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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寒门贵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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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只是个没上过几年学,也没见过太多世面的农村妇女,却也懂得待价而沽的道理。

    按她本来的想法,地基不是不能卖,只要价钱合适,合适到足以还清半年多来欠下的债务,并让她们母子三人已经开始变得拮据的生活变得稍微宽裕一些。

    她不认为单凭自己一介女流就能还清这些债务,再把房子盖起来。

    但杨昆描绘的前景使她觉得生活重新有了希望。

    虽然儿子的话并没能使她完全信服,她还是开口问道:“那,老刘那边怎么办?”

    杨昆握住母亲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我来想办法。”

    顶着酷热的日头和炙人的高温,他骑着那辆叮当乱响的破自行车在县城转了一下午,分别跑了趟物资局、水泥厂、砖厂和沙厂,大致打听了一下钢筋、水泥、砖瓦、砂石等建材的价格,最后又去了趟农行。

    入夜之后,杨昆躺在自己那间巴掌大的小屋里,辗转反侧地想着心事。

    第二天中午,包工头刘全保如期而至。

    这次接待他的是杨昆,刘素芬在旁边一言不发。

    “房子肯定要盖,工钱也不会欠你一分。”杨昆开门见山地表明了立场,言下之意,想要工钱,可以,提前预支,没门。

    盖?

    什么时候盖,拿什么盖?

    刘全保暗自晒笑一声,缓兵之计、推拖之辞。

    考虑到对方孤儿寡母的,他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是委婉地问道:“啥时候备料?我好提前安排工期。”

    杨昆面露苦笑,“总得把家里的事先处理完。”

    刘全保自觉看穿了对方的打算,也笑了,“那行,我就再等三五天,不过今儿个是不是先把年前的账结一下?”

    杨昆拿出昨天找到的父亲和刘全保签好的协议,“字据上写得清清楚楚,包工不包料,工程款等交工时一并结算,刘叔你现在就要预支一部分,不太合适吧?”

    刘全保脸上的笑意立刻就消失了。

    看在亲戚的份上,他也是出于好意,不想从中赚取物料的差价,另外当时手头也确实不太宽裕,才立了这样的字据,没想到却成了杨昆拖延的借口。

    但他随即就找到了反击的理由。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自打你爸一病,这活儿一拖就是大半年,本来工程就不大,才打了个根基,总共也没几个钱,小昆,你要手头宽裕的话,是不是先把这部分结了,我和手底下的工人们也得吃饭不是?”

    话是冲杨昆说的,刘全保的眼睛却在看着刘素芬,他不认为一个十六、七的半大孩子能做多大的主。

    刘素芬事先得了儿子的叮嘱,只是静静地听着,不表态。

    杨昆把协议放到桌上,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没有正面回应刘全保的要求,拒绝的意思显而易见。

    刘全保被他看得怒气渐生,懒得再兜圈子,“那行,一块结就一块结,不过叔得跟你提个醒,盖楼房跟平房可不一样,光工钱就要多出一倍还不止……”

    杨昆掏出一张巴掌宽的纸片,轻轻放在他面前。

    刘全保停住话头,随意扫了一眼。

    是一张农行的定期存单。

    他的眼睛顿时睁大了,拿起来仔细地看了看金额,数目不小,却是不零不整的,连几角几分都有。

    捏着存单,他疑惑地问:“这是……”

    “我爸三年前存的定期。”杨昆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扯着编织好的谎言,“够不够你的工钱?”

    “够是够,不过……”剩下的话刘全保没好意思直接问出来,既然有这笔存款,为什么当初还要求爷爷告奶奶地借钱给你爸看病?

    能猜到他的疑惑,杨昆进一步解释道:“本来去年9月份到期,不过当时我爸刚入院,家里一忙乱起来,就忘了这档子事,等后来要用钱时,已经过了俩月,银行直接连本带利给转成了一年定期。”

    感谢农行,现在定期存款到期不取会默认自动转存为定期,而不是像2010年以后那样转为活期。

    话说杨昆本来是打算拿家里的旧存折做下手脚的,不过昨天打听到的信息使他临时改变了主意,至于这张新鲜出炉不到12个小时的假存单,对于曾经当过一年半假证贩子的他来说,无论是仿冒字迹、签名还是用萝卜刻俩章,一点难度没有。

    对于自己的造假水平,杨昆相当自信,除非老刘拿这张存单去银行验证,否则以他的见识,绝对分辨不出真伪来。

    以杨昆在社会底层混迹多年的经验,想糊弄一个文化水平不高的包工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哦……”刘全保恍然点头,干笑了两声,“这就好,这就好。”

    眼珠子一转,又问:“小昆你打算啥时候去银行取钱?现在这世道不怎么太平,好几千块钱,不是个小数目,要不叔陪你一块去?”

    干了半辈子包工头的他心思通透得很,对杨昆的话,他只信了一半,不亲眼见到钱总是不放心。

    杨昆在肚子里骂了声老狐狸,面不改色地答道:“我昨天就去银行问过了,存单是我爸的名字,没有派出所开具的死亡证明,就是拿着他的身份证也不能取,再说还有几个月才到期,现在取出来,利息亏得太多。”
………………………………

第4章 :变化未及

    重生之前,杨昆的经历可谓丰富多彩,干过民工,蹲过苦窑,当过马仔,开过出租,卖过保险,搞过饭店,办过公司,销过保险……跟形形色色的人群打了多年交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早就习以为常,也琢磨出了一套行之有效的撒谎技巧,那就是各种细节铺垫都要尽可能地真实,只在关键部分稍微艺术加工一下。

    当然,这不是他昆哥的原创,金大侠早在多年前便已在他的封笔之作中,借韦爵爷的金口诠释过类似的理念。

    就像他现在糊弄老刘一样,除了那张存单,所有的情节都合情合理,无懈可击。

    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未消,不过杨昆的年龄和外表给他加了分,刘全保最终选择相信了他的说法。

    等他告辞离开,满腹疑问的刘素芬一把抢过存单,左看右看,问杨昆:“你爸啥时候存了这笔钱,我怎么不知道?”

    杨昆笑笑,从母亲手里抽出那张一文不值的纸片,轻描淡写地撕成了两半,“假的。”

    “假的?”刘素芬气得秀眉直竖,“这不是骗人吗,小昆你怎么能这么干?”

    在心里叹了口气,杨昆向母亲解释道:“又不是用来骗钱,唬一下老刘,争取点时间而已。”

    见她犹有些愤愤不平的意思,他温言劝解道:“我去打听过,别的不说,光钢筋就要2000多块一吨,就咱家现在这点家底,勉强只够打一道底层圈梁再加上围墙,连立柱的料钱都不够,不想办法欠着老刘的工钱,咱这房根本没法盖。”

    刘素芬忧心冲冲地问:“你也知道家里没钱,干嘛还要硬逞能?房子盖到一半没钱了怎么办,再有,咱娘俩不吃不喝了?”

    杨昆像上次那样握住母亲的右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我来想办法。”

    具体什么办法,正在气头上的刘素芬没问,他也没说。

    就是问了,他也不打算说。

    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做正当生意,很难在短期内挣出一笔足够盖房的钱来。

    打擦边球有风险,但是回报也高。

    杨昆决定去一趟南方。

    海边。

    国内现行的经济体制和关税壁垒,导致了沿海地区的水货泛滥。

    80年代初的电子表、尼龙布、折叠伞、录音机等日常用品,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电视机、录像机、照相机、空调机、电冰箱等家用电器和香烟,90年代中后期的汽车、生产性原材料等,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在利益的驱使下,早在好几年前,有些本地商人就偷偷干起了倒买倒卖的勾当。

    胆子小点的,到大城市的海关或华侨收购站找关系、托熟人,收购那些非正规进口渠道进来后被政府进行课税处理从而合法化的商品,例如海关罚没的水货,以及一些华侨或出国人员在政策允许情况下带回国内后再行转让的进口家电。

    胆大的干脆直接找到源头,以极为低廉的价格收购水货,赚取数以倍计的回报,不少人借此赚得了人生第一桶金。

    杨昆胆子很大。

    据他的估计,乘火车去南方,倒腾些进口电器回来,就算时间紧迫,着急出手,也能小赚上一笔。

    前提是不出意外。

    屡次被专政的经历使杨昆具有相当丰富的经验,以及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

    第一次或许要担些风险,但只要路子趟熟了,关系打好了,以后的回报还是相当丰厚的。

    杨昆打算以现有的全部家当为本钱,以五到七天为一个周期,用赚来的利润维持工地的正常运转。

    等把房子盖好,立刻收手不干。

    他明白贪心不足必受其害的道理。

    但他不准备把自己的想法透露给母亲。

    以她谨小慎微的性格,绝对不会同意他拿家里仅有的几千元钱去冒险,尤其是这种一旦被揪住就会血本无归的生意。

    他打算来个先斩后奏,连夜上路,只要事情能办成,哪怕回来后被母亲狠揍一顿,他也认了。

    计划本身没有问题。

    但是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

    没到晚饭时间,那位本家大伯又来了。

    杨昆恨得直咬牙。

    咱家刚办完丧事,您老好歹活了这么大岁数,一点都不知道忌讳么?

    身为晚辈,他没资格指摘对方什么,只有在旁边当听众的份。

    对方直接把价格提高到了1万。

    刘素芬明显动心了。

    杨昆不放心了。

    他怕自己前脚上路,后脚母亲就把地基给卖了。

    站在本家伯父背后,他一个劲地给刘素芬使眼色。

    她假装未见,只是犹豫再三,始终下不了决心。

    杨昆憋不住了,插口问买家是谁。

    大概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本家伯父说出了买家的身份。

    赵一民,县办玻璃厂厂长。

    杨昆知道这个人。

    作为目前为数不多的尚能盈利的企业负责人,赵一民在易阳县城算得上知名人士,有头脑、有能力也有手段,和县里不少主要领导关系密切。

    虽然时至今日,曾经红火一时的厂长承包责任制已经成了昨日黄花,和诸多县属企业一样,玻璃厂也难逃日渐衰败的命运,不过穷庙饿不死富方丈,上级监管的疏忽,企业制度的漏洞,内部又是绝对的一言堂状态,靠山吃山已经逐渐演变成了靠山挖山。

    像大部分企业领导那样,亏了公家,肥了自家的赵一民在几年后的企业股份制改造过程中,巧施手段,成功地把县办玻璃厂变成了自家的私企,以后的日子自然是顺风顺水,风光无限。

    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是杨昆找到了自己辍学之后,进入玻璃厂当工人的缘由。

    他随即又联想到,即使没有自己从中阻挠,母亲也不会现在就把地基卖掉。

    于是他开始冷眼旁观,并暗自揣测这位本家伯父能在这桩交易里谋取多少好处。

    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刘素芬没有马上接受1万元的报价,但也没有把话说死。

    她只说要等杨昆二叔回来,全家人仔细商量以后再作决定。

    杨昆的本家伯父笑呵呵地走了。

    等二叔杨建军下班回到家,一家人坐下来商量此事。

    杨建军的意思,1万元的价格已经不低了,不过还可以再争取一下,例如要求赵一民替杨昆安排个工作。

    90年代前期的工人身份还是相当令人向往的。

    相应的,进厂当工人的门槛也很高。

    除非当兵复员安排、大学毕业分配,或是父母提前病退给子女腾出指标,一般老百姓想进厂,难。

    但这事肯定难不住赵一民,作为厂长,安排个把人进厂工作,是一句话的事。

    假如这件事能成,金额上甚至可以稍作让步。

    刘素芬深以为然。

    杨昆心说果然如此。

    他知道二叔这番建议是出于好意。

    但二叔肯定预料不到,一年半,至多两年,玻璃厂就会和大部分县办企业一样因“经营不善,资不抵债”而被迫停产。

    一停就是好几年。

    再开工时,厂名已经改成了“易阳县华光玻璃制品有限公司”。

    赵一民由厂长摇身一变成了个企老板。

    后面的事都是杨昆道听途说来的,他在厂子停产的第二个月就南下打工去了。

    这些还没有发生的事,不能拿来当作说服母亲和二叔的借口,况且说出来也没人会信。

    眼见事情正在向背离自己意愿的方向发展,杨昆由衷地感到人微言轻的无奈。

    除非……

    他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左手。

    十指纤细、修长。

    可以媲美钢琴家的手。

    心神交战了半天,他压下了蠢蠢欲动的念头。

    两次入狱,蹲了将近7年的苦窑,杨昆打死都不想再踏进那暗无天日的人间地狱一步。

    不到万不得以,他不想铤而走险。

    最后,他只能以希望继续上学为由,拒绝了二叔的建议。

    在母亲和二叔的眼里,这无疑是不成熟的表现,甚至有点撒泼耍赖的意思。

    回屋之后,杨昆和母亲发生了他重生以来的第一场争执。

    最终,在母亲的眼泪面前,杨昆举手投降了。

    房子固然重要,可因此惹得母子离心,非他所愿。

    卖就卖吧。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这也未尝全是坏事。

    起码有了一笔可供自己调配的启动资金。

    杨昆不是不懂得顺势而行的人,尤其是在当前形势比人强的情况下。

    他只是为自己空有满腹超前意识却无计可施而感到悲哀。

    转过天来,刘素芬找到那位本家亲戚,表示地基可以卖,只要能替儿子解决工作,价钱还可以再商量。

    想了想,她又把杨昆的方案加了进去,不要工作也可以,价钱涨到1万5。

    二选一。
………………………………

第5章 :虚张声势

    由于杨昆的主动参与,历史到这里出现了偏差。

    收到中间人回信的时候,赵一民想当然地忽略了第一种方案。

    在他看来,替杨昆解决工作,无非是杨家坐地起价的说辞,1万5千元现金才是他们的真实目的。

    “1万5?”他不屑地笑笑,“穷疯了?”

    以当前的物价,盖一栋二层楼房,连工带料也花不了3万5。

    在赵一民看来,如果不是地段好,那片地基连8000块钱也不值。

    他赵某人肯出1万,已经是在可怜他们娘俩了。

    他反省了一下,也许是自己表现得有些过于急切,给了他们奇货可居的错觉。

    于是他决定拖延一段时间,冷处理一下。

    事情就这样暂时搁置了下来。

    日子还在继续。

    守丧期间孝子忌讳上别人家串门,也很少有人来杨昆家走动。

    一连三天,刘素芬上午看自行车,下午去邻居家的面包坊打零工,杨昆则闭门不出,时而埋头疾书,时而冥思苦想,时而喃喃自语。

    时间可以磨灭一切,他得趁自己脑海里的记忆还没开始变得模糊之前,把它们记录下来。

    卖房的事没有得到最终解决,去南方倒腾水货的计划就只能暂时停留在脑子里。

    为父守孝的第七天,杨昆洗了重生以来的第一个凉水澡。

    这一天,刘全保再次登门,催促杨昆赶紧准备物料,好赶在麦收之前把底层圈梁浇铸出来,趁麦收期间养护几天,正好不影响后面的工程。

    杨昆坦言相告说,家里准备把地基卖掉,等拿到钱,就先把前面的工程款给他结了,假如卖不掉,房子就继续盖,工程还是他老刘的。

    刘全保唉声叹气地走了。

    傍晚,杨昆的一位同学找到了家里。

    是他所在的高一6班的班长。

    他代为转达了全班同学以及班主任的慰问,并通知杨昆过几天回校参加期末考试。

    高二就要分文理科,这次考试的成绩将作为分班的重要参考依据。

    杨昆直接告诉班长,他不会参加这次期末考。

    理由是为父守孝。

    真正的原因……离开校园20年,以前学过的那点数理化早还给体育老师了,拿什么考?

    把班长送出门后,他拿起自己的高中课本翻了翻。

    没过几分钟,头晕脑胀的杨昆果断把书本扔到了一边。

    他没有给自己找虐的习惯。

    不过他并不打算如前生那样就此辍学。

    在99年高考扩招前,一本大学文凭还是挺吃香的。

    要实现当公务员的理想,走毕业分配的路无疑是条捷径。

    当然,以他现在无限接近于零的高中文化课基础,想凭真本事考上大学纯属痴人说梦。

    也不是毫无办法,前提是……继续上高中,起码也要保留学籍。

    刘素芬不知道儿子的打算。

    一连几天没等到赵一民的答复,她有点坐不住了。

    刘素芬从来不是个有主见的人。

    一番患得患失的思想斗争后,她瞒着杨昆找到了那位本家亲戚。

    得到的答复是:原来的1万元报价不变,没有额外的附加条件。

    卖就卖,不卖拉倒。

    刘素芬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兜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就直接卖了,也免得落下贪心不足的名声。

    她的表情没有瞒过善于察颜观色的杨昆。

    再三催问之下,刘素芬道出了实情。

    杨昆顿足捶胸,“妈,你去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

    在他看来,买卖双方的底牌都已经亮出来了,现在正是拼耐性的阶段。

    谁耐不住性子,就是主动服软,就得做出让步。

    刘素芬也有些追悔莫及,她问儿子:“现在怎么办?”

    杨昆一咬牙,“咱们自己盖!”

    刘素芬一愣,“不卖了?”

    “卖,但不能主动求人家买,咱们摆个姿态,吊吊他们的胃口。”

    刘素芬担心地看着他,“要是人家真不要了怎么办?”

    “那就把房子盖起来,钱不够,我卖血去!”

    消息通过中间人传到赵一民的耳朵里,他呵呵一笑,“虚张声势罢了,孤儿寡母,家徒四壁,负债累累,盖房,笑话!”

    中间隔了一天,杨昆跑到砖厂门口,拦了辆送砖的拖拉机。

    一车4000枚粘土砖不过百十来块钱,就算自己不用,转手也能卖掉,拿来虚张声势最合适不过。

    下午,赵一民乘车去县工业局开会,特意从环城路口绕了个圈。

    他看到了码得整整齐齐的两垛红砖。

    当天夜里,一垛砖墙不知被谁推倒,红砖散落一地,摔碎得也有不少。

    刘素芬心疼得不行。

    杨昆皱了皱眉头,他不能确定这事是赵一民使坏还是哪个顽皮孩子干的。

    于是他搬起家里那张旧钢丝床,带了蚊帐和水壶,自己住到了工地上。

    一连两天,风平浪静。

    第三天,杨昆又往工地上卸了2吨水泥。

    刘全保安排了俩小工,用了一天时间,把施工现场和备料场地清理了出来。

    赵一民心里犯嘀咕,但还是沉住了气,决定静观其变。

    这时,麦收开始了。

    杨昆家按人头分有1亩1分自留地,二叔家里地更多。

    即便有二叔帮忙,他和母亲也用了2天才把麦子收完,借了辆农用三马车拉回了家。

    收完小麦,接着种玉米。

    等刘全保也忙完了农活,又过来催促杨昆备料好早点开工。

    有点骑虎难下的杨昆把心一横,不顾母亲的劝阻,又往工地上卸了一车砂和一车石子。

    刘素芬拗不过儿子,也只能忍气任他瞎折腾。

    赵一民眼见杨家闹的声势不小,开始犹豫了。

    他老婆劝道:“一片破宅基地,不买就不买呗,县城这么大,哪儿还买不到房,干嘛非跟那帮穷鬼较劲?”

    赵一民骂道:“你个乡下老娘们懂个蛋,县委、县府新规划的干部家属区就在那东边不远,中行、建筑公司、质监局都准备往环城路边搬迁,那里的地皮以后只会越来越值钱,哪怕买来自己不住,过几年一转手就能赚一大笔。”

    他老婆有点不服气地争辩道:“那也不用非买他家的地皮吧,二百多户呢,临街的就有好几十家,只要肯出钱,还怕没人肯卖?”

    赵一民摇头,“我托人问过了,要有机会早下手了,还用你提醒?”

    赵一民的大儿子在旁边把夫妻俩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天晚上10点多,杨昆躺在钢丝床上,刚酝酿出几分睡意,就听见“扑通”一声。

    他不动声色地坐了起来,伸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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