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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仙李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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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白。”

    “你知道我姓萧对吧,我大名叫萧婉,是哥哥起的。”萧婉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愿再凶李白,还是体内蛊毒让她气力不支。

    “萧婉”李白跟着念了一遍,心道她虽然生得美若冰莲,但却和江南温婉女子浑然不像,反而说话凶巴巴的,但不知为何,他却极其喜欢这个名字,想起了曹子建《洛神赋》中的句子,吟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萧婉双眸含笑,注视着李白那陶醉在诗赋里面的神情,笑道:“洛神是凌波微步,罗袜生尘。我不过是一凡人女子,怎么当得起这几句?”

    李白心中大喜,眼中放光,道:“原来你也深谙诗赋之理?”

    萧婉低下头去,声音变得细若蚊吟,道:“这是我哥哥教给我的,他饱读诗书,出口成章,但科举考试五年都落了榜。”

    “哎”李白皱了皱眉,轻叹一声,他聪明过人,早已猜到方才萧婉是假装昏睡,想听那常堂主说出萧长歌的真相。

    “所以不管他是不是真如那人所言发了疯,我都要找到他。”萧婉仿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助,哥哥失踪,自己体内蛊毒时常发作,连日来的苦楚在此时一齐迸发出来,猛然靠在李白肩膀上,轻声啜泣起来。

    李白拍了拍萧婉肩膀,想起自己这几年遭遇,也觉人世坎坷,道:“你知道么,在浩淼尘世中,我们都不过是一粒尘埃。但纵使是尘埃,也终有一天,会扑到人的眼睛里,让他痛不欲生。”

    萧婉啜泣声渐止,抬起头看着李白侧脸,梨花带雨的面容上满是疑惑,听李白笑道:“我觉得人活在世上,有三件事至关重要。”

    “哪三件事?”萧婉问道。

    “对凡尘俗世的一笑置之、逍遥自在;对内心的无悔无愧、敢作敢当;和对挚爱之人的生死不离、从一而终。”李白注视着萧婉双目,云淡风轻地说着,但萧婉却仿佛看见了李白眼中,对逍遥大道的追求,对生死的豁达。

    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仿佛自己小时候,在苏州城看京杭大运河上来来往往的船只,心里升腾出来的情愫。

    萧婉想起哥哥曾告诫过自己,凡是人说出来的话,都不可轻信,反而妖怪比人更真诚。

    她不想违背哥哥意思,轻而易举相信眼前这少年,但隐隐觉得他身上,传来一股如黄河之水奔腾滚滚的气势,远看磅礴汹涌,近看又变成了温婉的小桥流水,令人忍不住想亲近。

    “小时候,父亲说,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由于战乱,他带我离开了碎叶城,来到蜀中。后来因为身无分文,父亲饿死在剑门关下,而旁边不远处就有一家酒楼。从那时候起,我突然明白,世上身不由己的事太多了,就好比我本来只想再读几年书,进长安考个功名,祭拜父亲在天之灵。但偏偏造化弄人,让我走到了这步来。”

    萧婉闻言,转头看向天际,若有所思,她心中相信,眼前这少年绝对对不会是哥哥所说的那种坏人,两人倚靠在明月高悬枝桠的苍松下,交谈了良久。

    萧婉也不再吵着要去找哥哥了,既然李白千方百计都要为自己除去身上蛊毒,自己也不能让他寒心。

    当下将体内十五种蛊毒一一说了出来,除却五步蛇毒、断肠散、**散、毒血蛆和竹叶青五种蛊毒,昨天已经被那些小蛇吮吸干净之外,还剩下十种,其中最为厉害的便是尸榴莲、三叶火莲、七彩毒血花和暮成雪。

    李白轻“咦”了一声,暗道“暮成雪”若是用在诗中,应当极妙才是,如何却成了蛊毒的名字。

    萧婉轻叹了一口气,道:“这四种蛊毒中,前三种在蜀中都有解药能医,唯独那暮成雪乃是修行蛊术之人毕生追求之物,传闻孟姜女因夫君尸骸被埋于长城,哭了整整一夜,青丝成了白雪,长城也随之垮塌。这暮成雪便是由孟姜女的白发,融合了冰山雪莲、红颜弹指老等蛊毒,在一只成妖的五彩蟾蜍腹中炼制了十年,方才制成。”

    李白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问道:“那中此蛊者,会不会变成满头白雪?”

    萧婉闻言莞尔,笑道:“若是单独被种暮成雪,人的衰老速度便会加剧千万倍倍,别说头发了,五脏六腑、四肢百骸都会在一日之内衰亡。至于和其余蛊毒混杂起来会如何,我也不知道。”想到莫莲花那女魔头心肠狠毒,不禁怒上心头。

    李白嘿然冷笑道:“朝如青丝暮如雪,大唐修行蛊术的人都是这般辣手摧花么?”

    听萧婉将她体内剩余十种蛊毒说完,李白对那莫莲花更是深恶痛绝,恨得牙痒痒,萧婉道:“北蜀青城谷,是蜀中最大的蛊术门派,能找到他们谷主,就能将我身上除开暮成雪之外的蛊毒全部除去。”

    “青城谷”李白沉吟了片刻,蓦地记起,在青城山后的一处山谷中,的确有人开宗立派,但既是修行蛊术的,想来应当比起莫莲花好不了多少。

    “其实我和哥哥都知道,只要去青城谷,身上蛊毒便能消除大半,但他担心我安危,所以背着我来了戴天山,找乾虚道长。”萧婉轻声道。

    李白笑道:“换作是我,也不会让你去青城谷那种凶险之地的。”

    萧婉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如雪莲初绽,寒冰消融,看得李白眼都直了,听她道:“青城谷谷主余一笑和蜀云洞天的狂歌痛交情匪浅,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所以要想得手,便更加困难了。”

    李白奇道:“那疯癫痴狂其余三人呢?”

    萧婉道:“疯癫痴狂只是因为修为相近,名副其实,该疯的疯,该狂的狂,但实则无甚交情,昨夜他们能被召集在一处,实属不易。想必这次朝廷是下了大血本,要将大唐境内道士驱逐干净了。”

    “哼,岂有此理!”李白情绪激愤,恨恨道:“秦朝‘焚书坑儒’,抹杀了无数读书人,难不成大唐又要来个‘驱道诛观’?”想到乾虚道长羽化西去,心中又是一阵悲楚落寞。

    “大唐国力鼎盛,又有天下第一佛寺‘圣元寺’的圣泓大师为依仗,自然对其余门派百般欺压。”萧婉似是对大唐局势颇为了解,说起来也是滔滔不绝。

    李白问道:“那圣泓大师却是个什么来头?”

    萧婉冷笑一声,道:“民间传闻说他是释迦牟尼大弟子摩诃迦叶转世,早些年三藏法师西去天竺取经,圣泓大师则是将天下寺庙行走了个遍,磨烂了九九八十一双鞋子,被称为‘苦行’第一僧。后来在圣元寺参悟佛法,修为超凡入圣,被唐皇帝招入了长安,册封为‘国法师’。”

    李白一拍脑门,似是顿悟了一些,道:“那此次驱逐道士之令,只怕便是他在从中作梗。哼,佛门高僧本该无欲无求,真如空明,他却党同伐异,排除异己,端地辱没了释迦牟尼的名声。”

    萧婉道:“苏州护卫军本该由教头操练,却从寒山寺中找来了一帮和尚,在那儿指指点点。单骞单昌两兄弟本是苏州的好汉,但为了讨好权贵,竟搜罗了十余名良家女子,要献给寒山寺的秃驴,这才惹怒了哥哥,削去了他们右手拇指。”

    萧婉说完,体内蛊毒又复发作,身上黑气腾腾,一股腐烂尸臭混杂着榴莲味飘入鼻翼。

    李白大惊,也不知如何是好,运气体内道家清气,一点一点去驱散萧婉身上黑气,虽见效甚微,但萧婉气色却也逐渐好了起来,令他喜出望外。

    心意已决,纵然是刀山火海,自己也要去闯。背着萧婉下了戴天山,穿桥横渡过涪江,来到昌隆县城之外,找了处僻静的亭子,将萧婉轻轻放下,用芦苇掩了掩,见四下无人,便从北边城门溜了进去。
………………………………

第十章 民生多艰道难行

    所幸此时虽已近子时,但来隆昌的商旅仍有不少在酒楼里觥筹交错。李白用身上的碎银,买了些干饼清水,一套淡绿色的女孩衣物,便又急匆匆出了城,来到亭子中。

    将萧婉唤醒后,喂她吃了干粮喝了清水,将那套衣裳递给她,自己则转过头去。等她换好衣裳,李白也将自己那件白长衫穿上,见萧婉一身绿衣,青丝及腰,如清水芙蓉,虽没有衣不蔽体时候的妩媚,但却更加灵动出尘,真个如《洛神赋》里说的: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萧婉双臂轻抬,见衣裳勉强合身,轻笑道:“这下不用再穿你的衣服啦。”

    在戴天山折腾了一夜,两人都觉倦意涌了上来,便在亭子中将就着睡了一夜。萧婉对李白不再抱有敌意,心知他是正人君子,故而也不再计较。

    翌日清晨,两人进了隆昌县城,此去青城山虽不过两百余里,但萧婉有病在身,不便赶路,只得找两匹良驹,当作脚力。

    两人才进城门,便听身后一阵马蹄声远远传来,有人高声喝道:“让开让开!”

    李白萧婉循声回望,见一队唐军策马扬鞭,在街上驰骋,领头那人虎背熊腰,凶神恶煞,腰间挂着一柄宝刀。

    两侧行人纷纷避让,一酒楼小二正用木轮车搬运酒坛子,见前方马嘶人啸,眨眼功夫便冲到跟前,来不及避让,被一头撞翻,酒坛子顷刻间分崩离析,那汉子胯下宝马却浑然不觉,带着身后人马,踩着满地碎瓦和小二径直向南去了。

    “**拉个巴子的。”被踩得血肉模糊的小二老板,循声抄着一根木棍,气冲冲从酒楼里冲了出来,瞧见那队人马模样,吓得面无人色,两股战战。

    街上行人心中虽也不满,但也只是对着那队人马指指点点,挤出眼泪怜悯了那小二一番,便各自散开了。

    李白和萧婉心下惨然,互相对望了一眼,都暗道大唐的军官何时变得这般嚣张跋扈、视人命如草芥了?

    两人另外找了一家酒肆坐下,心中兀自惴惴不安,酒肆老板是个中年胖妇人,油光满面,给两人上了早饭和一壶烧刀子,便一屁股坐在隔壁的桌子旁,长长叹了口气。

    萧婉端着小米粥,却无胃口,李白本是嗜酒如命,捧着酒盏也难以下咽,听北边桌子上一蜀地口音的男子恨恨道:“那些牛鼻子怎么不死个干净,害得我们老百姓都不得安生。”

    李白闻言大怒,酒盏往桌上一锤,烧刀子洒了满地,斜眼看去,见那桌子上坐着三名大汉,一人尖耳猴腮,正满脸激愤的说着,其余两人相貌平平,露出疑惑神色。

    上首那尖耳猴腮的男子对李白拍酒盏的声音浑然不觉,见同桌两人满脸狐疑,自顾自道:“你们肯定不知道,当今圣上下了命令,要将大唐道士驱逐干净,凡是背过什么狗屁《道德经》、《南华经》的,一并抓起来。”

    左首那汉子啧啧两声,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道:“你不是背过么?还求乾虚道长收你为徒。”

    “放你娘的狗臭屁!”上首那男子一口酒险些喷了出来,大怒道:“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庄稼汉,道可道非常道的‘道’字都不会写,我如何背过?”

    “噌噌噌”话音未落,酒肆外一队巡逻的士兵抽出兵刃,鱼贯而入,三下五除二便将五六把长刀架在了那男子脖颈上。吓得那胖妇人一个激灵从凳子上坐起。

    “你刚才背的是‘道可道非常道’?”为首一士兵怒目圆睁,喝问道。

    “不是,大爷不是,我不会背,不会背!”尖耳猴腮的男子面如土色,冷汗长流,不住求饶。

    “你既然这么喜欢背,那就去大牢里背个够!”那士兵冷笑一声,众人七手八脚将那男子五花大绑,押解去了隆昌县衙。

    等他们去得远了,另外两人才反应过来,心中惊惧交加,裤子湿了一大片,推案起身,也不付酒钱,一溜烟跑了。

    那胖妇人重又坐了下来,倚墙长叹,自言自语道:“这日子可啥时候才是个头哟!”说罢自己斟满一杯烈酒,一口喝了个干净。

    李白和萧婉将方才一幕幕瞧在眼中,都感震怒非常,觉得天下荒唐之事莫过如此,虚元观上潜心修道的众人,竟成了方今之世的牺牲品,帝王将相的阶下囚。

    江山更易,天数有变。君主换来换去,兴荣也好,衰亡也罢,苦的总归是黎民黔首。盛世便有如此蛮横之人,若是生在三国鼎立亦或是春秋战国时代,人命恐怕就就真该如草芥了。

    两人都没胃口,匆匆吃了几口,结账后便来在一家马厩处,挑选了两匹上乘良驹,出得城门后朝西南方向的青城山飞驰过而去。

    官道上随处可见队队人马押解着从绵州各处道观抓来的道士,很多人道袍被皮鞭抽打地破损褴褛,但脸上却是淡若云烟,口中兀自念诵着道家真经。

    李白策马驰骋,忽地瞥见人群中一不过六七岁的小道童,被一堆士兵呼来喝去拳打脚踢,小道童神色坚毅,强忍疼痛,清秀面庞上虽不似大人那么从容,但也浑无惧色。

    李白看得心中一颤,勒马回缰,让萧婉先等一等,自己去办些事。

    当下体内道家清气汹涌滚腾,一踩马磴子,身形如长虹贯日,飘然飞出,朝那小道童掠去。

    那队士兵见白影闪舞,心中警觉,纷纷抽出长刀来,喝骂不绝,只觉眼前清光轰然爆响,十余人被瞬间打飞,当中那小道童自然是毫发未损。

    李白身若游鱼,将小道童抱起,又飞身到了马上,一来一回不过半盏茶功夫,萧婉在马上也瞧得惊异万状。

    那小道童被李白抱在怀里,似是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只见两侧青木白杨树影飞退,下身一阵颠簸,原来竟是到了马背上。李白担心他被路上军官认出来,便用白衣裹住了周身,只露了一张小脸在外。

    “哇!”那小道童没由来地嚎啕大哭起来,李白一边策马赶路,一边笑道:“你放心,我们不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你看我会背《道德经》。”于是开始滔滔不绝背起《道德经》来。

    岂料那小道童哭得更加厉害了,双手乱打,口中叫嚷道:“我要找爹爹,我要找师父!”

    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在管道旁的一处灌木丛旁停下,拴住马匹,将小道童抱到丛林中,喂他喝了些水。

    小道童哭声渐止,但仍在不住抽泣,神色悲伤道:“我要去县衙找我爹爹和师父。”

    萧婉见他生得乖巧可爱,周身却满是伤痕,心中大为怜惜,柔声问道:“你爹爹和师父被坏人抓走了吗?”

    小道童点了点头,揉了揉眼睛,两行眼泪又流了下来,颤声道:“他们他们把娘娘亲拖到了一间屋子里,我只听到娘亲一直在哭,我躲在柜子里偷看,也跟着哭,爹爹和师父被他们抓走了,等他们走后,我发现娘亲被他们脱光了衣服,肚子上还插了一把刀。”

    说罢扑在萧婉怀里,又放声痛哭,恨不得将心肝肠肺都掏出来,才能感觉不到悲楚,只觉这世上的一切都是虚妄的,大人们只会骗人,说好的约定也不算数。

    萧婉紧紧抱住那小道童,也不知如何安慰,眼中杀意却是大盛,大唐士兵仗着有天子命令,便烧杀奸掠,无恶不作,弄得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自己日后若是当了皇帝,定要教这些人好好尝一尝苦头。

    李白每听那小道童说一句,心中便如同被尖刀刺了一下,恨不得把这些狗官杀个干净,但随即又冷静下来,大唐正值盛世,无数番外小国都以进长安纳贡为荣,只要不是信奉道家的黎民,都是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只有这些像是被世界遗弃了的一部分人,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你想为娘亲报仇吗?”李白声音很平静,他看着小道童,小道童也突然从萧婉怀里转过头来看着他。

    “如果你不想的话,我可以马上给你找一处寺庙,让方丈给你削发剃度,从此日日念经诵佛,不去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些会被所有人当成妖魔的道经。”李白神色肃穆,好像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

    小道童怔怔出神,片刻后一抹坚毅浮上脸庞,道:“我不当和尚,我要为娘亲报仇。”

    “那你娘亲是被谁杀害的?”

    “大唐的狗官!”

    “不是。”

    小道童满脸疑惑,李白注视着他,道:“是不公的苍天,所以你要报仇,就要和天斗,你斗得过么?”

    “斗得过!”小道童斩钉截铁道:“大哥哥不是说了么,天法道,苍天都要按照‘道’来运转,我既是道士,又怎么能怕它?”

    李白颔首微笑,见他也不再抽泣,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俗名叫贺章。道号为季真。”小道童轻轻挣脱萧婉怀抱,朝李白行了个道礼。
………………………………

第十一章 海崖如意十一灯

    他虽只有六岁,但李白能看出他对道法天赋异禀,且又和自己遭遇相近。于是便带着贺章一同上路。

    但因他身着道袍,路上必定招惹麻烦,一直走到一座临山而建的小镇,才买了一套合身的俗家衣服,替他换了穿上。

    三人穿过绵州到成都的官道,已是当日傍晚,但见八百里成都平原上,落日余晖擦着地平线照在三人脸上,一路上的疲惫劳顿也好了不少。

    唯独萧婉身上的蛊毒依旧不时发作,尤其是尸榴莲、三叶火莲、七彩毒血花和暮成雪,发作不仅频繁,有几次还险些让萧婉从马上摔了下来。

    好在一路上未曾遇到劫匪,但李白今非昔比,寻常贼人不被自己抢了便算是谢天谢地了。

    他生性豪放逍遥,白日里因遇见种种不平而升腾起来的愤怒早已忘却了大半。

    三人骑马迈步在江边,算了算路程,此去青城山只怕还有五十余里,天色又渐晚,进成都城内又须得多走五十里,只得在平原边找了个凸起的山包,培正了一番,亦能睡一晚。

    李白四下扫探,见此处四面都是平原,再往南五十里便是成都,往西二十里便是都江堰,他虽常年住在隆昌,但也来过成都几次,听人说整个巴蜀,唯有成都平原没有高山,故而权贵都好此地。

    当是时,忽听北边远远传来一阵车轮和脚步声,李白和萧婉这两日经由诸事,早已变得警惕非常,忙一拉贺章,三人躲在了那小山包之后。

    北边两杆大旗缓缓现出来,其上龙飞凤舞写着一个“狂”字,随即一队人缓缓走了过来,正中是一架一丈余高的五马木车,其上坐着一人,皮肤黝黑,披头散发,正是前几日在戴天山瞧见的狂歌痛。

    李白轻声道:“萧姑娘,你知道蜀云洞天在何处么?”

    萧婉道:“我只知道是在雅州碧峰峡,藏在深山之中。具体位置也不甚清楚。”

    李白道:“此去雅州尚有四百多里,莫非他们要一步一步摇回去么?”

    心中暗暗揣测,狂歌痛和青城谷谷主余一笑交情甚笃,瞧这架势,应当是去拜访好友,而不是回蜀云洞天。

    等他们走得近了,李白和萧婉收敛心神,侧耳静听,但闻一尖锐难听的声音道:“狂大人,这回收拾了乾虚那牛鼻子,圣泓大师能给兄弟们‘轮回天命’的解药了罢。”

    “哼!”听狂歌痛重重哼了一声,似是颇为不满,道:“还早着呢,那贼秃驴仗着权势大,只手遮天,全然不将我放在眼中,若非痴人牧早先得了件宝贝,佯装晕倒,将那傻胖子当做人质,我们几人当真就死在虚元观了。”

    狂歌痛仿佛到了这辽阔的平原之上,才敢把心里的憋屈说出来,滔滔不绝道:“那胖子倒也奇怪,本来乾虚牛鼻子用命救了他,他还反过来帮我们杀了虚元观的小牛鼻子,有意思。”

    李白闻言大骇,狂歌痛说的正是那府尹公子潘若晨,当下再不敢松懈,凝神细听。

    “说来也好笑。”那尖锐声音的男子道:“他非要吵着求痴人牧收他为徒,痴人牧即便收弟子,也只会收俊美男子,他胖得能有三头猪重,没有在床榻上把痴人牧活活压死都算好的了。”

    两人同时哈哈大笑,直笑得前仰后合,其余众人只是埋头赶路,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笑。

    两人淫笑完毕,狂歌痛又恨恨道:“只是可惜让萧长歌跑了,否则贼秃驴应当能给兄弟们一年分量的解药。”

    他说话毫不顾忌,一口一个贼秃驴。不多时那一行人便朝成都城去了,李白心中却犹如无数个惊雷在炸响,脑海中闪过乾虚道长慈和面容和潘若晨那张肥猪脸来。

    李白双拳紧握,义愤满膺,冷笑道:“这世上居然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道长以命相救,他竟然眨眼间便恩将仇报。”越想心中越是不甘,忍不住一拳打在土堆上,深陷了进去。

    贺章似是瞧出了李白痛楚,伸出小手掌轻轻拍了拍他肩膀,萧婉也轻叹一声,那夜她虽因蛊毒,处于昏睡状态,但多少有点意识,也没想到那胖子会这般狠毒,比起莫莲花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白发泄了一番胸中愤懑,突然想到狂歌痛若是去找青城谷谷主,两人加在一起,要求得解药不知又难了多少倍,况且自己和萧婉恰巧是狂歌痛追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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