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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青锋-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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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们带她回去,去找大夫救她……我们,快点儿去救她,晚了就来不及了。”元湘拼命的温暖着她的手,不相信刚刚还有着灿烂笑容的女孩儿,现今便会离自己而去。
“……没用了,元湘,她……已经死了。”元英低声说道。
“死了?她死了?”崔亮这才回过神来,他想不到这化生如此刚烈,死都不肯进他的府门。
元湘将化生自大哥怀中抢了过来,她使劲拍打着化生的脸颊,希望她能突然醒过来,对她露出那如花的笑靥,元湘希望她还能坐在雪地之上,弹奏古琴给自己听……她徒劳的做着这些事情,那化生再也没有睁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元湘凄厉的大叫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她哭的如此悲惨,在她身周围着的那些兵士,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别……别哭了,我的美人呢?你们把我的美人害死了,你们赔我的美人。”崔亮彻底的清醒过来,他跳着脚,一副要和元湘拼命的样子。
“崔大人,你刚刚也看到了,这化生是被你逼死的!”元英再也受不了他这副小人的嘴脸了,他忍不住大喝一声。
“明明……明明是你们将她逼死了,如今人死了,你们拿什么赔给我,我这就要进殿,到皇上面前去告你们,你们说好了将她还给我,最后还给我一个死人……你们……你们……”
那原本就已经忍耐不住的元湘,此时突然跃起身来,奔到崔亮面前之时,腰间的弯刀已经拔了出来,架到了崔亮的脖颈之上。
“湘妹,不要!”元英一看事情不妙,急忙奔到他们二人之间,用自己的配刀将元湘的弯刀架开,此时是万万不能再出事情了,那化生既然已经死了,崔亮自然也不敢再招惹事非,若元湘将他一刀杀了,痛快是痛快了,只怕是元家从此再无宁日。
“崔亮你听好,我元湘不杀你,誓不为人!”元湘尖声怒吼道。
“崔大人,那化生临死之前,自你手中讨得了一份承诺,此时那承诺在我怀里,若你到皇上面前告我,我自会将这承诺呈递给皇上,只怕到那时,皇上该治你个什么罪名呢?”元英想起怀中那份化生用生命换来的承诺,这女孩子自今日离家之日,便抱定了必死之心,她用自己的死换来的元、邢两家的安宁,这女孩心胸之大,丝毫不亚于自己这位纵横沙场的将军,想到此处,他心中更是悲痛不已。
那邢峦跪在化生的尸体旁,独自垂泪,这孩子今日的结局,是他邢峦造成的,是他邢峦的软弱断送了这孩子的美好前程,他必将一生愧对这个女孩。此时他只想将化生带回去好好安葬,便伸出手去抱她。
“把她放下!”元湘厉声叫道。
邢峦手上一抖,他将化生放了下来。元湘几步踏到他的面前,一字一顿的说道:“她来生是我的,今生也是我的,邢大人,你们谁也别想把她夺走!”她俯身将化生抱了起来,慢慢走到自己的马前,数月前她便是这样将化生带回了家中,想不到今日她又要这样将她送离这待人不公的人世间。
“元湘,你要带她去哪里?元湘!”元英急忙喝止她。
“我们去哪里?到了今日这一步,我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元湘此时已经流不出眼泪了,她将化生放于马上,跨马飞驰,消失在茫茫白雪之中。
“你……你们……我去告你们。”那崔亮此时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他想不到自己还会栽个这么大的跟头,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崔亮你给我听好了,即使元湘不杀你,我元英若是抓到你作恶的把柄,也会来个先斩后奏,将你的狗头拿下!”元英将配刀在眼前一横,高声叫道。
此时的邢峦,像是突然老了十岁,他历经此事,突然想明白了,自己这几十年是白活了,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活的明白,那孩子知道自己活着想要什么,死后能要什么,而他邢峦,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这一生,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为了自己的那无所谓的名誉与地位,将这位可怜的弱女子送去了黄泉路,如今他没有亲手杀她,却也是将她逼死的帮凶……
元英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望着邢峦孤独远行的背影,心中的气苦却是无人可以诉说。多年的征战拼杀,杀敌无数,却不知道一个美丽生命的逝去,能带给自己如此大的震撼……
在出征北伐的大梁军中,那萧宏坐在马车之上,心情极为恶劣,原本以为自己可以舒舒服服的在京城享福,想不到大哥萧衍突然让自己带兵讨伐北魏,这下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阴沉沉的望着外面,他突的想起一事,撩起布帘,把头伸出车外,在车旁护驾的副将吕僧珍驱马来到车旁。
“王爷有何事吩咐?”
“去请何将军过来说话。”萧宏想起十余日来未曾见过何征,这事还真是需要问他。
不一会儿何征自远处策马而来,他登上马车,冲萧宏抱拳行了个礼:“王爷。”
“听说范允承之子,也随军讨伐?”萧宏示意他会下说话。
“正是,是随军的小卒。”
“何将军,本王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
“王爷您这是折杀小人了,有话请讲。”何征听到这王爷的语气有些不对劲,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多年养成的好定力让他遇事冷静,引而不发。
“那日大殿之上,你为何如此维护范允承之子。”萧宏双目冷冷地望向何征。
“此事王爷不问,小的也不敢说。那是范钧在宫门外和末将遇见,他便一直请求末将带他进宫,末将一时心软便带他进了宫,宴席之间和我聊起他的家世,并对末将言说想随军多些历练。”
“故皇上赐婚之时,你便……”
“想必是王爷误会了,想到范钧是个小辈,因他说起此事后我便应承下来,王爷试想,我一位堂堂的戍边大将,刚刚对他应承此事,皇上又提赐婚之事,如不起身将此事言明,只怕这小辈会嘲笑末将言而无信,那我这颜面何在?”何征正色答道。
萧宏不再追问,但心中并未完全相信何征的话,他沉吟了一下道:“将那范钧带来,我要亲自问他。”
何征转身出去,命部下将范钧带来。随军以来,范钧极少言语,只是做好自己份内之事,这日突然要他来见六王爷,他心中有些不安,不知这位王爷要问自己何事。
萧宏已经下了马车,命何征暂时安营扎寨。范钧被带到萧宏面前之时,营帐还未扎好。萧宏坐在椅上,掸了掸袖口上的灰尘,抬眼看了一眼范钧。
“刚刚何将军对我言说,是你自己主动提出想随军讨伐北魏,可是真的?”萧宏的目光是如此的阴冷,站在一旁的何征侧目看到了他的目光,突然想起了当年自己初次败于红痣少女之手,铩羽而归之时,那萧宏投向自己的目光,便如同今日一般。
“……是。”范钧低声答道。
“你父范允承可是当年的榜眼,你自幼便是喜欢读书之人,为何见到何将军,便要上阵杀敌,成为一介武夫?”
“……见到何将军的前日,小的便见过京城里的告示,得知每户出一丁之事,好男儿自当为国家出力。”范钧低声回答道。
萧宏抽出了随身的宝剑,那宝剑在日光下泛出隐隐的青光,端的是一把上好的宝剑。
萧宏站起身来,慢慢踱到范钧的面前,他冷冷地笑了笑:“好一个好男儿当为国家出力,你放着乘龙快婿不做,跑来这蛮荒之地为国家出力,真以为我这王爷是好骗的吗?”
“小的没有撒谎。”范钧急忙抬起头来,刚要解释,一道剑光闪过,他感觉小腹一阵剧痛,萧宏手里的长剑已然划过他的小腹,他腹中瞬间流出鲜血,范钧痛哼了一声,跌倒在地。
“王爷!”何征愣住了,他没想到这王爷说出手就出手,范钧这伤已是极重,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上前救他。
“哼,想在我面前充英雄好汉,也不看看我萧宏是谁,我大哥萧衍,就是当今的皇上我还敬让三分,你爹这个小小的光禄寺少卿,就想和我堂堂六王爷对抗?你真的是找死。”萧宏大声喝斥道。
此时的范钧,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他屏住呼吸,好减轻自己伤口的疼痛,他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直到此时他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飞来的横祸降临到自己的头上。
“谁都不许救他,明日一早,如他还能活着站在我面前,我便饶了他。谁敢上前救他,我灭你们的九族。”萧宏厉声叫道。
周围的将士皆鸦雀无声,早就听闻六王萧宏出手毒辣,杀人不眨眼,今天可是真正见到了。谁还敢上前救范钧?连何征自己,手心的汗都冒了出来,他暗暗叹了口气,这秋天的夜晚说冷便冷,这范钧一介书生,明摆着可以生还的希望只怕是不大了。
趴在地上的范钧,渐渐的失去了意识,昏迷之前,他的脑海里闪过了爹娘和羽儿的面容,还有始终不苟言笑的燕叔,以及那福叔,杏姨和那有着如花笑靥的小涅……
何征坐在大帐里面,是一夜无眠,他数次想出去看看范钧情况如何了,但是每次走到帐门口,便又退了回来。昨日那萧宏挥剑之时流露出的阴冷的目光,将他一次次的逼回到大帐之内,他明白那萧宏是借杀范钧之事警告他,若他与这位六王爷心存异志,便与这范钧一般,想杀便杀,杀死个人,对于他萧宏来说,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但萧宏若是知道他不再对自己忠心,只怕还有更恶毒的手段来对付他。莫说他这位镇远将军,就是当朝的宰相,他也能想办法将他拿下。考虑到这前前后后的事情,何征没有冒然的出帐去查看那范钧的死活,他直等到天色亮了起来,才掀开大帐的门,大步奔了出来。
六王爷萧宏的营帐前,已经聚焦了好多的将士,他们想必也是一夜未睡,这么多的人围在那里,却都是一声不出,何征大踏步的奔到营帐之前,他吃惊的看到范钧一身的血迹,发髻散乱着,凄冷的晨风掠过他瘦削的身形,掀起他的衣袂,忽上忽下的飘动着,他全身都是血迹,一只手捂着受伤的腹部,身板却直直的站立着,他一言不发的站在萧宏的帐外,全然不顾他的身上沾满了草屑,何征看到他全身的草屑,想必昨夜这范钧不知从地上爬起来,跌倒过多少回。
他几步跨到萧宏的帐前,大声叫道:“王爷,请出帐。”
萧宏昨夜并未睡好,他那一剑虽然斩下,可是内心并没有舒服多少。听到何征急切的呼叫,他心想这俊美的少年命丧自己的手中,也算是他倒霉吧。
他出得帐来,惊讶的发现范钧站立在他的帐外,只是脸色苍白,像死人一样的苍白。他微微一愣,这才想起昨日说过的话,这范钧倔强的模样,和他那个老子可真有的一拼。
“呵呵,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呐,看看这范钧,这样了居然还没死,我萧宏说话算话,既然是他还没死,那你们就赶紧给他医治吧,还有你们的九族,也都保住了啊,快点啊,再晚点他就真的死了。”萧宏说完之后急忙招呼站在周边的士兵们。他不是看不到周围那些将士眼中的神情,如今出征在即,他这一剑,只怕是斩没了自己士兵的士气,自己这位督战的王爷,只怕连做饭的小卒,都会瞧不起自己。
站在范钧身旁的军士听到此话,急忙抱起范钧送到军医所在的大帐。
何征正要赶往军医处,萧宏叫住了他:“何将军,昨夜是否一夜无眠呐?”
“看王爷说的,昨夜末将睡的踏实。”何征面带笑容的答道。
“何征啊,莫怪我拿范钧开刀,要知道你离开本王二十年了,这二十年中会有诸多的变数,我不知道你何征对我萧宏究竟怎样?更不知道你对老夫是否还是那么忠心,故才有昨日那出戏啊。”萧宏打了个哈哈,拍了拍何征的肩膀。
“……王爷,是担心我何征背叛您?”何征虽然心中早已有准备,但是听到萧宏亲口说出此话,他的心还是突然间变得冰冷,眼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了,自己跟了他近三十年的时间,他居然都不相信自己。
“哎,这事是本王多虑了,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那范钧所受的这一剑,也不过是本王试探他的,他既然挺过去了,那本王还有什么可担忧的?”萧宏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己原本就是要拿一个人来试试自己这把锋利的宝剑,如今看来,自己手中的这把剑,还是比不了皇兄手中的那把。想到此处,心中也是郁郁寡欢,无心再去计较那范钧的生与死。
“王爷说的是,说的是。”何征勉强笑道。
“本王也有些累了,你去忙吧,我去帐中歇息片刻。”萧宏打了个哈欠,转身钻入帐中。
何征疾奔至军医的营帐,看到随军的军医正在为范钧包扎伤口,他急切地问道:“范钧的伤怎样?”
“伤自然是极重的,且他失血过多,若不是他倒地之处长有一种草药,那草药的汁液正好可以止血,将他伤口的血止住,只怕昨夜便血尽而死了。唉……这孩子啊,也算是命大造化大,也真是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军医举起手中的小草,那草叶片卵圆形,上面有着些许黑红色的果实。
“这是什么草?”何征皱眉问道。
“这草叫血见愁,是止血的良药,此时正值秋季,正是此草采挖最好的时节,他倒伏之处正有一棵丛生错节的血见愁。”
“命军士多采挖些这种草药,随军备用。”何征侧目看了看昏迷过去的范钧,那一剑刺过去之时,他已断定范钧绝无生还的可能,只是想不到范钧痛苦挣扎之时,血见愁的汁液救了他一命,想来这孩子真的是命不该绝。
“好生照料他,让他离王爷远一些。”何征的话让军医吃了一惊,自己跟随这位将军多年,可从未听他说过如此温暖的话语,何征素来杀人不眨眼,和那位六王爷相比,他的手段可是远比六王爷多了许多,今日他却肯为这位叫范钧的少年流露出温情,着实不容易。军医此时才意识到,何将军也是一位平常人,有着平常心,可以做平常事。只是随军多年,何征的阴险狡诈,是他亲眼所见,今日这不常见之举,让他心生疑虑,此时的他只得一个字都不能说,若是得罪了眼前这位何将军,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已经人头落地了。
“是,将军。”
何征踏步出帐,范钧面对六王的诘问之时,言语之中没有一处指向他何征,此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在皇上赐婚前,他从未和范钧谈论过上阵杀敌之事,更是清楚范钧根本没有看过什么告示,范钧所有的说辞,都是在维护他。范允承的儿子,究竟知道多少事情?何征微微皱起眉头,“范钧,你决不能死……你若死了,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何征轻轻的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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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出征 第三节 胡笳十八拍
那元湘将化生带回家来之时,不让任何人去碰她,整整一夜,她坐在化生的尸体旁边,不吃也不喝,元夫人进来看过她几次,心中万分难过,却是无话可以安慰她。
元英铁青着脸在房门外来回踱着步,那女孩儿就死在自己怀里,他如何不怒?原本以为简简单单将她送过去,一切便都可以过去。只是这女孩儿如此的刚烈,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此时也是深深的痛悔,早知如此,他便拼上自己这一生的戎马生涯换来的权贵,也会让元湘带她回敕勒,还她一生的自由……只是此时,说甚么都已经晚了,那女孩儿再也回不来了。
“元湘,你一天不吃不喝,身子怎么受得了,多少吃一点吧。”元夫人明知劝也无用,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劝道。
元湘的眼睛一直盯着化生,没有回答。早上她还抱着的温软的身体,此时再也没有了任何的生气,她之前从不知道,原来一个人死是如此的简单,只需一把小小的短剑,那如花的生命便就此终结了。她伸手替化生整了整衣衫,看到她脖颈之上带着一个荷包,便伸手拿了下来。那荷包之中放着她自老家带来的香草,虽然时日很久了,那香草依旧散发着清淡的香味,元湘突然站起身来,转身到案上去拿放在那里的剪刀,元夫人吓了一跳,急忙上前阻拦:“元湘你要做什么?千万别做傻事。”
元湘苦笑了笑:“大嫂,现在做什么……都已经晚了。”她来到化生的尸体旁,用剪刀剪下她的一缕秀发,仔细的放到了那荷包之中,将那荷包带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这是化生身上唯一可以留给自己的东西了,她要永远记着这位烈性女子,记得她对自己的爱,那种永远得不到却终生渴望着的爱,是爱情吗?她元湘不知,她自己从未品尝过异性的爱情,而眼前这位女孩对她的爱,不是爱情却胜于爱情,让她的内心震撼,此生不忘!
元湘推开门走了出去,站在院中的元英停下了脚步,兄妹二人默默对望着,元英最终叹了口气:“明日去郊外,将她葬了罢。”
元湘没有回答他,只是狠狠的怒目而视:“为何不阻拦她?”
元英一时无语,他想说自己当时想过阻拦,只是慢了那么一刹那,他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慢那么一步,现在他想起来,那种埋在内心深处感觉是那么的奇怪,他私底下一直以为,那女孩儿选择死亡这条路,更好一些,她不必受崔亮这禽兽的非人折磨,死了以后她可以早一些脱离这待她不公的世道。只是他不能说,他不能对元湘说出内心的这些真实的想法,那样的后果是他不想看到的。
“元湘,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你我都无法掌控……你自幼在草原长大,与那些牛儿,马儿,羊儿一起,在阳光下想唱便唱,想哭便哭……你可知,这世上还有太多的苦难,你不曾品尝过。”元英不知如何劝说她,早早的从这悲伤之中脱离出来。
“大哥,小妹今日在此立誓,我此生只有男儿的打扮,你与大嫂均不能阻拦。”元湘咬着牙说道。
“你疯了?难不成你不嫁人了?”元英气得大声喝斥。
“那除非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男人,能让我心甘情愿的换回女儿装,否则我是决不会做回女人!”元湘眼睛似乎能喷出怒火,此时的她确实有些疯狂,那疯狂之中还有着对男人的失望,那化生身旁的男人,没有一个能真正保护得了她,她只是男人权利之间勾心斗角的牺牲品,要那些男人有何用?
“你敢?!”一想到身边留着一个姑娘家,日日以男人自居,已是让自己崩溃了,好不容易长大了想把她嫁出去,她却死活不愿嫁人,这让他一时如何接受?
“都别吵了,如今化生……这孩子还尸骨未寒,你们,你们不能省省心吗?元湘此时说的是气话,夫君你就别与她怄气了,都消消气儿再说也不迟。”元夫人看着他们兄妹二人,心中难过,都是女人,她如何不知元湘心中有多苦?
“好!今日我就听夫人的,不与你计较。”元英看到近乎疯狂的元湘,只得先退一步。
平城崔亮府六外,元湘待得门前的风灯熄灭之后,轻轻拔出腰间的弯刀,便要纵身上墙。此时她旁边突然闪出一个人来,伸手去拿她的手腕。元湘手腕一抖,躲开他的袭击,她后退一步,惊讶的看到站在眼前的竟是邢峦。
“元姑娘,此时你不能杀崔亮!”邢峦低声喝道。
“你是怎么知道我要来杀他?”元湘瞪圆眼睛问他。
“你以为,想他死的就只有你一个人吗?”邢峦双眼湿润,他如何不想那奸佞小人死呢。
“为何现在不能杀他?”
“白日里化生刚刚死在他府门之前,夜晚他便人头落地,你这不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你和你大哥了吗?那皇上还能轻饶了你们?你大哥不日便要出征南伐,如此大事如何能耽误?此事关乎我们魏国的国运,元姑娘,孰轻孰重你自己拈量拈量。”邢峦有些焦急的说道。
元湘犹豫了一下,眼前这位邢峦说的对,若真是今夜杀了那崔亮,第二天皇上便会治自己的罪,太过明显的事情还是要慎重。
“元姑娘,老夫今夜在此等候,是有一事有求于姑娘。”
“何事?”
“元姑娘请随老夫来,待我对你细细道来……”邢峦示意元湘随自己回府。
第二日天亮时,元英夫妇来到元湘的房中,房间之内已经空无一人,那化生的尸体也已经不见了,连同化生留下的那架古琴,一同消失了。
“她去哪儿了?”元英转过身来,怒气冲冲的问元夫人。
“想必……她带化生找地方安葬去了。”元夫人此时倒是蛮淡定的,如今这些事情,已经快要将自己的这个小姑子逼疯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什么事情不敢做。
“来人,给我去找她,挖地三尺也要将她找回来!”元英大怒。
“是,将军!”手下的兵士领命后出府寻人。
“夫君……想必湘妹是带那化生回敕勒了。”元夫人突然想起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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