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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吉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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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樕。”吉蒂忽然睁开醉眸,迷离望着他,勾着他颈项的手臂缩紧,轻而又轻的呢喃细语,仿佛梦吟般的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大姐?”
  兰樕闻言一愣,停下脚步,低头凝视她。
  “从一开始,我就很喜欢吉人。”
  他开口,目光始终注视着她,见她低垂眼睫,伏在他胸口仿佛快要睡着了,双手便又抱紧了些,举步向前,继续说道:“我当然喜欢她,她那么美,知书达礼又善体人意。在我潦倒重病之际,非但不嫌我落魄,还诚心诚意照顾我。
  “如此善良温柔的姑娘,不啻为天下人梦寐以求的妻子。男人爱慕她,根本是易如反掌之事,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手里怀抱的柔软娇躯,霎时僵硬起来。
  他微笑,一路踏过石子甬道,走向他久违不入的卧房。
  “可到后来……我才发现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爱慕吉人,我所倾慕的,只是一个虚幻的形象罢了。”
  吉人这样的大家闺秀,谈吐合宜,幽雅秀丽,简直像极了母亲年少青春的时候,正是他理想中的伴侣。
  假如当初娶她为妻,他必视她如珍宝,自然的亲近她,乐于欣赏她。如此毫无抗拒的任凭感情滋长,直到某天,他定会真正爱上她,这一切都将容易许多……对此,他从不怀疑。
  但,说真的,他了解过吉人吗?
  他真正认识过她吗?
  他可曾为她神魂颠倒,茶饭不思,为之痴狂吗?
  乍闻她的喜讯,他……心碎一阵,自是难免。
  只是,非她不可的念头倒是没有。
  “吉人并不是属于我的缘份,我迎娶的姑娘是你,从成亲那一刻起,我是诚心把你当作我的妻子,我相伴一生的姑娘。”
  也许是亲见母亲所受的磨难,他深恨玩弄女人的男子,更不愿因一己之风流,致使妻儿受苦。他是个不解风情、无趣至极的男人,既与吉蒂成亲,无论有情无情,也就认定了她。
  “知道吗,你令我多么苦恼,不晓得能不能和你相处,不晓得能不能制住你的野马性子。你的一切条件,几乎没有能够让我满意的,你太大胆也太冲动,粗鲁豪气,没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害我时时刻刻担心,天天提心吊胆,你忽然不在眼前,我就烦恼下一刻不晓得会出什么事……”
  吉蒂勾紧了他,侧头把脸埋得更深,分明是醒着的,却不发一语。
  兰樕平稳的抱着她,像是抱着一只娃娃,刻意放慢步伐走了许久,丝毫不觉疲累。
  原以为只要好好管束她,两人就可以无风无雨的白头偕老。
  从未期待两人之间能有什么刻骨铭心,可……如今这算什么?
  第7章(2)
  走到卧房前,兰樕停下来,推门入内。
  “你啊……”苦恼地紧蹙额眉,缓缓将她放到床上,接着坐在床尾,专注地为她脱去鞋袜。“怎么总叫我牵肠挂肚呢!”
  吉蒂微睁开眼,兰樕恍惚地看着她,却又不是看她,喃喃的自言自语——
  “这真的只是责任而已吗?我越来越疑惑,如果对吉人动过心,就不可能再爱上你,那你占满我所有的思绪,让我满脑子都是你,又怎么说呢?”
  吉蒂酒意顿时醒了七分,咬牙望着他,索性坐起身子。
  “你满脑子都是我吗?”怎么会?
  兰樕迎上她迷惑不安的眼神,低头朝她靠近,回以一个悠长的吻。
  轻轻碰触她的唇,徐徐厮磨,吮着下唇,接着将她完全吞没。
  他伸手托住她后脑,吻得十足霸道,极其占有,舌尖与她恣意缠绵,另一手揽住她后腰,似要将她完全揉入体内似的紧紧压向他。
  “你这个磨人精,”他陡然放开他的唇,气息浓烈地低语,“本来还笑嘻嘻的,忽然间冷漠得吓人,为什么让我捉摸不定,为什么要说那些伤人的话?你对我,就连一点真感情也没有吗?”
  那一日,她忽然身姿曼妙的奔向一名侍从,挥洒双剑,剑尖迅雷不及掩耳的抵向他咽喉,晕红的俏脸,笑如春花。
  他远远看着,目不转睛看得愣住了,站在原地几乎动弹不得。
  有一回在惠家,他向她求亲那晚,她也曾这样……勾引他。
  她怎么……她不晓得,那些举动只有对他才可以吗?怎能随意指着陌生男子……
  侍从在她翩然离去时,眼角余光仍然留在她身上,可恶的东西。
  生平从未有过的嫉妒不平,又加上听见她开口说话,他简直气炸了。
  她到底是如何看待他这个丈夫?
  到底打算置他于何地?
  连日来,他神思恍惚,需得借助公文卷宗和酒液才能入眠,却听说她日日逍遥,极是悠闲惬意。
  他总算尝到苦楚了,最难消受情滋味,原来如此折腾人。
  再热烈的拥抱也嫌不够,他松开她衣带,推她一并倒向床褥,抑郁恼人的情愫瞬间迸发出异常饥渴的情欲。
  他想要她,想占有她直到她完全溶入他怀里。
  “别再说什么各取所需,别再说那些伤人的话……”
  吉蒂意乱情迷地娇吟,在他身下逐渐裸裎。
  他说想念她,她是不是醉疯了?抑或是在作梦……一场很美很美的梦。
  他的怀抱那么坚实,那么温暖,很在乎的凝视她,饱含情欲的爱抚和以往有些不同,占有她的姿态仿佛深受折磨,而她是唯一解放他的解药。
  “你真的……爱上我了?”
  她如梦似幻地呓语,低垂星眸,动情娇喘。
  炽热的身躯紧密厮缠,他抚摩她后颈,翻转她微汗湿润的脸庞,在她耳畔火热喘息,“……我爱你,我爱你。”
  耳朵一阵酥麻,她哆嗦着,美眸骤亮,伸手搂抱他颈项,主动吻上他的唇——一如他曾经对她做过的,更加激切百倍的回吻。
  *
  *
  *
  “我从小就很嫉妒姐姐。”吉蒂忽然语出惊人。
  虽然已经很晚了,偏他们都睡不着,彼此间耳鬓厮磨,叨叨絮语。吉蒂说了许多自己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无端端忽然冲出这一句。
  这是她内心深处最隐晦私密的秘密,除了兰樕,她还不曾对任何人提起过,当然,她的家人、姐妹们也从没有听说过。
  兰樕顺着她的长发,未置一词,吉蒂枕着他的手臂,却是自己说了。
  “你不知道,我爹爹,我姨娘,他们每个人都好偏心,凡买给我的东西,姐姐必定也有一份,凡要给姐姐的,却往往都是独一无二的。我和姐姐只差一岁,什么都被拿来比,特别觉得委屈。”
  尤其她和吉人,根本是天南地北的两样人物——一个粗鲁,一个文静,一个舞刀弄枪成天打架,一个扑蝶绣花吟诗弹琴,把她们放在一起比较,怎么公平呢?
  “吉祥她,年纪又小了我两岁,从出生就已经习惯这种事了。她另有心事,虽然年纪最小,却最孤僻,不大和我们缠在一块儿玩,因此没有比较的心思。说来说去,只有我最小家子气,最爱偷偷闹别扭。”
  兰樕静静的听到这儿,不禁脸露尴尬。
  “那我……岂不是……”让你更加受伤了?
  “就是啊,连你也喜欢姐姐,气死我了——”
  吉蒂眼波流转,巧笑倩兮横他一眼。兰樕望着她微微一笑,俊颜恍如美玉生光,她臊红了脸,又垂眸叹息。
  “其实我很喜欢姐姐,从小到大感情也很好,只是真的很讨厌那些不公平,大小眼对待我们的……他们全都好过份,偏心成那样,自己却浑然不觉。我哪有什么不好的?只是我跟姐姐不一样罢了,他们这样欺负人,我也没地方发作,因为他们全是我最亲的亲人,唉……”
  不算什么惊天动地的秘密,却是最最困扰她的。
  她居然跟自己的大姐吃醋,背地里偷偷埋怨,连她自己也很唾弃自己,因为太丢人现眼了,她从不对任何人提起,可……
  兰樕不是任何人,他是……他是……
  她咬唇认真凝视他。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能不能老实回答我?”
  “你说吧!”
  兰樕温柔抚顺她额头上的细发,唇角漾起一抹令人炫目的微笑。
  吉蒂苦恼地皱了下眉,思索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好,我和姐姐……哪一个比较美?”
  “你。”他毫不迟疑地回答。
  “嘻,”她笑弯了眼,“那我和姐姐……哪一个比较体贴善良?”
  “也是你。”他斩钉截铁,完全不假思索。
  好,她再问:“如果有机会让你再选一次,你要娶我还是姐姐?”
  “当然还是你。”兰樕理所当然地瞠目而视,仿佛她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她眼睛闪闪发亮的,戳他的胸膛,咯咯笑问:“为什么是我?”
  他柔情地拥她入怀,呵护地将她圈在怀里,低语:“以后我只管偏心你,不管谁说什么,最好的都是你。”
  “骗人精,一堆谎话,叫人怎么信呀!”
  吉蒂笑着捶打他,笑着笑着,不觉泪流满面。
  他是唯一一个说要永远站在她这边的人,不管谁说什么,他说,最好的都是她,他……他真的这么说了吗?
  “我们成亲前,我曾经去拜访过你姐姐,还记得吗?”兰樕笑说。
  “当然记得,你们到底说了什么?”吉蒂抓着他手臂问。
  他难得朝她扮了个鬼脸,说:“我向她承认,其实我心里恋慕她,然后告诉她,我会一辈子对你很好。”
  “什么?!”她倒抽一口凉气,大姐都知道了,天……
  “你姐姐气得差点儿没晕过去。”
  兰樕难为情的苦笑,又说:“我们成亲那日,又在回廊上遇见她一次,她心疼你,心疼得当场哭了。若非我告诉她,皇上已经金口赐婚,反悔恐怕招致欺君之罪,她定会把聘金甩到我脸上,宁死也不让你出嫁。”
  “哼!”吉蒂横他一眼,冷冷嗤道:“我姐姐疼爱我,我本来就知道,不必你替她说好话。”
  “我不是为了吉人,而是为了你才说的。”他再度拥紧她,柔声道。
  吉蒂静静地伏在他胸膛,听着他起伏的心跳,阖上眼,渐渐有些倦了,意识模模糊糊的飘浮着、幻想着……
  兰樕他,真的可以完全忘记大姐吗?他还留着吉人的手帕,如果不是难以忘怀,何必留着它呢?想问,偏偏开不了口……
  万一她问了,他却回答不了,那怎么办?
  她揉揉眼睛,打着呵欠,又问:“我已经说了好多我的事,可是都没听过你的,高中状元后,人人都盼着衣锦返乡,你的故乡在哪里?你是怎么长大的,你爹爹呢?”
  “想听故事吗?”兰樕朝她浅笑着,她累了,该睡了,好吧……他就来提供一个床边故事,可能很精彩,也可能很无趣。
  “我的亲人……除了我母亲,还有许多尚在人世的,只不过,他们都不算我真正的亲人。”
  “你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啊?”吉蒂酥胸起伏着,呼吸逐渐平缓。
  “她嘛,长得极美,是出身儒学望族的千金小姐,闭月羞花,有倾国倾城之貌,就像吉人那样。”
  “嗯……”
  她阖着眼睛,兰樕沉稳低柔的嗓音回荡在她耳边——
  “有一年,家中来了一名贵客,他气宇不凡,令我母亲一见倾心,我母亲随后和他珠胎暗结,那人却说他必须走了,临走前,他承诺会再回来,结果却一去不返,我娘腹部一天天隆起,被我外公知悉,于是将我母亲赶出家门。
  “从此,我娘就只剩下腹中胎儿,前程茫茫,无依无靠,没想到这时候又遇上一批杀手狙击。
  “我娘抱着肚子仓皇逃入一处民宅,受惊吓而早产,那批杀手花了一番工夫追来,接近屋子正要下手,这时忽然听见婴儿啼哭和我娘哭叫的声音,其中一名杀手心软了,便杀死自己的同伴,护着我娘逃亡。
  “我、我娘和杀手,三个人从此相依为命,直到我娘辞世,杀手于是不告而别……至于外公那边的世族,我从未见过;亲生父亲对我而言也很遥远……他们都只是血缘上的亲人,却都不是我真正的亲人。”
  “我就是亲人,我爹、我的姐妹也都是你的亲人,你可别忘了。”吉蒂抱着他手臂,懒洋洋地赖在他身上,意识越来越浑沌。
  “我知道。”兰樕笑着为她拉上锦被,在她额上烙下一枚吻印。
  夜深了,作个香甜的美梦吧!
  第8章(1)
  双蝶罗裙,高髻簪花,翠玉圆耳坠,霓虹紫霞帔,这可说是吉蒂一生之中,最端庄贤淑的一天——当然,除却大婚之日不算。
  皇上登基届满一甲子,宫中设下盛宴,皇后特别钦点吉蒂入宫,还当着兰樕的面,同皇上打趣道:“皇上您不好奇吗?哀家早就想亲眼瞧瞧,究竟是哪一号人物,胆敢夺走咱闵贤公主的如意郎君啊!”
  “贤卿就带夫人入宫吧!”皇上脸露微笑,同样兴味盎然。
  兰樕站在皇上身侧,闻言,只有万般无奈,不得已垂首领命。
  没想到入宫当日,吉蒂却是兴致勃勃,大清早就开始着手准备衣装,似乎满心期待。
  “宫中礼节繁琐,应对进退,规矩不少。”兰樕蹙眉凝望着她,“一言半语出了差池,怕是要掉脑袋的。”
  “知道了、知道了,皇宫耶——”吉蒂陶醉在欢喜里,耳朵根本听不见兰樕的劝告。
  “皇宫有这么好?”兰樕愕然不解,顿时哭笑不得。
  “那当然啦,我在京城里住上一……一辈子了……”她夸张地挥舞双手,嘟嘟嚷嚷的说:“我啊,从小到大都听人家念着什么‘宫里啊’如何如何,‘皇上啊’如何如何,好奇也好奇死了,偏咱们惠家只是一介小富商,哪有什么机会入宫啊!
  “外头儿整天拿皇宫说嘴的倒是不少,宫里的物资也是民间送进去的嘛,老听那些人倚老卖老,说得天花乱坠,如数家珍,好像多了不起,跟皇上交情多深似的,嗤,不过是供物资而已……”
  说到后来满腹委屈,两片唇瓣噘得半天高。
  兰樕见状,不禁哑然失笑。
  “可是……”吉蒂缠着他的手臂又摇又晃,满心雀跃地问:“你是说真的吧?皇后娘娘亲口召我入宫?像她这样尊贵的人,怎么知道我呢?”
  兰樕意味深长的瞥她一眼,微微浅笑。
  “君心难测,入宫后切记小心口舌,须得谨慎行事,不许蹦蹦跳跳的随意乱走,明白吗?”
  “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哼。”
  吉蒂妆点妥当,难得规规矩矩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派头,在兰樕面前亭亭转了一圈,双手交叠垂放在身前,含蓄婉约地微笑,“如何啊?很美吧?”
  兰樕默默瞅着她,上下扫视一遍,俊颜浅笑漾深,黑眸流动着一股令人炫目的光彩。
  吉蒂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不禁憋住气息,脸颊隐隐发烫。
  “走吧。”兰樕微笑收回审视的目光,举步踏出门外,吉蒂便兴匆匆地赶上来,亲昵地勾住他臂弯。
  他低头看了手肘一眼,淡然道:“入宫后,可不准这样勾着我。”
  “是,大人。”她笑嘻嘻地点头答应。
  兰樕侧头想了想,又道:“皇后若是问起你,切记少说少错,如遇闵贤公主,更需小心言词。”
  “闵贤公主?”她好奇地扬起脸。
  他没好气地叹了声。“皇上本来要把公主许配给我,你忘了吗?”
  “哦,就是这一位啊,”吉蒂嗤地一笑,摇着他手臂问:“难道这位闵贤公主,到现在还对大人难以忘情吗?”
  兰樕严厉地横她一眼。“我就怕你这样贫嘴,惹祸上身。”
  “嘻。”她笑颜灿烂,又吐了吐舌头。
  轿舆停在状元府外,大门一开,吉蒂立刻放开兰樕的手臂,敛起笑容,优雅地随他身后上轿。
  轿身摇晃着缓缓行进,兰樕端坐在轿里,一路上若有所思地抿着唇。
  “还有……”他张口欲言,深思了会儿,又转而作罢。“算了,没事。”
  吉蒂偷偷瞥他一眼,生怕他又叨念,提醒她注意这个、注意那个的,无聊得要命,便假装没发现他欲言又止,别开脸往窗外探去。
  轿子行进到宫门口,便得自行步入宫中,吉蒂雀跃的不得了,睁大了眼睛四处盼看。
  “你看、你看——”光瞧那雕有蟠龙波涛、流云图腾,东西宽百丈的宏伟大道,就叫她兴奋得几乎尖叫起来,接着才想起兰樕天天进宫,看也看厌了,哎呀、哎呀,瞧她开心的。
  兰樕玉颜如常,只对她笑了笑。
  “大人,请这边走。”太监们上前迎接,领他们到御花园内的宴席座位。
  御花园中,翠灿盈目,万紫千红,歌舞伎人云袖曼舞,席间杯觥交错,热闹非凡。
  吉蒂几杯酒下肚,俏脸生起一抹嫣红,兰樕见了,便拿下她的酒杯,低头在她耳边吩咐,“够了,露出醉态便不得体了。”
  她眯着眼笑了笑,点点头。
  “大人,皇上请您立刻移驾寝殿。”随侍在皇上身边的福公公,突然走到他身后,敛首而道。
  兰樕抬起头,只见皇上仍高高的坐在宴席上,和皇后谈笑自得,微蹙眉,便低头对吉蒂交代一声,“你留在这儿,不离开御花园就好,我去去就回。”
  吉蒂没所谓的笑笑耸肩,眼前有酒有肉,又有表演可欣赏,她还能上哪儿去?
  兰樕静默地看着她,料想离开片刻,应该无碍,便起身随公公去了。
  兰樕离开片刻,皇上随后也离开御花园,乐声依然悦耳嘹亮,皇后起身离开宝座,和几位功臣命妇寒暄,渐渐的,便走到吉蒂眼前,吉蒂连忙起身行礼。
  “你就是兰大人的夫人吗?”
  “是,皇后娘娘。”
  “抬起头来我看看。”
  吉蒂不敢有违,抬起头,皇后慈蔼地眯起眼,瞅着她直笑,“果然生得标致,明眸皓齿,灵气逼人呢!”
  “不敢当。”吉蒂快快低下头。
  皇后忽然拉了拉身边另个珠翠罗绮的姑娘,笑说:“闵贤,你还不快说几句话,否则兰夫人可要坐立难安了。”
  啊?闵贤?吉蒂情难自禁的抬头看去。
  却见闵贤公主唇角漾起一抹甜笑,秀眉明目,容貌方雅,亲昵地拉起她的手笑说:“兰夫人,看来母后挺喜欢你的,你就时常入宫请安吧,也多陪本宫聊聊天,说说民间的趣事儿。”
  “吉蒂何德何能,实在不敢。”吉蒂连忙推辞,心中暗算咋舌,兰樕原本要娶的,是这样美貌秀丽的公主啊!真是傻子,这样温柔的好姑娘,又贵为千金之躯,他为什么偏偏不要?
  “夫人不必太拘束,难得入宫,就好好玩一玩再回去吧!”闵贤公主道。
  “是,谢公主厚恩。”
  皇后闻言也绽开笑容,“来吧,来跟哀家、公主坐在一块儿,你和闵贤公主差不多年纪,定是有话可聊的。”
  “是。”吉蒂喜孜孜地跨出脚步,准备跟着皇后娘娘一行。
  皇后旋身之际,腰上一块饰玉突然掉了,滑落下来,沿着凤袍滑至裙角。
  “皇后娘娘……”随侍的宫女似乎没发现,吉蒂瞧见了,便忍不住出声。
  “嗯?”皇后和公主停下脚步,回头看。
  “启禀娘娘,您身上遗落了一块玉——佩——”吉蒂上前抬起玉佩,正要还给皇后,低头一看,不禁倒抽一口凉气,浑身窜过一股阴寒,吓得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这……这玉,不就是兰樕遗失的那一块吗?!
  不不不,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兰樕的玉,怎会出现在皇后娘娘身上……
  血色一点一点从脸上褪去,想到兰樕和这块玉的种种关联……不会的,应该只是恰好形状相似、图样相仿罢了……
  偏偏,那黑衣人扼住她咽喉的景象还历历在目……
  吉蒂恐惧地吞咽着口水,想到自己差点儿死于非命,想到兰樕可能身处险境……找寻这块玉的人,想必将对兰樕不利;而这个人,也许便是皇后娘娘?!
  那……那怎么办?她该如何是好?
  “哦,是啊,是哀家的玉佩,多亏夫人细心……”
  皇后娘娘伸手取回自己的玉佩,好整以暇的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凤眸勾起一丝兴味,忽尔嫣然一笑。
  “夫人……似乎受了惊吓,怎么了,难道和哀家这块玉佩有关吗?”
  “不……不是的,没没……有,没什么……”吉蒂忙不迭地低首敛眉,双手交握着垂放在身前,满脸惊恐全向着脚下的石板。
  “瞧你吓得,还说没什么呢!”
  皇后银铃似的笑着,关怀地趋上前,伸手摸摸她额头,凤眸如星,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哀家命你不必拘束,想到什么就直接说吧!”
  *
  *
  *
  兰樕垂立在寝殿门前片刻,皇上便由几名太监簇拥搀扶而来。君臣两人一并进入寝殿,福公公便挥手让所有人退下,自己也倒退着躬身离去。
  兰樕沉默地随侍在皇上身侧,老皇帝随意往榻上坐定,便长长吐了口气,抬头对他说道:“兰卿,朕要你于今日回府后,隐密的撰写一份密诏,并代朕保管,等待适当的时候,代朕公诸于天下。”
  “是,皇上。”兰樕面无表情,垂眸于地。
  老皇帝双目炯炯地望着他,过了半晌,才道:“朕,四岁就登基,母后专擅,外戚夺权,有好长一段时间,朕根本不晓得能否见到明日太阳,如此度过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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