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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踪-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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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正没想到师父竟然在这个当口教育起自己来，还真能抓准时机的。不过他可不相信师父会见死不救，而且师父能驱使玉佩让自己瞬间移动，不管到什么千钧一发的时候，都应该不至于让自己被那几道黑气杀死，心里也放松下来，厚着脸皮道：“师父，如果真给你一个言听计从的徒弟，只怕你也不会开心吧。那样的徒弟可就太笨了，您教起来多没意思啊！听话的徒弟虽乖，可是出息不大，不听话的徒弟难教，但是绝对可以让您扬眉吐气啊！”
白衣人原本以为他会服软，没想到这时候反倒是嘴硬起来。其实陆正从小跟唐小九这样的一起长大，多少都沾染了一些唐小九的脾气，之前因为种种缘故一直没有显露这一面而已，但是不知为什么，在白衣人面前，陆正倒是变得更像唐小九了。
白衣人听了，哈哈一笑，也不上陆正的当，道：“好哇，既然你那么聪明，那就证明给我看看，接下来你就自己从这几个邪灵恶鬼手里保下小命吧！”
“邪灵恶鬼？那是什么东西？”陆正惊呼一声，看着远处缓缓蠕动不停朝着自己靠近的黑气，头皮一阵发麻，。
白衣人道：“一些心术不正的修行人，修习邪术，收集鬼物阴灵，用天地之间的死气和煞气炼出来的，也算是一种灵物，勉强可充化身之用。可惜凶残好杀，无比暴戾。看这几个邪灵恶鬼十分不弱，背后一定有一个极为了不得的邪修。嗯，起码有知命以上的修为。这种邪灵恶鬼炼制不易，往往都有炼制之人的神识附着，死去之后其主必能感知。没想到一下子被你杀死几个，傻小子你真是厉害，我想那位邪修此时一定兴冲冲的找你来了。哈哈。”
白衣人师父说的轻松无比，甚至到最后还调侃起陆正来。陆正却听得暗暗叫苦，自己若是被一个知命境的邪修盯上，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光看看那几道黑气，就感到阴森恐怖了，更何况是他们的主人。
就在陆正心里发毛想要跟师父讨饶之际，突然怪叫之声响起，却是那几道黑气发现陆正一直不动弹，胆子一下子打了起来，顿时飞速向陆正袭来。
陆正吓了一跳，连忙叫道：“师父，师父，它们来了！”
白衣人：“嗯，我看见了，有四五个呢，这邪修真是丧尽天良啊，要知道被炼制成这样的邪灵，这些生灵就是永世不得解脱了，真是无比的可怜啊……”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那些黑气已经快要逼到了眼前，而白衣人兀自喋喋不休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像是故意要考验陆正一般。黑气虽然未至，但陆正已经感阴寒之气扑面，浑身上下一股阴冷冰寒之气窜起，急忙打断道：“师父，师父，弟子认错了，还不行吗，你快点出手吧！”
哪知白衣人却道：“出手？我出什么手，你想着我用玉佩瞬移你吗？上次为了躲开那个和尚，我已经耗尽了好不容易积攒的法力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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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申屠世家
陆正听得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师父也坑了吧！看他刚才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还以为他成竹在胸呢？没想到关键的时候给自己来这么一出，就算自己有那么点不听话，也不至于用这种方法来教训弟子吧？这可是要玩死人的！
但这会儿陆正却没功夫再去理会这个无良师父，那几道黑气已经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眼看就要扑倒自己身上了，一股冷森寒气逼面而来，刮得脸上生疼。怪叫袭耳，更是扰乱他的心神，还是赶紧靠自己想办法逃生才是当务之急。幸好刚才说话这会儿功夫，他一直没有停下行功恢复，但刚才那一下法力运转，的确超越了形神变化的极致，到现在为止仍旧不能调动一丝法力，四肢疲乏酸软的没有一丝感觉，唯一能够动弹的只是手指能够稍微移动一下而已。
就在陆正努力尝试之时，劲风扑朔，黑气已然袭身而至，带着无数凶戾气息，直接就扑上了陆正的肉身。寒气袭体，带着一股慑人的阴森冷意，一下子将他的四肢冻住。那股阴森冷意，并不是简单的冷热之中的寒冷，而是一种阴森、绝望、恐怖和阴寒的气息，不仅能够麻木血肉，更加会不断地袭扰神识和心念，将神识和心念也冻结起来。因此，这股气息一直从他的血肉之中钻进去之后，兀自不停，简直就要钻进他的魂魄中去一般。而怪声不仅从他的耳朵，几乎是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中往他的肉身之中透入。
种种袭扰，让陆正顿时觉得浑身如被万针刺扎，彻骨入髓的疼痛袭来，无数平时难以想象的黑暗和恐怖景象。直接触入他的心灵之中，几乎将他的心念神识都淹没了。但是陆正毕竟已经是知心大成，而且又经历了幻心大阵的考验，这种程度的景象自然不会对他的身心造成多大的冲击，最要命的还是肉身失控。好无抵御的被那种阴森冷意渗透入了肉身之中，只能任由对方宰割。
随着那种阴森冷意渐渐蚕食全身，陆正心中不仅没有一丝的恐惧，反而更加坚定起来，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了。从小到大，他都不是那种只会认命和等死的人。哪怕有一线生机也不会放弃努力。因此，就在冰寒涌至了他的头顶，即将席卷全身的时候，他的体内深处忽然涌出一丝最后的反抗之力，一股暖流从心底深处涌动而出，就好像破土的地火岩浆一样。顿时流转了全身，与那股阴森冷意相抗衡，阴阳相战，寒热交攻之下，让他的肉身突然一震，向上弹了起来。
那些黑气被这一下反击吓了一跳，刚才陆正的余威犹在。黑气们还以为陆正暴起反击了，当下怪叫着纷纷退了回去。但随即发现陆正的肉身弹起到了半空之后，又重重的落下，而且还撞上了那结界，仍旧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比刚才的位置偏离了丈许，当下又再度嚣叫起来，一齐再度攻去。这些黑气不仅胆小如鼠，而且是看见对方弱了，就会立即群起攻之。看见对方强大了，则是争先恐后的逃走，唯恐落在后面。
而奇异的是，陆正摔落下来撞上那结界的时候，不仅没有被结界反弹出去。而且碰触结界的脑袋和右手手臂竟然毫无阻碍的透过了结界穿了进去。就在他落地之后，顿时出现了极为诡异的景象，他的肉身一小半进入了结界，剩下的大部分却是落在了结界外面，由他的肉身竟然连接了结界内外。
一般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一道结界并不只是一道围墙那么简单。所谓的结界，那是以大神通法力所隔绝的空间，其内部和外部简直就等于是另外一个天地，可以通过某种方式进入，但是绝对不可能做到同时身处结界内外。
这种空间的错位之中，是完全的无序错乱和时空碎片，除非是到了脱天境的修士，否则是不可能有任何的肉身可以承受得起的，会直接将肉身撕成碎片的。这情形就好比是心中的天地和心外的天地一样，可以进出，但是却不可能将自身一半进入心中的天地，一半留在现实的天地。
但陆正当然不知道这些，就在他摔落在地的时候，人已经晕厥了过去。而那些黑气也自然不明白陆正发生了什么，眼见陆正还有半个身子落在结界之外，当下又齐齐涌上，扯住了陆正的双腿，将他的双腿拎了起来，开始使劲的将陆正向外拖出，同时那散发出的阴森冷意也不断地从陆正的双腿之中渗入。
但陆正身处结界内外，受到两个空间的隔绝之力影响，又岂是那些被炼制的邪灵恶鬼所能拖动的，但是随着他阴森冷意的不断渗入，陆正的双腿之上开始渐渐出现了白色的冰晶，渐渐笼上了寒霜。再这么继续下去，就算那些黑气无法把陆正拖出来，只怕陆正也会被活活得冻死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一根拐杖从结界之中飞了出来，上面还带着几片圆圆的小绿叶子，拐杖落地之后立即插入了地中，同时有数道火红的烈焰从拐杖之中蹿了出来，直接扑向那些黑气，几乎就在一瞬间便将那些黑气烧得一干二净。那些黑气压根还没反应过来，根本连逃的机会都没有，就连惨叫声也只是闷哼了数声。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魁梧身影出现在了拐杖旁边，将拐杖从地上拔了起来，正是陆正刚才所见的大长老。
大长老走到陆正的身边，看着一半在结界内，一半在结界外的陆正，不由皱起了眉头，忽然伸出拐杖冲陆正一指，陆正的双腿顿时被一股无形之力牵动向上飘了起来，但是他在结界内的一部分却丝毫不动。看这情形，大长老立即收回了拐杖，而陆正的双腿也落回了原地。看这情形，是不可能直接将陆正拖出结界或者拖进结界了。但是如此直接贸然打开结界呢？会不会对他有所伤害呢？
大长老正在思索的时候。忽然半空之中有个阴仄仄的声音道：“赤先，你竟敢杀死的我的阴灵！”随着这个声音而来的是一阵黑色火苗，如落雨一般冲着大长老落下。跟刚才的黑气一样，带着无边的阴森冷意，只是远远比那些黑气来得浓郁数十倍不止。而这些雨点般的黑色火苗，从天空落下，犹如下了一场火雨一般。
大长老眼前此景，脸上现出刚毅无比的神色，猛地一喝，手中拐杖向着劈头盖脸落下的黑色火雨从左至右划出了一道弧线。随着他的拐杖所到之处。虚空之中立即出现了一道明亮无比的火红色的烈火弧光，迎着火雨而去。那弧光去至半途，猛地炸开，亦化成了无数的火苗，却是赤红鲜艳，顿时四周立即被染成一片红色。
那由下而上的赤红火雨与自天而降的黑色火雨顿时冲撞在了一起。如果此时陆正还醒着的话。他就会看见这一壮丽无比的景象，而且更会吃惊，那赤红火雨的点数和黑色火雨是一模一样的，每一个黑色火苗，都有一个赤红火苗迎击上去。
黑色火苗之中阴气浓郁，而赤红火苗却是极阳壮烈，两者一接触。顿时就在虚空之中发生了接连不断的爆炸，犹如连绵不绝的惊雷炸响，在瞬间将周围所有的生灵都惊动了，无数的鸟儿惊飞，各种在林中的生灵远远遁走。而就在火苗爆发之处的一些高大的树木，有不少沾上了被溅落的火雨。
但这些树木并没有被火雨点燃，那些接触到黑色火雨的树木上被腐蚀出一个个细密的孔洞，而这些树在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整个萎落了下去，枝叶脱落。成为枯木。而那些被赤红火苗溅到的树木却不仅没有燃烧起来，反而随着那些火雨渗透树木之中，整棵树木都开始焕发出一种别样的生机起来。这些赤红火雨有的也落在了陆正的腿上，顿时他腿上的寒霜遇见了火雨也有了呗消融的迹象。
眼见黑色火雨和赤红火雨势均力敌，天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裹着一身黑气的身影。猛然向地上的大长老冲来。大长老眼中锐光一闪，沉声一喝道：“申屠雄，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喝声出时，大长老的拐杖之上突然发出一声龙吟之声，拐杖突然变化成了一条火龙，鳞甲鲜明，胡须飘动，盘旋在大长老周身，冲着袭来的黑气发出大吼，同时口中喷出了一道烈焰。
这道烈焰去势迅捷无比，而且火焰的颜色却是红中发出了淡淡的青色，似乎能将一切都烧穿一般，威势无匹！
那黑气眼见这情景，显得有些惊慌，那阴仄仄的声音恨道：“赤先，你居然炼化了火灵！”就在那火焰将要迎上黑气的瞬间，黑气忽然分成了三道，向三个不同的方向逃去。那条火龙灵性十足，眼见此景，又是大吼一声，那飞出的火焰居然也分化成三道向三道黑气追击而去。而且速度快了一倍不止，一下子就扑上了那三道黑气。
三道黑气之中同时发出惊天惨叫，一起消失在了空中，随即虚空之中却有一个身穿黑袍带着面具的怪人落在，跌倒在大长老的面前。那条火龙顿时嗖地一下从大长老身上向此人扑了过去。
大长老喝道：“别杀他。”
火龙应声而止，停在了那黑袍面具人的眼前，灼热无比的气息炙烤着黑袍面具人。那面具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在火龙的气息之下，竟然开始慢慢融化了，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庞，只是没有一丝的血色，显得惨白恐怖，而他那一双阴鸷无比的眼睛中，充满了无比的怨毒。
大长老走上前去，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一丝怜悯：“申屠雄，你带着面具，是不敢再面对自己了吗？我已经饶了你十七次，你觉得我是真的不敢杀你吗？”
申屠雄忍受着火龙带来的煎熬，他的全身阴气都在滋滋作响，冒出了阵阵的臭味，但是他始终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痛苦的＂shen yin＂，他咬着牙道：“赤先，你每不杀我一次，我对赤焰豹妖一族的恨就加深一次。我早就说过，灭族之仇，我申屠雄不惜任何代价都会讨回来，为了杀你，我不惜化为邪魔，这就是我对你，对赤元狰，对你们一族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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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 此身有止
大长老摇了摇头，道：“我之前就对你说过，我从未想要阻止你来报仇。我赤焰豹一族对你们申屠世家的确有亏欠，这一点是赤焰豹一族永远都不会否认的。我身为族中大长老，没有管教好族民是我有愧，对申屠世家也有着不可饶恕的责任，如果易地而处，我也会努力来报仇。但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你正在犯着跟元狰一样的错误，舍人身入邪魔之道，因为仇恨而迷失根本的身心，只会走上自取灭亡之路，这是你自己的事，怪不了任何人。以你现在的邪魔之身，不仅修行界之中的修行人见到要铲除你，就算是我，就算我动手杀了你，也不会违背丹穴山的训诫！”
大长老这番话一开始说得语重心长，但是说到最后却已是痛心疾首。申屠雄却似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嘎嘎怪笑起来，笑声之中有着切齿的嘲讽和恨意。只听申屠雄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头妖物居然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什么丹穴山，什么训诫，真是让我恶心！还想要来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嘿嘿，别忘了，你是一头妖，是妖物，永远都别想入修行，得解脱！”
大长老脸色一肃，闪过一丝怒容，那火龙有所感应，顿时火势又增长了几分，火焰就在申屠雄眼前跳动。申屠雄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嘶嘶之声，那火龙正是他一身阴气的克星。此时一身的阴气完全被火龙压制炼化，正如春来冰消一样从体内消融散逸。这可是他花费无数的心血。受尽各种折磨辛苦炼化的阴气，现在却就这样平白逸散，申屠雄的心在滴血。
只听大长老沉声道：“虽然化成了人形，但我从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头赤焰豹妖，也并不觉得这妖身有什么问题。你虽然是个人，但是你已经放弃了你的人身，现在你不过是一个可怜的邪魔而已。我是妖身，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妖身，哪怕到了未来，我也仍旧是妖身。但是你呢。从前是人身。现在又是什么？人而非人，你又到底明不明白自己背弃了什么！”
申屠雄身上的阴气已经被火龙炼化了大半，他感觉自己就好像在一个炼炉之中一样，虽然恨意滔天。但是却已经无力再去反驳大长老什么了。因为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长老。对这种人还要多说什么？干脆杀了他，也好还我们赤焰豹一族一个安宁！这些年来，您饶恕他的次数还少吗？我们族民受到他的折磨还少了吗？”赤灵从结界之中走了出来。先看了陆正一眼，然后走到了大长老身前，握着拳头，情绪有些激动，眼睛都红了。
大长老却没有理他，而是伸手一抓，火龙咆哮一声，被他召唤了回来，仍旧变成了拐杖，握在了手里。赤灵见状，急道：“大长老！”
大长老一摆手，制止了他，然后对地上的申屠雄，道：“你走吧！”
申屠雄似是早知道赤先会放过他，勉力冷笑几声，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再度化为黑气飞天遁走，却感力不从心，只得以神行之法，贴地迅速地离开了。所经之处，无论花草树木，都是纷纷枯萎下去，而申屠雄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似乎是将这些花草之中的生机全部抽走之后，纳为己用了。赤灵眼睁睁的看着一切，满脸的愤怒，却是碍于大长老在侧，不敢发作。
申屠雄走后，大长老先去到陆正的身前，仔细想了想，随即将拐杖一下子插在了陆正的身边，而拐杖之上的长着绿叶的枝条突然开始生长变长，一直垂落到了陆正的身上为止。而那几片绿叶也忽忽长大起来，覆盖在了陆正身上。
大长老做完这一切，对赤灵道：“他自己进入结界之中，只能靠他自己才能出来。要化解他体内的阴气，还得有一会儿。”
随后大长老又看着那一路被申屠雄吸干生机的花草，眉眼之中有无尽忧愁之色，道：“杀生以养生，这不是天地之道。赤灵，你心里愤懑不痛快，觉得大长老不该放过离开是吗？”
赤灵一听，他性子爽直，也不隐瞒，梗着脖子道：“自从您做了大长老，虽然对族民管教严格，但是大家没有不服您的。只是大家都有些不懂，为什么您对族民这样苛责，对这个恶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纵，始终都不杀他。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您是顾忌丹穴山的训诫，不能杀人，但是刚才您分明也说了，他已是邪魔之身，就算是按照丹穴山的训诫，也是可以杀他的。所以您现在这样做，我很不明白。”
大长老转过身来，看着赤灵。赤灵身形虽然魁梧，但是大长老赤先却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所以赤灵迎上大长老的目光的时候，感受到一种仰视威严的敬畏之感。但大长老此时的目光之中却不似平日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而是充满了一个长者的柔慈，赤灵还是第一次看见大长老这样的目光，不禁有些意外。
大长老伸出手摸了摸赤灵的脑袋，微微笑道：“原来小豹子已经长成大豹子啦，我已经成了老豹子了。”
赤灵听得话中沧桑之意，似有无穷的心事，不解道：“大长老？”
大长老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已经老啦，以后赤焰豹一族就要靠你啦。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管教好元狰，让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才让我们一族被驱逐出了丹穴山，其实我不配当这个大长老。赤灵，你要记住，等你以后做了大长老，一定要好好管教族民，祈求能够得蒙宽恕，带领我们族民回到丹穴山。那样我才会死得安息，你记住了吗？”
要知道在赤焰豹一族之中，大长老有着之高的权威，而且每一任的大长老都是由上一任的大长老指定，其余族民都不会质疑。因此每一任大长老都对指定下一任大长老之事尤为慎重。而许多年前，赤焰豹一族皆知，大长老赤先心中属意的下一任大长老之选，便是赤元狰。但自从赤元狰出事，导致赤焰豹一族被赶出丹穴山之后，大长老再也没有提过谁作为下一任大长老的事情。
赤灵没想到一向来对自己无比严格的大长老竟然属意自己作为下一任的大长老，他曾经还以为自己特别不讨大长老喜欢呢，现在一切都明白了，其实是大长老对自己期望很重，所以才特别严厉。
听了这几句话，赤灵心神震动，道：“大长老，这万万不行。您是知道的，我经常闯祸，而且我是元狰的弟弟，族民们……”
但赤灵的话却被大长老伸手打断了，大长老道：“赤灵，你听我说。我不是因为你是元狰的弟弟对你有所偏爱，而若你做了大长老，族民因此对你有所看法，那是族民的错，也是你需要证明自己的地方，这都是不重要的事情。至于闯祸的事情，你知道我早在很久以前就可以杀了申屠雄，但我一直没有动手，而是放任他这么多年来不断骚扰我们吗？”
赤灵摇了摇头道：“很多族民都不理解，难道大长老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吗？”
大长老叹了口气道：“自从我做了大长老之后，深怕辜负了赤云大长老的嘱托，尽心尽力，唯恐族民犯错，所以一向来严厉无比。但是没想到元狰终究还是做出了那样的事。为此我也常常反省自己，自己究竟哪儿做错了。”
赤灵道：“大长老，元狰的错是他自己造成的，这与您无关，所有的族民都知道，您不必过于自责。”
大长老摇头道：“我既是大长老，他既是赤焰豹一族，那无论他做了什么，我都是有责任的。赤灵，你要知道，做族民的大长老，并不是在族民犯错的时候去教训他，而是要知道，无论族民做出了什么，都等于是你自己做出了那些事，这才是族民的大长老，你明白吗？”
赤灵听得一震，回想大长老的言行，果然大长老平时就是这样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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