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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封天-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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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刚才抓住陈越的手中,一抹惨绿光芒隐去。
“道友真是好手段,不愧是能做得九河龙蛇江湖共主的人物,着实令贫道打开眼界啊!”
那正阳山的算命女冠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九河君蒋图身后,虽是奉承的话,但语气却颇为讽刺。
九河君蒋图转身笑道:“彼此彼此,正阳山蔡娘子的手段才是令在下甘拜下风,不知不觉让人自尽,当真是得了正阳山的真传,在下这点子雕虫小技,如何能入得了您蔡娘子的法眼。”
那正阳山的算命女冠蔡娘子也不恼:“九河君您就不怕那冯铁匠知晓了,只怕你那碧梳湖可禁不住冯铁匠的怒火。”
九河君蒋图淡淡道:“那你能承受得了方两的愤怒吗?”
两人打着机锋,方先生说的规矩二人早就心知肚明,只不过是相互试探罢了。
九河君蒋图也不在浪费时间,转身离开折柳巷,他们二人做的,皆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半斤八两,只是目标不同而已。
只是,先死的,却不是他们所心心念念的二人。
………………………………
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哪闻悲【下】
人死如灯灭,谁也看不透,说不清,道不明,无论是多么精壮的汉子,到了自己即将面对着死亡的那一刻,也不会比那些个他们看不惯的胆小鬼强上多少,没人愿意死,这也是无数修士武夫修行的缘故,人间虽苦多,但仍旧惹人留恋。
陈越和一众剑器司署帮闲的汉子们没有想到,蔡姓汉子这个娘娘腔,竟也有如此彪悍地一天,五百重甲军里也不是一尘不染,蔡姓汉子这般的娘娘腔,在哪里,都是给人取笑的,他那般懦弱欺软怕硬的性格,自然也不敢同取笑他的人争论,但谁人也没有想到,就是如此懦弱欺软怕硬的娘娘腔蔡姓汉子,竟然因为一件红色嫁衣,敢去袭击重甲军的士卒。
纵然是长久在剑器司署帮闲的精壮汉子,有一把子力气,但在这些身经百战,有着武夫境界的重甲士卒眼中,无异于是三岁稚童不自量力去打一个精壮汉子一般。
蔡姓汉子给重甲军士卒一拳打在了心口上,虽然没有用上武夫修为,但是那拳中的力气,足可以打碎龙场镇中的那块磨盘。
没有给一拳打死,蔡姓汉子就已经是顶大的幸运,只是心口终究还是人的命门,给这样一拳打去,只怕以后再无法去干剑器司署的帮闲活计,这无疑是断了蔡姓汉子的生路,众人不敢去扶蔡姓汉子,许久之后,蔡姓汉子咳出了一口黑血,摇摇欲坠地站起了身,步履蹒跚地向着他家的方向走去,原本红润的面庞,在那口黑血吐出之后,变得苍白起来,若是能有宣纸,蔡姓汉子的脸色,就犹如宣纸一般白。
断断续续的,蔡姓汉子唱着已经不成曲调的酸曲,他手中紧紧攥着一袭已经不成样子的红色嫁衣,踉踉跄跄,剑器司署往外的路上,只有他一人,分外落寞。
陈越默默看着蔡姓汉子远去,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若是说帮闲众人没有人情味,自己也没有上前制止,任由着那重甲军士卒施暴,想说些安慰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看着蔡姓汉子独自远去。
也不知是谁先叹了口气,陈越转身走回剑器司署。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样的事见多了,就再没有去浪费感情的借口,漠然,才是如今该做的。
…………
王元宝给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白头山云雾深处,竟然是一座清雅楼阁。
姜阿源捏了捏自己尚有些婴儿肥的小脸,道:“是真的啊!方先生没有骗我!”
清雅楼阁在这云雾里,仿佛是琼宫玉阙般,岁不深,难知迹。
见姜阿源欢欣雀跃,王元宝道:“这是方先生让你来找的?”
姜阿源眼珠一转道:“那当然,要不我怎么能从学堂里面出来呢?别愣着了,我们快进去看看吧!”
撒起谎来,姜阿源可是脸不红心不跳,这样好的机会,她可不会白白错失掉,不仅是云雾深处的清雅楼阁,还有王元宝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
王元宝猜不透姜阿源的心思,却无由得想起了三姓祠堂范老成说的一句话“女人心,海底针”若说这猜不透的,不仅仅是天机,其实还有女人的心思。
能猜透女子心思的,还没有生出来。就算是潮来宫主元淮真,也不敢说他能够猜透这森罗天下所有女子的心,勘透天机,还算是简单的,这女子的心思时时都在变幻,你看不清,摸不透,道不明,时时来得个措手不及,这便是女子的心思。
王元宝有些犹豫,不是害怕,而是出自走过江湖的一点谨慎,谢宗师没教会王元宝别的,倒是一点子江湖经验,还有喝酒,这月余的安逸,把这一点子的江湖谨慎,也给磨得消失殆尽,但若是遇见不可知的,却又重新谨慎起来。
见王元宝还在犹豫,姜阿源可管不了这么多,挣开王元宝握着她的手,向着那云雾中的清雅楼阁跑去,红裙在这云雾之中甚是扎眼,莫名地竟也有种朦胧的美感。
文人墨客最喜爱的朦胧,就在这云雾之中,红裙之间,骤然展开,如朱砂落入水中,缓缓渲染开去,红与白,两者之间本就是不相融的,但在这云雾之中却达成了奇妙的和谐,王元宝虽然感觉到了这朦胧之美,但更多的却是头疼,赶忙追了上去,这云深雾绕的,保不齐前面会有些什么,姜阿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可就在没有脸去见方先生和姜山了。
王元宝忙跟了上去,只是姜阿源速度着实不慢,好在在这云雾之中,姜阿源的那一袭红裙甚是扎眼,王元宝并没有跟丢。
姜阿源心中那好奇越来越重,云雾之中的东西,越是看不清,越是心中痒痒,但是心中还是有一丝恐惧,回头望去,却看见王元宝的身影一直在自己身后不远处,陡然,心中的那丝恐惧,也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知道怎的,只要有王元宝在,姜阿源总会莫名感到安心,女子的心思,就是如此,喜欢就是喜欢,在一起便会安心,不喜欢,就是日日四目相对,也不会感到心安,姜阿源放下心来,向着云雾深处走去。
王元宝虽然也甚是好奇,但更多的却是头疼,姜阿源这般不计较后果,如何是好,叹了口气,王元宝忙跟了上去,云雾之后的东西,看到之后,希望没事最好。
云雾之后,松径岩扉。
看不清才是最令人好奇的。
好在龙场镇地处皎皎洲腹地,并不临海,若是在五方重洋之上的沧海洲,这般的云雾,就算是上五境的修士,也不敢轻易进入,而以寻幽探险的剑仙人物也不敢深入其中。
五方重洋之上的沧海洲有一种上古异兽,名字叫做蜃,虽然是上古龙裔,但却与兴风作浪的蛟龙不一样,但也可以操控云雾,制造琼宫玉阙,宫殿楼阁或是海上仙山,只是这琼宫玉阙还有宫殿楼阁与海上仙山,皆是幻象,若是寻常渔民与修士,入了蜃制造的云雾幻象之内,就再无出来的可能,因为这云雾的出处是蜃的口鼻,只要是进了云雾的修士或是渔民,莫不都是当了蜃的吃食,与蛟龙不同,蛟龙尚且有善恶相悬而不可以实指的心思,但这蜃却是根本没有,只要是进入云雾中的,就只能听天由命,蛟龙可做得山水神祗,护佑一方,但这蜃却是万万不能的,它所修持的根本,就是血食,若是给蜃做了,只怕,一国人的血食也无法满足于它,沧海洲的山上宗派为了除害,曾派出数位剑仙人物,绞杀蜃,却未见寸功,只因为蜃所制造的云雾之中,飞剑根本就无法深入,甚至连与剑修同飞剑的心神联系都能够阻隔,没了飞剑的剑修,就仿佛是人没了手脚,纵有再多么深厚的修为,只怕也无济于事。
这白头山上的云雾里的清雅楼阁却绝非海市蜃楼,因为它就在那实实在在的屹立在那里。
姜阿源越过云雾,却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一座青竹楼屹立在云雾之后,与寻常青竹时日久了会变黄不同,这座青竹楼所用的青竹,并不似竹,反倒像是碧玉,温润如玉。
在这云雾之中,煞是壮观。
对于竹楼姜阿源并不陌生,她大哥姜山曾经带着她去过桐城,而桐城最多的就是竹楼,但眼前的这座竹楼,无论是样式或是形制,都不像是住人的,反倒是像山水游记中记述的,东神洲世族大家的藏书馆阁。
竹楼就在眼前,姜阿内心里的好奇愈发浓厚,东神洲的一切,在那些个山水游记中被那些个文人墨客描写的犹如天宫一般,如今疑似东神洲藏书馆阁的竹楼就在眼前,要是不进去看看,岂不是白来一趟?
王元宝也被眼前景象惊呆,如同姜阿源一般,只是他却没有姜阿源那般浓厚的好奇,心中那份谨慎却愈发浓厚。
“要不我们回去吧,若是给方先生知道,我带着你来这白头山,我可是担不起的。”王元宝摸了摸姜阿源的头谨慎道。
但女子的好奇可不是王元宝能劝回来的,姜阿源打定了主意,自然不会轻易放弃,毕竟机会不常有,失去了,以后可就不好再得到了,王元宝这个呆头鹅,也未免也太过不解风情,总要女孩子亲自来,虽说姜阿源并不是那种拘泥于礼的女子,只是,矜持心还是有的,哪个女子不喜欢主动的男人?
趁着王元宝一愣神,姜阿源朝着竹楼跑去,回去也得给方先生罚,倒不如先去看看,那挨罚也是值得的。
“唉!你等等!”
王元宝忙追了上去,心中却是无奈至极,姜阿源这般任性,他实在是没有办法。
就在这时,云雾骤然涌起,温润如玉的竹楼刹那就被云雾给笼了去,再没了踪影,姜阿源给扑了个空,身后浓雾笼罩,再不见了王元宝的身影。
恐惧,轰然涌起。
好奇心退去,随之而来的,就是铺天盖地的恐惧。
女子就是这样,好奇心太重,总希望寻根问底,但是一旦扑空,坠入不可知之地,那被好奇心压制的恐惧便会浩浩荡荡而来,横无际涯。
“王元宝!你在哪!”
白头山上的故事着实不少,说是曾经有个女子不听老人劝阻,不信邪,独自一人往这白头山上,再没了踪影,第二天却给一个樵夫在莫名江里找到,早就没了性命,听那些个闲汉说,那女子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是给活活给吓死的。
还有就是流传最广的,白头山原本是一个读书人给改的名字,并在山上修了座草庐,闭门读书,接连一个月都没有事情发生,直到一个月圆之夜,人们都听到了那读书人的惨叫,却没有一人敢往那山上去,深更半夜,哪个敢去?直到第二天,那书生的尸体给十多个精壮汉子抬了出来,脸色如同白纸一般,听药铺的周掌柜说,那书生满身的热血,都不见了踪影。
这些个传说,不一定是真,但身处白头山上的姜阿源却不由得不信,丝丝阴风吹拂脖颈,让人不寒而栗,汗毛都竖起来。
姜阿源很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听王元宝的话,非要往那竹楼去,现在倒好,没了安心,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
“王元宝,你在哪?我错了,你快出来……你在哪?”
哭泣声回荡在云雾之中,慢慢荡漾开去,使得这白头山更加阴森。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姜阿源的小手道:“真的知道错了?”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王元宝。
姜阿源“哇”地一声抱住了王元宝,就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松开。
这一刻,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王元宝无奈地看着抱着自己大哭的姜阿源,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只好摸了摸姜阿源的头,道:“别抱着我了,要不我们可就下不了山了。”
毕竟还是小孩子,姜阿源一听,止住了哭泣,牢牢抓住王元宝的手,怎么说也不肯松开,无奈,王元宝只得扯着姜阿源往山下走去,虽然雾气腾腾,但方向好在没有变,只是要比上山时候慢了不少。
。鬼吹灯
………………………………
第一卷 第三十七章 当冲冠
姜阿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山。她的心思皆在王元宝牵着她的手上,山间春风,河里流水,都不及此刻牵手的滋味。
王元宝拍拍姜阿源的头,道:“好了,你赶紧回学堂吧,要是方先生找不到你,那可是会着急的。”
白头山上的浓雾散去了不少,只是原本在云雾中若隐若现的清雅楼阁却不见了踪影,姜阿源可是不想再往白头山上去了,只是王元宝却有了一番意味,白头山上肯定不简单,戏文本子还有少的可怜的江湖阅历,都是王元宝这样想的根本。
那些个大侠或是剑仙,哪个不是在这样际遇下成就一番功绩的?王元宝自然还是有着游历江湖的心思,但是拳未练成,也没甚机遇,但白头山这一遭却又像是一颗问路石子,轻轻撩拨着王元宝心中的期望。
姜阿源恋恋不舍地松开王元宝的手道:“那我走了,你可不能给方先生说,要不我就把你欺负我的事告诉方先生去!”
闻言,王元宝一愣:“你出来时,方先生不知道?”
姜阿源狡黠一笑,仿佛一只偷得了鸡的小狐狸似的,像阵风似的,远远跑开去:“哈哈,你被我给骗了!”
得意的笑声,从风中传来,萦绕在王元宝耳边,无奈一笑,王元宝只能自认倒霉,本以为自己阅历不浅,哪知道却给一个小姑娘骗得团团转,真是终日打鸟,却给鸟啄瞎了眼,但是自己也没甚的损失,无非不过给姜阿源抓住了个不痛不痒的把柄。
“唉,女子的心思,果然要比圣贤书里的道理要难懂的多啊!”王元宝感慨一声,向着折柳巷方向走去,剑器司署仍旧在五百重甲军严密驻守中,沉寂,没了往日的生气,不知道怎的,王元宝总觉得这龙场镇上似乎变许多,但又说不清到底变了什么,只是一个感觉,每个人都有心事,再不肯对着原本熟悉的人,敞开心扉,摸了摸戴在脖颈上的大红色平安结,王元宝安慰自己,好在我还是有人关怀的,虽说张隋娘亲有时候确是嘴巴刻毒些,但终究还是良善的。
人与人之间,时间长了,总归是有感情的,莫说人,就是养的一条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
想到这,王元宝一拍手,想起了小院里还有一条狗呢!
脚步加快,炊烟袅袅。
日近天中,初春的太阳,总是和煦的,不如深秋的阴冷,也不如盛夏的炽热,纷纷扬扬得落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好不舒服,皎皎洲四季之中,最让人顶欢喜的,便是万物萌发的初春时节。
但陈越却始终也高兴不起来,蔡姓汉子虽然不怎么招人待见,但终究也还是剑器司署的老人了,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对错且不论,只论自己的本心,陈越始终是愧疚的,蔡姓汉子走时,那落寞蹒跚的背影,就像是一场凄冷的秋雨,纷纷扬扬地落在陈越的心上,莫名地,陈越不由得打起了冷颤。
坐在阳光下,也还是冷。
姜阿源的大哥姜山从陈越身后走来,拍了拍陈越的肩膀,坐了下来,这个看似粗糙汉子,心却是极为细腻的,自打父母离世后,姜阿源就是由他带大的如果心思不细腻,那是万万不能把姜阿源心中的阴影驱散,陈越的心思,瞒不过姜山,他坐在陈越身边道:“老蔡,他命中该有这么一遭,怪不得所有人,谁也不能料到他这么个懦弱欺软怕硬的人,竟敢跟重甲军士卒叫板,你没有帮他是对的,我们这些人,其实都不想给自己惹事上身,毕竟我们都得靠着这条贱命吃饭不是,你要是实在不行,那就骂我,如果不是我,老蔡也不会给伤成那样,要是还不解气,那就打我几拳。”
陈越看着姜山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不忍,叹了口气,陈越道:“我并不是怪你们,我就是感觉自己太窝囊了,为什么蔡娘子走的时候,我不拦一下呢?这样对他太不公平了,虽然蔡娘子不受人待见,但他也在剑器司署这么长时间了,就这么让他走,我心里过意不去!”
姜山似乎早就知道陈越要说什么,微微一笑道:“我先问你个问题,鹰吃鸡,鸡吃虫,狼吃羊,羊吃草,这些个都是活物,草也是活的,但是给其他的活物吃了,这样公平吗?那肯定是不公平的,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真实,不吃,他们就得饿死,谁愿意饿死?不愿意饿死,那就得去吃,既然这样,那有什么对错?老蔡就是草,而重甲军士卒就是狼,弱肉强食,既然他自己选择了这个结果,那就没有对错之分,你我都没有错,只不过是选择了自己心里最适合的方式,趋吉避凶,本来就是老天最大的道理,我们惹不起,但可以躲,别想那么多,背上别人的事情,那不值。”
姜山起身离去,有些事情,他能说透,但是看透的话,只能靠着自己,陈越是个聪明的人,他肯定能看透,无论在哪儿,弱肉强食的道理,始终都是真理,蔡姓汉子或许事出有因,但是他违反了弱肉强食的道理,所有的后果怨不得别人,只能自己承受,道德,实在趋吉避凶的基础上建立的,没了安全,什么都是虚的,姜山根本就不在意蔡姓汉子的后果,这样的事,见得多了,自然就会选择漠视。
陈越仰望着头顶的天空,阳光并不刺眼,只是再没了原来的温暖,就像姜山说的,弱肉强食,本来就是真理,自己并没有错,只是遵循了心里的选择,但是道德上的负疚感,一直萦绕不去。
书上说,让人仰望的,除了星空,就是人们的崇高道德。
但是,仰望终究只是仰望,能触手可得的,只有现实,现实不需要崇高,只需要利益。
陈越决定去找蔡姓汉子。
…………
王元宝推开门,怪狗藏器无精打采得看了王元宝一眼,又闭上了眼,它不想看见王元宝这个掌握自己生死的家伙。
本命精魂给人拘了去,修为也十去其之八九,怪狗藏器怎么可能给王元宝好脸色呢?而且王元宝这个傻小子又不知道自己的精魂到底是如何拘使。
王元宝见此,只当它是给饿的,蹲下摸摸怪狗藏器的头道:“饿了吧?等下,饭马上就好。”
一听有饭吃,怪狗藏器陡然间有了精神,睁开了金色的眸子,说来也奇怪,自打精魂和修为给那蛰龙阴神拘了去后,怪狗藏器原本几千年都没有的饥饿感,竟然又重新给找了回来,一口水井的水运灵蕴,根本就不足以支撑它恢复修为,但饥饿感却比修为的恢复速度更快,不到两个时辰,肚子就唱开了空城计。
原本不打算搭理王元宝的怪狗藏器蹭了蹭王元宝的手,谁都不会跟吃饭过不去,再说,这傻小子好歹对自己也还不错,等自己有朝一日取回了本命精魂,恢复了金丹修为,一定让这傻小子给自己做那厨子。
王元宝可不知道怪狗藏器心中所想,只当它是饿极了,拍拍怪狗藏器的头,转身就往厨房去。
炊烟不多时,袅袅升起。
就在这时,怪狗藏器感到一阵芒刺在背,这是源自真龙血裔的本能,能让它感到芒刺在背的,最少也得是中四境金丹修为,而且这感觉似乎还有点熟悉,虽然很弱,但怪狗藏器还是从中分辨了出来,这种恶心的感觉,只有上古时候那些疯子一般的剑仙人物才有!
回头望去,却见小院墙头之上,坐着个身穿鹅黄襦裙的窈窕女子,而令怪狗藏器心生忌惮的,正是那身穿鹅黄襦裙的窈窕女子腰间悬着的小巧裁衣刀。
这个女人不简单,怪狗藏器眸子中的金色陡然间浓重,颇为防备地盯着悠哉悠哉坐在墙头之上的鹅黄襦裙的窈窕女子,谁知道这女人是不是跟那些个希望屠龙证道的疯子一样,一言不合就飞剑斩龙,虽然自己不是真龙,但好歹也有些真龙血脉,若是找不到真龙,自己这个真龙血裔也能当成证道的机缘,这个时候,没了修为,自己在这女人面前,就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连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只是那身穿鹅黄襦裙的窈窕女子似乎并不在意怪狗藏器,只是淡淡一暼,就不再理会,就仿佛是看到了一只长相怪异的狗一般,这可气坏了怪狗藏器,自己好歹也是真龙血裔,就算是失了修为和精魂,那也是真龙血裔不是,就这么漠视自己,岂不是太不给面子!
但只是一个念头,怪狗藏器便老老实实的卧在水井旁,生气归生气,但总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是?
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怪狗藏器不得不低头。
王元宝走出厨房,一抬头就看见了身穿鹅黄襦裙的窈窕女子,不由得一愣,他没有想到这窈窕女子竟然还会来。
见王元宝这等呆头鹅模样,窈窕女子不禁莞尔,但也只是一瞬,转眼就回复了清冷。
但就是这一瞬间的温柔,就足以让寻常男子为之疯狂,但王元宝却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那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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