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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厌-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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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里众人连带李权目光一齐盯着竹汶麟,都要借机看一看他到底胆子有多大。大家也并不知晓这条“腐心蚀骨带”是什么东西,可从无毒娘子身上解下来的难道还会有什么好物件?均想:“要是我接是不接?”
竹汶麟本不欲见面就要人家的东西,可终究是年青人受不得激,心想:“一条带子就是名字不好听又有什么敢不敢要的?大不了以后再还你就是了。”便大大方方伸手接过,说道:“那就多谢姐姐了。只是我身上连这身衣服都是人家的,却没什么送与姐姐了。”
詹二娘未想到竹汶麟居然丝毫没有为难之意,痛痛快快地接了下来,这一下竟比竹汶麟送她一件宝贝还要高兴,亲手将竹汶麟上衣撩开,把带子给竹汶麟贴肉系在腰间,一边说道:“系了我这条带子,你可就是我亲兄弟了,回头姐姐便教给你这条带子怎么用。”
她自闯荡江湖以来,人人见她都是怕得要命,能躲多远便躲多远,自己也甚为烦恼,是以把身上各类毒物都精心收好,轻易不使外露,并号称“无毒娘子”,以示清白,可即使这样,仍没人敢与她接近。今天竹汶麟并不介意她毒名远扬,姐姐二字也叫得朴质自然,没有丝毫勉强之态,兴奋之情自是难以言表。众人均知她是摆夷女子,性情、风俗与中原人大不相同,当众为竹汶麟解衣系带都一笑置之。
普会心里暗暗叫苦:“我这副舵主学些本领倒也没什么不好,可沾上一身毒气却如何的了?”不等詹二娘再说些什么,又指着丁纯道:“麟儿,丁帮主虽然那晚误伤了你,可王爷不仅让他给你医治完好,而且传了你世间无双的轻身功夫,日后为国效力,自然如虎添翼,可说是因祸得福啊。”他这句话把李权的关心和丁纯的武艺都大大夸奖了一番,而且夸得都是二人最想让人知道的,直说到二人心里去了。
丁纯微笑道:“王爷慧眼识英雄,果然见识非凡。麟儿天资过人,对武学一道领悟之强,实令我等汗颜。”其实竹汶麟习武单以天份而言,那里比得过厅内这些武林宗师?丁纯如此讲话,一是竹汶麟内功确有过人之处,学起轻功来事半功倍,二来也是要捧一捧李权有识人之能。这阿谀奉承之事,纵然如丁纯辈亦是不能免俗。
李权见大家俱已相识,哈哈大笑不止,道:“咱们且都坐下,继续议事。麟儿来了,也不妨听上一听。”他身材虽然矮胖,可声音却亢然有力。
原来丁纯昨夜寻思良久,越想越是不妥,不等天亮,便来找李权,先请结识镇北千,暴露行踪之罪,后求速回大宁军中,以戴罪立功。这是他最终权衡做出了的春秋时重耳出行避祸之计,他出身官宦之家,名利之心本重,非是感觉得知王妃隐情,时刻会有杀身之祸,怎肯舍弃永王京师心腹之重,远奔大宁苦寒边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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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李权并不知晓这些内情,当即做出一付用人不疑状,不许他走,并把几个心腹武师普会、万氏兄弟、詹二娘找来商议一下对策。丁纯知道李权对竹汶麟甚为看重,便提议说不如把竹汶麟找来了解一下肃王府里的情况。
李权当即便派人去叫竹汶麟,可派去的人全被李高媛当住,不许通过,丁纯唯恐这李高媛再生事端,要自己亲自去叫,却被普会抢了先。
普会老成持重,明白身处事非之地,一路之上对竹汶麟一句闲话也不多讲。此时见李权发问,便拉着竹汶麟一旁坐下,开口道:“依着老衲之言,这江湖上的事与官场相类,都是花花轿子人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那镇北千此行虽然见到了丁帮主,只不过证实了他们一个猜想罢了,并未拿到什么真凭实据,何况又把麟儿丢在这里,也算是小小吃了个亏,我看他不找回场子,未必好意思向肃王求助。只是那于芝、陈焕功夫了得,须得小心防范。”
李权点了点头,道:“这样当然最好。昨日放他走了,不计他非礼之罪,虽是瞧在麟儿面上,原也是指望他能收敛匪性,凭一身本领为国出力。不过也须提防他江湖习气不改,在肃王面前挑拨是非。”他正襟危坐,即使在这种时候,也是官腔十足。
万氏兄弟随他时间最久,知道好人向来由他来当,坏人坏事都须由别人来做,万乘风便道:“肃王殿下如受小人蒙蔽,势必对王爷存有敌意。明刀明枪的我们当然不怕,但他如果在皇上那里告王爷的黑状,恐怕就不太好办了。”
詹二娘道:“那又如何?他便要告也总要有所凭借,我若让他拿到证据,这‘无毒娘子’四个字可就白叫了。”
她这句话刚一出口,厅里几个人一起盯了竹汶麟一眼,却谁也没有说话。詹二娘自知失言,也看了竹汶麟一眼,嘿嘿干笑了两声,忙又补上一句道:“我纵然犯过重案,皇上也得给我立功补过的机会呀。”
她说话口直,全不似下毒伤人之时心思慎密,回补之言痕迹又太重,竹汶麟进京以来已然乖觉了不少,忙站起身来道:“王爷与各位前辈商议大事,我先去门外候着,有事叫我便是。”
李权哈哈大笑道:“麟儿,你年纪虽小,这军国大事也要知道一些,以后方好报效国家。把你找来便是要一起商议此事,你怎能退席回避呢。”
李权如此一说,大家均已明白竹汶麟在他心中的地位,虽然对李权这样看重一个毫不了解底细的少年颇不以为然,可皇上亲口所夸的“永王善谋”四字朝野尽知,料定他必有深意,便纷纷附和道:“麟儿,王爷如此赏识你,可莫要负了王爷厚爱。”
竹汶麟心里顿时热呼呼的:“我不过是个乡下孩子,进得京来却处处受人关爱。永王及几位师父都是朝廷和江湖上的大人物,对我这样好,我总须向大家解释解释,不要出了误会方好。”心里想着,也不坐下,便开口道:“王爷、各位前辈,你们在商议大事,我原本不该胡讲,可我总觉得你们是不是与肃王爷和我几位师父有点误会了。”
众人齐朝李权看去,心中大为佩服:“王爷果然智谋过人。”只听李权道:“哦,误会?怎么误会了?”语气之中,竟是甚感意外。
竹汶麟道:“我在肃王府中与师父朝夕相处,并未听他们说起过要害王爷。只是前一天与丁叔叔冲突时,师父认出了来人中有王爷府中‘错刀门’的几位师傅,方才有所顾忌。后来又听说太子出了事,害怕丁叔叔他们对肃王爷也做了什么,可查来查去也查不出什么,就带我来找丁叔叔问一问,不想正碰上王爷来寻视,竹师父定是怕王爷拿他送官府定罪,官府里的人可不似咱们这般讲理,一急之下便冲撞了王爷。我昨天不也要与普大师拼命吗?还请王爷不要见怪。”说完,抬头望着李权,神情甚为恳切,心里却想:“丁叔叔他们真不是永王爷派去的吗?真是走错了道了吗?是不是且莫去管他,先把大家说合了,大家消了气,静下心来,有话便可以好好说了。”
众人听说肃王府只不过是猜测,并未真的发现什么,均暗暗松了一口气,又听竹汶麟称普会为普大师,那当然是以为他是姓普了,又不觉都相顾莞尔。
李权想了一想,道:“原来如此。麟儿,既然误会起因全在那日、你与丁叔叔的交手上,你可愿随我进宫面见圣上,当面向圣上及肃王说清原委?”
竹汶麟骤听进宫面见皇帝,心下亦自惶惑,但想事关重大,非如此不能把事情说清,便道:“进宫再讲一遍,当然也没什么。只是我们乡下人不懂得宫里的规矩,到时候你们可不要怪我。”他此番话虽也是壮着胆子说的,却已让众人赞叹不止:“这孩子毫无推委之色,倒称得上是胆大心细。”
李权站起身来道:“那咱们现在就进宫去。大师和丁老师也一同去。”众人也都随着站起身来,刚要出门,忽见有家将进来禀报:“禀王爷,宫里王公公传皇上口喻,要王爷立刻进宫去。”
李权一愣,道:“立刻进宫?说有什么事了吗?王公公呢?”那家将道:“他只说事情紧急,让各位皇子都去,现已到周王府传圣喻去了。”
李权点一点头道:“既如此,万家兄弟也一同去看看。”便迈步出了厅门。众人见他一句闲话也不多讲,行事果决明了,全然不似适才议事之时反复推敲斟酌,均暗自佩服:“王爷统兵征战多年,果然是名将风范。”
一行人更不停顿,出门上马朝皇宫方向而去。竹汶麟是第一次骑马,随在众人中间,也不觉乘马有多么快捷舒适。行不多时,便看到远处街道尽头宫门巍峨耸立,甚为状观,待策马来到宫门之外,却见已有不少人牵马停轿在此守候。
李权知道这些都是各王府的家人,一边寻思着皇上匆忙把诸皇子全招来是出了什么事,一边下马对普会等叮嘱了几句,便进了宫门。
竹汶麟在人群中四下张望几眼,没有见到肃王府的人,便又朝宫门守卫武士望去,却见那为首的军官身躯粗壮,盔甲鲜明,左脸上一道大疤,甚是刺目,细看之下不由得手脚直颤,血冲顶门:原来那军官正是他刻骨铭心的大仇人“小儿不哭”蒋瓛。
蒋瓛自那日追击卢浣英得手后,虽未曾找到密令,也算立下了一件大功,不久便由南京府尹郑黑虎保举,补入锦衣卫当了军官,日日在宫门外当值守卫。这守卫虽只是个看门的脚色,可任凭你王公大臣见了也要说话也得客客气气,美得他整日里趾高气扬,得意非常。这日诸皇子群集奉诏进见,正是他结识权贵的良机,站在宫门前迎来送往,好不忙碌。
竹汶麟蓦然撞见蒋瓛,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股怒火蓦然升起,复仇之心哪里能忍得住?当下把一切全抛在脑后,狂吼一声,飞身冲上前去,照定蒋瓛面门,抡拳便打。
蒋瓛刚把李权送进宫去,脸上笑容尚未消去,哪里想到在皇宫门前居然会有人来寻仇生事,猝不及防,被竹汶麟一拳结结实实地击在鼻梁骨上,登时被打了个满脸开花,血流如注,身子直跌进宫门里边去了。
竹汶麟更不稍待,身形跃起,直扑向蒋瓛。他此时身法灵便之极,不等蒋瓛伸手擦拭脸上的血迹,早骑在他身上,双手倾尽全力紧紧卡着他的脖子,要把他生生扼死。
这一下可把各府家将和宫廷侍卫门全都惊呆了。普会第一个反应过来,慌忙上前将竹汶麟拉开,口里一迭声地叫道:“麟儿,麟儿,怎么疯病又犯了?这里可是皇宫大门,千万疯不得,你快醒醒啊。”他功力何等深厚,竹汶麟纵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又怎经得起他轻轻一拉?
丁纯也急忙上前,拉起了蒋瓛,顺势胳膊一伸,挡住了要冲上来拿人的其它几个宫廷侍卫,边替蒋瓛擦血边道:“官爷勿怪,我这侄儿疯病犯了,待他醒来我让他给您赔罪磕头。”心中对普会反应机敏佩服不已。须知冲撞宫门,可以谋反论处,论律当杀无赦,就是永王只怕也救不了他,若要保住竹汶麟性命,也只有装疯卖傻一条路好走。又想:“当官也确是不易,若在快活帮中,这几个狗官早就顺手杀掉了,还用给他们赔罪?”
蒋瓛所受这一拳着实不轻,虽然竹汶麟功力尚浅,手面又刚受过伤,也把他打得鼻骨塌落,疼痛难忍。待他站起身来,定睛看去,一眼便认出了那被普会拉着嗷嗷直叫的少年就是竹汶麟,他心思也颇为机敏,盛怒之下游目四顾,却并未发现觉一,心想:“这小子随了觉一才几天,便可将我打成这样,时日长了,那还了的?不趁此时除了他后患无穷。”伸手甩开丁纯,大喝一声道:“何方来的狂徒,竟敢冲撞宫门,要刺王杀驾吗?众位兄弟,一起上去把他拿了!”话音未落,自己已拔出刀来,当先冲上前去,举刀便砍。
普会等见蒋瓛口称拿人,实则直是要当场立毙竹汶麟,立时便明白两人必有深仇,虽然暗怪竹汶麟不该这时多生事端,可又怎能让竹汶麟就这样被他一刀劈死?就是万氏兄弟也过来拦住蒋瓛及众侍卫们,好言劝解。万乘风伸出双手握住蒋瓛手腕,哈哈笑道:“侍卫老爷您大人大量,多担待些,莫要与一个疯孩子一般见识。”
蒋瓛怎肯罢休,可持刀之手被万乘风牢牢抓定,又哪里动得了分毫?他平日里也常常自诩武功高强,罕逢敌手,特别是力斗名将卢浣英得胜后,更是得意非常,而今居然在万乘风手里毫无招架之力,不由得冷汗直淌,又想:“这小子从哪儿结识了这许多高手,多半是觉一的朋友,今日不借机杀他,来日我死无葬身之地。”借势跳脚大叫:“反了,反了,在天子眼前聚众殴打当值侍卫,你们就不怕灭族吗?”
他这一吵嚷,一旁看热闹的其他王府的家将们也都过来劝解,他们平日里都看不惯宫廷侍卫狗仗人势,盛气凌人的样子,此时自然劝解的少,起哄的多,有的道:“小孩子不要命了,蒋侍卫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当场便可教你们粉身碎骨。”有的道:“蒋侍卫乃是天子面前第一红人,你们王爷也惹他不起。”又有人道:“快看一看有没有被蒋侍卫脸皮上内力反震受了内伤。”
正在乱哄哄不可开交之时,宫内走出一人,厉声喝道:“宫门要地,不得喧闹!”声若洪钟,立时把众人的声音全压了下去。众人齐向那人望去,却见那人面黑膀阔,虎体狼腰,都识得乃是宫廷锦衣卫总管都指挥使“伏魔金刚”胡大志。
这些王府的家将们多一半是武林中人,知道这胡大志不仅深得李隆基宠信,得以统领锦衣卫,掌握禁宫安危重任,是各个皇子争相拢络的对象,而且武功出自少林名门正宗,是当今少林寺方丈圆悟大师所收唯一俗家弟子,内力外功均已深得少林派精髓,江湖上无人不知。见是他出来,众人便都住口齐盯着他。
普会将竹汶麟朝丁纯手中一送,抢在蒋瓛前面对胡大志合掌道:“阿弥陀佛。胡总管,我等是永王府的随从,这孩子是永王爷亲信小厮,得悉了一件关乎国运的大事,今日随王爷来向圣上禀明。只因他前日所受刺激太大,得了疯病,尚未完全治愈,刚才忽又犯病,打了这位侍卫大哥一下。且请总管大人见谅,待小孩子病情稍好,定向这位侍卫大哥磕头赔罪。”
胡大志眉头一皱,瞪了一眼在万乘风手中兀自叫嚷的蒋瓛,心道:“好没出息,给一个小孩子打了一下,就如此做态,锦衣卫的脸岂不让你给丢尽了。”再看普会,神态端庄,语气平缓,知道不是寻常人物,便道:“蒋瓛,别叫了。你们若要见驾,何不等他病好了再来,如若当面冲了圣驾,你们哪个担当的起啊?”
普会道:“照理原当如此。只是事关重大,拖延不得,永王爷已去奏明圣上了。我们拙见,想万岁爷乃是千军万马中征杀出来的旷世明主,须不象赵宋、胡元的皇帝般受不得惊吓吧。”
胡大志见蒋瓛没有辩驳,料知普会说的大约不差,便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可你们也得把这孩子看好才是。不然谁有事没事都来闹上一场,皇家威仪何在?那孩子呢?”
丁纯早已点了竹汶麟的哑穴和昏睡穴,将他抱了过来,却一句话不说。他江湖身份尚比胡大志高着半辈,虽在官场也不愿勉强自己向他行礼。
胡大志在朝为官日久,江湖中人多半不识,也没有理会丁纯,看了看竹汶麟,吩咐道:“小宋、小钟,你们两个看着这孩子,别让他再惹事了。你们几个也在这里不许动,待见过圣上后,再予处罚。蒋瓛,你随我来。”说着,扭脸进了宫门。
蒋瓛在一旁呆立半晌,虽然也是机敏之人,可见胡大志已是信了普会的解释,对己甚为不满,却也不知该怎么辩解,总不能说自己滥杀无辜,害怕这孩子报复,这孩子出手又凶又狠,难以忍受吧。见胡大志招呼,忙跟了过去。
普会见蒋瓛已走,别的侍卫脸上并无恶意,似乎还有幸灾乐祸之感,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多半,寻思:“这凶侍卫人缘混得可不怎么样。待见了永王再做道理。”又恐丁纯及万氏兄弟自恃武林身份了得,不服管教,便接过了竹汶麟,随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向三人做势示意:欲成大事,须不可妄动。
三人见普会手扶竹汶麟在墙根处一站,浑若无事,又对这老僧佩服了一层,便随着他并排而立,并不多说什么。
竹汶麟此时已得普会低声叮嘱,渐渐静下心来,知道这个时候冲动也是无用,心想:“总算知道你这厮在哪儿了,待我练好功夫,终不怕你跑到天上去。”把双目微合,竟连这点空隙也不放过,又自顾自地练起吐纳功夫来了。
过不多久,就听宫门内传出一个太监的声音:“传永王府众家将见驾——”普会微微一笑,拉了拉竹汶麟道:“走吧,且去见一见皇上是什么样子。”丁纯三人虽然在江湖上名声显赫,却也从没进过皇宫,当下正容整冠,与普会、竹汶麟一起,随在那太监身后鱼贯而入。
那皇宫建得果然威严肃杀,但见路宽屋正,廊阔檐高,空旷寂静,却又静得摄人心魄。这几人除了竹汶麟以外莫不是见过大世面的,均想:“怪不得人都说皇家威仪神圣,这空空荡荡的几间房子,怎得如此令人心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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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亏得都是当世第一流的大高手,轻轻呼上一口气,便即神色如常。再看竹汶麟,东瞅西望,直是一付无所谓的样子,又想:“这孩子果真有些名堂。”却不想竹汶麟只是个乡下孩子,头脑中根本就不省得什么叫气势威严,只觉得这里虽然金碧辉煌,却全然比不上永王府亭台水榭好看。
拐了几拐,来到一处宫殿前,几人早见永王李权在殿前相候,忙上前见礼。李权却面无表情,只道:“麟儿,你随我来。”便转身进殿。
竹汶麟看了看丁纯、普会,却见他们只朝自己摆摆头,就立在廊下不再动了,也只好硬了头皮随着李权进去。
殿内甚为阴暗,竹汶麟刚从室外进来,好一会儿看不清楚。只听李权的声音道:“父皇,只这便是儿臣说的竹汶麟。”竹汶麟再不懂规矩,却也不需别人提醒,连忙跪下磕头道:“小人竹汶麟拜见皇上。”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哈哈,小小年纪,刚入京城便得我朝两个最有本事的王爷赏识,果然非同寻常。觉一,他可是你的徒儿?”又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回万岁,正是小徒。”
竹汶麟闻声,抬头上看,只见上面正中坐着一个身着黄袍的丑面老人,一怔之下便明白这就是扫荡胡元,重建汉室的大明天子李隆基,只是想不到人已如此老迈,面像又这般丑陋,全无半分英豪气概。旁边一群身穿王服的人中站着一个肥胖和尚,笑吟吟地正看着自己,不是师父觉一又是何人?
竹汶麟惊喜之下,慌不迭地又向觉一磕头行礼:“师父,你老人家可好?可想死我了。”
孰不料觉一见状脸色大变,竟顾不得理会竹汶麟,忙向李隆基跪下叩首道:“万岁,小徒出身乡下农家,小僧平日里也疏于管教,不懂礼数,请万岁开恩不要降罪。”
李隆基又复大笑道:“朕也是乡下农家出身,不懂礼数,那又怎样?竹汶麟今日说和肃、权二王,立功非小,理应重赏。晤,赏你些什么好呢?竹汶麟,你想要些什么呀?”
竹汶麟一路上只想着如何把事情说清,哪里料得到李隆基什么都不问,见面便要封赏?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道:“师父和王爷对我都很好,我什么都不缺,不用赏了。”心里却想:“我只想要蒋瓛的人头,不过肯定是不行的了。”
他哪里知道李隆基根本就不信他这两个处心积虑要得天下的儿子之间的争端会是什么误会,但事已至此,就只能加以弥合。今日李权既然找出人证来说明,李亨马上又予以认可,当然再好也没有了,这种事捂都唯恐捂不住,怎能再去深究?
竹汶麟声音刚落,一个身形高大的王爷便开口道:“父皇,我北平护边军中正缺少一个护军使,竹汶麟名门高徒,合堪此任,望父皇恩准。”众人看时,却正是肃王李亨。这护军使职位虽低,却是统兵的实缺军官,李亨张口便要授予一个仅仅是说合了一件事情的少年,其欲得竹汶麟之心,昭然若揭。
李权心知李亨不怀好意,忙跟上道:“父皇,竹汶麟被我府中武师丁纯误伤,还需在我府中将养些日子,不如先封在我府内为官,一边治伤,一边多着名师调教,待年龄稍长,再由父皇亲授要职,委以重任。”
李亨还要再争,忽听门外一人叫道:“二位王爷,切莫如此。”门扇响处,胡大志迈步走了进来。李隆基道:“胡卿,你这是何意?”语气甚为亲切。
胡大志道:“皇上,这竹汶麟虽然立功,却有疯病未愈。适才在宫门前忽然发病,当众殴打当值侍卫,以此情形,似乎暂不宜为官。还请万岁明断。”
胡大志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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