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侠-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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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不是虚假的，所以他依旧心存敬畏。

　　　　事实也是如此。

　　　　他迅疾宛若骤雷的拳影，竟丝毫接触不到少年的身形，少年总会给你一种感觉，你明明就要打到他了，但偏偏结果却是正好擦着他的衣衫而过。

　　　　就是这个“正好”，这正是少年最恐怖的地方，这个细节意味着少年依旧未曾全力施展身形功法，他的余力、他的底限还远未见到。

　　　　“奔雷拳？”犹在躲避着拳影的陆枫，甚至还能抽出时间问了一句。

　　　　犀牛头小二忽然怔住，惊愕道：“你怎么知道！？”

　　　　可刚说完这句话他就后悔了，他再次闭上了嘴，只靠拳头来解决问题。

　　　　台下的马金刀见到陆枫躲避奔雷拳影的一幕，忽然捂着嘴偏过脑袋，他挣扎着说道：“不行了，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快吐了。”

　　　　叶凉晟笑道：“这个少年究竟有多深，可能只有他自己明白。”

　　　　马金刀无所谓道：“那可不是，他的脸有多厚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如果说犀牛头小二的拳法如奔雷，一点也不假，因为他的拳本就极快，而且威力却又很强。虽然他还远远做不到手中掌握雷电，电光“嗞啦”作响，每一道拳影皆是雷电滚滚、电光四射这般的至高境界，但目前他的拳法，已经初步形成了雷电的特点。

　　　　雷电交织，造万乘之势，破苍茫，破虚冥，当年的骇世一战中，可是有人用这般蓄着雷电的拳头轻易破除天下各种传奇武功的威胁的。

　　　　其实这个人就是陆枫他爹，当然了，陆澜手中的雷还不是天雷，甚至也不是通过功法将体内真气酝酿成的雷电，他的雷，全天下独一无二！

　　　　如果陆枫知道了眼前这个人和他老爹的招牌武功其实一脉相承时，不知他会有何感想，但他现在确实体会到了一种崭新的武功境界。

　　　　那就是自然万物与武功的交融！

　　　　天下创物自有其根源，古老传说自然是神创造了一切生命，但神又是如何孕育而来的呢？

　　　　陆枫现在自然还不知道远古有一个消逝的时代，那正是陆枫他爹无意发现的线索。

　　　　在那样一个原始的时代，还并未形成“武功”这个概念，但那个时候，却是有着最为原始的修炼。

　　　　天下灵气充沛，修炼速度很快，很容易突破实力的壁障，而且最关键的是，那个时候万物纯朴，所有生命都以最简单的形式生存，没有任何的杂念，当时的人类也是如此，他们不需要去寻觅突破的契机，岂知当心灵至纯至真，便是直接与神道接轨，是可以径直跨越仙道直接修神的，但后世的人类就错在这里，因为人类越往后繁衍，就变得愈加复杂，就离真正的大道相去甚远！

　　　　如今的大江湖有“天道”这个概念，天道分为仙道和神道，在天道之下便是武道，当然也是武境，但在那个遥远的时代，所有修炼者只有两种人，不是神就是仙！

　　　　但那个时代却并未维持太久，因为一个根本性的因素改变了一切，因为一个世界上的灵气必然是有限的，这就致使所有修炼者的修炼造化在同一时间受到了限制。

　　　　至于后来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尚不可知，总之人类依旧繁衍而来，可能这也是时代的必然，聪明的人类想到了用其它很多的东西来弥补灵气的缺陷，这就使得修炼依旧能够维持下去。

　　　　只不过，如今的人界已经无法诞生仙神，修炼者其实早已经名存实亡，人界只有武者！

　　　　“武功”一词自然也是在时代的迁徙传承时诞生的，这个定义很有意思。现在的人类只能先修“武”，然后才能修“功”，这可能也是人类变得复杂后衍生的艺术，一种名叫“武术”的艺术。

　　　　人类只能在武道上经历厚重的积淀，才能慢慢去触碰“天道”的存在。

　　　　其实这个轮回还挺奇怪，因为在那个时代消衍时竟然留下了太多的传承。这些东西也在指引着后世的这些已经爬到武境巅峰的人去寻觅更为高强的存在，也就是真正的“仙神”！

　　　　所以说，也很难解释时代的迁移究竟是好是坏，如今的人类从复杂做起，当臻至武境巅峰时才想着要返璞归真，因为真正的强大并不是那些招式繁杂的武功，而是真正可以创造生命、创造天地万物的仙神之力！

　　　　但这个世界上总归会有一些异类，似乎就能够发现这么一些格外浅显反而却是最终渊源的究极道理，比如此时就有一个人，他叫陆枫。

　　　　他一边躲着这个犀牛头小二的奔雷拳，一边就在思索这个问题。

　　　　他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他将其称之为：“武功与天下万物的交融！”

　　　　他怎么会想到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功其实全部都返璞归真，那些所谓的招式，所谓的强大，所谓的功法，所谓的真气……其实全都是屁话，真正厉害的武功，那就是我的掌心若有雷，天下所有的雷都唯我所用，我若想用火，一把火唤起，全天下都得烧火，我若想起了水，只怕全天下都得下雨发洪水，这就是超越了“武”，又超越了“功”的能力。

　　　　此时已经不可称之为武功，不是粗陋的武道可以比拟的力量，其实这种任性的力量便是“天道”的境界。

　　　　可是天道虚无缥缈，修炼起来又谈何容易，可岂知天道并不是让你去修它，而是它来修你！

　　　　你若入天道，天道自然来。

　　　　你离天道去，天道随你远。

　　　　修习天道这回事，并不是在你攀爬至武境的巅峰时才开始去修炼的，从你生来的那一刻，你便已经在修习天道了。

　　　　只不过，如今大多数窥得天道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在武境的修炼只是对天道的沉淀，当他的道苏醒，他自然能突破武境的界限，初步窥探仙神的领域。

　　　　陆枫思索了一阵，但最终只是挠了挠脑袋，感觉这些问题似乎很复杂，所以他索性不去想了，他不知道，天道本就是不用想的。

　　　　大道至简嘛，天下大道无不在“至真至简”四个字的囊括之中。

　　　　陆枫只当自己愚笨，看了好久犀牛头的小二的招式，感悟还是少的可怜。

　　　　所以，他也不必再看了，他也要动手了，他的乌影剑已经紧握。
………………………………

第九十九章　大屠夫！

　　　　犀牛头见到陆枫停下身形，毫不犹豫，一道奔雷拳影狠狠地砸向陆枫。

　　　　他已经朝着陆枫挥出数十拳了，却连陆枫的身体都没有碰到，这一次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所以他下意识就发出了这一击。

　　　　但结果出乎意料，只是“嘭”的一声，他的拳头已经被那柄乌黑幽暗的剑挡下，陆枫的身体只是微微晃动。

　　　　这怎么可能？

　　　　陆枫微微一笑，他心知自己得拿出真功夫了，他从离开村子一直到现在，没有任何一刻不是保留实力的，但接下来必有苦战，他的实力也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因为紫萝剑无论是出于青藤和曹啸林的托付，还是单单自己见到紫萝剑出世那怪异的想法，他都必须要把紫萝剑夺走！

　　　　内家高手修炼真气，外家高手淬炼筋骨，但武功是内外相辅而成的，也就是大多数武者的内外兼修。

　　　　陆枫自然也是内外兼修，虽然他还不知道他的真气目前的雄浑程度在武者的眼里算是什么境界，但比起这个内功深厚的犀牛头小二，一定是更高一筹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修习的功法是玄天八纵功，也不知道他从小就生存在一个仙气浓郁的地方，他只是按照玄天八纵功的心法修炼自己的气机，不知不觉间他可以做到感应天地微弱的气息。

　　　　这个玄妙的功法似是一种极其基础的存在，甚至说这个功法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招式之类，之前对付鬼面夫人，他用出一招八纵掌，但老实说，那个八纵掌虽是从那个功法中来的，但其实也只是自己摸索着将功法用在了掌力上，才有了那么一招。

　　　　还有那招“云虎啸苍天”的拳法，其实也只是自己将这个功法用在了拳头上，便有了那么一招。

　　　　如今自己打算把功法用在剑法上，不如就称之为八纵剑法！

　　　　“心念八纵，天地归一！”

　　　　易经有八卦，这部功法有八纵，陆枫暂时对这部功法的理解还停留在浅显的层次，不过却也明白功法中常出现的“八纵”二字乃是八种气息的释放。

　　　　这也顺应一个道理，有舍才能有得，“纵”字，无非就是“放纵”之意，只要放的开，天地便皆可收入囊中！

　　　　陆枫看着犀牛头小二道：“你的奔雷拳法攻击起来气势十足，不知道防守起来怎么样？”

　　　　犀牛头小二一直未对自己的拳法有过质疑，但此时面对陆枫，竟是不知为何有些不自信，甚至是胆战。

　　　　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森然道：“奔雷拳防守自然是固若金汤……”

　　　　谁知陆枫打断了他，幽然道：“也许你的拳法攻守兼备，收放自如，但你既然一直都如此自傲，想必已很久没有遇见过对手，如此以来，你的拳法已经偏向于攻击，而防守却有了疏忽，你应该明白这一点疏忽在高手的眼里意味着什么！”

　　　　他继续道：“可能你之前并不认为我有这个资格，只当我是一个只会油嘴滑舌、投机取巧的小子，但比赛到现在，你还这样认为吗？”

　　　　犀牛头小二脸颊上已有冷汗，他惊恐道：“你这个少年怎么能如此可怕！”

　　　　陆枫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谁知旁边的擂台上，绿淑唇角的笑意敛开了，狭长的凤眸微眯着望向陆枫，道：“小家伙，我对你挺有兴趣的。”

　　　　陆枫笑着摆摆手，道：“姐姐，你要是对我感兴趣的话，那不妨下一场姐姐你来和我比怎么样？”

　　　　绿淑“咯咯”一笑，妩媚道：“你这个小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肚子的歪歪肠子。”

　　　　但她紧接着却是玩味笑道：“既然你这么想和姐姐比赛，我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象头小二迷离的目光忽然冰冷，他想骂一声臭婊子，但还是忍住了，勾栏出身的女子清白与否并不重要，有足够的资本便足矣。天底下的男人都很难管住自己下半身的**，刚才他和绿淑聊了许多，绿淑隐隐约约间已经暴露她的本性了，象头小二太了解这些，他们对人的理解比任何人都深刻。

　　　　在他以为这个女人已经可以握在手心的时候，在他以为他可以征服这个女人的时候，在他以为他懂得女人的时候……绿淑的这一句话无疑是给他所有的想法宣判了死刑。

　　　　也就是说，这个女人之前的种种，单纯也好，妩媚也好，风骚也好，所有的魅力全都是掩饰，全都是在骗他！

　　　　甚至于，这个女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不管自己的武功如何厉害，只怕她也不放在眼里，甚至还不如旁边擂台上的那个孩子有意思。

　　　　这一刻，即便是冷静的他也怒了，而且非常地愤怒，绿淑无意的一句话，尽管不是对他说的，却依然直接狠狠地践踏了他的尊严，他身为男人的尊贵感，以及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与依赖……凡此种种，竟然被这个女子随意的一句话全部践踏，这如何能够忍耐！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报复的手段，那就是狠狠地鞭挞，等玩腻了，就像他对待那些死人的手段，这种类似“凌迟”的刑罚，活生生地切下她的每一片肌肤，让她生不如死，然后还要把她美丽的肌肤烹饪烧烤，让她饱餐一顿，安然上路……

　　　　他似乎已经想到了那些美妙的一幕幕，他身为百屠客栈的小二首领，自然有机会玩弄这些尸体，虽然活人没有体验过，但很快他就可以体验了。

　　　　他跟大屠夫学习的手艺马上就要派上用场，因为只要他完成任务，他就也可以做屠夫了，屠夫是有资格可以玩弄活人的。

　　　　他已经想好了，他要玩弄的第一个活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他忽然也不想多费口舌了，还是快些动手为好，他已经等不及去体会那些折磨别人的快感了，只要他赢得比赛，夺回紫萝剑，他就可以进阶屠夫了，就有折磨她的机会了。

　　　　绿淑对男人的反应也格外明白，她看向象头小二悠然道：“怎么了，忍不住了？”

　　　　象头小二邪魅道：“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两人终于也动起手来，陆枫叹了一声，准备结束这一场比赛。

　　　　他的乌影剑已经紧紧握住。

　　　　以那个神秘功法缥缈的特点，只怕这样的剑法施展出去连自己都看不清，但他却格外相信这样的剑法，一个他自己命名为“八纵剑法”的剑法。

　　　　剑法尚未施展，陆枫周遭竟已笼罩雄浑缥缈的剑意，如果他的境界再高一些，他会发现他周身领域的这几道剑意可以化身八柄飞剑！

　　　　犀牛头小二见到笼罩着剑意的陆枫，两腿竟有些打颤，他一直心有顾虑，从陆枫的“攻心计”开始，他就一直心有顾虑。

　　　　到了现在，当他看见这个少年竟是如此深藏不露时，他心中积淀的顾虑甚至是恐惧终于爆发了。

　　　　只见在陆枫的剑意就要向他袭来时，他竟全无抵挡陆枫剑招的打算。

　　　　他突然望天长吼一声，声音撕裂长空，尽是凄凉萧瑟之意，随即他纵身一跃，竟是离开擂台，以这样的方式输掉比赛……

　　　　他的轻功像他的拳法一样快，如奔雷一般，来回跳跃如同雷织，不可谓精妙。

　　　　转眼间，他就没入了林子。

　　　　但就在他的身影在林中消失的那一霎，林中突然传出一道歇斯底里的嚎叫声，是犀牛头小二死前的呻吟声！

　　　　空气突然安静。

　　　　只能听见露水在绿叶上缓缓涌动的声音，很慢，很压抑。

　　　　一个人不知不觉间从犀牛头小二离开的方向走了出来。

　　　　准确说，不应该将之称为人。

　　　　而是妖魔。

　　　　只见他的脸竟是一张老虎脸，并不是缝着一张面具，而是有着老虎肌肤和牙齿的的脸，是真正的老虎脸！

　　　　他一步一步走向擂台。

　　　　他的脚步没有任何声音。

　　　　他走近后，每个人都能看见他有一双长着老虎皮毛的手，其中还有一只手浸着鲜血。

　　　　但他不在意，只是随意用舌头舔舐了一下。

　　　　他继续走来。

　　　　擂台下的剑尊老头竟然屈尊作揖，曹啸林和章鹏杰这些人自然很有眼色，都稽首致敬。

　　　　他走到擂台下，变成了一个观众。

　　　　擂台上，象头小二停下比赛，浑身僵硬，深深作揖道：“大人……”

　　　　他面无表情，随意道：“我们的关系没有那么生疏，叫我大屠夫就行。”

　　　　他又看了一眼台上此时也停下比赛的女子绿淑，淡淡道：“你们继续比赛。”
………………………………

第一百章　丹府与真气

　　　　擂台上，经过这么一个短暂的变动，比赛继续进行，但出人预料的是绿淑竟然取出一架古琴。

　　　　她妩媚笑道：“本来我并不打算赢得这场比赛的，毕竟百屠客栈也不好招惹不是，但既然有人希望能让我陪他打一场，小女子自然不能驳了人家的兴致，少年，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陆枫正趁着这会走下擂台，绿淑的一句话又让他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他悻悻笑道：“说的是，说的是……”

　　　　他不由自主瞥了大屠夫一眼，见到他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没来由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向台下走去，谁知那个大屠夫忽然道：“就是你逼得犀牛头小二进退维艰，最终选择了逃命吗？”

　　　　陆枫愣在原地，点了点头。

　　　　可大屠夫并未有丝毫表情，道：“对决本就是各方面的交战，只要能取得胜利，那就是你的本事。”

　　　　不知为何，天空愈发变得阴暗，这样的夜晚很奇妙，云霭层层堆积，黎明似乎永远不会苏醒。

　　　　荒林外，有数道身影跳跃而来，夜幕漆黑，遮掩着他们的存在。

　　　　这里可是依然逗留着附近镇远城、苍梧城、银凤城甚至还有琉阳城的人马的，那么此时赶来的人会是什么人呢？

　　　　陆枫已经走下擂台，比赛已经接近尾声，他能够一直取胜直到现在，虽不说非常凶险，至少每一场无不是关乎性命，也关乎能否夺取紫萝剑的机会。的确，他依靠隐藏的实力可以与这些高手对抗，但接下来的事情，他依旧无法预料，既然这把紫萝剑如此烫手，只怕还会有太多高手出现。

　　　　树荫下，雨泽依旧在疗养，大还丹固然有极高的疗效，但雨泽内伤严重，只怕还要很长时间的休养，青藤好一些，可以勉强站起身来，但连走路都吃力，功力更是所剩无几，想要完全恢复只怕还要一段时间。

　　　　出乎陆枫预料的是马金刀竟然没有再讥讽他，到了比赛最后，他反而变得格外安静。

　　　　安静的人未必可怕，但可怕的人必定安静，静，意味着一种境界，太多人穷尽一生做不到一个简单的静字，也有太多人就死在一个静字上。

　　　　马金刀瞥了一眼正在低头照顾两人的陆枫，眉头挑了挑，想说话，却又不想开口。

　　　　陆枫蓦然转过身来，看到他依旧摩挲着他的那柄陌刀，平时混混无赖的气质已经荡然无存，他的眼中有一种极其凌厉的感觉。

　　　　陆枫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便又转过身去，他笑道：“金刀前辈，莫非你的目的也是那一把紫萝剑吗？不远千里，早早埋伏在紫萝城，甚至还给自己弄了个马匪的身份？”

　　　　马金刀看着陆枫的背影微微一愣，淡淡道：“你不必叫我前辈，我年纪不大，十三岁吧，和你们两个其实差不多大。”

　　　　他接着道：“我本就是马匪，所以不算是给自己弄了个新的身份，只不过是重操旧业而已。”

　　　　陆枫不以为意，笑道：“天下第一刀客？”

　　　　马金刀拿着陌刀的手微微一颤，没想到他竟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陆枫忽的回头，惊讶道：“真的？”

　　　　马金刀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道：“怎么可能是真的……”

　　　　马金刀似乎仍有话讲，但是再次欲言又止。

　　　　陆枫笑道：“你是想求我，如果我夺得了比赛的胜利，你想试一试能不能唤醒紫萝剑的剑魂？”

　　　　马金刀又是一愣，忽然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可怕，快离我远一点！”

　　　　但他转而便压低声音道：“如果这把剑与我无缘，我不会再纠缠这把剑！”

　　　　陆枫嘿嘿笑道：“这把剑究竟有多厉害？”

　　　　马金刀摇摇头。

　　　　陆枫惊讶道：“连你都不知道？”

　　　　马金刀忽然道：“没有人知道！”

　　　　陆枫沉默。

　　　　似是过了好一会，他点点头，道：“我答应你！”

　　　　马金刀微微一笑，似是正在思索要不要说一声感谢，但他们的目光忽然都被擂台上比赛的两人吸引了过去。

　　　　只见擂台上琴音袅袅，绿淑正抚琴而坐，琴声时而高亢，时而低迷，曲折婉转，荡人幽思。

　　　　陆枫第一次见到可以用琴施展武功的人，他发现擂台下听着琴音的人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擂台上的象头小二却是格外惨烈。

　　　　只见他虽拥有罕见的横练功夫，练就钢筋铁骨，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奈何绿淑的攻击通过声音直达他的脑海，尽管此时他痛苦地捂着耳朵，但依旧躲不掉这宛如魔咒一般的琴音。

　　　　陆枫惊讶道：“这是什么武功？”

　　　　马金刀淡淡道：“音波功。”

　　　　陆枫想到了内家与外家的修炼，便继续问道：“武者可有阶层之别？”

　　　　马金刀瞥了他一眼，道：“阶层之别当然有，不过就凭现在的你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额……”陆枫第一次被人说的这么没用，不过他也没有反对，道：“多少知道一些，总算是个念想不是？”

　　　　马金刀又是瞥了他一眼，与陆枫认真的眼睛对视了好一会，这才淡淡道：“人体内有十二经脉，维持着气血的运行，阴阳互调，经纬相接，周而复始，运营全身。”

　　　　“经脉之枢，名为丹田，掌握周身气机，乃为融汇之所，是内家修炼的核心。”

　　　　“经脉通达全身，遍及周身七百二十穴道，每一个穴道都是气血相接之地、内外交错之所，是在家淬炼锻造的核心。”

　　　　“……”

　　　　马金刀说了好多，但陆枫依旧犹疑地抬了抬头，尴尬道：“那武者的阶层差异呢？”

　　　　马金刀白了他一眼，道：“丹田内有一丹府，当你觉察到它的存在时候再说吧。”

　　　　“……”陆枫真的是急了，急不可待，他思索一下，问道：“莫不是体内真气交汇容纳、吐露分配的地方？”

　　　　马金刀惊讶道：“你知道？”

　　　　他刚问出来，就忽然感觉自己是个白痴，既然都已经明白丹府的作用，怎么会没有觉察到丹府的存在。

　　　　但他委实震惊不已，这个少年的实力竟然已经达到了这个地步？难道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怪物？

　　　　他无意间摸了摸自己丹田的位置，似是感觉有悖天理啊，这个世上真的有天才？

　　　　“是叫丹府吗？这个概念是不是和丹田不一样？”陆枫好奇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