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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畏真君-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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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乐笑了笑:“二位可以在这儿歇歇。镇上虽然没有成衣铺子,但是也有富户,可以叫伙计问问有没有衣裳卖出来——处理完山上的事,明天一早我再来为李兄践行。”
他站起身,李伯辰也站起身。秦乐向他和林巧抱了抱拳,转身吩咐伙计“好好招待”,走出门外。
待见秦乐上马持戟走了,李伯辰才坐下转脸看林巧。见她微微皱着眉,似乎在想些什么。他心道,该是因为之前那些话,心中很是酸楚吧。正打算宽慰几句,她却开口道:“李大哥,今晚真要在这儿过一夜么?”
李伯辰愣了愣,道:“我是有这个打算,叫你好好歇歇。”
林巧迟疑片刻,道:“只怕那位秦将军不是上山审活口,是去核实咱们的来历了。”
听她这么一说,李伯辰才想到这个可能。
见他这模样,林巧笑起来:“李大哥,你实在是……是……”
李伯辰苦笑一下:“傻?”
林巧笑道:“才不是。”
又笑:“也算是吧。不过这很好。”
李伯辰也笑起来,转脸道:“伙计,酱肉还有没有?给我切三斤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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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泡澡
三斤酱肉下肚,李伯辰才觉得力气终于恢复了。
林巧说秦乐或许是去核实他们的来历了,他倒觉得没什么可担心的。散关城中事,并没有见不得人的,还是该在这里歇一晚上,采买些上路要用的东西。
秦乐先前结过一次账,李伯辰就又唤了伙计来结之后的账。结果伙计说那位秦将军已预留了些钱,今日的住宿、餐食的费用,都已够了。
这人原来也这样细心。不过如此看起来,更不像是要对自己不利。李伯辰便叫伙计又开了两间房,吩咐再要些汤桶、热水,以及男女换洗的衣裳。他不知这些要花费多少,但想明日走的时候,该跟秦乐结清的。
待汤水备好,两人去二楼客房各自进了屋子。李伯辰先卸了甲,然后脱掉里衬,赤条条地跳进汤桶中。这汤桶做工颇为精致,边沿光滑无毛刺,内里也洗涮得干干净净,还做了个宜卧宜坐的坡。他被热水浸着,只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想没料到这种地方的小店竟然还提供这东西。又或者是掌柜看在那位秦将军的面子上,特意拿了自用的吧?
他靠着筒壁卧在水中,双手搭在沿上,长长出了口气。汤桶正对着窗户,透过窗棂能看到远处田园一片蒙蒙的绿意,衬着蓝天,又镀着午后淡金色的阳光。四下里很安静,偶尔才能听到鸟儿掠过檐下的扑棱声、远处的啼鸣声。
这时候倒有点想喝酒——要是能有二两小烧搁在一边,一边慢慢啜饮一边看远处的景致,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昨夜未睡,他泡得舒坦,不知何时竟打了盹儿。待再醒来时,似乎并未睡去多久,窗外还是明晃晃的。但汤桶中的水已不像刚才那样滚烫,温度倒变得正合适。他正打算拿起一边的帕子好好擦洗一下,却忽然听到隔壁的水声。
李伯辰一愣——原来这墙这样薄?再细听,还能听到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刚才那水声,是林巧在试水温么?
他一下子觉得有些尴尬。那自己这边的动静,岂不是全被她听了去?又觉得身上慢慢燥热起来。
稍待片刻,再听着水声……该是她入浴了吧?
李伯辰忙屏息凝神,不叫自己去想一墙之隔那房间里的事,打算起身穿上衣裳。可又想这么一来,她又会听得清清楚楚,还是作罢。
过了一会儿,那边也安静下来。是她在泡澡吧。李伯辰叫自己不要想,可心思却不听他的话,只觉得身上慢慢有些难受起来。他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从前也会有难受的时候。但从前可不像如今一样,那女子就在隔壁,且似乎与自己有婚约的……
这些念头实在不该。李伯辰轻出一口气,心道,我不如避一避。
他这样想了,强定心神,默诵咒文。只觉眼前一晃,已经身在那一界了。
之前在那庄园中心有所感,他觉得此界或许会有些变化。如今往四下里一看,果真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金台倒是没什么异常,但原本搁宝座旁的那四样东西——那口破锅竟已像崭新的一般了,泛着金属的光。那条腐臭的鱼则成了一条鱼干,李伯辰将它捡起来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异味,倒觉得有种莫名的肉香气,极为受用。他想了想,试着撕一条,但这东西却硬得像木头,指甲按上去,连个印儿都没有。
这东西该是被此界灵力淬炼了。他有了吃须弥胎的教训,决定暂不入口。将鱼丢下,再看那木头,则已泛起淡淡金光,仿佛由金属筑成。而那石头虽看着没什么变化,但他试着去推的时候,竟发现自己推不动了。
他起了些好胜心,又俯身去搬。以他如今这力气,哪怕这青石有几千斤重,但这金台地面光滑,总能推得它动一动。可一试之下,却还是纹丝不动。
他只得直起腰,心道,这四样只怕都已成了宝贝了。留在这儿,总有用得上的时候!
这才举目往台下看。
金台与鬼门关之间由奈何桥连接。桥下的不知深浅的河道中原本是干涸的,但如今发现,其中竟泛起火光了。他心意一动,河道中的情景就到了眼前——其中是盛了浅浅的一层岩浆的!
他虽不知道这有什么讲究,但晓得之前那“顿悟”,果真带来些变化。是不是,假以时日……此地会变成从前应有的模样?
李伯辰忍不住砸了一下拳,心道,太好了!
之前来这此界,虽说可以从人世间逃离,但心里并无太多的安全感。因为这里似乎还并不属于自己,也不晓得是否有强大存在在窥视此处。但此时已自己的变化,这里也生出些变化,该意味着自己已能慢慢掌控这里了吧?
如此掌控感,几乎立即就叫他安心许多。
他心中如此一喜,只见那河道中的熔岩忽然泛起波澜,也滚滚流淌起来。天上的雷云更是隆隆作响,翻滚不休。又觉头脑当中忽然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是自己又多生出了一条手臂,或是腿脚,但偏找不到那手、那腿在何处。
这感觉若不在意,倒没什么。可一旦想要寻根究底,就像觉察身上哪里痒痒,偏偏挠不到,叫人难受极了。李伯辰皱了眉细细地去寻摸头脑中那一丝念头,却无论如何都找不着。只过了一会儿,便觉得满身大汗,难过得想要叫起来。
他在金台上来回快走,瞪着眼睛左顾右盼。如蛮牛一般溜达了几圈之后,视线忽然落到鬼门关之外的平地上。
他不在的这几天,关外的阴灵越来越多,如今看着竟已经密密麻麻地一眼望不到边际,不晓得是几千还是几万了。他一见着这些东西,头脑当中忽的豁然开朗,一下子明白了点儿什么。
那“摸不到”、“看不着”的感觉,原来竟是因为此界的。
原来此界就是此界,他就是他,他并不能干涉它什么。可如今却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可以在这里做些什么、改变些什么。但这种“感觉”,距“能够如臂使指”,似乎还有不少的距离。他瞧见了鬼门关、关外那些阴灵,才一下子摸着了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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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封神
那鬼门关如两座山峰一般,他瞧着此关,便觉自己与其产生某种玄妙联系。再看着那些阴灵,又觉似乎可以叫他们其中之一,与这关也产生某种玄妙联系。
既然是“关”,是不是说……自己可以试着“封”个守将?要自己真是个,北辰帝君的话!
这念头一跳出来,整座鬼门关忽然散出一层蒙蒙白光,像有了生命一般。李伯辰心道,只怕自己想的是真的了,正可以一试。他下意识地去腰间摸曜侯,却发现自己是赤条条的——本就是在汤盆中来了此界的。
本想封一下曜侯中裴松的阴灵来试,不过如此倒想,万一自己想岔了,封没封成,倒叫裴松的阴灵有了个好歹可怎么办?
他与裴松虽在璋城府衙中才有一面之缘,但那夜此人真心实意要帮自己,对他印象是极好的,断不可以他冒险。
正犹豫之际,关外雾气中一阵翻滚,一个阴差现了形。李伯辰一瞧那阴差,便晓得是九三。这些阴差其实看起来都一个模样,但自己能分得清,也是因此界的缘故吧。
那……便是他吧。
上次叫他助自己诛杀叶卢,那一功,还没有赏他的。
关外九三现了形,先将阴灵都散开了,又朝关内拜了一拜,道:“小差前来缴令。”
拜过之后转身就要走,似乎每回都如此。李伯辰便道:“你做事有功,想要什么?”
他那声音在天空中隆隆作响,一干阴灵立即鸦雀无声。九三似乎也被吓了一大跳,愣在原地。前次说“赏”的时候,似乎将他吓着了。这次有意避开那个字,似乎他还是心中惴惴——原本那位北辰帝君,到底是个什么做派?
隔了好一会儿,九三才拜倒在地,道:“下差岂敢、下差岂敢!”
可惜他话虽如此,神情却瞒不了人——那脸上一对眼睛弯成个月牙儿,喜笑颜开了。
李伯辰看到他这样子,心中略一犹豫,才又道:“这是你应当的。”
再隔好一会儿,等那九三忍不住抬眼飞快地往关内瞥了一下,才道:“只是你修为尚浅,封你灵位时,恐怕凶险颇多,你愿冒此险么?”
他说这几句话时,反复斟酌。这几句话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知自己有没有哪里出了纰漏。
但阴差听了这话,面上先是一愣,随后大喜,似乎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只连声道:“愿冒此险、愿冒此险!”
李伯辰略松了口气,心道原来那位帝君说话的时候,也很像是个人吧?这样就太好了。自己对九三说了此中利害——“北辰帝君”说“凶险颇多”,已是给他好生提醒一番了。但九三既然答应了,自己也不算把他给坑害了。
他轻出一口气,不再多言,将心神集中在那鬼关门与阴差身上。
他能略微感受到,此界当中有某种难以言表的规则,自己眼下还不能将其参透。可即便如此,似乎也可能略微引导一番,那“规则”似乎自己就运作起来了。
既然之前已经笑得如何引动高天之上的雷霆,这回他也原样照搬。先生了一个“此关需得守将”的念头,再生了一个“此将就是阴差九三”的念头。
正打算想接下来该如何循着那规则行事,忽然发现鬼门关上泛起一阵金光,九三的身子一下子被打成一团黑雾,融入那金光中去了。片刻,原处重凝成个人形——已有了人脸,看着是个虬髯大汉,身形雄壮,顶盔贯甲、披帛飘然。
他一愣,心道就这样简单的么?
下一刻,鬼门关那两峰忽然崩裂,其上土石轰然坠下,露出两轮刀刃似的锋芒,闪闪发亮,寒意逼人。那两轮刃上的白光辉映出四五十里,几乎将台上的金光都压制了。李伯辰被这白光一刺,浑身像在盛夏时节被泼了一桶冰水一般,从头顶舒爽到脚底,只觉身上各处关窍大开,经络内的灵力来回游走,将这身躯洗涮了一遍又一遍。
在这刹那之间,他的神智似乎也随着那白光延展至数十里之外,只觉其中一切林林种种皆在自己俯视之下,一时间似乎无所不能。白光所及之处,地上滚滚雾气散去,露出黑黝黝的土地。土地之上又有雀跃的生机焕发,眨眼之间便笼上一层绒绒的绿意。
这些变化可是他未曾想到的,照理说该心中大惊。可他也头一次体会到这种万物皆在掌控之中的感觉,这感觉如此难以言表、震撼人心,惊得他连头脑中的念头都停滞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鬼门关之上的白光渐渐收敛,他那神识也随白光缩回体内。此前在这一界待得久,体内积郁了许多浓郁灵气而不得消化。但经了刚才那一遭的洗涮,却都化入经络之中了。
李伯辰只觉得尤其神清气爽,料想自己该修为大进了。但他此刻倒一点儿欣喜之情都没有,反而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刚才那一刻,似乎当真体会到了掌控一方、主宰万物的感觉。而今重变成了一个“凡人”,好比一个久居地牢中的人偶然露头见了蓝天白云,却又不得不回到暗室一般,心里当真是憋气得很。
他重重喘息几次,才叫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再内视体内,只觉头顶天门穴豁然开通,灵力在气海与天门之间流转不停,已有生生不息之势了!
他吃了一惊,忙回想李定传他的那“北辰心决明要”。天门穴开,似乎是修为已至养气境巅峰、将晋入龙虎之境的迹象。刚才那刹那之间,自己精进如此的么!?
此界果真妙不可言。或许是封了九三做鬼门关的守将,也因此才重开了鬼门,亦叫这一界发生了某种变化,因而影响了自己吧。这结果,都只是因为自己一时兴起的一个念头罢了。
但此时回想,那念头或许未必真只是“自己”生出来的,也可能是此界生出的“念头”,这里是北辰帝君留下的,那一位之前所设置的种种规则,一定还在起着作用、默默运转。而自己只是因势利导、随波逐流罢了。
很像是一个寻常百姓忽然进入行伍之中……虽不知道该如何做,但军中自有一套运作的方式,他身在其中,慢慢也就被规则推着走、最终融入规则了吧?
但无论如何,我与此地的联系更紧密些了。他在心里想,要是真有朝一日能了解此界的全部秘密,能叫刚才那种感觉长存该有多好。只是看国史记中,说列位至高帝君都经过了数千年的修行,才主宰天地。自己虽然有这里相助,只怕也得不短的时间吧……什么样的人,才能有那样的心性,在如此长的时间里为一件事而努力不辍?
他低叹口气,又去看鬼门关,只见两轮弯刃如月,寒光凛然。金甲守将立于关前,极其威武。只是从前是鬼差时候,喜怒皆形于色,如今倒一时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李伯辰盯着他瞧了一会儿,见他仍不动、也不说话,就那么站着,一时间有些惴惴,暗道自己是不是有点儿心急、弄巧成拙,反而令他探出虚实了?
隔了一会儿,他试着开口道:“你已受封了。”
想要说的下一句是“感觉如何”,但又觉得这句话说了,实在没有帝君应有的威严模样,便咽了回去。岂料话音一落,那九三立即道:“感觉如何?”
李伯辰吓了一跳,险些惊呼出声,暗道这东西难道知我心意了么!?怎么可——
“怎么可能?”
他这念头没想完,立即又听九三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愣了愣,意识到九三似乎的确能听着自己的心意。但说话的时候仍那样威严地站立着,脸上的神情变也不曾变,倒仿佛自己的传声筒。
李伯辰心中一惊,想,坏事了。
难道这所谓的受封,是将九三的神智全抹去了?!
他实在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后果。他先前看那鬼门关,只觉冥冥之中似乎可以叫某个阴灵与其建立特殊的联系,因而“受封”这个念头自然涌入头脑之中,也并未觉得不妥。
但如今看……难道是好心办了坏事么?
他心中一时懊悔交加——九三与他实在谈不上什么深厚情分。但这阴差做事勤勤恳恳,那夜又帮了自己大忙,于公于私都不应落得如此下场。
他在台上踱了几步,却又生出一个念头——要是寻常人的神智被抹去了,自然是无法可想了。但神智、阴灵这种事……难道北辰帝君也没法子么?自然不会的!也许自己往后有了强大神通,还可将他给救回来的!
他这样一想,心中的懊恼之情倒是少了许多。只不过几次与这九三对话,似乎已经可以慢慢地向他探寻一些东西了。如今他变成这个模样,只怕再问别的事情,就得找那个百二十了——还得从头经营。
总这样下去,真不是个办法。李伯辰心道,或许只能用那个险招了。
自己如今似乎很快就要晋入龙虎境,而身上则有妖兽的血肉。依那个鬼族的毕亥所言,一旦晋境,就会招来魔君分身。要是能将魔君分身想法留在此界……或许一切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此事,要早做打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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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误会
他又低叹口气,试着在心中想道:守好此门,任何人不得入内。
念头一落,九三便将这话又说了一遍。随后那鬼门关的两道弯刃向下一压,交在一处,该是将关口给封死了。
总还不算坏,他虽没了神智,但还能做事的。
李伯辰又看了看关外那些游荡的阴灵。他要炼化阴兵,需要大量的阴灵。要将这些全给炼了,只怕他那十几个阴兵个个都要到龙虎境,远非如今可比了。
但这些阴灵,该都得转世、托生吧?至少民间传闻如此。他们生前都该信奉北辰,其中一些或许都是好人,是什么人的父母、妻儿。自己真将他们都一股脑儿拿来炼化了,岂不是坠了魔道?
如此是万万不可的。倒是其中若有生前为非作歹之辈,他则可以拿来用,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此界从前的时候,该可以逐一甄别的吧。传说中的奈何桥分三层,生前善人走最上一层,可以在幽冥做灵官。亦正亦邪的,走中间一层,再转世成人。大奸大恶之辈,则走最下一层,到火狱中赎罪。
此界的奈何桥也的确分了三层,这些传说,或许都是真的。只是,他眼下又不晓得何如叫它们做灵官、如何叫它们投胎托生,也就没法儿真将它们放入关内。
九三守了鬼门关,也许还可以再弄一个人守奈何桥……用裴松么?
可眼下又不晓得一旦裴松变成九三那个样子,最后救不救得回。
倒是……可以用叶成畴的。
前些日子,叶成畴同自己说了不少事。到如今他所说的那些,李伯辰慢慢都了解了。叶成畴从前只是个没落宗派的光棍儿掌门,修为境界也不高,所知有限。眼下用不着他……倒是可以他来守奈何桥。
往后若是能找到这么法子,叫他与九三恢复神智,那将他换了就是。倘若当真没法子……此人生前作恶,害得璋山君为他而死,这样的下场也应当。
但这事现在不能做的。
鬼门关一显露真身,自己的修为境界便突飞猛进,已至养气境的巅峰。要是把叶成畴给封在奈何桥,自己岂不是当即就要晋入龙虎境了?
进境太快、根基不稳,这是坏事。而一旦眼下就将魔君分身给招来,那更是大大的坏事了。
李伯辰叹息一声,头一次体会到阔气带来的烦恼。从前在北原上苦苦挣扎、多年无所精进的时候,哪能想到眼下为“要不要更进一层”而犹豫不决的情况呢。
他又将此界瞧了一遍,心中默诵念咒文,离去了。
他睁开眼,汤盆中的水仍是温着的。之前是要去那界“避一避”,如今又回来,当真有了效果。因九三之事,心中原本那些旖旎的念头都没了。他一边思索,一边用帕子慢慢给自己搓了一遍,又轻手轻脚地起了身,将衣裳穿好。
隔壁没什么声音,不知林巧是不是睡着了。李伯辰想要是隔上一刻钟还听不着动静,自己就得弄点动静出来将她惊醒,不要叫她伤风着凉。
而后他在窗前坐下,一边远眺窗外的风景,一边依着《北辰心决明要》中所记载的养气境修行法门,将周身经络关窍细细体察了一遍。
确凿无疑,自己已是养气巅峰了。相比之前时候,体内灵力更加充裕、流转更加自如。从前连着使上几记天诛之术便会觉得力不从心,如今可以随心而发了吧。哪怕再施展些旁的术法,该也应付得来。
其实每一个境界,所修的术法都有定数。譬如北辰一脉从灵悟境到养气境这两个境界,庙堂术法便只有两个。一是灵悟的破军术,二是养气的天诛术。但世间还有许多的宗派之类术法,都是由这两种衍化而来的。要是都找齐了,少说也得有数十种。
然而术法这东西,倒不是会得越多越好,尤其北辰一脉。六脉修行之术,侧重皆有不同。譬如无量城中燕百横所修的太素一脉,注重的便是隐匿、变化。修那一脉,倒是可以求个多多益善。当夜燕百横在屋中埋伏百应,隐匿身形、以纸人做替身,叫人防不胜防。也许还会些什么撒豆成兵、易容变化之类的手段。
太素一脉更喜欢在暗中伤人,手段多些,自然不易出错。但北辰一脉术法,更偏重刚猛一途。况且修行人交手时,因彼此都以灵力淬炼了肉身,速度、力量,都与普通人迥异,胜负生死常常只在一瞬之间。此时相争,一心想着以术法取胜,说不好刚起了咒,便被人斩去一只手了。
李伯辰没怎么和中三境的人打过交道,因而眼下觉得,术法仅是在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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