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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神锋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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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藏歌门家眷悉数在威虎帮手中,方才打斗王擒虎还未出手,实力如何未可知,虽然这威虎帮里绝大多数都是酒囊饭袋,却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吴映没办法,只得依照王擒虎的要求。
吴映取来古琴放置台上,宫、商、角、徵、羽、文、武七弦之音响起,吴映闭上眼睛,开口唱道:“皓月嵌星盘,幽光洒世间,飘萍沉浮几十载,离合悲欢。楼宇起高台,先人眠长山,莫道繁华转眼逝,变化万千……”,琴音如泣如诉,时而悠扬时而婉转,直听的藏歌门众人心中无不动情。
再看那威虎帮帮众,哪懂得音律中所蕴含的悲情,个个儿眼睛盯着吴映,一双双眼睛带着淫邪,女子面色红润,眉宇间略带愁容,更引得这帮粗野汉心中躁动不止。
一曲唱罢,王擒虎抚掌大笑:“美人儿唱的不错。”边说边走,至来到吴映身边,王擒虎伸手在吴映脸上摸了一把,而后将手放在鼻子前使劲一嗅:“真香。”
吴拙见状连忙吼道:“把你的脏手拿开!”王擒虎不怒反笑:“好好好,你让我拿开我便依你,只是你得答应我,也给我来一首曲子!你们藏歌门不是个个能歌善舞吗?”
吴拙哪忍得住这般戏弄,也不管威虎帮手中人质,只想几招之内将王擒虎制住,当即一把软剑如腾蛇一般,直逼王擒虎面门,谁知王擒虎竟闪身躲过,口中仍旧笑道:“我算是知道你们藏歌门怎么倒的了?一个二个武功如此不济,吴音找若是知道你们这些子孙后代全是草包,怕是要气的掀棺材板儿了!”
吴拙听王擒虎公然侮辱自己的父亲,将藏歌门最后一点尊严狠狠的践踏,吴拙已然失去理智,软剑剑花连抖,一时间周身皆是点点剑花,王擒虎冷哼一声,弹地而起,不偏不倚一把抓住吴拙手腕:“歇着吧!”话音未落,吴拙只听咔嚓一声,便觉手腕剧痛,竟在王擒虎一抓之下,手腕便断了,软剑当啷啷掉在地上。
王擒虎又飞起一脚,狠踹吴拙小腹,吴拙当即飞了出去,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王擒虎将将软剑拿在手里,口中轻蔑道:“花里胡哨!”
威虎帮帮众见帮主两招便把吴拙打败,顿时欢声雷动!再看藏歌门众人个个咬牙切齿,却再也没人站出来。
王擒虎一心想要立威,这藏歌门中,也就地上这个人有点血性,剩下的人要么隐忍要么恐惧,更是助长了王擒虎的嚣张气焰!
那吴拙躺下地上不住呻吟,吴律连忙走上前去,将吴拙扶起来,不料吴拙一把将兄长胳膊甩开,口中怒道:“枉你还是藏歌门门主,如今藏歌门如丧家之犬一般,任谁都能上来踹上几脚!哪还有往日一点点的尊严,你这个门主不出头,干脆带着我们卖唱!”
吴律当即怔住,心中难过内疚油然而生,当年神秘少年血洗藏歌门时,自己刚开始修习本门武功,藏歌门心法独具一格,是将真气蕴含在乐器之中,由音律而动。吴音找去世时,自己这才初窥门径,现如今自己当上了藏歌门门主,要说最拿手的,竟然是作曲填词,一把笛子吹得悠扬婉转,可偏偏在武学上稀松平常,弟弟吴拙的这番话,算是扎在心中的硬刺,一时间吴律竟说不出话来。
王擒虎手持软剑,一步步向吴拙走近,口中笑骂:“你这人怎搞的像疯狗一般,若是对我威虎帮如此,倒也不难理解,可对自己的门主也是如此,未免太忤逆了。”说完又对着吴律说道:“你既然是门主,就要有个门主的样子,我来教教你如何当这个老大,手底下的狗不听话,就应该这么做。”
说完拎起吴拙的一只脚,手中软剑在吴拙脚上一划,吴拙顿时痛苦嘶吼,王擒虎一剑下去,竟将吴拙脚筋挑断。
………………………………
第五十四章 大喜大悲
吴拙倒在地上不住哀嚎,脚上鲜血不住外流。藏歌门众人无不悲愤。王擒虎却在场中哈哈大笑,威虎帮众人也都一副洋洋得意之色。
吴律心中焦急,赶忙上前扶住弟弟,又喊来几人,想将吴拙抬进屋内上药,不料王擒虎吼道:“我看谁敢动?”
威虎帮众人纷纷将手中人质踹倒,长剑短刀立马又进了几分,有几名藏歌门妇孺颈前已经渗血。本来要上前的几人,看到此情此景便止住前行的脚步。
王擒虎往前走了几步,双腿分开站立当场,随后朗声道:“想要将这厮抬回去可以,但是要从我胯下钻过去!”
藏歌门门人又怒又急,却没一人再往前半步,纷纷看着门主吴律,吴律看了看怀中的吴拙,再抬头时眼中已然无神,当即俯倒身子,一点一点爬向王擒虎。
藏歌门门人大叫:“门主不可!”
可吴律此时心中已无他想,脑中只有一个声音:“门主?我配吗?”心中一遍一遍发问,身体也从王擒虎胯下钻出。王擒虎笑道:“藏歌门门主如此不济,为了苟活竟然从威虎帮帮主胯下钻过以求保命,你们说这个有没有什么说法吗?”
威虎帮帮众立即附和道:“这叫威虎帮力挑藏歌门,咱帮里有能说会道的,赶明儿让他把今天的事编成番儿,在江湖上念叨念叨!”威虎帮众人听完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吴律从王擒虎胯下钻过之后,瘫坐在地上,只觉周围声音越来越缥缈,最后竟什么也听不真切了。
吴映不再看吴律,低下眼睛去看自己的古琴,这古琴若是在吴音找手中,莫说是眼前这些威虎帮的败类,放在当年也是可以与陆凌雪为之一战的兵器,只恨自己这一辈儿太不争气,如今这古琴只能弹奏音律,除此之外再无他用。吴映越想越悲,一把将古琴砸断。
王擒虎见门主像瘫烂泥一般堆在地上,吴映怒砸古琴一副悲悯神色,而吴拙血流如注,面如白纸,便是有人救今后恐怕也要坡脚一辈子了,想到从今日起威虎帮算是扬名立万,顿时一片欢心:“你们藏歌门如今是这个驴熊鸟样,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太没意思。我王擒虎说一不二,既然你们门主从我胯下钻过去了,你们去救那个跛脚鬼吧!”
藏歌门中这便有人来到吴拙身边,默默将吴拙抬起来,往屋里走去,一行人走过吴律身前时,吴拙闭上眼睛不去看兄长,一行清泪瞧瞧的从眼窝中滑落。
王擒虎慢慢走的吴律身前,一把揪住吴律发冠,吴律不自主的后仰,王擒虎满脸讥笑:“门主,现如今你这藏歌门的屋宇亭台,算是我们威虎帮的产业了,你若是答应,我便放了你门中这些人,你意下如何?”
吴律根本听不清王擒虎说了什么,仍旧楞在那里,王擒虎索然无味,一把将吴律甩到一边,抬眼瞧向吴映:“你们门主太过熊包,这里除了他,是不是你说了算?”
眼下藏歌门中,俨然一副我为鱼肉他为刀俎之势,哪还容藏歌门说半个不字,吴映只得说道:“你威虎帮若是得了这些屋子,是不是就能放了我们?”
王擒虎见吴映脸上带着哀婉,更是美艳,当即变了主意:“不是!”
吴映哪料到王擒虎会出尔反尔,当即瞪大了眼睛盯着王擒虎,嘴上却一句话说不出来。王擒虎笑道:“现在除了要你们的屋子,我还要美人儿给我当个帮主夫人,你若是应了,那我威虎帮便和你藏歌门结了亲家,哪有杀亲家的道理?你说是不是?”
吴映见王擒虎言语中满是羞辱,无奈藏歌门已然没有一点说不的权力,思索一番吴映闭上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便依你,还望王帮主放了我藏歌门门人。”
王擒虎哈哈大笑,大手一挥。威虎帮帮众便收了刀剑,藏歌门妇孺不再受制,便回到吴映身边,一名年迈女子对吴映说道:“常年来,这些武林宵小趁我藏歌门日薄西山,一次次来生事,每次来您和门主都劝我们隐忍,可如今忍到现在也没个头儿,我老了看不得当年如日中天的藏歌门落得这种地步,这样的日子我一刻也不想过了。”说完一头撞向旁边的石头,没了气息。
藏歌门内又是哀声一片。王擒虎道:“这老狗也太扫兴,今日是我威虎帮的好日子,怎地说这样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来人呐,把这老太婆拖出去,别赃了我威虎帮的地盘。”
威虎帮当即有人走出,拽着老人的脚,拖着老人的尸体出了门。王擒虎道:“美人儿,捡日不如撞日,今日又是八月十五,那可是大好的日子,不如今天我们就洞房。”边说边去拽吴映的手,刚一到身边,吴映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匕,刺向王擒虎。
王擒虎满脑子都是色欲,根本反应不及,吴映一刺便扎中王擒虎胸口,王擒虎胸前剧痛,低头看去胸前一片殷红,也算是自己命大,吴映没有刺得太准,若是直接刺中心脏,这王擒虎哪还有命?威虎帮帮众见帮主受伤,立马围上前来。
王擒虎一抬手:“慢着!谁家两口子不吵嘴打架?我王擒虎就喜欢这种看着婉约内心泼辣的!你们谁也不要帮忙,我倒要看看,哪家的婆娘不心疼自家男人?还真的能把我弄死?”说完便一步一步走向吴映。
吴映方才是偷袭得手,眼下王擒虎有了防备,哪还能刺中,王擒虎没费事,便夺了匕首,一把扔向一边。继而又攻向吴映。吴音找死时,吴映已经学了一些本门武功,可王擒虎武功毕竟不弱,虽然身体负伤,但也没费太多功夫,便将吴映擒住。
王擒虎有心侮辱藏歌门,当即一把撕开吴映外袍,露出里面的亵衣,吴映又羞又怒,连忙将双手抱在胸前。
一众威虎帮的泼皮嘘声此起彼伏:“真白啊!”王擒虎笑骂道:“帮主夫人也是你们能看的吗?”
威虎帮帮众当即有人说道:“帮主您不是说兄弟最重要嘛!这女人如衣服,你穿完我穿,我穿完他穿,帮主您不能逮到一件漂亮衣服一直穿是不是?也得让兄弟们也美上一美!”
王擒虎哈哈大笑,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混账!谁告诉你我的衣服你可以随便穿了!那得等我穿够了才行!”
威虎帮又是哄堂大笑。王擒虎摆了摆手:“闹够了闹够了,先来几个人将藏歌门这些人找个地方关起来,等我把伤养好,便是咱们威虎帮办喜事的日子!”
威虎帮帮众便依照帮主所言,找了几间连排屋子吗,将藏歌门男男女女悉数关了。每日都只是两餐薄粥,如此过了十余天,王擒虎伤口不再疼痛,威虎帮便在藏歌门中张灯结彩,便是要办喜事了。
连日来吴映遭王擒虎侮辱,如今便如行尸一般任人摆布,藏歌门门人也被放了出来,特许参加喜宴,之后便会被威虎帮赶出门自生自灭,众人见吴映面色惨白毫无表情,心中已然知晓。吴律不再去看姐姐,折返而去。吴拙经过这些天,虽是一瘸一拐,尚能慢慢行走,只是心中怒气殆尽,再也没有当初的傲气。
一通锣鼓之后,王擒虎笑道:“今日是我王擒虎大婚之日,又是咱们威虎帮和武林第二大门派藏歌门结亲家的好日子,大家吃好喝好!”一时间藏歌门中一片欢歌笑语,只是藏歌门所有人,没有一人能笑的出来。
吴律回到监室,找了一根白练挂在梁上,耳边传来锣鼓鞭炮声,酒席之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威虎帮上下起坐喧哗,一片欢腾。可这些声音却如刀如勾,刀刀刺向吴律耳中,勾勾钩中吴律心门。吴律再也仍受不住常年的屈辱,双手拉过白连,将脑袋伸了进去,在一通鞭炮声中,蹬翻了脚下的凳子。
酒足饭饱,威虎帮帮众作势将藏歌门门人赶走,藏歌门数十人一片哀怨神色,吴拙悲道:“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如今咱们藏歌门算是没了,我们这么多人眼下没了落脚之处,再在一起断然没法活,不如从这就散了,各自找生路吧。”
人群中顿时啜泣声此起彼伏,有人说道:“门主?你们见到门主了吗?”众人这才想到,自打婚宴开始,吴律便没再出现,藏歌门众人连忙赶到监室,一眼便看见挂在梁上的吴律。藏歌门中一位女子见状立即晕了过去,吴拙连忙道:“嫂嫂!”这女子便是吴律的发妻,此时陡然看见挂在梁上的吴律,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吴拙饱含热泪,虽然自己心中挺看不起门主,但毕竟是自己的兄长,此情此景吴拙心中悲痛不已,连忙招呼身边人将吴律取下,探了探吴律鼻息,仍有一丝尚存,连忙吩咐众人,将吴律夫妻二人抬了。正要离开,吴拙忽然折返,一瘸一拐的走到宴席中间找到王擒虎。
吴拙冷言道:“王帮主,从今天起,武林中便不再有藏歌门的名号,我们也不愿再在此地,只是有一事还要办,这件事办完,我们这就动身。”
王擒虎抱着怀里的吴映,懒懒的歪坐在椅子上:“有屁就放,放完就滚!”吴拙咬了咬牙:“我想把先父灵位和众位先人的牌位带走。”
王擒虎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原来是想拿我岳丈的灵位?那可不行,我这帮主夫人还在此间居住,她要是想祭拜一番如何是好?”
吴拙没有料到这种事王擒虎还要刁难,当即火道:“如今门主身亡,本应和先祖一样,葬在藏歌门后山,现如今我都没再提,只是想带走牌位,这个你都不许吗?”
王擒虎喝了不少,此时酒劲上头,见吴拙喋喋不休,心中顿时烦闷不已,只想打法这跛脚之人赶紧走:“你住口吧,拿了牌位赶紧带着你手底下的人滚蛋!”
吴拙正要转身离开,抬眼看到吴映目无表情呆坐那里,当即跪下磕了几个头:“大姐,父亲去世之时我年纪尚幼,蒙你养育,我方才长大成人,如今藏歌门遭此劫难,弟弟无用不能挽大厦将倾,害姐姐深陷敌手,他日若得机会,我必来搭救姐姐!”
吴映仍旧没有表情,吴拙一咬牙,转身走向祠堂。藏歌门众人紧跟其后,在祠堂中跪倒。
那祠堂中,吴音找灵位摆在正当中,这祠堂本就是后来翻修,当年神秘少年一把火烧了之前的灵堂,藏歌门在神秘少年走后,又重建祠堂,并把藏歌门门主吴音找的灵位放在正当中,吴拙上好了香,口中念到:“各位祖先,子孙吴拙给你们磕头了。爹爹在世时,藏歌门如此中天,门下弟子数千,我藏歌门也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名门,可自打你离世,藏歌门风雨飘摇,如今岌岌可危,我们这代难辞其咎,眼下我们被这些歹人赶出家门,另谋出路,也只好委屈爹爹,跟我们一道吧。”说完起身去拿吴音找的灵位。
门口监视众人的威虎帮帮众心中烦躁不已,连声催促:“赶紧拿了滚蛋,省的老子在这陪着你们,我还要去喝酒呢!”
吴拙不去理会,毕恭毕敬将先祖的灵位一个一个包好,门口威虎帮的那名壮汉再也忍不住,三步并做两步跨到吴拙身前,指着吴拙鼻子骂道:“就这么几个烂牌牌儿,你拿它作甚?害老子少喝多少!”说完一把夺过吴拙手中灵位两手一撅,便将吴拙曾祖灵位掰碎,继而又对着地上包好的灵位连踩数脚。
藏歌门众人怒不可遏,这威虎帮的人实在欺人太甚,吴拙再也无法忍耐,当即一下将此人扑倒,众人一顿乱拳,便在这祠堂之中将此人打得五官移位不省人事。吴拙这才去捡拾地上的牌位,不少牌位已经被踩烂,吴拙心中难过不已,慢慢的将这些碎片捡起来,突然一个破损的灵位中掉下了一本书册,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字:“大音希声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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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息松道人
大音希声诀竟然藏在先祖灵位之中,吴拙一见之下激动得手都在颤抖,连忙将书册藏在内襟中,再把祠堂中收拾干净,又把威虎帮死去的帮众藏在案几之下。一切收拾妥当,吴拙这才又跪在地上,对着空了的案台上“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祖先显灵,当年武功心法悉数被神秘少年带走,留下的也尽数遭毁,没想到竟然在牌位中还留存拓本,想来是天不亡我藏歌。”
吴拙擦了擦脸上的热泪,转身带着众人离去。待走到一处分岔路口,众人依照吴拙的安排,三两结成一伙,吴拙道:“如今一朝分别,不知何年何月还能相会,眼下出此下策,实在别无他法,只盼你们今后好好生活,不再受苦受难,打今日起,咱们藏歌门的名号莫要再提,他日若能东山再起,再谢诸公。”
众人四散离开,吴拙这边只剩下十几名死忠,说什么都不愿意独行,吴拙便不好再出言相劝,吴律夫妻二人也需要人照顾,只得留下这几人结伴前行。直走出数十里,便来到一处荒村,村中男女不知何故悉数不再,村中小路杂草丛生。吴拙见村中不少空房,便带着众人进屋。
吴拙道:“这村子空无一人,正是我们安顿的好地方,我们就先在此歇歇,一会几个精壮的,跟我到村里别处寻寻,看看有什么吃食一并带过来。”说完又安排几人照顾吴律夫妻,自己这才带着几个人出了门。吴拙一行人一会儿工夫,就把这荒村上下翻了一遍,这村落不大,只有十几间草屋,草屋内陈设非常简陋,众人主要是寻找食物,可灶台之上灰尘堆了厚厚一层,已然许久无人居住。
吴拙只好作罢,又想到众人连日来食不果腹,便招呼随从前来,几人准备入后山寻些野味儿。几人迈步前行,说话间便翻过一座小山,吴拙正欲说话,不料双眼瞪得老大,不远处一个道士打扮的男子,正在挪动一具尸体。
吴拙连忙招呼众人噤声,悄悄爬在土坡之上观察起来。只见那道士用布掩住口鼻,将一具尸体拖至一个土坑边缘,那道士双手轻推,尸体边滚进坑中,吴拙定睛一看,顿时吃惊不已,那土坑中竟然全是尸首,男女老少都有,看打扮全是山野之人,想来便是这荒村中的居民。
吴拙心有不忍,只道是这恶道人行凶,之后毁尸灭迹,于是连忙跳出来吼道:“妖道!光天化日作此恶事!这些百姓做了什么?竟遭你毒手!”边说边走,吴拙腿伤刚好,本来下坡就不方便,再加上一瘸一拐,这速度就更慢了。
那道士听到有人叫喊,当即回头,一眼便看到一个跛脚之人满脸怒容,道士连忙喊道:“别下来!我这就上去!”
吴拙见对方迎着自己而来,便不再挪步,双眼紧紧盯着那道士,生怕对方突然发难。周围藏歌门众人也严阵以待,只等吴拙令下便上前擒住这个道士。
不料那道士一个起落,便从坡下一跃而起,继而轻飘飘的落在吴拙身前,那脸上布条竟丝毫不动。道士一落地便道:“贫道道号息松,不知施主如何称呼?”
吴拙见对方轻功不弱,想来武功更高,只恨自己没能沉住气,若是这恶道人杀人灭口,藏歌门这几个人哪个能在他手下过上两招。不过息松道人名号在武林中叫的挺响,若是吴映在此,便识得息松道长,昔日吴音找也和息松道人有过几面之缘,无奈吴拙当时年幼,并不知道息松道人,当即冷冷说道:“我叫吴拙。”
息松道人笑道:“原来是吴施主,不知方才吴施主为何一脸怒容?”
吴拙道:“我们本是过路人,因为错过宿头,便到这村里落脚,可一进村却发现空无一人,不知村中百姓去了哪里,于是便上后山找些吃食,正巧看到道长在此,便出言问询。”
息松道长道:“原来如此,施主有所不知,贫道也是云游四方的闲散之人,一个月前路遇此地,见村中男女面色蜡黄,隐隐透着黑气,一问才知这里闹了瘟疫,便想着救上一救,于是约定好一个月后带着良药前来,没曾想还是晚了一步,唉。”
吴拙听完,这才知道这道士并不是恶人,反倒是在行善。当即便开口:“方才我见你拖动那人尸体,又见坑中皆是死人,还道是道长所为,正在杀人灭口呢。”
息松道人哈哈笑道:“吴施主说笑了,贫道不说有多好,但杀害善良之人的事,贫道万不敢去做的,这村中百姓先前与我相处融洽,我见村中闹了瘟疫,便想着可以救上一救,终归是生死有命。既然晚了,我便想把这些尸首悉数烧了,一来尘归尘土归土,总好过这些人曝尸荒野,二来瘟疫横行,若是传到别处,怕是还要死人,所以我便在这荒山上挖了一个坑,将这些可怜人的尸首安顿好,也算有个去处。”
吴拙见息松道人说的如此真诚,心中也觉得自己太过唐突:“道长,是在下无礼了,在这给您赔个不是。”
息松道人又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若是贫道碰到这样的事,只怕比你还要生气,想来吴施主也是路见不平的好汉,待我将手上忙完,好好和你叙叙。”
吴拙道:“眼下我们一行人正在村中歇脚,想来住的就是他们的房子,本打算道声谢,可现如今怕是不行了,我这边跟着道长一起,也算是送送他们吧。”说完便慢慢往坑边走。不料刚走两步,息松道长双手轻抬,两团赤色真气裹在双手之上,吴拙只觉身子一轻,那两团赤色真气竟抬着自己回到坡上。
息松道人见吴拙一脸诧异,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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