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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仙-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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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飞升仙界。”把香**香炉,灵虚子撩袍跪下。
所有人都跟着他跪下,偌大殿堂只听到整齐的叩首声。
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灵虚子回身坐回座椅,站出一位胖大老者,开始宣读冗长门规。
门规大部分很费解,以李宏目下认知完全不知所云;但有些条款听得很明白,比如不得背叛师门、不得滥杀无辜,不得同门相残等等。最后一条尤其让他上心,这意味着没人能够随便杀他,脑袋到此算是保住了。他摸摸额头,安心不少。
长长的门规终于读完,胖大老者展开一份名单开始宣读:“李宏,李雄,赵轩,俞子亮四人出列,向九朱峰首座灵石子行拜师大礼。”
灵石子扶膝端坐。李宏四人走到他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老者大声道:“更道号为楚宏,楚雄,楚轩,楚亮,为九朱峰首座灵石子座下第六第七第八第九弟子,从此尊师敬长,终身以师门事为要。”
四人叩首领名,站到一旁。
拜师仪式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除了李宏四人,别的新进弟子都是分到九朱峰灵磐子灵矶子以及另七位师叔名下。
到得最后,大殿里只剩十来名女弟子还站在原地。先前李宏还未注意,现在这些女弟子站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央实在醒目。李宏只看了中间那位一眼就惊讶不已——那个失踪的小姑娘!她居然也在新进弟子之中。
她跟所有女弟子一样身穿白丝长袍,束着粉红色腰带。别人也罢了,顶多只能算眉清目秀,可是这位小姑娘实在分外出色。许久没见,她更漂亮了,周身似乎有种朦胧的银光。所有人目光不知不觉都集聚在她的身上。
随着宣读声,女弟子们走到一位女修身前叩首拜师。
是灵湘子。她眉目纤长,透着股冷厉的杀气,望之令人生畏。道髻上插着根尺长的簪子模样的东西。这簪子跟寻常簪子不同,像是白玉又像是银色金属,隐隐有明灭不定的红色光芒流动。这就是灵湘子的著名法宝——白芦。
灵湘子看上去顶多二十许,实际上已经修行百年,年已百多岁。她已修到化丹中期,比灵石子的金丹后期还要高出两阶——这两阶可不是那么跨过的。是当代仙宗屈指可数的女大高手之一。
灵湘子朝新收下的女弟子们略微扫了眼,目光便停留在小姑娘身上,朝小姑娘点点头,薄薄的红唇向上弯了弯,冷脸上居然露出点笑模样。
李宏大为惊讶。灵湘子分明认识楚曦。这样说起来,那天进了那间厢房后,灵石子当时便开启乾坤台把楚曦送往九离洞天内。楚曦早就被灵湘子内定收徒。
楚曦肯定与九离门或是灵湘子有某种联系。李宏朝她投去若有所思的一瞥。正好楚曦也朝他看来。两人目光相触,楚曦微微一笑,颊旁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看上去甜美至极。
她还记得他。
李宏觉得脸上微微发烫,朝她胡乱点点头赶紧转过头。正对上楚轩的黑脸,只见他双眼中狠厉之色一闪而没。
………………………………
1…11 金灯峡 上
离地三尺悬浮着许多细长的小船。每艘船大约一丈长,三尺阔;像是木头打造,上面还有一条条的木头纹路,只是这木头却像金铁一样泛着黑黝黝的金属光泽,显得极为坚硬。大师兄楚明正指挥师弟们把新进弟子一个个安排坐进船里。
每艘小船大约能乘十来人,坐满后立刻有位师兄跳上船头,掐着稀奇古怪的手势,嘴里念念有词,接着听到一声响亮的:“起!”小船奇异的居然离地而起升上半空,闪电般划过天际飞向远方。
李宏跟现在道号为楚雄的熊小子一起坐进一艘小船。坐满人后,忽见灵石子几步跳上船头,一把推开欲开船的师兄,手指在鹤氅大袖里略动了动,小船忽地腾空而起,比那些小船更快十倍不止破空飞去。居然后发先至飞到队伍最前方。
风在耳边呼啸,小船飞得又稳又快。灵石子稳稳立在船头,大袖飘扬,背影看上去颇有仙意。
山峦起伏,景色秀美无比。松涛阵阵,修竹声声,风里带着沁人的芳香。飞过的丛林里不知什么灵兽大吼,惊起无数奇异飞禽,呼啦啦像大雨般沙沙大响。有时飞过的山峰如同九朱峰一样有许多建筑,大约也是六脉之一,隐隐约约看到有人跑出来指点天空飞过的船队。眨眼全抛在后面。
船队飞过一座座灵秀无比的山峰,终于停在一座山峰的半山腰。
跟来路上看到的许多山峰一样,也是处处奇松怪石灵花瑶草。一道大瀑布从山顶一个洞口流出,溅玉飞珠直泻而下,沿途留下一个个明镜般的小潭。许多精舍掩映在花木丛中,露出朱红的一角屋顶。
山腰有座三层楼阁,檐下挂着块木匾,刻着“九朱峰”三字。灵石子跳下小船朝里走,边走边头也不回地大声道:“楚宏进来。”
灵石子单单只叫了李宏一人。楚轩正好跳下另一艘小船,神色复杂地看着李宏跟着灵石子走进小楼。
二层静室里,灵石子坐在太师椅上喝茶。李宏低头站在他的对面,心里暗暗警觉。
灵石子发话了:“现在我们终于还是成了师徒,也算有缘。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以后凡事不能瞒我,可记下了?”
“是。”
“你上丹田里离火珠可有异动?”
“没有任何异常。”
“告诉过别人这件事么?”
“弟子不敢。”
“很好,你很机灵,我还是很欣赏你的。”灵石子面色一松,嘱咐道:“找到办法把离火珠拿出来之前,离火珠在你丹田里这件事不得告诉任何人!包括你七师弟!”
“是。”李宏确实没有把这些天的经历告诉任何人,他觉得没必要,熊小子现在心心念念都是修仙,又何必跟他说自己碰到的这些麻烦,没得坏了他的好心情。
灵石子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唰的扔了过来,李宏接起一看又惊又喜,是卖身契,灵石子终于肯还他了。虽然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等待着灵石子的下文。
“既然你已是我的徒儿,这卖身契便用不着了。其实当初也是为了让你嫂子和婶娘不成为你和楚雄的拖累,为师才故意那样设计。你可不要怨为师啊。”
李宏抬头迅速扫了眼灵石子的脸色,觉得他的脸上倒有几分诚恳。他低下头再次应了声“是”。
灵石子有些诧异了。李宏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管自己说什么他脸上居然不露一点怨恨或者害怕,甚至连感激之色都没有。
难道他城府很深?灵石子话锋一转,显得语重心长:“你知不知道为师为你担了多大干系?不求你报答,只要你好好听为师的话、努力修行就好。”
“多谢师父,弟子定会铭记于心的。”李宏露出几分感激之色。
灵石子满意了,“去吧,休息一晚,明天为师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你要有所准备。离火大阵只是筑基的一半,你勉强算完成,明天有更危险的另一处地方。只有那里成功了,你才会真正筑基。”
李宏心里打了个突,什么!还有另一半!有完没完!看来神仙学徒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
袖子里灌满风,呼啦啦作响。眼见目标越来越近,李宏不禁“咦”了声。这地方在天上飞的时候见过,不正是那处金光闪闪的奇异山谷?
“站稳了!”灵石子脚踏六尺长的火红大剑,带着李宏一个盘旋便降了下去。
眼前的景色堪可用仙境来比拟。
到处生长着一种奇异的金色仙草。大约一丈高下,淡金色半透明的竹节茎,根根笔直尽朝向天空,茎上生茎,旁开错节。每根茎尽头生着两片迷蒙发光、黄金般的掌形叶,叶丛里托起一朵华贵的金色花朵。
花朵碗口大小,单瓣,长得跟灯盏形状一模一样,簇簇花蕊里冒出尺来高的焰焰金光。乍一看,每株仙草就像一盏丈许高的繁复枝形金灯。
仙草疏落有致,如同一座金灯细竹林。微风吹来,半透明淡金色的茎竞相摇曳,金灯互相碰撞,发出悦耳的叮叮咚咚轻响。
走在仙草下,李宏感觉呼吸都轻柔起来。这里有股迷离的气息。仙草们有灵性,似乎已经存在非常久远,久远到它们自己都已经忘却岁月的流逝。耳里似乎有呢喃低吟:“留下吧,留在这里,跟我们一起……”
……
头上重重被人拍了一下。灵石子扯起嗓门大喝:“臭小子,我老人家还没提醒你就中招!记住,这里极其危险,是本门禁地。”
李宏重重晃了晃脑袋,猛然从恍惚状态中拔出。的确,如果不是灵石子这巴掌,他几乎陷进去不能自拔。
“拿着!”灵石子把一颗黑色珠子塞进李宏手里,瞪起眼睛喝道:“不许放嘴巴里,更不许夹两腿中间,也不许放额头上。嗯,干脆放袖袋里。你小子如果再吞掉你岳尚子师祖的定魂珠,哼,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果!”
看着手里这颗黑光闪烁的漂亮珠子,李宏一阵头大。莫名其妙吞了颗本门至宝,现在又来了颗岳商子师祖的心头好,再被自己吞进身体,这条小命不要也罢。
………………………………
1…12 金灯峡 中
灵石子指着仙草道:“这种仙草是好几种著名灵丹的必需配方之一,只有我们九离洞天有出产。名叫金灯花,又名洞腹草。为师现在考考你。可知这种仙草的来历功用?”
“金灯花、洞腹草?”李宏若有所思,“据说这种仙草乃天地至阳,能克天下一切阴物。传说点燃之后能照见世间万鬼、能隔着肚皮照见肚腹里的五脏六腑,所以又叫洞腹草。”
“嗯,你读过几本书嘛,说的不错。”灵石子道,“其实照见五脏六腑没什么大用处,只有凡人觉得稀奇。我们修仙之人根本不看重这个。洞腹草能安定神魂,专治凡间离魂症等肉身与魂魄分离之怪病。在我们修界有个大用,到了炼心期非它合一种灵丹不可。这就是专帮修士渡过心魔关的‘巩心丹’。有了‘巩心丹’,克心魔、结金丹的风险便小了许多。你要记住这点。”
李宏摸摸袖子里的定魂珠,疑惑道:“那就奇怪了,既然金灯花能安神镇魂,我还要定魂珠干什么?”
“天地万物相生相克,这金灯花本身入药安神定魂,可是正因为它有此奇用,反而最易被厉鬼觊觎。刚才你小子差点心神不守,其实根本不是金灯花本身的作用,而是终年在这里徘徊不散的厉鬼阴魂在作祟。它们嫉恨一切接近金灯花的人,认为来采金灯花的人就是专门跟它们作对,会不惜一切闹鬼作祟直到把人吓走吓疯甚至吓死迷死。”灵石子道。
李宏吓了一跳:“师父的意思是说现在我们身边有无数厉鬼?”
“正是!”灵石子露出嘲讽微笑:“怎么,小子怕了?据三千年前那位前辈的记载,你要一举攻克阴阳两关,阳关勉强算你成功,就是离火大阵的考验。现在再攻克阴物这关。通过鬼物炼心考验,神识定能大大提高。马上就要天黑,你准备吧。”
灵石子转身祭出“罡风烈火剑”就要往上跳。李宏急忙扯住他的袖子,硬着头皮道:“师父,徒弟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鬼,你老人家总该说说鬼长什么样子,徒弟我好有些防范。”
“鬼并无固定形态,可能是本体,也可能装出你最怕的东西来吓唬你,相由心生,至于来吓你的鬼物到底会以啥形态出现,对不住,为师也不知道。”他跳上飞剑,朝李宏摆摆手:“你好自为之,明天早上为师会来接你。”
一溜红光冲天而起,眨眼灵石子不知去向。
四面看去,放眼望不尽的金灯花,金光灿烂富贵无比。但是恐怕这里的厉鬼也是层层叠叠数之不尽。想到身周四面围满数不清的厉鬼阴物,再漂亮的风景也成了罗刹鬼域。
天色越来越暗,孤身一人,李宏寒毛直竖。抖索着分开金灯花往里走了几步,忽然想到里面肯定厉鬼更多,赶紧又朝外走。再转了会,发现已经迷失方向。
鬼打墙!李宏明白了。左右都得经过这关,随便在哪里罢。眼前一棵金灯花特别高大,他盘腿坐在花下,闭起眼睛暗想:“管你厉鬼狠鬼什么鬼,眼不见为净,只要闭上眼睛小爷我什么都看不到。有定魂珠在手,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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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全黑,李宏紧闭双眼,心里一个劲打鼓,长到这么大,听过无数乡俗老谈鬼怪传闻,却从未想过有天真的会见鬼。
金灯花丛里静悄悄,似乎连风都止住。
仿佛并没什么厉鬼出现,如果出现,总得搞出点动静吧?等了又等,也不知是自己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如此,时间过的很慢很慢,李宏终于忍不住把右眼睁开细细一条缝——很好奇,很想知道金灯花在夜里是不是也是金光灿烂?
面前金光朦朦胧胧。暗夜中金灯花不再像白天那般金光灿烂,而是发出一种迷离的淡淡金光。横斜透明的金玉茎管,金盏般的花,夜色中轻轻摇曳。点点金色花粉慢悠悠地从花蕊里洒落,美得就像在梦境里。
不知不觉李宏睁开双眼,定睛屏息看着眼前的美景。
前面花丛里窸窣作响,有人!或者就是鬼?顿时头皮发麻——来了!他赶紧闭上双眼。听到自己的心嗵嗵狂跳。
穿花过林,那声响径直来到面前,李宏寒毛直竖,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声响却在面前五尺外止住,半晌没有动静。
李宏等了又等,心头闪过无数可能。三头六臂?不怕,那简直不是鬼是怪物,如若真是这样的鬼出现,管它三七二十一先揍一顿再说。缺胳膊少腿?想自己见过那么多死人,也没什么好怕。传说中的吊死鬼?没见过吊死的人,不清楚,不过想来还是没什么好怕……
等了又等,脑海中闪现无数厉鬼出场时的可能出现的恐怖模样,却听一声幽幽长叹传入耳里。
李宏大惊,霍地站起。夜色中,迷离的金灯花林里,一道倩影俏生生立在身前,温婉美丽一如平昔,哪是厉鬼,分明是嫂子婉宜!
李宏使劲揉揉眼睛,那张熟悉的花容再也不会看错,真的是婉宜。
一身单薄轻纱白衣,腰里束根银红丝带,竟然穿着九离门女弟子的装束,乌黑长发挽起,头上戴着百花缠枝图案银丝发网,清丽无比,艳丽无双,正满含幽怨地看着自己。红唇略有些苍白,微微颤抖着,迷离的双眼水光朦胧。金灯花洒下的点点金光在水光里荡漾。星眸直若让人沉浸在里面。
“你怎么来了?”李宏颤声问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为什么不能来?”婉宜幽幽道:“你一去不回,把人家孤零零抛在山下。这么久了你可曾来一封信?宏儿,我寂寞啊……”
李宏心里翻起滔天巨浪,嘴巴张开已是呆了。
婉宜幽幽地看着他,眼里水光更甚,两滴清泪慢慢滑下洁白如玉的面庞。
“你真的把嫂子忘记了。”
李宏脑子里乱纷纷的,突然一跃而起,握住定魂珠直击“婉宜”面门。
“啊——”一声长长惨呼,“宏儿你好狠的心!”
“婉宜”脸上鲜血淋漓,捂着脸惊慌倒退,森冷仇恨的双眼紧盯李宏。
明知是假的,这幅情景依然深深刻在脑海里。
他厉声喝道:“滚!别来这里迷惑老子!如果你再敢假扮她,老子绝对打得你魂飞魄散。”
心底一股怒火滔天冲起,李宏忍不住狂呼:“滚——”
那鬼踉踉跄跄跑进金灯花丛,转眼不见踪影。
………………………………
1…13 金灯峡 下
手在发抖,李宏慢慢伸开五指,定魂珠依旧黑光流转。小心翼翼把它放进袖袋里,他颓然坐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那么大的气。
正心乱如麻,忽听有个声音在身前问道:“宏儿,你一个人呆呆地想什么呢?”
李宏猛然抬头:“娘——”
李张氏荆钗布裙,头上包着印花布包头,正站在五尺开外慈祥地看着李宏。眼角鱼尾纹看起来那么亲切,眼神透出理解,形貌一如往昔。
李宏呆呆地看着娘亲熟悉亲切的脸,梦里不知想了多少遍,私下不知悄悄落了多少泪。明知是厉鬼假扮,他还是想多看点时间。
“李张氏”见李宏坐着不动,想走上前似乎又不敢,她惶恐地颤声道:“宏儿,莫非你以为我是别人假扮?不是啊,真的是娘。娘来看你啦。不过娘现在确实不是人,是鬼啊……娘死了还是放心不下你……”
她老泪纵横,伸出满是老人斑的手抹着虚肿的眼眶,越抹泪越多,哭道:“宏儿,娘好苦啊……自从死后你连片纸都没烧给娘,也没让娘跟你爹合葬,就这样孤零零凄凄惶惶成了孤魂野鬼。娘黄泉下面实在没法安身。听说你来到这里,娘亲一缕游魂放心不下,特地跑来看你,也只有在这里娘才能安心见我儿一面。孩子,娘苦啊……”
李宏泪流满面。娘亲死后,确实连片纸钱都没法烧给娘,当时哪里找得到半片纸?所有一切都被金狗烧光。他悲恸地握紧拳头,喃喃道:“娘,孩儿不孝……”
“李张氏”哭道:“宏儿,乡亲们都在下面,他们死得冤啊……宏儿,你一定要给我们报仇,要杀了那些金狗替娘和所有死去的乡亲报仇!娘被好几把金狗的刀捅进肚子,到现在还在痛,宏儿你抬头看看娘……”
她形貌一变,不再是亲切素净的模样。浑身鲜血淋漓,破衣烂衫,肚子上还插着几把钢刀。她指着肚子哭道:“宏儿,帮娘把刀拔出来吧,娘疼啊……”
李宏肝肠寸断,心如刀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指甲已是掐进肉里,鲜血丝丝从指缝间溢出。
“把那颗珠子扔了,过来帮娘拔出刀吧。好孩子,娘实在受不得了……”“李张氏”边哭边喊。
李宏心如刀绞,可还是悲痛地摇摇头:“娘,请恕孩儿不孝。”站起身握住定魂珠朝“李张氏”走去。
“李张氏”惊惶大喊:“宏儿你要做什么?别过来!”边喊边朝后退。
李宏实在不忍再看,闭上眼睛,泪水流个不住,狠狠心握住定魂珠一拳打去。
拳头打空。李宏睁开眼,身前五尺外影影绰绰到处都是鬼影。“娘亲”正站在一大群厉鬼中间,满是忿恨紧盯李宏,身边竟然全是死去的乡亲。
李叔、张二叔、张二婶、王婶、石头哥……所有死去的乡亲都用一种森冷眼光紧盯李宏,恨不得把他吃下去似的。金灯花丛里还在窸窣作响,一大群缺胳膊少腿的战死冤魂冒出来,打头的竟然是大哥。
李武一身戎装,看上去竟是金狗装扮,鱼鳞铠上刀痕累累,身上插着几十支箭,到处血迹斑斑,右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长长血红刀痕。
李宏大吃一惊,是真是假都忘记分辨:“大哥!你不是被拉壮丁了么?怎么金狗装扮?怎么也会在这里?!”
李武冷哼一声:“我投敌得了报应,早就战死在沙场!如今死得不能再死,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小弟,你如今可有出息啊。投到这长生不死的富贵去处便忘记我们所有人了?居然敢打你嫂子,敢打娘!很好,你如今真的很好很厉害!”
“不是啊,大哥,那不是嫂子,嫂子没死,她也不是娘,她们都是厉鬼装的!”李宏急急分辩,脑子里很乱,手直抖。一股热流从上丹田紫府里窜出,开始乱走乱窜。他却恍若未觉。
“厉鬼?没错,如今我们确实都是鬼,可是变成鬼你就不认了?!”李武双目圆睁怒气冲天,
朝前迈出一大步,哗啦一声拉开铠甲,露出满是箭头的流血胸膛,恶狠狠道:“有种就拿那颗珠子朝这里打,老子不怕!你这个兄弟不是东西,老子不要也罢!有种就打得我魂飞魄散!”
李宏目眦尽裂,双手抖个不停,“扑哧”一声,终于忍不住喷出大口鲜血,血珠漫天飞舞。内息四处乱窜乱跳,已在走火入魔边缘。手在颤抖,定魂珠已是握不住。
眼看定魂珠就要滚落,哪里传来隐隐歌声,苍凉豪迈,高昂激越,越来越响,直至响彻天地:
“问世间何为最苦?
空山明月,怕见枯杨荒里。
悲欢离合,怎忘生死相依。
数不尽英雄豪杰冢,
看不完儿女情长痴。
又见那乱世马蹄,踏破宫阙似锦;
红袖楼头,凄风苦雨哀哀泣。
情关难渡,心关难平,
抛不下翠袖灯影丽人娇,
洒不了满腔热血恨难消。
纵有霸王扛鼎力,
到头来依旧乌江岸边少虹桥。
魂归何处,心安何方?
光风霁月照天地,
青山处处埋忠骨。
纵使剑下三尺泪,
又忍叫江山稚子孤儿嚎?
万里逍遥,放歌长啸,
飞仙岁月我自傲,
何苦长亭短亭无边恼!
红尘有意心有情,
白发三千颜不老。
一任光阴似梭笑看沧海生碧潮。”
(《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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