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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天位面逍遥录-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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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摩智心中惴惴不安的对陈晨略一点头，纵身跃起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
陈晨摇头失笑，这鸠摩智算不得好人，也称不上恶人。更像是芸芸众生中欲望执念的代表，不欲行恶却被心中欲念操控，欲求而不可得，欲争而不可渡。
世事无绝对，这般人若经历磨难，能放下执念便是大彻大悟，可得大解脱。
一念及此，陈晨忽觉脑海清明似乎灵魂得到了升华，想到曾经看过的一句话，轻轻道“世事无常终有解，沧海浮沉皆随缘”
“宿主参悟常与无常，枯荣禅功达到一枯一荣境圆满”
空间提示来的猝不及防，陈晨不禁一愣，连忙查看自身属性，却没有发现任何变化。“大佬！这四枯四荣不是直接提升吗？怎么无常、无乐、无我、无净还要自行参悟？”
“宿主的境界可直接提升，感悟要自行参悟，两者相合才能圆满无缺完美发挥。请知足！勿念！”
陈晨嘴角抽搐，勿念？我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阿弥陀佛”扫地僧合十道“陈施主非常人颇具慧根，与我佛有缘，深得我佛门真意。善哉善哉”
陈晨摇头干笑道“我还不打算出家为僧”
萧峰道“爹，恶首已除，娘的大仇算是报了”
萧远山看了眼扫地僧，又望向玄慈冷声道“玄慈方丈你想怎么做？”
一众少林弟子忽的窜出，结成阵势将所有人围住。
玄慈方丈喝道“退下！凡少林弟子今日不可为难两位萧施主”
众弟子面面相觑，不知当如何做，玄寂叹息一声挥手让众弟子退下。
“阿弥陀佛”玄慈双手合十缓缓道“老衲三十年来日夜不安，深悔当初做下的杀孽，今日能得解脱实属大幸。老衲犯了杀戒，身为方丈罪加一等，责令执法僧重重责罚两百杖，不得徇私！”
玄寂急道“方丈师兄，你身系少林怎可……”
“师弟，莫要忘了我与你说过的话。”玄慈方丈挥手打断玄寂的话语，除下衣衫喝道“指法僧，行刑！”
玄寂漠然退到一旁，两名执法僧持杖而来，举杖重重击打。足足过了一刻钟才打完两百杖。玄慈受完杖责目光暗淡，背脊血肉模糊已然无法起身。
“你大限将至，以往种种就此一笔勾销！”
………………………………
第77章 交代
萧远山上前几步，俯在玄慈方丈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即退开。
“多谢萧施主相告”玄慈方丈无神的双眼陡然间绽变得明亮，缓缓坐起身道“玄寂师弟且来”
玄寂快步上前扶住玄慈道“方丈师兄，你怎样了？”
玄慈喘息道“我死之后……你便执掌少林寺方丈一职……老衲厚颜有一事相求，还望师弟应允……”
“师兄请讲”玄寂附耳倾听。
玄慈在玄寂耳边低声喃喃几句，直听得玄寂脸色连连变幻，终是叹了一声道“方丈师兄放心，师弟定然办到”
“如此甚好！甚好……”玄慈喃喃自语，忽的头颅低垂，声音戛然而止。
“师兄！”玄寂低呼一声，探手握住玄慈的脉门，却发现他已自断经脉。
玄寂将玄难叫到身侧，二人并肩而立，哀声道“玄慈方丈圆寂了”
陈晨眼见玄慈自绝经脉，却是没想过阻止，这老和尚也就是说的好听。
先是带头去杀人放火，后来白天当高僧晚上跟叶二娘鬼混，再后来儿子丢了也不找，任由叶二娘再外偷抢别人的婴儿。他就此自绝经脉而死，死的不怨了。
少林弟子无不悲痛，几名玄慈的亲传弟子在众僧人的护持下，将他的尸身抬回内院，不久便传出绵绵钟声，响彻整个少室山。
“阿弥陀佛”玄寂宣一声佛号，躬身折腰深施一礼。随即起身肃然而立，内力灌注下声传八方“敝寺玄慈方丈圆寂之事，还望诸位英雄莫要传些流言蜚语……老衲先行谢过”
在场众人纷纷点头回礼，却未有人开口承诺什么。
陈晨无所谓的看了看萧峰和段誉，交换了眼色，萧峰抱拳道“我等兄弟不会多言”
萧远山叹道“往事一笔勾销，自此后再无恩怨”
玄寂与玄慈面无表情的对几人微微点头，再看其余众人仍是无人开口，不禁暗暗摇头。
在场众人心中的打算，彼此心知肚明，少林派一直是地位超然，于武林中执牛耳是当之无愧的泰山北斗。今次少林方丈出了这般大事，怎能不借机大肆宣扬一番，定是要把少林拉下武林至尊的宝座。
玄寂叹息一声，踏前几步朗声道“老衲遵玄慈师兄遗命，有两件事昭告天下，还请诸位英雄代为传讯”
众人纷纷侧耳倾听，少林这般发话必是大事件。
玄寂皱眉道“这第一件事……敝寺弟子虚竹尘缘未了，其父母不舍爱子，以死相谏恳求准予虚竹还俗。玄慈师兄已准许，自此以后虚竹脱离少林门墙，不再是我少林弟子。”
群众闻言面面相觑，一个个目瞪口呆，均是忍不住腹诽，一个小和尚还俗还要这么大阵仗？你少林的和尚想还俗就还俗，这关我们屁事！
“师兄啊，你怎得这么糊涂……”玄寂心中惆怅，举目望去将众人的形貌一一看在眼中，面上露出些许不自然的神态。
陈晨看看玄寂，又瞧了瞧萧远山，玄慈和叶二娘都已亡故，现如今知道这其中关节的只有他们仨人。
玄寂被陈晨目光一扫，心中一凸，直觉告诉他，这个便宜师弟也知道内情。双手不禁紧紧捏住胸前念珠，过度用力之下指节变得苍白无血。
过了一会儿，玄寂见陈晨没有戳破内情的意思，终于松了口气。神情庄重沉声道“至于这第二件事，敝寺…敝寺…”
玄寂一时之间竟是说不下去，面色变得铁青，身子微微颤抖，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跳。片刻之后，玄寂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量，黯然道“敝寺从今日起召回各地弟子，就此封山百年，不见任何武林中的外客。各位同道便是起了争端，也再不必来少林了”
“玄慈师兄圆寂，老衲接任少林方丈，寺内诸般事物尚待安排，诸位就此去吧”玄寂说罢拉着一脸茫然的玄难，转身踉跄的走回大雄宝殿。
神山上人得偿所愿，与同来的几位大师匆匆离开，生怕少林和尚一时想不开把他们全都留下！
各地赶来的闲散豪客也都纷纷离去，转眼间只剩下陈晨段誉萧氏父子这一行人和十几个丐帮的八代弟子以及六位长老。
吴长老上前拜倒，呼道“乔帮主，是兄弟们眼瞎，误会了您，您没做过一间对不起丐帮的事，还是回来做我丐帮的帮主吧”
萧峰忙将他扶起，摇头道“吴大哥，这丐帮的帮主萧某是做不得的”
吴长老凄然道“您还在怪我们……”
传功长老道“乔……萧大侠，丐帮的帮主唯有您是有资格担当的”
萧峰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抱拳朗声道“诸位还能当我是兄弟，萧某感激不尽，帮主之事休要再提了。来日丐帮选出新帮主可来大理或是大漠寻我，我自会授以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萧某一言九鼎，各位兄弟咱们就此别过吧！”
传功长老闻言欣喜，他知萧峰言出必行，当下也不再纠缠，带领其余弟兄告辞离去。
陈晨四下望去再无旁人，微笑道“大哥，三弟我们也走吧”说罢当先向外走去。
大雄宝殿之内，玄寂将事情的原委告知玄难，玄难对虚竹之事不置可否，皱眉道“为何要封山百年？”
玄寂叹道“如今江湖上能人辈出，我师兄弟几人学艺不精，很多事已经应付不来，百年的缓冲刚好可以钻研武道，培养一些杰出的弟子，来日少林再出山之时也好重回巅峰”
玄难道“那也不必封山吧？咱们少林今日不是还有一位深不可测的老僧出世吗？”
玄寂摇了摇头，低声道“我少林有难时他可曾出面？他出世也不见得是为了我少林”
“那他……”玄难一时无言，默默回想一切，沉默良久仍是毫无头绪。
玄寂回到戒律院，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木盒中有一本烫金薄册，是记录特殊俗家弟子的名册。既然上任方丈玄慈给了陈晨一个俗家师弟的名头，那便要登记在册。
像陈晨这种高手，在少林历来的弟子中也是极为罕见，记录的俗家名册也与一般弟子不同。
玄寂翻到空白一页，想了想将陈晨归到了灵门禅师名下。提笔写道：玄字辈俗家弟子陈晨，师承灵门禅师。
玄寂书写完毕，缓缓合上烫金名册，忽然目光一凝似乎看到了什么，连连翻动名册最终停在其中一页上，仔细看去神色渐渐变得茫然，恍惚的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
第78章 参合庄
三日之后，一则消息已然哄传天下，少林寺封山百年！这是何等的大事！沉寂多年的江湖开始沸腾，各门各派都活跃起来。
各家的掌门人都想抓住这个机会，百年时间何等漫长，不知会有多少杰出弟子崛起，届时即便少林寺再出山，也未必还是武林的一等门派。
苏州小镜湖外，昏黄的夕阳已落下大半，十余匹骏马踏踏而来，缓缓来到阮星竹的故居，正是陈晨等一行人。
当日下了少林寺，兄弟三人一番商议之后，便拟订暂居在苏州的小镜湖。
段誉之所以不回大理，留在苏州便是为了日后去燕子坞找慕容复寻仇。他性子太过良善，纵有滔天大仇，之前也放了慕容复一马。决定在苏州静待一段时间，只待过段时间便杀上参合庄。
萧峰陪阿朱在此住下，萧远山自不会远离，阿紫不知丁春秋已经被陈晨废掉远逃西域，为了自己的小命，死活攀上了萧峰这个大靠山。
待众人将小镜湖庄园收拾一番，夜色已浓，这一路奔波下来众人皆是分外疲倦，简单吃了些酒食便回到各自的厢房安歇休息。
“让你装！让你充大头！”陈晨躺在床上唉声叹气，想起路上的事，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
在来小镜湖的路上，萧峰曾说他怕自己和阿朱以后行踪不定，难免误了丐帮的传承，想把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传给陈晨，万一丐帮新任帮主找不到他，便让陈晨代为传授。
陈晨当时也不知搭错了那根筋，大袖一挥说道：这个使不得，传给我也没用！小弟以后也要浪迹天涯，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指不定哪天就退隐江湖再也不出世了……
夜色渐浓，鹅毛大雪扑簌簌的落下，被凛冽的寒风席卷着漫天飞舞，不多时湖面已结上了薄薄的冰晶。
阵阵凉意蔓延，陈晨翻身坐起，双眼眯起目光望向某个位置，喃喃道“你究竟是谁？”
陈晨轻轻推开房门，闪身而出，牵了一匹马缓缓向小镜湖外走去。
行了几里路，已出了小镜湖范围，前方密林间依稀可见一道身着白衣的身影。
待到近前，陈晨轻声道“王姑娘，入夜了，你不去安歇在这里做甚？”
那白衣身形赫然是王语嫣，王语嫣轻轻点头，怅然道“陈公子深夜外出是要去参合庄吧，想必也能猜到语嫣的用意”
陈晨眉头微皱道“没错我是要去参合庄，可是你的用意我不明白，你是想我杀了慕容复？还是放了他？”
王语嫣目光游离神情恍惚，双手不自禁的搓动衣衫下摆，喃喃道“我……我不知道。”
陈晨叹道“我知你对慕容复一往情深，但他杀了你母亲。你现在拦我去路，你可是做好了抉择？”
王语嫣身子颤抖潸然泪下，茫然的摇头道“我……不知道……”
陈晨迈步而行，与她擦肩而过，淡淡道“既然如此，你便回去休息吧，我便当做从未见过你。”
王语嫣目送陈晨飘然远去，一时间理不清心中的苦闷，爱与恨纠缠不禁痛苦的瘫软在地，晶莹的泪珠滴滴落下，热泪混合着风雪，在这冷风中凝结成冰。
陈晨纵马而行，连夜向着燕子坞奔去，三更半夜时便已到了太湖之畔。
这一夜却是极为的寒冷，太湖之上竟也甚是罕见的结了薄薄冰层，陈晨漠然的看了看空荡荡的身后，身形掠动踩踏着薄薄的冰层向着燕子坞而去。
陈晨月前来过一次，轻车熟路的行了大半个时辰，便来到一处岛屿，正是昔日的曼陀山庄。
略做沉吟，陈晨踏上岛屿，放眼处此时的曼陀山庄已然不复昔日旧观，积雪无人清理处处雪白一片，草木凋零亦无人修剪，变得凌乱不堪。
山庄内空无一人，自李青萝被慕容复杀死，王语嫣随着段誉离开了这片伤心地，庄内的仆从女卫便分拾了金银四散返乡，诺大的曼陀山庄已然人去楼空，成了一处荒弃的废宅。
陈晨在山庄内信步游走，庄内狼藉一片，厅堂内所有有些价值的物件都已被人取走。
琅嬛福地所处的那处山洞已经坍塌，破损的石门倒在地上，其内所有物品都被碎石掩埋。
陈晨上前查看后才发现山洞的坍塌是机关所致，而不是人为破坏造成。想来是有人图谋琅嬛福地内的武学秘籍，试图强行开门却触动了机关，导致自毁的机括启动山洞自行坍塌。
陈晨一阵唏嘘，琅嬛福地中那许多的秘籍就这么毁了，着实令人惋惜“可惜了，除了琅嬛福地哪里还能有这么多的武学典籍？”
“琅嬛福地，还施水阁！慕容复，我居然信了你要在参合庄恭候大驾的鬼话……”
陈晨忽的一愣，面色阴沉下来，再也没心思在曼陀山庄逗留，身形一晃便消失在夜幕中。
太湖之上，陈晨踏着薄冰向着参合庄疾驰而去，鹅毛大雪依旧不停落下，每每刚一触落到他的身上便被一层灼灼劲力气化。在冰面又奔了近忽一个时辰，终于抵达参合庄所在的岛屿。
陈晨还未上岛便闻到淡淡的硫磺味道，面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纵使陈晨有了心理准备，看着眼前的一切仍是有些不敢相信，参合庄比曼陀山庄毁的更加彻底。房屋院落尽数被炸毁倒塌，处处都是残垣断壁，再也不见半个人影。
陈晨面色阴沉心中恼怒，没想到一时大意竟然被慕容氏父子耍了。目光不善的扫向数十丈外的密林，冷然道“少林寺一别，大师暗中跟了我数日，如今慕容博父子已逃的无影无踪，你的目的也达到了，何不出来一见！”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声音虽轻却有种说不出的沉稳厚重之感。目所及处一道灰影倏然而至，数十丈的距离声落人亦至，当真是迅捷无伦。
来人正是少林的神秘高手扫地僧，陈晨面无表情漠然以对，暗地里已经运转全身功力，凝聚周身精气神随时准备暴起出手。
在少林时若无扫地僧牵制，陈晨早已对慕容氏出杀手，扫地僧未必能护得慕容父子周全。同样的扫地僧若是狠心对萧峰段誉等人下杀手，陈晨也未必防得住。
陈晨和扫地僧二人互有顾及才没有当场动手，此时此地没有第三人在场，陈晨憋了一肚子火，扫地僧为绝后患，说不得便要大打出手。
扫地僧双手合十，缓缓道“陈施主年少有为，当是老衲见过最强几人之一”
………………………………
第79章 势
陈晨闻言不动声色，淡淡道“不知大师说的是哪几人？”
扫地僧混浊的双目泛起光彩，随即又暗淡下去，低低道“罪过罪过，老衲又妄动嗔念，往事已矣，皆为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高手庸才俱是虚妄，不提也罢”
陈晨望着宝相庄严的扫地僧，皮笑肉不笑道“一切当做如是观，大师说的倒是有理。武法高低是泡影，皇图霸业也是泡影，慕容博与慕容复的皮囊不也是泡影？大师不在藏经阁扫地清修精研佛法，又何苦千里迢迢随我来这参合庄？”
扫地僧漠然无语，目中绽放一缕精光，不答反问道“恕老衲眼拙，陈施主师承何人？”
陈晨摇头不答，亦是反问道“大师遁入空门前又是何方神圣呢？”
扫地僧淡淡一笑，答道“老衲既入佛门，便是少林寺中普普通通一老僧而已。前尘旧事早已掷诸脑后，俗家名姓又有何用？不敢劳施主挂怀”
陈晨眉头一挑，淡淡道“我对大师的来历却是好奇的紧，也有几个猜测人选”
扫地僧眼皮微撩，沉声道“愿闻其详”
陈晨脚步轻移缓缓围着扫地僧转动，开口道“大师知晓小无相功，对逍遥派似乎也颇为了解，自当知道逍遥派的祖师逍遥子。其人惊艳绝伦，身兼数门绝世奇功。他的弟子逍遥三老尚且如此了得，若说他早已身死亡故，我无论如何是不信的，大师以为何？”
扫地僧任由陈晨在其身在游走，泰然而立不动不摇，淡然道“逍遥子确是奇绝之士，但世人难免一死，谁又能确定他没死。”
扫地僧所言避重就轻，陈晨轻笑一声也不欲深究，脚步再快几分又道“四十五年前，大理国的黄眉大师尚未出家。他在山东地界行走时曾遇到一对奔丧的母子，那对母子精通各家武学，便是慕容博和他的母亲李沧海。试想当时慕容博的父亲正值壮年，却不知怎的忽然暴毙呢？其后几年李沧海也不知所踪，大师对慕容博的父母可有印象？”
扫地僧暗淡无神的眸子多了些生气，缓缓抬起头目中光芒闪动，似在回忆往事，片刻之后轻声道“不记得了”
陈晨身形游走间声音飘忽道“大师你可还记得在少林寺待了多久？”
扫地僧目中精芒凝聚，双手缓缓垂下，低沉着声音缓缓道“老衲已在寺中栖身四十余年，曾经是谁也不必再提。老衲终究只是个肉体凡胎，六根不能清净，也做不到诸事皆空……”
“如此说来，我若想找寻并且了结慕容氏父子的性命，必须要先过大师这一关了！”陈晨口中低喝，身法速度已是越来越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施主杀念太盛，还是随老衲一同回少林吧，老衲会想尽一切办法为施主化解心中戾气。”扫地僧双手合十轻声开口，话语中却有着莫大威严，枯瘦的身子在这一刻散发出如山如岳的气势，犹如一具百丈金身镇压天地八方。
“那就没得谈了！”陈晨围着扫地僧游走变幻，且不停言语刺激便是为了寻他的破绽，找寻最佳的出手时机。
他胸中所学已尽数由无相禅功勾连交汇溶于一炉，自成一路。任何武学都已不拘一格，可于一招一式间呈现诸般变化。
陈晨身形忽隐忽现如一条长龙在扫地僧身周盘旋，二人之间劲气纵横，积雪蒸腾升起阵阵雾霭，空中的飘雪尚未落下便被气化。十丈之地朦朦胧胧，加之夜色未明已全然不可见物。
扫地僧双眸开合间射出璀璨的光芒，精气神凝成一股浩瀚的气势，丹田内力鼓荡以狮吼功吼出佛门真言“吽！”
声浪滚滚如雷霆炸响，震动四野，树木摇曳碎石飞腾，大地似乎都在这一吼之下为之颤动。
陈晨身躯一震只觉脑海嗡嗡作响，有种灵魂被震荡碾压的感觉，眼前的扫地僧似乎化身成一尊镇压天地的无上佛陀。这种感觉只是一瞬间，随即精神一阵前所未有的清明。
陈晨的精神被枯荣禅功淬炼过，却一直无法运用不得其法。此刻被扫地僧的精气神气势压迫激发，瞬间自动凝聚成一股，化为一种无形无相非假非空，虚不受力的虚势。
任你气势磅礴一遇虚势便如投石入海一般，又能翻起多大浪花。
陈晨略一交手便吃了暗亏稍落下风，虽然已瞬间止住失势，但身形那不自觉的一震，步伐游走的节奏出现了瞬间的滞涩。
高手相争只在一线，一步错步步错，一招慢招招慢。扫地僧岂会放过机会，吼声未绝身子已向陈晨跃去，一掌探出笼罩八方，封死了陈晨所有退路。
陈晨心神刚复便见到漫天掌影席卷而来，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唯有硬接一途。当即一掌拍出，似有无数的臂膀幻化而出，与那漫天掌影对撞在一起。
这一交上手便打的难解难分，两人的境界功力招数虽有差距，却还都达不到可以一力降十会的地步。各种奇功妙招层出不穷源源不绝，任何人都能从两人出手的招数中看到自家招数的影子，却又远超自家招数的精妙。
“嘭！嘭！嘭！……”
陈晨与扫地僧掌指拳脚交错之间，尽皆充斥着强横的内力，劲气冲撞，一连串的暴鸣声轰隆隆作响，直如战阵杀场的鼓点一般急促不停，每一声响动都能振动人的心神，令人心神摇曳间不知身在何处，这种节奏能令人血脉喷张悍不畏死，亦能让人丧失继续战斗的勇气。
转眼间二人交手已过数百招，扫地僧初时占了先机，陈晨使劲浑身解数也未能夺回先手，二人虽互有攻守，却仍是扫地僧占了上风。
陈晨与人交手从未有过如此艰难，到了这般境界出手之间罕有破绽，纵有破绽也在有招无招之间化解于无形，破绽也变成了诱招，想要抓住这些微的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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