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诸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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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驼背老人在书桌前坐下，淡然地开口：“你们自己坐吧。”

　　　　果然这就是盛杜。

　　　　向勇等人找沙发坐下，盛杜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烟斗，慢条斯理地放入烟丝，掏出火柴，抽出一根。

　　　　“嗤”，火苗燃起，他将火柴凑在烟丝上，青烟袅袅升起。

　　　　“说说看，找我有什么事？”他的声音懒洋洋的，对万事万物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脑海中，主神的声音响起：“支线任务一，第一阶段完成。每人奖励10积分。第二阶段开启：完成盛杜的委托。任务成功每人奖励50积分，并开启下一阶段任务。任务失败无惩罚。”

　　　　向勇之前也没想到，盛杜会是这么一副形象。

　　　　未接触之前，他心目中的盛杜应该身强体壮，须发虽白但精神矍铄，慈眉善目但心狠手辣。

　　　　而眼前的盛杜却是显得老朽、迟钝，意气消沉。

　　　　斟酌了片刻，向勇开口道：“并不是有什么事麻烦您。只是您是师父的好友，所以过来探望，看看有什么我们能为您效劳的。”

　　　　他这么说，是想引出话题，让盛杜颁布任务。

　　　　这一阶段的任务只有50积分，想来不是很难完成，危险系数也不大。

　　　　而完成了这一阶段，还有更下一阶段的任务，或许下一阶段才是重头戏。

　　　　“我和北河老兄已经多年没有来往了，不过倒是听说过他收了几个关门弟子，现在一看你们，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盛杜淡淡地说，“不过，我这糟老头子能有什么事呢？就算有事，也不敢劳烦他的弟子，你们有心了。”

　　　　范晓月有点急。虽然她口口声声不要乱开支线，但其实她自己也是想做支线任务攒积分的。现在听盛杜不想给他们发布任务，她挺了挺腰，忍不住想插嘴。

　　　　不过她看了向勇一眼，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队长能处理好的，还是继续由队长来交涉吧。

　　　　向勇十分沉着，并没有因为盛杜不想发布任务就着急。他反而岔开话题：“其实我们师兄妹才刚刚出师，此前从未行走江湖，对盛前辈的事迹并不十分了解。但之前遇到了几个江湖人，言谈之中，似乎都对前辈颇有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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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当年的事实

　　　　“其实我们师兄妹才刚刚出师，此前从未行走江湖，对盛前辈的事迹并不十分了解。但之前遇到了几个江湖人，言谈之中，似乎都对前辈颇有微词？”

　　　　向勇这个问题可谓十分尖锐了，但盛杜眼皮子懒洋洋地耷拉着，神色、语调没有任何变化，平平淡淡地说：“江湖人？离开那个圈子很久了，还真有点怀念啊。现在竟然还有人记得老夫？”

　　　　说到这，他嘴角稍稍抽动一下，勉强算是露出一个微笑：“当年老夫也就是带着警察和军队扑杀了几百江湖人而已，这么点小事，他们还一直记挂在心上？”

　　　　向勇懒得吐槽了。这是不是小事，你心里真没点逼数？

　　　　雰夐世界又不是网络玄幻小说里那种动不动就有几百亿人口的超级世界，大顺帝国疆域地广人稀，超过2000万平方公里的陆地面积，只有1亿人口。

　　　　这其中，江湖人能有多少？

　　　　你杀了几百个江湖人是什么概念？

　　　　想了想，向勇回答：“当年的事情，我们并不了解，谁对谁错也难说得很。”

　　　　“恩，”盛杜流露出赞许的眼神，“你这年轻人很不错，有几分北河老哥的风范。这世界上，太多人听风就是雨。什么都不知道，就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

　　　　向勇微笑道：“一件事情发生，有事实，也有真相。事实只有一个，真相却可以有很多。卷入事件的人立场不同，接受到的信息不同，在他们眼中真相就不同。人们看到的听到的真相，未必就是事实。”

　　　　盛杜眼中的赞许之色更浓。

　　　　“那你想不想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实是什么？”

　　　　“不想，”向勇道，“不管当年的事实是什么，都和我们来此的目的无关。我们只是来拜访师父的好友，您和我们师父是朋友，这就是我们唯一重视的事实。”

　　　　盛杜半晌没做声，凝视着向勇，似是想要把向勇看穿。

　　　　他叼着烟斗，双手十指交叉握在一起，两只食指和大拇指相对顶住，形成一个金字塔型。

　　　　范晓月默默地想，在“肢体语言心理学”中，喜欢做这种手势的人往往有很强的控制欲和权力欲，攻击性很强，典型的阿尔法人格。盛杜绝不是他表现出来的这种与世无争的老头，他的内在仍然非常强势。

　　　　沉默许久之后，盛杜突然微笑起来，背也挺直了许多。

　　　　此前他一直表情淡然，最多是嘴角抽动一下。此刻微笑起来，却是整个人都显得不同了，从一个混吃等死的驼背老头，变成一个威风凛凛的前辈高手。

　　　　“北河老哥教的好徒弟啊！”他幽幽地吐了一口烟圈，感慨了一句，“我怎么没碰到这么优秀的后辈呢。到现在，即使有事不方便自己去办，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托付。哎，我一生未婚，无儿无女，到老了，孤苦伶仃一人，什么事都得自己操持。”

　　　　戏肉来了，向勇心知肚明，笑着接下了这个钩子，“盛前辈，以您和我们师尊的交情，有什么跑腿打杂的事由我们来代劳也是份属应当。”

　　　　“那怎么好意思，你们远来是客，我都还没好好招待你们。”盛杜假惺惺地说。

　　　　“盛前辈这话就见外了。您就把我们看作您的弟子后辈，有事尽管吩咐。”

　　　　盛杜沉吟片刻，将烟斗放下，笑道：“这样，我确实有点小事需要信得过的人帮我去办。不知你们近期有没有时间？需要出一趟远门。”

　　　　出远门？那会不会耽误做主线任务的时间？范晓月担忧了起来，但又不好贸然插话。

　　　　向勇却是想也不想，先接了委托再说：“没问题，我们出来就是为了闯荡江湖，增长见识，出远门是再好不过了。”

　　　　盛杜拍手笑道：“爽快！”

　　　　他却没有继续说要委托向勇等人做什么，而是起身说：“我这房子里连仆人都没请，家里平时也没什么客人来访，所以也没备茶叶之类的，因为我自己平时不喝这些。走，我请你们到外面吃一顿。”

　　　　向勇等自然无不可。

　　　　他们跟着盛杜出门，盛杜在门口拿了一顶阔边帽带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前面带路，一边走一边说：“因为我名声差，早些年还经历过不少暗杀。当然是没伤到我，但是我的车夫、仆人、管家死了好几个，久而久之，就没人愿意来我家做事了。我也乐得清闲，那些家常小事自己动手也未尝不可，别有一番乐趣。”

　　　　“不过出门就有点不方便了，车夫死后，我把追云兽和追云车也卖了，出门全靠步行。”

　　　　“我带你们去的这家店名气不大，但在上流社会里，口碑非常好。它的消费是很高的，往来的都是社会精英，政府高官、大学教授、豪门贵族，根本不接待底层人士。”

　　　　“有几道特色菜你们一定得尝尝，老夫年岁已高，渐渐食不知味，但对那几道菜还是心心念念，隔不久就得去吃一次。”

　　　　盛杜像个普通的老头一样，一路上不停地唠唠叨叨。

　　　　走了约莫半个钟头，终于到了他说的店子。

　　　　那是开在街边的一家店，没挂招牌，门面普普通通，从外面根本看不出是饭店，不远处就是帝国大学。

　　　　走进去才发现里边别有洞天。

　　　　装修风格不是蒸汽朋克，而更复古，三面墙上都是奇花异卉、珍禽异兽的花纹。

　　　　而往里走，是一条长廊，长廊建在水上，水中游鱼曳尾，水草翩翩。

　　　　穿过长廊，是数个小院落，每个院子都有主题，牌匾上写着“百草谷”、“阆苑仙葩”、“洞天福地”、“卧龙岗”之类的。

　　　　两位迎宾美女站在长廊尽头，都是20岁上下的年纪，青春美好，笑靥如花。

　　　　“盛先生，好久没见您过来了，今天还带了朋友来啊。想在哪处用餐？”其中一个招呼道。

　　　　盛杜淡淡一笑：“洞天福地吧。”

　　　　那女孩便翩然转身，婷婷袅袅地走在前头带路。

　　　　入得挂着“洞天福地”牌匾的小院，里边的景象当然不是真正的仙家气象——而且仙家气象也分很多种流派风格。

　　　　这里不过是凡人想象的仙家景象，朴素、富有自然韵味，假山、泉水、古意盎然的房舍相映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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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运货

　　　　进得屋里，在那位漂亮女服务员的安排下，盛杜爽快地点了一大堆菜，又让向勇等人也点几个。

　　　　向勇推托了。

　　　　菜单上每个字，在主神的作用下，他都认识，但连起来就不明白了。

　　　　比如说，地球上有道菜叫“蚂蚁上树”，外国人如果学了华语，肯定是认识这几个字的。但要他们点这道菜？除非是想尝鲜吃蚂蚁的人，否则都会敬谢不敏。

　　　　盛杜也不强求，自己又加了几道菜，六个人，足足点了十二道菜。

　　　　服务员很快端菜上桌，满满地摆了一桌。

　　　　盛杜又要了两瓶好酒，然后把服务员远远地打发开，亲自斟酒，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笑得像盛开的菊花，热情地招呼向勇等人吃喝。

　　　　向勇禁止陈北玄饮酒，怕他喝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其余人也很沉默，就连范晓月也秉承着“沉默是金”的原则，尽量少开口，让向勇去应付那只老狐狸。

　　　　酒过三巡，盛杜终于提起正事：“我需要你们明天帮我送一件东西。”

　　　　向勇笑道：“听起来很简单。”

　　　　“是很简单，纯粹是跑个腿。不过送的地方有点敏感，这也让这件事有点危险。我想让你们送去的地方是，”盛杜看着向勇的眼睛，“茨城。”

　　　　向勇没有刻意控制，让自己惊讶的表情自然地流露出来：“茨城？那里不是正在发生暴动吗？”

　　　　盛杜点头笑了笑，“没错。所以那里现在兵荒马乱，普通人的话还是不要靠近的好。不过我看你们都英姿勃发，精通技击，修为也还不错，去那里应该不至于遇到太大的危险。”

　　　　“管他危不危险，既然是盛前辈的托付，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要豁出性命去完成。”向勇说了句漂亮话。

　　　　盛杜呵呵笑着，眼睛微眯，“不用你们豁出性命，只要运气不太糟，此行你们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向勇点头：“要我们送点什么？”

　　　　“给老朋友的一点礼物。明天你们到槐树街331号，不用敲门，直接在一盆苏夜花的花盆下拿钥匙开门，在壁炉里，有三个箱子。”

　　　　“然后你们把箱子送到茨城，茨城现在由于暴乱的原因，已经封城了，外面有大批军队驻扎。而且蒸汽火车也不再直通茨城。你们乘坐蒸汽火车到附近的金鹏城，步行前往茨城方向，在距离茨城10里地，有一家名为‘如归’的旅舍。”

　　　　“你们在旅舍下榻，一定要求住2014房间。然后你们把箱子放在房间的壁炉里，就可以离开了。”

　　　　盛杜一边交代，一边眯眯眼笑着：“你们中途不会打开箱子的吧？”

　　　　向勇不悦地说：“前辈您以为我们是什么人？要是不相信我们，干脆就不要托我们办事。”

　　　　盛杜忙说：“哪里是不信任，其实这也是小事，你们看了也没什么。不过那三个箱子都设置了密码，如果不用正确的方式打开，会将箱子里的物品毁掉。那是我送给朋友的礼物，如果被毁，那就太可惜了。”

　　　　向勇傲然一笑：“我肖负生虽然还没在江湖上崭露头角，但也懂得一诺千金的道理。盛前辈放心，您托付的事，若出了半点差错，我提头来见。”

　　　　盛杜真情流露，很（jia）关（xing）切（xing）地说：“不用说得这么严重，一点小事，万一出了差错也无所谓的，你们的安全最重要。如果你们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北河老哥交代啊！”

　　　　向勇自然选择和他对飙演技，场景一度催人泪下。

　　　　等酒足饭饱，向勇等人和他告辞，临别时盛杜还叮嘱：“千万记得，东西丢了、损毁了都无所谓，你们千万要平安无事。”

　　　　向勇则拍着胸脯说：“我们师兄弟第一次闯荡江湖，绝不会辜负盛前辈的期待。”

　　　　他们将盛杜送了回去，然后乘坐公共蒸汽机车返回优鹿旅馆。

　　　　大家在向勇和夜琉璃的房间碰面。

　　　　“队长，接下这个支线任务，会不会和我们的主线任务在时间上起冲突？”范晓月迫不及待地问。

　　　　向勇胸有成竹地说：“支线任务随时可以放弃。而且我大致估算了一下，从这里乘坐蒸汽火车到金鹏城只需要一天，来回也就两天，耽误不了什么事。李秀梅去打探消息，肯定不是马上就能打探出结果，两者并不冲突。”

　　　　“主线任务的时间只有7天，现在已经过去快1天了，就算我们做支线任务的过程很顺利，也至少需要2天。这样留给我们主线任务的时间只有不到4天，太仓促了。”黎志平也和范晓月也相同的看法。

　　　　他不反对充分发掘支线任务，但主线任务是必须优先考虑的。

　　　　向勇笑道：“你们忘了一件事。能什么时候完成主线任务，并不取决于我们，而取决于李秀梅的情报网络。只有等她打探出百鬼夜行门在南景市的据点，我们才能采取下一步行动。”

　　　　“而且，如果主线任务没完成，是要扣积分的，积分不足则执行抹杀。为了防止意外，我们先做支线任务捞点积分是非常必要的。”

　　　　向勇的话成功地说服了他们。

　　　　向勇继续分派任务：“明天我们都要早起，一起去槐树街331号拿箱子。拿到以后，你们四个人分头行事，北玄老弟、志平老弟、夜琉璃，你们各携带一个箱子，分别出发前往目的地，范晓月你保持机动，做他们之间的联络人。”

　　　　“队长，那你呢？”陈北玄不由得问道。

　　　　“我？”向勇笑了笑，“我得去看看那只老狐狸到底在搞什么鬼。”

　　　　陈北玄把疑惑写在脸上：“什么意思？”

　　　　范晓月解释道：“这又不是玩游戏，这是真实的世界，真实的人。你觉得盛杜会仅仅因为我们是他老朋友的弟子，就特地拜托我们去为他办这么重要的一件事？”

　　　　“他不是说不重要么？”

　　　　“呵呵，”范晓月冷笑，“如果不重要，干嘛要设密码锁？”

　　　　陈北玄还是没想通：“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希望我们认为这件事很重要，也希望别的人认为这件事很重要。”范晓月耐心地教导他。

　　　　“然后呢？”陈北玄还是不明所以。

　　　　“你好好想想。晓月，别告诉他答案，让他自己想。”向勇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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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盛杜的目的？

　　　　盛杜的做法，让向勇想到了以前看武侠小说中描写的情节，为了将一件非常重要的货物送到目的地，镖局经常会发两趟镖——一趟明镖，大张旗鼓，用以吸引别人的视线；一趟暗镖，由少数精锐贴身携带贵重物品，偷偷运送。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别的理由。

　　　　正如范晓月所说，盛杜特地强调箱子上了密码锁，就是想体现箱子里的东西很重要。

　　　　而这么重要的东西，按理不该委托给几个陌生人来运送，即使这几个陌生人是他老朋友的徒弟。

　　　　盛杜真正想运送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真正的目的地是哪里？他委托了谁来运送暗镖？他在防备谁，帝国情报人员？还是别的江湖人？

　　　　向勇想查到这些问题的答案。

　　　　完成盛杜的委托，不过是每人奖励50积分。

　　　　可如果把这几个问题弄清楚了，收获绝对不止这么一点。

　　　　这一晚，他们在优鹿旅馆早早地睡下。

　　　　只有向勇没睡，他在楼下的酒吧里，四处找江湖人打扮的喝酒聊天。

　　　　活了5000年，千人千面他还是做得到的，不管遇上什么样的人，都能迅速套个近乎，趁着酒酣耳热，打听盛杜的信息。

　　　　一直忙到很晚才睡。

　　　　半夜的时候，向勇突然惊醒，感觉门外有轻微的动静。

　　　　他已打开了耳窍，对声音非常敏感，几乎可以勾勒出门外的情形：一个身穿长袍的人，袍子发出窸窣细响，正弯腰蹲下，从门缝往里边塞东西。

　　　　向勇没有出声，他感觉到门外那人并没有恶意。

　　　　很快那人就完成了动作，匆匆离开。

　　　　等那人走远，向勇蹑手蹑脚地下床，没有惊动夜琉璃，赤脚走到门前，用衣服包着手，弯腰拾起躺在地毯上的几张对折的白纸。

　　　　他小心地将纸打开，已经打开眼窍的他可以轻松黑夜视物。纸上用娟秀的笔迹写着两行字：“百鬼门之事有一定的头绪，还需一点时日。”

　　　　“盛杜委托你们做什么？这事已经被有关部门注意到了。”

　　　　最后的落款是“知名不具”，然后手绘了一朵小小的梅花。

　　　　而下面几张纸则是公民合法持有冷兵器证明，只要带着这证明，向勇等人就能携带刀剑、弓弩畅通无阻于公共场合。李秀梅还真够意思。

　　　　向勇的目光重新落在李秀梅的那句话上。“已经被有关部门注意到了。”

　　　　果然，猜测没错。

　　　　盛杜应该是被帝国情报人员盯上了，故意找自己等人来干扰视线。

　　　　他到底是想运送什么东西，运送给谁？

　　　　往茨城方向送去，向勇能想到的接收对象只有一个：起义军。

　　　　可惜情报还是太少。

　　　　向勇后悔没找李秀梅多打听一点盛杜的情报。

　　　　就凭他在优鹿旅馆打听到的零散情报，还不足以支持他做出准确的判断。

　　　　从他打听到的消息来看，盛杜在青壮时是江湖上一位赫赫有名的大侠。

　　　　学艺于正阳门，后青出于蓝，自立门户，创“聚义庄”，自为庄主。

　　　　尝救人于厄困，也曾脱人于贫疾，路见不平敢拔剑，豪气冲霄三丈三。

　　　　但在四十多岁，刚刚晋升为宗师的时候，他人生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的独生子，在参加一次历练时，被另一大派——广霄派的弟子杀死。

　　　　虽然广霄派立刻赔礼道歉，但拒不交出杀人凶手。

　　　　因为杀死盛杜之子的，是广霄派一位长老的爱子。

　　　　盛杜怒极，带着聚义庄的几名好汉杀上广霄派，要为独子报仇。

　　　　但广霄派高手众多，一番车轮战下来，他带来的几名好汉都或死或残，他自己也身受重伤，广霄派还是留了一分余地，没有取他性命，任他狼狈地下山。

　　　　盛杜返家后，亲手杀死爱妻，一把火烧了聚义庄，转而投奔了帝国，成为帝国军事情报处的一名低级办事员。

　　　　他凭借自己的手腕和能力，短短5年，就爬上了高位，然后精心编造了一个谎言，以一件不存在的宝物为饵，将广霄派的高手一网打尽，然后伪造军令，提兵灭了广霄派满门，包括广霄派弟子的家眷也没有放过。

　　　　此事过后，他在江湖上自然人人喊打，军事情报处也追究他伪造军令的责任，虽然没将他打入牢狱，但他在军事情报处也已经边缘化。

　　　　他没眷念不去，而是主动辞职，加入了帝国军部的总作训部，负责新兵训练。

　　　　在他手下，训练出一支又一支战斗力强悍的队伍，但他带的兵在训练中死亡率居高不下，也为人诟病，不得不再一次引咎离职。

　　　　此时，他已经55岁。在人们眼中，已经是日薄西山。

　　　　他也确实没有再大展拳脚，似乎已经认命，开始颐养天年。

　　　　至今已是10年。

　　　　这就是盛杜，一个充满争议的人物。

　　　　在江湖人心目中，盛杜屠杀广霄派满门的事，其实算不上什么错，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这本就是江湖人的行事准则。

　　　　但他竟然投靠帝国官方，带领军队来屠杀广霄派，这就犯了江湖人的忌讳。

　　　　而对帝国来说，他公器私用，心怀怨怼，虽然有能力，但终归不能由帝国所用。

　　　　两头不讨好。

　　　　做人做到这样，神憎鬼厌的，也算是一种才能了。

　　　　那么现在，盛杜究竟想干嘛？

　　　　如果自己的猜测为真，他确实是想送一批物资给起义军，他想借此达成什么目的？

　　　　让起义军声势更大，使帝国焦头烂额，不得不重新用他，借此重新回到权力中枢？

　　　　还是志在推翻帝国？

　　　　或者，单纯地就是想报复一把，看着帝国官方和以江湖人为主力的起义军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他在一旁偷笑？

　　　　由于不够了解盛杜这个人，向勇很难猜出他的用心。

　　　　不得不说，主神选择盛杜这个人物作为支线任务的切入点，非常合适，往后面，任务很可能有多种走向。

　　　　向勇重新躺回床上，脑海里不停地计算着。

　　　　盛杜这边还好说，见机行事就是了。

　　　　倒是百鬼夜行门那边令他有一点点担忧。

　　　　按理说，这仅仅是他们的第二次新人任务，主神给出的主线任务不会难度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