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方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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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苹果吧！”

　　　　聂晓燕从一个纸壳箱里拿出一个大苹果，进厨房清洗，切块，用榨汁机打碎，倒入一个玻璃杯，然后将榨汁机认真清洗干净、放好，再将苹果糊端了出去。

　　　　就这一会功夫，方母已喂完粥开始喂鸡蛋羹。等所有食物都喂完，两人默契的收拾着东西，将病床平放下来，放上方知舟曾经常听的音乐，开始帮方知舟活动身体。

　　　　时间眨眼就到十一点过了，俩人唠唠家常，又简单做了两个小菜，吃了午饭，继续给方知舟喂饭、护理身体等。忙完这一阵子，聂晓燕进厨房开始帮忙煎药，方母则去小区边上的菜市场买明天的食材。

　　　　聂晓燕一边煎着药，一边颦眉思索。虽然方知舟脉象显示身体健康，但仍然缓慢滋长的白发显示他在衰老，脑电波检测显示非常活跃，远超正常十倍以上，这可能也是方知舟需要大量进补以维持身体消耗的主要原因。

　　　　是药三分毒，再加上大量消化食物，必然导致消化系统负担的急剧增加，就像一组橡皮筋不停的拉伸，一旦超过某个界线，导致的必然是整个链条的崩溃。

　　　　虽然经常有报道植物人苏醒的事迹，可绝大部分都是昏迷一至三个月的，一年以内苏醒寥寥，五年以上罕见，更别说方知舟已经昏迷十五年了，继续等下去还有希望么？

　　　　可是聂晓燕清晰的认识到，方知舟就是刘阿姨一家的精神寄托所在，承载了太多太多的期望！

　　　　方知舟的父亲是大学历史系教授，母亲是国企技术员，家庭条件还算良好，买了现在居住的近百平米房子，还没过两年，就遇上了这样一个天大的祸事。

　　　　前前后后抢救、重症监护花了二十几万，肇事者有身份有背景，黑白两条线施压，一个什么代理人拿了五万块丢给方家就算了事。

　　　　方家所有积蓄一扫而空，靠着亲朋好友救济、同学捐款等等，勉强应付了过来。方母也无心工作，请了长期病假在家自己护理病人，单位领导开了绿灯拿着一千多的基本工资，直到前年退休转社保才能有两千多！

　　　　方父工资现在一万左右，可再过两三年就要退休了，社区倒是给争取了些残疾补助之类的，一个月二、三百，杯水车薪，可他们家现在每月给方知舟生活上的开销就得近四千，再加上聂晓燕报给他们小三千的药材费，生活着实困难，经不起任何波折。

　　　　方父、方母身体还算健康，也许是因为孩子看上去正在好转，承载了满满的希望，心情还算可以；也许是太忙碌了，忘却了曾经的创伤，保持了生活的劲头。

　　　　所以，聂晓燕把方知舟各种不好的可能都压在心底，从来不在方父、方母面前显露出丝毫，有的只是给他们鼓劲，让他们充满希望的生活！

　　　　将药煎好三天的分量，冷却，然后分袋装好放入冰箱冷藏。聂晓燕坐到了方知舟床边，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他的右手，开始习惯性的唤醒：“方知舟，快醒过来吧！”

　　　　“方知舟，不要再睡下去了！”

　　　　“方知舟，同学们都来看你了！方知舟，大学要开学了……”
………………………………

第三章　今夕是何年？

　　　　一册书简在方知舟脑海中开启，封面上五个繁复古朴的金色大字随着书页卷起，不识其字却明其意——易筋洗髓篇。

　　　　书简中每一页是一组人偶动作影像，人偶上面分别刻画了不同的经脉气血运转路线，一共六章七十二式。书简消散，内容却已自动存入脑海。

　　　　黑暗的意识中听见呼声传来：“方知舟，大学要开学了！”

　　　　习惯性的往声源处看去，刺目的强光让方知舟刚睁开一点的双眼瞬间紧闭。

　　　　身体上各种真实的触感传来，那莫名世界中呆了太久太久的时间，让这些感觉显得格外陌生，忘记了做人的滋味。右手好像被另外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似乎正在颤动。

　　　　“方知舟？”

　　　　“方知舟？你醒了么？”

　　　　“方知舟？你刚才睁开眼睛了？”

　　　　这声音，既轻柔而又激动，既陌生而又熟悉。方知舟想点头，却感觉脖子发涩不听使唤，张了张嘴想说话，却仅能发出轻微的喘气声，想要用手握几下示意，却发现基本上使不上劲……

　　　　真是虚弱而且糟糕的感觉，但这是真实的，莫名的感动与兴奋起伏，未知与期望交织，泪珠顺着眼角涌起，滚过脸盘向两侧滑落……

　　　　“太好了！方知舟，你一定要坚持住，好好听我说话，不要再睡下去了！集中精神，我能感受到你的心跳在加速，你肯定能听见我说话的！”聂晓燕看见了方知舟眼角涌动滑落的泪珠，感受到了方知舟手上传过来的轻微握力，一只手连忙把起脉来，激动地说着，叮嘱着。

　　　　刚刚开门进屋的方母，正好听见了聂晓燕充满惊讶与激动地说话声，顿时觉得全身被一种巨大的幸福、欣喜包围，两手提着的蔬菜水果等等自由跌落，也记不得换鞋、关门种种，只剩下急促的念头催促着自己冲进房间看个清楚。

　　　　方知舟听见了旁边激动的劝慰声，也听见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右手胳膊突然被紧紧的拽住。

　　　　“小舟！小舟！小舟！……”急促地呼唤是那么的兴奋，那么地期盼和温暖，是妈妈的声音，方知舟轻易的听了出来，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激动，急切地想要回应。

　　　　“刘阿姨，你别着急，千万别急坏了身子！知舟确实醒过来了，变化非常明显，千真万确！”聂晓燕连忙劝道。

　　　　“妈！”非常低沉而且嘶哑的声音从方知舟微微张开的嘴里吐了出来。

　　　　“小舟！我听见了！妈真的听见了！妈真的听见了！”激动的应答之后是方母喜悦的哭泣声，因为这一天，他们已经期待了太久太久。

　　　　聂晓燕也跟着激动的流泪，一边劝慰着方母，一边对方知舟说道：“方知舟，你尽量集中精神感受自己的身体，多听我们说话，实在倦了就再睡一觉！等睡醒了，你就正常了！”

　　　　方知舟听话的集中起精神，准备感受自身，突然间发现如同开启上帝视角，自己身体在脑海中投影而出，皮肤、肌肉、骨骼、血管、经脉、肺腑等等，明见纤毫，再感受周围，方圆十米范围事物清晰构架。

　　　　他“看”见了年迈而激动抽泣的母亲；“看”见了身旁陌生又轻微熟悉的女士，脸型和学委聂晓燕相似却又成熟稳重了许多，难道是她妈？或者是她姐姐；“看”见了家里熟悉的电视、沙发、茶几等等；甚至“看”到左邻右舍、楼上楼下的活动影像……

　　　　从无尽孤寂静止的世界回到现实，所有的感知范围显得喧嚣、活波，青翠的盆栽、飞翔的昆虫、游动的金鱼、忙碌的人群，一种“活”的感觉充斥心头，怎么也觉得看不够。

　　　　这不是看，这是那个莫名世界中貌似投影身躯，或者“魂躯”的精神感知超能力。果然，刚“看”一会儿，就觉得精神开始疲倦了。方知舟收起了精神感知，惊奇的想道：“莫非这一撞车，还意外赚回来一个超能力？”

　　　　真的很困了，身理上的反应，加上重见天日的兴奋与激动开始消退，呆在母亲身边的安然与放松，方知舟很快沉沉的睡去，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眉头也舒展开来，脸上慢慢呈现出一丝安然的微笑，只是在眼角还残留着两条浅浅的泪痕。

　　　　亲眼目睹了沉睡十五年植物人状态的方知舟奇迹般的苏醒，聂晓燕心里也充满了惊讶、欣慰、欢喜和放松。这位为救自己而昏迷十五年的老同学终于苏醒了，压在她心中十五年的愧疚、自责、难过也是放松了许多。

　　　　“小舟是睡着了么？会不会还像以前一样？”方母有些急切，又怕听到不好的答案。

　　　　聂晓燕笑了笑，轻柔但却肯定的劝慰道：“知舟意识真的苏醒了，现在只是身体疲倦后的睡眠恢复，意识已经脱离了昏迷的状态，是正常现象，不要担心了！另外我先前看见他睁了下眼角又迅速闭眼，最好用黑纱布帮他蒙上双眼，避免光照，别伤着了，毕竟十多年没有睁开过眼睛了。”

　　　　“好！好！好！”方母连忙点头，直起身来拉上窗帘，屋里顿时阴暗下来。

　　　　“刘阿姨，我们出去说会话，关上门让知舟好好休息。”聂晓燕轻轻拉了拉方母胳膊。

　　　　一到客厅，方母急忙给老头子打了电话，激动的分享着好消息，叮嘱着回家注意行路安全。

　　　　聂晓燕等方母打完电话，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并约好明天再来探望，然后在方母连连的感激声中辞别回家。

　　　　………………

　　　　耳边隐约传来低沉的交谈声，也听见床边轻微的呼吸声，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被什么布蒙上了，感受了下身体，精神轻松空明，身体触觉也熟悉起来，全然没有刚醒时的陌生感，只是手脚、身体有些乏力，只能轻微的活动。

　　　　“小舟，你醒啦？”方母看见他开始轻微活动的手脚，连忙问道。

　　　　“妈，我醒了，只是身子有些乏。”方知舟用力的张嘴说道，声音依然沙哑缓慢，却比昨天强了无数倍。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我给你打杯水喝。”方母连忙应道，然后起身走到卧室门口向外招呼一声：“小舟醒了！”

　　　　客厅里说着话的三人连忙起身跟了进来，方父当先将窗帘拉开一半，剩下的一半正好挡着方知舟上半身，避免阳光照射，再将病床升起，让方知舟由平躺变成了斜靠。

　　　　方母则端着一杯温水过来，顺着坐在床边，然后将温水递到方知舟嘴边，说道：“小舟，先喝点温水润润嗓子，你同学也来看你了！先不要着急睁眼，等慢慢适应再说。”

　　　　“是呀！小舟，你妈说的对，醒了就好！”

　　　　“舟子！”

　　　　“调养身体需要慢慢来！”

　　　　围在床头探望的人纷纷发言，方知舟喝了水，嗓子也觉得逐渐利索，有些疑惑的问道：“爸，妈，志武？嗯……”

　　　　听着方知舟的疑惑，一位魁梧的中年汉子拍了拍他的胳膊，应声道：“我是志武，余志武，老同学！”

　　　　聂晓燕则简洁的说道：“方知舟，我是聂晓燕，我昨天就在你家，只是你刚醒又睡着了，可能没啥印象。”

　　　　方知舟觉得记忆中的声音有些混乱，更是困惑的问道：“志武、学委，你们感冒还是怎么了，说话声音都变了不少？你们没开学么？我躺了多久？几个月了？我是不是耽误入学报道时间了？”

　　　　随着方知舟一连串的问题冒出来，周围突然静了下来。

　　　　方母愣了一下，使了使眼色，岔开话题说道：“小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好好休息，调养好身体，上学什么的先不要考虑！我们要先去医院做康复检查，听听大夫说怎么调养……”

　　　　听着母亲不自然的声音，以方知舟现在敏锐的精神反应已经可以分析出许多问题，精神感知快速的一收一放，父亲苍老的身形与记忆中健壮英姿融合，已是大国字脸的中年壮汉与稚嫩锐气的老同学余志武契合，成熟稳重正装打扮的女子与常常着红色运动服、扎着马尾头发、带着点青春痘却又一脸阳光的学委聂晓燕重合。

　　　　原来，在那个世界中的感觉没有错，时间没有停止，真的是过去了很久很久，如果用现在时间的感觉去测度，自己在那里呆了太多太多时间，怕是超过百年之久了！

　　　　一种时过境迁的恐慌涌起，却又在瞬间消散，相对那个世界的寂寞孤寂，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自己渡百年如一日，一直坚持的精神念头不就是要凝聚光门，去寻找那温暖的呼唤么？现在终于找到了，是母亲的呼唤，是父亲的呼唤，是同学的呼唤，这就是自己坚定意志找寻到的真实。

　　　　父母还健在，也有要好的同学记挂自己，能侥幸脱险活下来，难道不是一种幸运？

　　　　这个世界每天每年又有多少人死在了滚滚车轮之下？还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清爽的微风，柔软的床铺，微微的清香，水的味道……更重要的是家庭的温暖、朋友的关怀，告别孤寂，还有什么可恐慌的呢？

　　　　方知舟期待与疑惑的神色变得淡然而坚定，缓缓的开口说道：“妈，你不用担心，我有心里准备，没事的，我应该昏迷很多年了吧！我能接受，能再见到你们，我已经觉得很好了！”

　　　　“小舟，你很坚强，我很高兴，你说的很好，生命才是无价的，其他的事情与生命相比都不重要！从你出车祸昏迷算起，已经整整十五年又一月零一天，你醒过来，本来就是上天赐给我们最大的幸运和奇迹了，这也是你最应该珍惜的事情！”方父用一种严肃、肯定而又柔和的声音缓缓说来，带着欣慰与赞许。

　　　　是啊，生命是最重要的，可是对于一个十八岁刚考上大学、正要扬帆启程却又折翼虚度大好年华的孩子来说，这又是何等的打击与挫伤！

　　　　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熟人，陌生的社会，逝去的青春年华，花白的头发，早衰的身体，越是对比，越是衬托出事实的残酷。

　　　　花落流年度，春去佳期误。本当扬帆展翅鹏程万里，却是零落成泥碾作尘。

　　　　方父、方母，探望的同学，都深深的思考过这样的问题，再多的宽慰也难以诉说，再好的修饰也掩盖不了事实的苍白，再优厚的补偿也夺不回逝去的年华！

　　　　方母听着方父坚定的声音，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涌，余志武沉默的肃立，聂晓燕眼圈泛红。

　　　　方知舟想了想，展颜微微苦笑吟道：“弈边忘日月，况复遇神仙。石上无多著，人间几百年。指枰如料敌，落子欲争先。想尔腰柯烂，回头亦骇然。”

　　　　“我这一梦十五年，比观棋柯烂的典故可要真实得多！爸、妈，你们放心，我能想得开，志武、学委，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吧？能在醒过来的第一时间看见你们，我非常高兴，非常开心！”

　　　　“不为别的，就算是为我自己的重生，为爸妈的爱护，为同学们的情谊，这一切的一切都值得我去珍惜，珍惜当下来之不易的生命！你们该忙忙，等有空再陪我唠唠嗑就行，等我能下地蹓跶了，一定要好好和大家喝一杯！”

　　　　这还是十八岁少年的心态？众人在欣慰的同时，又带上了愕然与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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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变迁

　　　　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在安静的阅览室里显得刺耳。还在市图书馆看书的方知舟急忙将手机按到静音，赶快走到阅览室外接起了电话：“志武，刚才我在图书馆阅览室，啥事？”

　　　　“好事！绝对的好事！”电话那头传来了余志武爽朗的话语声：“今天不是周末吗？我叫了聂晓燕、陈希妍、顾同，就我们几个老同学一起喝一个，就去那个鱼家小厨，大飞蟹、蚬子之类的都是单天从丹东发的货，老鲜了！另外，还准备给你张罗个对象，你一会儿先看看照片！就定6点了啊，204号台，早点过来啊！”

　　　　方知舟刚嗯了一声，对方就急忙挂了电话，不知道急着干嘛去了。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快五点了，得了，收拾东西走人，直接走过去也差不多，这下班时间点正堵车呢，打车估计不如自己的十一号自行车！

　　　　方知舟一边走着，一边回想着醒过来一个月多发生的事情……

　　　　随着方知舟的苏醒，在沈城的亲朋好友陆续过来探望，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已经相继过世，方知舟一些相熟的初、高中同学也抽时间过来叙叙旧。

　　　　半个月的时间，可以下地正常活动了，发锈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在母亲的陪伴下，方知舟也能在社区周围溜达。

　　　　随后，方知舟告别了病号的历史，重新恢复了独立的“人权”。成年人的“人权”：可以自由外出散心、购物、探亲访友等等，方母还特意大方的给他拿了五千元钱，让他自己去挑选喜欢的手机，剩下的钱办理银行卡存上，就当零花钱用，深怕儿子感到委屈难受。

　　　　方知舟买了两千多的华为手机，学习着安装了各种应用，适应着这个信息爆炸的社会，骑上了共享单车，背着旅行包开启了他的第一项计划，要自己重新丈量这个出生的城市，去真实的感受十五年的变迁。

　　　　曾经熟悉的世界陌生了，马路变宽了，高楼变多了，公园变漂亮了，来来往往的人群穿着也时尚了，街边各式各样招牌林立，霓虹闪耀，这个自己出生的城市变得更好了！

　　　　曾经熟悉的人们陌生了，热情探望的人带来问候、恭喜、祝福、关心，但寡淡的话题形成了与时代脱节的交流障碍，同时也感受到了热情面孔下夹杂着的同情、怜惜和一些微不足道的傲然，十五年的穿越时空，这个自己曾经熟悉的人们生活变得更好了！

　　　　曾经熟悉的社会陌生了，互联网普及了，信息流通爆发了，网购满大街了，地球都变村了，拥挤不堪的车流彰显着社会富裕了，这个自己热爱的祖国变得更好了。

　　　　可是，方知舟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多余的。

　　　　他唯一的依靠就是自己在那莫名世界中锤炼出来的坚韧精神意志，同比现实世界十倍时间流速，超过一百五十年孤寂中对自己意志的锤炼，让方知舟心理变得无比坚定与厚重。

　　　　了解、研究并掌握自身能力的变化，更新、扩充自己的知识库，定位好自己的位置，才能重新融合到这个社会的洪流之中，而不是“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寂超然，因为那种孤寂，方知舟已经深有体会。

　　　　半个月骑着单车把沈城转了个遍，脑海中沈城的模型清晰起来，还有不少空白的区域，是视线所不能及的，要是能坐直升机观察，方知舟估计小半天就能构造出完整的模型。

　　　　脑海里面有一道光门链接那个莫名之处，方知舟怀疑是自己的潜意识梦境空间，自己的昏迷应该像《盗梦空间》设想的差不多，意识被困在了里面，出不来。

　　　　不过现在方知舟只要想去，只需要将意识投注其中就能进入水潭、草地、沙漠的“梦境空间”之中。

　　　　梦境空间里面有了新的变化，原来千米方圆的极限感知控制没有了，方知舟估计泉水其实是精神力的投影，草地是精神力能影响转化的地方，让方知舟能够从中吸取精神力，而不完全依赖身体吸收食物转化生成新的精神力，因此只要精神力饱满，就可以不停地让草地扩张延伸。

　　　　草地在扩张延伸的过程中也出现了新的变化，一些几米乃至几十米高的块垒、巨石出现在感知范围，方知舟再也无法用精神念力将其挪移、破碎，只能乱七八糟的矗立在草地上，显得十分碍眼。

　　　　超能力―精神感知，方知舟自己命名的，范围方圆十米没有变化，持续最长时间五分钟，精神消耗过度需要一整夜的休息回复。瞬间收放精神感知，就可以实现扫描定位建模，透视物体需要持续深入感知，且极度耗费精力，对自己身体扫描则消耗不大。

　　　　超能力―超算中心，方知舟自己命名的，已然成为意识的本能，所有接触的信息自动整理分析，计算归集，构建模型，估计比现实的超算计算机还要强大、智能许多。

　　　　当然，方知舟只是这么意淫一下而已，听说国家级的什么神威、太湖之类超算，每秒处理都是以亿亿次为单位的。

　　　　一想到尾数那么多的“零”所体现出的“人力有时而穷”，即便是方知舟也觉得望洋兴叹。

　　　　超能力―念力控制，还是方知舟自己命名的，干涉范围同精神感知一样，能操纵一百克物体快速移动，精神消耗与移动物体时间、重量、速度等密切相关。

　　　　第一次穿越光门莫名获得的易筋洗髓篇六章七十二式，方知舟对比了一下网络上流传的易筋十二式，居然有形似的。

　　　　目前方知舟仅能练习变化到第三式，这还是在精神感知内视的基础上，反复调整身体动作，让身体运动形成的气息运转契合功法演示的结果，耗时二十天。

　　　　效果也很明显，每打通并熟练掌握一式，都能感觉到体内灼热的气息流转，体质明显增强。等相应经脉完全适应这种气息，再无灼热异常之感后，一式功法就算练成，再开启下一式。

　　　　所以，即便才刚刚练到第三式，方知舟的体能已不亚于运动员，负重五十斤长跑十公里轻轻松松。

　　　　方知舟沉浸在挖掘自身超能力的宝库中，如痴如醉，可是，成长的烦恼也开始接踵而来。

　　　　学委聂晓燕告诫他身体消化系统多年超负荷运转，以及多年服药导致肝、肾功能轻微衰竭，给出的调理方案是静养、素食，配合透析等治疗。

　　　　可方知舟通过内视可以清晰的了解身体健康状态，营养供应不足必然导致精神力衰竭，不说会引起因精神力而衍生的超能力丧失，万一因精神萎缩导致脑海光门崩溃，重新困到潜意识梦境空间，自己还能有多少个十五年？

　　　　这个问题必须依靠修行易筋洗髓到高级阶段来解决，按名字推测，方知舟估计一旦修炼完成，自己衰竭的体质应该会有脱胎换骨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