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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无极-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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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意圣女竟强悍如斯,练成九天离火。

    火球激落如雨,纵然七位首席用尽方法挡住了一些火球,但终究不敌天火之威,个个被火球砸中,周身燃起可怕的火焰。

    一直昏迷的楚云齐也不免被火焰砸中,奇怪的是这些火到了他这里就像是温柔的情人一般,轻柔将他护住,成为一圈火的屏障,一缕火线蹿在他依旧缓慢流血的额头,使得伤口的血冒出一股黑烟,立即止住血,刹那结痂。

    圣女盈盈落下,漫天飞火终于消停。圣女将秋水长剑一抖,长剑伸长就如同一条软鞭一样,脱手飞出,围着几位依旧着火的首席转个圈替她们灭了火,跟着再一收束,把七个人绑在了一起。

    七名首席焦头烂额,有两三人甚至昏迷了过去。

    圣女对着草木浓密的一处道:“出来吧。”草木枝叶分开,钻出来粉红衣裳的女孩,是麟儿,她见到了圣女发威的整个过程,有些后怕,怯怯道:“圣女……我不是有意躲在这里偷看的。”

    圣女淡然道:“你留在这里照看楚云齐。”说完,便大步疾行而去。那被捆得肉粽也似的七名首席也受到冥冥的力量牵引,离地数尺飘着跟在圣女后面。

    圣女将七名首席带到了镇魔台。

    七脉首席们你看我,我看你,心中莫名惊骇:难道圣女是要将我们关入镇魔台中?

    圣女却是将她们甩在一边不顾,走近镇魔台,冷声问道:“叶星士,是谁指使你来陷害我?”

    圣女冰雪聪明,早缕出一条线来。叶星士让自己在月圆夜喂楚云齐喝药,而七脉大比恰好是在月圆这天,最后又恰好是七名首席一起前来落雁池,这一切的巧合后面,藏着一只幕后的黑手。叶星士对这只黑手自然应该很清楚。

    镇魔台中如烟的云气凝出叶星士夸张的一张大脸。被缚住的赵玄鱼面色如土。

    叶星士叹息道:“我与圣女并无仇怨,本不该加害圣女。可是为了那人能给我自由,而做出了损人利己的事情,实在惭愧。此时事情败露我若是说出幕后那人,叶某岂不成了真正的小人?”

    对于叶星士这不合时宜的气节,圣女只是冷笑:“你若说出主谋,我便给你自由。你该清楚,除了峰主外,只有我才有能力释放你!”

    叶星士知晓圣女言出必行,心中一动,得意笑了两声,才说道:“让我给你假药的,就是赵玄鱼。”

    圣女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表情,甚至不往被缚住的赵玄鱼望一眼,淡然道:“叶星士,我这就放你出去。”说罢,朝后一伸手,受到感应的缚住七名首席的秋水剑就回到她手里。圣女以剑作笔,在镇魔台外的玄光结界下自上而下写了一列符咒,随后镇魔台结界便开出一道门户,一团冥灵气体从里面冲出,刹那跑远,受够了幽闭折磨的叶星士生怕再被捉回去似的,赶着步入正常轮回去了。

    圣女这才缓缓往赵玄鱼走去。

    赵玄鱼的眼眸已失去了跋扈神彩,惶恐如同虎爪下的狐兔。

    圣女长剑秋水扬起,静静与赵玄鱼对视,一言不发,但莫大的压力与冷酷之意就如同一只无形的监牢一样将赵玄鱼笼罩。

    却听蓝虹王重阴开口道:“圣女手下留情。赵玄鱼就算有错,这一切还是等峰主回来后发落才好。圣女与楚云齐一事还未查清,如今偷放走镇魔台中魂灵已是戴罪之身,如果此时再行凶杀人,就再也不能回头。请圣女三思!”

    圣女却是根本看都没有看王重阴一眼,甚至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雪白的长剑断然落下,血花飙射,一颗头颅落地。

    实际上也有参与此事的诸葛逝水身上溅到赵玄鱼温热的颈中血,浑身颤抖,噤若寒蝉,终于是心虚跪下,忙不迭道:“圣女饶命,不要杀我!”

    圣女眼神疑惑,看向这个忙着磕头的黄虹首席。

    有着一头美丽红发的诸葛逝水不打自招道:“此事我虽然有份,但却是受了赵玄鱼的蛊惑。”

    “那么你也该死。”圣女的话冷冷落地,秋水长剑毫不留情收掉这个送上来的人头。

    杀人后,圣女平静如素,转身离开。

    还活着的四位首席满脸惊悸――从来只听说圣女冷若冰霜,未曾想到报复时圣女亦是如此心狠手辣。
………………………………

第五章 约定

    第五章约定

    楚云齐做了一个梦。

    梦中身在极高的空中,懒散伏在生有翅膀的天马背上,马儿迅疾奔跑马背上却很是平稳舒适,马蹄踏过祥瑞流云,空中极远处红彤彤的霞光闪烁,天马柔软的鬃毛贴在自己脸上,阳光温暖照耀。

    现实中机灵秀美的麟儿正将楚云齐背在背上,足下生风,往连云峰山脚跑去。做着美梦的楚云齐口角流出涎水,滴在麟儿香嫩肩头。麟儿眉头微皱,背着楚云齐的手在楚云齐大腿上狠狠掐了一下,道:“恶心死了,以后再跟你慢慢算账!”

    吃痛的楚云齐忽然惊醒,双手胡乱将麟儿脖子环紧,还没从将掉下马背的梦境中醒过来。

    麟儿被勒得喘不过气,气呼呼直接将楚云齐摔下。

    掉在地上摔得屁股蛋生疼的楚云齐摸摸头道:“对不起,麟儿姐姐。”

    麟儿整理了一下被楚云齐抓乱的头发,“呼呼”往右肩上直吹起,拈起指尖在肩上弹了又弹,才向楚云齐伸出手道:“快起来,时间不多。”

    楚云齐疑惑:“我们要去哪儿?”

    麟儿将他拽起:“当然是逃走啊。圣女和七脉首席斗法,没空顾及你我,正是天赐良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呢?”

    “圣女姐姐在跟人打架?”楚云齐流露担忧,额头中间堆起皱纹。

    麟儿拉着他手道:“不用担心啦。他们打不过圣女,我们边走边说。”

    楚云齐挣脱掉麟儿纤纤玉手,将双手背在身后,退了两步,认真道:“我不走。”

    受够了楚云齐的固执的麟儿乌黑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道:“是我对你好还是你的圣女姐姐对你好?”

    “麟儿姐姐对我好。”

    “那就对了。乖,跟姐姐走。”

    “可是我还是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圣女姐姐本来就不开心,如果我不辞而别的话,她就更不开心了。”

    麟儿以一种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楚云齐。

    楚云齐拍着胸脯道:“麟儿姐姐你一个人逃吧。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

    麟儿扑哧一笑,楚云齐现在这个样子,还真像是憨厚仗义的大男孩呢。

    楚云齐也腼腆一笑。

    麟儿出其不意抓住楚云齐的手,拉着他就跑,说道:“现在由不得你了。就算用强,我也要带你走!”

    “他不愿走,你何必强人所难呢?”清冷的声音与雪白颀长的身影出现在前方道路。

    麟儿顿住脚步,低头执礼道:“圣女。”

    圣女向他们二人瞥来,道:“李麟儿,我要你看着人,你却带着他逃走?赶紧消失在我眼前,否则我马上取你性命!”

    麟儿蝴蝶也似的身躯颤了颤,望了楚云齐最后一眼,随即掉头返回峰上。

    楚云齐站在那里不动,心里很不舒服。他觉得圣女如何对待自己都不重要,但不应该咄咄逼人地强迫麟儿姐姐。

    圣女冷哼了一声:“楚云齐,你有逃命的机会,为何不愿跟她走?”

    楚云齐认真道:“因为男子汉大丈夫必需对所作所为负责。”

    圣女的脸颊微红,如同早春含苞的花朵。她以为楚云齐指的是他不久前和自己发生的事情,在他傻傻的心中不知究竟明白不明白男女之事,是不是认为搂搂抱抱然后亲吻就是###的全部……

    然而楚云齐补充道:“如果我真的是该死的坏人,我会努力全部想起来,并让你杀了我。有始有终,这是我的原则。”

    “原则……”圣女觉得好笑,如果换在以前,楚云齐绝对讲不出来原则这种话的。一时间圣女心意难平,想起楚云齐从三年的沉睡中醒来后虽然浑浑噩噩,但淳朴老实,心地善良甚至很招人喜爱,在受了催情药物刺激下竟能够自制,拼命撞墙宁愿受伤也不愿冒犯自己……

    这已不再是以前那个只图自己快意而不顾他人感受的该死的楚云齐。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旧非故人,何必执着?

    圣女缓缓走出数步,脚下有白色莲瓣生成漂浮,步步生莲,玄妙境界。一丝领悟,使得圣女无情道小成,白衣凌风,如九天仙子误入红尘。

    楚云齐眼里闪动着澄澈的激动光亮,呆呆望着圣女悟道的奇丽景象。

    圣女对楚云齐抱以一笑,那是楚云齐第一次见到圣女的笑――就像是冰封千里的大地上,一朵温馨莲花绽放,风姿高洁,纯净无暇。

    圣女道:“今后你尽管走你自己愿意走的路。”说完她对楚云齐的最后忠告,便不回头地沿着山路而下。

    楚云齐亦步亦趋跟在圣女身后面,直到山脚,欲要继续尾随圣女倩影,圣女回首道:“已经下山,山下是条条可以成圣的三千大道,你无需再跟着我。我也不喜欢被人跟着。”

    连云峰外依旧是峰峦重叠,千山万壑苍苍如墨,钟灵蕴秀的山林草地中间,万千道路绵延交汇,正如同尘世的一张大网。

    面对每条都通向无限可能的道路,以及圣女直白表达的意思,楚云齐终于不再跟下去,只是对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倩影大声喊道:“圣女姐姐,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

    “慕容雪痕。”

    “雪痕姐姐,告诉我你要去做甚么?”

    “我违背连云峰规矩已是罪人之身,唯有在苍茫大地中找寻到大地之心交给峰主,将功抵罪才能重回连云峰。”

    圣女的背影随着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一转就不见了,楚云齐依旧扯着嗓子大喊:“我也会帮雪痕姐姐去找大地之心。如果找到了,我就会在这里等你,在连云峰山脚的大榕树下面……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这是我和雪痕姐姐的约定!”

    粗大的榕树足有数层楼高,树干三人合抱不过来,表皮粗糙,静静伫立已多年。

    童心未泯的楚云齐解开腰带,对着榕树数根撒了一泡尿。然后想了想,环顾四面将景物映入心里,似乎还觉得不放心,对着树干猛冲过去,“篷”的一声撞上,额头伤痕裂开鲜血流出,楚云齐胡乱将血迹抹在树上作为可以辨识的标记。即便雪痕姐姐甚至有可能没有听完自己的最后的喊话,但楚云齐依旧很认真的对待自己单方面立下的约定。

    然后楚云齐对着树上的标记笑了笑,甩手大步而去。

    皎洁月光洒落凡尘,那棵历经岁月的老榕树树干上,模糊的血迹勾勒出拙劣的图画,画面依稀是一个女孩回首对男孩温柔一笑。

    七十二峰朝大顶,龙虎山。

    日照峰上的天师堂,在三进的院落深处。三道门各贴一副赭黄对联,外门是“手执金鞭常进宝,生财有道义为先”,次门是“道高龙虎伏,德重鬼神钦”,内门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巍峨天师堂正中供奉玄武大帝塑像,塑像边亦有一副对联:“有仪可象焉管教妖魔丧胆,无门不如也谁知道法通天。”

    下陈七张紫檀木座椅依天罡星斗之数排布。堂内正中央一只铜雀钟鼎里焚着清心去火的香药。

    原本是龙虎山北宗宗主钟离斩厄席位的首席上现坐着一脸祥和的雷音寺老和尚白莲,座位靠墙,头顶悬老君骑牛图,上面题字云:“紫气东来三万里,函关西度五千言。”

    髭须浓密如山中野人的龙虎山主人钟离道长坐在次席,器宇轩昂的南宗宗主吕独鹤立在他身畔。其余五位坐席上依次是紫冠龙袍的羿日王朝皇帝刘景山,天修碧野宗娇小年幼的谷主徵羽,文士模样的器修剑器阁阁主玉麒麟,性子清冷的女修圣地连云峰峰主赫连云翳,以及满脸煞气的兵修圣地杀生殿殿主燕轻尘。

    圣地掌门齐聚一堂,本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但小小盛事比之大地之心将出世的消息,则如萤火较之日月了。

    受到钟离道长邀请的六位圣地之主放下手中一切事物赶到龙虎山,已干等了十四天。今日钟离道长才正式将大家聚在一起。

    除了七位掌门和龙虎山南宗的吕独鹤外,还有一名模样清秀的盲目道童,盲道童进门见礼后恭敬站立,目盲心不盲,无神的眼眶朝向着钟离掌门。

    钟离斩厄开口的声音就像是嘶哑的乌鸦一样,说道:“盲道童,你将清风那里的情况说与众位掌门听。”

    盲道童做了个四方揖,道:“钟离道长邀请各位掌门之前,我便陪着赵清风赵师叔坐于天童山顶至高处推衍天机,想算出大地之心出土的精确时间地点。一共二十日,赵师叔纵观象纬一言不发,到今天早上时,赵师叔猝然吐血身亡。师叔总说泄露天机必遭天谴,不意今日应验。师叔临死前一共说了三句话。”

    盲道童声音温和如玉,即便说到死亡也不见有感情波动,只听他娓娓续道:“第一句话是‘魔统篡改天数欲惑我灼灼天目’,第二句是‘大地之心出土于一百天后’,第三句是‘大地之心出土于大地上’。”

    众位圣地至高位者正竖耳倾听,陡然听到一句“大地之心出土大地上”令人失笑的话来,表情俱各微妙,“一指凌天”燕轻尘更是公然哂笑出声:“大地之心在大地上,嘿嘿,龙虎山天师果然算得精准!”

    盲道童正色严肃道:“清风师叔沥尽心血只能算到这种地步,秉着不让魔统捷足先登的苦心,最后甚至奉献出了性命,委实令我敬佩。天数无常而人力有限,未能算出精准地点又岂值得哂之?诸位若再对清风师叔流露不敬不屑,休怪小道不把清风师叔临死前在我手心写的字说出来。”他在宗内外置不高本只是一个小天师的徒弟,没学多少道法眼盲更不曾读经藏,派到赵清风身边才不久,而分内也只是替赵清风烧饭的伙房道士,此刻面对生平未逢的大阵仗,说话流畅毫不打颤,甚至还敢直接顶撞哂笑师叔的杀生殿殿主,这份勇气委实可嘉。

    名字起得挺有仙气的燕轻尘骨子里就是个火爆,哪里忍得了被小辈顶撞,一掌拍碎座椅,怒极而笑道:“燕某来龙虎山完全是冲着钟离道兄面子,干等这么多天也是本着天下道统的友谊,委实还真没想在此打听到关于大地之心的消息。不管大地之心落于何人之手,燕某人再将它夺回便是!”瞪了盲道童一眼,但自重身份终归没对小辈发作,说完话就拂袖而去。
………………………………

第六章 重逢

    第六章重逢

    盲道童顶撞气走杀生殿燕轻尘后,依然面不改色。

    主人家钟离斩厄稳如磐石也没什么动静。身旁的南宗宗主吕独鹤连忙追了出去,可哪里又追得到号称圣地第一神行的燕轻尘?

    倒是月白僧袍的雷音寺白莲眯着眼睛瞧盲道童,青睐鼓励道:“小娃娃,不错,挺有勇气嘛!”

    杀生殿在圣地中本就名声糟糕,很受其余几家排斥,当下脾气暴躁的燕轻尘走了还真没谁将这事放在心上。钟离斩厄藏在胡须里张嘴道:“盲道童,你接着说。”

    盲道童道:“是,掌门。清风师叔在我手里写的是‘东胜神洲’四个字。小道的话已说完了,请掌门指示。”

    钟离斩厄命盲道童退下。接下来身为龙虎山掌门的髭须如野人的钟离道长说道:“各位道友,龙虎山能提供的线索也就只有这些了。一百天后,大地之心将出土于东胜神洲。请诸位各自回山安排大计,我等定要抢在魔统之前找到大地之心。至于无论谁找到了大地之心,我提议都理应交给白莲方丈掌管。”

    圣地领袖雷音寺的方丈被点了名,当下动作十分大地伸了一个懒腰道:“和尚最不喜欢管事了,大地之心的事和尚只准备派几个不成材的弟子去东胜神洲勉强凑合充数而已,这烫手的东西和尚坚决不要。各位如果找到了,还是自己保管吧。和尚不习惯龙虎山的床,多日不曾睡着,现在赶着要回庙里睡觉了。各位,和尚先走一步。”

    这位说不清是倚老卖老还是假痴不癫的白莲大和尚就这么去了。

    圣地掌门们相视笑笑,心里面均都清楚得很,大地之心这种宝贝人人都想要,钟离斩厄自己就不心动?提议交给白莲,终也只是个提议而已,到时候谁得到了宝贝谁就能得到神力,有谁会愿意拱手让人呢?

    剩下的四位掌门也先后告辞,不一会儿就散了。

    白莲徒步沿山路而下,昏花的老眼看见路旁山药枝叶阴影里盲道童抱着头流泪。雷音寺衰老的老和尚佝偻着背,过去轻拍盲道童的肩膀,慈祥道:“小娃娃刚才表现很勇敢,现在却在这里哭鼻子啦?是怕了杀生殿那个怒目金刚了?”

    盲道童用衣襟擦了擦眼,灰暗的眼里凝滞着厚厚的阴翳,分辨出了来人的声音,道:“白莲方丈,我不是为自己哭。我是替清风师叔悲伤。他为了及早获得大地之心的消息而牺牲了性命,你们这些掌门得到了消息,很快转过头就会忘了清风师叔。再过很多年,山上的人也不会记得清风师叔了。他死了,只有我记得他。我死了之后,就没人记得清风师叔是为何而死的了。”说着说着,盲道童又低声抽泣起来。

    老和尚轻柔拍盲道童肩膀,将本就只有一线宽的眼睛眯上,道:“你知道你清风师叔为什么叫清风么?”

    盲道童不解摇头。

    老和尚耐心解释道:“清微之风,化养万物。万物始动,清风已逝。清风过岗,不留尘埃。清风过处,只为还山岗清明。而清风自己,本无牵绊,不可拘留。”

    盲道童似懂非懂,很认真道:“清风无牵绊……但是我要记得清风。”

    老和尚望着远方,僧袍在风里浮动,满脸皱纹似乎也给吹散不少,喃喃:“盲道童,你又何必执着?当世间完全遗忘掉清风之后,佛会替世间记住他。而当万佛都不再存在之际,我会替佛记住一切。”

    与圣女分别之后已过了数天。

    楚云齐翻山越岭,净挑选一些人烟稀少的山路走,渴饮山溪之水,饿食山间野果,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

    一块块田地如补丁爬遍山岭,偶尔一个山坡后面掩藏着几户人家。楚云齐望着远远的炊烟,咽了咽口水。一阵冷冽的山风吹过来,他浑身一哆嗦,又想到了温暖的床铺。

    他最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低着头往前走,好像地里面能随时长出银子似的。不时的还拨动路边的草丛,俯身去抓探一番,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这时往路口走来了一个很有特点的人。这人靸着一双草鞋,穿着破破烂烂的裤子,将两只膝盖都露出,上身却是价值不菲的银色丝线衣服,闪耀着白光。而他的头顶,却是白色的花编成一圈花冠。整个人不伦不类,有些邪乎。

    这里是山坳的一个三岔路口,楚云齐从左边的路走来,他从右边走来,然后两人踏上了同一条道,楚云齐在前,他在后。

    在路口的那一瞬楚云齐无异与那人目光对上,赶紧移开。那人的眼睛里有着一种深深的笑意。

    楚云齐继续走,然后总觉得背后不自在。他依然是瞅着地上,不时驻足拨开草丛找寻什么东西,导致行路缓慢,然而后面那人却始终没有超过他。

    楚云齐扒开草丛的一瞬间往后看去,只见那衣着怪异的家伙也正扒开草。楚云齐站起,那人也站起。楚云齐咳了咳,那人也咳了咳。楚云齐挠挠头,那人也挠挠头。

    无知无畏的楚云齐索性转过身,直直瞧着那人。

    那人便与楚云齐对视。那人脸上似乎常带笑意,然而眼睛却很深,似乎隐藏着很多东西。

    若是修行的行家,就能看出那人眼睛的深沉并不是刻意做出的也不是特定的性格养成的眼神,而是一种道法大成的气的外在表现。

    眼乃道心之户牖,这人眼睛深不见底,道法深不可测。

    楚云齐就这样无声地瞧着这人。他虽然想问他为什么学自己,却不知怎么开口。他不灵光的心里瞎琢磨着,发现自己的一些古怪,若是前面的是一个女子他便毫不犹豫去跟她说话了,但是是个男子,他就有些不愿去接触。

    他隐约记起好像读过一本书,里面说“女子是水作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大概是女孩子比较有灵气吧,所以自己更喜欢跟女孩子打交道,楚云齐在想。

    “喂!喂!”蓦然楚云齐一惊。自己出神发愣时那人跳到了他跟前,打量着他,眼睛与他相距不足一寸,出声招呼他。

    楚云齐悚然后退道:“你是谁?”

    那人瞪大眼,做一个无奈的手势道:“不会吧,三年不见你就将我忘得干净了?”

    楚云齐老实道:“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我应该认得你?你是我什么人?”

    那人一脸油滑笑容道:“我说我是你爹,你信么?”

    楚云齐思考了一会儿,很认真在想这人会不会是自己的爹,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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