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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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狰厉害还是第一次遇上这场景,一个人类看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想说的,想问的,想赞叹的;或者干脆打一架也好啊。
居然……就这么走过去了……。
那人往洞的深处又走了几步,在拐角处看着李秉。
“啊~!被你发现了啊!”李秉不好意思的搔头,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早就认出了来人正是日麦,却想暗中观察他的意图。不料日麦压根不理会狰厉害,却是冲着自己来的。
两人走回狰厉害身边,李秉指着洞口问:
“外边的毒瘴那么厉害……你是怎么进来的?”他是在想不明白,连魏副宗主都找不到的地方,日麦却这么轻而易举的进来,而且还毫发无损。
日麦一手伸到肩头,握住青铜圆棍,迅捷的抽了出来。
李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还以为他要动手,却见他单手握着圆棍一头,以棍代笔,在地上写了三个字。
“用脚走!”
“……”李秉看着他一脸严肃,实在无言以对以对,倒是狰厉害被惹的笑出声。
看他背上那青铜棍子,少说也得有五六十斤。单手拿起来不难,但是要握着一端,用另一端从容的写出端正的字迹,这人的臂力也太厉害了。李秉越发看不透日麦的修为。
“你实在跟踪我?你来这里做什么?”既然不知对面意图,也知道他武功比自己高的多,干脆不绕弯子,直接问。
“保护你。”
“谁让你保护我?”
“圣许。”
“他为什么让你保护我?”
两人简单对答,直到日麦又写下了李秉十分熟悉的两个字:“不知!”
“你武功到底有多高?”
“不知。”
“那你是羌族的什么人,你总该知道吧!”
日麦略作思索写下:“圣许护卫。”
狰厉害也看出他的不凡,张口说到:“能只身进到这个洞里,至少也是‘天四境’的人。”
“天四境?”李秉似乎记得糜歆对自己提到过“地五境”和“天四境”分别是什么,不过他一直不对这些伤心,现在也忘得差不多了,只知道日麦比魏副宗主厉害的,更是远远的超过自己。
该问的问完,能知道的也都知道了,李秉不再说话。
日麦也安静的呆着,除了对狰厉害能说人话有些吃惊之外,似乎对李秉和狰厉害的关系并不在意。
李秉从怀里掏出一个包子:“我出门的时候,从厨房顺手拿的,味道不错,就给你带一个,不知道你吃过没有。”
他将包子递到狰厉害嘴巴,狰厉害毫不犹豫,居然一口囫囵吞了下去,嚼也不嚼。
“诶!你这样怎么能吃到包子的味道!”李秉话还没说完,包子已经下了肚。“好倒是好奇,你这么多年不吃东西,居然没有饿死。”
“这都不知道,天妖之上,都可以辟谷,寿元也比你们人类长的多。”
李秉连妖族都是第一次见,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只道:“也来看过你了。你的妖丹再借我留两天。等我找到道士就回来还给你。到时候,也能放你出去。”
“小事,小事。我等你!”
一人一兽说话间,日麦也瞧见了狰厉害身上镇妖椎,觉得好奇,伸出食指,碰了一下。
只是这轻轻一点,他也感受到那种浑身无力的感觉,不自觉的缩回手去,后退半步。
李秉摊手道:“这东西叫镇妖椎,厉害的很,困着狰厉害出不去,估计要道家的人才能拿出来了。”
日麦仔细的看了看,又抓起棍子,在地上写着:“你想拿出来?”
“难道你有办法?”李秉喜出望外。
日麦不说话,将青铜棍放在地上,左手按在狰厉害身上,右手又去握那根镇妖椎。
他紧紧的抓着,慢慢往外拔。李秉看的清楚,他既没有用内力,也没有施展任何术法,全靠蛮力。
自己碰到镇妖椎的时候,全身瘫软,不要是拔了,连握都握不住。这日麦到底是什么人?
他逐渐用力,那镇妖椎居然真的松动了些。
“哇!”李秉见状,不禁兴奋的喊出声,连狰厉害都确切的感觉到了希望。
可还不到一瞬间,这镇妖椎又脱了手,整根重新插回狰厉害的身体,刺破皮肉,流血出来。
“哎哟!”疼的叫出声来,狰厉害瞧见日麦略微摇头,干脆趴下身子。
“不要紧。你再试一次吧!”
日麦挽起袖口,双肩略微活动,发出咯噔一声,似乎要动真格的。
他再次抓住同一根镇妖椎,重新发力。一点一点,这东西逐渐剥离出狰厉害的身体,整根拔出。
“哇!”
李秉终于见到了这镇妖椎的阵容,一根半尺长的黑玉,插入身体那头,细如针尖;露在外边那头,小指粗细。拔出来时,还沾着鲜血。
狰厉害也开心之极,可等日麦刚扔掉那镇妖椎,那东西刚落地,就像活过来一般,又冲着狰厉害飞回去,刺破皮毛和血肉,重新插入他的身体里。
“啊!”如果说第一次是有点疼,那这次就是钻心之痛,半尺上的针,活活扎入身体里,添一处新伤。
“果然还是不行,单靠外力拔出来,这东西也会飞回去。”李秉又问狰厉害:“你没事吧。”
“小伤小伤,身上都有四十九个洞了。现在又多了一个,正好凑成整数。”他倒是个乐观性子,苦中作乐,开朗之极。
“实在不行就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在等几天。”狰厉害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李秉看的出,日麦拔出第一个镇妖椎的时候,他是多么的欢喜。
“那好,我一定早日带人来救你。”
李秉已经放弃,缺见日麦站在狰厉害身边,并不肯走。他双拳握紧,脖子一拧,发出根等咯噔的声音,猛吸一口气。
如上次一样,一掌按在狰厉害身上,另一手重新攥住镇妖椎,将它拔出来。
随后,他将东西拿在手里,双手一边握一端,一齐用力,将镇妖椎掰成两段,还不算完,又将头尾两节插入山壁之内,再补上一掌,将整根都拍入石壁之内。
李秉摸了摸山洞,确定自己没看错,这山壁的确是岩石,但在日麦手里就好像豆腐一样。
日麦缓缓将手移开,搁在山壁周围,好像在堤防那两截东西又飞出来。
不过这次很好,终于没有变故发生,三人都送了一口气。
狰厉害不敢相信的惊呼,连嗓音都变得尖锐:“拔……拔出来啦!哈哈哈哈。”他欢快的在地上打个滚,伸舌头舔要舔日麦,结果却被躲开。
李秉也十分高兴:“日麦大哥,还能在继续吗?”
狰厉害闻言,立刻又乖乖趴回两人身边。
轻轻颔首后,日麦又如法炮制,两根、三根、四根……
没拔出一根的时间都比之前一根略微长一些,他额上也冒出淡淡薄汗,脸颊上也憋的发红。
到第五根的时候,他差点又脱力松手,直到第六根拔出来之后,日麦拿起棍子,在地上写到:“已力竭,明日再来。”
单看状态,李秉也知日麦体力消耗不少,自己碰一碰都忍受不了的东西,他居然能一连拔出六根。除了佩服更有些向往,自己要是有这个本事就好了。
“你还好吧?要不要在这歇一会。”
日麦长呼出一口气,原地坐下,开始调息。
李秉向他道谢,又对狰厉害说道:“多亏了日麦大哥,这样省了不少事。你身上七七四十九根,估摸着八九天就能全弄完。”
狰厉害心情大好,连连向两人道谢。
“好歹这几天我就呆在梁州,还要处理别的事情,以后几天,我就住在这个岛上,明日再来看你。”
………………………………
第五章 汉中正宫
可能是连着两日没好好休息,李秉在玉蕊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盈澜儿一早已经离开了,说是要去梁州城内打探一下韩临渊的消息;刺史安排的帮手人也已经在碧玉岛和张校尉做了交接,玉蕊庄里只剩下几十个兵卒。
李秉刚到了大堂,发现除去日麦,还有三人紫袍人在堂上等着。
三人看他进门之后,立即起身,为首的那人先做了自我介绍:“在下褒教,范毅康,教号阳平。特奉融教宫主之命,前迎接世子殿下。”
这人身上的紫袍,款式和昨日所见“衮雪飞尊”的相近,但这人年纪只有三十出头,莫非也是飞尊上人?他身边还有其他两个褒教弟子,纯色紫衣,只有领口上有三道银色绣纹,和“象尊者“樊夕象一样,都是融教的三纹弟子。
“你也是褒教的飞尊上人吗?”
“范某不才,一年前才得晋升。是六位飞尊上人里资历最浅的一个。”阳平飞尊说话时,满脸笑容,瞧着是个处事圆滑之人。
“那范兄的功夫一定很厉害了?”李秉说话间,打量了一下他双手虎口,皮肤细嫩,并没有厚茧,身上的皮肉也不精致,并不太像一个外家高手。
“不敢当,不敢当。只是把褒教的入门功夫练的纯熟些罢了,和其他几位飞尊还差的很远。”阳平飞尊说话时,总是略微欠身,谈吐间对李秉十分恭谦,时时挂着笑容。
他从身旁的弟子那里接过一张帖子,递到李秉手里:“几位飞尊和宫主都在‘汉台正宫’里等着世子殿下,刺史大人安排完寻找韩公子的事情之后也会到。算着时间也差不多,殿下是不是现在就要出发……”
李秉接过帖子,随手打开,扫了一眼,是融教宫主的请柬,言辞恳切,感觉倒是有点过于郑重其事了。
“也好!”除了日麦,李秉还带了一队兵卒,总共三十人,只是撑撑场面,没指望他们能帮上什么忙。
经过南湖用的船还是那艘花船,里面的污杂装饰通通被拿掉,人也已经换过一波,一半是城卫军,一半褒教弟子,二者形如一体。在梁州境内,褒教还真的吃的开。
一行人在南湖渡口下了船,换马直奔广平渡口,过了百年桥,走到汉江对岸,紫色矮矮的城墙,里面就是褒教大本营。
路上范毅康和李秉随便聊天,谈吐不俗,也很有些见地;不但热情好客,对李秉还十分恭敬、谨小慎微。但即便这样,李秉更生出些不安来,似乎此人表面平顺,实则心机颇深,让李秉也看不透,难以取信。
梁州城对岸这座小城池,本来就是汉晋时期“汉中城”的旧址,一切还沿袭前朝的旧制,连城楼匾额都还写着“汉中城”。
它虽然也是四方城,但是绝大多数街道都不是正南正北的十字交叉,也不存在坊市一说,各种房屋沿街而建,挤挤挨挨,还有不少棚户,不如唐朝城市规整,街道较窄,加之多数房屋已有年岁,疏于打理,有些破落的乡下感觉。
这都不算,整条街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臭味,食物的腐丑夹杂着动物粪便和下水沟的味道,令人不快。
“这里就是褒教?”李秉有些难以置信,窄窄的街道上挤满了人,除了身穿紫衣的褒教弟子之外,还有不少身着粗布衣服的市井小民,沿街摆摊,吵嚷喧哗。似乎是疏于管理,实在有些令人心烦。
他直接下了马匹,将缰绳递给身后的兵卒,因为这汉中城的街上,人实在是太多了,马匹难以前行。除非强行赶人开路,否则只能步行。
“是也不是。”阳平飞尊也跟着下马,并行说道:
“汉中城在两晋的时候就被一把火烧了个精光。本朝太宗年间,褒教逐渐修缮汉中城的城墙之后,就从梁州城里搬了过去。汉中城内,有一个汉台行宫遗址,虽然房子没了,但墙还在,就当了内门。这外面的街市,是外门弟子的住所。”
李秉瞧瞧两旁街道,每隔一些棚户,就有一座还看得过眼的房子,估计就是当时外门弟子的住所。
“后来,褒教人丁兴旺,汉中城里,也逐渐有了外人。不过大多是些贫苦百姓,不是在梁州城里过不下去了,就是下面村落里的灾民,来这个寻个遮头挡雨的地方。
起初褒教还帮着灾民搭个棚子凑合着住,后来人越来越多,汉中城也只有这么大,不到梁州城的五分之一,连棚子都搭不下了,干脆就让所有的外门弟子也住回褒教正宫里面,外门弟子的房子全部改成通铺。”
飞尊上人极力的帮着李秉从人群中穿过,百姓看见他的衣袍也大多退让。
“殿下勿怪,这些人只想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人一多,就不太容易管……”
“无妨。褒教能给这些人提供个住处已经很好了。‘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杜子美’若来过梁州,必然欢喜的很。”
李秉说道此处,不经意间瞥见日麦,连他对褒教的义举有所触动,微微点头。
“禀世子殿下,杜甫二十多年前从长安去蜀中的路上,曾经到过褒教,还留下两件墨宝,在褒教正宫中存着,在下可以带世子去看看。”阳平飞尊说道,忽然长叹一口气:
“一年前,诗圣在潭州去世,实在令人惋惜。宫主大人还亲自去吊唁过。”
看着周围这些贫民的生活,李秉有点感动,他实在是不相信这样的一个教派会和融教产生关系。
可转念一想,汉中城虽然不大,但是也不小,若一开始绕远走略微僻静的路,说不定还早些到正宫。阳平飞尊选这条路,只怕有表功的意思,事情是好事,但这人心思太不单纯。
总算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路上的人逐渐少起来,味道也淡了些,一道青砖围墙映入眼帘,便是融教正宫所在,四五座高塔也很显眼,样子不是佛教密檐塔,倒是很接近两晋时期的没有棱角的圆檐塔——李秉觉得实在有些土气。
“前面就是褒教正宫所在了。因为马上要春汛,梁州境内,汉江、嘉陵江容易犯水患,今年看气候尤其湿润,‘寒宵’‘丰成’两位飞尊带着多数弟子去检修河道堤坝了,不在正宫里。
春耕也要开始准备,‘涅衣飞尊’‘素琴飞尊’和‘渔耕阁’的弟子忙着照料田地。除了褒教自己的薄田以外,还要帮远处相间的鳏寡犁地,确保不失了播种时机,今日也赶不回来。”
李秉“哦”了一声,阳平飞尊又补充道:“渔耕阁是褒教十二阁之一,主要管着农鱼的事。现在正宫里弟子不多,但是已经安排在正宫门口,等候世子大人检阅。”
“检阅不敢当,就是随便看看,有劳费心安排。”李秉有点诧异,心道即便自己是奉旨办事,褒教也太郑重其事了一点,总觉得怪怪的。
阳平飞尊笑道:“教主大人已经很多年不见客了,平日里,我一年也见不到一次面。这次听说世子殿下到访,也会来相见,他老人家不问世事已久,如果到时候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世子大人见谅。”
这一席话让李秉更摸不到头脑:“教主和你之前说的宫主,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吗?”
“并不是同一个人,教主是褒教真正的头领,只不过他老人家一心钻研教义,不过问俗世已经很多年了。平日里褒教的一应事物,都是宫主在管着。殿下昨日见过的‘衮雪飞尊’和上一任的褒教宫主都是教主的亲传徒弟,而现任的宫主又是教主的徒孙。”
“那教主岂不是已经很大年纪了?”
“百岁有余!”阳平飞尊笑着回话,又强调了一遍:“如果教主大人对世子有任何不敬,还请世子大人念在他年岁已高,切勿见怪!”
李秉不知其用意,应允道:“无妨。”
一行人终于到了褒教正宫门口,守门的两个弟子看见阳平飞尊,抱拳问安,眼神中略有不安:“见过世子殿下!见过阳平飞尊!”
李秉只以为他们是紧张,并不在意,正要进门,阳平飞尊却停下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人当值?”
守门的弟子抱拳:“回飞尊上人,原本已经吩咐下来,说今日有贵客,门口要八人迎,不能失了礼数……我们本来也照做了……可是……”
这人说话吞吞吐吐,还不是看向李秉和日麦,又盯着阳平飞尊,似乎有苦难言。
“有什么事就说……”阳平飞尊刚刚给李秉夸海口,转过来就遇见礼数不周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下面子。
守门的弟子闻言,抱拳道:“今日一早,宫主派人协助城防军出城去搜查长安非派‘韩公子’的下落,结果韩公子没找到,却找到了……”他说到此处,又看了李秉一眼,还压低了声音道:
“却找到了……‘樊夕象’师兄的尸体,全身乌青,七窍流血,死状很惨,好像是被毒死的,一炷香的时间之前,才刚刚被抬进去……其他几个守门的弟子去帮忙了,还有一个弟子去田地里找‘素琴飞尊’回来验尸。”
阳平飞尊倒吸一口凉气,冷静片刻,才对李秉道:“门派里出了变故,礼数不周,请世子见谅。”
李秉虽然见过象尊者,但并不知道他的本名就是“樊夕象”,只道:“死者为大。这么大的事情,阳平飞尊要不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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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在大历五年冬去世,现在是大历七年初——公元772年,确实也相隔不久。
………………………………
第六章 明珠有泪(一)
湍急的汉江从梁州起,经过金州(陕西安康),至襄州(湖北襄阳),最终于沔州(湖北武汉)汇入长江。
两江如“人”字形交汇,左边一汪绿水,右边一片黄涛,形成一个形巨大的三角沙洲,当地人管这里叫——晴川滩头。
它是一个汉江流域上最大的渡口,比梁州的广平渡口大了两倍不止,停泊的船只不计其数。
一艘客船从汉江过,缓缓泊在晴川滩头上,几十个人鱼贯下船,到最后,出来三人——一个精神萎靡的公子,一个神采奕奕姑娘,还有一个裹着帽兜、穿着宽松披风的老夫人。
三人正是韩临渊、梁珍儿和老太太梁啸云。
韩临渊神志不太清醒,双目无光,一路上也不说话,被梁珍儿挽着前行。
几人随便找了个客栈落脚,打算着在沔州歇一天。
梁珍儿刚一进门,就将韩临渊的双手绑住,又道:“奶奶,算时辰,药效要过了。我再给他喂一粒‘失心丸’吧。”
梁啸云摆手:“算了,那东西珍贵不易做,而且吃多了坏脑子,这里没人来,你把他绑好就行了。万一真把脑子吃坏了,以后还怎么为你做事,为梁家报仇?”
“哦,孙女明白了。”她将韩临渊拴在桌子腿上,又用帕子塞住嘴巴。
梁啸云坐在桌边,解下自己的披风和帽兜,再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铜镜来。
“天呐!奶奶,你脸上的毒……怎么三日内严重了这么多!”
梁啸云脸上的一大片红斑血痂,比起在玉蕊庄时,扩散的更厉害,额头下巴已经完全被占据,只剩下右边脸颊小小的一块皮肤,光滑细腻,一点不像六十多岁的皮肤。
她放下手里的铜镜,又觉得脸上的血痂隐隐作痛,轻轻抚摸:“珍儿!你准备一下,一会再替我上一次药吧!”
梁珍儿大惊,走到她身前:“奶奶,距离上次用药才过了五天……那药太伤身了,要不,再缓两天吧。”
梁啸云的一手按住左边脸颊,眼睑不住的跳:“我自己配的药,当然知道毒性有多少。只是现在没有了玉蕊庄的阵盘,不压制脸上的赤毒,它恐怕发作起来就会要了我的命。你准备一下,帮我上药吧!”
梁珍儿闻言,起身走到韩临渊身边,猛踹他两脚:“都是你!没事来什么梁州,害的奶奶的病也发了!我的庄子也没了!”
她越打越发狠,韩临渊只是略微回复了意识,有一下没一下的伸手挡着脸,身子缩成一团,任由她发泄。
“行了!”梁啸云叫住她:“我倒是很庆幸他们来了玉蕊庄,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想着报仇,要让那些害过我的人生不如死。如果他们不来,报仇的事情才是真正的没指望。”
梁啸云说着,从包袱里拿出几小瓶药粉药水和一个小瓷碗:“你去准备吧!”
梁珍儿应了一声,出门打了一桶水回来,又在床边准备好铜盆、蜡烛、小刀、一大块棉布。
梁啸云将调好的膏药递给她,自己平躺在床上:“开始吧!”说完便闭起了眼睛。
梁珍儿用小刀在烛火上烤了烤,然后一手轻抚着奶奶的面颊,一手开始,一点一点的刮掉她脸上结痂的赤红血斑,每动一刀,便用棉布清理血渍,再涂上药粉。
一盆清水,很快被染的鲜红。
韩临渊略微清醒过来,在一旁看着梁珍儿所做之事情,不忍直视,场面实在是有些恶心。
梁珍儿将整个脸红斑血痂都刮干净,又小心翼翼用棉布擦掉脸上的药膏,换上清水,重新洗过奶奶的脸,整个过程持续了一个时辰才结束。
梁啸云重新坐起身来,她好像换了一张脸一样,皮肤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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