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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闲人-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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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王熘露出笑容,他身后的部将和亲卫也纷纷有了动作,众人装作观察城外动静的模样四散开来,渐渐朝箭垛靠近,不知不觉间,众人已各自站在箭垛内守城府兵的身旁。

    “方火长执意禀报大将军,是觉得此事本将担待不起么?”王熘面露冷笑道。

    “末将不敢,只是职命和都城安危所在,末将不敢徇私……”

    话刚说到一半,方火长忽然觉得肋下一阵剧痛,赫然低头,发现自己的腹部插着一柄匕首,匕首插得很深,已见不到刃面,只看到刀柄露在外面,随着自己的呼吸而颤动。

    方火长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王熘,嘴唇一张,正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叫,却被王熘捂住了嘴,与此同时,方火长前后左右的守城将士们也纷纷发出闷哼,一个个无力颓然倒地,片刻过后,城头上还站着的已然全是王熘的心腹部将了。

    看着城头满地的尸首和鲜血,王熘面无表情,眼睛望向漆黑的城外,朝部将挥了挥手。

    “晃动火把告诉李将军,延兴门已得手,一炷香时辰后为他打开城门。”(未完待续。)
………………………………

第六百八十章 纵火示警

    子夜,延兴门,守城都尉王熘清洗麾下府兵,不愿依附者皆就地斩杀,一炷香时辰不到,延兴门城头上所有的府兵全换成了王熘的心腹部将,城头马道上却躺满了尸首。

    倾盆大雨的夜色中,李安俨率左屯卫六千余精兵悄悄进了城。

    城门下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李安俨骑在马上浑若无觉,仰头看着天空中急骤而落的雨丝,李安俨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

    六千精兵入城,今夜出其不意的奇袭,定能创下一个以寡敌众的传说,丝毫不逊色当年的玄武门。

    拥戴太子李承乾坐上皇位的他,日后该是怎样的富贵荣华?李靖,程咬金,李绩……这些高高在上的当世名将也不得不在他面前低下高贵的头颅。

    从龙之功,不比开疆辟土差,甚至更得帝王信任恩宠,攀爬巅峰的路不止一条,李安俨选择了一条更快更轻松的路,一朝功成,位极人臣。

    “入城后列队待命,只待城中太子左率卫大营火起,便向左右武卫发起攻击。”李安俨冷冷下达了军令。

    …………

    …………

    被牵扯进阴谋里的人不仅仅只有军队和权贵,还有长安城的市井小人物。

    刚到子夜,长安东西两市左近的一些低矮屋子门口忽然冒出了许多人影,高矮胖瘦,穿着杂乱,每个身影都那么鬼鬼祟祟,猫着腰悄无声息地朝东市街心聚集,很快便聚集了二十来人,他们站在滂沱大雨里,雨点淋湿了他们的衣裳却浑若不觉,直到东市一家绸缎店铺的门开了一条缝,一道魁梧的人影从店铺内走出来,众人神情一振,纷纷注目。

    魁梧的汉子面貌奇丑,先缓缓环视众人,然后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各位都是王大哥的心腹弟兄,以前都承过王大哥的大恩,王大哥有话让某转告各位,今晚所行之事颇为凶险,若被官府拿住,多半要掉脑袋的,王大哥不忍各位兄弟落个凄惨下场,所以做事之前先把话说清楚,谁若此刻心有犹疑,尽可马上退出,王大哥绝不见怪,日后仍拿你当兄弟……有人想退出吗?”

    二十来人显然并无丝毫怯意,闻言纷纷举起了拳头,异口同声道:“愿为王大哥效死!”

    魁梧汉子点点头:“好,王大哥没看错你们,今夜若有人不幸身死,王大哥养尔等父母妻小,绝不教任何人欺辱,这是王大哥的千金一诺。”

    众人激动不已,纷纷躬身行礼表达感激。

    魁梧汉子仰头看了看天色,猛地一挥手,道:“走!”

    …………

    长安城,四方馆。

    吐蕃大相禄东赞半躺在床榻上读书,桌上的油灯摇曳,时有秋风入室。今晚雷雨交加,天气已有了几分寒意,对常年生活在寒冷高原的禄东赞来说,大唐入秋后的天气更让他欢喜适应。

    两国联姻,不仅仅是男女迎亲拜堂那么简单,大唐成亲的俗礼太多,皇室尤甚,留在长安城几个月了,禄东赞一直耐心等着大唐筹办陪嫁和仪仗,其过程之繁琐,饶是禄东赞这样的一国宰相也觉得受不了,幸好再过些日子就熬出头了,昨日殿内省的宦官告诉他,大唐一应陪嫁物品已准备好了,连随同陪行的和尚道士也都整装待行,这个好消息令禄东赞高兴极了,所以时已子夜仍兴奋得无法睡着。

    今晚禄东赞看的书是《吕氏春秋》,这是一本好书,早在中原秦朝时便已成书,书中以黄老道家学说为基础,结合儒家,法家,墨家,兵家和阴阳家等诸子百家学说,古往今来,天地万物,兴废治乱,三教九流皆在其中,禄东赞越看越赞叹不已,深深被中原的古老文化所折服。

    正如大唐对周边列国有着强烈的领土野心一样,其实吐蕃也对大唐有野心,平心而论,李世民和松赞干布都是一代明君,他们自信且自负,对扩充国土有着强烈的欲望,两位明君生在同一个时代,不得不说这是天意缘分。

    欲图其国,必先了解其文化,只有深刻的了解它,才能在占领其国后彻底的毁灭它。

    禄东赞便是怀着这样的心情读书的。

    深夜子时,四方馆外的梆子敲了四声,秋风吹拂入室,室内灯火摇曳不定,禄东赞打了个呵欠,有了些困意。

    油灯将尽,夜色无垠。

    四方馆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禄东赞皱了皱眉,心中觉得奇怪。

    作为大唐的国都,禄东赞知道长安城是实行宵禁的,入夜后便不准任何官员百姓在城中走动,一旦被发现便落罪,轻则打板子下大狱,重则流放千里,所以每天日落以后,长安城各坊坊门关闭,白日喧嚣的大街根本不可能看到人,此时深夜听到脚步声,禄东赞不由好奇起来,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出了屋子,来到四方馆的院中。

    院中站着许多吐蕃随从,他们更早听到外面的动静,纷纷出屋查看究竟,每个人拔刀在手,警觉地隔着大门聆听着外面的声音,只是碍于大唐宵禁律法森严,吐蕃众人也不敢轻犯,所以没人出门。

    见禄东赞出来,随从们纷纷行礼,禄东赞摆摆手,沉声道:“外面何事喧哗?”

    随从摇头:“好像有许多人往咱们四方馆方向来,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乱了,大相,会不会是唐国出尔反尔,要对咱们动手了?”

    禄东赞失笑摇头:“本相来唐国后一直本分,也并未开罪唐国皇帝和大臣,求亲也是按照两国的礼数来求的,唐国君臣有何理由对咱们动手?更何况咱们吐蕃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敢对咱们动手,唐国君臣不考虑后果么?你们未免太多疑了。

    随从勉强陪笑了几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四方馆的院子外面便有人啪啪打脸了。

    “快,就是这家,没错了!”

    “吐蕃人真住这里?”

    “没错,我看得真真的。”

    禄东赞和吐蕃随从闻言色变,面面相觑之后,禄东赞强笑道:“勿虑,他们不敢拿咱们怎样的,定是长安城内有刁民作乱……”

    随从们纷纷配合的点头。

    “里面就是吐蕃人的住所了,快,点火烧屋!”外面的喊叫声又一次打禄东赞的脸。

    禄东赞额头开始冒汗,却强撑着冷笑:“呵呵,吓不到我的,今夜大雨,万物湿透,连片树叶都点不着,却妄言什么点火烧屋,岂不可笑……”

    随从们这次却无人回应附和了,直到现在大家的脑子都是一片懵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禄东赞也一样,外面那群人分明是冲着吐蕃人来的,可禄东赞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在长安城里到底得罪了谁。

    冤有头债有主,凡事总有个因果吧?自己并没有种下恶因,那么眼前这莫名其妙的恶果到底是肿么回事?

    今夜外面那群人似乎是职业打脸的,而且专打禄东赞的脸,禄东赞的冷笑还挂在脸上,外面便有了动作,接连嗖嗖几声作响,从院子外面扔进来无数只小陶罐。

    禄东赞脸色大变,尽管只是夜空里的惊鸿一瞥,可他仍看清了小陶罐的模样,联想到李素曾经在松州城下弄出的那种小罐罐,禄东赞愈发心惊。

    幸好这次的小陶罐比较温和,落在院子和房顶上便没有爆炸,而是发出一阵碎裂声。

    禄东赞惊魂稍定,随即鼻端却闻到一股浓烈的火油味,禄东赞使劲吸了吸鼻子,味道仍消散不去。

    身后的随从却指着房顶惊呼:“大相,是油!他们扔进来的是油!”

    “什么!”禄东赞大惊。

    由不得一众吐蕃人反应,四方馆外面忽然又扔进了无数支燃烧的火把,漆黑的夜色里,昏黄的火光像流星一般落在四方馆的院子里,房顶上,像一阵美丽眩目的流星雨。

    四方馆顿时火起,倾盆大雨淋在火堆上,却毫无作用,油助火势,火借风势,四方馆的大火瞬间便熊熊而起。

    禄东赞再也无法为喜爱的大唐作任何解释辩白了,不但童话里是骗人的,中原的圣贤书也是骗人的,看看都教化出了一群怎样的刁民!好意思说我们吐蕃是化外蛮夷,呸!不要脸!

    禄东赞又惊又怒,眼看四方馆的房子烧了起来,四方馆内所有的吐蕃使团随从全都乱了,有人红着眼拔刀便往外冲,有人拼了命往烧着的屋子里跑,抢救贵重的财物。

    禄东赞一把揪住往外冲的随从,厉声道:“不准出去!唐国有宵禁严法,今晚这把火来得蹊跷,焉知里面有没有圈套,出去便落了唐人口实!”

    随从们满脸愤恨,却只能从命,恨恨地瞪着四方馆外。

    火势越来越大,照亮了四方馆周围的民居,如此大的火势终于引起了武侯和坊官们的注意,于是铜锣急促地敲响,四面八方传荡着气急败坏的救火声。

    外面放火的那群汉子似乎达到了目的,也纷纷跟着大喊起来。

    “谋反了!谋反了!太子今夜谋反!”

    声音越传越广,隐隐盖过了四面救火的呼喊声,然后仿佛事先约好了似的,四方馆外一阵杂乱匆忙的脚步声,放火的汉子们一声招呼,纷纷四散开来,隐没入漆黑的夜色中。

    禄东赞站在院子中,放火之人的喊声字字皆入耳,直到外面的人离去,禄东赞的脸色却难看至极,身躯气得瑟瑟直抖。

    良久,救火的人离四方馆越来越近,已能听到武侯坊官们焦急的呼唤声,禄东赞这才松了一口气,无神地瘫坐在地上,满脸悲愤地仰望天空。

    “你国太子谋反,……你烧我屋子作甚?本相招谁了?”(未完待续。)
………………………………

第六百八十一章 宫闱密奏

    满腔悲愤,罄竹难书。

    禄东赞到现在都是一脸懵逼,搞不清在这座举世尊仰的大唐都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人和事都不符合逻辑了呢?大唐人的世界,他这个老外真的不懂……

    回过头再想想刚才还在充满虔诚的读中原圣贤书,为书中的每句话击节赞叹不已,再看看现在四方馆内处处冒烟着火的房子,禄东赞刚刚建立起来的三观崩塌了。

    说好的无为不争呢?说好的礼仪之邦呢?我在屋子里学习你们的文化,羡慕你们先贤的智慧,你们却特么的在屋外放火……

    这一刻,禄东赞对人生充满了迷茫。

    吐蕃随从忙着打水灭火,禄东赞呆呆站在院子里不言不动,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回过神来,随手一把揪住一个吐蕃路人。

    “刚才外面喊什么?”

    吐蕃随从不确定地道:“唐国太子……谋反?”

    禄东赞倒吸一口凉气:“太子谋反?今夜?此时?”

    随从急忙应是。

    眼中闪过无数莫测的光芒,随即禄东赞重重地一击掌,有****襄盛举的兴奋。

    “反!使劲反!早该反了!唐国越乱越好……”禄东赞高兴极了,顿了顿,又幸灾乐祸地补充了一句:“……最好把太极宫也烧了!”

    看着使团随从们仍忙着井里打水灭火,禄东赞皱了皱眉,喝道:“都给我回来!唐国的房子,烧成渣都不关我们的事,要你们救什么!明日我便去太极宫觐见唐国皇帝,今晚贼人火烧四方馆,皇帝必须给吐蕃一个交代,否则必不甘休!”

    随从们急忙扔了桶和盆,老实地在院子中站好。

    “还有,天明后马上派人出城,远赴吐蕃,告诉我们的赞普,唐国内乱,太子谋反,我们吐蕃大军可于边境集结,伺机而发。”

    随从行礼应是,刚转过身,禄东赞又叫住了他。

    眼中闪过一抹冷冷的笑意,禄东赞道:“命人再拟一份国书,待我吐蕃大军边境集结后再递予唐国皇帝,语气不妨谦卑一些,就说吐蕃请求唐国多赠文成公主陪嫁之物,钱财也好,瓷器丝绸也好,佛经道家典籍也好,修桥铺路盖房的工匠也好,总之多多益善,请唐国皇帝看在两国友邦的份上不吝赐赠。”

    随从一呆,抬头惊愕地盯着禄东赞:“大相,这不是,这不是……”

    禄东赞笑道:“你想说趁火打劫对吗?”

    随从不敢应,垂头称罪。

    禄东赞哈哈大笑:“太子谋反,唐国内乱,今夜不论谁胜谁负,唐国皇帝都会措手不及,哪怕剿灭了谋反,将来很长一段日子也要清洗朝堂,拔除余孽,文臣武将人人自危,此时正是唐国内部空虚混乱之时,天赐良机,若不取之,岂不白白错过机会?”

    *************************************************************

    只不过烧了几栋屋子,买单的还是大唐皇帝陛下,李素也没想到引发了吐蕃大军的整装待发,这事应验了蝴蝶效应果真是存在的。

    如果上天给李素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李素……还是会选择烧屋。

    你儿子造反,我烧几栋屋子示示警只是毛毛雨啦。

    反正死无对证,赔钱的又不是他,至于吐蕃大军边境集结……这可不是李素能控制的,相信松赞干布和禄东赞也不敢轻举妄动,没别的原因,因为大唐皇帝李世民和他手下一群老杀才都是典型的暴脾气,尤其是大唐如今手里还掌握着令邻国闻风丧胆的震天雷,心情不好便扔几个过去听听声响,一句惹毛我的人有危险。边境集结大军是你的事,敢越边境一步便知大唐军队的厉害。

    太极宫。

    雨夜,子时,万籁俱静。

    李世民坐在甘露殿内,听着殿外淅沥的雨声,垂头批阅奏疏。

    殿外无声走来一道苍老的身影,常涂穿着绛色官袍,静静站在殿门外,神情犹豫踌躇。

    太子谋反的消息常涂早听魏王密报过,但常涂一直不敢轻信,毕竟太子和魏王是死对头,死对头泼的脏水能不能取信,这就见仁见智了。

    所以这几天常涂一直压着这件事没敢跟李世民禀奏,私下却发动了一切能发动的力量全力追查证实。

    谋反非同小可,尤其还是太子谋反,常涂跟随李世民多年,深知他的性子。当年的玄武门之变手足相残,说是情势所迫也好,说是野心所趋也好,但在李世民内心最深处,对兄弟手足下毒手这件事也是非常自责悔恨的,只是这种自责悔恨无法对外人说,对外还得硬起心肠历数兄弟的罪过,表达自己多么的委曲求全,兄弟如何的残暴不仁,咄咄相逼,人前人后不同的矛盾心情,这些年一直反复煎熬着李世民的内心。

    所以李世民登基后对子女的和睦关系尤其看重,然而心里看重,行动上却常常忽略,当皇帝实在太忙了,忙得连家庭里父亲和子女的感情维系都需要安排一个行程出来,而那些子女们因为缺少了父亲的直接教导,随着年岁的增长,性格也渐渐变了味道,权力钱财土地美色,世上那么多的诱惑,哪样不使人动心,本就是意志不坚定的少年,稍一诱导便滋生了野心,野心越长越大,无法遏制,终成大祸。

    比如太子李承乾。

    直到今天日落前,常涂终于从东宫的眼线耳目中得到了切实的消息。

    太子李承乾果然在谋划造反,并且已箭在弦上!

    常涂不敢再隐瞒下去,消息查实后马上来到甘露殿,然而站在甘露殿门外,常涂却停下了脚步,死鱼般木然且冰冷的眼中闪过一道黯然之色。

    亲儿子造反,常涂能想象李世民的表情将是怎样的错愕和痛心,这种痛楚一如当年他亲手搭弓将兄长李建成一箭射死的那一刹。

    父子,手足,本应是人世间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可终究落得互相残杀,时隔十七年,他的亲儿子竟效他当年,也向他举起了屠刀……

    这该是怎样的痛?万箭穿心不过如此了吧?

    心如铁石的常涂此刻站在殿门外,心中一时竟也生出不忍和悲怜,为殿内这位雄视天下的天可汗陛下,也为这位注定失败到一塌糊涂的父亲。

    踌躇半晌,脑中措好言辞,常涂无声地一叹,终于还是迈步走进了甘露殿。

    悲痛且留往后细数品鉴,可眼前的谋反,却是一定要迅速扑灭的,否则后果严重。

    小碎步轻悄上前,看着桌案后的李世民一手扶额,一手执笔,神情专注地批阅奏疏,常涂神色黯然,却不得不打断了李世民的思路。

    “陛下,老奴有急事禀奏。”

    李世民从小山高的奏疏纸堆中抬起头,神情已然非常疲惫了。

    “有事快说。”李世民淡淡地道。

    常涂停顿片刻,终于狠下心道:“陛下,太子涉嫌谋反,老奴已查实。”

    李世民一呆,疲惫无神的双眼忽然精光暴射,脸色却迅速阴沉下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常涂面无表情地重复:“太子事涉谋反,老奴已查实。”

    “太子?承乾?你是说承乾谋反?”李世民瞪大了眼睛,随即狠狠一拍桌案,大怒道:“你个狗才老糊涂了?天下谁都能造朕的反,唯独承乾不会!这天下本就是他的,他有什么理由造反?他凭什么造反?”

    常涂不出声,仍旧面无表情垂头恭立。

    李世民说到这里语气已渐渐有些不确定了。

    今年以前,未来的大唐江山或许可以说是李承乾的,可是今年他对李承乾越来越不满意,甚至公然召集重臣商议易储之事,虽然此议不了了之,但风声却已传了出去,入得李承乾耳中,能不心生怨恨吗?东宫之位朝不保夕,心中怨意愈浓,于是暗中谋划造反,有什么不可能的?

    李世民脸色瞬间数变,最后失神地瘫坐下来,抬头望向常涂。

    “果真查实了么?给朕细细道来。”

    常涂语气平静地道:“老奴已查实了,从陛下召集重臣商议易储之事后,太子便密召汉王李元昌,襄阳郡公杜荷,长广公主之子赵节,还有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入东宫,密谋此事者,此四人为首。”

    李世民阴沉地道:“可知谋反细节?何时发动,何人运筹,长安十二卫多少军队从逆?”

    常涂道:“老奴猜测……发动或许便在这几日了,甚至是今夜。长安十二卫中,左屯卫李安俨经营多年,恐已不稳,太子左率卫中郎将刘思纯因军士私斗而被罢免,改换右郎将常迎望代其职,老奴思之,这恐怕是太子设下的圈套,那常迎望必是太子的人,其余几卫是否有将领从逆,老奴不得而知。”

    李世民神情愈发阴沉,沉默片刻,缓缓问道:“……朝中大将军可有涉事者?”

    常涂犹豫了一下,道:“东宫府千牛贺兰楚石近日频繁出入其丈人侯君集府中,不知其意。”

    李世民身躯一震,心中愈发痛楚难当。

    “亲子和肱股之臣皆反我!朕,何错之有?”(未完待续。)
………………………………

第六百八十二章 谁试锋芒

    “何错之有”。

    这是李世民的态度,一切坏事的发生,他都不觉得自己有任何错,错的是别人,李世民太自负了,自负到了狂妄的地步,随着这些年大唐扩充越来越多的版图,李世民的自负和傲慢也随着版图的扩大而扩大,他渐渐把自己活成了一座不可攀爬的高山,永远站在神灵的角度俯瞰世人。

    神灵怎么可能犯错呢?

    这位失败的父亲最失败的地方在于,他从不觉得自己是失败的。

    儿子造自己的反,错的当然是儿子,自己这个父亲对他多年教导,为他遍请世间名师大儒,时刻督促他的学业,给他灌输治国安邦的道理,纵容他的各种胡闹和残暴不仁的行径等等……

    李世民扪心自问,自己这个父亲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是李承乾没有珍惜,一次又一次消耗着他的宠爱和耐心,最终宠爱耗尽,他彻底对儿子失望寒心,这才有了后来的易储之议。

    作为父亲,能给的都给了他,李世民曾经自省过,到底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够,一次又一次的自问后,李世民愈发觉得自己没错,是的,对这位嫡长子,李世民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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