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踪-第4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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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阳看着渐渐不支的陆正，见状也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对荒未央道：“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我出手？”

　　　　荒未央脸上却是毫无担忧之色，反而嘻嘻笑道：“放心吧！要是连这一关都挺不过来。他也就不是天命之主了。更何况，真要到了危急关头，就算我不出手，他还不是有一个九哥的嘛！我可不信，他的九哥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死了！”

　　　　荒未央这几句话故意说得极为大声，同时还冲着蚩尤那边瞟了一眼过去。蚩尤一脸冷色，伫立高空，冷目如电。觑视万物。他分明是听见荒未央的话了，但却全然当做没有听见一样。既不否认，也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妖祖前辈！”荒未央忽然大喊一声，“陆正他会被穷奇前辈的混沌之气挤成一团肉泥吗？”

　　　　蚩尤淡淡地道：“不会！”

　　　　荒未央哈哈一笑，道：“晚辈也这么觉得，只是不知道我心里猜测的变化是不是和前辈想的一样！”

　　　　蚩尤哈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荒未央却点点头道：“看来我跟前辈果然想到一块儿去了。只是不知道陆正这个笨蛋什么时候才能想到了，哈哈。”

　　　　荒未央话音刚落，忽然一声嗡然响彻天地，却是来自天镜的震动之声。紧接着，一道天镜虚影出现在了陆正的身后。随之迅速从他身形之上穿了过去。就在天镜虚影穿过刹那，陆正身影一分，一化为二，从原本的身形之上化出一个身影向后退去，留下一个身形还在原地。

　　　　远处的荒未央立即道：“看来笨蛋还不算太笨！蚩尤前辈，您说对吗？”蚩尤鼻中哼得一声，仍是不言不语。

　　　　陆正这一退，乃是借助天镜移转之功，将自己真身从中抽出，一下子就从穷奇的神识攻击之中脱离出来。前面的那个身形乃是他借助天镜，用法力凝聚而成的。其实若非刚才穷奇出其不意，他仓促应对，否则早就想到这个办法脱身了。他形神与天镜一体，自然能够借助天镜之力，化消对方神识攻击。

　　　　真身一退，法力凝聚之假身片刻之间就被穷奇以神识震碎，如光芒乍灭虚空。穷奇刚一收回神识，就听见荒未央在那里喊道：“穷奇前辈，过了那么久了，你到底猜出来没有。要是猜不出来，你就直接承认，可别在那里磨磨蹭蹭的故意耍赖啊！”

　　　　穷奇哪里猜得出来啊，刚才他就已经大感意外，没想到自己全然没有放在眼里的修行人居然能够顶住他的神识攻击。现在居然还能脱离自己的神识锁定，更是让他既惊且讶。难怪荒未央会想要让自己猜测他的来历，可见他来历必是不凡。

　　　　穷奇不是个有城府的混沌之妖，听得荒未央催问，心想自己在道门思位峰之中被封印了那么多年，不久之前才被灵鬼王救出，以蚩尤的混沌祖气唤醒，哪里可能知道这几千年的变化。刚才试图以神识突破他的元神观察又没成功，根本就毫无依据啊。不过，荒未央既是道门忘情天，那眼前的修行人应该就是出自道门吧！道门修行人那么多，自己怎么可能猜到他是哪根葱呢。

　　　　穷奇心中愤愤不平，心中又有顾忌，不敢直接开口说不知道。因为若是这么一来，首先是大大的丢面子不说。别忘了妖祖就在眼前啊，若是因此惹怒了他，让妖祖觉得丧失了妖物的尊严，那自己可就惨了。

　　　　穷奇支吾难言之际，陆正在一边暗自侥幸，一边又想，荒未央突然将穷奇的注意力引导自己身上，究竟是什么目的，难道他不知道，越是拖得久，越是对修行人不利吗？同时他心里还在疑惑的是，穷奇出现之后，现场强弱之势又发生了变化，蚩尤一方若要强攻来达到摧毁佛山，释放封印在佛山之中妖物也不是没有可能，但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

　　　　再者，刚才金刚神融入佛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有一点说不通的事情是，如果蚩尤的目的是要释放被封印在佛山之中的混沌之妖，为什么不让金刚神不动声色地去完成，反而要如此强攻，是金刚神做不到吗？还是蚩尤别有目的？

　　　　想到这种种疑问难解，陆正不由有些恼怒，荒未央这家伙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只是让自己引领佛山前往日月庐，未免有些太过分了。至少让自己知道大夏龙图要佛山到达日月庐的目的是什么才对啊！

　　　　穷奇仍是不语，荒未央继续道：“穷奇前辈，还是猜不出来吗？要不干脆让我来告诉你吧，你看怎么样？嘿嘿。”

　　　　穷奇尚未回答，蚩尤突然道：“不过就是圣宗的转世之身罢了，有什么好猜的！荒未央，本座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了，眼下的形势，本座大占上风，你不思自保逃生之计，反而一直在这里胡搅蛮缠，难道你真的不怕死吗？还是大夏龙图有什么能够让本座吃惊的安排！”

　　　　陆正的身份终于被说破，佛山上下一时都已哑然，不知该如何反应。最初的震惊过后，却又觉得陆正就是圣宗的转世竟是那么合乎情理。既然蚩尤这个万妖之祖都已再现，那圣宗重出又有什么不可以呢？想不到这样一位传说中的人物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历经这一路惊险的修行人和佛山众僧，都已不知心中是何等感受了！

　　　　在场反应最为直接的就是穷奇了，他是完全没想到陆正就是当初的圣宗，原因很简单，相比之下，陆正的神通修为实在是太差劲了，让他根本没办法将两者联系在一起。当蚩尤刚道破他的身份，他就想要咆哮一声，抒发心中的复杂之感。只是碍于蚩尤在说话，所以不敢造次罢了。

　　　　荒未央看了陆正一眼，见他淡定如旧，好像蚩尤喝破的不是他的来历，而是别人一样，他笑了笑，道：“大夏师兄的安排当然有，只是能不能让妖祖您吃惊，那我就不敢乱说啦。不过晚辈也是很想知道，妖祖究竟在等什么，所以迟迟不对我们出手呢？是在等被封印在不死神谷的混沌之妖吗？还是说，妖祖自己也没想好，是不是要对我们出手？”

　　　　蚩尤闻言，也跟着看了陆正一眼，然后对荒未央道：“你该让他现身了！”

　　　　荒未央冲远处看了一眼，道：“来得好快，看来我是不得不让他现身了！”

　　　　众人不解他们之间对话的意思，陆正却感天镜之中忽然多了什么，正欲分出神念一探，忽感一道神念从中跃出，瞬间脱出天镜，飞到了上空，倏忽现出人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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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风散

　　　　从天镜飞出的神念一入虚空，登时引动风云皆乱。刹那之间，仿佛天地重开，有日月星辰之影瞬间在云光之间一闪而灭。虚空化形，现出泠然一身，一道静谧的身影落入了众人的眼中。

　　　　但见羽衣星冠，漾动一身的衣袍在风中飞动；流光溢彩，隐现阵阵玄奥气息随步履流转。渊无咎面容沉静，双手负在后背逍遥迈步，凌虚而行，每一步都似要踏出万物之外。他缓缓地走出了七步，直接从混沌三妖以及灵鬼王和风母的包围之中穿了过去，来到了开阳不远处站定。

　　　　从渊无咎现身到他走到荒未央附近站定，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四周的一切僧人、修行人乃至妖物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或者是发出了一些细微的动静，但又迅速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消除，复归于寂静。

　　　　天空之中的阳光似乎变得亮了一些，层层光辉交迭透洒，错落在云层之间。虚空之中有一阵和畅无比的柔风生起，似乎吹入了每个修行人，每一个妖物的心中，形成了一种看不见却真实可以感觉到的韵律。

　　　　荒未央首先叫道：“师兄，你要是再来晚一点，就正好赶上给我收尸了。不对，说不定连尸体也收不到，看这群妖怪，只怕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

　　　　众修行人惊讶万≡∽分，传说渊无咎不是背叛道门，在率意山就不知所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看样子还是来帮助荒未央的，莫非是谣言有误吗？当时在率意山发生的事，可事众目睽睽之下，不是空穴来风啊。

　　　　“渊前辈，陆正有礼了！”陆正再见渊无咎。心中也想起当初在天宗的时光。眼前的渊无咎变化甚大，连气质都跟以前显得截然不同了。不管眼前之人是不是背叛了道门，对于渊无咎，他心里自有一番在天宗承蒙他照顾的感激之情的，但渊无咎离开天宗是事实，他也不能再以宗主相称。

　　　　渊无咎没搭理荒未央。倒是听见陆正叫他之后，微微侧目看了一眼陆正，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一言不发。陆正记得自己印象之中的渊无咎是一张温和质朴的面容，此刻他却有了极大的变化，周身散发的气质显得十分独步高蹈、锋芒毕露。而且从刚才现身之后显露的神气来看，似乎已经是突破至于脱天境界了！

　　　　荒未央转而对蚩尤笑眯眯道：“妖祖前辈，看来你想要我的小命，可是没那么简单了吧！”

　　　　“脱天境界吗？”蚩尤冷目如电在渊无咎脸上扫过。后者登时发飞衣动，回目以对。蚩尤眼中露出不屑之色，冷声道：“率意山一场变数，让你渊无咎侥幸入了脱天境，倒是出乎本座意料之外。荒未央，你以为多了一个诸物不及境界的渊无咎，就能保住你的小命吗？”

　　　　荒未央看了一眼周围的开阳等三妖，嘻嘻笑道：“我已经叫出了帮手了。至于小命能不能保住，就看妖祖您还能不能继续招来混沌之妖了！若只是仅从现在双方对比来看。荒未央可是看不出来有什么落荒而逃的必要啊！”

　　　　听得荒未央的话，蚩尤不着痕迹地微微一皱眉，心中思量道，荒未央不抓紧时机突出重围，这样有恃无恐，好似一点儿也不担忧混沌之妖越来越多。这是什么缘故呢？莫非大夏龙图真的完全看透了自己的目的？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的算计岂不是会出现变数？大夏龙图究竟是什么来历，有这样的能耐！

　　　　“妖祖前辈，您怎么不说话？到底是现在就动手开打，还是要我等等你的属下。你倒是说句话啊！”荒未央见蚩尤不语，忍不住催促道。

　　　　蚩尤大起疑心，口中却道：“荒未央，既然连你都这么有恃无恐，本座又怎会心急，难道这里还有人能从本座眼皮子底下逃走吗？看你一点儿也不担心，想必大夏龙图一定有了妥当的安排。本座倒是好奇了，想看看他大夏龙图究竟有什么手段，让他都抖露出来，再杀你们不迟。”

　　　　荒未央啧啧两声，忽然道：“妖祖迟迟不出手对付我们，莫不是看在唐小九和陆正的情分之上，所以手下留情吧！”

　　　　此言一出，陆正心中一震，登时将目光投向蚩尤，想从他脸上看出一丝唐小九的神色，但蚩尤始终满脸冷淡，哪里寻得见一丝九哥的气息。

　　　　蚩尤也好像没听见荒未央的话，淡淡地说了一句：“青龙，你来得慢了！”

　　　　一语甫落，穷奇所在黄色气团附近忽然涌现大量云气，内有雷光电闪大作。下一刻，云气突然膨胀，内中一物鼓动而出，显出头爪峥嵘，竟果然是一条百丈青龙。雷电加身，云气相从，青龙巨大的身躯横亘虚空，大部分隐藏在云气之中，弥漫着一股古老洪荒之气。

　　　　这青龙刚一现身，便睁开眼目，张口发出滚滚龙吟之声，引动地上那百千万种妖物沸腾如狂，兴奋不已。众修行人则是个个心中担忧，青龙乃是混沌之妖之一，而且相比穷奇居然还化形而出了，一定了不得。如此一来，妖物实力大增，自己这方更增危险了！

　　　　龙吟终末，众妖止息之后，青龙张口吐言道：“青龙拜见妖祖，多谢妖祖搭救，不然青龙就要一直被封印在不死神谷了！”

　　　　不死神谷？陆正顿时恍然大悟，在青龙出现的刹那，他便感受到一股似曾相识的气息，却不知是什么缘故。现在听得青龙这么说，登时想起了当初自己以陆止一之身进入不死神谷之中，偶然进入的那道吞吐奇异气息的寒谷，那气息正是来自这青龙。当初风宗弟子聆风曾借助那寒息炼化不死神谷灵药崖珠子，使得崖珠子原本苦涩不堪的味道变得又想又甜，原来竟是被青龙气息炼化之故。

　　　　想到这里，陆正不由想到，这不死神谷有神风大阵守护，青龙也是被封印其中。如今竟然脱出，不知道不死神谷有没有遭受什么变故？

　　　　正想着，那边荒未央也是大叫一声，指着青龙道：“不可能！不死神谷的神风大阵全力运转，天地之间绝对没有妖物可以进入，你既然被封印。怎么可能在没有外力帮助之下逃出来？”

　　　　蚩尤道：“荒未央，你怎么就知道青龙没有外力相帮？你又怎么知道，进入不死神谷相帮的就一定是妖物呢？”

　　　　荒未央立即道：“不是妖物，难道还会是修行人吗？就算是修行人，又有哪个能够不惊动风宗修行人潜入不死神谷？”他虽是问出这个话，但是目光却已经先行凝视住了在场的风母。

　　　　蚩尤见状，道：“谁说不可以是修行人？潜入不死神谷的不仅就是个修行人，而且还是个风宗的修行人。荒未央，你早知道了一切。又何必明知故问！”

　　　　荒未央看着风母，风母目光空空，内中毫无神采，犹如痴人，两个眸子都成了浓郁的黑气潜伏的黑洞。荒未央脸上变化，幻出痛心、无奈、叹息、悲悯、遗憾等种种极为复杂的神色，唯独没有半点憎恨恼怒之色。

　　　　只见荒未央凝视着风母，缓缓地道：“本来应该早已化灭的两个人。却还依旧徘徊在天地之间。原来以为一切是天地的悲悯，所以才留下一道幻影见证。谁又知道。其实这背后渗透着的是个阴谋！”

　　　　荒未央说到此，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转头对着蚩尤道：“穷奇被封印在思位峰，青龙被封印在不死神谷，还有剩下的混沌妖物在其他四处灵地封印。断慈山应该是一直都知道这些情况吧，为了打破封印。将他们释放出来，早就在暗中做下了各种准备，所以她才会变成我眼前的风母！哈，看来当初八大妖物之中唯一没有被封印的是梼杌，应该是你刻意保下的缘故吧。”

　　　　蚩尤哼了一声。算作回应。

　　　　荒未央继续道：“嗯，风宗便是如此，不知道山宗又是什么人被你们拉拢了呢？哎呀，不对！”

　　　　荒未央忽然重重一拍自己的额头，道：“错了错了，我不该这么问，是我说错了。道门弟子被妖物所拉拢，这可不是断慈山妖物的缘故，若非是道门弟子有所求，又怎么会被妖物利用？一切实在怪不到别人头上。事到如今，不知道思位峰和不死神谷怎么样了？青龙前辈、穷奇前辈，你们能告诉我吗？”

　　　　青龙看了蚩尤一眼，正要说出不死神谷的情况，以扬妖物之威。不料荒未央又改变了主意，连声叹息地自言自语道：“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又何必多问！哎，看来我这个忘情天实在是太没用了，老头子果然是选错了人啊！”

　　　　说到此，荒未央忽然停下，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妖物，一皱眉头道：“哎呀，妖祖前辈，现在你那边可是大大超过我了，这可不行啊！那么多妖物，我可根本应付不过来啊，嗯，不如……这样吧！”

　　　　荒未央略一沉吟之后，忽地伸出一根手指向上一指，高空之中忽然传来两声唳鸣，一黑一白两只鸟儿出现在了天上，轻舒羽翼，拨动流风。陆正一看，心中一动，一下子想到了荒未央的用意，立即向风母看去，只见后者似是为鸟鸣吸引，抬头一看，嘴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什么，忽然身形化作了一阵流风，散灭消失。

　　　　荒未央脸上闪过一丝疲惫之色，嘴角勉强露出一笑，看着蚩尤，道：“妖祖前辈，一来一去。这一回合，我没叫人来，只是叫走了你一个人，扯平了。”（未完待续。。）

　　　　ps：　　报告一件事，本书还剩下四章，刚好写到八十一章。造化之数，九九归真。本来本书九卷，每一卷百章，第九卷少的一十九章，在第一卷多一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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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缘会

　　　　蚩尤没有理会风母的消失，而是抬头看着天空之中飞翔的一黑一白的一对鸟儿，道：“那是一对相思鹞吧，听闻这种鸟儿只会现身在有情人面前。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谣言而已，既然名不副实，那本座就不容许他们在眼前聒噪了！”

　　　　话音未落，蚩尤眼中一闪，两道黑光激射而出，刺入天空，瞬间穿透那一对相思鹞。陆正惊呼制止，却哪里还来得及。只见那一对相思鹞连悲鸣都不曾发出，即刻从半空坠落下去。地上的群妖高声欢呼，个个争相涌动，只等着这对相思鹞落地，便要争抢夺食。不料那一对鸟儿才落下十丈，便倏忽化作一黑一白两堆羽毛飘散在空中，其骨肉居然无端消失了。

　　　　蚩尤也敢几分诧异，颇觉有不可解之处，略一沉思，便已觉悟，道：“荒未央，你使的好手段，连本座都差点被你瞒过，难怪这慕容冷芸会中了你的法术！不过妖炼之后，本该忘尽前尘才对，她居然还记得相思鹞，倒是出乎本座意料之外了！”

　　　　原来风母是目睹相思鹞而化灭的，陆正曾听荒未央讲述她和象帝先之事，如今亲眼目睹风母化去，心中也是不胜唏嘘。只是荒未央是怎么办到的呢？料想应该是脱天境才会有的手段吧，否则自己也不至于看不明白。

　　　　只听荒未央冷笑一声道：“意料之外吗？这天地之间出乎前辈您意料之外的，应该还有很多！前辈您错了，大大的错了，您化生自天地初开。得混沌祖气而生，便自认得天地之全，其实天地一开，大道运行，是永无尽头的。这天地。永远不可能变成你要的天地！”

　　　　蚩尤亦冷笑一声道：“所以你们的道祖也好，佛祖也罢，就因此逃去天地之外了么？”

　　　　荒未央摇头道：“不是逃，是离，是解脱！离生灭入自在，脱轮回享永恒。至于这一片天地。则不妨碍其生生化化。天地若不生化，何来如此之多的生灵，别说我们人，就连妖祖你也不会有，跟在你身后的这万万千千的妖物也不会有。”

　　　　蚩尤道：“既有生。又何必有灭？这样的天地，不是很可恶吗？”

　　　　“若不生灭，那天地之间只留你蚩尤一个，你就满意了吗？”

　　　　答这一句的不是荒未央，而是陆正。他在一旁听得荒未央和蚩尤的争辩，正是他在知命境和知天境之中的体悟，包含着如何看待万物，如何看待天地等种种求证。他们的争论。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一种境界之争！

　　　　在陆正看来蚩尤所论自然有其见地和透洒之处，但却并非真正的解脱之路。倒像是脱天境之中在天地之外打开自成天地的境界。仔细一想。个个混沌之妖有自我生灭，不入轮回，不就是另一种自成天地嘛，只是区别就在他们还留在天地之间罢了，因此这才忍不住高声叫了出来！

　　　　陆正骤然一开口，声音既大。顿时引来所有人的目光，连荒未央和蚩尤都一起向他望过来。尤其是蚩尤。目光之中带着一种莫名的神采，看得陆正心中发毛。陆正看着他的目光。心道我才不管你是不是蚩尤，只要我还是叫陆正，那你就是九哥！

　　　　想明白这一节，陆正当即无所畏惧地直视回去，道：“你是怕死吗？怕天地之间再也没有了你吗？还是怕天地忘记了你？我听说你是阴气成形，那就是说如果没有对象，你就无法拥有形躯；没有其他的生灵，只怕你连块石头都成不了，你永远也不会成为你，所以你才有那么大的怨恨，是不是？所以你从来关心的不是妖物得不得解脱，而是在乎你没有自己的样子！”

　　　　陆正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自己倒是一愣。他瞬间想起了渺渺，这几句话岂不是也在说自己和渺渺吗？若不是自己，作为千心狐的渺渺也无法拥有自己的面容，但可惜她所化的却是心儿的面孔。这蚩尤也是一样，他在无极大阵所见的他乃是玄黄的模样，他也是没有自己的模样。这该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啊！陆正整颗心都揪住了，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蚩尤！

　　　　一片寂静！

　　　　在陆正近乎咆哮一般地吼完这几句话之后，天上地下，都是一片安静，不管是妖物也好，还是修行人也罢，个个都没有了声音，注视着蚩尤。因为谁都看得出来，蚩尤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深沉的阴冷，带给所有生灵一种恐怖的威压之感。显然是陆正的话戳中了他的痛处，让他产生了极端的杀意！但是这股杀意又似被另一个念头压制住了，所以才显得更为恐怖，像是无边黑暗就要降临大地一般。

　　　　啪！啪！啪！巴掌声响起，荒未央连连拍手，打破了这可怕的寂静。所有生灵都觉得元神一松，从那种压抑的氛围之中挣脱了出来。荒未央满面堆笑，道：“说得好，说得好，陆正啊，想不到你小子对他居然有这么深的了解，看来不愧是一块儿讨过饭的，不然我怎么就说不出这样揭老底的话来呢！”

　　　　陆正不理荒未央，双眼直视蚩尤，叫了一声：“九哥！”他的目光坚定无比，像是要直接刺入蚩尤的眼里去。

　　　　蚩尤跟他对视了一会儿，就在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冷，即将要爆发出来之际，他忽然移开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