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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封天-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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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仅凭着一口水井的搬运来的水运,根本就不足以修复心湖之上“小龙宫”的损坏,只是怪狗却不愿意去吃面前摆着的米饭,凡俗食物它是绝对不会去吃的,毕竟真龙血裔的身份在,岂能如同凡夫俗子一般,要知道,当年的真龙血裔可是专吃修士的存在,但是,它的肚子却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了起来。

    王元宝专心练拳,怪狗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王元宝,耐不住肚里的饥饿,咽了一口涎水,怪狗张开嘴,舔吃起来。

    “真香!!”

    就在这时,王元宝停步收拳,一拍手道:“有了,就叫你小白好了!”

    有了名字的怪狗小白闻言,张开了本已经填满米饭的嘴……
………………………………

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看着一副震惊相的新有了名字的怪狗,王元宝促狭笑道:“好了,别这这么看着我,你名字不是小白,是藏器,君子藏器于身的意思,方先生一直说,君子藏器于身,也是,你是只狗,就是长得古怪了些,但好歹还是能看家护院的,要是有了贼人还能帮着咬贼人,就叫你藏器了。”

    低下头扒拉着掉在地上的食物,有了名字的怪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个自以为是的傻小子,什么狗屁藏器,什么狗屁君子,老子可是正儿八经的真龙血裔,威名赫赫的狻猊!只是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是自己现在的这个样子,藏器就藏器吧。

    王元宝自然不晓得其实是狻猊的怪狗藏器究竟在想什么,不过,好歹是有了名字,省去了以后的许多麻烦。

    日头还只是初升,剑器司署开工的时辰还要晚些,毕竟一直没有监造官,剑器司署的活计又不怎么重,只是每日里上工的时间由着自己定,只要不旷工就行,反正,铸剑这等技术活,整个剑器司署能做来的,也就只有冯铁匠一人,陈越勉强才能把剑条敲打成型,不过这也比剩下帮闲的铁匠好的多,剑器司署铸造剑条用的钢不比寻常铸造其他用途的,折叠锻打,重复上千次,能将剑条敲打成型,那可不是一般铁匠能够完成的。

    如今学堂里早就开始了晨诵,王元宝就是要趁着这个空档,去听听方先生讲授的书本道理,这几天来,王元宝可是没有时间去学堂,每日里疲惫不堪,怎么又精力去学堂呢?

    伸手摸了摸低头大吃的藏器,王元宝道:“那你慢慢吃,这家里就交给你了。”

    藏器头也不抬,淡金色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虽然没了金丹境界的修为,但源于真龙血裔的本能却丝毫没有退步,但它却没有放在心上,这龙场镇里的那几位大佬,难道能看着一个少年被人给算计了?

    折柳巷子里,这时候倒也清净,炊烟袅袅,慢慢悠悠的日子,总是在这袅袅炊烟里开始的,王元宝不知道怎么的,他特别喜欢这袅袅炊烟的感觉,按着书上说的,这就是烟火气。

    “元宝,你这是要去哪儿?”张隋娘亲在王元宝身后叫住了他,这个守寡的妇人,虽说嘴巴刻薄了些,但是心地还是好的,王元宝挨饿的时候,不袖手旁观,给他一碗饭吃,这个恩情,对于旁人来说或许是算不得什么的,左右不过一碗饭,又不是救命的天大恩情,若是说起,顶多还她一碗饭就是,但王元宝却记着这个恩情,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些个道理,虽然老和尚顾两禅不曾讲过,但戏文本子和经书里的字里行间,哪个不是讲求着知恩图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如今,这点子恩情反倒显得珍贵起来,王元宝所珍惜的,就是如此,恩惠不常,人心鬼蜮,珍惜一份感动,总归是好的。

    “婶婶有什么事情吗?”王元宝转过身来,恭恭敬敬道。

    张隋娘亲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欲言又止,王元宝并不急,长辈在前,纵然是有事,那也得听完再说不是?

    其实张隋娘亲纠结就在于,她内心的善良,每个人做了坏事之后为何会患得患失,忐忑不已,既有害怕律法的典刑,更多还是内心良善与鬼蜮人心的较量,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对于孩子,或许父亲会有所保留,但母亲却会毫无保留地全部给孩子,就算是性命,也是愿意给的,张隋娘亲的纠结就在于,她对于张隋的爱,与她内心良善的对抗,张隋的前途富贵,比他父亲更好,是天壤之别,纵然科举中榜,也不过几十年的命,能享受的,到底只有十数年而已,谁也不能保证,科举中榜之后的官运亨通,指不定,以一言获罪,贬谪远方,年老体衰,百年已经是极限,终究黄土一抔,但长生可就不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道理,不是空谈,鸡犬尚且不落,更何况是娘亲?但是,代价却是让张隋娘亲有些纠结的,害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让她内心煎熬,但那个自称是正阳山仙师的算命女冠,吩咐就是如此,紧紧握住手中的物什,想想儿子张隋的前途富贵,她还是开口了。

    “这个是我给你和张隋缝的平安结,他也有一个,这个是专门给你的,春日到底来了,新的一年也开始了,平平安安虽然有些空,但终究还是念想,岁岁平安,总是要比没有强的。”

    说着,张隋娘亲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大红的平安结,针脚细密,样式极为普通,但在王元宝看来,却是最好看的,岁岁平安,这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其中包含着的,不止是祝愿,还有如今世道上最珍贵的爱。

    王元宝接过平安结,戴在自己的脖子上,看着如释重负的张隋娘亲认真道:“婶婶,您对我的恩情,我绝不会忘记的,以后张隋和您就是我最为亲近的人!”

    王元宝说得认真,但张隋娘亲却听着揪心,这终究是条命,虽然正阳山那位女冠仙师说并没有害命的手段,但是她却有一种负罪感,王元宝虽然是后来的折柳巷,但她却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看着文文静静,憨厚的少年,到底是心中不忍。

    “你,,你不是有事吗?快去,别耽误正事!”张隋娘亲不敢与王元宝对视,顾左右而言他。

    王元宝道:“那,婶婶我先走了。”

    说罢,便转身向着折柳巷子外走去,弥漫在巷子里的烟火气,陡然间有了温馨意味,这不再只是住的地方,而是家,王元宝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家到底在哪,但是,此刻他感觉,折柳巷就是他的家,无论何时,这里也是家,因为有了爱,所以才是家。

    “唉,是我对不住你,不求你原谅,下辈子再还你吧!”张隋娘亲看着王元宝走出折柳巷,不知是发自肺腑,还是安慰自己那已经践踏了底线的心,对于张隋的爱,终究还是压过了内心的良善,一个母亲能为自己的子女而杀人,也能为了儿女放弃性命,张隋娘亲她两者都会去做,但她终究还是选择了前者,她不知道张隋没有了娘亲到底会怎么样,她没有这个勇气,她也不能没有张隋,如今相依为命的,就只有他们母子二人。

    自私本就是人的原罪,因为爱而自私,无可指摘,但是她做的是对还是错,却摆在眼前,没人能不自私,若是一桩富贵放在眼前,就是杀人,他们也会在所不惜,没有什么奇怪的,法家的核心学问就是“人本恶”须得严刑峻法,限制其恶,并不是没有道理的,在利益面前,没有兄弟姐妹,也没有父子,但是却有母子,张隋娘亲做的有错,那又如何,就算她不去做,就不代表着别人不会去做,但是在利益面前,错又算得个什么?

    折柳巷子里,炊烟袅袅,但是一开始的良善人心,却在这温馨的烟火气中,悄然病变,失去最底线的约束,病变只会越来越深,就像是那些秦楼楚馆里的风尘女子,一开始或许还有负罪感,但时日一长,成了习惯,就习以为常,越来越堕落,沉沦越深就越无法自拔。

    …………

    剑器司署里,冯铁匠敲打着剑条,陈越依旧帮着打下手,通红剑条上火花四溅,那是剑条里的杂质,只有不断锻打,才能铸造出顶好的剑器,不为杀戮,也得铸造的让人无可指摘不是?砸了招牌,可不是什么好事,丢脸那可是绝对不能的。

    蓦地,冯铁匠停下来,把已经敲打成型的剑条扔进淬火的池子里,道:“陈越,这几天若是没有什么事情,就别往外边跑了,镇子里面不太平。”

    陈越闻言笑道:“师父你这是怎么了,我这么大的人,又不是三岁稚童,哪里会出什么事,莫不是这驻扎在司署里的五百重甲军把你给吓住了,那可不能啊,师父你可是说过,曾经可是铁骑凿阵,也不变脸色的,怎么也开始担忧了。”

    冯铁匠闻言伸手在陈越头上敲了一记爆栗,道:“小兔崽子,还胆儿肥了,还敢拿师父来打趣,今天的剑条没有五十,就别想着吃饭!”

    陈越苦着脸道:“师父不能啊,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冯铁匠头也不抬道:“那也总比别人要你的命强。”

    叮叮当当的敲击声遮掩了冯铁匠所说的话,陈越苦着脸道:“师父,能不能少点啊,太多了,就是一天我也弄不出来,会饿死的人的!”

    又是一记爆栗,冯铁匠道:“好好干活,剑条都打不好,还怎么学铸剑,想继承我手艺的不知凡几,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丫头可不能嫁给你,嫁给你,那还不得亏死!”

    陈越捂着头,撇了撇嘴小声道:“谁稀罕,我才不娶呢……”

    话还没有说完,又是一记爆栗。

    “你说什么呢?!”

    陈越赶忙道:“没什么,没什么,我说师姐长得好看,脾气又好……”

    “再加五十根剑条。”

    说罢,冯铁匠又叮叮当当地敲打起剑条来,也不管陈越如丧考妣一般的表情,该来的总会来,挡也挡不住,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规矩就是规矩,谁人也不能破例,但是规矩下还有鬼蜮伎俩,他不能不防。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这句话,不讲道理,却也最有道理。

    能讲得通的,只怕不是道理,而是拳头,道理就是席地而坐,在现有的规矩之下,讲求个利益的均衡分配,这就是道理,但是在利益面前,再多的规矩也会变得苍白无力,当利益达到最大化的时候,铤而走险的人就会越来越多,毕竟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无论是人间或山上,能看到眼里,而且唯一相同的,就只有利益,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而来往,无利不起早这就是人间相。

    …………

    学堂里,书声依旧,只是方先生却没有给稚童们讲授道理,圣贤书中的道理,是越讲越少,活的越久,懂得的就越少。

    徐白露的侍女蒹葭抱着一摞子古旧书册,从学堂的小门里走了进来,本来性格风风火火的蒹葭,一进了学堂,却反而文静下来,小心翼翼地把怀中的书册放在古槐下的矮桌之上,略微拘谨地站在矮桌边,低头不敢看坐在槐荫下的方先生。

    “这是我家公子让我送来的。”

    蒹葭虽然看起来自打进了学堂后就小心翼翼,但她的眼中,却有一抹赤色光芒流转,没有丝毫惧怕,反而有一丝兴奋,若是可以看到,定会让人大吃一惊。
………………………………

第一卷 第三十三章 发如雪

    学堂中书声琅琅,方先生却不急着翻看桌上的古旧书册,虽然是春秋乱世时豪放词人的手迹,其中蕴含着文脉气运,但方先生此时所有的兴趣,皆在看似拘谨地蒹葭身上。

    “来得时候,可曾见过王元宝?”方先生坐在槐荫之下并不起身,只是淡淡问道,就如同闲谈一般,家长里短的,说谁都是可以的。

    蒹葭抬起头,秋潭般幽深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异色,但还是回答道:“见了,只是不想碰到,用了点手段,躲开了。”

    方先生随手拈起一片随风飘落的槐叶道:“徐白露这些天的所做,与他平日里可是大为不同,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这些估计你比我还要清楚,我就不挑明了,只是还是须得告诫你一句,守好规矩。”

    蒹葭闻言,却没了往日的神采,冷笑一声道:“规矩?什么规矩?出了这龙场镇,你的规矩,还有用吗?”

    语气之间,讽刺意味深长。

    但方先生却恍若未闻,仿佛蒹葭嘲讽的并不是他,只是停下了翻阅书册,抬头淡然地看着冷笑连连的蒹葭,道:“徐白露登临帝位,是你脱困的好时机,出了龙场镇我定立的规矩,确是没了用处,只是你这真龙血裔,出了龙场镇,只凭着一方王朝,能挡得住上五境修士的一击吗?莫说我,一介书生,尚且镇压了你数百年,更何况那些个已经摸到飞升门槛的,当年的龙场镇,可不叫做龙场。”

    蒹葭只觉得心湖里的“小龙宫”一阵不稳,血腥杀伐之气,豁然涌起,这龙场镇地下隐匿着的,是足以让诸多真龙血裔为之胆寒的杀伐之气,上古剑仙,最喜屠龙证道,虽有除害的缘故,但终究还是想一试屠龙技的缘故居多,而棠棣洞天崩塌之前,这龙场镇的名字,与如今,只差一字,莫名江与南瞻洲的青衣江,水脉相承,水运也相同,这也是南瞻洲与皎皎洲本为一体所遗留的根据。

    龙场镇,原来的名字,是屠龙场。

    一字之差,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蒹葭秋潭般的眸子中,那赤红色的光芒被这杀伐之气给冲击得一干二净,心湖之上的“小龙宫”也不知怎么再无法调动金丹境界的修为。

    但蒹葭并没有因为这些而俯首帖耳,反而笑得愈发响亮。

    “五百年镇压,五百年禁锢,还有五百年的抽筋拔骨,还不够吗?我不过就是想要知道,你们书本上写的到底是个什么道理,有错吗?也对,我就是一枚棋子,自己的走向,自然不能由着自己来,我知道,我打破了你们布好的局,我不想让王元宝做我的主人,那又怎么样?棋子,我做够了!”

    陡然间,杀伐之气毫无征兆地消散,本来血腥弥漫的古槐,也重归了平静,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虽然学堂之内已经平静,但蒹葭内心的恐惧,却一点也没有消退,源自血脉之中的恐惧,远非一朝一夕能够克服的,她此刻就像是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喘息着。

    方先生起身,淡淡道:“你莫要以为龙场镇下的血腥杀伐会因为这千百年的时光流水给消磨殆尽,你与徐白露到底如何,不管是道侣还是主仆,以后的大道之争,你绝对不能插手,如今龙场镇的这盘棋,你可以是弃子,但徐白露不行,那是他自己的选择,就算是他的至亲也不能阻挡分毫,你欠王元宝的,到底也是还不清的,死生有命,富贵在天,既然选择了,你再插手,就别以为我会袖手旁观,我区区一介书生,尚且能死死镇压住你,更何况是那些为了名利的五境人物?”

    蒹葭仍旧冷笑“你不过也是个趋名逐利的腐儒而已,你一直说我欠王元宝的,那么你呢?入室弟子里就韩慎和姜阿源,你是何等的看重,尽力培养,那王元宝呢?资质平平,你对待他也不过如此,又有什么资格说我欠他?你就像是一个赌徒,对你有利的,便下注,无利的便敷衍了事,这就是你的资格?我不过是选择了一条对我自己有利的道路,那又能如何,总比你们这些整日里勾心斗角,鬼蜮伎俩的要真实的多!”

    沉默,学堂里的书声琅琅,夹杂着风吹树叶的簌簌,方先生深深地看了蒹葭一眼,并不接话,稷下学宫里的诛心之论,也没有蒹葭所说的尖锐,人心皆是自私的,自己何尝没有藏着一点私心?

    到底也还是脱不了这名利的藩篱,方两曾经问过老秀才,自己证道的机缘,老秀才只是叹了口气,并不回答,只是那天的明月如昼,夜读书根本就不用点灯,老秀才却在方两面前点了一盏灯火,葳蕤灯火,皓月当空,清风徐来,龙场镇中再没有如此美景。

    老秀才道:“你观这明月与灯,到底哪个更亮些?”

    方两不假思索道:“自然是天上明月。”

    老秀才道:“为何?”

    方两道:“皓月当空,明月如昼,何人不举头望月,这灯,只星点光芒,风吹而过,骤然陷入黑暗,怎可与明月争辉?自然是这天际明月。”

    老秀才只淡淡一笑,并不接话。

    挥手,明月隐匿在了雾中,原来被月光照耀得犹如白昼的龙场镇陡然陷入了黑暗,本来未曾点灯的人家,纷纷点起了灯火,星星点点,犹如一片浩瀚星空!

    老秀才又问道:“现在呢?”

    方两此时却犹豫了,但还是道:“如今自然是灯亮。”

    老秀才道:“为何?”

    方两一时语塞,答不出来。

    这时,老秀才方才缓缓开口道:“问道犹如水中捞月,许多成名人物,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天边的明月,太过遥远,但又令人心向往之,而眼前的灯火,星星点点,自然不比皓月之辉,但终究也是灯火,明月不常有,而灯火最平常,问道一途,譬如拿着灯火,登山去寻找明月的踪迹,山道上的东西,没有灯火,是看不清的,而没有了明月,就相当于没了念想,再有灯火,又能如何?痴儿,你着相了!”

    明月与灯火,皆亮。

    一是心中月,一是眼前灯。

    哪个不亮?

    “别忘了,孙寡妇家埋在后院桃花树下的酒,可有些年头了,别忘了给我偷过来,唉,买来的酒,终究还是没有偷来的好啊!”

    …………

    方先生也就是方两,看着蒹葭,似乎要直视蒹葭的内心,蒹葭心湖之上的“小龙宫”骤然颤抖起来,不是杀伐之气的威压,也不是方先生凭借着修为的震慑,而是平平淡淡的问心,问的也是老秀才说的问题。

    灯亮,还是明月亮?

    蒹葭一如当年的方先生,答不出来,灯与明月,她没有,只有个追求自由的执念,也就是凭借着这个执念,她差点动摇的方先生多年未曾波动的心境。

    方先生逆光而立,万丈光芒从他身后乍泄而出,一股浩然正气勃然而生,如天际星辰,又如人间河岳,稷下学宫儒家弟子,修持的就是这一口浩然正气。

    方先生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天下熙熙攘攘,皆是需要在这土地上过活的,厚德方载物。”

    蒹葭一阵失神。

    …………

    王元宝经过蛰龙巷时,却发现,平时连走江湖的商贩都不愿来的蛰龙巷口竟然也有了一个算命问前程的卦摊,摊主是个头戴莲花冠的锦衣道士。

    卦摊边的招子上只写着两个大字“不准”。

    寻常算命卦摊无不是在招子之上写上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不准不要钱的话语,哪有像这道士似的,在招子上直接写“不准”二字,这不是不想赚钱吗?

    可是越是如此,越吸引人心。

    事出反常,必有妖。

    这个道理,还是很深入人心的,只是那头戴莲花冠冕的锦衣道士却是个怪脾气,寻常人去问卦直接说不算,就算商家的大少爷听闻此事,拿着数百两白银,让锦衣道士算卦,却给他骂了回去,要不是在这蛰龙巷子口,只怕这锦衣道士早就给商家大少爷这个纨绔子弟给打出了龙场镇,这些事情,王元宝都是听剑器司署那些个帮闲的汉子说的,毕竟无聊时候的谈资可是许久都未曾有过新的了。

    只是王元宝来蛰龙巷是为了见见方先生,可没有闲工夫去算卦,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是书上说的,算卦,可以算做怪,自然不能去信的。

    王元宝瞥了一眼衣服华贵的锦衣道士,却见他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老迈,反而甚是年轻,不过按着剑器司署帮工的闲汉说的,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样年轻,肯定是没有真本事的,顶多是个哗众取宠的江湖骗子。

    走过卦摊旁,王元宝还是忍不住道:“道长,要不你还是挪挪位置吧。”

    那头戴莲花冠的锦衣道士睁开眼,开口问道:“为何啊?”

    王元宝为难道:“道长还是别问了,要是信我就赶紧挪挪位置。”

    那头戴莲花冠的锦衣道士颇为好奇道:“你若是不告诉我是什么缘故,我如何相信你啊?”

    看了看锦衣道士的神情不像是做伪,王元宝为难道:“道长,你现在坐的位置,被人倒过便溺。”

    “怎么不早说!!!”

    那锦衣道士忙站起来,再不复平静神态,颇为狼狈。

    王元宝想笑,却得憋着,好不难受,在这里倒便溺的,除了韩慎那个淘气鬼,还能有谁?

    要说这龙场镇里最纨绔的,那要数商家大少爷,商银。

    而最淘气,最顽劣的,就非属韩慎不可。

    要不,姜阿源也不会天天追着他打,七八岁的孩子,淘气起来,狗都嫌弃,镇上六婶家的看门狗,前几日都给韩慎扔到莫名江里去了,整得本来威风凛凛的一只大黑狗,见了韩慎,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前几日,六婶还捂着头说,不是狗都嫌弃,而是狗都怕。

    不过这个时候的孩子,是最没有善恶心思的,他们只是觉得好玩,绝对不会去考虑他们所做的究竟是善,还是恶,无论他们的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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