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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飞之血战中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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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澈用最后的目光打量着繁华的扬州,仿佛看到了下一个汴梁。这眼前的街道,这美丽的建筑,这密密麻麻的人群,等到金兵过江,又能有几处屋宇幸免于难呢?
想到悲愤处,欧阳澈不由仰天长啸。等再低下头来,眼睛里竟然流出血来。陈东一声悠悠长叹,“欧阳兄何苦来哉!自古以来,忧天下者何曾有好下场?我们这一世且认命吧。繁华中原眼前将成虎狼之地,我们就算是为中原殉葬的两个读书人吧。”
欧阳澈定了定神,感觉自己刚才的表现未免有失读书人的冷静,当即深吸了一口气。方才说道,“黄泉无旅店,今夜宿谁家?陈兄,希望我们在黄泉依然携手同行吧。”
陈东朗声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靖康二年八月二十七日下午,太学生陈东,布衣欧阳澈同时在扬州被杀。陈东时年四十一岁,欧阳澈三十一岁。
陈东欧阳澈二人被杀时,赵构正和黄潜善汪伯彦二人谈论杜充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情报。赵构眼睛越过重重屋檐,望着中原方向,低声说道,“中原即将战火连天啊。不知道宗泽杜充这次能不能替朕守住中原?”
黄潜善转了一下眼睛,当即非常肯定地说道,“陛下,宗泽垂垂老矣,不可信任。但杜充将军乃是皇帝慧眼选中的栋梁之材,能征善战,不亚于古之名将。想必在杜充将军的指挥下,我军守住中原易如反掌。”
黄潜善早揣摩透了赵构心理,他知道赵构不喜欢宗泽,所以才把亲信杜充派到汴梁担当副留守。所以黄潜善平日谈论中原局势时,从来都是把杜充捧上天去。
汪伯彦也不甘落后,立即大声称赞杜充能使中原群寇归心,可谓治军有方。这位主是闭着眼睛说瞎话,把宗泽的功劳安在杜充身上了。
可是不要小看这些拍马屁的话,拍得多了,就连赵构都把杜充当成天下第一用兵奇才了。这也是为什么在原来的历史上,宗泽死后,杜充能在丢失中原的情况下还被赵构提拔为枢密使。因为赵构真的把抵挡金兵的希望寄托在这位投降将军身上了。结果杜充降了金,宗弼顺利渡江,直取扬州,把正在房事的赵构大帝吓成了终生阳痿。
赵构看黄汪二人都夸杜充,心下欢喜,认为自己的眼光确实高超,拔杜充于微末之中。就凭这一点,也不次于开国太祖太宗了。不过他话锋一转,有点烦恼地说道,“杜充在信上说,那个祸乱应天的岳飞在相州城下大破金人,威名传遍中原。这倒是可虑的事情。这岳飞不遵皇命,罪该万死。我们不能让他在中原发展下去了。要不然,他会危及朕的天下。”
黄潜善想了一下,张口问道,“陛下,不知刘光世之军能否再次进攻应天府?如今贼首岳飞离了应天府,应天府群龙无首,正是进攻应天的好机会。”
赵构重重的一甩袍袖,大声说道,“别提那个刘光世了,那就是个废物,气死朕了。麾下几万精锐西军竟然打不过民间团练。朕知道他忠心,但他也太无能了。他现在驻扎淮上,却奈何不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张宪。现在连淮北都成了应天府的势力范围。”
汪伯彦眼珠一转,献了一个英明之计。“陛下,何不把韩世忠调往淮北呢?韩将军勇贯三军,所向无敌,想必破张宪小儿不在话下。”
赵构眼睛一亮,刚要同意汪伯彦的计策,转而一想江南乱局,不禁又皱起眉头说道,“韩世忠正在江西平乱。调韩将军北上,江南之乱谁能平之?”
汪伯彦笑道,“张俊刘光世对付不了应天团练,但对付江南乱民想必不在话下吧。”
赵构被汪伯彦说动了心。他开始摸着下巴,考虑调韩世忠北上的可能性。看到应天府已经成了中原人人向往的世外桃源,且又兵精将勇,如今岳飞又立了破金首功,赵构已经在心里把应天府看成了仅次于金兵的大敌。但说到调韩世忠北上,赵构心里又有点踌躇。
倒不是怕韩世忠也打不过应天府。在赵构看来,只要韩世忠去应天,保准过不了几个月,就能像生擒方腊一样地把黄纵李八少岳飞等贼首生擒。而是如今整个江南民乱四起,有活不下去的饥民,有阿弥佗佛教的余孽,也有被花石纲害苦的大户人家,纷纷趁着金兵入寇的机会,四处啸聚。如今的江南,可以说是流寇遍地。幸亏韩世忠所部东征西杀,总算把扬州建康附近的民乱平定下来。但如今江西又有十几股乱民,荆湖东路也传来阿弥佗佛教起事的消息。万一把韩世忠和刘光世对调,刘光世那个废物挡不住乱民,可就大事不妙了。
所以赵构想了半天,还是不敢冒这个险。他伸手试了一下渐渐变凉的秋风,忽然想到,冬天要到了,数十万金兵大举南下,到时候应天府岂能挡住金人铁蹄呢?
赵构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韩世忠不用调往江北了。因为冬天快到了。”
黄汪二人对视一眼,拱手赞道,“陛下圣明。”他们明白了赵构话里的意思。
………………………………
第十八章 疯子一样的豪杰
英明神武的赵构把消灭护民军的希望放在了即将大举南下的金兵身上。他希望金兵能够消灭护民军,把繁华的应天府变成一片废墟。但他也希望岳飞能领着护民军抵抗得顽强一点,最好能把金兵打得元气大伤,那就两全其美了。
如果蒲察石家奴知道赵构的想法,肯定会哈哈大笑,夸赞赵构是个喜欢异想天开的好学生。大金铁骑所向无敌,这个天下注定是大金的。先杀岳飞,再渡过长江去宰了赵构,岂不更好。
可是蒲察石家奴也不知道,他想在相州城下杀岳飞,必须先过了傅庆这一关。
傅庆本是卫州窑户,跟随他的上百兄弟也多是窑户出身。在半个月之前,他们谁也没有想过起兵反金。窑户是个苦力活,无论在金在宋,他们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所以金兵占了卫州,这些窑户们并没有揭杆而起。他们只想烧好自己的窑,能吃饱肚子就行。
傅庆骁勇绝伦,但却胸无大志。再说大志有什么用呢?他的爷爷是窑户,他的父亲是窑户,到了傅庆这一辈,依然是个窑户。傅庆每天除了烧窑,最爱的就是喝酒赌钱。烧窑挣的钱全都扔在赌馆和酒馆里了。傅庆本想就这样一辈子过下去,再过二年,找个大屁股婆娘,生个儿子,不绝了傅家香火就行。管他是谁来这片土地当老爷呢?反正大宋管理的时候,他们也是过着苦哈哈的日子。
虽然蒲察石家奴占了卫州之后,经常传来某某富户被抄家灭门的消息,但传到窑场之后,这些窑户心中不但没有同情,甚至还有一丝快意。反正这些大户人家为富不仁。但渐渐地,金狗大军开始整村整村地烧杀抢掠,不论贫富。半月之前,蒲察定率领几百金兵闯到了大山之中的窑场,大开杀戒。几百窑户虽然奋起反击,但血肉之躯怎么能挡住女真铁骑,上千人的大窑场被杀得一干二净,只跑出上百个脚快的汉子。更不幸的是那一天,傅庆跑到山外赌钱去了。等他输光了身上的钱,吊儿郎当地回到窑场,却只看见一场尸首,满地鲜血。自己亲爱的老爹,烧了一辈子窑的老窑户,倒在窑口,身子被斩为两段。
望着老爹的尸首,傅庆一滴眼泪也没掉。他领着幸存下来的上百条汉子埋葬了亲人的尸首,然后一把火烧了窑场。随后的半月时间里,傅庆让其他人藏在庄稼地里,一个人不断地四处袭击落单的金兵。
当然,在傅庆看来,只要不超过三十个金兵在一起,就是落单的金兵。十几天时间,傅庆一个人袭杀了上百名金兵,虽然杀得多是仆从兵,但也给弟兄们弄到了一些残破的皮甲,一些劣质的兵器。这一次,傅庆埋伏在老虎岭上头,就是想给蒲察石家奴一个突然袭击。
蒲察石家奴万万没想到,自己尚未出卫州,就有人盯上了自己的脑袋。因为不爽金十三让自己领军出征,蒲察石家奴命令大军连屠了二个村庄,心里的闷气才算散去一些。
五千杀气腾腾的金军,刀上带着宋人的鲜血,马蹄声如雷,践踏着中原的高天厚土。上百个金人斥候骑着健马,手里拿着长大兵器,背上背着长弓,十几支长得出奇的铁箭在箭袋里晃个不停。所有的斥候全都目光锐利,不停地打量着前路的动静。
路边荒废的庄稼地里忽然一阵晃动,只听嗖的一声,十几支长箭几乎同时射向那个地方。一只野兔被十几支长箭钉在地上,变成了刺猬。
虽然驻扎卫州的一万女真士兵仍然多数是熟女真,论起战斗力,依然比不上刚从深山老林里走出来的生女真。但这些被选作斥候的女真士兵,却多是百战精兵,论起战力,绝对不次于生女真多少。
走到老虎岭的那个弯口之后,一个脸上有着三五道伤疤的女真斥候忽然竖起了耳朵,手中长弓拉开,瞄准了老虎岭通向地面的那条小道。
原来却是埋伏在岭上草丛里的一个民军因为趴得过久,腿麻了,小心地伸了伸腿。可是他这一伸腿,让脚边的一个小石头滚下了岭子。正是这个动静引起了女真斥候的注意。
看到几十个女真斥候在岭下拉开长弓,死死地罩住不大的老虎岭,另外的女真斥候则提着兵器,小心地走上岭来搜查。所有的民军全都屏住了呼吸。
上岭来的女真斥候都是女真军中的猛汉,个个长宽差不多,就像穿着盔甲的大水缸。一个提着狼牙棒的斥候走在最前面,忽然看见草丛里站起一个手持长刀的黑大汉,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冲自己一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这斥候刚刚喝出一句,“宋猪,还不纳命来?”就见大汉长刀如电般划过自己脖子,一个硕大的头颅咕噜噜滚下岭来。
岭上岭下的女真斥候同时高声呼喊。有斥候摘下自己的牛角号,开始呼呼吹响。这是提醒蒲察石家奴的大队人马,前面有埋伏。
这时候,藏在草丛里的窑户们也都站了起来。可是就在他们从草丛里站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傅庆已经如砍瓜切菜般放倒了七八个斥候。
这些身经百战的女真斥候在猛汉傅庆手下,根本没有反手之力。有的连手中兵器都来不及举起,就被傅庆一刀砍为两段。有的则是举起了兵器,但仍然被傅庆一刀下来,连人带兵器统统砍成两段。
岭下的女真斥候开始朝岭上放箭。长长的铁箭带着啸声扑上山岭,很快就有十几个窑户倒了下来。傅庆大怒,把岭上幸存的几个女真斥候交给兄弟们收拾,一个人提着长刀,杀下老虎岭。
女真斥候看到傅庆下山,深知不是傅庆对手,立即用长箭封住傅庆去路。傅庆长刀展开,把自己周身遮住,一直往下冲。冲到离地面一丈多高时,忽然纵身而下,正好落在脸上有伤疤的斥候战马上。
傅庆身材高大,再加上长刀盔甲的重量,至少也有三四百斤。再加上是从高处跳下,重力加速度,登时就把上好的女真战马砸得卧在了地上。
有伤疤的女真斥候大吃一惊,但并不慌乱,大叫一声,“来得好。”丢掉手中的狼牙棒,伸手来揪傅庆的脖子。这斥候精于摔跤,准备一下把傅庆脖子拧断。
两人距离过近,傅庆手中长刀施展不开。但傅庆也没打算使用武器,而是侧过身子,沉肩一撞,就把这高大的女真斥候胸骨撞断,人也撞得飞了出去。
此时另外几个斥候跃马过来,手里的兵器没头没脑地冲傅庆打来。傅庆却就地一个滚翻,闪到一旁。手里长刀离地一尺半高,一个横扫,顿时有几条马腿被砍断。
摔到地上的女真斥候刚想起身,就见一面门扇般的大刀横空而来,一个大好头颅飞上高空。
傅庆手中长刀就像死神的收割机,每次砍出去,都会结果一个女真斥候。虽然只有他一个人跳下山岭,女真斥候足有七八十个,且全是百战老兵,但竟然被他一柄大刀砍得节节后退,转眼间又是十几个人死伤。
听到斥候吹响的牛角号,蒲察石家奴不但没有停军,反而加快速度冲了上来。因为他想看看,这还没出卫州呢,竟然也敢有人在他头上捋虎须。
当他看到几十个女真斥候竟被一个大汉追着砍杀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大叫一声,“你们这群蠢货!一起上,砍了这宋人。”
金十三只是望了一眼,就摇头说道,“蒲察将军,这汉子可不是小队的斥候能应付的。只有拉开距离,用箭射死他。”
蒲察石家奴不满地望了金十三一眼,半怒半笑地说,“我倒是不信我几千人马杀不了一个莽汉。我偏不用箭,非要乱刀砍死他不成。”
金十三见蒲察石家奴还是如此傲慢,当即笑了一下,不再作声。
这时候,傅庆也看到了几十步之外的蒲察石家奴。当即大叫一声,“蒲察老狗,还我爹爹命来!”手中长刀左右连砍,女真斥候不敢挡他兵锋,闪在两边。傅庆提着大刀,直奔蒲察石家奴而来。
蒲察石家奴吃惊地张大了嘴巴。他感觉自己碰到了一个疯子。自己这边可是有五千骑军,他竟然一个人冲了上来。这汉子认为自己是项羽吗?就算是项羽,也要束手就擒。
蒲察石家奴用手中大棒指着傅庆,冷喝一声,“左右,谁来与我擒下这疯子?”
两个亲兵应声而出,各持大铁剑,催马上前,准备借着马势,一剑劈死这个视五千骑军如无物的宋人。
傅庆虽然披着重甲,身法依然极其灵活。看到两匹马冲上来,傅庆忽然一个急闪身,跳到了一个斥候的侧面。不等那斥候转过身来,只见傅庆原地跳起一米多高,一声怪吼,手中长刀霍地一声,竟把一个硕大的马头砍下。复一刀,把正在倒地的女真斥候砍为两段。
蒲察石家奴瞪大了眼睛。向来不知畏惧为何物的他,内心忽然冒起一股寒气。虽然有五千大军保护着他,但依然没有一点安全感。这个力斩奔马的汉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向懦弱的宋人也有这样骁勇的好汉吗?
傅庆斩杀了一个亲兵之后,继续提着刀向蒲察石家奴冲来。这一次蒲察石家奴不敢大意了,大手往下一挥,“射死这汉子。”
阵地前沿箭矢如雨。傅庆把长刀展开,在自己身前布下一道刀墙。但依然连中数箭。幸亏身有重甲,长箭入肉不深。傅庆虽然悍勇,但却不是个傻子,他只是一个天生适合在战场纵横的疯子。一看蒲察石家奴不跟他硬碰硬,反而命令手下射箭,傅庆立知事不可为。
再看山岭上的窑户也已经杀光了上山的斥候,正要拼命地冲下岭来。傅庆心中发急,他知道那些窑户可不是像他一样的万人敌。如果冲下岭来,保准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傅庆忽然一伸手,把一个倒在地上的金兵背在身后,然后提着刀,一路狂奔上老虎岭。只听身后噗噗声响,作为肉盾的金兵尸首不知道中了多少支箭。
傅庆背着二百斤重的金兵尸体,依然健步如飞。傅庆对后面的追兵,前面的女真斥候全都不管不顾,从山岭侧面的草丛里爬上岭来。一边冲窑户大喊,“弟兄们,快退。金狗势大,挡不住了。”
等到金兵围住老虎岭,却只找到了五十几个死去的窑户,还有一个射成刺猬的金兵尸体。傅庆早已不见踪影。
望着黄叶飘零的老虎岭,金十三喃喃说道,“真是一位豪杰!这样的人,我大金不能纳而用之,实在可惜。”
蒲察石家奴冷冷说道,“这个人,我杀定了。就算他答应投降金国,我也杀定了。”
………………………………
第十九章 牛皋下山
但蒲察石家奴想不到的是,傅庆的袭击只是一个前奏。金兵驻扎卫州数月,作恶多端。河北西路百姓一向强悍。因为河北西路靠近辽境,为了抵抗辽国时不时的入境打草谷,皇宋不光让河北西路村村植树,以便抵挡骑兵的冲击力,每个村庄还都建有忠义弓箭社和枪社。前几年西域括田法害苦了河北西路的百姓,无数农家破产,有血性的汉子纷纷占据太行山,反抗朝廷统治。等到金兵杀过来,百姓们忽然发现,这些金兵比朝廷的吏员更坏。所以依然在反抗。只不过没有名望高的领袖出现,声势很小。
但岳飞在相州城下的一场严格来说只是小胜的胜仗却一下子点燃了河北西路百姓的抗金热情。各村的忠义社纷纷招集本村青壮,日夜练武,又四处串连,各个县境内很快就有了组织起来的大股忠义民兵。
五千离了卫州的女真骑兵,一路上至少击溃了十几股忠义民兵。但那些死里逃生的忠义民兵变得更强悍,并且适合领袖的人才迅速在血与火的磨练中涌现出来。
如今跟在金兵屁股后面的忠义民兵共有近千人,由四个比较骁勇的民兵头目率领,轮番攻击女真后队。骁勇绝伦的傅庆成了大头目,内黄县的一个叫傅选的流民成了二头目。淇县的一个富家子孟德成了三头目。淇县的一个弓手焦文通成了四头目。
近千忠义民兵共有三百多骑兵。但这些所谓的骑兵,只有一百多人骑的是劣马,剩下的二百多人,有骑驴的,有骑骡子的,甚至还有十几个骑牛的。但就是这些看上去极为可笑的骑兵,却死死地缀在了女真骑兵后面。
蒲察石家奴曾经回军二次,准备一举击溃这些不知死活的团练兵。但骑驴骑牛的团练兵就会掩护着步行的团练兵退入无处不在的树林。
蒲察石家奴有一次实在气疯了,命令金兵冲进树林。结果一场大战,失去了速度的金兵至少折在树林里二百多人,依然没有拿下那片绵延好几里的杨树林。
冲动的后果就是如今缀在金兵后面的团练兵差不多都换上了战马。只有焦文通还骑着自己那头极为高大的公牛。
更让女真骑兵无奈的是,淇州境内河流众多,一些忠义民兵划着小船,经常可以莫名其妙地绕到金兵前头,一阵没有准头的乱箭,虽然射不中几个金兵,但让前队的金兵也是一惊一乍的。
金先生虽然足智多谋,但面对这种几乎全民皆兵的游击战,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不去反思这是金兵作恶多端的后果。反而认定这些百姓都是被岳飞的相州一战鼓起了战斗的勇气。所以当务之急,是要把岳飞击杀于相州城下,那样整个河北西路就会不战自平。他根本不明白,就是岳飞不来河北西路,河北西路的忠义民兵依然会让大金头疼一百多年。
第三天,蒲察石家奴终于领着四千多女真军走到了朝歌镇。
朝歌镇是由淇州通往相州的必经之路,交通便利,算是河北西路的一个大镇,靖康之乱前,全镇人口共有一万多人。但就在去年冬天,宗望的大军南下汴梁,途经朝歌镇,来了一场大屠杀,结果全镇被杀成了白地。宗望屠杀朝歌镇的理由就是朝歌镇人口太多了,万一在金兵南下后筑起坞堡反抗金军,就会让金兵很头疼。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出现在金兵眼前的应该就是一片废墟。但怎么可能不出意外呢?蒲察石家奴和金十三勒马停在镇外,皱眉望着在朝歌镇的废墟上竖起的一座营寨。
这营寨正好挡住金兵去路,左有卫河之水,右边是连绵的树林和矮岭。如果蒲察石家奴想去相州,必须要把这个营寨击溃。
蒲察石家奴越打量这个营寨,越是吃惊。这营寨虽然一看就是草草扎就,但却扎得甚是合理。金兵如果想要打破这个营寨,非要填上上千人不可。
蒲察石家奴正要看个仔细,只听营寨之中一阵梆子响,寨门开处,几十骑快马冲了出来。骑在马上的皆是长大汉子,当先两员将领,一个手持大刀,一个手提双锏。
持大刀的汉子红脸膛,大眼睛,宛若关公再世。提双锏的汉子黑盔黑甲,手提黑沉沉的双锏,骑着一匹浑身没一点杂毛的黑马,再加上锅底般的黑脸,环眼圆睁,站在阵前,根本就是一座黑铁塔。
蒲察石家奴正要搭话,忽然又从营寨里跑出来两匹小马。骑在马上的却是两个小孩。一个小孩大约十一二岁,身上披着黑甲,黑脸蛋子滚圆,一看就是小一号的黑铁塔。另一个小孩看上去有点瘦弱,脸色有点苍白,但一双眼睛亮得出奇。这两个小孩子手里都有武器,小黑塔手里握着一把铁刀,瘦小孩手里拿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短铁枪。这两个小孩子面对数千金兵,不但没有畏惧之色,反而一脸的跃跃欲试。
蒲察石家奴心想,这两个小崽子肯定缺心眼。要不然怎么可能不怕我这数千杀人如麻的精兵呢?
金十三拍马上前,未语先笑,拱手言道,“不知两位将军高姓大名?”
大黑塔愣了一下,指着金十三说道,“你这个金狗不识字吗?我们的大旗上写着我们姓氏呢。咦,大旗呢?牛通,岳云,你们这两个混小子,我们的大旗呢?你俩不是闹着要做旗手吗?旗子呢?”
小黑塔嘿嘿一笑,挠着头说道,“老爹,俺俩只顾拿刀了,忘了扛旗了。你别打我,高会民会把旗帜扛出来的。你看,这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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