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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踪-第3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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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道直叹息道：“三年前之前玄都山之变，当时正是道门演法证道大会，老夫并不在场。未能亲眼目睹当时变故，都是后来却从宗主含弘光口中听说此事，当时大为震惊，如何涤玄天、未央天双双败亡，也是到了刚刚才知道，原来此事还有这等隐情，想不到天宗宗主渊无咎更是与妖物勾结……哎，不过幸好未央天无恙归来，涤玄天也终于毁了那把黑刀，可惜未能杀了黑甲。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功亏一篑？龙图倒未必作如是想！”大夏龙图语出惊人。
任道直一惊道：“龙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大夏龙图道：“这妖物的可怕之处，并不是在黑刀和混沌妖身。黑刀可毁也已毁。倚仗天地之力，妖身也可破去，真正难以对付的还是这妖物的一身气运。否则不要说等到现在了，当年在玄都山，道门各宗宗主齐聚，而且在场还有身为佛门第一人莲华尊和道门第一人涤玄天两人，八大神器不缺，又有太极阵可成，却为什么没有联手对付黑甲？反而要涤玄天如此曲折。不惜入于不生不死冒险设局，引来今日一线杀机？师叔难道没有想到吗。刚才涤玄天飞升之前，借天命之主的天地之力毁去黑刀。既有毁刀之力。他为什么不直接以此天地之力直接杀了黑甲呢？岂不是更省事？”
任道直吃了一惊，道：“也许是涤玄天飞升在即，仓促之间，只来得及……”说了一半，任道直也觉得自己言语荒诞，以涤玄天的修为，纵使飞升一刻，又怎么会有什么仓促举动。若不是大夏龙图指出这一点，他根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便问道：“龙图你的意思是，涤玄天是故意不杀这黑甲？眼前之局，不是涤玄天苦心布置而成的吗，为什么要放弃呢？”
大夏龙图道：“倒也未必是故意不杀黑甲，而是杀不了，应该说一切都是气数所定吧！涤玄天以身布命，促事会缘就是为了杀黑甲，没有不杀他的理由。以我猜测，应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涤玄天觉得，毁去黑刀比杀了黑甲更有利。”
“毁去黑刀比杀了黑甲更有利？”任道直一时如堕迷雾之中，道，“这话怎么讲？”
大夏龙图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黑刀之中藏有黑甲的第二元神，就算涤玄天杀了黑甲，他也能凭借黑刀之中的元神再次化形而出。涤玄天无法在一击之中同时杀死黑甲和毁去黑刀，两相比较，当然是毁去黑刀更为有利。”
黑刀之中藏有黑甲的第二元神？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直接杀了黑甲，当然不如毁去黑刀。任道直皱眉道：“刚才你说涤玄天黑甲乃是气数所定，但听你现在说来，老夫倒是觉得是黑甲保命有术，跟他一身气数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涤玄天能毁黑刀，已杀了他一次，不正说明他的气运已弱吗？现在未央天来杀他第二次，岂不是应该必死无疑吗？”
大夏龙图摇头道：“师叔精擅炼器之道，对推算天地气数之道不曾多加留心。推算气数与修行之道不同，修行之道是法天地运转之妙，气数推算是合天地运转之妙，不在求天意独怜于我，恰在所行妙合天行。气数所至，百行皆是，气数不加，万物成障。
气数飘渺玄妙，本难以捉摸，难以言说，却往往在事后清晰。黑甲以黑刀修炼第二元神，当然是他的保命之道，并不特别为一时一事。但因此能在这必死之局中留的生机，连涤玄天也无法将他杀死，便是气数所加。”
大夏龙图对着这个师叔谈论自己对气数之道的感悟，似有些僭妄。但任道直沉浸炼器之中，心性真纯，也不觉得让他丢面子，反而频频点头，道：“原来如此，当初老夫行走人间，见人间之人多有无凭坐望福运之徒，以为气数之谈不过是人间凡夫妄念。如今听龙图所言，令老夫有所领悟。承天地气数之道亦不舍其行，仍是合乎修行本义。
只是照龙图这么说来，那未央天果然是奈何不了这黑甲了吗？但从眼前之局来看，我等道门众人已将黑甲团团围住，内有未央天和天命之主破其妖身，外有各宗主和道门神器阻其出路，又有龙图你和这位丹穴山的朋友隔绝其援应，老夫实在想不出，这黑甲还能如何从如此绝境逃出生天！”
两人正说着，忽然道海之上白雾之中破开一条裂缝，向两边分开。黑甲首先蹿了出来，随后有一道神风追至，一下子缠住他的双足，拉住了黑甲。黑甲身子一顿，怒喝一声，双手挥动欲斩，不料神风再度卷动，又分别扯住了他的双手，顿时将黑甲四肢拉向四个方向而去。黑甲被在虚空之中被生生扯成一个大字，怎么挣扎都难以摆脱束缚，惹得他大怒，狂吼一声，周身混沌之气爆发，一股黑气暴蹿了出来。
神风似乎也十分忌惮这股黑气，立即主动散开，躲闪着聚成一道逃窜。黑甲哪里肯放过，立即大吼一声，竟也化成一阵神风，却是阵黑风，扑了过去。两风交流之际，白雾又被扯动，渐渐弥漫遮蔽了一切。看样子荒未央和黑甲仍是难分上下！
就在黑甲露出身形之际，那边狮驼和鸾鸟一个大吼，一个大叫，吼声粗狂而叫声嘹亮，且似带着某种意味，好像是在询问黑甲什么。但黑甲却不理会它们，两妖只得作罢，互相对望一眼，显得十分着急。
任道直见状，又道：“如果还有什么变数，应该就是断慈山还会派妖物再来吧！如果是这样一来，那只怕就避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大夏龙图笑道：“师叔冒险过来，除了想问问荒未央的安危之外，应该就是还想从龙图这儿问一问此地此事将如何善了，接下来还会不会有断慈山的妖物赶来，爆发人妖大战，对吗？”
任道直由衷赞叹道：“龙图，你的确不愧是道门第一聪明之人，老夫正是这个意思。”
大夏龙图道：“师叔谬赞了，不过有一件事龙图想问你一问，含宗主到底坐化了多久了？”
大夏龙图不知为何突然发出此问，任道直顿时脸色大变，显然是对大夏龙图居然会知道这件事显得十分吃惊。激动之下，他一把拉住大夏龙图的胳膊，忍不住向四周看去，紧张不已。
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若是地宗失去了宗主的消息传出其，只怕立即有无数不可预料的灾祸发生。但他同时也很奇怪啊，含弘光坐化坤舆灵地九地之下的事，就算加上自己，整个地宗也不过只有四个人知道，而且消息绝无可能外露。这大夏龙图就是再聪明也不可能猜测到吧，他是怎么知道的？莫非脱天境界，竟有办法窥测修行人的内心了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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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唐小九
见任道直如此紧张，大夏龙图叹了口气道：“师叔放心吧，我们说的话传不出去。看来我是不幸言中了，否则以含宗主事事顾全大局之为人，就算他与无咎再有什么隔阂，也断不会在这天意花降世之际、道门危难之时抛下道门，让师叔你这个地宗门中第一高手前来。龙图思来想去，除了含宗主已经坐化的缘故，怕也没有别的理由，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任道直感应到四周不知何时已被大夏龙图布下了结界，任何声音也传不出去，自己竟一无所觉，感叹大夏龙图手段玄妙。他叹了口气，道：“龙图，看来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本宗宗主已在三个月前坐化了！为了掩人耳目，他在坐化之前，留下十二道心念寄存于十二个泥像之中，是为十二尘泥化身，暂时瞒住了宗门上下。为了这天意花降世之会，其中一个尘泥化身已经散形，如今只剩下十一个了。”
大夏龙图目光低垂，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以含宗主的修为，不致出现什么大的偏差，所以决不可能无缘无故坐化，应该是跟我无咎师弟有关吧……他是认为自己当初推举无咎师弟为道门忘情天之事做错了，想不到无咎师弟竟真的与妖物勾结，自觉有愧于道门，但这并不至于让他坐化。更重要的是他极重情义，不愿日后对上无咎师弟，所以才会选择坐化。”
任道直目露哀色，道：“本宗宗主至情至性，对于渊无咎，他也并不觉错信，只是感到与他同列天地二宗，竟未能觉察其心。有负同道同修之义，因此才坐化了。”
大夏龙图闻言道：“含宗主与我无咎师弟同列二宗，想不到如今天不再覆。地不复载，对于道门而言。实不亚于天崩地裂，日后人妖大战，道门弟子头上无天，脚下无地，将何所托？”
任道直听大夏龙图说的沉痛，便趁机道：“龙图，你虽出走天宗，修行界之人视你为道门叛徒。但你也知在道门之中，绝无人会如此这般看待于你。眼下正是道门危难之际，你既已不再是佛门弟子，不如还是回归道门吧！”
任道直心知以大夏龙图之运筹之能，若是能回归道门和荒未央一起带领道门，那么将在人妖之乱中大大对道门有利。不料大夏龙图却是道：“师叔，此事容后再提吧，大劫来临，谁不蒙难，又哪里分什么佛门道门、世家散修呢？届时龙图就是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何况这天意花降世一战，龙图只怕也已被妖物视为必除对象，无法置身事外了。
只是眼下谈论这些还有些为时过早。刚才师叔您说眼前之局将如何了结。以龙图推算，断慈山本就是以黑甲等妖物来伺机抢夺天意花，然后拖住道门众人，另外派遣妖物去攻打道门各大宗门道场，应该派不出妖物前来了。至于黑甲，既然天意不绝于他，涤玄天未尽其功，荒未央也不可能做到，只是其中变数究竟为何。龙图也看不清楚。但不管怎么样，黑甲一去。此天意花降世之局也将散去，修行界也将迎来真正的人妖之争。局面将大变了！”
大夏龙没有直接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但是寥寥数语，已经将眼前和未来之大势判尽。任道直也不好在勉强他什么，但是心中想到，如果一切真的照着大夏龙图所言，黑甲终将脱身而去，那此刻荒未央岂不是在徒劳？他心中随即又浮现一个疑问，荒未央可是修炼太上玄妙经之人，而涤玄天更是号称古今道门推命第一，难道荒未央就看不清自己杀不了黑甲吗？
转念一想，又瞬间明白，就算荒未央看清了又怎么样？黑甲出现后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对这妖物充满恨意，就算他看穿天意安排如此，又岂能因此就简简单单放下一腔恨火。何况之前是天命之主未曾现世，而此刻已得天命之主的力助，他无论如何都会想要尽力一试吧，换做自己只怕也是一样。有些事，该做之时，即便天意在前，也无碍一己前行。
任道直又与大夏龙图谈了几句之后，便匆匆赶回道海之上，替下紫炎散人居中坐镇，紫炎散人则是继续手持精微木飞回道海南边。大夏龙图看着飞去的任道直的身影，则是忍不住叹了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不觉又已经到了正午时分。道海之上的白雾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浓，无论是道门众修行人，还是在场的其他修行人，包括忘我老人等邪修妖物，渐渐都将目光聚集在了那一片白雾之中，一个个心也悬起得越来越厉害。究竟荒未央和黑甲孰高孰下，哪个能够先走出这一片白雾，实在是让他们又是期待，又是紧张！
天上已是红日当头，整一方天地之间却是鸦雀无声，突然山下的散修之中有人嘟囔了一嗓子：“哎，怎么好像越来越热了！”他这一开口，登时有数道目光冲他瞪了过去，但是那几人随即也反应过来，四周的空气之中的确好像有阵阵热浪，只是刚才他们一个个都全神贯注在道海一片白雾之中，居然没有发觉。
不多时，便有更多的修行人惊觉，果然四周变得越来越热，整一方天地之中有一股奇异的热能散开。这股热能十分奇怪，从开始出现到众人惊觉似乎过了很久，但又仿佛只在刹那。没多久，登时有人叫喊出来，这热力乃是源自道海之中。众散修等纷纷以神念感应，果然发觉热力越是接近道海越强，又看见道海边缘的道门宗主们也都再从道海退出，观其动静，显然也是察觉到了这股奇异的热力。
这道海之中怎么会发出这股奇异的热力，是荒未央还是那黑甲妖物在作怪。众人惊疑之际，热力又起变化，许多修行人元神忽然一恍惚，热力进入肉身之中，让他们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烈火之中。被熊熊火焰包围住了。火焰如舌吞吐，周身被火焰炙烤的晶莹发亮，皮肤上透出了火焰的光泽。更有甚者。觉得自己四肢百骸以及全身八万四千个毛孔，乃至体内的五脏六腑中都有火焰在猛烈燃烧。不少修行人哪里禁熬的住，渐渐开始惨叫出声来。
大夏龙图见到这等情形，心中一动，手中青丝拂尘冲天一扫，顿时一股清风自九天而下，带着高天寒气，奔行流动在这一方天地之间。就在这酷寒之风吹拂之下，不少修行人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吐出的气竟是如白烟一般，隐约还夹杂着火星。这些修行人吐出这口气之后，顿时热力消散，一脸舒服无比的样子。但同时另外有不少修行人却更加嚎叫起来，好像那寒流之风非但没有解决他们的体内的奇热反而是让他们变本加厉了。
大夏龙图亲眼看见，有两个散修应该有知道境的修为，被热得在地上打滚，不停发出嚎叫。就在清风寒流吹过之后，两个散修先是一冷，浑身一颤。随即全身不动，七窍之中突然喷出了七道烈焰，将他们一时就烧得干干净净。连一点儿骨头渣子都没有留下。
大夏龙图眉头一皱，一时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状况，他见道海之上任道直正将所有道门宗主聚集一处，看来也是想弄个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知为什么，心中忽然一紧，本能地回过头去看忘我老人等邪修妖物，却正好听见身后传来大叫之声。大夏龙图一看，却是狮驼和鸾鸟以及八大妖物在虚空之中现出了原身。同时将法力运转到了极致，彼此感通相连。直接向道海冲了过来，而风母和忘我老人则不知为何。仍是在原地仍旧不动。
只是凭这几个妖物就想要闯过去吗，这不是白白过来送死吗？大夏龙图与不远处的开阳对望了一眼，彼此看见各自眼神中的疑惑。但见者几头已经快要来到眼前，他也只好准备出手，吟啸一声，周身法力形成一个手中青丝拂尘正要挥出之际，忽然身后道海之上也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之声！
大夏龙图一转头，正看见道海之上的那一片白雾猛地消失无踪。虚空之中出现了两个身影，是天命之主陆正和妖物黑甲，却不见荒未央的身影。陆正并不是和黑甲面对面的对峙，而是出现在黑甲的身后，他们站的非常近，陆正的一只手正抵在黑甲背部。而黑甲看起来好像是刚刚被一股力量推到了陆正的身前，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陆正一掌击在了后背！
那一整嚎叫正是从黑甲口中发出，就在陆正一掌击中他后背的刹那，一身天地之力倾吐而出，侵入黑甲混沌妖身之中。原本坚不可摧，一切难入的混沌妖身在天地之力面前变得毫无抵御之能，天地之力如怒涛狂澜一般汹涌进入了黑甲肉身之中。黑甲上身原本就**着，周身皮肤是古铜色的，但此时却变得通红，好像被烧红了一般，不断地往外冒出五色彩光。而黑甲身上忽然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虚影，而且虚影开始从他的身形之中动了起来，一时飞出，一时飞回，
天地之力入体，混沌妖身开始瓦解了。就在这时候，荒未央从虚空之中出现，高声喝道：“道门列为宗主何在，妖身已破，众人合力斩了此妖！”
荒未央一声号令之下，顿时空中一声鞭响，九天之上出现一道巨大的鞭影，首先朝着黑甲的脑袋落下，正是赶山鞭。接着，太阴珠、精微木、惊闻令、唤物杵、钟情铃同时出手，风雷水火一时同现，尽数向黑甲攻去。
荒未央大喝道：“陆正速退！”
陆正身形一化，正要退避，忽然黑甲猛地一转身，原本已经开裂的黑色面甲自行裂开飞出，露出的不是什么狰狞的妖物面孔，出乎意料竟是一张俊朗的少年面孔，五官纯净没有丝毫暴戾邪恶之气，只是面色有些苍白反而显得有些孱弱，但眉眼之中却难掩一股冲天的傲气。
就在陆正一眼看清楚这张面孔之后，当场楞在了那里，几乎没当场魂飞魄散，刹那之间天地俱忘，万物同灭。随后在那一无所有的虚空深处，硬生生挤进来一个声音：“陆正，九哥又见到你了！”
这声音是那么的熟悉，犹带当年一丝淡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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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我是谁
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无感无应，无触无受，如在一个深沉的梦境，没有尽头。就在这一片黑暗之中，陆正忽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也不知是他出现在了这片黑暗之中， 还是他自己一无所感，如在黑暗。但不管怎么样，没多久陆正就发现自己感应不到自己的肉身。这才发觉自己元神失照，神念无感，只留下最初的一点自我意识的萌芽飘浮在这无边黑暗之中不知所向，如寒夜之中飘摇灯火，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自己不是应该在雷泽之中的率意山吗？陆正的意识之中产生了困惑，随即开始回忆过去发生的一切。他记得一开始自己还是那个失去了一段记忆的陆止一，为了帮助沙七飞夺取天意花才进入雷泽，不料后来却被卷入了万雷之中竟遇见了心儿，恢复了记忆才想起自己是陆正。但紧接着又在一股莫名地力量吸引之下去炼化了天命花……再后来率意山不知怎么变成了道海三山，荒未央让自己以天地之力帮他一起去对付妖物黑甲，但是万万没想到黑甲却变成了九哥……一切记忆到此为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呢？九哥怎么样了，怎么全都不记得了呢？
陆正发现自己清楚的记得所有的事情，甚至包括自己身为陆止一之身时的点点滴滴，也包括自己在天命花之中时候感应到的一切。但是当时黑甲的面甲裂开两半向两侧飞出，自己看见了九哥的面容，听到他对自己说了一句话之后，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起了。
现在的情况算是怎么回事？自己虽然意识清醒，记得所有的事情。但是却无元神之照、肉身之应，施展不出任何的神通法力。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呢？难道说……陆正想起一种可能，差点没把自己吓了一跳。元神无应、肉身已失，只有一点残念，不会是意味着自己已经死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又会是谁杀了自己呢？
“陆正，陆正，我给你弄吃的来啦，你快醒醒，有鸡腿啊！”几声呼唤似从天外响起。
这，这是唐小九的声音，九哥！陆正又惊又喜，九哥没被荒未央杀死，这可是太好了。与此同时。就在听见这声音的刹那，飘浮意识毫无征兆地向下坠落，紧接着是无边沉重之感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仿佛有数不清的手都撕扯着自己。陆正不及慌张，便觉自己猛地失重一沉，摔了下来，却是肉身再得，种种肉身之感回归己身。
一阵凉意渗入额头。有一只冰冷的手落在自己的额头之上来回摸了几下。然后是唐小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听他自言自语道：“都已经是四天四夜了。怎么还没退烧，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唐小九的声音显得十分焦急，陆正忽有熟悉之感，眼皮不知怎么就便轻松了。他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正看见唐小九皱着眉头在他身边走来走去，刚想要叫他一声。忽然看见四周，自己所在之地竟不是别处，就是再熟悉不过的城隍庙中。
自己怎么又回到城隍庙里了？九哥怎么也回来了？那一场大战到最后是怎么样了？陆正心中正感到十分奇怪，再仔细一看唐小九，发现他身形变得矮小了。一脸的稚气，竟不过是只有**岁的样子。陆正吃了一惊，连忙看了看自己。这一念着急，没发觉自己身体竟然是能动了，他躺在地上微微一低头，看见自己手脚皆短小，穿着的也是自己七八岁时候在城隍庙穿的破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陆正顿时一阵恍惚，一下子想起，这不正是自己七八岁时候发生的事嘛！记得那一年自己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还是受了风寒，上吐下泻好几天，发起了高烧，躺在城隍庙里昏迷了好几天。后来据九哥告诉自己，他是足足躺了四天四夜，一直发烧说胡话，吓得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两人都是乞丐，当然没有钱去看病，大夫也不肯来城隍庙给他看病，眼看自己快要死了，当时九哥被逼得实在没办法，所以到最后是先去偷了一把菜刀，然后半夜摸进了那大夫的家，拿刀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着他来城隍庙给自己看病开药。没想到那大夫怎么求都不来，心肠是凉薄了一些，但也是因为才让自己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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