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寒门贵族-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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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开处，却是陈静笑盈盈地站在门里，一双清亮的眸子倒映着灯光，深邃如潭。

　　　　杨昆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来得突然，没打扰你们吧？”

　　　　陈静若有深意地看看他，微微摇头，如瀑长发在灯下泛起幽黑的萤光，“来得正好，我刚蹭完饭，正准备回家呢，你们聊，回头见。”

　　　　礼貌地让到一旁，目视着她摇曳生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杨昆撇了撇嘴，怎么感觉这妞像在故意躲着自己似的。

　　　　傅青梅双臂环抱胸前，懒洋洋地倚着门框，不无揶揄地笑着问他：“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既然舍不得人家走，怎么不拦着她多待一会？”

　　　　平时没少被她拿陈静和自己的误会开玩笑，杨昆早有了一定的免疫力，避开这个话题不谈，走进屋内，顺手拉上房门，问她：“难得回一趟老家，怎么不多住几天，过了春节再回来？”

　　　　傅青梅瞟了他一眼，“怎么，嫌我碍着你和小叶子双宿双飞了？”

　　　　杨昆举手作投降状。

　　　　傅青梅转身走回客厅，拿过茶壶帮他倒水，顺口说起这趟回老家探亲的经过。

　　　　一年难得回去一次，她也本打算过完春节再回来的，只是受不了他们张口闭口地催促自己找对象成家，也实在过不惯农村偏于简朴的生活方式，便将家人聚到一起吃了顿饭，给父母留了些钱，只待了两夜，第三天就返了回来。

　　　　杨昆抱住她丰腴的身子，有些歉意地说：“怎么不叫上我一起，哪怕给不了你什么名份，帮着唬弄一下老人，哄他们开开心也好。”

　　　　傅青梅捏着他的脸蛋子，笑道：“也不撒泡猴尿照照你自己那付德性，嘴巴上的胎毛都还没退净，你好意思冒充我男朋友，我还怕人笑我老牛啃嫩草呢！”

　　　　杨昆大怒，“你这婆娘，说话越来越放肆了，别人的女朋友是一天到晚地撒娇，你倒好，一天到晚地撒泼。”

　　　　傅青梅得意地哼了一声，故意以手掐腰，摆了个茶壶状，手指在杨昆额头一点：“老娘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着？”

　　　　杨昆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忽然表情一变，满脸谄笑地抱住她，“太后息怒，咱家给你敲敲背、揉揉肩、松松筋骨可好？”

　　　　“这才乖嘛……臭小子，往哪揉呢……”

　　　　厮混到凌晨1点多，在傅青梅的再三催促下，杨昆才恋恋不舍地回了家。

　　　　时间一天天过去，盘账工作接近尾声时，日历也指向了年底。

　　　　大年三十，早上，当人们习惯性地翻开报纸，打开收音机、电视机时，意外地发现，吊了大家一个多星期胃口的开业广告悄悄地改版了。

　　　　报纸上，醒目的大红标题写着：“年三十，团圆饭，人人看春晚，家家喜羊羊！”

　　　　下面是一连串的订餐电话，以及友情提示：“开业有礼，数量有限，先到先得，莫失良机。”

　　　　广播中、电视上，不间断滚动播出的开业贺语及咨询号码充斥着人们的眼球和耳廓，将连日来的宣传声势推到了顶峰。

　　　　上午9点整，紧张集训了不到两周的80多名男女服务生和一干后厨人员全部着装到岗。

　　　　从9点半开始，一楼迎宾柜台后的五部订餐电话就开始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

　　　　10点左右，杨昆带着杨建军、王波等大小股东及手下的闲散人马也都赶了过来。

　　　　一行车辆驶入大厦前的停车场后，虎子、刘学锋领着一帮小子打开几辆面包车的后门，开始往下搬礼炮和大地红。

　　　　沙店的农用车销售公司前几天就关了门，摩托车行、电器行也于昨天下午正式放假，过了中午之后，易阳的几家分店也要停业半天，杨昆本打算给虎子他们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陪家人一起贴贴对联、挂挂灯笼什么的，却耐不住这帮小子热情高涨，也只好由得他们。

　　　　从铺满了大半个停车场的鞭炮和堆积如山的礼炮，就不难看出杨昆对新店开张的重视程度，为了营造足够的声势，他不惜花费重金，几乎将县城仅有的几家烟花爆竹销售点的剩余库存全都搬了过来，把几个卖爆竹的小老板乐得跟什么似的。

　　　　在徐丽娅的办公室喝了杯茶，聊了会天，估摸着到贺的宾客们也快过来了，杨昆就建议大家到楼下迎接。

　　　　11点左右，贺客们开始陆续到场时，大厦周围已经聚了不少看热闹的闲人。

　　　　最先赶来的是易阳县司法系统的车队，由于停车场上已经摆满了烟花爆竹，他们只能把车停在了路边，好在一过11点，附近的大小商场基本上都已关门歇业，本路段的人、车流量锐减，倒不虞会造成交通堵塞。

　　　　杨昆指挥手下的工作人员接过花瓶、花篮、牌匾等贺礼，和姜涛、成金波及县法院、检察院的朋友们握手寒暄，并将今天的主角徐丽娅介绍给他们认识。

　　　　姜涛告诉杨昆，县里领导中午要到各单位看望假期值班人员，明天还有相应的团拜活动，周局要到晚上才能过来。

　　　　杨昆知道这也是常例，点点头，热情地邀请老家的客人入内就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贺的宾客们也越来越多。

　　　　杨昆本来以为，今天是大年三十，大家有的要值班，有的要回老家过年，有的要和家人团聚，从易阳赶来的朋友应该不会太多。

　　　　不过形势显然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预料，不完全统计，到贺的亲友起码不下200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除了关系户之外，公、检、法、税务、工商、教育、卫生、消防等职能系统和单位的人都有。

　　　　当然，也不排除其中有相当一部分是跟着同事们过来蹭饭的。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人也很是给新店开张壮了几分声势。

　　　　徐丽娅这边，来贺的亲友也不在少数，大都是邺钢大厦所在的汉山区各相关职能单位的中层干部，以及孙研的父母等前邺河市制氧机厂的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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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容光焕发

　　　　虽然分别来自不同的县、区，不过分属易阳县和汉山区的宾客们并没有坐成泾渭分明的两派。

　　　　邺河市下辖的各郊县之中，属易阳距离市区最近，各单位在本系统之间的往来也比较紧密，不时有人从对方的宾客群中发现熟人，大家互相招手打着招呼，聚到一起寒暄热聊，数百人发出的谈笑声交织在一起，将偌大的一楼大厅烘托得喧嚣无比。

　　　　这也是开业庆典之类的场合所具有的社交功能，人们通过这种方式扩展自己的朋友和交际圈，而不只是送份贺礼、大吃一顿那么简单。

　　　　正聊得热闹，就听门外“通、通、通……”，十几筒礼炮几乎不分先后地喷吐出一团炽热的火球，扶摇直上数十米，争先恐后地在半空中炸响，顿时将大厅里的喧哗声压制了下去，也成功地将人们的目光吸引到窗外。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如紧锣密敲般地响了起来，声浪之大，即使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窗，也听不到对面友人的喊声。

　　　　包括杨昆、徐丽娅在内，所有人都停止交谈，看着窗外停车场上无数大地红炸响时耀出的火光，硝烟不断地从地表升腾而起，很快就将整个停车场笼罩得对面不见人影。

　　　　徐丽娅捂着耳朵，用胳膊挑开门帘，站在门厅入口处，怔怔地注视着在红灿灿的海洋中翩翩起舞的火焰精灵，火光倒映在她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闪动着、跳跃着，有志得意满的快意，更有雄雄燃烧的斗志。

　　　　蛰伏了半年之久，老娘的队伍终于开张了！

　　　　几十米开外，沿道路两侧停靠着的各式轿车拼命地打着双闪，响着警报，行人们不约而同地捂着耳朵，纷纷扭头向鞭炮声大作的邺钢大厦广场看去。

　　　　浓密的烟雾不停向上升腾，到了十几米的高度，便被气流吹得四下散开，露出位于三楼玻璃幕墙外侧的、和整个楼层的幅面相等的大红招牌：“喜羊羊川味火锅城”。

　　　　正对门口的东向车道上，停着一辆半旧的面包车，驾驶席的车窗降下一半，露出半张成年男性的面孔和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睛，隔着升腾的烟幕，看向位于大厦一楼左侧的入口。

　　　　黑漆描金的牌匾下，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旗装丽人，云鬓高挽、风姿动人，虽然离得太远，看不清相貌，却更添几分朦胧之美。

　　　　尤其是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紧紧地包裹起来的、火红的旗袍，就像广场上铺天盖的红一样耀眼，令人目为之夺，难以直视。

　　　　车内的人似乎看得出了神，连前面路口的交通灯变了颜色也未发觉，直到身后的轿车不耐烦地按响喇叭催促，才发动车子向前驶去，只留下一声淡淡的叹息。

　　　　徐里娅在门口站了大约十来分钟，广场上摆的大地红基本上已经响得差不多了，寸许厚的纸屑都被引燃了十几个火头，鞭炮声却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看到几个年轻人不停地从箱子里拿出一封又一封鞭炮，嘻嘻哈哈地朝火堆里扔去，徐丽娅好笑之余，也不禁暗自埋怨杨昆，也不知他是童心未泯还是不拿钱当钱，一下子买这么多鞭炮，得放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跟那帮年轻人打声招呼，把剩下的鞭炮先收起来，也免得耽误大伙吃饭，就觉得有人在后面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回头一看，是杨昆。

　　　　杨昆伸手腕亮出手表，用手指头敲了敲表蒙子向她示意，徐丽娅点点头，指指正玩得兴高采烈的虎子他们，杨昆会意，拍拍胸口，意思是：交给我了。

　　　　等徐丽娅走进店里，杨昆嘬唇打了声响亮的口哨，等虎子朝他看过来，伸手在空中绕了几个圈，虎子一摊手，没看懂，见杨昆又拿右手手指顶着左手掌心，比了个“暂停”的姿势，他才点点头，拍拍这个，踹踹这个，让他们把剩下的好几箱鞭炮和十几捆礼炮全收了起来。

　　　　回到店里时，徐丽娅刚好走到大厅东侧用于筹办婚宴的小舞台上，右手举着高脚酒杯，用左手轻轻敲了敲装在麦架上的话筒，“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感谢各位于新年即将到来之际拨冗莅临，今天是年三十，也是喜羊羊火锅城邺钢大厦分店开张的好日子……”

　　　　趁来宾们的注意力被她吸引住，杨昆贴着窗户根，尽量不惹人注目地溜到王波他们那桌坐下，近距离地聆听徐丽娅的上架……呸呸呸，开业感言。

　　　　不得不承认的是，作为一位16岁少女的母亲，徐丽娅的身材、样貌比绝大多数同年龄段的成熟女性都要出众，天姿过人加之保养得当，使得岁月并没能在她脸上、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或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站在舞台中央，笼罩在正午温暖明媚的阳光中，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娇艳妩媚之处，和傅青梅比也不稍逊色。

　　　　看着她自信而自豪地站在那里侃侃而谈，杨昆忍不住暗自拿她和叶小换作了一番比较，和女儿相比，徐丽娅的皮肤依旧保持着少女般的光泽与嫩滑，脸庞上却没有少女脸上特有的淡淡的绒毛，显得光洁亮丽，身材略显丰腴，被剪裁得体的旗装勾勒得曲线玲珑，尽显成熟女性的柔美风韵。

　　　　一番简短而不失热情的致词讲完，徐丽娅举起酒杯，邀大家共饮，并率先将多半杯白酒一饮而尽，大厅里顿时响起一阵如雷的附和声：“干杯、干杯！”

　　　　见她一杯酒下肚，脸上立刻腾起一片红晕，大家都知道她喝的是真酒，而不是拿白开水充场面，掌声、叫好声响成一片，徐丽娅频频举手致谢，缓步走下台阶，请服务员帮她酙上酒，一路款款走来，和相熟的朋友们握手致意，时而举杯啜饮一口。

　　　　经过杨昆所在这桌时，王波、杨建军等人纷纷站起来向她道贺，徐丽娅和大家碰过杯，象征性地抿了口酒，请大家落座时，看着杨昆，向楼梯的方向瞟了一眼。

　　　　杨昆会意地一笑，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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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忧虑难消

　　　　敲开位于二楼楼梯口一侧的经理室时，徐丽娅正站在窗前，将百叶窗拉开一条缝，静静地看着大厅里就餐的顾客。

　　　　到贺的宾客统一安排在一楼大厅，那些看到广告、或是被开业时的动静吸引的顾客们自发前来尝鲜时，就被请到了二楼就餐。

　　　　到了年三十这天，市内各大商场只营业到上午11点，此时已过中午，附近几条商业街已经基本上看不到什么行人，即便有不少在商场内租柜台做生意的私营业主和工作人员过来尝鲜，整个二楼的上座率也只有三成左右。

　　　　杨昆朝徐丽娅脸上瞅瞅，在公众面前表露出的自信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一抹淡淡的忧色。

　　　　朝略显冷清的大厅瞅了一眼，杨昆知道，她这是在担心自己费尽心机推广的年夜饭会不会落得同样的遭遇。

　　　　他能理解她的顾虑。

　　　　如此大张旗鼓地造势，万一到时冷了场，闹笑话倒在其次，对于喜羊羊的店面形象和今后的正常营业造成的负面影响才是最令人担忧的。

　　　　徐丽娅扭头看了他一眼，从他脸上淡淡的笑容，就知道自己的心事逃不过他的眼睛。

　　　　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脑子是不是跟别人的构造不一样，仿佛什么秘密、心事在他面前都无法隐藏一样。

　　　　徐丽娅松开窗帘，走到办公桌后坐下，朝对面的椅子指了指，等杨昆坐定之后，问他：“你就不担心？”

　　　　杨昆拿过她桌上的表格，用手指弹了弹，“打电话订桌的客人这么多，还用得着担心么？”

　　　　市区的电话装机率比下面郊县高得多，这种方式也更容易被人接受，在不间断的广告轰炸之下，订满全部500张餐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徐丽娅摇摇头，“订桌的是不少，可不能排除有人打电话过来闹着玩，也可能是同行们的恶作剧，反正又没交押金，人家不来，咱们还能挨家挨户地上门去请？”

　　　　对于她的担心，杨昆表示可以理解，毕竟电话订餐这种方式对于90年代中期的消费者来说还太过新奇，不过他也有他的想法。

　　　　“我坚持推出年夜饭活动的目的，并不是单纯地为这家店招揽人气，更是想借重它带来的口碑效应和宣传效果，为了以后顺利开分店早作打算。”杨昆伸手向窗外比划了一下，“就凭这里的地段和人流量，只要咱们提供的饭菜不是恶劣到令人闻之作呕的程度，就根本不用担心人气和收入的问题。”

　　　　徐丽娅笑了笑，“这我知道，我担心的也是以后的发展，别的区可找不出像这么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来，咱们的定位又是中高档收入人群，特别是各公职单位的领导干部，万一今天冷了场，给他们留下不过如此的坏印象，以后再想挽回可就难了。”

　　　　“阿姨你大可放心，在我看来，只要不出什么意外，这种情况就不太可能会出现。”杨昆自信满满地笑道：“一来呢，喜羊羊的口味和服务是经过市场考验的，易阳县和市区这么近，两地间的公务、民间往来相当频繁，已经有不少市里人听说过喜羊羊的名头，甚至亲自品尝过。”

　　　　“二来呢……”杨昆不无得意地一笑，说：“咱们不是还送了些代餐券出去么，真要看到有冷场的可能，我就从易阳拉一票人马过来，把那些空桌全部塞满，总能营造出一派火热的场面出来。”

　　　　为了预防可能的少人问冿的尴尬场景，以及拉拢关系，杨昆和徐丽娅分别出面，送了些一次性代餐券给各自的亲友、关系户，以及邺钢公司的相关领导，只限年夜使用，过期无效，其总数约占总座位的10％，集中到一起就座的话，大概能坐满50张餐桌。

　　　　徐丽娅脸上忧色略消，却依然无法全然释怀，沉吟着问道：“今天可是大年夜，要是大家都留在家里过年，不把这份免费的晚餐看在眼里，这预留出来的桌位不就空出来了？”

　　　　杨昆慢慢摇头，“这种实实在在的好处，肯定不会轻易被浪费掉，哪怕他们自己不来，也会转送给亲朋好友，免费的人情，不做白不做，免费的便宜，不占白不占，也是人之常情。”

　　　　徐丽娅顿时哑然失笑，深深地看了杨昆一眼，就觉得这孩子对于人性的把握已经到了相当精准的地步。

　　　　她刚才空腹喝了两杯白酒，说了会话，就觉得口干舌燥，胃里也不太舒服，就问杨昆：“刚才看你也没怎么动筷子，让厨房准备点东西吃？”

　　　　忙活了一上午，虽然没干什么体力活，不过满大厅转来转去地攀交情、拉关系，熬到这会，杨昆也确实觉得饿了，点点头，“先声明，不吃火锅，不吃酸菜鱼……”

　　　　徐丽娅忍不住脱口笑出声来，缓缓摇头时，长长的刘海徐徐拂动，温润如玉的脸颊被酒意催得染满红晕，妩媚动人之处，实是不输于妙龄少女，“你这就叫典型的卖什么不吃什么，厨房有包好的水饺，给今晚的年夜饭准备的，来一份尝尝？”

　　　　见杨昆竖起大拇指表示赞成，她便用内部电话通知后厨，帮二人各煮了一份水饺送上来，她饭量小，又特意拨了几个到他碗里。

　　　　下午2点，酒足饭饱的宾客们开始退场，徐丽娅、杨昆、王波等人候在门厅外一一送别，顺便奉上一份开业纪念品。

　　　　不过半个小时，偌大的大厅里就变得人迹渺然，冷冷清清。

　　　　指挥着服务生打扫门外的纸屑时，徐丽娅忽然觉得脸上一凉，用手摸了摸，湿乎乎的一片水迹，抬头看天，又一片雪花飘落在她脸上。

　　　　看看旁边的杨昆，见他也在朝天上看，徐丽娅便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杨昆知道她不是那种前怕狼、后怕虎的性格，如此担心，也是因为这一步迈得实在太大，万一闪到腰，自己还有易阳县的家底，她可就没什么后路可退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坚定而缓慢地摇了摇头。

　　　　看到他的眼神，徐丽娅心里莫名地一暖，仿佛突然有了主心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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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高朋满座

　　　　等服务生收拾完毕，一众人围坐在一楼大厅里，看着窗外飘舞的雪花说话。

　　　　上午的天气还算晴朗，过了中午就开始转阴，等到开始下雪时，天色就变得越来越暗，看样子这场雪小不了。

　　　　对于正窝在家里等着过年的人们来说，瑞雪纷飞的天气无疑会受到大多数人的欢迎，大人有理由睡个懒觉，小孩子憧憬着明早起来打雪仗、放炮竹，农民伯伯更是看到了来年的好收成。

　　　　但对于此时此刻还在为生意忙碌、忧心的徐丽娅来说，却委实不是个好兆头。

　　　　虽然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得谈笑自若，不过杨昆还是能从其眉宇间的表情变化捕捉到其内心的忧虑，也知道没有事实的依据，再多的言语也无法使她的心情宽松下来。

　　　　5点左右，何平开车过来和他们会合。

　　　　考虑到晚上可能要应酬到很晚，只留老妈和老姐在家的话少了一家团圆的意味，杨昆干脆连她们也一并请过来吃年夜饭。

　　　　邵兵要帮怀孕的妻子包饺子，还要照顾卧床的老父亲，没能和他们同行，刘素芬母女和叶小换便跟何平、齐小霞拼了一辆车。

　　　　除了常三要在家照顾病人之外，杨昆名下各处产业的负责人基本上算是到齐了。

　　　　浓厚的乌云遮住了落日的余晖，还不到5点半，天色便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徐丽娅吩咐服务生打开厅外的照明开关，装在停车场四角的射灯亮了，外墙屋檐下的大红灯笼亮了，巨幅店招上盘旋反复的彩灯也亮了，或明或暗的光线交织在一起，被寸许厚的积雪映衬着，将附近的夜空渲染得五彩缤纷。

　　　　时针指向6点时，两辆不带单位标识的桑塔纳驶入停车场，一行七、八人分别推门下车，会合到一起后，先是对着酒店的外部环境指指点点地评价了几句，才有说有笑地徐步向店门口走来。

　　　　隔着窗户，杨昆看清是周学礼和李副院长、王国瑞等人，忙急步出去迎接，并将徐丽娅介绍给各位贵客认识。

　　　　正寒暄时，又一辆桑塔纳驶了过来。

　　　　看到来人，刚刚进门的周学礼等人又重新迎了出去。

　　　　刘运升笑呵呵地和大家握手，“都是来蹭饭的，就别讲太多规矩，咱们进去说话。”

　　　　刘小亮啧啧有声地打量了一番大厅里的布置，用力朝杨昆胸口擂了一拳，“行啊你小子，真成大老板了。”

　　　　杨昆不无得意地客气道：“过奖，过奖，各位领导，咱们这里不设单间，楼上楼下都是同等待遇，大伙的意思，坐哪合适？”

　　　　在场的人士以刘运升职务最高，见大家都看着自己，他考虑了一下，建议道：“就坐一楼吧，热闹，也省得等会喝高了找不着楼梯。”

　　　　一众司法干部们就哄笑着赞成。

　　　　等大家挑了两台靠窗的餐桌分别落座后，刘小亮把杨昆拉到一边，悄悄告诉他：“我爸晚上还要陪领导下去视察民情，一会得早点回去，先跟你打声招呼。”

　　　　感觉到刘运升对自己的重视，杨昆点点头，笑道：“知道了，一会我过去敬酒，你小子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