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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仙李白-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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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登时慌了神,身体左闪右避,口中大叫道:“牛鼻子救命啊。”右肩一痛,那粒石子将他肩头打了个灰印,立时弹开了去。

    “童儿休得无礼。”忽闻一声清啸从道观院落深处传来,如凤鸣鹤唳,淙淙清泉,端地令人心神涤荡,尘心尽去。

    一身着宽大道袍,手持拂尘的老道由道观中缓步踏来,清风忙垂手让开路,低声道:“师父。”

    这道长便是隆昌戴天山虚元道观的乾虚道长,李白见他来了,也收起不羁之态,竖起单掌,恭恭敬敬行了一礼。

    乾虚道长缓步来到李白跟前,凑近打量他一番,眉间满是笑意,手捻胡须,笑道:“李小道友的清虚经背得如何啦?”

    话音方落,李白腹中酒气翻腾,一个响嗝喷薄出来,乾虚真人正凑到近处,被滔天酒意一熏,眉头大皱,道:“你这厮又饮了多少?”

    李白神情恍惚意识混沌,醉声笑道:“不多不多,半两三锅。不少不少,四斤五勺。”

    乾虚真人大皱其眉,听他这疯言醉语,想是又贪杯了,不禁暗叹一声,左掌猛然抵住李白后背,一团清光缓缓亮起。

    李白只觉体内热得厉害,五脏六腑仿佛都要被焚毁了一般,头顶白汽蒸腾,如烟雾缭绕,片刻后体内热气散去,一股清流灌注全身,酒意顿消,神志变得无比清明。

    乾虚道长收回手掌,捻须轻笑道:“这‘月清顿火霜’效果还不错。”李白打了个突,空中寒意阵阵袭来,讶然道:“道长这是什么诗?”

    乾虚道长嘿然道:“你倒真是入了化境了,这是贫道专门为你这酒鬼修行的一门法术。”李白笑道:“是解酒么?那股热流烫得我好生难受,道长你不练也罢。”

    却见乾虚道长绕着李白来回踱步,半晌后,忽地故作神秘道:“不是解酒,而贫道也练不会这门法术,自然不会去练。”

    说话时,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在李白身上突兀一点,将他身形抱起,健步如飞,兔起鹊落,几个纵身便来在了虚元道观内,便翻身纵跃边笑道:“贫道是要你练。”
………………………………

第三章 纨绔子弟千秋梦

    李白被乾虚道长封住了穴道,浑身动弹不得,唯见两侧青瓦飞速后退,西山红霞炫光迷离,身形纵横起落,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头晕目眩。心中道:“要我学那法术,不啻于痴人说梦么?”

    片刻后,忽觉足底一阵剧痛,膝盖朝外弯曲,身形摇摇欲坠险些栽倒。乾虚道长右掌抵住他李白倾倒之势,待他站稳后,眯眼笑道:“李小道友,且容贫道问你一事。”

    此处却是在虚元道观的后院落,四周尽是高墙,墙根处长着一排葫芦藤,枝繁叶茂,绿影鲜嫩。高墙之后又是一排高大的苍松,翠**滴,遮天蔽日,将西山红霞筛出一片斑驳光影来。

    李白闻言也不做声,脑海中兀自天旋地转,听乾虚道长道:“人生百年,匆匆便逝,人既食五谷,便难逃此命。”凝视着李白顿了顿道:“虚实真假,善恶美丑,不过一念之间,你知道么?”

    李白最喜和人谈经论道,双眉一挑,眼中光华浮动,登时来了精神,笑道:“秦朝始皇帝求访不老仙丹,实为大谬,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神仙鬼怪?不过是《山海》、《淮南》、《搜神》等书杜撰出来的。”

    随即记起南华经中亦有诸多怪诞之事,但庄周只是以此为寓来阐述逍遥齐物,并非怪力乱神,李白笑道:“即便当真有神仙鬼怪,也应当在南华真人脑子中才对。”

    乾虚道长注视着他那双清亮无尘的眸子,轻笑一声,道:“是不是杜撰的,等你以后出了虚元观,出了隆昌,出了绵州,便知晓了,缘分强求不来,命运也绝非天定,你知道么?”

    “如今大唐佛家盛行,道教弟子处处被打压,你还能如此喜爱南华真人,实是难能可贵。”乾虚道长捻须笑道。

    李白道:“那是自然,鲲鹏乘云扶海,一日万里,何其逍遥?虽说佛家弟子参禅打坐,青灯木鱼亦能修得心静神凝,总少了那一分自由洒脱,我不喜欢。”

    乾虚道长当年正是因为李白饱读诗书,精通诗理,又及其喜爱老庄,便毅然决然留他在道观内,但他一十六岁少年,却嗜酒如命,时常在隆昌城中喝得酩酊大醉,意兴来时便又吟几句诗,随即醉倒在苍松之下。

    想到自己不久后便要去云海四海,道观内那几名弟子又颇不成器,整日只知贪玩打闹,口中吵着要学得自己一身道行,去行侠仗义斩妖除魔,但他们自己心魔尚未除掉,焉谈行侠?

    乾虚道长对这少年及其赏识,这六年来更发现他身上有许多难能可贵的品质,至于天资聪颖如何,由他出口成诗、三日背会华南经便能窥出一二来。

    蓦地一拉李白,两人在庭院中盘腿坐下,乾虚道长肃穆道:“李道友,贫道心知你有满腔抱负,但方今之世,单凭诗书礼义,窥探不到无上大道,我这里有一本珍藏许久的谁?”

    李白正凝神静听,见乾虚道长猛然圆睁双目叱了一声,心中不禁吓了一跳,片刻后,西面高墙的一株苍松之上,一胖若圆球的身形沿墙壁滚了下来,跌了个狗啃屎。

    李白转头看时,那胖子正是今日在诗仙酒中遇到的府尹公子潘若晨,想起他白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又跌得狼狈万状,心中颇为解气,扬声笑道:“潘公子,你我不过一面之缘,在下怎敢当此大礼?”

    话音方落,但闻“唰唰唰”三声,潘若晨随从从高墙之后纵身跃了进来,李白不禁吃了一惊,那围墙少说也有一丈来高,这三人武功倒是高强。

    潘若晨身宽体胖,摊在石砖上半天也起不了身,见这小子愚弄自己,立时大怒,一张肥脸贴地抬起,鼠目恨恨瞪着李白,李白见他这滑稽模样,忍不住捧腹大笑。

    长髯大汉魏鳌京和那美貌少妇钟予纤,慌忙将潘若晨扶起,江不语见主子受辱,神色大怒,恨不得将李白扎成马蜂窝替主子分忧。

    但碍于乾虚道长在其跟前,只得怒骂了一句:“大胆小贼,出言不逊,信不信潘少爷一声令下,便能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乾虚道长冷冷一笑,霍然站起身,青色身影形同鬼魅,刹那间便出现在江不语跟前,抬手扇去,但闻三声清脆声响,江不语两边脸登时高高肿起,痛得他险些迸出泪来。

    “好个狂徒,鬼鬼祟祟在外偷听,又扰我道观清修,还敢口出狂言,这三重罪名该不该吃三掌掴?”乾虚道长浓眉倒竖,双手背负,竟有股泰山压顶气势。

    潘若晨心中叫苦不迭,暗骂这狗奴才蠢笨至极,从京兆府出来,他便一直叮嘱几人,到了隆昌切记危言慎行,万不可招惹是非。

    自己在诗仙酒被萧长歌当众教训,也只一笑而过,将仇恨记在心中,岂料这狗奴才竟当真乾虚道长的面口出狂言,教他如何不气?

    “道长勿怪,弟子为京兆府潘若晨,无意冲撞仙山宝地,罪该万死,但弟子乃是慕名而来求仙问道的,道长道行高深,还请指点弟子一二。”潘若晨在这闻名天下的道长面前,浑无半点府尹公子的架子,低声下气道。

    乾虚道长冷哼一声,道:“你是谁弟子?”潘若晨被他突兀一问,愣了片刻,旋即躬身行了一礼道:“若是道长不嫌弃,我甘愿拜入门下当道长弟子。”

    李白轻笑一声,暗道这府尹公子果真是愚笨不堪,乾虚道长分明便将“拒绝”二字写在脸上了,他还满以为自己入门有望。

    乾虚道长淡淡道:“正所谓‘虔诚所至金石为开’,你既然执意要来拜师,那便修书一封,寄往京兆府,同你爹爹娘亲断绝关系,再三步一叩从剑门关拜到戴天山,我便收你为徒。”

    “这”潘若晨神色踌躇,满是横肉的脸上颇为难看,暗道自己若是和父亲断绝关系,即便修来了道行,便也派不上用场了。

    李白瞧得好笑,暗道剑门关离隆昌少说也有两百余里,三步一叩首,少说也要近一月,倒要看乾虚道长如何惩治这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儿。

    “还请道长示意,拜入贵门为何要和爹娘断绝关系?”潘若晨故作疑惑问道。

    乾虚道长神色不变,依旧淡漠如寒霜,心中蓦地一转念头,朝李白使了个眼色。

    李白当即会意,缓缓站起身来,注视着潘若晨淡笑道:“虚元观乃清修之地,凡尘俗念自然须得斩断,道家虽不似佛家那般有三荤五厌,六根清净,但至少还未沦落到给公子哥儿当陪练的地步罢?”

    潘若晨见这小子处处与自己作对,心中盛怒,一句“你算那根葱?”正欲脱口而出,想起自己只要眼下这关,万贯家财便唾手可得,硬生生咽了回去,道:“小兄弟所言极是,我这便修书寄往京兆府。”

    他虽然于诗书礼仪中愚笨如猪,但因生在王侯世家,生性狡诈,为了修成道行,只得如此。

    乾虚道长微微一愣,以往来拜师求道的富家子弟,往往听到要斩断尘缘便没了兴趣,这潘若晨倒舍得!但他毕竟得道多年,心知潘若晨定要耍把戏,正自沉吟如何把他打发走。

    忽听李白朗声笑道:“潘公子,何必这般心急?先让这三位带你去剑门关,等一个月后叩到了戴天山再修书也不迟。”

    此言一出,潘若晨、魏鳌京、钟予纤和江不语都变了颜色,潘若晨眼中更是杀机大作,朝江不语递了个眼色,江不语奴才惯了,立时知晓主人意思,只等这小子一下山,便要他吃好刀子。

    乾虚道长瞧在眼中,轻哼一声,暗想更加不能留这几人在道观内,便道:“正是,此去京兆府也不过五日马程,潘施主先将叩礼行了,此后之事便也顺风顺水了。”

    李白拍了拍白衫上灰尘,漫不经心道:“事不宜迟,诸位便请先去剑门关,我须得给剑门的驻扎剑门的将军写封信,请他派一两名弟子一路保护潘公子,否则遇上盗贼,被当成肥有钱的肥羊宰了,岂不祸事一件?”

    潘若晨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怒笑道:“李兄弟费心了。”说罢袖袍一挥,也不向乾虚道长辞别,便转身离去,魏鳌京三人慌忙跟上。

    岂料还未走出十步,足底猛然被一颗石子绊了一跤,直跌了个“胖猪朝天”,口中“哎哟”一声,被三人手忙脚乱扶起,骂骂咧咧出了虚元观,径直下山去了。

    乾虚道长见潘若晨几人去得远了,嘿然笑道:“这些所谓‘慕名而来’的求道者,无一不是想学些本事去凡尘俗世中达到自己之前达不到的地位罢了。”

    李白怔怔望着那逐渐消失在夜幕中的肥胖身影,正自出神间,想起适才乾虚道长说他有一本珍藏许久的物什,待要相问,忽闻道观前殿传来几声怒喝,随即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又听一人厉声惨叫,似是挂了彩。

    乾虚道长和李白对望一眼,心知不妙,两人急忙传堂过殿,翻墙越瓦,来在道观跟前,但见一身着道袍的年轻弟子,右肩上鲜血淋漓,双目似欲喷出火来,恨恨瞪着跟前几人。

    来人赫然是一队唐兵,领头有五人,中间一匹肥膘长腿的马上上,一高挑汉子鹰眼如电高鼻尖脸,神采矍铄,头戴一顶铁质兜鍪,身穿细鳞黑铁甲,腰间别着一柄宽刃宝刀,瞧来威风凛凛。

    余下四人三男一女,分站那军官两侧,装束荒诞怪异,右首一人披头散发,身着粗布麻衣,脸上黑漆漆的瞧不分明。一人顶着光头,却作俗家打扮,双手抱怀,冷峻如山。

    左首一人从冠帽到脸再到周身四肢,竟是从中间被一条线隔开,半边身子为血红之色,半边身子为墨绿之色,瞧来怪异非常。

    而那女子犹如深闺嫠妇一般,虽眉目如画,顾盼生姿,但一双丹凤眼中满是悲怆痛楚,兀自挂着泪水,但她手上一柄短剑上却沾满了鲜血,想来便是那道观弟子的了。

    乾虚道长望着那四人,浓眉间怒不可遏,青黑道袍被晚风拂过,猎猎翻舞,怒极反笑,一字一句道:“疯癫痴狂四魔”
………………………………

第四章 疯癫痴狂沐猴冠

    月夜迷蒙,松林微啸。戴天山是夜早没了往日的祥和宁静,被一阵厉啸马嘶声打破,刀光火把狂闪不休。李白和乾虚道长并排而立,心中惊骇莫名,不知唐兵因何会半夜来打扰虚元观清净。

    疯癫痴狂四魔成名已久,乃是青城山武艺极其高强的四人,放眼四川也难逢敌手,但他们性情古怪,人如其名。疯半妖便是那身体为红绿两色的人,癫笑僧便是那俗家打扮的和尚,早先在五台山出家,武艺学成后,返俗回川。

    痴人牧便是那愁怨女子,传闻她喜好男色,四处猎艳,往往**正酣时将男子一刀杀了,过后又悲伤满怀,整日以泪洗面,反复无常之至。

    狂歌痛则是那披头散发,皮肤黝黑的汉子,张狂放肆,唯恐天下不乱。这几人在四川本是臭名昭著,此时却在那鹰眼将领麾下,李白脑海中蓦地闪过“兵匪勾结”一词来。

    乾虚道长将那名受伤挂彩的弟子扶起,渐渐虚元观内百余名弟子都闻声赶了过来,见此场景,都不禁慌了神,但见那队人马个个手提弯刀,面目不善,再见小师弟模样,心中立时猜了七七八八。

    为首那黑鳞汉子军官居高临下睥睨众人,忽地朝后一手持火把的将士递了个眼色,冷冷道:“烧了!”

    那人领命,双腿一夹胯下马驹,便要上前来烧道观,李白心下大急,忙上前阻拦,道:“你们身为大唐将士,焉能如此胡作非为,目无王法?”

    那人理也不理他,扬鞭一挥,想将李白打开,岂料他脚下却如钉了木桩,挡在那一人一马跟前,昂首而立,那根拇指粗细的长鞭抽在李白肩头,虽痛不可抑,李白脸上满是倔强神色。

    那士兵登时大怒,便要纵马从他身上跨过去,口中怒骂道:“小杂种,看老子不将你踩成烂泥巴。”那马驹嘶鸣一声,前足方一抬起,猛地顿在半空,随即后足一软,连人带马栽倒在地。

    “老妖道,反了反了!”那士兵仗着那鹰眼军官和疯癫痴狂四人威势,一面揉着屁股站起身,一面高声骂道。但一想到乾虚道长得道多年,颇有本事,也不敢太过粗鄙。

    那鹰眼军官嘴角轻笑,见乾虚道长满脸愠怒,气得险些连胡子也翘了起来,他一干弟子见师父受辱,也纷纷摩拳擦掌,想要冲将过来。

    李白知是乾虚道长救了自己一命,心中感激,朝那灰头土脸的士兵呸了一口,退了回来,乾虚道长朝那鹰眼军官行了个道礼,沉声道:“敢问施主有何凭据,便要来烧贫道的道观?”

    鹰眼军官朗声长笑,蓦地由怀中取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铁制令牌,朝虚元观众人示意了一圈,道:“圣上传谕众道州县,将境内道观的道士尽数驱逐,道观也付之一炬,这‘玄铁令’乃绵州刺史张大人所有,能有假么?”

    “将境内道士尽数驱逐?”李白听闻此言,周身登时一颤,虽说大唐重佛轻道,高僧玄奘从天竺取回八部真经,更加如此,但当今圣上私下却是崇尚道教,怎会颁布传达此等骇人听闻之谕?

    李白望向那军官,脸上大大写了“不信”二字,拱手道:“军爷,圣上为贤明之君,况且如今大唐道士不下数万,若是尽数驱逐了,他们却往何处安身?”

    鹰眼汉子收回令牌,漫不经心道:“这便与我无关了,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道长恕冒犯之罪。”话音方落,狂歌痛满头散发突地被风吹起,他面色黝黑,唯独双目炯炯有神,赤脚一蹬地面,身形如离弦之箭冲进道观弟子人群之中。

    登时如虎入羊群,狂歌痛厉声长啸,双手手指半曲成爪,只一个翻身起落,便有五人惨叫连连,鲜血喷涌,喉咙三道爪印触目惊心,眼见是不活了。

    众弟子大骇,纷纷辟易,平日里学得拳脚功夫,在这儿生死攸关的当儿,竟忘了大半,乾虚道长怒喝道:“狂徒敢耳!”身形缥缈如云,风驰电掣冲向狂歌痛。

    他身形甫动,癫笑僧、痴人牧和疯半妖也蓦地一动,三人分从三面攻来,那疯半妖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竟抢在了乾虚道长跟前,红眼绿眼圆睁,右手一拳猛地砸下。

    乾虚道长心中记挂弟子安危,见那三人顷刻间便将自己围住,恼羞成怒,看也不看,右掌上青光迷蒙,轻轻推出一掌,和疯半妖重拳当空相撞。

    “轰”一声闷响,疯半妖身形如遭重击,朝后飞速倒退。乾虚真人身形也抖了抖,显然并未讨到多少好处。而身后风声呼啸,痴人牧身若飞燕,手中那柄短刀寒光闪动,斜斜砍来。

    癫笑僧在半空蓦地一变姿势,单掌竖于胸前,双腿凌空盘坐,周身宛若镀了万道金光,璀璨夺目,将夜空照得一片金亮。

    乾虚道长心知疯癫痴狂四人,属这二人修为最高,当下捏了个指决,道袍鼓舞,食指无名指迸射出两道清光,迎风高涨,在到得两人身前时赫然凝化成了两只清虚手掌。

    癫笑僧和痴人牧见状身形一顿,知晓乾虚道长道法厉害,不敢硬接。趁此空隙,乾虚道长清啸一声,身形在半空使了个“龙腾虎跃”,右手成爪,清光笼罩,抓向在众弟子中左右拼杀的狂歌痛后背。

    狂歌痛听闻风声呼呼,不敢大意,身形朝下一蹲,双爪凌空抓来两名弟子挡在身前,乾虚道长怒骂道:“无耻狂徒。”当空变幻身形,又朝后接连拍出三掌,将癫笑僧三人震得步步后退。

    李白自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此等场景,不禁呆在当场说不出话来,但见乾虚道长道袍翻舞,身若游龙仙人,清光迭涌,厉啸连连,非但以一敌四游刃有余,且那几人都为四川有名的人物。

    他虽全然不会半点武功,但望着乾虚道长神采飞扬,鹤骨仙风,即便是打架也不失道家逍遥风姿,心为之倾倒,奈何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不能助他一臂之力。

    半空中清光暴涌,玄妙炫目。乾虚道长和那三人斗到地面,只见他道袍不住翻舞,身形又快若游鱼,混不似花甲老者,倒像是身经百战威风凛凛的杀敌将军。

    李白瞧得心神激荡,不能自拔,原以为习武之人不过打打杀杀,此时一见,方知自己从前心存偏见,白日里萧长歌以一柄长剑击退潘若晨爪牙,本是义举,自己还对其嗤之以鼻,心底愧疚不已。

    正自出神间,忽听乾虚道长一声清啸,一片清光轰然从他身前炸散,令人目眩神迷,癫笑僧、痴人牧和疯半妖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涌入胸腹,喉中腥甜,齐齐张口喷出一股鲜血。

    乾虚道长纵声长笑道:“想不到四川响当当的人物,却沦为沐猴而冠一般的人,端地叫人笑掉了大牙。”袖袍猛地横空一卷,那三人如断线纸鸢,身形倒飞,重重摔在地上。

    笑罢,见众弟子气势高涨,拳脚乱而不散,将狂歌痛围在当中,乾虚真人纵身一跃,竟如轻纱般飘了起来,越过众人头顶,双手捏了个“清光乍现”的指决。

    他眉间赫然一片晶莹透亮,随即一点清光缓缓亮起,乾虚道长身在半空,喝一声“去”,那清光点登时从其眉间飞出,在狂歌痛身前轰然炸裂,清光夺目刺眼,照得道观朱墙清影交错。

    狂歌痛闷哼一声,避之不及,胸前硬生生吃了一记,身形贴地后退了数丈,被一众弟子七手八脚五花大绑,一张黝黑的脸上满是愤怒,奈何胸臆中堵滞,呼吸不顺,咯了一口血痰,朝一名弟子脸上啐去,被后者一个挪身便躲开。

    反倒是众道童见状,口中怒骂不跌,想到自己同门有近二十人死在这奸贼手中,更是对其拳打脚踢,狂吐唾沫星子。狂歌痛惊怒交叠,一口气提不上来,白眼一翻,竟晕厥了过去。

    李白在外见众人骚动,驻足观看,忽觉脖颈上一片冰凉袭来,心中大凛,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那鹰眼汉子不知何时,竟神不知鬼不觉到了自己身后,一柄弯刀正搭在自己脖子上。

    鹰眼汉子桀桀怪笑,尖脸上神色诡异,手中弯刀朝内轻轻一靠,低声道:“小子,若想活命,便教那牛鼻子速速投降。”

    李白肝胆俱裂,正欲张嘴呼喊,但一念及若是乾虚道长投降,鹰眼汉子手下又吃了大亏,这百余人焉能活命?心中豪情万丈,如狂云奔腾,冷冷瞪了那汉子一眼,撇过头去,闷不吭声。

    鹰眼汉子见这少年倔强,便欲给他来点狠的,弯刀轻轻抽出,对准李白左臂,寒光一闪,当空砍下。

    当是时,鹰眼汉子后背的虚元观房顶上,一道青影飘飘如风,在半空连踩了三步,便来在了鹰眼汉子背后,手中一柄亮如秋水的长剑一个斜撩,剑光霍闪,但闻“当”一声脆响,那汉子手中疾速砍下的弯刀,被剑光撩到,立时一阵颤抖呜咽,中间裂痕横生,刹那间断成了两截。

    鹰眼汉子怔了怔神,还未等反应过来,萧长歌嘴角轻笑,秋水剑蓦地抵在他脖颈之上,幽幽道:“王副尉,被人拿兵器抵在后颈、命不由己的滋味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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