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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人休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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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外观上看,它与普通的长直刀没有什么区别,之所以说它像剑,就是因为它的刀背亦可杀人。
对于一把刀来说,它太过于锋利了。
这是把无处不可杀人的刀,所以燕今翎一般不会将它出鞘。
与他的刀不同,燕今翎的杀气没那么重,或者说他本人是一个相当豪迈的人。
见过他的人都说,他是一个侠,一个江湖里少有的侠。
李驷和他,可以说就是一个江湖的正反两面,李驷是一个贼人,而他,是一个侠客。
有趣的是李驷和他的关系一直都很不错,甚至从某种角度来讲,两人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
而他们认识的原因,是因为一次燕今翎主动找到了李驷,说他想同李驷打一个赌,看看李驷能不能偷走的他的刀。
李驷这辈子还从没听过这么奇怪的要求,不过还是应下了这个赌约。
那之后的第二天,燕今翎的刀就丢了,直到五天后,李驷才将它还了回去。
燕今翎请他喝了一顿酒,说是酬谢,李驷喝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喝了个痛快。
后来李驷才知道,那时的燕今翎是想逃掉和一个人的决斗,所以才让李驷偷了他的刀。
他是逃得干净了,而李驷为此,是又背上了一个骂名。
………………………………
第一百三十五章: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总是来的很勤快
李驷和术虎女还在向着洛阳赶着,但在他们抵达洛阳之前,一封信就已经先抵达了金刀门。
燕今翎收到了信,那时他正在练刀,得知来信的人时,他显得有些惊讶,因为这个人还从来没有给他写过信。
他拆开了信封,将来信看了一遍。
看完之后,他拿着信站了半响,然后笑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刀,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他给我写信,肯定没有好事。”
这封信上写的内容是天下召集令,而来信的人,叫做独孤不复。
那天,燕今翎就离开了金刀门,同时他也留了一封信在门中,并吩咐下面的人,如果见到了一个白衣人来找他,就把这封信交给对方。
至于他为什么知道会有人来,原因很简单,因为独孤不复在信里说了,李驷也在来找他的路上。
燕今翎知道自己没必要等李驷,以他的轻功,就算是先跑三天,李驷也能比他先抵达淮阳关,所以他就先出发了。
也大概就是三天之后,李驷和术虎女来到金刀门的门外。
这时的李驷是已经明显虚弱了许多,脸色苍白,时不时地会忍不住咳嗽一两声。
他的病早已经好了,但是胸口,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闷痛。
为此,这段时间术虎女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她自然是担忧的,可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能做的,只有每夜守着李驷,等到李驷睡下之后,才坐在李驷的身边独自睡去。
有一次,她见李驷实在是咳得太厉害了,便对李驷说,不如先不要去淮阳关了,先去找大夫吧。
可李驷只是挥了挥手,笑着表示并无大碍,他的身子他自己很清楚,这些不过是一点小毛病而已,没有必要急着找大夫。
但这真的是小毛病吗,或许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金刀门外,当李驷说要找燕今翎的时候,守门的下人就拿出了一封信来交给了他。
信是燕今翎留的,内容很简单,加在一起也就四五句话。
上面说独孤不复已经将事情的起末都告诉他了,他的脚程慢,所以便先出发了。李驷收到信之后,就自行前往淮阳关即可。
看完这信,李驷笑着低声骂了一句。
“浑人,害得我白跑了一趟。”
也不知道他骂的到底是独孤不复还是燕今翎。
总之之后,他就叫上了术虎女,向着淮阳关而去。
这段时间的淮阳关总是静默无声,至少在金国人没有攻关的时候,关中安静得几乎一整天都听不到有人说一句话。
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因为没有力气而已。
手上没有力气,因为吃不饱饭,也睡不好觉。
军粮日愈紧迫,还要日夜不断的忍受金国人的骚扰和佯攻,就算他们皆是天策府的精兵,也忍受不了这般的消磨。
心中没有力气,因为他们都明白,这场仗之所以会打成这样,是因为关内有人向金人通传了消息,否则金人怎么可能完全知道他们的布防。
他们誓死守关,身后却有人通敌卖国,这让他们怎么能不心寒。
军营里,几堆篝火孤零零的烧着,发出炙烤着木头的声音,士兵们围坐在篝火的旁边,嘴中吐着白雾,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
有的擦着手里的长矛,有的看着篝火发呆,有的吃着中午留下来的半张干饼。
秋去冬来,关外的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没有人说话,远远的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带着有些零散的脚步声,渐渐走远。
火边的士兵们还在发着呆,像是在等着什么,却又不知道在等着什么。
中军营帐里。
天策府长史苏世烈看着手中的军情,深锁着眉头,头上斑白的头发似乎是又白了几分。
“父亲。”他的身边,一个年轻的小将担忧地看着他,半响,轻声问道。
“朝廷的援军还有多久才能到?”
这小将就是苏世烈的长子,苏长武。
听着苏长武的话,苏世烈放下了手里的军情,轻轻地出了一口气,抬手揉着眉头说道。
“最快还要一个月。”
一个月,苏长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如今的淮阳关,是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下一个月了。
军粮已经快吃完了,士气也越来越低迷,再这样下去,恐怕
“那那些江湖人呢,天下召集令发出后,他们有没有动静?”
苏世烈的左手边,一个身穿将甲的女子出声说道。
她是苏世烈的女儿苏红络。
身为将门之后,她的身上天生带着一股寻常女子没有的将帅之气,即使是面对眼下的情形,也依旧镇定自若。
对于她的问题,苏世烈沉默了一下,随后沉声回答道。
“目前还没有消息,可能是尚在集结,也可能是还没有来的打算。”
“哼!”苏红络冷哼了一声,将撑着脖子的手放在了桌案上。
“我就知道那些人靠不住。”
“小妹”苏长武正准备提醒自家小妹注意言辞。
可这时,帐外却突然传来了战鼓擂动的声音。
那声音急促沉闷,敲得人胸口也随之震荡,不能平息,身处军营中的人都知道这鼓声代表着什么。
它代表着,金人又来了。
“切。”苏红络的神色一厉,当即站了起来,拿起了身边的长枪走了出去。
看着离去的小妹,苏长武叹了口气,起身对着苏世烈拱了拱手,也提起了腰间的剑,跟着跑出了帐外。
军营里,士兵是已经集结了起来,守在了关口城头,握着长矛弓弩,等待着金人攻关。
但是他们的神色却很疲惫,因为这段时间金人是已经佯攻了太多次,早晚不歇,这让他们下意识的觉得,这次也无非就是一次佯攻而已。
但是很快的,他们就发现自己想错了。
因为城头开始震动了起来,城楼下出现了滚滚的烟尘和密密麻麻的人影。
金人,是真的开始攻关了,天策府的士兵们这才明白了过来。
可已经没有时间给他们多想了,几乎在一瞬间,震天的声响就打破了刹那的寂静。
金人的军阵里,一柄弯刀挥下,接着,无数的金人就冲破了烟尘,杀向了城楼。
天策府的士兵们呆着,直到他们听见了一声吼声。
“你们是在做什么!难道还没有睡醒吗!?”
士兵们这才惊醒了过来,回头看去。
他们看到了一个身披红翎银甲的女将,握着一杆长枪走来。
她的双眉竖立,面容冷然,看了一眼身前的众人,厉声喝道。
“别忘了你们是谁,又是在做什么!你们是我天策府的将士,守的是我大唐的边关!刚才这幅样子是要做给谁看,别让我看不起你们!”
女将说着,独自走过了士兵们的军阵。
她走得并不快,但脚步声却清晰可闻,城头上的寒风凛冽,吹动着她的衣袍和翎冠,让她的身影看上去显得有些单薄。
但当她走到城前站定时,那并不高大的身影上,却升起了一股叫人心悸的威势和冲天的战意。
霎时间,城上的旗帜扯紧,巾带飞扬。
女将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长枪,看着城下冲来的金人,沉声说道。
“现在,随我杀敌讨贼,共饮胡血,死守国安!”
………………………………
第一百三十六章:只有自己相信的事,才能让别人也相信
厮杀的时候没有人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在战场中能感觉到的,大多只有温热的鲜血和刺鼻的烽烟。
此时的淮阳关就是如此,当金兵终于爬上了城头,两军也终是对撞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哪里烧着了,黑色的浓烟遮蔽着人的眼睛,烟雾里刀光烁烁,带着金铁交击的声音。
没人去想那刀剑是从哪砍来的,又是谁砍来,身处在其中的人能做的,也只有杀死要杀死自己的人罢了。
这种时候的人们就像是野兽一般,或者可以说根本毫无区别,哪边更加凶残和野蛮,哪边就能活下去。
因为在这种最直接的厮杀里,无关于任何的谋略和智计,有的,只是本能而已。
城头上,那个身穿红翎银甲的女将身处在厮杀最为激烈的地方,金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涌来,但她始终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块礁石一般,将迎面而来的浪潮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手中的长枪所过之处,血光四起,断刃横飞,鲜血溅在了她的手上、脸上、衣甲上,她却都恍若未觉似的,继续拼杀着。
又是一队金军爬上了城头,她手里的长枪也再一次举起。
翻涌的内气将她的衣袍卷动,头顶的红翎紧扯在肃瑟的寒风之中,她抬起了自己的眼睛,那双如画的眉目里,此时却只映着一片刀剑如林。
“嗬啊!”她低吼了一声,手中的长枪也随之刺出。
枪动的时候,如同盘龙出海,带起贯风一阵,枪落下的时候,好似飞光过隙,直接穿过了三个金兵的胸口,留下了一条血路。
粘稠的鲜血顺着枪杆流到了女将的手里,但女将只是冷着脸将长枪抽了出来,然后随手扫飞了三个金人的尸体,继续杀向了身前的金军。
喊杀声响彻着整个淮阳关,谁也记不清那天到底杀了多久,只知道等到金军退去的时候,已经是日近黄昏。
金霞遍布着天空,可这霞光之下,却是浮尸遍野。
淮阳关的城头上到处都是未干的血迹,苏红络站在城墙边,身上的银甲早已染红,头冠上的红翎也断了一只。
她的肩膀上中了一支箭,箭杆被她随手掰断了,只有箭头还留在那血肉里。
她静静地站在那,直到看着金军完全退去,才微微地吐出了一口浊气。
两旁,天策府的将士们有的靠坐在地上,有的傻傻地站着,有的伫着长枪,但无一不是疲惫地喘着粗气。
这时,一个坐在地上的士兵抬起了头来。
他看向了苏红络,犹豫了一下,神色黯淡地出声问道。
“将军,这仗,我们能赢吗?”
苏红络低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抬起眼睛看向了金军离去的方向,淡淡地说道。
“能赢。”
没有豪言壮语,也没有慷慨陈词,她只说了这两个字。
但这两个字她却说得毫不犹豫,没有半点迟疑,就好像是她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一样。
四下的士兵们皆是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有一个士兵笑了一下,把头靠在了城墙上,看着天边的金霞说道。
“将军,我信你。”
接着,三三两两的,城墙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他们笑得没有多少力气,却都笑得很快意。
城墙的另一边,苏长武提着自己染血的长剑走来,听到了城上的话音和笑声,他站了一会儿,也咧开嘴角笑了一下。
他知道,他这小妹就是如此,总能轻易的让别人相信原本难以相信的事情。
或者说,她就是这样过分的自信,以至于让别人也忍不住地想要相信她。
······
金军营帐里,金军的统帅阿不罕莫站在一座高台上,负手望着远处的淮阳关,微微地收紧了自己的眼睛。
唐人固守的能力确实远超他的想象,但是很显然,唐军已经开始疲乏了。
腹背受敌、粮草枯竭、连日交战,这些的条件加在一次,已经让唐军没有了再坚守下去的可能。
最多再攻关三次,阿不罕莫就有绝对的把握攻破淮阳关,届时,南下之路将再无阻碍,攻入唐人的朝堂也将指日可待。
三次,最多再攻三次。
心中默念了一句,阿不罕莫转身走下了高台。
不过事实上,他可不准备让唐军撑到第三次,因为他不想等那么久。
他的打算,是下一次就直接攻破淮阳关。不凭别的,就凭唐军已经到了溃败的边缘。
阿不罕莫听过一句唐话,叫做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他觉得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所以他也准备这么做。
可阿不罕莫没有想到的是,有一支他意料之外的人马,此时已经聚集在了淮阳关外。
······
其实早在半个月前,就陆续有一部分江湖人已经抵达了淮阳关附近。
这其中包括了以武当为首的江湖名门,也包括了以血衣楼为首的绿林组织,当然,还有许多独自前来的江湖散人。
他们大多已经聚集在了一起,却都没有急着出手,只是在暗中观察着局势,等待着一个动手的时机。
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呢?
一个能够将金人一举挫败的时机。
江湖人不是傻子,他们都明白,如果仅凭一两个门派加入到战事里,是改变不了局势的,反而会让金人知道天策府得到了江湖的助力,因而提起戒心,不敢轻易来攻。
如果金人拖延时间,在没有粮草的情况下,就算是后续的江湖人到了,战况也会变得相当麻烦。
所以就有人提出了一个想法,不如先在淮阳关外等候,等到大多数的江湖人都到了,再在金人总攻之时一同出手,将金人一举击溃。
这个想法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可,于是先到的江湖人就都先等在了淮阳关外的一处山林里。
至于长乐门的那些探子,早就已经被风雨楼解决了。
从专业的角度来讲,长乐门的那些三教九流,远远不是风雨楼专业的情报探子的对手。
如此又过了十天,淮阳关外再一次响起了战鼓的声音。
而这一次,金人是抱着攻破淮阳关的打算来的。
建德十三年末,阿不罕莫调集人马,金军,整军攻关。
………………………………
第一百三十七章:血光万丈
应当是正午时分,在第一声战鼓敲响,叩击着人心的时候。
淮阳关外,出现了一片烟尘。
那烟尘遮天蔽日,裹挟着一面面旗帜,伴随着呼啸的朔风涌动不止。
随后数不清的人影在那其中浮现,踏过了黄沙向着城关走来,他们手持着弯弓刀剑,身披革甲,带如同野兽一般的蛮横气势,默不作声地前进着。
战车碾碎了地上的石子,随着车轮滚动的沉闷声响撞破了沙尘;战马不安地晃动着自己的脑袋,发出了声声好似低吼一样的声音;长梯搭在士卒们的肩上,将像是没有尽头的军阵连结在了一起。
金军再一次来了,而且这一次,他们应该是动用了几乎全部的兵力。
随着那军阵的迈进,战鼓的声音越来越重,直到地面都好像开始随之震动。
淮阳关上,天策府的将士们已经聚集在了城头,他们或是拉开了手里的弓箭,或是架好了城上的长枪,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厮杀。
苏红络依旧站在那城楼前,手里的长枪伫立在身边,枪刃下的红缨迎风卷动着,为这漫天尘沙染上了一抹血红。
她的手臂上扎着一块染血的白布,应该是前几日留下的箭伤还没有好。
苏长武握着一柄长剑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城下走来的金军,半响,轻笑了一下说道。
“小妹,等会儿你只管跟着我便是,我会护着你的。”
苏红络横过眼睛瞥了他一眼,像是有些不屑地扯了一下嘴巴。
“别到时候又让我救你就好。”
苏长武被她说得面色一僵,但随后,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摇了摇头,笑出了声。
“呵呵,说起来,我们好像从小就是如此。”
“是啊。”苏红络转过头来,看向了城下,淡淡地说道:“从小就是如此。”
那时候的苏长武虽然生得人高马大,但性子却很呆,所以总是被人欺负。而每次只要他被欺负了,苏红络就会去帮忙打架,他们总能打赢,所以对方也总会告到家里。
然后苏长武就会一声不吭的接受父亲所有的责罚,无论怎么问,也不提及苏红络半句话。
但有一次,他们打输了,那时的苏长武死死地抱住了苏红络,将她护在身下,任由着身上被人拳打脚踢,也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直到那些人都打累了,渐渐散去,苏长武才坐起了身来,看着呆呆的苏红络笑了一下,问道。
“小妹你没事吧?”
那一天,两人一起受了罚,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苏长武只是跪在那傻笑,而苏红络,只是一言不发。
······
城楼上,风声越来越紧,苏长武突然笑着对苏红络问道。
“你说,这次我们能活着回去吗?”
他们的身旁,天策府的旗帜抖动着,猎猎作响。
“能。”苏红络平静地回答道。
“嗯,”苏长武点了点头,看向了城外的金军,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手里的长剑微微倾斜。
“我信你。”他说道。
而就算不能,他也会护着她的,就像是从前那样。
金军的军阵里。
阿不罕莫骑在一匹战马之上,左手牵着缰绳,右手握着弯刀,仰头看着远处的淮阳关,默不作声。
这座雄关依旧立在那太阳升起的方向,刺目的天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但是今天,他就会攻破这里。
他的身边,一个腰悬长剑的中年男人也骑着一匹战马走在一旁。
对于这个男人,阿不罕莫知道得不多,他只知道他叫做术虎横,是一个常年陪在金王身边的剑术高手,而这次,他是以助战的理由前来的。
对此阿不罕莫很是不屑,在他看来,这不过就是金王监视他的一种手段而已。
不过就算他知道是这样,他也不能说出来,相反,他还得好生礼遇这位术虎先生才行。
这样想着,阿不罕莫笑了一下,对着术虎横说道。
“术虎先生,你觉得此时是否可以攻关了?”
术虎横看了阿不罕莫一眼,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点头说道。
“全凭将军做主就是。”
“嗯。”阿不罕莫该是也猜到了术虎横会如此回答,应了一声,转过头来,看向了军阵的前方,举起了手里的弯刀,出声吼道。
“全军听令!”
“砰砰砰砰!”战鼓在他的令下擂动。
鼓声里,所有的士卒停下了脚步,等待着号命。
“攻关!”一声喝令响起。
阿不罕莫手中的弯刀同时落下,明亮的刀刃上映过了无数的人影。
下一刻,那些人影同时向着前方冲去,伴随着地动山摇一般的威势,喊出了杀声震天。
这一刻人们的耳朵里仿佛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能听到的,只有那震耳欲聋的巨响。
淮阳关里,天策府的将士们也握紧了手里的长枪,弓弩手们松开了早已拉满的弓弦。
无数的羽箭飞上了半空,好似飞蝗疾雨一般,落向了城下的人群里。
一个又一个的金兵在箭雨中倒下,但他们就好像是杀之不竭似的,前赴后继地冲向了城关,最终冲到了城墙的脚边,将长梯搭在了城墙之上。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的厮杀就要开始了。
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变数,也将在这一刻产生。
当第一个金兵攀上城头的时候,天策府一个士兵也举起了长枪,可那柄长枪还没有来得及落下,一个黑影就已经一闪而过。
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但金兵的喉咙上被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止不住地流出,染红了他的衣甲。
直到死前的最后一刻,那个金兵的眼睛都还圆睁着,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死。
天策府的士兵也发着愣,可下一刻,无数的黑影就已经先城头上掠过,伴随着的是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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