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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六月栖栖-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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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天宇仍是细细长长,可一头黑发都向后梳去,将他显得老气许多。举手投足间,已经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精英模样,甚至连口音都变了许多:“叶子,难道我变得这么多?不过你没怎么变,我第一眼就认出你啦。”

  “你简直是七十二变啊!”叶婉婷开心地拉着他,然后故意眨巴眼睛:“可是我怎么没变?你不觉得我今天很成熟很有女人味吗?”
  今天的衣服确是让叶婉婷显得成熟许多,只是她没有化妆,仍是原有的清淡模样。

  “是很有味道啦,比模特更耀眼……只是不管你怎样,我想我都认得出来你。”刘天宇很闲适的语气。

  叶婉婷站在高他两级的台阶上,拍上他的肩:“刘天宇,你竟然去展会了?我看过嘉宾的名单啊,为什么没有你的名字?”

  侧身站着的刘天宇收回目光,低头望向自己鞋尖,随即笑:“因为请柬上不是我的名字,而是邵峰。”
  他的笑容无奈,略有苦涩:“有空没?找个地方去聊聊。”

  “好啊,我们去前面的茶社坐。”叶婉婷裹紧了大衣,先一路跑下台阶。虽然已是春天,可她只穿了一层薄丝袜的小腿还是觉得有些冷。

  刘天宇也哈哈笑着追了上来,好似又恢复到纯真的年少时光。两人嬉笑着刚刚站到大门处等出租,一辆闪闪发光的跑车就停在面前。

  那辆熟悉的玛莎拉蒂,在这暗夜之中仍是遮挡不住的耀眼,叶婉婷不由得后退一步。
  车窗滑下,露出的正是费格铭冷清的脸。

  “叶婉婷,上车。刘天宇,你回来了?”面对正开心说笑的两人,费格铭竟彬彬有礼地笑笑,准确地叫出了刘天宇的名字:“我的车小,坐不下三人。我看到你的司机在那边等着你呢,已经让他把车也开过来。”

  叶婉婷看着笃定的费格铭,再狐疑了看向刘天宇:“你?”
  被费格铭揭发出来的刘天宇蹭下鼻尖,小声道:“我以为只在附近坐坐就好,就没叫他过来。”
  两人还在讲话,费格铭已经推开车门:“上来吧,冷。”

  一辆中规中矩的黑色商务车已经无声地停至跑车之后,叶婉婷犹豫一下,坐上费格铭的车。

  “盖上腿。”费格铭将他的围巾摘下来,放到叶婉婷的怀里。看她没动,他伸手拿起来,对折好,俯身过去,仔细地铺平盖住叶婉婷的膝盖,又将尾端塞进她的膝窝。
  再抬身时,握住她凉冰冰的手,直到车里的暖气热起来才放开。

  初春的夜晚,水汽氲蔼,两个大男人,含笑对坐,各自端起面前晶莹剔透的水杯,杯中香气四溢的花草茶,鲜艳的花瓣在沸水中舒展开它们柔嫩的身姿。
  这情景看在叶婉婷的眼里,只觉得特别的违和。

  “晚上喝浓茶,睡眠不好……给我们一壶花草茶。”刚刚踏进茶室,费格铭就将茶艺师递过的茶牌放到一边,先回头接下叶婉婷的大衣围巾,礼貌有加,如谦谦君子。
  今天的费格铭,叶婉婷怎么都感觉有些诡异。

  果然,玉兰花状的吊灯将暖光柔柔照下,他的尾巴就露了出来。对着刘天宇,费格铭平静中却透着股锋利,问出叶婉婷一直避讳的问题:“你父母身体都好?”

  “……不好。所以才是我来……不讲他们。”刘天宇果断地直接表示,这个问题过。他放下一直在手中旋转把玩的水杯,转向叶婉婷:“怎么,你现在跟他在一起?”
  刘天宇的话虽然好似在开玩笑,却有很明显的不满。

  “我——”和费格铭的关系,叶婉婷想否定也有些说不清楚了。

  费格铭现在每天不固定时间一个电话,讲几句就挂掉,没什么建设性内容,只包括吃了没、还在忙、睡得好不好之类的没营养的话题。
  也不管叶婉婷什么样的脸色或者在不在家,费格铭每个周末都会去叶家拜访,有时间还陪叶宽下个棋。
  叶婉婷起初是坚决不允留他吃饭,可招架不住周欣对她扫秋风般的喝斥,却对费格铭夏日般的热情挽留,甚至连叶宽也会主动多做几个拿手好菜出来。
  所以到了现如今,费格铭已经是蹭饭蹭得习惯,而且饭后出门还会顺他大少爷的手提走一袋垃圾。
  可真到叶宽和周欣给机会让两人独处时,费格铭又坐得远远的。他再没有说过动情的话,更没有一点亲近的举止。
  叶婉婷偶尔回头,费格铭总是一副淡淡幽怨外加寂寥的神情。如纵有千言万语,都涌在胸口验以诉说。

  “没错,我们在一起。”费格铭不用叶婉婷在心中矛盾,直接接下她的话。
  刘天宇对叶婉婷无语,惊讶还未过,就听费格铭道:“你不要一副替她惋惜的样子。如果觉得不满,咱们单挑。”

  今天的刘天宇已非昨日,他对叶婉婷耸耸肩膀:“虽然你是片叶子,也是好大一片绿叶啊,怎么就插在这么大一……”
  那边费格铭明显威胁的一声咳,刘天宇大笑出声:“插在这么大一朵红花上?”

  素日与人讲话极少的费格铭,一反常态,与刘天宇倒聊得开心,反将叶婉婷晾在一边。只是听他们一来一往,叶婉婷已经觉得不可思议。
  叶婉婷绝对想不出来,刘天宇的继父就是她们公司在南区最大的代理商邵峰,因为生病的关系没有来参展,所以这一次才由天宇代表前来。

  当年刘天宇是因为父亲以命相逼让他跟着他妈妈去了省。继父无子,早两年就已经立下遗嘱全部家产由天宇来继承。而刘天宇五年前因为在训练时韧带受伤,已经离开赛场,就一直在他继父的公司工作至今。
  更令叶婉婷想不到的是,费格铭竟然早就知晓刘天宇的情况,还派人帮助照顾刘天宇的生父直到他去年去世。

  当年的豪气在胸都消失不见,刘天宇脸上写着明显的失落与自责。
  “不管怎么说,我也要请你喝一杯。”花草茶饮过,刘天宇先对费格铭提议。

  “好,不醉不归。”费格铭应得痛快:“不过先送我家婷婷回去。”

  刘天宇的车跟在后面,一前一后到了叶家楼下。

  叶婉婷正欲下车,费格铭忽然拉住了她,出其不意在她脸颊上盖上一吻,在耳边悄声道:“以后不要穿这件衣服。”
  叶婉婷推他推不动:“为什么?海靖都说好……”

  费格铭离开一点距离,用围巾将叶婉婷的大衣领口系紧:“海靖说好让海靖穿,你不许穿!”

  天下竟然有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在服装发布会上,叶婉婷今天穿的这一件已经是相当的保守,多少人都是真空上阵。

  “你怎么不讲道理?”叶婉婷生气,只说道:“我不用你管!”

  费格铭放开她,定定地看着她的脸,一晚上的谦和都再寻不见:“不管谁,我也管你!”

  小火苗瞬间又被点燃,叶婉婷用力甩上车门,身后传过来费格铭不紧不慢的两个字:“晚安。”

  刘天宇也算得上是荣归故里,第一个周末的晚上,就找来些旧日同学聚会,中学小学的皆有,连赵琦也被叶婉婷喊来了。

  极为兴奋的赵琦,一个劲儿地缠着刘天宇,让他帮忙拿她的偶像签名照——那位刘天宇曾经的队友,总是在赛场上落后他一步的队友,在他退役之后,现在已经名扬海内外。

  惟有长长叹息,刘天宇惨淡一笑:“赵琦,你说你也是老大不小的大姑娘了,怎么一点矜持都没有?你也不说安慰一下我,就要在我倒下的身躯之上,再踏上亿万只脚?”

  “噢,安慰一下安慰一下……”赵琦马上递给他一碟百合杏仁:“败火的,怎么样?够意思不?”

  见刘天宇点头,赵琦又搭住他的肩膀,神神秘秘地接着道:“那就给再帮我多弄几张啊,越大越好,要是海报也行,不过一定记住要在上面签名的……”

  “叶婉婷!”已经很有城府的刘天宇竟然再也忍耐不住,高声求救:“快来把这疯女人帮我拉走!”
  叶婉婷只挑着玉米粒里的松仁吃,瞧着他们笑:“刘天宇,她可是见到你才疯的,你要负全责才行。”
  当即旁边就有人起哄:“刘天宇,你要负责啊,把这祸害收走吧。”

  刚刚还笑的刘天宇听闻此语,立马坐正身体,一掌拂开赵琦:“女施主,请自重。贫僧就要坐禅了。”说完眼观鼻鼻观心的满脸正色,心无旁骛地舀起叶婉婷吃剩下的玉米粒放进口中,在众人的哄笑声中,专心致致地大嚼起来。

  赵琦亦笑出来:“小和尚,那万万不可,你已经勾走了奴家的心,哎——奴家这就去你庙里,偏要与你鸳鸯蝴蝶双双飞。”
  本是句玩笑话,却让刘天宇变了颜色,拿起餐巾抹抹嘴,站起身就出了门。

  因刘天宇发起的聚会,才进行了一半,竟然就找不到了主角。他这一去,近半小时没有踪影。

  叶婉婷拧了赵琦一把,拨打刘天宇的手机:“你个疯子,把人惹急了!”
  “谁知道他现在脸皮还这么薄了,小时候也没这样啊……这个没良心的,白吃了我那么多牛肉干!”赵琦跺脚骂。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网络突然坏了,怎么爬也爬上不来。。。



香珠
  刘天宇的手机铃声就在洗手间响起,叶婉婷总算放下心。二分钟后,他再出现在包房门口,已神态自若。
  “不行了,这位女施主太生猛,洒家刚才还没有思想准备,一时没接受得了。”说着,他转向赵琦:“施主,贫僧现在准备妥了,门口已经雇下马车,候着您呢!”

  叶婉婷笑出声,推搡着赵琦:“快拾掇拾掇,跟上小和尚走吧。”
  本以为惹恼了刘天宇的赵琦,见他现在一切恢复如常,反倒失了主意:“要不,我不去了吧……这会儿,我还是觉得在娘家发展比较好——”

  说笑间,又有人推门进来,吵吵闹闹的环境里,谁也没有留意,独有刘天宇盯着门口:“费格铭?你不是说没有时间?”

  房间内一时静下来,小学的同学认识费格铭的不多,中学同学也都多年没有见过他。
  不过还是有人记得费格铭与刘天宇当年的擂台赛,那起公案曾经在校园中英名远播,却料想不到,两位昔日的仇敌,连同惹起事端的“红颜祸水”,今天竟然出现在同一张桌子上。

  见到刘天宇的那天,回家的路上,费格铭曾经对叶婉婷说过,在英才,除了她,就只有刘天宇一个人敢跟他较量,而且明明是势单力薄的情况下。单是冲着这一点,他也视天宇为朋友。
  “可刘天宇对你恐怕是还有着念想……”说着说着,费格铭的小心眼儿又犯了:“我绝对不会听之任之。”

  在众人交织的视线中,费格铭从容地让服务生将座位安排在叶婉婷身旁,端起酒杯对天宇:“作为朋友,没时间也要赶时间。作为家属,没时间也要有时间。”

  费格铭先干为敬,优雅地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浆倾入口中,曾经的明星效应又凸显出现,气场强烈,一时房间里热闹非凡。
  他来者不拒,与在座的每个人都碰过杯,唯独落下叶婉婷。有人眼尖的,发现问题,再联想他刚刚说的家属二字,立即将苗头对准了叶婉婷:“叶婉婷,不对劲啊,快老实交待!”

  “还要交待什么?”费格铭又干脆地替她挡了下来,满脸地反意疑问:“都摆在眼前,你们所见即是事实。”

  直到此时,叶婉婷才明白他真正的意图,这个人是费尽了心思要向所有人宣布,他与自己绑在一起了。他不再只对她的防守展开进攻,而是用他的方式,将她一点点涂抹上属于他的颜色、一点点熏染上他的气味,甚至于……向众人宣布他的所有权。

  没错,这就是费格铭的一贯霸道思维,“如果自己都不敢相信能够得到,又怎么能够真正拥有?”

  那天晚上,费格铭想与刘天宇再做一次不醉不归,可偏偏天不从人愿,叶婉婷接到海靖的电话:“叶,准备好行装,明天跟我去云南。”

  叶婉婷立即就要回家收拾东西,费格铭也随即起身告辞。刘天宇一直将他们送至楼下,费家的司机将车开来,费格铭拉开后座的门,让叶婉婷先坐进去,他才跟了进来。
  直到车子平稳地开出,费格铭又回望一眼,刘天宇还站在亮白的灯光下,似乎有些失神。

  刚刚酒喝得有些急,费格铭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后仰到靠椅上,面色沉静,看不出他的情绪。
  直到叶家,司机下车帮叶婉婷拉开车门,费格铭才睁开眼,随她一同下了车。

  天空清朗,月色清清,星星只稀落的几颗,却是极亮。

  费格铭握住叶婉婷的手不放开,他的目光也是深邃得看不透。良久才道:“叶婉婷,我真的害怕把你弄丢了……昨晚我刚到的新加坡,夜里忽然做梦梦见找不到你……今天和人简单谈一下合同就飞了回来……”
  他哽住,似乎讲不下去,突然伸出手臂抱住她,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我本想,我可以一直陪着你的,却没料到,还是让你走丢了……”

  他修长的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一下下地梳理着,好像要将叶婉婷纷乱的头绪都梳理顺畅,可是却不成功。
  叶婉婷听到自己的心急促地跳了几下,她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不自觉的,没有再习惯性地去推他,任由他紧紧地抱着。

  明明自己应该恨他的,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九曲十八弯的恨意竟然不知道弯去了哪里。
  而且她渐渐知道,原来自己从未怀疑过他的诚意,甚至有时,觉得受之不起。

  费格铭的胳膊越来越用力,箍得叶婉婷呼吸困难,只觉肋骨都要被他勒断了。



  叶婉婷跟着海靖飞到昆明,参加一个展会后,又辗转飞机、汽车的去了勐腊。折腾一天,终于到了那个与老挝接壤,与缅甸隔江而望的边陲小城,只为了海靖想要找的一种颜色,一个花纹。
  从到版纳的飞机下来,两人就坐上了去勐腊的夜行客车。

  光线明暗不定的公路上,车中尽是粗重的呼吸,静寂中,几乎一天来始终保持沉默的海靖忽然开口。
  海靖只是闭着眼睛,好像在和叶婉婷说话,可半梦半醒的叶婉婷觉得他只是对着前方的空气,更像是自言自语。

  海靖说,那些是曾经在他印象中很深刻的,他以为自己会一直清楚的记得,可是忽然有一天要用时发现,竟然被他忘掉了,而且怎么也找不回来。他暗淡的神情里,有明显的伤感。

  叶婉婷枕着凉风,昏然欲睡。海靖的话就在她耳边,她想不听也不行,听过了,她忽然觉得脸上痒痒的,用手去抓,又抓下一点水珠来。

  有多少东西,我们曾经以为此生定是会永远记得,其实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忘掉的呢?
  又有多少早已经随风而去的东西,是还能够找得回来的?

  海靖是个疯子,叶婉婷清楚地知道。可她还是心甘情愿地跟着这个疯子到处跑。

  到勐腊的第二天早上,天下起小雨。淅淅沥沥地不停,海靖带着叶婉婷先去了植物园。

  碧绿的植被下,是砖红色被侵蚀得酥松的砂页岩。被雨水浇灌后,格外的新鲜,这两种极端的颜色被大自然搭在一起,触目惊心。

  在雨中走了一天,看遍了珍稀植物,可海靖还是皱着眉毛说完全不对。只是在金色的曼陀罗花前,他站了一会儿,这种被传说为可以致幻麻醉的美丽花朵,正在雨中开得娇艳。

  “都说是剧毒,可是叶,你知道吗?它最初代表的是天生的幸运儿,有着不止息的幸福。它能洞察幽明,超然觉悟。你不觉得有些讽刺吗?”海靖的嘴角挂着些嘲讽。他似乎到了勐腊这里就有些失常。

  “那和罂粟一样罗?”叶婉婷蹭下来,看着曼陀罗喇叭一般的花瓣:“说是治疗失眠的,谁知却从快乐植物成为魔鬼之花?”
  海靖不置可否。

  回到宾馆,他的兴致也不高,凑合吃了碗米粉,两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这一天下来,叶婉婷的小腿走得酸涨,躺在床上不多时,就迷糊睡去。
  天早已黑透,叶婉婷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砸门声惊醒。在这寂静的夜里,让人胆颤心惊。叶婉婷小心地坐起来,控制着怦怦的心跳,厉声问谁,外面应声的却是个女人,讲的话她一点听不懂。

  直到后来,隔壁海靖的声音响起来,他竟然也说了几语当地的方言,那女人才渐渐再没了声音。
  再躺下来时,睡意竟然消失,辗转很久,听到短信提示。叶婉婷将手机摸过来,马上就到十二点,是费格铭。
  “知道你睡了,只是提前说一下明天早上的:我想你。自己在外面,要多小心些。”

  手机屏的光熄了,叶婉婷又躺下,黑暗中,她的眉宇间写着笑意。

  叶婉婷不肯接费格铭的电话,说是实习生没工资没电话补助,这电话漫游费太贵,要省着点儿。费格铭当即要给她的电话卡冲钱,可叶婉婷仍是不接。只是晚上有空的时候,才回复他的短信。
  其实叶婉婷心里明白,她是怕接了他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心思就乱了,再没有心情去做别的。

  早饭时,叶婉婷问海靖夜里敲门的是什么人,海靖好像休息得也不好,有些憔悴,他一脸不屑地道:“大概都是卖的……”
  叶婉婷想了下,没再好意思问下去。

  这一天,他们包车去了农场。途经老寨的路上,那辆小中巴车坏掉了,师傅吭哧着修车的时候,叶婉婷忽然看到寨子边上正有集市,人不多,也不热闹,未多想就走了进去。

  走走逛逛,多是傣家的女人卖水果蔬菜的。遇到一个卖香珠的小女孩,缠住叶婉婷,一声声不大标准的姐姐叫着,要卖她东西,好做自己下学期的学费。
  小女孩扑闪的黑眼睛里尽是渴求,叶婉婷只好蹲下来,查看她手上的一颗颗透明鹅卵石大小的塑料珠,珠子里面还嵌有一缕缕不规则的花纹,倒也蛮好看。

  “姐姐,帮你打开闻一下……”小女孩拧开一颗珠子,原来是空心的,可以装进香料,香气就是从上面的一排小孔里透出:“好香的,是不是?”
  只是那香味太浓烈,太刺鼻。

  “姐姐,五元一颗,十元给你三颗,好不好?”小女孩拉住她的袖子,不肯放开。
  “姐姐你可以挂到手机上的。”她熟练地将一颗香珠穿到叶婉婷没做装饰的手机上:“多漂亮,还这样香?”
  叶婉婷只好又挑了两颗不同花纹的香珠,都挂在包带上。

  再上车时,海靖寻着味道看到香珠,他摸起来看着里面的花纹,又皱起眉头,拿起一颗端详,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放回去。

  到海靖终于找出他要的那种绿与红,以及灰绿与棕之间的颜色,那种透过藤蔓看树干的感觉,勾画出纠缠勾结在一起的粗细藤和大小叶片演化来的花纹时,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啊。。



生日
  早餐的时候,海靖先吃完,抹着嘴角,挑眉问:“叶,归拢好了东西,咱们去放松下,玩玩怎么样?”
  “好啊,好!”叶婉婷口中还含着鸡肉稀饭,囫囵咽下去,就拍着桌着叫:“我们去香格里拉吧……”

  “注意形象!”海靖鄙夷地看她一眼:“我们最多有一两天时间。”
  “那去哪儿?丽江?”那个被所有人称赞的地方,叶婉婷也心生向往。
  海靖的目光更加鄙视:“除了杂志上被大家说滥的地方,你还知道什么?人挤人的。”
  叶婉婷打蔫地搅着粥:“您见多识广的啊,我没去过,所以哪里都好……”

  手机响,叶婉婷赶紧放下碗接起来,竟是公司来催促,让她为海靖订好最近一班的机票,马上回去,因为接到一笔大的订单,对方指名由他来设计,那客户就坐在家里等着呢。

  海靖盯着叶婉婷,叹息一声:“想偷点懒,又没机会了……”
  叶婉婷买了车票再订机票,当他们拉着行李赶到机场时,天色已晚。

  飞机又是晚点,坐在候机大厅里,一股香气就索绕在鼻息,叶婉婷昏昏沉沉,抱住大包打瞌睡。
  旁边的空位跑来一个圆乎乎的二三岁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叫着妈妈,也将叶婉婷从迷糊中唤醒。撑起眼皮看窗外漫天的星星,叶婉婷忽然想家了,也顺道想起那个混蛋来。

  就是这样忙乱之后,忽然安静地坐下来的一个闲暇片段里,忽然觉得很想很想见到那个人。而这个念头一起,她便再赶也赶不开它。

  登机时已经是夜半,叶婉婷将手机调整为飞行状态前,收到一条短信,仍是费格铭。

  “我在新加坡,马上就返程。明天,四月二十,我的生日,想你跟我一起。”
  叶婉婷正准备要回复他的时候,费格铭又跟着来了一条:“今年是我本命年,你一定要陪我过。”

  仅仅间隔几秒钟,费格铭的速度极快,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间练出来发短信这种速度:“我这么好这么帅的人,你这一辈子只能遇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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