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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休走-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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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啊。”李驷活动了一下自己反酸的手腕,苦笑着说道。

    “用剑的人我也不能让你杀。”

    疆拔的目光一戾,他不想杀不代表他不能杀,若是李驷还这般冥顽不灵,他不介意先让自己的剑染上一点血。

    “驷哥······”李驷的背后,铁慕衣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

    “他的剑路里有江湖剑法玄重剑的影子,你小心些。”

    “嗯。”看着铁慕衣的样子,李驷那不正经的神色散去了一些,轻声说道:“你先下去吧,这人交给我了。”

    “好。”铁慕衣点了点头,伫着剑走下了剑台。如果说在场的人里谁能确定李驷一定能赢,那就只有他了。

    因为,他见过李驷真正出手的样子。
………………………………

第一百零四章:这一招的学术名称,叫做地球上投。

    其实大多数的江湖人都不知道,当一个人比所有人都要快得多的时候,他到底能做什么。

    对于李驷来说,他能做很多的事情,只是一般来说,他什么都不会做。

    这就使人们下意识的以为,他能做的也并不多,只是能跑而已,跑得确实很快。

    这也是一直以来江湖人对于李驷的印象,可以说,李驷是最没有排面的绝顶高手了。

    明明是一个天下第一,却少有人怕他什么。

    这一个印象在常凤楼那一剑之后改变了一些,但是变得也不算多,因为根深蒂固的印象总是很难改变的,而李驷也懒得去改变什么。

    李驷的轻功天下第一,江湖人通常都只听说过这一点,但是这个天下第一到底是一副什么样子,他们却几乎都没有真正的见过。

    就像是他们不知道李驷手脚上的功夫到底如何一样。

    快,究竟是一种什么概念,人们都知道剑快能杀人,刀快能见血,那身法快呢,又能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也许很快就会有答案,因为剑台上的李驷还没有让开,而疆拔的剑也已经举了起来。

    那剑依旧很重,带着像要天崩地裂一般的气势,落向了李驷的身子。

    疆拔是个异国剑客,自从术虎女之后,李驷对于异国剑客就有一些敏感,所以他准备拿下疆拔,带他去见一见严亭之,这也是他上台的一个理由。

    而另一个理由,就是这人打伤了铁慕衣,怎么说铁慕衣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点脾气,李驷还是有的。

    疆拔的剑不算慢,配合他那把巨剑挥舞起来,声势之大足以叫寻常人吓得腿脚发软。

    但是在李驷看来,他的剑却是很慢的,慢到李驷甚至可以先打量一下他的架势,再考虑怎么出手。

    铁慕衣说的没错,这疆拔的剑术里确实有江湖剑法玄重剑的影子。

    那玄重剑是江湖里的一种二流剑法,李驷看过,却没有学过,但是能将这种剑法练到这种地步的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而更叫人奇怪的是,疆拔一个越国人,怎么会学了中原的剑术,还是说只是凑巧有些像而已?

    李驷想着这些,疆拔的剑是已经逐渐落了下来,眼看着要落在他的肩头。

    剑风吹鼓着他的头发和衣衫,李驷看了看剑,回过了神来,微微地压低了自己的身子。

    他躲过了剑刃,接着,抽身冲向了疆拔。

    于是,剑台上人影一闪。

    李驷真的很快,快到没人看清他是怎么消失不见的,而等他再一次出现的时候是在疆拔面前的半空中。

    只见他一只手压着疆拔的头顶,抬腿一记膝踢踢在了疆拔的下巴上。

    “咔。”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响起。

    疆拔的身子一斜,是感觉到了一阵头晕目眩。

    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下一刻,那个半空中的人影是又转过了身来一脚踢向了他的脖颈。

    “砰!”

    一声闷响过后,残留在地面的积雪一卷。

    疆拔弯着腰,上身几乎已经完全趴在了地上。而他的身前,李驷还保持着踢腿的姿势,一脚压在他的脖子上,使他没法站直自己的身子。

    看着近在眼前的地面,疆拔先是一愣,随后神色一狞,闷吼了一声,起身撑开了李驷的脚,接着横挥出一剑,砍向了李驷的腰间。

    李驷向后退了半步,身子拖出了一片虚影,躲开了疆拔的这一剑。

    然后他又贴到了疆拔的身前,反手一掌推在了他的胸口上。

    这一掌好似只是随意的一掌,推出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轻不重,但不能忽略的一点是,李驷很快,快到只是这随意的一掌,都没能叫两旁人看清。

    “砰!”

    人们听到的,是当这掌落下的时候才响起的声音,一股气流相互撕扯着,扯得两人的衣袍都颤抖不止。

    疆拔从没想过,一个如此瘦小的人居然能打出这么大的力道,他的身子翻旋着倒飞了出去,胸口闷痛得喘不上起来。

    可他还没有落在地上,那个原本尚站在原地的白衣人影是又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下一刻,他的背上传来了一阵剧痛,使得他的身子脱离了地面,直直的向着高处飞去。

    等到他反应过来时,才明白自己是被人踢上了半空。

    而这时,他的上方,一个人影早已经又等在了那里。

    耳畔的风声猎猎,天光刺眼得让人真不开眼睛。

    疆拔甚至来不及收起那定格在脸上的狰狞,人影就已然翻过了身来,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

    “咳。”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得咳出一声,然后他的身子屈着,直直得坠向地面。

    可他会落在地上吗,疆拔不自觉地这样想到,那个人真的很快。

    也许在他落地之前,会被又一次踢飞出去。

    “嗬······”疆拔咬住了自己的牙,他可不打算这样束手就擒。

    更不想败在这种人的手里。

    如此想着,他再一次握紧了自己手里的巨剑,在半空中回正了身子,把巨剑举过了头顶。

    “嗬啊啊!!”

    在两旁的剑客们呆住的目光中,疆拔从空中落下,手里的剑劈在了地上。

    一瞬间,好似地动山摇,碎石飞上了半空,烟尘遮天蔽日,剑台崩塌了开来,碎成了八块。

    阵阵的内气席卷着,吹得四下的人衣衫翻动,久久不休。

    可疆拔劈中了什么吗?

    没有。

    在烟尘和飞雪之中,那个人影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边,抬起一脚,踢在了他的额旁,将他踢飞了出去。

    之后,人影又追上了他,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下,把他踢向了另一个方向。

    疆拔的身子就像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在空中被踢得四处翻转。

    看着那个将剑台劈碎的人毫无还手之力的来回倒飞着,四周的人群里没了一点声音。

    在他们的眼中,碎裂的剑台上人影重重,那烟尘飞雪里,似是有十几个,又似是有几十个身影闪烁着,有的停留在空中,有的静立在地上。

    他们根本分不清楚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他们看到的,只是那无数的人影虚晃交错,将疆拔死死地围困在了其中。

    这就是李驷的轻功吗,这就是所谓的天下第一吗?

    有人这样想到。

    可下一刻,无数的人影就已经散了开去。

    李驷站在还在横飞着的疆拔身后,时间像是定格了一瞬,直到他抬起膝盖,踢在了疆拔的腰间。

    这应该是最重的一脚,疆拔直接被踢得吐出了一口鲜血。

    然后随着一声重响,两人就同时冲向了空中,冲开了一片气浪,消失在了剑台上。

    风声平息,剑台的周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殷红色的鲜血还残留在地上。

    剑客们仰着头看着空中,也不知道是谁,咽了一口口水。

    他看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两个人影直直地冲入了穹顶,变作了一个黑点。

    那有多高,没人知道,只知道过了很久,那个黑点才转而向着地面落了下来。

    一息,两息,三息······

    黑点越来越大。

    终于,人影落下。

    “嗖——砰!!!”

    一声巨响,烟尘里,再无声息。

    “当!”

    一柄巨剑翻旋着,刺落在了一旁。

    这一天,在座的剑客们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李驷的轻功被称作天下第一。


………………………………

第一百零五章:论一个贼的自我修养

    当立在地上的剑刃,映着烟尘散尽。

    第二座剑台是已经完全被毁了,陷下的碎石之间,一个人影缓缓地站了起来,而他的脚下,那个异国大汉趴伏在地上,不知生死。

    李驷的轻功到底有多快,还是没人看得清楚,但是也是因为没人看得清楚,才更是让人心悸。

    方才他带着那个巨汉飞了有多高,同样没人知道,但是也是因为没人知道,才更是让人猜疑。

    山顶的风吹拂着那一身白衣,让那个身影显得有些飘摇不定。

    此时的剑客们才第一次感觉到,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天下第一,是一个江湖上的绝世之人。

    就如独孤不复一般,叫人仰止。

    平时的李驷是绝不会给人这种感觉得,没办法,谁让他总是一副浑人的样子呢,根本没有一点高手的气质。

    第三座剑台上,术虎女看着李驷,没有作声。

    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有所猜测,而刚才,是让她确定了下来,李驷就是当年那个偷走金身佛的人。

    无论是身法还是招式都与当年如出一辙。

    不过她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只是默默地收起了自己的剑。

    她是准备放下了,毕竟,她已经欠了李驷太多。

    独孤不复同样沉默着,他看着李驷,半响,低下了自己的眼睛。

    刚才的交手让他确定了一件事情,至少现在的他,不会是李驷的对手。

    这就是他不肯上台的理由吗,不想乘人之危?

    独孤不复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嘴角微微带上了一些笑意。

    不得不承认,他对李驷的印象改观了一些。

    也许这人,其实也还不错。

    但是独孤不复不知道的是,李驷不肯上台,只是嫌他麻烦而已。

    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时候,会不会想拔剑砍了李驷,不过那也都是后事了。

    “咳。”

    此时的剑台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有气无力的闷咳,原来是那个异国大汉还吊着一口气。

    确实,李驷没有杀他,毕竟还要带他去见严亭之。

    “用剑,杀了我······”疆拔趴在地上,低垂着眼睛,嘴巴张合着,轻声说道。

    “你现在还死不了。”李驷低着眼睛看着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

    “求你······”疆拔像是用尽了自己的一身力气,从嘴里吐出了这两个字。

    李驷看着他,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扛在了肩上说道。

    “做人啊,还是不要太执着了。”

    可惜,他又如何有资格这样劝别人呢。

    疆拔昏了过去,在他的眼里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光芒的时候。

    李驷看了看破碎的剑台,又看了一眼四下的众人,高手的气质顿时散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讪讪地说道。

    “我还有些事要办,此番就不多留了,诸位告辞。”

    说罢,他就对着术虎女挥了挥手说道:“走了表妹。”

    “哎。”术虎女应了一声,也没有再顾什么比剑,跳下了剑台,小跑着追上了李驷。

    直到李驷走了很远,在座的剑客们都没有反应过来,这坏的剑台,又要谁来处理。

    ······

    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天下剑盟也算是如期结束了。

    术虎女做完了她该做的事,在三天之后拜别了李驷。

    “李驷。”离开之前,术虎女在路上回过头来,笑着对着李驷说了一句。

    “你是一个好人,谢谢。”

    原谅术虎女的汉话不好吧,除了好人之外,也找不到什么形容李驷的词了。

    李驷无缘无故的多出了一个好人的称谓,带着疆拔去了长安。

    他也没多做什么,只是将疆拔封住了穴位留在了严亭之的堂前,并留下了一封信。

    相信严亭之会处理好他的。

    而在离开长安的时候,李驷该是感觉到了什么,看了看天空中一只飞鹰。

    随后,他就消失在了路上。

    ······

    长安郊外的一处山林里。

    一个蒙着眼睛的异国男人正接住了一只飞回的山鹰,往它的脚上绑着什么。

    这时,旁边的树丛里却突然传来了另一个声音。

    “所以,你跟着我走了一路,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异国男人吓了一跳,起身就准备逃跑,可下一刻,一个白衣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将他打晕了过去,同时用一颗石子,打下了正要飞走的山鹰。

    这白衣人自然就是李驷,他发现有一只山鹰跟着他走了很远,心下疑惑,便跟着山鹰一路来到了这里。

    没想到居然是有人在用山鹰监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这江湖里还真是什么奇怪的法子都有。

    提起了摔在地上的山鹰,李驷从它的脚下解下了一张兽皮,摊在手里看了看。

    兽皮上写着的金国的字,所幸李驷去过金国,多少也认识一些。

    字上大概的意思,就是疆拔被人送进了长安。

    看来,金国派来中原的探子,远不止术虎女一个。

    或者说,术虎女在探查江湖消息的时候,也在被金国那边的人监视着。

    李驷看着兽皮,该是想了一些什么,然后离开了山林。

    ······

    当术虎女回到金国的时候,是在一个夜里,术虎横接见了她。

    而当她说完自己在中原的得到的所有消息后,术虎横却是挥了挥手,召来了三个提着剑的人。

    术虎女终归是和中原的人走的太近了些,近到术虎横不能再完全确定她的立场。

    对于术虎横来说,一个不能确定立场的棋子,就是已经没有用了。

    术虎女带来的消息他会参考,但是术虎女,他不会留。

    死一个剑奴和一个仇人,换来中原江湖的一些具体消息,在他看来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所以,术虎女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可是让术虎横没有想到的是,术虎女居然拔剑杀了出去。作为一个剑奴,主家要杀她,她本该是不能反抗的。

    术虎女这样的做法,让术虎横更加确定了她已经失去了价值。

    那个夜里,流了很多的血。

    术虎女最终被一群剑奴逼到了一个墙角,浑身是伤的喘息着。

    她为什么反抗?

    她也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她在唐国吃到了一些好吃的东西,也许,是李驷给她画的那个妆,又也许,是她尝过了真正活着的滋味。

    总之,她还不想死。

    她还想尝一尝那百花谷的百花饼,想留一头长发,想对着铜镜,擦上一些胭脂水粉。

    想再听一听,那路上的笛声。

    可惜,这些应该都是已经不可能了。

    她的面前,一柄长剑已然落下。

    “当!”

    这时,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术虎女呆呆地睁着自己的眼睛,她的面前,那柄长剑是被一枚石子弹了开去。

    而一旁的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一个白衣人。

    “你是什么人!”握着剑的家奴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厉声喝道。

    那白衣人顿了顿,用有些别扭的金国话回答道。

    “我叫李驷,是一个贼。”

    贼?

    家奴的眉头皱了一下,又喝问道。

    “你要做什么?”

    “问得好。”白衣人笑了笑,月色下,他转过了头来,看向了术虎女。

    “我是来偷东西的,来偷,一个人。”


………………………………

第一百零六章:永远不要对自己过于自信

    对于术虎女来说,那晚的月色朦胧。

    朦胧得她看不清其他,只看清了那个白衣人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她的面前。

    在那一片火光和刀光剑影里,她看着他的眼睛,就像是当年,在那场风沙之中一般。

    不同的是,这次她松开了自己手里的剑。

    然后她感觉身子一轻,当是被那人抱着飞上了半空。

    迎面吹来的风有些冷,她却安心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她知道,这次,他会带着她乘风而去。

    ······

    李驷带着术虎女走了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身后的火光,才将她放了下来。

    这姑娘是已经伤得很重了。

    所幸他抓住了先前的那个探子,不放心地过来看了一眼,否则,她今天应该也会死在这里。

    粗略地看了一下术虎女身上的伤,李驷没有太多的犹豫,直接扶起了她的身子,解开了她的外衣,准备替她包扎伤口。

    他本就不是什么拘泥的人,何况这种时候,也没有时间去顾及那么多。

    但是当他解下术虎女的外衣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地愣了一下,因为这姑娘身上的伤疤,未免是有些太多了一点。

    光是那背上就有十几道,新的旧的都有,着实是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很难看,对不对?”

    四下寂静,术虎女背对着李驷坐着,低着头,睁开了眼睛,嘴角带着一点自嘲的笑意,淡淡地问道。

    她的神色显得有一些黯然,因为她知道,无论谁看到她背上的那些疤,都会被吓到。

    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感觉到背上的那只手停顿了一下的时候,她的心里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阵落寞。

    可是突然,她的头被一只手拍了一下。

    接着,她就听到身后的那个人说道。

    “我觉得难不难看,是我自己说了算的,我就觉得你挺好看的,你管得着吗?”

    说罢,那人又转而说道。

    “坐好了,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

    身后传来了撕扯布带的声音,随后,一双手将那些布带绑在了她的伤口上。

    术虎女呆呆地坐着,半响,她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一些发酸。

    然后她再也忍不住,转过了身来抱住了李驷的脖子,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大声地哭了起来。

    她哭得很难听,声音也很沙哑,短发蹭着李驷的脸颊,随着哭声颤抖着。

    李驷愣了一下,最后却没有推开她,只是任她哭着,抬起了一只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有说一句话。

    被父母丢在大漠里的时候,术虎女没有哭过;被人卖做剑奴的时候,术虎女没有哭过;被管家打断骨头的时候,术虎女也没有哭过。

    被剪断头发的时候,第一次杀人的时候,被鞭打责罚的时候,她都没有哭过。

    但是这一晚,她却哭出了她所有的委屈。

    大漠的夜里很冷,但她的眼泪却烫得她的脸颊发疼,使得她的哭声怎么也停不下来。

    ······

    第二天的早晨,李驷背着术虎女继续上了路,她的腿上受了伤,现在下不了地,所以也只好先这样子赶路。

    术虎女趴在李驷的背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好像是没有再要松开来的意思。

    “你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吗?”李驷一边走着,一边对着她问道。

    “没有。”术虎女只是把头枕在李驷的肩头,轻声回答道,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先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点安心的笑意。

    “这样啊。”李驷叹了口气,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让你暂时安顿下来,你愿意去吗?”

    “嗯。”没有多问其他的什么问题,术虎女就小声地应了一声,转过头来,鼻尖轻嗅着李驷身上的味道,双手是将他楼得更紧了一些。

    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的变化,李驷加快自己步伐。

    他是还担心有什么追兵,毕竟还在金国境内,总是要小心一些的好。

    ······

    两个月后,一个中年男人来到了江南的金山寺。

    他叫做术虎横,是金国的一个剑客,他来这里,是来杀人的。

    他要杀一个从他那里逃走的剑奴,听说有人将她带到了这里,所以他就来了。

    那个剑奴知道不少不能说的事,所以他才会亲自来,上次大意让人带着她跑了,这次绝对不会。

    因为他是术虎横,即使是在这唐国,也没有几个人会是他的对手。

    术虎横抱着剑,走过了山门前的石阶,来到了寺庙的门前。

    这是一座破寺,寺庙小得不成样子。

    “哼。”

    以为躲在这里就能躲得掉了吗?

    术虎横轻哼了一声,伸手搭在了庙门上。

    像他们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是躲不掉的。

    可是下一刻,庙门却是自己打开了。

    术虎横皱了一下眉头,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一柄戒刀就从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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