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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灵官-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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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林逸先去驿站还马,再找了家客栈落榻,匆匆卸下行李,劝住黑鹰,又向小二问清燕春楼地址,独自转出门去。

    踏上熟悉的街道,迎面走来一队巡差。因云国习武之气盛行,民间能携带兵刃,官差虽见他腰佩长刀,也仅仅查了下路引,便挥手放行。

    行至淮江沿岸,路旁楼阁林立,庭院深深,脂粉味扑鼻而来。林逸细嗅香尘,折道往左,心说:“这边更贵。”

    新店开张,必不会吝啬姑娘。

    走到巷尾,尽头露出一栋高楼,门口斜斜插着彩旗,上书两行小字:残寒正欺病酒,掩沉香绣户;燕来晚、飞入西城,似说春事迟暮。

    林逸默读着阅过,这诗原为前人悼念亡妾之作,诗中情意款款,挂在此处倒也算凑合。他昂起头,看见燕春楼的金字招牌,遂迈步跨进门槛。

    “哎哟,这大中午的客官就上门来了。”老鸨笑脸迎上,目光偷偷地朝他打量。

    “姨姐康安。”林逸回报笑颜,眼里奕奕有神。

    老鸨掩嘴偷乐:“我一把年纪哪敢当你姐姐呀,客官是来喝茶、还是听曲?”

    “要间上房,得僻静点的。”林逸顿了顿,又道:“再上壶好茶,两碟干果,然后请姐姐把青鸢姑娘叫来。”

    “青鸢她偶染风寒,身体不适……”老鸨面露难色,语气颇为吞吐,“要不给公子另换一位?”

    “你就说故人求见,我只等两刻钟,逾时不候,这十两银子权当茶水钱。”林逸付完定金,径直走上楼梯,自己挑了个房间坐下。

    老鸨跺足发愁,暗道:“我若再逼青鸢接客,那丫头多半要寻短见……可这公子连钱都付了,我只能硬着头皮去知会一声。”

    青鸢由她从小养大,近日里瞧其容貌越发憔悴,形同枯槁,心里也是肉疼。

    林逸坐在窗边喝茶,侧首可见街道上行人往来,树荫下孩童嬉闹,跳绳丢沙包。一只竹蜻蜓飞过窗口,林逸抓住两掌一搓,又旋飞出去,落回孩子手中。

    炉烟缭绕,茶博士添了几轮热水,两刻钟将尽,门外响起阵脚步声,老鸨才迟迟登场。

    “公子万福,青鸢姑娘给您带来了。”老鸨叩门轻唤,后面又转出位少女,对林逸欠身行礼道:“小女青鸢见过公子。”

    “免礼入座。”林逸快步迎去。那姑娘抬头望来,露出一双湿润的眸子,琼鼻小口,鬓云半拢,端的楚楚动人。

    只是眼角还挂着泪痕,薄妆难掩,目光里更夹杂着几分期许,几分忐忑。

    老鸨辞别离去,青鸢踌躇地坐到林逸身旁,与他相隔数尺,显然心存警惕。

    林逸见状暗想:“这态度可套不出什么话来,要不跟她饮点酒?二两黄汤下肚,人也就放得开了。”

    “茶博士,来壶酒——”林逸刚举起手,青鸢忙阻止道:“小女身体不舒服,今日便以茶代酒,陪公子闲聊可好?”

    林逸动作定住,心说:“挑客的头牌常有,拒酒的罕闻。”随即放下手,端起紫砂壶:“那行,姑娘请用茶。”

    “怎敢劳烦公子。”青鸢赶紧抢过,手拎袖摆,先为林逸斟上茶水,再给自己倒了半杯。

    水淹中线,茶半酒满,这是待人礼仪,青鸢虽不愿接客,但还是坚持了本分,或者说已成习惯。

    两人品香饮茗,久久没有交谈。青鸢转睛看向窗外的孩童,兀自出神间,嘴角扬起抹微笑,一扫哀愁,暖如春风。

    而后变为幽怨,隐于眉梢。

    “青鸢姑娘。”林逸率先开口。“嗯?”青鸢回过头,他接着道:“听说姑娘身体不适,小子早年行过医,若姑娘不嫌弃,现在便为您把脉问诊。”

    青鸢惊得藏起双手,慌道:“大人客气,小女自己找大夫就好。”

    “男女有别,小子冒犯了。”林逸干脆地换了个话题:“瞧这些孩儿烂漫童趣,一派安宁的景象,殊不知北幽狠毒,常南下掠夺,害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青鸢生怕他再提把脉之事,忙跟着说:“天下本该如此,百姓只想平平淡淡地活着。无奈王道相争,军人奉命厮杀,最终血染沙场,马革裹尸,也是身不由己。”

    林逸笑了笑:“青鸢姑娘貌若画中仙,小子初见之下惊为天人,正可谓红颜祸水,回去后怕要茶不思饭不想,彻夜辗转难眠。”

    耳听林逸直叙爱意,青鸢却面露不悦,低语道:“何谓红颜祸水?那都是男人犯错又不愿承认,才强加到女人头上……这世间多的是痴情女子、负心汉。”

    “姑娘说的不错,小子也这么觉得。”林逸神情一振,细想青鸢眼角泪痕,她身为头牌,却拒绝饮酒;对客官抱有警惕,却对北幽没有敌意;望着孩童目露向往,眉宇却深藏愁怨;论及红颜,又说痴情女子负心汉。

    再加上诸多微末细节,线索已全部收集,是时候逼问了。

    他扶桌站起,望着窗外朗声道:“就好比墨先生,骗取姑娘芳心后一走了之,怎对得起青鸢小姐的满腔衷情!”

    青鸢闻言变色,急忙辩解:“不是,这另有其因——”

    林逸笑着回过头,两道目光却如毒蛇般,紧紧将她咬住,“这才可恨!既然青鸢怀了他骨肉,他更不该拂袖而去,留你在这暗自惆伤,以泪洗面!”

    “你怎么晓得?”青鸢捂住肚子,手指瑟瑟发抖。

    “墨先生亲口所述,枉你一片痴心,不过是他酒后谈资。”林逸扬起眉毛,轻蔑地说:“而你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我知道!”青鸢勃然发怒,“他说今晚要在水上居会客,然后就带我私奔,一起逃到北幽,从此隐姓埋名,长相厮守……”

    话还没讲完,眼泪已不争气地落下。

    林逸记住水上居三字,念头转过,决定为她编织一个善意的谎言,便说:“墨先生今晚会的不是客,是仇家。他不愿牵连到你,才故意隐瞒。”

    林逸走向门外,柔声道:“墨先生让我传话——今夜过后,他与你阴阳两别,还望姑娘勿念,尽早脱离情海。”

    说罢,人已消失在走廊中。青鸢瘫坐着不动,手捧胸口,心灰如死。

    风拂岸柳,月照清江,华灯初上,疏影暗香。一栋长廊式的酒楼横跨两岸,高悬在半空,下方离水丈许,造型雅致。

    宾客推门入内,里外共计六层,纸窗落地,梁雕花鸟。宽阔的大堂中案几排列,烛光映上艺姬裙角,美人挥汗起舞,眼波流媚,只为博君一笑。

    今夜来此的,都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掌柜不敢怠慢,一边催促打荷的小厮传菜,一边亲自招待宾客。

    宴席末尾坐着位壮硕青年,旁边的富商斜眼看来,瞧他衣裳虽新,但不值几个银子,心存鄙夷,咧嘴问道:“这位兄台从哪来?”

    “在下王猛虎,道上混的。”壮汉嗡声应道。

    “原来是江湖好汉,失敬失敬。”那富商赶紧赔笑,生怕惹急了对方,一拳锤他脸上,到时可没处说理。

    富商转睛看向场中舞姬,接着啧啧摇头,指点道:“那姑娘相貌甚是——”他拖着长音思考,过了好半响才想起该怎么形容,继续说:“额,甚是粗犷,而且笨手笨脚,怎么敢来这里献丑?”

    王小虎顺他所指望去,目光落在一位高挑的舞姬身上,立马大笑道:“哈哈,这美人是我推荐给掌柜的,海外蛮族。别瞧她容貌不佳,但有膀子力气,能连跳三天三夜不休息。”

    林逸抛扬水袖,学着周围姑娘的动作踏起舞步,两眼却瞪向王小虎,心说:“这仇我先记下,待会再找你算账。”

    过得片刻,菜肴悉数上桌,酒坛开封,一位俊朗男子打门外走来。他身穿白衣,肩披黑绫,左手握着柄银鞘长剑,刚进屋就吸引住众人目光。。

    “墨先生!”有女子叫道。

    墨离仅站在那,气度便已不凡。又冲那少女微微一笑,群芳失色。稍即昂首走入正厅,翩翩信步,衬得其余公子哥均黯淡无光。


………………………………

第三章 多情公子

    墨离落座,宴会开席。

    一名中年男子举起酒杯,环敬众人,高声说:“承蒙各位豪士来此一聚,胡某脸上添光。今晚宴请墨先生,谢他广施善心,为汜城百姓谋福祉,粗茶淡饭,聊表感激。”

    林逸斜眼撇去,认出这人是汜城县守胡昊苍,心想:“他果然和长生教有勾结。”

    一位老翁举杯应道:“墨先生医德精诚,老朽用了他给的药,昨夜重拾雄风,在小妾身上努力耕耘,感觉又年轻了十多岁。”

    “哈哈哈哈!”众宾客笑得前俯后仰,纷纷动起勺筷。王小虎提了兴致,对旁边的富商问:“这小白脸是卖大力丸的?”

    “无礼!”富商轻声呵责,一张胖脸涨到通红,激愤地开口:“我家小儿患有哮喘,就是他看好的。墨先生所赐的丹药,不仅包治百病,更能延年益寿,知道啥叫神仙么?”

    他面露憧憬:“墨先生就是天上的神仙,因看不惯苍生疾苦,才带着仙丹下凡,救万民于水火。”

    然后顿了顿,又道:“可恨那些天册府的灵官,非但不理解先生苦衷,还对其百般刁难,只想把长生之术掌握在自己手中,哪管我等凡夫俗子?”

    王小虎听得懵里懵懂,坐在一旁静静琢磨:仙药、延寿长生……还真是好事啊?

    众人觥帱交错,喝得笑逐颜开,掌柜便让舞姬下去陪客。姑娘们各傍豪绅,磨耳软语;席间霓裳映烛红,脂香衬酒浓,纵享贪欢。

    林逸走到王小虎身侧,双手扶膝,正襟危坐。王小虎悄悄递来一卷布匹,里面包着含光刀,他用脚尖勾过去,脸上不动声色。

    星拱北,月流西。案上杯盏狼藉,地下横七竖八,艺姬冲到门外呕吐,抱着伙伴痛哭,皆面露厌恶。宾客也翻倒一大片,仰头酣睡,嘴里呢喃不止。

    一位白发老汉喝得兴起,摇摇晃晃地走到墨离座前,掏出随身携带的文宝,铺开宣纸,醉醺醺地喊道:“墨先生福泽乡里,小老儿无以为报,只能作幅画献给大人。”

    墨离皱着眉说:“尊老的好意,墨某我心领了。”

    老头却不依不饶,当场研墨起笔,挥毫落纸如云烟。眨眼过后,山水入画,高崖临渊,上缀一株兰花,左侧半壁留白。

    “兰赠君子,请先生笑纳。”老汉收笔作揖道。

    “无聊。”墨离转身离座,拉开后面的纸门,走向酒居深处。

    “咻——啪!”远处烟花绽放,响惊江岸。

    林逸长吐一口闷气,左腿前伸,踢开舞裙,足尖轻轻踏地,半蹲半跪。接着右手取出皮筋,扎好头发;再解开布匹两端的细绳,从自己后颈处搭下,绕经双腋,勒紧袖摆,以便战斗。

    他提起含光,漫步穿过人群,在老汉肩膀上一拍,笑着说:“时辰不早,大爷快回家休息吧。”

    清风入室,老汉酒劲稍褪,点头说:“此画转送公子,祝少灵官旗开得胜,武运方昌。”

    林逸满脸愕然,再等回过神,那老汉已消失无踪,君子兰飘落到身前。他躬身捡起画作,别入自己腰带,心说:“莫非这老翁就是天册府的密探?”

    纸门几度开合,林逸越行越深,终在里屋看到墨离的身影。

    两侧窗扉半敞,墨离坐在窗前闭目养神,手指轻敲剑柄。

    林逸握着刀,慢慢朝他走去,将至近处,墨离忽然睁眼:“你来了。”

    林逸闻言止步,深吸了口气说:“嗯。”

    “我本该逃的。”

    林逸拔刀出鞘,目光谨慎地扫向四周,奇问:“那你为何没逃。”

    “为了一个姑娘。”墨离挺腰站起,苍啷声长剑在手,寒芒倒映俊容。

    “青鸢?”

    “你俩见过了?”墨离转过身,皱眉低语:“青鸢怎么会见外人?”

    “水性杨花。”他摇了摇头,怒气盈面,又问:“你杀了她?”

    林逸渡步靠近,与他绕着圈,反问道:“为何要杀?”

    墨离诧异地看过来,茫然道:“因为我效力长生教,你师出天册府,而她又是我的女人……这还不够吗?”

    见林逸仍觉困惑,他继续说:“那日我偷袭你抢走法宝,今天你来寻仇。若我是阁下,就会杀了她,然后提着她脑袋来找我。”

    林逸愠道:“你我私怨,何必牵扯无辜?”

    墨离楞了会,随后哑然失笑,语气笃定地开口:“呵呵,要想报复一个男人,就得杀了他的女人。”

    “你把我什么了?”林逸微显怒意。

    墨离惊讶地抬头,失口叫道:“啊,我明白了,你是个伪君子!”

    林逸怒极反笑,扬眉说:“那好,现在去杀了她也不迟。”

    “只怕容不得你!”墨离喝罢,挺剑攻上,一点幽光直刺其额头。

    “废话真多。”林逸立即蹲身,同时刀尖上抬,指向他手腕,心道:“中!”

    乍觉含光触腕,墨离仍神色从容,肩后黑绫忽展,人高飞而起,凌空一剑戳向林逸头顶。

    林逸见状暗叫要遭,长刀来不及回防,忙侧身避让,剑锋贴着他左肩刺下,割穿气甲,留下一道血痕。

    不待他站稳脚步,墨离又飞身杀至。林逸专攻为守,运转开九宫步,挪移躲闪。刀剑交错间,脆鸣刺耳,火星迸射。

    林逸边跑边战,含光化成一缕青烟,似云回雾绕,水过千弯。墨离则占据高空,剑若飘雪,散作漫天银华。

    耳听得窗外烟花炸响,屋里人影追逐,偶有雷霆闪过,照亮二人面目,杀气毕露。

    “乒!”刀剑相格,墨离狞笑着开口:“我最瞧不起你们灵官,个个自诩正义,屠戮的人命难道就比我少了?”

    “呼——”林逸吐纳换息,将剑锋推开,接着激发雷种,朝前一刀辟出。

    墨离抬剑架住,电光轰然袭身,整个人倒射而出,撞碎了两层纸门才缓过劲力,悬停在空中。

    “咳咳!”他喷出血沫,左手一弹剑脊,几缕黑烟交织涌出,纷纷窜向里屋,亡魂凄厉呼啸。

    林逸挥刀斩碎怨灵,埋头追赶。墨离被打出真火,又迎了回去,剑尖连点,忽左忽右,全往对方要害刺去。

    林逸应接不暇,胸口蓦然一凉,多出条伤口,忙压刀切落,划开他手腕。

    墨离脚踏地面,倒撤三步,右手持剑扫向身后,扬起的疾风吹灭了灯烛,室内跟着陡暗。

    他趁机挺剑攻去,未料刚奔出半丈,前方雷鸣电闪,林逸刀尖点地,身浴紫光,照亮黑夜。

    “兵——”两人重新交手,墨离被震得虎口发麻,阴沉着脸,冷汗涔涔。

    二人修为相仿,可墨离伤愈不久,又分心施展法宝,缠斗了半天,灵气更早耗尽,故难以对抗。

    “想跑?”林逸看出他的胆怯,便讥笑嘲讽。

    墨离听得心头窝火,怒道:“你小子先别猖狂,今朝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说罢,手中长剑一抖,抢先发难,削向对方两肩。

    林逸并不硬接,反连连退步,待他力道用老,再架刀偏斜。墨离以为占得上风,便越打越急,攻势倍增,体力也逐渐不支。

    林逸习惯了对方节奏,默念着拍子,突然刀刃盖向剑锋,作势要刺他手腕。墨离吓得赶紧抬剑防御,不想含光反转至下方,再顺势往上一挑!

    “叮!”长剑脱手而出,激射向墙壁,卡进柱子中颤鸣不休。

    “等等!”墨离慌乱惊呼,胸膛却是一疼,含光已刺入心口,忙用双掌夹住锋刃,想要拔出去。

    林逸手抵刀背,将他慢慢压倒在窗前,远处烟花升起,映得二人身影极长。

    “恶贼,快放开墨公子!”一位少女跌跌撞撞地扑进屋内,流着泪水大喊。

    林逸侧目望去,来者正是青鸢无疑。

    她跑向两人,墨离不顾自己安危,松开一只手对她喝道:“别过来!”

    “青鸢姑娘。”林逸目光冷漠,寒声说:“你最好听他的。”

    青鸢猛地止步,又恨又急,抓起杯碗就朝林逸砸去,哭哭啼啼地骂道:“恶贼,你骗了我,只言片语套出墨哥哥的行踪,立马就上门寻仇……你、你不得好死!”

    “噗嗤——”

    林逸抽出含光,血溅飙射,任由墨离瘫倒在地,转身朝她走去,“请姑娘回避,小子不想动粗。”

    “杀人夺宝,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墨离恨恨咬牙,捂着自己胸口爬向青鸢,顺手解下乌煞绫,颤声说:“你想要这件宝物,我现在就给你,只求你放过青鸢……”

    林逸摇头叹了声气,弯腰捡起乌煞绫,望着地上长长一条血痕,遂驻足不动。

    墨离缓缓爬到青鸢身前,手扶着案几,拼尽全力撑起身体,嘴角挤出一丝笑容:“痴丫头,别哭了……弄花了脸我可不喜欢。”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为青鸢抹去泪水,俄尔间,眼神骤然涣散,手猛地耷拉下去。

    “咚!”墨离垂首跪下,睁目气绝。

    “墨哥哥……”青鸢抱着他六神无主,吓傻了脸。

    林逸走出水上居,门外已被衙差堵住,想是那些艺姬听闻里面动静,赶快报了官。

    王小虎缩在他身手,暗道:“完了,完了!早知如此,我还不如拿了银子跑路,总好过把命交代在这。”

    匆匆赶来的衙差们,挥舞着铁尺吼道:“大胆狂徒,竟敢混进水上居乔装杀人!”

    林逸从怀中摸出腰牌,高举过头顶,朗声喝道:“灵官办案,北幽奸细已伏诛!”

    “灵官?”众差役面面相觑。

    林逸收起腰牌,扭头对王小虎说:“走吧,别愣着了。”

    “你是灵官?”王小虎回过神,惊道:“你小子混出息了啊。”

    “砰嗤!”水花高溅,身后传来青鸢的投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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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千面万貌

    见他们仍不肯退开,林逸便喝道:“还不快去救人?”话间双眉皱拢,眼角高抬,彰显怒气。

    十来名衙差陆续回过神,忙道了句“卑职失礼”,旋即冲入酒楼,惊呼着扶起胡昊苍,又跳进江里捞人。

    看客们围在岸边张望指点,议论纷纷。林逸带着王小虎横穿过去,越走越快,等回到客栈,已经二更锣响,窗外夜色正浓。

    林逸换好衣服,王小虎坐在方凳上喝茶,不时抹着汗,显是惊魂未定。林逸打水卸妆,擦干净脸面,甩着手笑道:“虎子明天跟我回天枢峰吧,我找天尊商量下,留你在山上当个护法,拿官饷、吃皇粮,不愁食住。”

    “去天册府?”王小虎神色迟疑。

    “对。”林逸弯腰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轻声说:“咱俩从小玩到大,交情莫逆。今日你沦落草莽,三餐饱腹尚且艰难,更何况官兵围剿,睡无安榻?不如跟我上山,也好觅个栖身之处。”

    王小虎赶紧问道:“山上有戏听吗,无不无聊,王灵官和孙大圣哪个更厉害?”

    林逸摇头说:“我没见过大圣爷,山里清苦,恐怕没淮江这么快活。”

    “那我能带朋友一起去么?”王小虎目露期待。

    “这个……”林逸陷入苦恼,王小虎和他一样,自幼浪迹花江,无父无母。若恳求天尊,或许能大度收留,但要带上两名山贼,天尊定然不允。

    他叹了声气:“你连自己都顾不上,哪有余力管别人?”

    王小虎脸色一沉,踌躇着思量许久,才拒绝道:“谢林哥美意,可那两兄弟同我拜过把子,我不能抛弃他们。”

    烛火微晃,二人相继无言,黑鹰眯着眼半醒半睡。正当此刻,门扉忽然被敲响:“客官,有人托我给您捎个口信。”

    “什么信?”林逸暗生警惕,提刀走过去,慢慢打开方门,却见外面站着位布衣少年,体格瘦弱,身上还有股淡淡的墨水味。

    那少年行礼说:“千先生沽酒三斤,又买了烧鸡卤鹅,约您在桥头会面,共饮赏月。”

    “刚送走墨先生,怎么又来了位千先生?”林逸奇道,“我不认识,你找错人了。”

    “抱歉,无意打扰公子。”少年欠身离去,脚步飞快,再一转眼,人已消失在大街上。

    林逸回到屋中,越想越古怪,便对王小虎道:“你先歇息,我得出趟门。”

    王小虎满脸惊疑,忙问:“你又要去打架?”

    林逸没有答话,速即拎刀追出,小二见状就喊:“客官要去哪,本店得锁门了。”

    “我晚点回来。”林逸说着冲上大街,放眼扫过四周,未见少年踪影,却远远看到一位熟人,仔细瞧去,竟是燕春楼的青鸢姑娘!

    “她怎么在这?”林逸皱眉自语,只见青鸢环首四顾,接着走进一条巷道,动作鬼鬼祟祟,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逸跟到巷口,然后脚踏墙壁,飞跃上房顶,立刻弯腰伏身,顺着屋脊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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