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云长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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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小子好像是有点犟。”现在想起来，当初他还亲自处理过刘云的事。无父无母，不自量力，行事鲁莽，不受约束，有点……自我，正是他当时对刘云一个大概的印象。

　　　　“对了，师父，刘云他已经开了灵窍，而且他说他可以不吃东西，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夏小雨想起刘云当时的回答，虽然当时大家都在关注刘云去向，没有追问，但刘云一向实话实说，不吃东西应该是真的，现在想来也很奇怪。

　　　　“什么？你说那小子开窍了？你怎么知道的？你自己都没开窍。”冯亮有些诧异，北越什么情况，他最清楚不过，若是刘云真的开了灵窍，那就他的去向确实要仔细斟酌一下了。

　　　　“他自己说的，他能感应到灵气，而且受伤后也能比普通人更快的恢复，多年前的伤疤也没有了。”夏小雨如实地说道。

　　　　当时夏小雨虽然没有掀到刘云的衣服，但她注意到，之前刘云脖子上为了救许飞留下的伤痕，已经彻底地消失了。

　　　　“那应该是开了窍了，也对，开窍之后，速度、力量还有五感六识都会变强，要不然他一个十四岁的毛头小子，怎么走过这一路的。”开窍之后有灵气淬体，身体的恢复能力确实更强一些。

　　　　“他十五岁就开窍了，你呢？你什么时候……”本想借机激励夏小雨一番，但夏小雨瞬间哭丧着脸，冯亮立刻转移话题。“嗯，好了，你说他可以不吃东西又是怎么回事，已经到了东西都吃不起的地步了吗？”

　　　　“这个我不清楚，只是随口提了一下，吃不起东西倒是不至于吧，下午喝茶……”夏小雨一拍脑门，“糟了，下午的喝茶的钱还是他付的。”又突然莞尔一笑，“付了就付了呗，吃了那么多茶叶，也该他付钱，哈哈。”

　　　　冯亮白了她一眼，“好了，看样子他天赋不错，我保证，为他找一个最好的老师。以后他就和你们一样，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了，明天你们去把他带来我看看。”

　　　　“好的，师父。”这一声师父叫得尤其的甜。

　　　　“别开心得太早，赶紧回去修炼，你同乡都开窍了，你不知道还要多久。”

　　　　“啊！你还好意思说。”一提这个，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安排的任务我哪次不是超额完成？结果现在一点开窍的迹象都没有，别人刘云一天就没这些破事儿，现在就已经开窍好久了，你讲的到底行不行呀？”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修炼嘛，要循序渐进，讲求积累，要……基础，……扎实，……长久，……稳定，……耐性……”冯亮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讲了一大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道理，才劝走夏小雨。

　　　　“以后还是不要什么事都往她身上扯了。”夏小雨走后，冯亮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有余悸地说到。

　　　　冯亮虽然看起来三四十岁，但今年已经五十有六了，妻子也是武道院的老师，也是夏小雨的指导者，两人醉心修行，没有后代，这两年冯亮修炼上遇到瓶颈，进展不大，把更多的功夫用到了管理武院上来。

　　　　夏小雨天赋不错，心思灵巧，开朗活泼，修习刻苦，很受他妻子的喜爱，经常对夏小雨进行单独的教导，他和这个女孩接触了几次，相处也十分愉悦。

　　　　冯亮夫妻二人无后，时间一久，就收了夏小雨为徒，虽然没给她什么特权，不过对她的修炼和成长还是很关注的。

　　　　……

　　　　“前辈好。”刘云也不知该怎么称呼和行礼，对着冯亮鞠了一躬。

　　　　“不必多礼，你叫刘云？”冯亮表情威严，和举办重要仪式时一样。

　　　　“对。”

　　　　“你的耳朵怎么回事，是这一路来受的伤？”冯亮一眼就看到刘云脸上的伤口。

　　　　“是的。”

　　　　看来这一路上是吃了不少苦头，可惜了，年纪轻轻的，“你今年多大？”

　　　　“十五。”

　　　　“你是想加入中天道院？”学院只是外界某些地方的称呼，天都则一般喊作道院。

　　　　刘云之前一直微微低头，现在把头抬高了一点，目光仍旧没有和冯亮接触，“是的，我想加入道院，习武修道。”

　　　　看来不仅仅是夏小雨说的没地方落脚，“那你当初为什么跑了？”

　　　　“当时的事情已经有了定论，我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复杂。”

　　　　“你不想，你可知其他人为你的事下了多少功夫，那他们是一厢情愿咯。”冯亮对刘云的回答不是很满意。

　　　　夏小雨对冯亮有些无语，之前说刘云的事情往她身上扯，现在又用一些陈年旧事教训刘云，当真是训人训上瘾了。

　　　　“虽然大家好意帮我，却不是我自己的打算。”

　　　　“你自己的打算……”冯亮看到夏小雨在一旁瞪他，收回了话题，“那这次来道院，是你自己的打算，还是他们几个为你瞎操心呢？”

　　　　“道院底蕴深厚，一直是青云武道之权威，我仰慕已久，这次多谢几位同学为我引荐说情。”刘云说得有些客套，但确确实实是心中所想。

　　　　“那是不是你自己没打算的话，他们帮助就算是瞎掺和了？”

　　　　“我会将自己的打算和他们说清楚。”

　　　　冯亮对刘云有了一点新的认识，比起想象中更加沉稳一些，气质也确实不俗，如果没有脸上的伤就更好了，不过性子嘛，还是怪了一点，大概就是自己心中有小想法，怎么都劝不回来的那种人。

　　　　“好好，先不说这些，你以后的打算是回北越还是待在帝都？”如果知道刘云的想法，安排起来也更合理一些。

　　　　“我应该不会留在北越，故乡一直安宁稳定，回去说不定会打破这种稳定。”

　　　　冯亮心想：你倒是还有点数，知道自己可能会引起混乱。刘云这种性格他也见过，想到什么做什么，心中顾虑太少。没本事还好，一旦掌握的能力大了，搞出什么乱子的可能性很大。

　　　　“至于天都，如果能力不够，应该会一直在青云修炼游历吧，天都是青云最强大繁盛的地方，待的时间可能会更长一点。”刘云继续说道。

　　　　冯亮刚想夸刘云一句心里有数，就听到他说什么青云、天都之类的，别说在帝国，就算放眼青州，天都也算是少有的强大。

　　　　在青州的修炼体系下，动辄几十年上百年，一些大能修行数百年，命途耗尽也难攀巅峰。刘云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也敢妄言“能力不够，先待在青云。”

　　　　“眼界倒是不错。”勉强算是一个野小子，冯亮也不打算现在去纠正他的认识，在帝都待久了自然就懂了。“对了，听说你开窍了，修炼上有不少疑惑，说来听听。”

　　　　“嗯，我现在虽然能吸收灵气，但是速度很慢，是只能维持一些简单的活动，如何运用和吸收我都不是很清楚。”刘云缓缓调动身体周围的灵气，开始演示自己如何吸取灵气的。

　　　　冯亮感受到周围的灵气变化，嘴巴一张，死死地盯着刘云，“你有多久没进食了？”夏小雨也很惊讶，虽然她感受不到灵气，不过第一次见师父如此失态。

　　　　“有好几天了，不过就算一直饿下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刘云看冯亮一下就看出来自己的状态，心想，道院的人确实了不起，他的疑惑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了。

　　　　“你已经辟谷了……就是不用再食五谷、俗物，可以依靠灵气存活了。”辟谷虽然不是一种境界，但却和修为实力息息相关。

　　　　这个年纪辟谷虽然稀奇，但还算不上惊世骇俗，刘云的去向已经不能随便安排了，冯亮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起刘云，“你这把剑是哪来的？”

　　　　夏小雨对着刘云肯定地点了一下头，表示没问题，刘云把沙海中的事简单地交代了一遍。

　　　　冯亮眉头一皱，“这么说来，沧耳国知道你已经到了帝都了。”

　　　　“他们不相信我能到，不过我抢了地龙，他们应该会往这方面想。”

　　　　“师父，你该不是怕了他们吧？”夏小雨看她师父眉头紧锁，有些担忧地问到。

　　　　如果是普通人还好，人保了就保了，沧耳国还能在道院拿人不成？“那倒不是，道院乃帝国重器，他一个王子倒是不至于，不过……”

　　　　不过杀人的是刘云，以他的性子，尤其是这样的天赋，是不是只能在北越搅动风云，已经不好说了……当然，这样的担忧他没有说出来。

　　　　“不过，你伤上添伤，应该没那么简单，加上你能力混乱，境界不稳，不是很好安排。”冯亮摸了摸下巴，“这样，我先送你去天机山，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你再考虑修行之事。”

　　　　“天机山！”夏小雨一脸惊喜。
………………………………

第十八章　尘埃落定

　　　　“天机山？”刘云表情有些疑惑，虽然从夏小雨的表现可以看出天机山的不俗，但他并没有听过，而且他此行是来想办法加入道院的。

　　　　“天机山虽然不大，不过地位超然，而且由来已久，来历可以追溯到青州之外，也是天都唯一与青州之外有来往的地方。”冯亮向刘云说道。

　　　　“嗯，刘云，道院很多重大仪式天机山都有来人的。”夏小雨眉开眼笑，看起来是在为刘云开心。

　　　　刘云眉头皱了皱，还是有很多疑惑，“不能留在道院吗？”

　　　　冯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些顾虑，不过不要紧，到了你就知道了。玄山的术法、器物、药理之道超然于整个青云，许多前辈高人都要去天机山求道问法。”

　　　　冯亮算是一个开明讲理的人，对待弟子后辈都是以规则道理管教，没有强行为人安排的习惯，所以尽量给刘云讲明状况，打消刘云的顾虑。

　　　　“不过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在玄山做事的，最后能在天机山待下来的都是天资聪慧，心性坚定之人。”

　　　　虽然冯亮一直想要打消刘云的顾虑，但刘云还是想不明白，不过一看夏小雨一脸的欣喜，刘云点了点头，答了一声“嗯。”

　　　　看样子现在是进不了道院了，不过那天机山听起来不错，夏小雨总不会对他有恶意吧。

　　　　而且，现在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离道院下次招人还要等上大半年，这几天他去了好多地方，碰得一鼻子的灰。

　　　　“天机山道法典籍不少，你过去把伤养好，先弄清楚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冯亮看了一眼夏小雨，“我有个师兄在天机山做事，应该能给你一些照顾，天机山道法渊远，要是能掌握到一些精髓，成就不可限量。”

　　　　“多谢大人。”现在差不多算是有个结果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刘云心里还是那句话，“事在人为。”

　　　　“那你回去准备一下，好了我就带你过去。”冯亮看刘云也答应了，打算尽早了结此事。

　　　　“都好了。”夏小雨替刘云接话，然后跑去门口拿了一个小包裹，看样子也没什么东西，“知道师父说到做到，早就准备好了。”

　　　　“那就走吧。”说着领着刘云出了屋。

　　　　……

　　　　被冯亮提着手臂，感受到一股温和的力量拖着自己的身体，刘云俯瞰天都大地，感受着人生第一次飞行带来的畅快，和当初离开平丘时乘坐云帆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身在空中，刘云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反而自在无比，仿佛生来便是一只鸟儿。

　　　　“前面就是天机山，一般也叫玄山。”天机山并没有在城中，而是在西郊几十里外，只是一座不大的山丘。

　　　　临近玄山，刘云看到层层古朴庄严的建筑，一种神圣缥缈的感觉油然而生，耳边恍然响起阵阵仙音，仿佛见证了这座山头古老的变迁一般。

　　　　这让刘云到天都以后，第一次有了一种超凡、一种出尘的感受，这种感觉，就连飞行也不能比。

　　　　冯亮带着刘云缓缓落到山前，取出怀中的一块玉牌握在手中，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青袍，留着长须的中年男子飞了出来，比起冯亮更多了一丝出尘的感觉。

　　　　冯亮双手一拜，“师兄。”

　　　　旁边的刘云静静地站立，没有任何反应。

　　　　“欧！你今天怎么来了，这三年你一直闲着，也没过来看一眼。”青袍男子面带笑容。

　　　　“师兄说笑了，这几年道院的事情可不少，武院的情况你也知道，忙得很，忙得很。”冯亮想在后辈面前维持正经严肃的形象。

　　　　“忙？怕是忙着和弟妹……”

　　　　“哪有，哪有，有正事说，有正事。”冯亮赶紧朝青袍男子使眼色，示意旁边还站着刘云。

　　　　“哦，有什么事，先进山再说。”青袍男子脸上的表情正经了一点，不过依旧带着笑容。

　　　　“是关于他的一些事。”冯亮望了望刘云。

　　　　“见过前辈。”刘云两手一拜，躬身行了一礼。

　　　　青袍男子打量了刘云一番，对刘云说道，“你先在这等一会儿，师弟，你过来。”

　　　　“好。”刘云答了一声。

　　　　冯亮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他本来想着有什么事当刘云的面说，免得刘云有什么想法。不过现在师兄主动提出要单独谈话，刘云也显得平静，没什么紧张焦虑的，他也放下心来。

　　　　刘云的情况也确实需要单独说明一下。

　　　　半个时辰后，两人走了出来。

　　　　“好了，刘云，你的情况我都和师兄说了，跟着师兄进去吧。”冯亮来到刘云身边。

　　　　“多谢……前辈。”刘云躬身告了一声谢，和青袍男子一起，朝着天机山门走去。

　　　　刚走到那座刻有“天机山”的石门下，后面响起冯亮的声音，“要是觉得这里不适合你，或者待不下去了，来道院找我。”

　　　　刘云脚步停了一下，没有回头，迈过了山门。

　　　　……

　　　　中天道院，武道院中，夏小雨把刘云被送去天机山的事告诉了许飞几人，得意洋洋地等着同伴的夸奖。

　　　　几人听到刘云有了好的去向，都替刘云开心。张宇一脸喜悦，“天机山，那很好呀！咱们飞仙镇出来的人一定能大放异彩。”

　　　　“那是，跟着本姑娘混，保证你们是吃香喝辣，风生水起。”夏小雨一手叉腰，一手在身前一划，显得是胸有成竹，壮志满满。

　　　　“等等。”许飞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那我们以后怎么见刘云呀？”

　　　　“额……这个问题，哎呀，你用心修炼，刘云人家好好的，哪用得着见你呀。”夏小雨好像也觉得不太对劲，才见过一面，还没好好告个别，又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相见。

　　　　“怎么不用，他不是都来道院找我了吗？”许飞觉得几人中自己和刘云的关系最近，刘云来找他是理所当然的。

　　　　“瞎扯吧你，人家见都没见你就走了。”夏小雨一脸鄙视。

　　　　“那是因为这小子把消息给截下了。”许飞白了一眼张宇。

　　　　“什么叫我把消息截下了，刘云是特地来找我的好吧，不然怎么没见到你们就走了。”张宇在几个同乡面前算是放得比较开的，跟着一起瞎扯。

　　　　“他就是那个性子，听到我过得还好，就没什么牵挂了。”

　　　　“啊呸！你这样子，就算消失了也没人注意到。”夏小雨嘲讽道。

　　　　“随你怎么扯，刘云舍命救我是不可改变的事实，现在他脖子上还有伤疤呢。”许飞一脸得意，大有一副“老子和刘云是生死之交，情义坚不可摧，岂是你们这些外人能够理解”的模样。

　　　　“伤疤，伤个屁呀，人家脖子干干净净的。”夏小雨说的倒是没错，刘云脖子上的伤痕已经好了。

　　　　“呵呵。”许飞不与女流之辈计较。

　　　　“好了，刘云现在处境不错，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开口的是许长鸿，他是众人中年纪最大的，很少参与争吵。“不过道院的长老说过，我们北越弟子从小没有接触过术法，基础太差，只有武道比较适合我们，希望刘云能学到精髓吧。”

　　　　“没问题的，师父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刘云脑子聪明，八岁就进了学府，看的书也多，一定没问题的。”夏小雨比较相信刘云和自己的师父，而且天机山给她的印象一直很好，没有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对了，在天都乃至整个青云，武道才是正统，天机山虽然厉害，但刘云真的适合吗？刘云从小习武，又开了灵窍，为什么不留在武院呢？”听了许长鸿的话，许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许飞向夏小雨问道：“为什么刘云不留在武院呢？”

　　　　“师父说了，刘云伤上添伤，有暗疾的，而且他现在虽然已经辟谷了，但却没有掌握相应的能力，修为不明，境界混乱，天机山对他来说是更好的去处。”虽然夏小雨也有一些疑惑，但她对刘云的了解不深，觉得她师父说的很有道理。

　　　　许飞却不一样，他对刘云了解更多，知道刘云求的是武道，对器道、丹道之类的东西知之甚少，阵道、符道、测算、阴阳、御兽这些更是听都没听过。

　　　　“如果刘云认定了的东西，真有那么容易改变吗？”许飞不禁想到。

　　　　……

　　　　“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你没看到，那小子古怪得很，年纪轻轻……我也说不上来，总感觉不对劲。”冯亮一脸愁容。

　　　　“别想多了，你也没有什么私心。”坐在冯亮身旁的一个是美丽的中年女子，握着冯亮的手轻声说道，声音温婉。

　　　　“我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呀，祖师的教诲都让我丢光了。”冯亮搂过妻子的肩膀，“唉，这几年忙的事情多了，做事东想西想，瞻前顾后，也许我不该想这么多的。”

　　　　“别这么想，几十年前天都之变不也是起于微末之间吗？”丈夫的做法虽然不对，但妻子始终得支持他，“或许……玄山之道更适合他呢，玄山联通青州之外，神妙莫测，如果能走出青州，那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造化。”

　　　　“哪有那些东西。”冯亮摇了摇头，“算了，不想这些，这段时间先把武院的事放下，我带你出去逛逛。”

　　　　“对，别去想了，再不济你也为他留了后路，到时候再安排他进武院，多指导一下他就行了。”女子看冯亮还有心事，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好了，我们明天就出发，我带你去南国，带你去看万千细水，带你去看桃林。”冯亮心里也放下了此事，打算好好和妻子相处一番。

　　　　“啊？真要去呀，我那些学生怎么办？”

　　　　“管他呢，一群小屁孩，能惹出什么事儿，随便找个人替几天，实在不行就布置点任务，放养几天，你看那刘云，不是谁也没管吗，都辟谷了。”冯亮一想到能有大把的时间和妻子独处，心情大好。

　　　　“这样啊，嗯。”女子把脸贴在冯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小鸟依人，丝毫没有面对众多弟子时的威严。
………………………………

第十九章　天机山门

　　　　天机山，刘云被带到一座古朴的殿堂中。殿堂不大，前后五丈见方，除了四壁的道纹，没有多余的装饰，堂前飘着一团橙色的火焰。

　　　　青袍男子收起玩笑的表情，变得庄重严肃，“我叫封海，天机山第十二代弟子。”

　　　　“封前辈。”刘云拱了拱手。

　　　　封海伸手在火中一探，食指和中指间便出现一朵火焰，声音不算洪亮，却字字句句清晰地传入刘云耳中。

　　　　“现在青州修炼体系中，以道院那套为正统，也就是武道为主，修者或者说武者，炼体、御气、凝神，由凡入玄，以武行道。

　　　　“天机山传自青州之外，源于道统更加高远的地方，不过祖师能力有限，只能带回一些微末残缺的道法。后人或继续去境外求道，或借鉴青州的修炼方式，加以改正完善，经过十几代的发展，大概有了一个完整的体系。

　　　　“不过，比起青州世代沿用的成熟体系还是有所不如，不是孰高孰低，而是道院的修行更加稳定，风险更小，出了问题更好解决，本门道法的经验前例则不多，很多东西需要自己摸索。”

　　　　刘云有些疑惑，那自己修炼上有问题，岂不是道院更好解决？但那冯亮也没有要对他不利的意思呀。

　　　　封海继续说道，“其次两者的对比也各有优劣，青州的武道更注重提升自身。玄山道统除了提升自身外，还讲究借助外物，法宝、丹药、阵法、符箓等，不过目前玄山只有器道和丹道拿得出手。

　　　　“总的来说，武道更注重于战斗，而玄山之道则更重创造。两者如果争斗，修武之人战力更加强大，修道之人手段更多。出了青州，玄山的一些理论和道法则更加契合，至少往北走到玄州是这样。”

　　　　“当然，这些都不是绝对的，青州修炼体系庞大，什么都有，而玄山也有一些人在研究青州的修行之道。两套体系没有绝对的界限，有许多相通的地方，我以前就是道院的弟子。

　　　　“至于你，将来能在玄道上走上多远，我不清楚，不过在武道上，天赋绝对不低。若是拜入山门，一定要心性坚定，摒弃诸多杂念，方能有所成就。

　　　　“你可想好了，究竟要不要修这一道，如果要，我现在就将这朵道火传给你。”

　　　　“没有。”刘云摇了摇头。

　　　　封海说得很清楚，玄道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