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寻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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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瘦老头动怒了，俊武教虽然在大宗派中排在末尾，可也是名门正派，说他们丢脸，可就万万没有道理。

　　　　而胖老头是善文教的掌门，跟俊武教地位不相伯仲，两家关系也不错。

　　　　胖老头于是循循善诱：“年轻人，真当江湖就是强者为尊了吗，须知这不管是朝堂还是江湖，都由天下百姓供养，且不说当今朝堂政治清明，虽是苦于养兵，但终究是为了大好河山，敌国虎视眈眈，我辈江湖人士，自然得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不管是行侠仗义抵御外敌，还是跟朝廷同仇敌忾，都是分内之事，就算是保持沉默，独善其身，也比你这卖国求荣、自毁根基光荣百倍千倍，你也有脸说什么朝廷走狗吗？”

　　　　蒋耀一时无语。

　　　　胖老头儿继续道：“行了，爷爷也不跟你废话了，留着你的小命儿是为了大局，要不然你早就在黄泉路喝孟婆汤了。眼下你的价值也体现了，老头儿还要回家过节，要不你先走一步？”

　　　　蒋耀明知必死，但是看着那总是嬉皮笑脸的胖老头儿脸上开始严肃起来，他就知道自己算是死定了。

　　　　天下没有不怕死的人，尤其是明知必死而等着被人杀，那种感觉十分煎熬。蒋耀闭上眼睛，眼泪滑落，身体微微颤抖。

　　　　瘦老头儿长剑出鞘，一抹亮光闪过，蒋耀失去知觉。

　　　　瘦老头儿也不说话，单手拖着蒋耀往回走，身后留下蒋耀身体拖行的一道巢，胖老头儿摇头道：“这家伙命硬啊，这样还能让他活，苦荞老兄受累了！”

　　　　瘦老头儿还是面无表情：“陈老邢，你除了会说当真是毫无用处，给你！”

　　　　说着，瘦老头儿将蒋耀扔过去，胖老头儿哈哈笑着接下：“前面找个马帮负责不就好了！”

　　　　二人看似缓慢行在沙漠之中，却一步十丈，神奇非常。

　　　　……

　　　　宋文熙领着三万大军，一路穿州过府，浩浩荡荡。

　　　　只是他一身银甲，连日来端坐马头只管赶路，也不说话，每日似乎都在想着心事，行军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了巴长城。

　　　　这位小将倒是有几分本事，大军过境丝毫没有惊扰百姓，各处险要之地都是烂熟于心，有条不紊地行军。

　　　　祥云来了军中，宋文熙就活了过来，可谓是惊喜交加，喜的是公主对自己这份情谊重如泰山，惊的是这大军阵前，不是千金之躯的祥云该来的地方。

　　　　这几天他思考的不是这仗到底怎么打，而是一直在琢磨和志誉的用心。这下见了祥云，他心里算是踏实多了，如此看来，自己这老丈人还算是厚道的了，而这故土能否收回，真要看自己本事。

　　　　宋文熙不认识祥云身边挎着把霸气平刃刀的中年男子，他也不好问，毕竟祥云身边怎么会少了人保护，不管是偷跑出来还是正大光明来的。

　　　　宋文熙虽然只有些粗浅功夫，但是对于这种宗师气场的嗅觉还是有的，见得多自然就知道得多，何况这位霸道的刀客可没有隐匿气机。

　　　　放下心中最大的顾虑，宋文熙总算是心思活泛，在得知了祥云的决心之后，第一次意气风发亲自指挥大军前行……

　　　　苍云山，万里晴空，莫凌空昨夜就在青衣屋子里运功疗伤，苍云诀运行六个大周天，天也就亮了，全身舒畅，出门，就在屋前耍起了无渡剑法。

　　　　青衣素云剑出鞘，与莫凌空对练起来。

　　　　昨夜，莫凌空鸠占鹊巢，她被撵去跟老婆婆睡，心里很不开心。而且莫凌空这无渡剑法可谓是颇有心得，自己不得不仰望，这心情就更差，恨不得将莫凌空捅几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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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弄剑苍云山　第七十九章：谈往事

　　　　青衣用力过猛，最后既没有伤到莫凌空，也没能让他嚣张的气焰停止下来，反倒是自己狼狈的摔了一跤。

　　　　莫凌空开怀大笑，青衣灰头土脸，虽然怒不可遏，却有无可奈何。

　　　　这丫头也是个脸皮薄的，表面要强，内心其实脆弱。

　　　　这几头受气，泫然欲泣。

　　　　莫凌空看着她泪眼婆娑，也不好继续落井下石。

　　　　走过去伸手拉起她，青衣看到那手过来，顺势抓住往上爬。

　　　　莫凌空下一刻“啊”的大叫一声，原来是青衣使出了女子的绝学——掐人！

　　　　莫凌空没想到在这里栽了跟头，疼的龇牙咧嘴，但是又不好发作。

　　　　青衣“咯咯咯”的笑起来，之前的不痛快也就烟消云散，说到底还是一个单纯的小丫头。

　　　　莫凌空既然不能发火，但是吃闷亏也不是他的性格，于是趁青衣正洋洋得意的时候，凑近那还带着泪痕的小脸蛋儿，冷不丁在上面嘬了一口。

　　　　青衣感觉脸颊有些温润，一时没反应过来，待转头看到莫凌空准备下第二口，尖叫一声，双手蒙住脸蛋，莫凌空这一口也就落在她手背上。

　　　　就是这种感觉，这下她才知道这家伙占了自己便宜，脸色羞红，心中愤恨，抬脚就踩，莫凌空身子划了个半圆，绕到她右边，顺手一带，青衣被揽在怀中，想要挣扎起来，却被莫凌空牢牢抱住，看着那鲜艳欲滴的嘴唇，情不自禁凑近，就想尝一口那鲜味。

　　　　青衣心中大囧，可双手都被抱住，动弹不得。脸颊红晕升腾，她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似乎是忘记了怎么反抗，只是把眼睛紧紧闭上，眼中两滴清泪滑落，犹如杏蕊泣露，美得动人心魄。

　　　　莫凌空看得呆了，这丫头真是人间绝色，他不禁拿来跟明月比较。

　　　　明月犹如洁白世界的一朵白莲，纤尘不染，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但是冷若冰霜，少了点烟火气；可这青衣，犹如三春早杏，初看不觉惊艳，可细细品来，竟是比过世间任何芬芳，犹如新酿美酒，青涩但是让人迷醉，不得不说是各有千秋。

　　　　比起明月来，少了些许空灵，但却多了点人间该有的活力，才是人间极致之美，却又不俗，莫凌空也算是阅女无数，就是那天香榜上的几位，也比不过此刻的青衣。

　　　　只是如此绝色在怀，莫凌空那嘴却下不去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混蛋，他这一口下去，就感觉是亵渎，呆立良久，直到老婆婆笑意盈盈的躲在屋角看热闹，莫凌空才恋恋不舍的将青衣扶起来，笑哈哈的跑过去拉着老婆婆到屋前摇椅上坐下。

　　　　老婆婆暗暗给莫凌空竖个大拇指，表示对他十分欣赏，看来她这把老骨头能熬到喝这一杯喜酒。

　　　　老人的乐趣就是如此简单，些许小事也能让她开心一整天。

　　　　突然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翩翩公子家住何处，相处时间虽然不短，但是那种亲切之感是来源于苍云剑派和山下百姓的香火情谊，只要是山上的人，就不管是谁，天生就该是他们尊敬爱戴的，这无可厚非。

　　　　老婆婆落了牙的嘴一动一动：“臭小子，既然都吃定了人家姑娘，好事也就不远了吧，我这老婆子说定要喝这杯喜酒，那也得知道怎么去不是，难不成要在山上办喜宴不成？”

　　　　“婆婆，是晚辈疏忽了，忘了这茬！”莫凌空抓头，正准备说话。

　　　　落荒而逃的青衣浇了把冷水洗脸，滚烫的脸颊才冷静下来，这时出门正听得这话，接口道：“婆婆，这家伙可不是好人，你要是知道他的底细，保证不喜欢他了，哈哈！”

　　　　青衣自认为揭了莫凌空老底，算是报仇雪恨，让老婆婆唾弃他，那就是出了口恶气，自然该高兴。

　　　　老婆婆果然满脸期待的看着莫凌空：“是怎么个坏家伙，让丫头如此耿耿于怀？”

　　　　莫凌空哈哈笑道：“婆婆，年少无知，年少无知啊！”

　　　　“那你倒是告诉婆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青衣继续落井下石。

　　　　莫凌空拍着胸脯：“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乌盟将军府莫灿阳次子莫凌空是也！”说完还十分挑衅的看着青衣。

　　　　他断定，老婆婆也不会知道他的那些纨绔行径，就算知道了，老人家最是能体谅人，也不会怪自己到什么地步，到时候变着戏法儿哄老人家开心了，也就万事大吉。

　　　　青衣现在没有了家人，跟老婆婆如此投缘，老婆婆也算是她的半个娘家人，青衣嫁人，多少还得跟她有点关系不是？

　　　　老婆婆故作惊讶道：“你是柱国大将军家的公子，难怪气度不凡，我就说看着不像咱南方小伙子黑不溜秋的，个儿也高，挺好啊，跟那丫头郎才女貌！”

　　　　老婆婆其实之前就听说这件事，也知道柱国大将军是谁，只是不清楚那是多大的官儿，也不会去刨根问底问莫凌空身世，当时只是觉得这小伙子平易近人，活泼开朗，是个讨人喜的家伙。

　　　　老人家这辈子没见过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只是听说高门大户里的规矩多，但是从来不好奇，顶多不会有太多瓜葛就行了，这次事关青衣这丫头，终身大事没个做主的人，既然有了这场缘分，她肯定得多操心一点儿。

　　　　心里也好奇这小伙子究竟做了些什么蠢事儿，于是寻求莫凌空的答案。

　　　　莫凌空这下还是有些心虚，酝酿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如何开口。

　　　　青衣既然要报复他，也就不管了，接续说道：“婆婆你不知道，就是这个家伙，我那表妹十三岁的精灵丫头啊，为了他相思成疾，可这家伙祸害了人家，就不认账了，可怜我那表妹，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一位仙姑搭救，现在已成一捧黄土了！”

　　　　老婆婆脸色肃穆望向莫凌空。

　　　　莫凌空更加心虚，也有点委屈道：“婆婆，虽然表妹这事儿是真的，但是她夸大其词了，什么叫祸害了不认账，我不就写了一首情诗嘛，我其实也冤枉的，这事儿说来都是无心之失啊！”

　　　　老婆婆看看两人，显然这事儿出了分歧，得知道谁说的是真的，最后对着青衣开口：“丫头，你也别夸大其词，实话实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青衣知道有点过了，语气稍微低了道：“三年前，这家伙随手的一个恶作剧，就差点害死我表妹，这个纨绔子一天飞鹰斗狗，横行乌盟部，调戏良家妇女的行径层出不穷。

　　　　我那表妹情窦初开，但却有了婚约，那天正好上街，不就被他一只簪子插到表妹头上，这家伙长得人模狗样的，可怜无知的表妹心都被他带走了，从此就在打听这家伙，结果走漏了风声，未婚夫家的婚贴退回来还不知道悔改，被我舅父毒打一顿逐出家门，表妹无处可去，不就入了青楼。

　　　　可这家伙知道了，只是写了首情诗，继续给表妹幻想，后来就忘到九霄云外了，可怜痴心的表妹，等不到这个负心人的消息，一病成疾，差点丢了小命！”

　　　　老婆婆听着青衣娓娓道来，眉头邹起，想要把这糟心事分析出个道理来。

　　　　听完青衣的话，才缓缓开口：“臭小子，你这无心之失确实后果有些严重了，虽然那丫头有些死脑筋和任性，但终究是因为你一手造成的。初始错的不算离谱，但你既然没有打算将她接回将军府，为何又要去火上浇油，这事儿过分了！”

　　　　莫凌空态度诚恳道：“婆婆，都是我年少无知，做些混账王八蛋的事情，那时候在乌盟城，谁都怕我，根本没人说我，父兄忙着打仗，母亲被我哄得团团转，就更加宠溺，再说我怕被父亲打，这些事儿从来不让他知道，也没人敢打小报告，因此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了，谁都不放在眼里，心里也没个是非对错，才做下这等糊涂事！”

　　　　“那你这小子怎么就醒悟了？”老婆婆比较好奇。

　　　　“说来话长啊，当时正值三国联军侵犯乌盟，赵国的那个大将军坏得很，派了很多高手来城里捣乱，而外面又在攻城，因此他们趁机发难，打晕了母亲，把我抓到他们的军营中，打我、骂我、辱我、拿刀割我的大腿、把我绑在木杆上，威胁父亲，还拿箭射我，想要父亲拿乌盟城来交换我。

　　　　我那时才知道，我屁也不是，就像我在城里欺负小三，不管怎么欺辱他，他也不敢还手。而我那时候，不是不敢还手，完全是没有机会，我也怕死啊，我才知道弱小的可怕之处。父兄、小娥、师尊们为了救我，陷入血战，都受了伤，尤其是小娥，她看我最不顺眼，但是去救我的时候，她最是拼命，因此差点丢了命，我那时就很后悔了，我感觉人生白活了十六年，我于是发誓，我能活着回去，一定痛改前非，然后习得一身本事，保护亲人，保护朋友，保护弱小，重新做人！”莫凌空想起往事，第一次在这两个人面前忍不住眼泪。

　　　　老婆婆是欣慰的，青衣是疑惑的，她真不知道这家伙原来是因为这事儿才变了性子。

　　　　老婆婆开口道：“年轻人犯错在所难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浪子回头金不换，这是好事儿！”

　　　　莫凌空哽咽：“婆婆，您真是明察秋毫啊！只可惜有人不相信我，一直想杀我报仇啊！”

　　　　老婆婆转头看青衣，青衣气呼呼道：“我那表妹现在生死不知！”

　　　　老婆婆道：“莫公子啊，如果有可能再遇到那傻丫头，你怎么打算？”

　　　　莫凌空毫不犹豫：“我会接她进将军府！”

　　　　青衣心头没来由的疼了一下，她满脸不可思议，这究竟是怎么了？

　　　　老婆婆看着青衣，指着青衣看向莫凌空。

　　　　莫凌空心下了然：“如果她不杀我，我不会辜负她的！”

　　　　青衣恼怒：“那只怕有人的明月姐姐要被辜负了吧！”

　　　　老婆婆一头雾水，青衣道：“婆婆，这个人真的不是好人，人家还有个梦中情人呢，来头可大了，卢月剑派的天才呢，武功高强，都上超凡榜了，还是天香榜上的大美人儿呢！”

　　　　老婆婆被惊讶到了，转即一想：“这些高门大户达官贵人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也不奇怪！只要青衣那丫头真有心，做个妾也不算委屈！”

　　　　只是为了顾及青衣感受，她没把话说出来，叹口气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是越来越不懂了，小子，今天上山吗？”

　　　　莫凌空说正是，于是扶着老婆婆慢腾腾的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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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弄剑苍云山　第八十章：中秋节

　　　　过节得有礼，这是传统文化，因此苍云山在这一天收到一份大礼——折磨的不成样子的蒋耀，被两个两个老头送上山。

　　　　这不仅是大礼，还有人情，那是来自西边大将军对北边柱国大将军的示好，同时也是跟苍云剑派打好关系，毕竟这两家才算是皇帝的心头肉。

　　　　在西域立了大功的郑永伦，纠结了好久才忍住为那一千士兵报仇雪恨，将蒋耀千刀万剐的想法。

　　　　那是整整一千人，不是儿戏，可是这家伙万万不该想要致莫凌空于死地，苍云剑派都已经发出江湖追杀令，所以他不得不以另外一种方式安抚部下的激动情绪，为的是换来更加大的利益。

　　　　皇帝的重心毕竟在北方，大军出乌盟，少不得有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而这百年不遇的捞取战功的机会，傻子才不要呢！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这为他多年后成为东昭帝国第二功臣打下了基础。

　　　　而在洗马山幸存下来的士兵，不管好坏，只要愿意留在军中的，都被提拔一级，战死的，抚恤加倍，就算是伤了、残了退伍的，统统按三倍军饷补贴，每年不断。

　　　　其中，有一位断臂的小兵留了下来，他叫刘崇井，之前是什长，现在被提为亲兵队长，只因他那一句：“弟兄们死了，我还有一口气，就不该半途而废，他们的梦想是征战沙场，立下功勋，我还有一只手，就该去替他们争取。”那年，他十七岁，在大将军面前斩钉截铁。

　　　　郑永伦十分欣赏他的勇气和决心，打听他的身世后，本想让他退伍，可他坚决不答应，郑永伦一方面出于对勇士的尊重，一方面也是照顾他，于是升他做了亲兵队长。

　　　　谁也不会想到，多年后的一位铁血断臂将军，也是从这里开始发迹。

　　　　无论如何，蒋耀被送到了苍云山，郑永伦的诚意十足，韩成风接待了两位送人而来的老头，设宴犒劳了他们一顿，两个老头都无比高兴。

　　　　这一番差事虽然辛苦，但是善文教和俊武教这两个三等末尾的宗门，算是跟天下第一巨头拉上了关系，还与柱国将军府结下了善缘，可见以后在江湖中的地位，攀升的很快。

　　　　两个人都老了，辛苦经营了一辈子，才算是保住了三等宗门的位置，想再进一步难如登天。

　　　　可没想到，他们自己都要暗叹一声这辈子尽力了，却天降福音，他们首先得感谢蒋耀这位亡命徒，其次也感激倾城刀大方提携，这份功劳，算是被他们挣到了。

　　　　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是不认同的，很明显说这句话的人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大宗门里人才辈出，资源雄厚，在江湖中地位斐然，自然可以豪迈的说不为后人谋福祉，可是他们不成啊，好不容易自己熬成了宗师境界，可门内青黄不接，后继无人啊！

　　　　看着江湖上这里冒出一位天才，那儿来了一位神童，他们也心急啊，为何自己门内就没有这些个层出不穷的争气后生。

　　　　虽然宗门才传承两百年，可这后续是要发扬光大的，不多做点准备，如何在这豪强林立的江湖之中立足，在哪里不是弱肉强食，因此，这一趟苍云山江湖追杀令一下，他二人就成了笑柄，被无数人骂他们跟江湖后生抢功劳，老不要脸。

　　　　可是啊，这点骂名跟宗门的千秋大业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二人索性就舍了这张老脸，也要挣得一份机缘。

　　　　倾城刀自然是理解他们的苦心的，因此把这份功劳送给了他们，两人对此感激不尽。

　　　　韩成风素来不喜欢迎来送往的繁文缛节，那不自在，他邋遢惯了，因此不喜欢跟人打交道。

　　　　但是很明显，这二人能进韩成风的小院，证明是得了他的青睐了，两人受宠若惊。

　　　　而蒋耀，被关到了剑池旁边的洞穴之中，独自猜想着自己的命运。

　　　　莫凌空领着老婆婆上山，一路上领略这十九峰美轮美奂的奇景，以往只在山下仰望，如今身临其境，老人家惊讶的合不拢嘴，看到一棵古树、一块奇石、一只猴子、一只仙鹤，都要驻足打量起来，看个够才迈步，一路走上去，比蜗牛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

　　　　青衣在身后保持着一段距离，心中始终怦怦跳，莫凌空这个家伙到底打什么主意，她现在是完全看不懂了。

　　　　不过她心想：“若到时候他真能将表妹接入将军府，那自己看在表妹的面子上，就放过他吧，到时候自己武功大成，就携素云剑远走江湖！”

　　　　苍云山已经开始布置中秋佳节，喜庆的大红灯笼高高挂，采买菜蔬的长队也在山路山拾阶攀登，山上热闹非凡，空气中已经弥漫着酒香，还有那月饼的独特香味，看来今年又有师姐们大展身手，烘烤了月饼。

　　　　老婆婆喜欢热闹，更惊叹于这仙家府邸也这般有烟火气，原本紧张而敬畏的心也就逐渐平和。

　　　　好不容易来到观云台，看着地上矗立着许多白鹤，老人家也就坐下来，打算多停留一会儿。

　　　　淘气的金丝猴上蹿下跳，追赶着那些怡然自得的白鹤，白鹤也很有耐心，一起一落逗弄这些调皮的家伙。

　　　　云清走下山来，见到莫凌空，喜上眉梢：“师叔才说找你，师弟你自己回来了就好！”

　　　　莫凌空拍了他肩膀一下道：“是出了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之前在映雪湖刺杀你的蒋耀被送上山了！”

　　　　“哦，可是那两个老头亲手送来的？”

　　　　“自然是，不然谁还比他们有本事！”

　　　　“这么说这个人情我还欠定了，也罢，既然是他们的造化，那我说几句话也不费事儿。”

　　　　“可不正是，师弟金口玉言。”

　　　　“师兄啊，你看你小小年纪，怎么也学会挖苦人了？”

　　　　“师弟怎么跟师兄说话呢？”

　　　　“师兄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去帮我安排一个房间如何？”

　　　　云清这才看到莫凌空身旁的老婆婆有些面生，看那气态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可跟师弟的关系明显不一般，看着莫凌空，眼神中有些求教。

　　　　莫凌空哈哈道：“辛苦师兄了，这位婆婆得在山上住几日！”

　　　　云清“哦”了一声，回山上去了。

　　　　其实这些事原本劳烦不到他，只是这山上，还是掌门师尊说了算，云清这算是递个信儿，毕竟邀请客人上山，没有不让主人知道的道理。

　　　　只是木成清亲自来观云台接老人家上山，把莫凌空都惊讶到了，而老婆婆更是受宠若惊，看到笑意盈盈以晚辈自居的仙长，她感觉像是做梦一般，激动的说话也结巴了。

　　　　木成清倒是善解人意的问起老婆婆衣食起居的情况，家里有什么人，身体如何，老婆婆那激动的心也就平和下来，开口说话也就行云流水，木成清爽朗的笑声是听了精彩的故事。

　　　　老婆婆把一辈子有趣的见闻都大概说了一下，这种机会，天下没有第二个老婆子了。

　　　　莫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