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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妖启示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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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转身就要走。

    “咔!”血影离光深深插在门扉上。

    陈洛淡淡道:“我让你走了么?”
………………………………

正文 第二十五章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这座坐落在青阳州和墨州的圆盘形袖珍楼阁,从远处看去犹如龙盘虎踞般临于卧龙江边,跟那金碧辉煌的京城皇宫并无异样,可临近了,才能惊叹一声建造凝香楼阁的人法力无边,一条条粉红色流光环绕住楼阁,周围香气弥漫,却是那普通人肉眼看不见的玄妙法阵。

    若是乡下没见过世面的农夫见到凝香阁,口中蹦出一句“京城皇宫必然不过如此”也不足为奇。

    但是凝香阁终究比不上那座庞然大物。即使凝香阁中的元婴大能有着人界最高妙最快速的修炼功法,能让小小年纪就被发现有着修仙潜质的孩童以最快的速度修炼,这也就是凝香阁的别名“升仙阁”产生的缘由,可皇宫中的甲胄士兵和见首不见尾的金丹修士就已经胜过凝香阁一大截。

    特别是陈洛眼前的这些不务正业的无赖少年,直接把凝香阁的档次拉低了一大截。

    至少在陈洛心中是如此。

    不知爹娘或是爷奶到底有多大的势力,少年似乎在凝香阁已经嚣张惯了,自从来到凝香阁的第一天起,有哪个比他先来的师兄师姐敢与他作对,第二天其他的少女少年们一定不会再见到昨日与那少年发生争执的愚昧角色。

    沈鹊幸来到凝香阁约莫一年,这里形形色色之人早已看了个透。

    看透之后,唯有一声叹息,若是没有那身上有着淡淡香味的何璟虞,她说不定早就背着包袱回了家。

    可是家……

    狐狸尾巴无力地耷拉在木板上的沈鹊幸看着锋芒毕露的陈洛,心中有些柔软,而且还有些想哭。

    “何姐姐……谢谢你。”她知道何璟虞的意思了。

    少年似乎对这样的情景十分熟稔,只是陈洛那口颇有些神仙派头的金色长剑让他略微有了些胆怯,血影离光插在他左耳边的门扉上,剑柄尾端的金色丝线随风舞动,时不时打在他脸上,竟然有些生疼。

    血影离光的光彩看在沈鹊幸眼里,比那天空中的明月的月光还要明亮,黑夜仿佛也不再那般黑暗。

    少年指尖血色翻涌。

    陈洛面无表情。

    少年眉头微蹙,他盯着陈洛看了许久,却看不穿陈洛的修为,每当他的灵识想要钻进陈洛的血脉,总会被那一股邪魅的妖气打乱。

    少年心中有些慌张,却不露声色一直盯着陈洛看。

    陈洛差一点要笑出了声,暗道:“区区胸中五气境,就要在小爷面前撒野。”

    陈洛忘了,他也才刚刚胸中五气。

    可那又如何?陈洛永远不会露出少年心中期待的谄媚表情,微微颔首,血影离光剑柄的金色丝线瞬间变得锋利,如冰刀般刺进少年的口中。

    轻叩门扉的少年想不到陈洛说出手就出来,来不及反应,那张勉强算得上好看的白嫩脸颊便被丝线轻易穿透!

    少年目瞪口呆,丝丝血迹缓缓从穿透的洞口流下,想开口说几句威风话,刚刚张口就牵扯到伤口,眼皮子跟着一跳,凄入肝脾的疼痛让少年再也无法忍受,手中出现极其少量的绿色药气,一点点覆盖在了伤口处。

    等伤口不再疼痛,那少年顿感欲哭无泪,这几天好不容易从天地之间汲取的稀少药气就这样用去了。少年狠狠地瞪着陈洛,眼中的杀意愈发强烈。

    其他修士在电光石火之间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听见少年的痛呼声纷纷扭过头,三两个站在少年正右侧的女子奇怪地看着少年的脸,扭过头再瞧瞧别人,不明所以地低声说道:“于正之脸上什么时候绣上了小金花,挺好看的,只是那点点红色有些画蛇添足了。”

    场面有些诡异,于正之看那血影离光很是不顺眼,伸手就要握着剑柄拔下来。

    可是……

    沈鹊幸无语地看着那少年,而陈洛则置之一笑,手指微微一颤。

    “嘶……”于正之倒吸一口冷气,接着从喉咙处爆发出一声震撼人心的痛呼声。

    细长的金色丝线在于正之右脸打了个结,猛然穿着脸皮拉了出来。

    于正之的吼叫声不断在凝香阁三楼小姑娘的小屋子里回响,向来喜欢一个人形单影只躲在小屋子里的沈鹊幸小鼻子皱起来,两只小手牢牢地堵住耳朵,异常厌烦地盯着于正之看。

    陈洛无根修长手指伸出,血影离光将丝线上的血迹一下下甩在于正之脸上,旋即安安静静回到剑鞘中。

    沈鹊幸一脸呆滞,小脸突然憋得红彤彤的。

    陈洛在于正之的脸上用那人的血画了一朵丑陋至极的食人花。

    于正之看着周围人的脸色,头皮发麻,但又无法分神辩解些什么,比如趾高气扬指着陈洛的鼻头说:“老子的爹是赫赫有名的狂刀宗于漠之!”

    沈鹊幸看着陈洛的杰作终究是笑不出声,虽然那因为血液不足而画的很浅的食人花栩栩如生,可话说回来,难道于正之在凝香阁的地位不正是像那冷漠无情的食人花?而她,则是时时刻刻提防着被食人花一口吃进嘴里的小妖狐。

    一只瘦骨嶙峋的手忽然出现在陈洛身后,沈鹊幸惊呼一声,伸手去拽陈洛,但那只干巴巴的手速度很快,瞬间卡住了陈洛的脖子,大力将他提起来。沈鹊幸神色惊恐,眼睛扑闪着,冷汗直流。

    这苍白枯槁的手掌真的是吓了小姑娘一跳。

    陈洛被那股神秘的蛮力毫不费力提到空中,双脚离地,但并不手忙脚乱,手指卡主那只力大无穷的手掌内侧,斗气燃起,体内的能量剧烈的升腾,瘦弱的手掌稍微用力,窒息的感觉瞬时消失,陈洛冷哼一声,猛然发力,那只手似乎承受不住陈洛的力气,僵硬地颤抖片刻,松开了陈洛的脖子。

    陈洛向身后看去,不曾存在过任何人,他拳头握紧,咧嘴一笑,清秀脸庞变得狰狞,往沈鹊幸身后看去。

    沈鹊幸尖叫一声,背后的阴风让她不寒而栗,发颤的身躯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小拳头堆在一起放在胸前,蜷起身子蹲了下去。一只和方才

    偷袭陈洛的一双毫无二致的古怪手掌就要抓住沈鹊幸的红色石榴裙。

    一剑袭来。

    手掌顿了顿,五指僵直伸开,一团烟气团团围绕在手掌周围,形成一个密密麻麻的防御法阵,旋即再不犹豫,抓向沈鹊幸。

    陈洛一笑付之,右手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张淡蓝色的玄奥符简,捏成一团,弹向血影离光,而手中另外夹着一个晶莹符篆,用力一捏,破碎的符篆泄露出不少的天地之气,陈洛身后两条狐尾伸出!

    “偷偷搞我不说,还要偷袭一个小姑娘,你可有些廉耻么?”陈洛讥嘲问道。

    “噗!”手掌上方有一团鲜血出现,片刻之后,映出一个白发苍苍的年老身影。老人吃惊地捂着胸口,看着那口威风凛凛的血影离光,手掌停滞在空中,离沈鹊幸的身子只有一尺远。

    极端喜爱干净的小姑娘听见那吐血声音就如同要丢了命一般闪在一旁,顺着那鲜血的方向往那边看去。

    “啊啊啊啊啊!!”沈鹊幸的小脸儿刷的变白,三两步跑到陈洛身后。

    小姑娘的尖叫声在那手掌出现之后仿若没有停下过,一声接着一声,险些要穿破陈洛的耳膜。陈洛撇了撇嘴,淡淡一笑。

    孤单惯了的小姑娘其实和别的人没有太多的不同吧。

    只要身边出现一个可以守护她的人。

    一身白衣的阴沉老人从逐渐散去的迷雾中走出,满头银发,两鬓如霜,油腻乱发将眉目半遮半掩,一只鹰钩鼻丑兮兮挂在脸上,右脸上印着一个古怪的“奇”字。

    老人逼出内力,忍者痛苦将血影离光快速拔出,绿芒盛放,胸口的半尺伤口慢慢愈合,虽然一不小心差点儿就被陈洛一剑捅死,老人的脸色倒没有显露出太多骇然,只是那放大的瞳孔让那张老脸更加恐怖了些。

    老人心中呐喊:“这小子到底是谁!”

    脸上绣花的于正之还不知道陈洛在他脸上做了什么怪,一阵阵钻心刺痛让他没了半点继续留在这里的心情,跨过门槛,看见人群中的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女子,异色在眼中闪过,低下头颅,如丧家之犬一般挤出人群匆匆离开。

    那女子抿了抿嘴,紧随而去。

    即使烟雾散尽,那股子把屋中紫檀香味都盖过的古怪异味十分浓郁,邋遢老人咳嗽一番,一屁股坐在地上,挥舞着双臂使劲拍打那身破的不成样子的白色麻衣,大声诉苦道:“哎!老咯老咯,不中用咯,不仅伤错了人,还把老夫自个儿弄得一身灰,晦气啊!”

    陈洛不稀罕那老人的埋怨,轻轻拍了拍躲在他身后的沈鹊幸,柔声说道:“你别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老人压低了声音稀奇古怪道:“姑娘啊,下辈子一定要找个好炉子投胎,别像你这辈子这般,一波三折啊。”

    沈鹊幸看着陈洛柔和的脸庞,微微点了点头,老人的话自然而然是被这不怎么开心的小姑娘忽视。门扉破了,挂着的流苏也被于正之野蛮地扯断了好几根,房间里的紫檀香变成了充斥着的刺鼻味道,而那几盆美丽的兰花也沾染上一层灰尘。

    凝香阁的其他修士见了血,且主事儿人也已经找不到人影,推推嚷嚷地走远。

    沈鹊幸看了一眼死皮赖脸坐在地上的老人。

    老人讪笑,抓了抓散乱白发,佯装吃力地站起身,说道:“老夫李千奇,降妖司四长老。”

    沈鹊幸汗毛竖起!
………………………………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我只想被她一剑刺死

    那位不请而来的降妖司四长老李千奇看着沈鹊幸,笑眯眯道:“你不必害怕,就算我李千奇捉了这世间无数万恶之妖,可是只要是好妖,我从来不捉。你这么害怕,难道……沈姑娘,你觉得你是个坏妖怪?”

    沈鹊幸拉着陈洛的衣摆,红色眼瞳不看着李千奇,反而看着桌子上放置着的陈洛的剑鞘,一句话也不说。

    李千奇颇有耐心地吐了口唾沫,胡乱在手上抹了抹,抹去那层烟尘,最后在衣服上一擦,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掌心。

    啪啪声响起时,沈鹊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陈洛低头看着沈鹊幸没有血色的孤苦小脸儿,说道:“你是只好妖,他不会把你捉去那所谓的降妖司的,你不用怕他。”

    沈鹊幸收回射向陈洛剑鞘的目光,眼神变得空洞,呆呆地抬起头,喃喃说道:“我是一只坏妖怪吗?”

    陈洛坚定地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这么可爱,怎么可能是个坏蛋?”

    傻站在那边的李千奇吹胡子瞪眼,鼎鼎大名的降妖司四长老就这么被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干晾在一旁,成何体统?但肩负着伟大使命的糟老头子并不因此骂骂咧咧指着两人教导一番,而是轻咳一声,意味深长对陈洛说道:“小兄弟,你这话就不对咯,外表可爱内心邪恶的妖怪,这世间多的是,况且大多数妖怪会刻意化身成人畜无害的皮囊,霍乱人界啊,你怎可仅仅凭依长相来判断是非好坏?”

    “是非好坏,我心中有数。”陈洛握住沈鹊幸冰凉的小手,将一份药气往少女体内传导。

    沈鹊幸莫名其妙地瞧瞧陈洛,问道:“你在干嘛?”

    “呃……”陈洛一脸傻气,收回手,尴尬地挠了挠头。

    此时的沈鹊幸给陈洛的感觉就像是只失群的麻雀,彷徨无助,遍体鳞伤,配上那怯弱疲倦的眼神,陈洛下意识以为她在外头受了伤,自然而然传给她药气。

    可是小姑娘身上根本没有半点伤痕,哪里需要陈洛的好意,放到在平安城中混迹久了的小姑娘身上,多半以为陈洛是要吃她豆腐。

    沈鹊幸没那些八面玲珑的姑娘们心思多,但话说回来,谁会为了吃一个姑娘的豆腐把珍贵无比的药气往别人身体里传的?

    陈洛问李千奇:“您老还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问沈姑娘?”

    李千奇来这儿自然不是为了发顿牢骚,方才被两人无视也浑然不当回事儿,抓了一把胡子,呵呵一笑,“是有些事情。”

    抬头看着一条条彩色的流苏,眼中闪过阵阵异彩,李千奇面色柔和,似在回想,片刻后悠悠说道:“七年前呐,有个少年,为了不让那名路过的姑娘被无凤楼上抛下的红色绣球砸中脑袋,迫不得已娶了无人不晓的连幼雪,路过的姑娘却没注意到少年的所作所为,直接走远。”

    李千奇叹了口气,瞥了一眼沈鹊幸,又道:“五年前,又有个在青阳城中闲逛的少年,给身边的女子买甜饼时不小心踩了一个狐女的尾巴,阴差阳错之间却让那狐女跌入了魔道。”

    眼睛逐渐眯起来的李千奇的声音似有似无,仿若快要睡着般,痴痴道:“三年前,一个浑身布满黑气的妖魔闯入一个住在青阳城中少年的家中,意图将之杀害,却被守在府中的修士赶走,半个年头之后,再来刺杀,仍旧灰头土脸夹着狐狸尾巴逃走。”

    说到此,李千奇呼出一口气,重振了振精气神,怅然到:“第三个少年却并没有因为妖魔的刺杀而含恨在心,反而画了一幅雪夜刺杀图挂在厅房墙壁上,不再去欣赏他极其喜爱的碑文,也不再抽时间陪着他娘子去闹市买花,整日整夜地看着画上满身是血的妖女,口中不停重复着‘你何时才能回来。’”

    不再说话的李千奇纹丝不动,身姿却有些佝偻,估计是被这世间的妖魔叨扰得疲乏,两手背到身后,嘴唇干瘪。

    陈洛问道:“那三个少年是同一个人?”

    沈鹊幸好不容易听进去李千奇的几句话,听陈洛这样说,大眼睛疑惑地瞄了瞄陈洛。

    李千奇嘀咕道:“小兄弟,你未免聪明的过了头。”

    缓缓走了几步,离陈洛和沈鹊幸近了些,道:“可以说是一个人,但也可以算是三个人。”

    “怎么说?”

    糟老头儿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不足为外人道也。”

    沈鹊幸心中暗道:“故弄玄虚,一点意思都没。”

    陈洛差点跳脚,不能给别人说,又何必浪费时间把这个故事讲出来,这故事与李千奇有什么关系?少年还能是这老头子不成?事情与陈洛又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妖女还能与沈鹊幸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成?

    李千奇皱眉道:“小兄弟,万事不可着急,听故事更不能着急,虽然故事已经没了后话。”

    陈洛板着脸道:“那您老为何给我们说起此事?”

    李千奇脸色凝重,“沈姑娘,听我说了这么久,你难道还没想起来什么些什么?”

    沈鹊幸吃惊地张开嘴巴,“这……这与我有关系吗?我能想起来些什么?”

    李千奇眉头紧蹙,暗道:“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千岩万壑的脸上半分笑意也没,脏手在怀里摸索着什么,一会儿后掏出来一根雪白的毛,“你还记得这个?”

    沈鹊幸往前凑了凑,强忍着捏住鼻子的冲动,细细看了看,问道:“这是……狐狸的毛?”

    李千奇点头道:“不错。”

    沈鹊幸的答复让李千奇十分遗憾,“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它,我通常都是一个人,就算在狐族中也不曾认得一人。”

    李千奇正要开口。

    沈鹊幸忽然睁大眼睛,脑中一阵刺痛传来,跌跌撞撞抱着脑袋躲到陈洛身后,颤声说道:“疼……疼……”

    “她要想起来了?她马上就要想起来了!”

    李千奇大喜过望,捏着狐毛大步往前走,口中道:“再看看,再看看!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走开,走开!”沈鹊幸惊恐地看着想要推开陈洛把狐毛伸到自己眼前的李千奇,紧紧地贴在陈洛身上,少年身上的温度似乎让沈鹊幸安心的不少,但还是竭尽全力地抓着陈洛,挡住那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李千奇。

    陈洛猛然抬起手臂,推着那惊喜异常的老头,“喂,我说,有你这样的吗,有点老头子该有的样子。”

    李千奇怒道:“该有的样子?我只想让落歌变回他最初的模样,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哪里能让他成为那天下第一!她根本就是毁掉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好苗子!”

    沈鹊幸哆哆嗦嗦捏着陈洛的白袍,额头上泛着病态的苍白,无力地靠在他的背上,除了牙齿咔咔地敲击声,就只剩下那一句句重复的呢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陈洛突然笑了,站直身体,抢过李千奇手中的狐毛,握在手中,轻轻捏碎。

    “你……你……”李千奇正专心致志想挤到沈鹊幸身旁,却没想到拿在手里的狐毛被陈洛轻易抢过,震惊地看着那化成碎片的狐毛,嘴巴一张一合,虎目圆睁,煞气袭人!

    陈洛置之一笑,“她说让你走开,没听见?”

    李千奇刚想一拳砸向陈洛,双腿突然一软,跌在地上。

    “怎么……怎么……怎么会这样?”李千奇虚脱地喃喃低语。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落歌他,该怎么办……?”

    ……

    那天月色静好,一老一少凭栏赏月。

    锦衣少年痴笑道:“三年前,我为一个女子挡了绣球,有幸娶了如今的娘子,可娘子不让我摸我碰,我颇为气愤。”

    老人洗耳倾听,笑了笑,倒了一盏茶,递给少年。

    少年摇头,扶着栏杆脚尖点地,深嗅白府后花园迷人的花香,“五年前,我踩了一个狐女的尾巴,她不哭不闹,虽然她的尾巴很快缩回到红裙中,还是被我看见了,她的尾巴,竟然变成了紫色。”

    老人露出慈祥笑意,手指轻叩栏杆,问道:“紫色?为什么会变成紫色呢?”

    少年自说自话:“七年前的一个雪夜,那个狐女终于来找我了,她不仅为了报仇,更是要夺取我的性命,我愿意将我的命送给她,只要她开心,只要能免去我踩到她稚嫩的尾巴的过错。”

    虽然少年在这些年中每个夜晚几乎都会把这几番话一字不换说出口,可老人没有半点不耐烦,少年愿意诉说,老人就愿意聆听,仿若那是一种很舒服、很幸福的状态。

    就算老人在少年说话时总会偷偷扭过头抹去一颗颗擦不尽的泪珠。

    待少年说罢,老人掏出一本厚厚的修习功法,和蔼地道:“这是……”

    士族出身的少年把话打断,“这是您前些日子出门为我买的诗经吧,我白天看看就是了,那里面的什么药气的使用和灵气的运转我都不怎么感兴趣,虽然学起来挺容易的。哎,我其实挺没出息的,我这辈子最想要做的不是和我的娘子赏月,也不是和娘子去平安城买她最喜欢吃的甜饼,因为每次她都很不开心。我也不想与那位狐族姑娘在这白府中斗个一生一世,却也不想和她一起蹲坐在长乐山脚下白头。”

    “我只想被她一剑刺死。”
………………………………

正文 第二十七章 同床共枕

    李千奇从女子身旁擦肩而过,何璟虞从老头儿眼中看见了淡淡的惊恐。

    夜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李千奇看不清那慵懒女子的眼眸,只想赶快离开这里,却听女子在他背后淡漠说道:“楼底下扔着万狂澜的龙泉刀,你拿去还给他。”

    李千奇唯唯诺诺点了点头,匆匆离开。

    何璟虞把敞开的大门关紧,闻见房中的难闻气味,皱了皱鼻子,捏着袖子随手一挥,重新香气缭绕。

    何璟虞说道:“李千奇给鹊幸说什么了?”

    陈洛撇了撇嘴,“口口声声说是讲故事,实际上却说了一大堆与我们无关的废话。”

    何璟虞笑道:“李千奇就是这种奇怪的角色,有了三分勇气就敢私自跑到凝香阁,若不是我心情好,他刚到这里我就要了他的命。”

    陈洛斜眼看她。

    “……”何璟虞顿了顿,朝沈鹊幸笑道:“他没欺负你吧?”

    沈鹊幸从陈洛身后走出来,一步步走到何璟虞身边,拉过她的手,小声说道:“没,他帮我赶走了很多讨厌的人。”

    何璟虞对陈洛的印象很好,其实在回程途中她就已经基本摸清了陈洛的情况,根本不是徐元直所想的那般奇幻,哪有那种魔力高深的千年老妖怪在囚魔之林边缘出没的?

    待在太易门不好好修习正经的功法,非要去学些什么妖族的法门,这不是自讨苦吃?不仅要接受师兄弟的白眼,最终若是修炼到走火入魔的地步,找谁哭去。

    一直躲在沈鹊幸房间附近没有走开的何璟虞轻轻敲了敲额头,“那些家伙,都不知道被我训了几次,仍然改不了欺负人的毛病,这可如何是好呀。”

    陈洛却问道:“那个老头为什么这么怕你?见到你来了转身就跑。”

    何璟虞把地上掉落的流苏一条条捡起来,想要除去上头的灰尘重新挂在屋顶上,却又莞尔一笑,朝着沈鹊幸道:“要不要换间屋子,住在一个那些人都找不到你的地方,清净些。”

    沈鹊幸想要答应,但犹豫一番,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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