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罚-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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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药木灵送给柳无痕的几本古籍，记载了很多柳无痕所不知道的东西，正好补充了当初她爷爷给他的那本《混元经》上没有记载的东西。

　　　　在闲暇之余，他将这几本古籍经过删定和筛选，重新写入了《混元经》中。而且他还把自己这两年的一些修炼心得和体悟都分章化篇的写了进去，包括自己对混元心和混元的理解。

　　　　“混元无所不包，无所不有；混元不是杂乱无章，而是一种有序的混化运动。”

　　　　柳无痕在《混元经》“混元篇”中写下这句话。

　　　　两年的修炼，柳无痕早已经突破了“坐灵期”，达到了修炼第二期“学府期”。

　　　　坐灵期有四个境界“通灵、内窥、玄虚、入府”，当初在那次“悟灵”之后，柳无痕便达到了玄虚境界，在之后过了两个月便达到了入府境界，然后又过了四个月在一次炼丹的时候不知不觉中就真正入府了，成为了一名“学府期”的修者。

　　　　其实，他修炼本可以更快的，但是，因为学习了炼丹之术，在修炼上减少了不少时间。不过，只花了半年多的时间，就完成了坐灵期四个境界的修炼，天赋悟性也是非常惊人。

　　　　学府期同样有四个境界，四门、祈灵、通府、拜台。

　　　　如今柳无痕就是学府期四门境界的修者了。

　　　　合上那本黑色的书籍，柳无痕站起身来，伸了下懒腰后，微微一笑，道：“真不知道我的祖先是个怎样的存在，竟然可以开创出如此玄妙神奇的修炼之法，混元心更是奇妙不已，竟可以吸纳任何属性的元灵之力！”

　　　　“是啊，当初遇见你爷爷的时候，也是被他的‘混元逆玄气’震惊了一番，以你现在的修为，远不可能理解‘逆’所代表含义。”不知何时，药木灵出现在柳无痕的身旁，而柳无痕却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似乎习以为常。

　　　　在这座木屋子里，包括屋子周围一定范围内，药木灵是可以瞬间到达任何地方。首先这座木屋子就是他的本体所化，周围有被他刻上了无数式纹，排布了一方防御阵法。因此，他才可以随意到达任何这个范围之内。

　　　　起初，柳无痕是非常惊讶的，但是后来学习了炼丹之术后，了解了阵法式纹之后，便觉得极其惊奇了，想不到除了战技和术式之外，还有这种式纹的存在。而且，式纹在整个修玄世界应用是非常广泛的，战技到了一定程度可以配合式纹，术式更是需要式纹才能发挥真正的力量，等等……

　　　　这一切充满了新奇和精彩，也让柳无痕更加对修者世界充满了幻想。现在因为自己还不够强大，无法出去闯荡，不然他早就前往大学府那号称修玄者天堂的地方了。

　　　　“药爷爷，你说爷爷什么时候才让我真正去修者的世界呢？”柳无痕淡淡问道，本来他是要叫药木灵老师的，但是药木灵还是喜欢他叫他爷爷，更加亲切一点，所以一直以来柳无痕都是称呼他药爷爷。

　　　　药木灵看着窗外的古木，浅浅的笑道：“什么是修者的世界？”

　　　　柳无痕微微一怔，想了想道：“有无数飞天遁地的修者的地方，那就是修者的世界！”

　　　　药木灵轻轻捋了捋白色的胡须，道：“那就是修者的世界吗？”

　　　　柳无痕眉头一皱，然后又舒展开来，道：“嗯，那是狭义的修者世界！”

　　　　药木灵眼光一亮，嘴角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道：“不错，那是人心底的狭义世界，有人不一定就是世界，相反，没有人也不一定就不是世界！曾经听过一个光头说过，一花一草皆是一方世界，比如修者的灵府，须弥芥子，不过方寸大小，却可以衍化一方大世界。”

　　　　柳无痕心中一片通明，展开笑容：“我明白了，其实爷爷并没有反对我走上修者世界，所谓修既是心，我的心已在修炼，自然我已经走上了修者的世界，这样的道理我早就明白，可还是有些迷茫，一直沉侵的侠义的世界不可自拔，今天我就走一番广义的心灵世界。”

　　　　“哈哈，就是这样，就如同炼丹一样，那么一小粒丹药何尝不是一方世界呢？”药木灵大笑，盯着无痕，道，“无痕啊，不要束缚自己的心灵，你的心中有无限的世界，终有一天你也许可以走上上古大能力者贯穿灵府，开辟世界的道路呢！嗯，毕竟你的灵府是非常奇特的，甚至就是远古传说中的‘紫府’也说不定呢！你啊，悟性非常高，可是很难让心飞腾，希望在以后的道路上不要因为这样限制自己的道路！”

　　　　“无痕谨记药爷爷的教诲，我还得将您的炼丹之术发扬下去呢！”柳无痕低头道，语气很诚恳。

　　　　“嗯，炼丹之术如今传下来的也不过只有几脉，我们这一脉如今只有你一个人了！”药木灵如此说道，不免有些淡淡的哀意。

　　　　“怎么会呢，您不是还……”柳无痕话没说完，就被药木灵打断。

　　　　“我只是个将死之人，大限其实早已来了，只是自己心中一直没有放下……”药木灵摇摇头，然后看着外面树木，似乎能够望穿这幽暗深邃的密林，缓缓道，“无痕，明天青儿会过来，你和青儿一同去洛斯山脉的外围历练一番吧，猎杀几只凶恶的玄兽回来，给你们七天的时间，我正好需要炼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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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草木同悲】

　　　　第二天，朝阳初升，古木林中一派生机勃勃，象征着生命的不息。

　　　　穿越森林，柳无痕和青儿带齐粮食，一同来到了这洛斯山脉的外围。虽说这里依然有一些强大的两纹和三纹的玄兽存在，但是却不会威胁到柳无痕和青儿的生命。

　　　　因为两人不是初次来到这里，除了当初误入的那次，在这两年中，他们已经来了很多次。基本上每一个月都可能进来一次，通过和玄兽战斗来提升自身的实战能力和经验，以及在血腥的磨砺中增强自己的实力。

　　　　每一次来，都将是持续七天的时间，七天之后两人才可以回去，上交猎杀的玄兽和采集的药材等。

　　　　“无痕哥哥，你怎么到现在还是四门境界啊！”青儿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和柳无痕在一起了，因此不知道柳无痕现在的实力如何，所以刚刚问了一下，知道柳无痕竟然还在四门境界，却有些想不通。

　　　　要知道，她可是已经是“学府期”祈灵境界了，超越柳无痕一个小境界了。本来在没有达到“学府期”的时候，柳无痕是超过青儿很多的，但是自从达到学府期之后，柳无痕的实力增长就非常缓慢，乃至让青儿超过了。

　　　　“我也不知道啊，呵呵，反正爷爷和药爷爷都叫我不用担心，学府期是非常重要的一期，必须要为以后的修炼打下坚实的基础，如果一味的渴求快速提升的话，也许会给之后的修炼带来麻烦。”柳无痕丝毫不在意的道。

　　　　对于这件事，起初他也很纠结的，但是当爷爷告诉他，学府期的修炼，就是给以后打下底蕴，这一期如果可以慢，就要尽可能的慢，好让自己在这一期有足够的时间修炼各种战技和术式，也只有当术式和战技达到一定的量之后，才能给未来打下足够的底蕴。

　　　　学府期四门境界，指的是灵府的四方之门，修者所要做的就是修习足够的战技术式，破开这四方之门，这样四门境界才算修炼完成。

　　　　柳无痕现在才只是刚刚破开了第三道门――北之将门。

　　　　当初在灵府变化的时候，柳无痕很轻易的就推开了东之天门，那种情况即便是他爷爷也解释不了，只能归结于灵府变化所带来的结果。虽说当时就打开了四门的第一道门，但是并不意味着当时柳无痕就拥有了四门境界的实力。

　　　　柳无痕真正用自己修炼或者领悟的术式和战技破开的第一道门就是南之星门，之后就是北之将门。

　　　　而与柳无痕不同的是，青儿在达到学府期之后，却仅仅只是花费了一年不到的时间就破开了四门，达到了祈灵境界，如今不知道是否快要祈灵成功，步入通府境界。

　　　　“唉，无痕哥哥，你真的不在意吗？”青儿叹息一声，目光温柔的看着柳无痕，“你骗不了我的，我知道有时候你非常忧虑，可是你的克制能力非常好，才没有让爷爷看出来。”

　　　　“我怎么会骗你呢，是真的不在意，我四门越是难破开，就越是说明了我的天赋，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呢！呵呵，你看到我的忧虑，也许是因为我想早点去大学府的缘故吧！”柳无痕解释道。

　　　　两年的时间，青儿的变化很大，除了白天的平凡，晚上的美丽之外，就属她的性格变化最明显。相比于两年前的幼嫩和不成熟，有时候的调皮，现在却变得温柔如水，就如同夜晚天上的银月一般――月华如水，柔波荡漾。

　　　　“真的？”青儿将信将疑，眉头微皱。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柳无痕拍拍胸口保证道。

　　　　“嗯，其实我修炼快也是有原因的。”青儿先是沉默了一会，忽而张嘴忽而闭口，纠结了一番之后，才缓缓地说道，“在我修炼到学府期的时候，似乎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觉醒了，很多我不知道的术式和战技都会随着我修炼自行通悟，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自行通悟？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在数次战斗和推演中才修炼出来几个简单的战技和术式，你竟然自行通悟！这……这天赋也太变态了吧！”柳无痕听到青儿细说，震惊之下，也觉得青儿的天赋变态。

　　　　青儿本身就是一个谜，爷爷除了说是从田里捡回来的，就没有丝毫透露，对于青儿昼夜的变化，爷爷也肯定知晓，却没有告诉他们原因，要不就是不知道，要不就是不能说。

　　　　“哪有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青儿摇摇头，目光看向柳无痕。

　　　　“你和爷爷说过没有？”柳无痕盯着青儿的眼睛，一瞬不瞬。

　　　　“没有，我不敢说……”青儿低下头，有些躲闪，忽地又猛然抬起头，目光温柔且坚定，“无痕哥哥，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你一定要知道我喜欢的人永远是你！”

　　　　“你说什么呢？听不懂，以后发生什么事你怎么可能知道呢，不要胡思乱想啊！”柳无痕有些莫名其妙，拍拍青儿的头，想打消她这些莫名的念头。

　　　　“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不知道，你只要记住就行了。”青儿表情有些激动，脸色涨红，目光游离不定。

　　　　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柳无痕轻轻地拥抱住青儿，拍拍她的背后，轻声道：“好了，好了，我记住了。”

　　　　融合之后的柳无痕，不再对青儿抗拒了，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说他依然是柳无痕，所以，他也很自然的付出了一份爱，接受了一份爱。

　　　　“吼！”

　　　　正在这时，一个吼声传来。

　　　　柳无痕立刻放开怀中的青儿，转身向声音的方向望去。

　　　　“青儿我们猜猜是什么玄兽？”

　　　　“好啊，我可是从来都不会输给你啊，不过还是我先说！”青儿微微一笑，说道。

　　　　“啊，你先猜我不输才怪，唉，好吧，输就输吧！你先猜！是什么玄兽？”柳无痕嘴一张，抱怨了一句，但还是没有反对。

　　　　“声音如狮吼，但底气不足，因该不是狮类玄兽，也不可能是虎类玄兽。嗯，这片区域，一般出没的都是鳞甲类的玄兽。”青儿蹙着眉开始分析，每次来历练都是这样。

　　　　对于大陆上的玄兽知识，两年的时间里他们也了解了很多，加上对洛斯山脉这片外围地区比较熟悉，因此有时候可以通过一道吼声就能判断出是哪类玄兽。

　　　　“唉，看来又输了啊，我判断应该也是鳞甲类的玄兽，不过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实力啊，希望不要遇到我们对付不了的家伙。”柳无痕叹了一口气，但接着就露出兴奋之色，猜测永远只是猜测，只有自己去证实才算数。

　　　　“等等，这声音似乎很熟悉，不是那种常见的，但是却总是觉得在哪听过。”青儿仔细听了一番之后道，“应该是两只玄兽在战斗，另一只肯定是个蛇类，这个吼声是……”

　　　　柳无痕也安静下来，仔细倾听，忽然看向青儿，目光古怪。

　　　　“鳞甲巨牛！？”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然后相识一笑，回忆起当初被追杀的场景。

　　　　两人俯着身子，偷偷向吼声那里走去。

　　　　“吼！”

　　　　“咝……”

　　　　一只满身鳞甲，头有独角，身形如牛的玄兽和一条紫色大蟒蛇出现在柳无痕和青儿眼前，两人对望一眼，通过眼神交流了一下。

　　　　最终得出一致结论：坐收渔翁之利。

　　　　半天之后，两只玄兽两败俱伤，倒地不起。

　　　　柳无痕和青儿才站起来，光明正大的走到两只玄兽身前，毫不犹豫，冷酷无情，一人斩杀了一只，丝毫不手软，这样的事情，两年来两人干过多次了。

　　　　柳无痕拿出匕首，开始收取玄晶，“哈哈，丰收啊，不费吹灰之力。两只两纹玄兽，要是我们刚刚就上的的话，还不一定打得过呢！”

　　　　刚才两人现场无耻的观战之后，知道这两只两纹玄兽都不是简单的主。一只是鳞甲巨牛王，一只是紫菱森蚺，都是两纹中比较强大的存在，至少得是通府境界的实力。

　　　　“嗯，不知道什么原因使它们俩生死大战！”柳无痕收拾完了之后，将尸体收进药木灵给他的储物袋子之中。至今为止，柳无痕依然不知道当初鳞甲巨牛是为了几颗果子追杀自己，不然肯定可以猜出是因为那紫菱森蚺也是偷吃了果子，招来的追杀。

　　　　接下来的三天，柳无痕和青儿便开始了真正的历练，和各种各样的玄兽战斗，大多是实力相近或者偏高的。在没有发现玄兽的时候，两人则是一个守护一个修炼，这洛斯山脉中天地元灵之力浓郁，二人不想不浪费一点可以修炼的机会。

　　　　柳无痕虽然现在还只是四门境界，但是他的玄气厚度却不比祈灵境界的青儿低，甚至还要高呢！

　　　　两人要是比个高下，还真不好说谁更加强大一点。论体魄，柳无痕也只是占据一点点优势，论战技、术式，柳无痕是处于劣势的，毕竟柳正天传给他的混元技不是那么好修炼成功的，至今他拳技第一式“破地”还没有小成呢！

　　　　时间在慢慢过去，七天还只剩下一天的时间。

　　　　而就在这一天，柳无痕和青儿发现周围的草木有些异样。

　　　　本不是枯萎的季节，可周围无数草木却一同萎靡了下去，颜色依然艳丽，蕴含生机，可是萎靡的形体预示着不同寻常，而且倾倒的方向都是一样。

　　　　不论是低矮的，还是高大的树木，它们的叶子都不再盎然向上，象征生机，而是一片片都低垂着，在淡淡的风中肃穆。

　　　　“无痕哥哥，怎么了，为什么我能从周围的草木身上感觉到淡淡的悲伤？”青儿轻声说着，似乎怕打扰了周围的草木。

　　　　柳无痕没有回答青儿，此刻的他有些不一样，似乎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事情，同时，他也知道了药木灵叫他和青儿来洛斯山脉的原因。

　　　　“嗯，是啊，它们都在哭泣！”柳无痕声音很轻。

　　　　“哭泣？！”青儿疑惑道。

　　　　“因为它们的长者逝世了，正在消散于这个世间。”柳无痕看向远处那座森林。

　　　　从远处的森林里，一股清风吹来。

　　　　似乎拥有着灵识，忽上忽下，所过之处所有的草木焕发生机，像是在抚平所有草木心中的悲伤。

　　　　“纵使活过万载又如何，终究无法与天争命，到头来依然随风而逝。”柳无痕心中这样想道。

　　　　那股清风向着他和青儿这里吹来。

　　　　“青儿，张开双臂，拥抱这股风，他是药爷爷最后的意念。”

　　　　此时的青儿已经泪流满面，聪慧的她怎么可能还猜不出为何草木同悲。

　　　　这一刻，柳无痕和青儿一瞬间似乎又长大了许多，在生死之中抚平心中的幼嫩，走上修玄的路，命运已经注定，只是看谁走的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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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大学心】

　　　　药木灵死了，在柳正天哀伤的眼眸中，化作一缕清风，没有留下一丝东西，只是心中最后的执念飞向遥远的地方。

　　　　其实，药木灵本身就是来自洛斯山脉的深处，在数千年的时光中开启了自己的灵识，最终走向了灵修之路，成为了一名修者。凡是灵修者，都会背负世间规则的枷锁，不可长存。

　　　　这就是为什么一些古老的森林里面，活过万年甚至更久的树木有很多，而同样如此的药木灵却只能最终化作一缕清风，消失在这个世间。

　　　　很多动物或者植物，开启灵识之后，知道有人类的存在，便想方设法化为人类，去人类的世界里生存。在万千红尘中，找到自己的道，或者是心中的羁绊。可是，这之中所要面临的危险又是在深山老林之中遇不到的。

　　　　同在一个世界，可是不同的地方，生存的法则不同，注定了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悲剧。

　　　　柳正天看着刚刚在自己面前微笑着消逝的药木灵的方向，深深地叹息一声：“药老头啊，你也走了，当年的人还剩下几个呢？也许就只有我一个了吧！想当年，我们相识相知，共同踏上探索修炼之谜的路途，到头来招惹大祸，自此各自分离，再难以相遇，只有我们两个缘份未尽，在大限来临之前遇到，也解了你心中一直放不下的‘炼丹之术’……相比古时的大能力者，我们不过如同地穴里的蚂蚁，不知天有多高。”

　　　　“无痕啊，你药爷爷一生的期望都寄托给你了，我未完成的愿望也一并交给你了，只是不知道你到底能够走到什么地步，是否能够追上你父亲的脚步。”柳正天心中有着无数的彷徨。

　　　　“无心无痕……”

　　　　药木灵的灵魂消失于这个世间之后，他的本体所化的木屋依然挺立在那里，那是他留给这个世间最真切的东西，却也是自己最早舍弃的东西，已经不能说是属于他了，真正属于他的都随着他的消散而流失于这个大千世界。

　　　　最后一天很快过去，柳无痕和青儿按时回去了森林，来到了木屋里。

　　　　柳正天也一直在等待两人，看见两人回来，淡淡的开口，道：“无痕、青儿，你们的药爷爷昨天风逝而去了……”

　　　　“呜呜……”

　　　　虽然青儿和柳无痕早已经猜测出来，但是当从爷爷口中亲口得出结局时，还是忍不住想要落泪，尤其是青儿，顷刻间泪水满面。而柳无痕则是眼圈涨红，强忍住不让自己落泪。

　　　　落泪在他看来是一种弱者的行为，他立志要走上强者之路，不应该轻易落泪。

　　　　“无痕，想哭还是哭出来吧！”柳正天叹息一声，缓缓地摇摇头，叫柳无痕不要忍受。

　　　　“呵，我干嘛要哭呢，呵……呵……我心中是悲伤，但悲伤不代表我要哭泣啊，我又不是青儿这个爱哭鬼……”柳无痕声音有些颤抖，说话都不平稳，“可是，爷爷，你没有觉得药爷爷走的太不厚道了吗？为什么要把我和青儿支开？为什么不能让我最后看他一眼？为什么……唔……我是他的唯一的学生啊……”

　　　　最终，柳无痕还是没有忍住，声音在呐喊中变得哽咽，从昨天一直压抑的情感爆发出来。

　　　　“嗯，是的，你药爷爷做的不好，但是也是为了不给你两个的心中留下死亡风逝的阴影啊！”柳正天一手揽着青儿的头，一手抱住柳无痕，好让他伏在自己的肩膀上，“哭吧，即便是顶天立地的强者，也会有流泪的时候，只要不是面对死亡和逆境时流泪，就没有敢说你不是一个强者。你要记住，强者是有感情的，强者不是不懂得哭泣的，只是不选择哭泣。”

　　　　强者不是不懂得哭泣，只是不选择哭泣。

　　　　柳正天最后这句话，在柳无痕心中牵起了巨浪。

　　　　是啊，强者即便能够流泪，但是不能够哭泣。流泪是真实的情感，无法抑制，也不可抑制，而哭泣是心中的软弱和无能……软弱……无能……柳无痕心中一遍一遍的想着。

　　　　同时，他也止住了哽咽，缓缓从柳正天的肩膀离开。

　　　　他没有见过人的生与死，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是。不过，在那个世界里，他是个孤儿，因此在这个世界里对自己的亲人感情更加深厚。

　　　　青儿这时也停止的哭泣，看着柳无痕。

　　　　“爷爷，我要去大学府闯荡！”

　　　　柳无痕语气低沉，却没有丝毫怯弱，甚至有些不计后果的味道。

　　　　柳正天看着他，不说话，目光始终不离他的眼睛，而柳无痕也丝毫不回避，同样目光坚定的看着爷爷。

　　　　一旁的青儿此刻却是心中狠狠地一颤，有一种叫做离散的感觉从心中无法控制的蔓延开来，想要撕裂她的心脏。

　　　　终于还是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当初，在洛斯山脉遇到所罗门的时候，临别的对话之后，青儿便已经预示到今天的结局。在她看来，柳无痕必定要去大学府，而她却对于大学府没有那么强烈的欲望，加上可能要陪伴爷爷，所以她和他必定要有一场分离。

　　　　只是今天这样的时刻，终究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