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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不成神-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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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按照您的吩咐，所有人都准备妥当；范、纪等武师已经守在院外，有三少爷在外面指挥老爷暂且放心。”这蔡府管家进来时脚步虽急但放的很轻，生怕他动作太大扯动这平静将战事触发。
蔡老爷子点头摆手示意管家退去，他合上双目后背贴靠在椅子上。紧抓扶手的手指骨有些发白。
蔡家长子蔡成名领着一众族亲走进厅中，他没去惊扰父亲，静静站到蔡羽凰身侧。此时厅内容纳百十号人显得有些拥挤，惶惶不安的人群安静站在角落，连孩童都没发出一点响动；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命运号角降临。
咻、咻，尖锐的信号声响起；庄外马嘶人吼冲突起来。绿柳庄内有家丁护院两百余人；再加上武师供奉，人数上并不弱于马贼。
即使交手有所损伤，想来那些马贼想要突破防线，进入后院也要好一会才能做到。但愿这段时间，那些与蔡家交好的官府宗族，能闻讯赶来救援。
蔡老爷子心中筹划却没有多少底气。谁都有危机关头自保心思，要是没人来……
喊杀声愈发激烈，老爷子睁开双眼豁然起身。
众人把目光齐齐投向这年过六旬的老者，他虽然不是武者却是蔡家的定海神针。
蔡羽凰上前搀扶爷爷手臂，老爷抓住孙子手腕迈步走向厅外。
“爹，您身子骨要紧，儿子去外面看看……”蔡成名低声呼唤一句，言语中带着些许哀求之意。
蔡三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长子一眼干涩道：“成名，爹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够本了；你们还年轻，万一，万一这庄子保不住，你就带着族人，逃命去吧。”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蔡成名心中堵得慌，望着阿爹背影佝偻的消失在夜色中，他忽然觉得父亲这一日间，苍老了许多。
阿离礼貌地冲这蔡家大少爷点了点头，随后跟了出去。
………………………………
第三十六章 患难之情
绿柳庄内亮如白昼，人影憧憧奔走在各院落间。惨叫声、哀号声夹杂着马贼狞笑与马匹嘶鸣；放眼望去曾经诗情画意的山庄，此刻满目疮痍。
这副场景小狐儿并不陌生，曾几何时九尾狐族地不也被践踏如斯。
蔡三木静静地站在院门处，看着那些匪徒肆意破坏着庄子，他没有言语；只是紧紧抓着蔡羽凰手腕，那苍白枯瘦手掌上的青筋，扭曲的不成样子。
“爹？您怎么来这了！”蔡成芳一瘸一拐跑到老爷子身前，伸手抹了一把汗水诧异问道。
“羽凰！赶紧把你爷爷搀回去！”反应过来的蔡成芳焦急道，伸手就想把父亲送进内院。
蔡三木见他这副模样心顿时沉了下去。家里只有老三是武师高手，连他都受伤哪还不知道，战况对己方很不利。
“爷爷……”蔡羽凰低声唤道。他手腕被爷爷抓得很痛，犹豫着想要把他搀扶进去。
蔡三木一把推开二人，迈步直奔外面走去。
“爹！”
“爷爷！”
叔侄同时惊呼，蔡成芳闪身拦在父亲面前，脸上满是哀求之意。
“让开！”
“爹！您不能去！”
蔡三木手臂轻颤声音有些低沉“我是一家之主，怎能躲在背后看着强盗糟蹋自己的家！”说完推开蔡成芳大步走去。
蔡成芳伸出的手僵在空中。蔡羽凰也手足无措看着爷爷走进战场。小狐儿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走吧，与其在这里忐忑，不如去亲眼看看。”说完追着老爷子的步伐走跟了上去。
外院战斗比想像的还要惨烈，几位武师供奉正与那马贼头目缠斗，受伤的人躺在地上无力哀号；组成防线的蔡家人几乎快退到內院门口。
蔡老爷子伸手扶在廊柱上面容苍白的骇人。蔡成芳叔侄来到老爷子身边搀住他。
“爹，儿子无能，守不住祖宗基业。”蔡成芳堂堂七尺男儿眼角湿润道。
“唉，蔡家的劫数，老三，让他们退回来吧；这是蔡家的命，没必要让他们陪葬。”
“爷爷……”
“阿离姑娘，老朽有一事拜托姑娘。”蔡老爷子转身对小狐儿深施一礼说道。
小狐儿赶忙上前拉住他“老爷子您这是做什么？您对阿离有救命大恩，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就是。”
蔡老爷子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一副她不答应，就决不放手的架势“就当老头子我挟恩图报；我知姑娘本事不弱，如若可能请姑娘带我那孙儿一起逃走！”
蔡羽凰上前把爷爷的手臂抱在怀中，强忍住不让泪水流出眼眶。
蔡家那些家丁护院接到命令都暗自松口气，陆续退进院中，几个武师供奉则抽身退到东家跟前。没人阻拦，那些马贼径直冲进大院，把整个院子层层包围。
蔡老爷子拍拍孙子手背把他轻轻推开，步履有些蹒跚走到众人前面，他尽量将佝偻的身躯挺直，即使这些马贼再凶狠也不能输了气节。
他一一扫视面前这些强盗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诸位来此无非为财，我这将死之人也不拦着各位；绿柳庄里还有些财帛，你们想要尽管拿去。”
“想必诸位也有父母妻儿，小老儿不求我蔡家人平安，还望诸位念及至亲放这些人无辜之人离去，就当给你们亲人积些阴德。”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说话？小小个庄子杀了我这么多兄弟还想活命？嘿嘿，做梦呢吧。”马贼头子扯动着脸横肉不屑道。他身后那些强盗闻言一阵耻笑。
“大哥跟这老不死的废什么话，干脆把这些蝼蚁都处理得了！”
“对！大哥，杀光这些人；不过那老不死身后的小子，可得留给我玩玩，你们谁也不许同我抢！”众匪哄笑声中，那满脸络腮胡子的贼子双眼冒光地盯在小狐儿身上。
蔡三木脸色一变，张开双手把二人护在身后。蔡成芳也踏步上前护住这老弱三人。
身后脚步声烦杂，小狐儿扭头望去，见蔡成名带着蔡家众人走过来护在他们周围；她心中没由来地生出一股暖意。
蔡老爷子终于露出些许慌乱。蔡成名握住父亲手掌挺直腰杆看向那些强盗。
“吆呵，这蔡家硬茬子还挺多！”那马贼头子轻蔑道。
“既然人都齐活了，兄弟们，咱们也该送这些家伙上路了！”马贼头子说完扬起手中砍刀拍马冲向人群。
蔡家众人双目憋得通红，会武的不会武，连女人孩子也都拿起砖头扫把怒视马贼。几名武师供奉各执兵刃准备迎战，蔡羽凰冲出保护圈挡在爷爷身前。
蔡三木望着家人如此团结，眼角流出一滴混浊泪珠，他摇摇头叹息道“罢、罢，一起富贵一起罹难，我蔡家，无人愧对先祖！”
马贼杀气腾腾已近在咫尺，蔡老爷子轻轻闭上双眼，不忍见家人赴死场面。
老爷子意料之中的惨叫声没有响起；耳边倒是传来一众强盗怒骂声和马匹惊恐的嘶鸣声。他睁开混浊双眼看见那些强盗的马匹正原地打转儿；任凭那些人如何抽打，这些马匹就是退缩着不肯上前。
身后的阿离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前面，她手里提着根鞭子正一步步走向匪群之中。
蔡老爷子张嘴想要制止她，可是想了想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小狐儿身上，有惊奇，有诧异，更多的是则不忍。
“刚才是谁说要跟我玩一玩？”小狐儿每向前走出一步，那些马匹就会后退数步。此时她身体已经把双方彻底隔开。
“臭小子，想找死不成？”那络腮胡子大汉双腿紧紧夹住马腹，试图让他的战马安静下来。
小狐儿停下脚步，眼睛盯在那大汉身上。
那大汉被他看得浑身汗毛倒立，狠狠地抽了跨下战马一鞭骂道“这畜生今儿忒他么不听话，再蹦达老子宰了你！”
小狐儿把目光下移看向他的战马，眼中忽然露出一丝笑意。
唏律律……那战马一声长鸣猛地人立跳起，一下子就把那大汉摔在地上。
小狐儿噗嗤一笑“看来你的马也挺讨厌你的！”她冲那马勾了勾手指吹了个口哨，那马就在大汉目瞪口呆中向小狐儿跑去。
………………………………
第三十七章 如此阿离
小狐儿伸手摸向马鬃安抚道“这些人渣怎配当你的主人？还是去吧，做个自由自在马儿更好。”说完抬手轻拍在马臀上，那马发出一声欢快嘶鸣，围绕着小狐儿转了一圈掉头向庄外驰去。
其余马匹顿时暴动不已，发出一阵阵不甘的嘶鸣声。众匪大怒，疯狂抽打胯下战马。
小狐儿登时看不下去了。她欺身上前，手中长鞭横扫而去。
那匪头只觉眼前一花，身上传来一阵剧痛，仿佛骨头都被这鞭子给撕裂；他惨嚎一声摔落马背晕死过去。
遭受同等待遇的还有十几人；但凡被她鞭子扫中之人，没有一个还能站立。
蔡家人神情古怪，任凭阿离姑娘处置那些强盗。马贼则一脸惊恐，看向这个不起眼的少年。
络腮胡子大汉，骇的嘴巴都合不上，连滚带爬地向外逃去。
“现在才想跑，不觉得有些迟了么？”小狐儿的身影如同鬼魅，出现在他前面。
大汉心脏狂跳，手脚并用冲进马贼队伍“快、快动手！一起杀了这小子！”
众匪努力控制战马，面面相觑谁也不肯上前。
“你们这些混蛋，还不赶紧抄家伙！难道等着他把我们全都杀光！”络腮胡子大汉终于冲进队伍中，他一把薅下离他最近那名手下，翻身跨上马背。
有了逃跑的倚仗，大汉心底踏实不少。他脸庞狰狞，抽出腰间长刀“兄弟们一起上！不宰了这个小子，我们今天都得撂在这！”
众匪这次没有任何犹豫，一个个凶光乍现，咬牙冲了上去。
“不错，还有那么点意思。”小狐儿淡淡说道。
众人满脸紧张盯着场中战况。蔡老爷子一把掌抽在蔡成芳脖颈上“还不赶紧过去帮忙，杵在这里傻愣着什么！”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忙都拎起家什，准备开打。蔡成芳喝止道“都给我回来！”
周围目光顿时向他望去，蔡老爷子脸色有些阴沉，这老三要是不给他个合理解释，看我不敲断他的腿，让他彻底当个瘸子。
看着父亲面色不善，蔡成芳脖子微不可查地一缩“爹，以阿离姑娘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我们帮忙，还是不要过去，免得添乱。”
蔡三木闻言刚想发火，可转念一想，确实如此，随即狠狠瞪了老三一眼，脸色也缓了下来。再抬眼望向场中，可不是正中老三说的那般。
百十几号马贼围攻一人，那情景还真是，可怜。
小狐儿面对众匪，没有露出一丝慌乱神情。她手执长鞭划出半圈，手腕轻轻一抖，清脆鞭鸣响彻全场。
马贼刚刚提起的气势，顿时弱了下去。乌泱泱百十多号人，就这么被一个少年怼在那里不敢上前。
“难怪只能当毛贼，还真是没种！”小狐儿不奈，黑影一闪，抡起鞭子，直奔匪群冲去。
马贼队伍顿时炸开了锅，众匪如同下饺子般，噼里啪啦摔落满地。
这一次，小狐儿不打算留任何活口，但凡被其鞭子扫中，无不骨断筋折血肉横飞。那一声声垂死惨嚎，让蔡家人听的，头皮都快诈开了。
这还是人么，这他妈就是个怪物！余下众匪早已胆寒，哪敢再战？纷纷打马掉头，想逃出这修罗地狱。
可这重喻性命的马匹，全都不听使唤；打着响鼻甩动尾巴，只在原地打转，就是不肯踏出一步。
众匪急得眼珠子都红了，那杀神正冲着他们微笑，一步步靠近过来。
“妈的，老子就不信这个邪！”一马贼抽出一把匕首，直奔马臀刺去。
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匕首已经刺马皮，眼见就要插进去。小狐儿眉头一皱，手中长鞭幽芒闪动，直奔那马贼卷去。
一声凄厉惨嚎响起，周围的吵杂声，顿时被压了下去。一条握着匕首的手臂，被小狐儿甩在众匪面前。
场中刹那寂静。哗！马贼再次炸锅，纷纷丢弃战马，没命地奔着庄外逃去。
小狐儿也懒得去追这些人渣，自会有人赶着去捡这个便宜。但是有一人，她是不会放过。
络腮胡子大汉，正混在人群中狼狈逃窜，一道鞭影如长了一双眼睛，把他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大汉吓得差点没晕过去，屎尿顺着裤脚流了一地；他疯狂挣扎想要脱开束缚。
小狐儿冷笑一声，手腕上挑；大汉顿时被凌空抛出，划出一道漂亮弧线，砸在一处假山上。估计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蔡羽凰看着落荒而逃的马贼，眼中满是兴奋。他就知道阿离姐姐不凡，想不到竟如此厉害！我一定要成姐姐那样的强者。
料理完马贼的小狐儿，把鞭子缠回腰间，迈步向蔡老爷子这边走去；蔡家众人登时心中一紧，齐唰唰退后一步。
小狐儿一怔，脚步不由顿住，心中有些刺痛；自己最不愿见到的，就是这个结果。
蔡老爷子见阿离愣在那里，想了想，迈步走到她跟前。
“阿离姑娘大善，老头子带表这庄中这几百人，叩谢姑娘大恩！”说完就要屈膝下拜。
小狐儿忙上前托住蔡老爷子，声音有些干涩道：“老爷子您不必如此，阿离的命，是您救回来的，蔡家出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蔡家众人闻听此言，都有些不太自在。只有蔡羽凰没心没肺，喜滋滋小跑到她身边，眼中全是崇拜之色。
“阿离姐姐，我可不可以拜你做师父？”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一惊。这煞星马上送走都嫌迟，这小子还要拜她为师？他是怕大伙活的太消停不成？
看蔡羽凰满脸真诚的样子，小狐儿心中好受一些；这里还同以往那般看待自己的，也只有这一人了。
“羽凰，不得胡闹！”蔡三木呵斥道。
“老爷子，我想同羽凰单独说几句话，不知您老是否同意？”小狐儿谨慎问道。
蔡三木脸色微变，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拱手道：“姑娘有什么话，尽管问他便是。只是……唉。”蔡老爷子欲言又止，叹息一声转身走回院中。
小狐儿拉住蔡羽凰手臂，来到园中一回廊处。这里刚好可以让蔡家人看见，又不至于听到他们谈话。
“羽凰，这个你贴身收好，找个没人的时候，交给你爷爷。”小狐儿取出一个小袋子，塞进他手里。
“姐姐……”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能再留在庄中。”不待蔡羽凰说完话，小狐儿便解释道。
“阿离姐姐，是不愿收我做徒弟吧。”蔡羽凰头垂得很低，双眼无神看向脚尖，喃喃说道。
小狐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是姐姐不收你，是姐姐修为太低，实在没什么东西可教你。”
………………………………
第三十八章 羽凰心思
见蔡羽凰眼中雾气萦绕，小狐儿哪里还不知这小家伙误会她了。
“姐姐不是修武者拿什么教你？”
蔡羽凰抬起头不屑道“那姐姐怎会如此厉害？”
小狐儿有些头大，这家伙还真是难缠。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只妖吧？
她揉了揉额角，斟酌着回答道“姐姐是修道者……”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解释下去，只好把乾坤袋中那本初级练气功法，取出递给蔡羽凰。
蔡羽凰眼睛睁的老大，刚才他还疑惑，姐姐是从哪里掏出那个袋子，这下他终于看清了。
他满脸羡慕地接过小本子，眼睛随意地扫在上面，身体顿时一震；这是“练气诀”这是法术吗？
他急忙翻开查看。片刻后大笑跳起，一把抱住小狐儿。
小狐儿吓了一跳，没有防备的她被蔡羽凰抱了个正着；她脸色一黑，干笑着把他推开。
平复过来的蔡羽凰满脸通红，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那个……这不是有点高兴过头了么。”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明显是底气不足。
小狐儿清了清嗓子错开话题“我要走了，这东西你收好；要是蔡家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你就把它烧了，我自会赶来相助。”说完拔下几根青丝交给蔡羽凰，身影一闪消失在夜色之中。
蔡羽凰紧紧握住那几根发丝，心情激荡。姐姐，早晚有一日，我会站在和你同等的高度上。
一起离开绿柳庄的，还有那两百多匹骏马。小狐儿端坐在马背上，心中有些惆怅，也不知以后，还会不会再回到这里。
那燃发通信之法，是她从那塑魂诀当中，参悟出来的一个小术，倒也没什么玄奥之处；发丝是自己身上长出的，不过是带着一丝自己的灵魂印记罢了。
小狐儿拿出一份地图，这是她在蔡羽凰那讨来的。在蔡家休养的这段时间，她把这附近区域都摸的通透。
瑶城南面百里处有片山脉，虽说那里资源比较匮乏，倒也没有什么强大野兽。
两百匹骏马穿城而过。街道上空无一人，两旁店铺也早早关门。
她带着这些骏马直奔南城门，走那里更近一些。也不知这个时间守卫能不能放她出去，要是不行，自己恐怕还真得硬闯过去。
夜色中，漆黑城墙露出它模糊的轮廓。小狐儿控制住头马，让其减慢速度。出乎她意料的是，这南成门此时大开，居然没人看守。
小狐儿用精神力扫视周围，四周空无一人，并没有任何埋伏守。这守门士兵都去哪了？
她满腹疑问，看来蔡家的事情没那么简单。罢了，既已从蔡家出来，总不好再跑回去；自己已经提醒过蔡老爷子，想必蔡家自有应对。
小狐儿不知道的是，几十年后某天，她会因为自己一个小小决定，后悔终生。
蔡家后院老爷子房间内灯火通明，此时只有蔡三木祖孙二人坐在屋中。
“人都被你支走了，有什么事儿就说吧。”蔡老爷子用手指敲击着扶手，言不由衷地问道。
蔡羽凰打开房门，确定没有人偷听，才又重新关上，坐回到爷爷身边。
他从怀中掏出个鼓囊囊的袋子，轻轻放到茶几上。
“这是？”蔡老爷子收回思绪，眼神落在那袋子上。
“这是阿离姐姐让我交给您的。”蔡羽凰说完偷眼看向爷爷。
蔡老爷子停下手指，眉头皱成一团。那个阿离姑娘一直很神秘，手段诡异又残忍；自己实在不愿，与这等人有过多交往。
“爷爷？”
许是那她不愿欠下人情，这样也好，以后就不用再有联系。想明白的蔡老爷子松了口气，对着蔡羽凰说道“打开看看吧。”
蔡羽凰痛快地应了一声，他就等着爷爷这话；看看袋子里是什么东西，他可不信，姐姐会留些寻常之物。
小心解开袋口，把里面的东西轻轻倒在桌上；一股极其浓郁灵气，弥漫整个房间，蔡羽凰情不自禁地深吸口气，精神为之一震；自己修为似乎增长少许。
蔡三木霍然站起，双手颤抖的抚摩这桌上之物“灵药！这全都是灵药！羽儿，你快掐我一把！”
“爷爷？你……”
“别废话！快，赶紧掐我一把！”蔡三木声音哆嗦催促道。
蔡羽凰不想悖逆爷爷，轻轻掐在其手臂上。
“你没吃饭啊！用力掐！”蔡三木胡子翘的老高咆哮道。
蔡羽凰打了个激灵，硬着头皮狠狠地掐了一把。
“哎呦！”
“爷爷……”蔡羽凰赶忙给爷爷揉搓，那张脸跟吃了苦瓜似的。
“没事，哈哈，没事！羽儿这是真的，这些灵药都是真的！”蔡三木激动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哪；他小心捧起一株株灵草，轻轻摆弄，那模样，仿佛捧着的是绝世珍宝。
蔡羽凰实在无法理解，爷爷为何如此激动。蔡家开了几辈子药铺，什么宝贝没见识过，至于兴奋成这样吗。
“羽儿！快，赶快去取些玉盒来！要拿最好的过来，快去！”蔡三木忽然想起什么，焦急催促道。
东方天际已经现出鱼白色，小狐儿领着一大群马匹走在山路上。
赶了半宿路，终于走出瑶城范围，把这些马儿安顿好后，也该回青州看看那个家伙了。
青州城中，传送台上热闹异常，一阵阵白光，从空间阵门迸射而出，直晃的人睁不开眼睛。
服饰各异的修士，从各个阵门走出，四下打量这青州小城。
很快就有修士上前，引领众人向城内行去。
秦川带着数百修士，镇守在城门上，下方等待入城队伍，已经排出数里远。一小队修士军在城门口处，维持秩序收取入城费。
远处有飞舟行来，停靠在半空，上面人头攒动，足有数十人之多。
秦川大步上前拱手道“诸位道友请留步，青州城内禁止飞行，还请移驾，从下方入城。”
“呵呵，不过几年未见，想不到秦统领，就已进入了筑基中期，着实可喜可贺！”一白面老者走出人群，站飞舟上遥遥施礼道。
秦川定睛望去，看清那人后忙还礼道“原来是马道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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