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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驭万古-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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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间，一直跟随姬无月身后默不作声的老者，忽然伸手扶住郡主手臂，轻轻一托，让对方从新站起，那股摄人的气势更是遇到劲敌一般，双方一时间竟然僵持不下。
左三刀谨慎的目光落在老者身上，瞧了眼花容失色的老三，这才又向后退了一步，全身恐怖气势便消失无影，冷声道：“你可还有话说？”
重新站好的姬无月，面色苍白，仿佛受了莫大委屈般，斗大的眼珠从眼眶滚落，却强忍着心中屈辱，目光不敢与左三刀对视，螓首微垂，不甘道：“弟子无话可说！”可她捏着马鞭的手心，早已被指甲刺破手心，点点血滴顺着马鞭处滴落地面，却毫无所觉。
左三刀目光在姬无月右手心处扫了眼，自顾向着左侧第二人赵怀远走去，手拿一方黑色长条戒尺，怪声说道：“今日为师倒要看看，你们几人有没有丁点羞耻之心，受老夫惩戒后，是否还一如既往的痞赖。”
熟悉左三刀的赵怀远，嘴角发苦，在场众人除了大师兄，恐怕就属他知晓师傅脾性，是以这戒尺疼到不疼，可最考验为人晚辈者的信心、毅力。
“还请师傅责罚！”赵怀远双手伸出摊开，满嘴苦涩，仿佛私塾的学童犯错，遇到先生惩戒，一动不敢动。
“你可知错在何处？”
左三刀晃着手中戒尺，却并不着急打这俩下。
赵怀远闻言一楞，后知后觉的收敛心神，仔细回想半响，满目肃容道：“身为众师弟师兄，怀远未督促师弟们修行，这是一错；身为二师兄，怀远未以身作则，这是二错，是以弟子甘愿受罚，还请师傅惩戒，以正弟子不正之风。”
左三刀目光闪烁，仿佛被老二的恳切言辞勾起心事，心神有所恍惚，过了片刻，才扬起戒尺正要惩罚时，一旁的大师兄开口拦道：“且慢动手！”
“噢？”左三刀停下动作，看到老大开口，露出疑惑。
他知道这老大很多年都不曾参与各峰比试，也不和众弟子一起修行，是以不知忽然开口所为何事？
大师兄容颜枯黄，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样，原本黯淡无光的双眼，此时发出亮光，声音粗哑道：“身为断崖峰大师兄，众师弟受罚，岂有作大师兄一旁观之的道理？”
一直面容不改的左三刀，看着修炼陷入歧途的老大，终于面露戚戚，叹息道：“楚阳，你这又何苦！”
被称为楚阳的大师兄，毫无所动，一双老手摊开，一副甘领责罚的模样。
左三刀犹豫了许久，嘴唇嗫嚅半天，仰天一叹，仿佛回忆般喃喃说道：“阳儿，为师记得你是十二岁入我断崖峰一脉，十三岁炼气大成，真气外放，当年可是惊动掌门真人，被誉为我七星门百年难出的天才人物。”
楚阳似被师傅言语感染，眼中露出追忆之色，嘴角含笑道：“可惜，弟子下山两年游历归来，却并未乘势凝丹，反而修行起得来的秘典，自此成为一个糟老头子，到让师傅与掌门失望了。”
左三刀目光复杂的再次落在楚阳枯老的身上，摇头劝说道：“这枯禅，乃是上古大宗修炼的古法，即便如今的东郡一些大门大派，都没有几人敢坐这枯禅，你又何苦钻着牛角尖了？”
楚阳摇头失笑，似乎对师傅的话语并不赞同，但是并未直接反驳，反倒是顺着对方话头，问道：“那以师傅的意思是？”
“自是走寻常途径，在你肉身彻底枯老时，凝丹成功，从而凭添百年寿命，再以作它图。”左三刀循循善诱，“以你的天资，只要放下苦禅修炼，只怕不出数月就能凝丹成功，又何必受这等苦痛？”
楚阳似被勾起心中悲痛，浑浊的老眼放出刺目亮光，激动问道：“师傅说的修炼，可能替我报得血海深仇？”
左三刀怔住了，想起十数年前看到楚家满门数千口，惨死的场景，想起仇敌的厉害，他黯然道：“不能！”
楚阳苍老的脸上露出癫狂，“那我修它又有何用？”
左三刀一如当年劝说时一样，沉默无比。
魏无常一众弟子，听到大师兄这等骇人秘闻，一个个心生悲戚，只觉得胸口疼的厉害。
“唉……”
左三刀最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扬起手中黑色戒尺，在楚阳一双苍老的手心，重重打了两下。
“啪，啪……”
不知是想起往事，还是被师傅戒尺打的重了，楚阳一双老眼，泛出泪花。
这两下责罚，仿佛打在了一众弟子心头，哪怕娇惯的郡主，也面露悲痛和不忍。
“还请师傅重重责罚！”
赵怀远眼角流泪，声音嘶哑道。
“好！”
左三刀神情肃穆，又是朝着老二赵怀远干净手心，打了两戒尺。
姬无月眼角余光瞥到左三刀来到跟前，心中原本的排斥，此时消散不少，大方的伸出一双纤细柔嫩的柔荑，声音清脆中带着一丝哭腔，“还请师傅重重责罚！”
左三刀并未如姬无月所想的那样，惩戒对方，反倒是好奇问道：“为师为何要惩戒于你？你一不修我七星门功法，二不受老夫管教，这受罚对你却是无用，你不必在意。”
………………………………
第5章 殿前惩戒 1
姬无月羞的满脸通红，一时间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左三刀话音刚落，抬起有些跛的右腿，正要向着老四走去时，姬无月强忍着难堪，红着脸说道：“弟子知道错了……师傅！”
左三刀停下步伐，回头盯着言不由衷的姬无月，怪笑道：“既知错了，那愿受我断崖峰规矩约束？”
姬无月想起来时父亲严厉的叮嘱，嘴唇嗫嚅一会，最终鼓足勇气回道：“弟子愿意！”
左三刀自是看到姬无月言辞间的言不由衷，可他并不在乎，以对方出身能说出这等认输的话，已经令他意外。
无规矩不成方圆，她姬无月自是不能例外。
“那数月后，弱水秘技的第一式考核，你可愿参加？”左三刀如刀的目光般扫过姬无月一身劲装打扮，摇头问道。
没了左三刀气势压人，姬无月也从失态中回过神，可想起对方苛刻的要求，她嘴角泛苦。
以她郡主身份，自是见识不凡，想起那些在20岁前便悟到意境，修为突破炼气境的修士，无不是宗门世家的天才少年，有着宗门支持和雄厚身家，这才从数万人中偶尔有人脱颖而出，而大多数人都是普普通通，就像大海中偶尔泛起的水花，随波逐流终是常态。
如今，却被这跛脚老头提出如此变态要求，她一个娇生惯养的郡主，哪能忍受的了那种枯燥修炼？
“不能便算了！今日之后，你便不是我断崖峰一脉记名弟子，侯爷情面老夫自会照顾，是以便不以乱棍打你出山，你自个下山去吧……”左三刀失望的摇头，也不指望侯爷独女有此等决绝气魄。
姬无月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整个天都要塌了一般，她身子踉跄几下，原本红润的面庞，露出苍白，失声尖叫道：“跛老头，你敢赶我下山？”
堂堂名震天下定远侯之女，竟被一个随手捏死的小门派赶出山门，她堂堂郡主还有何颜面活在世上？
身上背负的伟大姓氏，如何受的了这等屈辱？
左三刀老脸一沉，被人喊出跛老头，这个让他背负一生的痛点，若是旁人只怕早被他一刀斩杀，碍于对方身份，语气却森冷无比，“怎么，你定远侯之女，要在我这小门派耍威风？还是要你麾下鹰犬，灭了我断崖峰一脉？你看看我左三刀若是皱下眉头，就是孬种。”
脾性古怪的左三刀，这一刻，仿佛也被这刁蛮丫头激出火气，丝毫没了为人尊者的威严，反倒是露出一副宁死不屈的倔强。
姬无月话一出口，就知要糟糕，果不其然，这脾气古怪的老头，竟然耍起无奈。
一时间，二人竟然弄的僵持不下，谁都不跟低头，扫了自家颜面。
两侧站立的魏无常几人，更是听的胆战心惊，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咳咳！”
正当场中情形变得诡异难测时，姬无月身后的老者轻咳了几声，轻声开口道：“三刀，你知道郡主她并非有此意思，你又何必为难她了。你成名绝技，左式三刀，可是曾威震燕云十八洲，震慑塞外异族，令闻着无不胆寒，你成名绝技修炼之难，同辈中都难出其右，一般人可断修炼不成此等高深秘技的。”
老者似乎对左三刀极为熟悉，话语中熟稔之意，流露无遗。
左三刀也非黄毛小子，听到老朋友开口，借坡下驴，却从对方话中找出破绽，怪笑道：“老十三，难道你认为郡主大人是一般人了？”
老头一噎，不敢做声。
这话外人可说，他却是说不得，无论是威震天下的定远侯，还是“姬”姓可都是作为禁忌，等闲人提上一嘴都是死罪。
左三刀看到老朋友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哈哈大笑，“我燕云十八卫，只有站着死，那有躺着生？这可是当年出自罗大哥之口，今日之事，若不依我左三刀规矩办事，便恕我无礼，即便侯爷亲临，老夫也不会坏了定下的规矩。”
老头面色难看，燕云十八卫傲骨如何，他岂能不知？
当年数万异族围攻十八卫，都不曾有人乞降，更何况如今一个小小清河郡主，又岂能让老伙计低头？
可清河郡主进入七星门，是天下皆知之事，当年始皇陛下远隔万万里河山，隔空与定远侯对话，许多人都是听的一清二楚，为此陛下可是生了定远侯之气，嫌弃对方让郡主入了这小小门派。
这郡主殿下今日若被扫地出门，可就捅破天了啊……
老头越想越是害怕，额头冷汗都冒了出来。
在场的两位老狐狸都想到这些，身份尊贵的姬无月岂能想不到？
她咬着薄唇，一缕鲜血从嘴角泌出都毫无所觉，目光死死盯着瘸老头，似要看穿对方心思，心中暗道：“难道对方要谋害于我？或者是针对虎羊关的父亲？还是针对身份高贵的母亲？”
左三刀对此毫不在意，仿佛对难堪的二人的面色，丝毫不见，怪笑道：“怎么怕了？2年多前，你清河郡主入我七星门可是多么威风，如今眼看考核期满，却知道害怕？既知我左三刀威名，却还一头撞来，今日不灭你威风，你一个黄毛丫头，还以为我左三刀是泥塑蜡像不成。”
数年来，姬无月行事作风刁蛮无比，左三刀早就心生不满，若非摄于对方身份，岂能隐忍到今日？
姬无月伸手打断了身后准备开口的老者劝说，脑海万般念头闪过，情知今日对方定要自己难堪，再言其它，毫无用处，便冷声道：“师傅今日定要逼我出了山门？”
“难道你能答应这三年期考核？”左三刀怪笑，似乎稳操胜券。
2年多来，姬无月修行如何，他左三刀或许不知，可这弱水秘技，他自是清楚对方没有丝毫修行，若非如此，又怎能有今日之谋？
“徒儿为何不答应了？”姬无月虽未想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她知道，今日之事断不可遂了这老头心愿。
左三刀嘴角刚荡起的笑容凝固，“你可想好了？今日你离山而去，我自不会理会，可三年期考核你若没有通过，为师可是要用乱棍打你出山，到时候别怪为师严厉。”
姬无月仿佛忽然抓到问题要害，盈盈一笑道：“无月自不会坏了我断崖峰规矩。”
话音未落，她俏生生伸出一双白嫩柔荑，摊开手掌，静静等待戒尺的惩戒，仿佛又回到了郡主府，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左三刀冷哼一声，带着怒气，扬起戒尺在姬无月白皙的双手重重各打一下，疼的对方眼泪直冒。
………………………………
第6章 殿下惩戒 2
姬无月自小资源无数，修为早就到了凝丹期，体内真气也是大半转化为真元，一个小小戒尺击打自是隔靴挠痒，可作为惩戒之罚，她和同门师兄一样，不敢用真元护住手心，这才在老瘸子含怒击打下，疼的眼泪汪汪。
姬无月身侧的老四张三毛，早被吓的胆战心惊，双手早早张开，生怕晚了一步，没有身份护持的他，被心有怒气的师傅把火气撒在他身上。
左三刀跛着脚，一身威严却丝毫无损，来到老四身前站定，看到对方一副熊样，恨其不争道：“小小年纪，便学会了偷奸耍滑，着实该打！”
话音未落，啪啪两下，戒尺狠狠打在对方手掌，打的老四张三毛是眼泪直流。
左三刀瞧着老四疼的眼泪直流，却死死咬着牙冠，手掌更是顷刻间红肿起来，声音便柔和几分，“你如今17岁，便修炼成拔刀斩，悟出刀意，修为更是炼气大成，有望20岁修长弱水秘技第二招，凝结金丹，放眼看去，偌大的千云山脉都怕难找几个如你这般的天才，可你还是和以往一般顽劣不堪，终难成大器，望你切莫自误。”
师傅循循教导之言，令张三毛感动无比。
左三刀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修行不勤恳的弟子，平日数年想见一次对方，都是难如登天，更别提耳提面命的叮咛了，他脑袋连点，抽噎道：“弟子谨遵师傅教诲，日后不敢再耽误功课修炼。”
左三刀欣慰的点了点头，坡脚继续走向老五齐仁富，这个清河郡商贾之子走去。
本就乖巧机灵的齐仁富，也早早摊开双手，低垂着脑袋，看也不敢平日难得一见的师傅，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有点跛脚的师傅，端的是恐怖凶煞。
“你身为清河郡行商子弟，即见过不少世面，多了几分机灵，却少了修炼之人的朴实笨拙，若不下得苦功，在这乱世之中怕是难有你的容身之所。”左三刀摇头失望。
齐仁富面色一白，壮着胆子抬头看向师傅，嘴唇嗫嚅半响，却吐不出一字，想去质问对方为何给他下了如此评语，可终归不敢。
原本还抱有希望的左三刀，看到老五如此熊样，轻轻在老五手中拍了两戒尺，失望的跛脚走向一旁老六。
“师傅！”
老六为人木讷，却懂的知恩图报，看到师傅跛着脚走到跟前，连忙关切的问候。
左三刀沉的脸露出释然，欣慰的一笑，“你为人木讷，不知变通，却愿把一件事情去做无数次尝试，正是你这份执着，令为师当年把你从官府讨来，免去你一家充军发配之苦，你可不要令为师失望才好。”
“弟子愚钝，令师傅您受累了！”本就木讷的李二狗，开始还以为师傅要放弃他，简直伤心欲绝，话到后面，才知道师傅还未对他彻底失去信心，忙忐忑回礼。
左三刀摇头失笑，“你基础扎实，只缺临门一脚，这便要和你大师兄多多亲近，他虽坐枯禅，可一身顿悟之能，偌大千云山恐怕都找不出第二个……你，明白吗？”
李二狗小心抬头，瞪大着眼珠，一脸不知所云。
左三刀摇了摇头，在老六手掌拍了两下，最后跛脚来到魏无常身边，这个七位弟子中与他身份最为复杂的小子。
看着这个抚养长大的义子，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漆黑的夜晚，一眨眼，襁褓的小孩终于长大成人了。
“师傅！”
魏无常恭敬行礼，却没有旁人的拘谨，也没有父子之间该有的那种亲近。
左三刀对他要求苛刻，打小便命他不准喊他义父，时间久了，二人生分不少，他也变的孤僻少语。
左三刀从回忆中回过神，点了点头，轻嗯一声，和声问道：“你今年满秋之时，便应有十三岁了吧？”
熟悉左三刀脾性的魏无常，听出义父话中意思，回道：“是的师傅，无常跟随师傅修炼秘技也有2年有余，在有三个月多则是考核之期。”
左三刀看到义子明白自己话外意思，满意的点头，又关心道：“那你可有把握？”
魏无常面露苦涩。
若非刚才三师姐提及弱水秘技，很多大宗世家弟子都难修炼，他一直认为这是普通人都能修炼成功的普通功法，只有他一人资质愚笨，令义父失望。
左三刀看到老幺面色，一张老脸猛的一沉，含怒用戒尺狠狠在魏无常手心击打数下。
啪，啪……
硬物与肉体发出的碰撞，让在场几人纷纷脖子一缩，面露恐惧，一旁的老六更是看到老七手心顷刻间被打出血印，点点鲜血沾在黑色戒尺上，让原本慈眉善目的师傅，这一刻，都变的恐怖扭曲起来。
老六李二狗有心开口替老七求情，却摄于师傅威严，嘴唇蠕动半响，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
其他几人，更是不敢言语，哪怕刁蛮的姬无月，此时也发现这跛老头对老七心怀不满，不似其他师弟可比，便没了出声的打算。
“可疼？”左三刀面沉入水，仿佛没有看到魏无常手心的血迹，只是冷冷问道。
“疼！”
魏无常抿着嘴唇回。
“啪，啪……”
左三刀仿佛没有听到，扬起手中戒尺，又是重重数下，后又问，“还疼？”
到底是少年心性，魏无常数年如一日的枯燥修炼和左三刀的多年冷漠无情，让他积压多年的委屈，如潮般汹涌，红着眼睛，嘶哑回道：“疼……”
“既知疼痛，为何不刻苦修炼？”左三刀声音冷的让魏无常心胆齐颤“今日之疼，只是皮肉之痛，可知数月后考核不过，会是何处疼痛？”
魏无常泪如斗珠，脑袋低垂，仿佛数年前一位师兄被师傅冷漠无情的乱棍打出山门、悲痛欲绝的场景还近在眼前。
“啪！”左三刀瞧着义子不言不语，愈发愤怒，扬起戒尺又是数下，手掌中鲜血飞溅，看的一旁老五老六头皮发麻。
这一刻，他们才明白云溅涯下二师兄所谓师傅对这义子严厉，到底是何程度。他们不禁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可能在众人面前受得了这种羞辱？
左三刀停下手中戒尺，看着魏无常皮开肉绽的手掌，冷漠的喝问，“为何你四师兄，大师兄都能修成这拔刀斩，唯独你一人不成？这是何缘由？”
魏无常强忍着心中悲戚，闷闷回道：“弟子修炼上不曾一日有过懈怠，是以不知缘由，还望师傅示下！”
………………………………
第7章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左三刀目光在老七半干未干的衣衫上扫过，心中怒气不觉一消，可想起老七喜欢钻牛角的性子，扬起戒尺，啪的一下，又是一抽，厉声道：“这修炼不是闭门造车，你成天待在哪云溅涯瀑布，挥两三下长刀，就以为能练成为师这成名绝技？真是笑话……”
魏无常呐呐无言，不知自己在云溅涯瀑布刻苦修炼，又有何错处？
可他也不敢多问。
左三刀仿佛看穿了老七心思，目光在众弟子身上扫过，后又落到老七身上，扬声道：“那你可想观摩为师这弱水秘技，是何等威力？”
他话中潜藏令众人观摩学习之意，流露无疑。
魏无常几人自是听出对方话中意思，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的悲苦一散，均是露出巨喜。
左三刀面露怪异笑容，扬起沾染血渍的戒尺，盯着魏无常不怀好意道：“为师这秘技，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这好处费为师也不跟你们讨要，可多赏老七你俩尺，为师倒是乐意，就是不知你乐意不乐意？”
一时间，众人仿佛对左三刀的畏惧大减，纷纷扭头看向老幺，有人同情，也有人面露希冀，毕竟左三刀的成名绝技，可真不是谁都能看的到的。
何况挨上两尺，就有望令自己秘技更上一层楼，这等诱惑瞎子都不会拒绝。
魏无常自是无法忍受此等诱惑，可看着皮开肉绽的手心，恐怕义父剩下的俩尺，不是那么好挨，不过他终究拒绝不了师傅的提议，苦着脸回，“弟子愿意！”
左三刀高高扬起戒尺，右手一劈，仿佛老七的一双手心是自己的仇敌一般，眼看就黑色戒尺就要落在对方手心，可看到吓的义子侧头闭目，一副不忍再看的模样。这一尺，他终归停在了距离魏无常手掌尺许处，不忍落下，摇头叹息道：“罢了，这两尺为师暂且寄存下吧！”
魏无常大松口气，心神一松下，手心那种钻心疼痛，让他龇牙咧嘴，忙回礼谢道：“谢师傅宽恕！”
左三刀摆了摆手，示意众弟子腾开地方。瞧着旷阔无比的广场，如今小猫三两只，还有泛黄的秋叶无人清扫，心生落寞，叹息道：“曾经我断崖峰一脉，练武之时，广场上可是乌泱泱一片人头，如今却只剩下你们几人，或许真是为师之错。”
楚阳、赵怀远、魏无常等人闻言大惊，惶恐的躬身一礼，面露悲戚，“师傅……”
即便刁蛮的姬无月，也躬身一礼，被悲痛氛围影响，眼角泛热。
左三刀瞧着众人惶恐不安，知道自己失态了，便洒然一笑，“你们不必如此，为师只是有感而发，今日为师就把这弱水秘技演示一次，能否观摩几分，就看你们各自造化了。”
众人看到师傅并无其它意思，纷纷大松口气，老五老六仿佛想到什么，齐齐扭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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