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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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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方才还是多亏了两位伸出援手,还请两位到我店里喝杯茶如何?”
“那就却之不恭了。”魏野以那种虚伪得挑不出错的客套语气回答道。
这样的场面如果在三流肥皂剧里该如何表现呢?年轻有为的富家少爷和敢打敢拼的职场新人命运的邂逅,还附带不解风情的绝版型电灯泡大舅哥一个?哦,比那还糟,某个小胡子的仙术士基本可以算半个岳父那一挂的关底boss了。
还属于很难找到攻略、连剧情杀都没有的那种关底boss。
……
百炼清罡刀剑行就像风月堂杂货铺一样,完全不符合一般人对兵器行的认知:呼哧呼哧作响如肺痨晚期病人一样的风箱、头上扎着白布条满身油汗的光膀子铁匠、空气里到处是不可逃避的热浪和杂音、灼热到由红变白的铁胎伸进冷水里的滋滋声简直不比春天的猫抓玻璃窗的声音更悦耳一些……没有,没有炼铁的高炉、没有皮肤黝黑的铁匠、没火没柴连煤灰都找不到。
这更像是个私人武器收藏室,高分子玻璃展示柜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剑,比如奥斯曼帝国的马穆卢克奴隶军官的象牙鞘微弯剑、印度密教瑜伽士用以作法的三钴杵柄的三昧耶真言剑、一度流行于欧洲宫廷的威尼斯嵌宝石的贵族短剑、形制稍显古朴又不掩其中煞意的古罗马士兵剑。似乎为了证明这刀剑行对刀具并没有什么歧视,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随便丢着几把鬼头刀、缳首刀、马刀、倭刀、菜刀,总算是让这家刀剑行名副其实了些。
会客室就在陈列室边上,主客身下是太湖石镂刻的石墩,身前是太湖石镂刻的茶桌,湘竹编的茶案上淡茶色的湘妃泪痕点点,正好衬出茶案上那套建溪兔毫瓯的釉里银毫之妙。便是一旁小茶炉上的壶,也用的是一只油滴釉的建窑黑瓷壶,恰好和茶具配成一套。
旁人或许不知,魏野这种在古书间打滚良久、就差被书砸死的前失业民俗学家却很清楚,建溪窑是宋时供御的窑口,所产的黑釉兔毫盏向来是宋人分茶时的首选瓷器。苏轼所谓“勿惊午盏兔毛斑,打出春瓮鹅儿酒”,就说的是这建溪窑兔毫盏,就是以奢靡著称的徽宗赵佶,也喜欢以惠山泉、建溪盏、太平嘉瑞茶赏赐权贵宠臣。就是那看着有些粗笨的油滴釉水壶,在东面那个总不肯安分的岛国上,也是被当作“非人力所能及的曜变至宝”,珍而重之地当国宝供起来的。
虽然古董文玩对星界冒险者而言不算稀罕物事,但这么一套宋时供御的建溪瓷还是不大好入手的贵价货,莫非这些开店的坐商生意就这么好赚?沉默地看着魏文成碾开小凤团茶饼,瞅着一线滚水激在茶膏上,泛出如雪的白沫,好在魏野没见到这位刀剑行老板玩什么“晴窗细乳戏分茶”的引茶沫为书画的士大夫把戏,否则就真有了种乱入《红楼梦》之类娘儿般颓废贵族小圈子的错觉。
所谓的茶艺,或者自吹自擂的茶道,无非就是以这种考究又琐碎的小技巧、小手段来烘托来寄托贵族高门那打发时光的闲雅趣味,或者像隔海的东面邻国那样更无聊一点,添上一点宗教仪轨进去,营造更加虚幻的庄严仪式感。文艺青年或文艺女青年,玩这种小资的游戏的时候,当然不是单纯的显摆,更主要的目的还是泡妹子或汉子。
而下颌蓄着一点略带匪气的小胡子的仙术士,明显不是百炼清罡刀剑行老板的攻略目标。
看着自家铃铛兴致勃勃地端着兔毫瓯,和魏文成从建溪瓷器一路谈到了武夷山顶那棵雷击大红袍,魏野无奈地一啧舌,打断了有关“福建哪个地方的泉水最合泡乌龙茶”的茶艺讨论,而把话题引到了魏文成的正职上:
“魏老板,你茶室里的这口剑是什么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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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交易之道,一字曰侃
魏野目光所及之处,是横摆在临窗条案上的一口汉剑。{首发}这口剑连柄长不过三尺,剑身却有半掌之宽,通身挺直,大有方正端严之感。描画玄鸟图纹的剑首圆钮而微凸如莲,正反两面篆坎离二卦的剑格如一“凹”字而方,只是形制都比寻常佩剑的装具大了数分,连同竹胎包漆的剑鞘算上,就是汉时相剑之士所谓“形制壮大”的武帝櫑具剑。
当然,在千年之后,虽因为木具朽坏脱落,而使得装具完整的武帝櫑具剑稀少珍贵无比,除了几个著名博物馆的珍藏,再无真品传世,但身为东汉年间都门一吏,魏野总还能看见几个复古派的士人那一身进贤冠配武帝櫑具剑的行头。比起公侯之间流行的玉格玉首的玉具剑,在装具处圆雕出螭虎蛟龙云纹等装饰的櫑具剑反倒是那些穷官们的首选,洛阳金市里几家挂尚方牌子的铁匠铺子就有这种佩剑出卖,算不上什么贵价货。魏野在意的,也不是剑上装具的雕工,而是那剑柄与剑格上所蕴的一股灵气。
若是一般人看来,也只能看出雕刻剑具的木料色作酒红,微泛绀紫,略带打磨后的哑光,致密之处不下于上好的石材。但只要稍通望气术的人看去,就能看出这剑具中暗藏蓬蓬勃发的健旺生机,只是这股生气被封在剑具之内,恰和剑柄、剑身连成一体。也就是说,这口櫑具剑其实不是汉时的铁剑,而是一口以上好古木打磨而成的木剑。
看到魏野端详案上汉剑,魏文成放下兔毫盏,饶有兴趣地反问道:“那么您看我这把剑值什么价?”
衡量一件武器的价格,做工和材质是最基本的两条,一般说来,只要不是瞎子,一件武器是不是精制品总能看出一二的。但是材质就很考验购买者的眼力了,在星界之门冒险者的口耳相传中,购买了大理石制作的“辟邪玉剑”或者有色玻璃铸造的“翠玉匕首”的笑谈很有那么几件,也不是没人用附加临时法术的黑铁锭冒充稀有玄铁出售的例子在。至于更高明的对武器来历和上面恒定法术的鉴定,更是需要真正专业的人员才能完成。
所以冒险者之间的交易,往往就从这种估价和鉴定开始,这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流血的不是你的躯体,而是你的荷包。而很显然的,这是一次不以金钱交易为目的的试探式的短兵相接。
魏野偏过头,正迎上司马铃那个“加油”的手势,他带着岳父看女婿般的笑容,看了眼魏文成,又给了司马铃一个“少安毋躁”的眼神。
“雕工、漆工我都不通,不过此剑用百年以上古木的木心削成,又在剑格上篆刻坎离二卦,这嘛……”魏野微微凝神,感受着剑上气机,略一思索,面向一副“考校你的见识”表情的魏文成笑道:“剑上生机中透着股淳厚阳和之气,是通灵古桃木炼成的灵木法剑?”
魏文成有些悻悻地一点头,算是承认了魏野的说法,而后补充道:
“有个修炼四百年的旁门妖仙受雷劫不过而转劫,神雷过后,只留下他凝练如精钢的一截古桃木原身。后来这截桃木落在家师手上,又机缘巧合结识了昆仑派的道友,便参考昆仑炼剑法门炼成了这口桃木法剑。”
这就是说故事了,一件兵器,一件法宝,有故事的总比没故事的卖价高一些。因为有故事即有来历,就比如现在,听到“昆仑炼剑法门”,魏野眼睛就不由得一亮。
诸多时空之中,虽然修仙门派颇多,但是真正称得上历史悠久的玄门正宗的派门,也就那么几个。作为玄门正宗,昆仑一脉流出的炼剑法门,绝对比魏野自修自悟的删节本《太平清领书》价性比高得多——当然,别是什么专精两仪剑法的昆仑三圣何足道、铁琴先生何太冲的昆仑派法门就好。
站起身走到窗下条案前,魏文成拿起那柄桃木法剑,一按鞘上机簧,法剑出鞘半尺,恰好能看到这柄木剑的剑身。汉剑开刃,有四面、六面、八面三种,八面汉剑其刃最厚,适合雄浑开阖的剑路,四面汉剑剑刃轻薄,最合轻灵飘逸一路剑招,而像这口桃木法剑,则是六面,走的是一条中庸的路线。
不过对一个剑术评价只有最基础的g级的家伙而言,用什么剑、走什么剑路,那都还是没影的事。所以魏野也只是认真打量着这柄剑,静等这位有点文青病的刀剑行老板作下一步的的说明。
说明没有,有的是个苹果。
当然不是小资卖血卖肾也要追捧的那款,掌中盈握,其色鲜红,最常见也不过的红富士苹果。魏文成松开手,果子按照当年砸牛顿脑袋的老姿势落下来,正遇着魏文成横立起的剑锋——
很轻很轻的“嘁嚓”一声,从剑上落下的苹果落到条案上已经剖成两半,空气中顿时散出一股清甜的苹果甘香。
魏文成有些得意地弹指一叩剑身,随着一声清越如击磬的剑鸣,他笑道:“利如钢锋,质如金石,通灵桃木恰能助长道术威力,比起凡铁,更有斩鬼诛妖之效,如何?”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齐刷刷地一声“喀嚓”,魏野捏着那半个苹果,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着那光滑如镜的切面,很在行地感叹道:“哦,果核周围的果肉透明如水晶,这是红富士里有名的冰糖心儿啊。”
“酥脆的果肉,酸甜适中的果汁,口感和味觉的双重享受。”司马铃用一种陶醉的口吻说。
“那个……打个岔,你们之前活动的是哪个时空?”
“东汉灵帝在位年间,一个没有地瓜、没有番茄,香料珍贵难得而苹果个小肉粗还叫林檎的时代。”
“……我了解了,真是辛苦了。”
魏文成脸上挂着商人式的完美假笑,静看着自己拿出来当教具的苹果变成了小胡子仙术士和少女佐茶的茶点。
当然该说的还是要说:“按照如今的行情,这把法剑的价钱是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二百。”
“当然了,我今天遇到两位就是有缘,而且还聊得这么投契,所以我决定给一个优惠价。毕竟,如今大部分冒险者手头都不宽裕不是吗?”非常有儒商风度地一挥手,魏文成大方地说,“价格算八折,一百六十,如何?”
一百六十听起来是一个小数目,然而魏野却疑惑地看着魏文成,掂着那可称贫乏的荷包说:“是一百六十钱,还是一百六十金,不带后面的单位我可是很困扰的。话说我身上现钱可是不够,转账支付可以不?”
“一百六十金?您说笑了,转账的话,倒不用跑那么远,使用冒险者终端就能支付。”魏文成依然笑得很客套,但是说到“一百六十金”的时候,脸上还是带了一点疑似城里人看乡巴佬似的鄙夷神气。
魏野不理他,从包袱里翻了那张赵亚龙的签单出来,当初按照洛阳周围上等田的地价,开了个五万钱的高价,这钱放在幽州,差不多能买一个占地五倾的田庄了。可惜赵亚龙砍价砍太狠,还了个两万,幽州的田庄也就变成了洛阳城边上不到二十亩的水浇地,只够一个大棚菜园的规模。就是按照汉时律令兑换成黄金,这二万钱也是两斤黄金,换算到如今的金价,差不多三十多万软妹币。
有这张转账单据打底,魏野倒也不怵什么。按照魏文成的解说展开刚到手的竹简终端,魏野将那张潦草写着“今付货款点:贰万”的单据在竹简终端上一拂,随着竹简上显示出“转账成功”的字样,以及“您的帐户共有因果律通用点券二万四百六十三”。这行数据一出,魏野和魏文成对望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不是应该是二万汉五铢钱吗?”
“不是应该是只有三四百通用点券就顶天了吗?”
全都意识到不对的家伙看着对方,脸上的表情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你驴我!/你骗我!”
将之前一点轻视之心全部都收起来的魏文成,看着面前这青衫小胡子的穷酸家伙,心情和表情都扭曲得很精彩,心说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
……
“所以说你们这对活宝叔侄是刚结束了见习期返回星界之门进行正式就职的菜鸟?”以手撑着额,一脸“觉得好累啊感觉不会再爱了”的表情的魏文成没好气地说道,“就算是菜鸟新人,起码也要弄清楚冒险者间的流通货币是什么东西再进入多元宇宙冒险吧?”
“我觉得人类从古至今,所用的货币一直是以贵金属为单位的,所以……”
“停,打住,我现在没有心情听历史研究者的陈腐言论——啊,民俗学者也一样!”摘下了腰间的白玉龙纹佩,将这枚很时髦的玉佩式终端打开,魏文成飞快地调出一篇《多元宇宙货币综述》的投影式报告来,“地狱和深渊的魔族一般倾向用灵魂做货币,尤其是罪人灵魂转化的灵魂蛆虫;一些低级修仙文明则用一种叫灵石的矿物作为一般等价物;秘银、精金、宝石,在很多剑与魔法的时空也具有货币的职能。”
说到这里,不知道什么适合摸出一副金丝眼镜戴上,完全是一副补习班教师派头的魏文成盯着他的菜鸟客户看了一眼,而某个毫无菜鸟自觉的仙术士只是一耸肩,示意他继续。
“而更多的时空所使用的铜币、银币和金币,其币值不等,兑换麻烦,光是计算已知的五十六点七亿种诸时空货币之间的兑换比,就足以让所有商会成员头痛到死。所以,在星界之门,除了一般的生活物资接受货币交易之外,所有由冒险者携带返回星界之门的某一时空特有物品的交易,都由星界之门通过因果线波动计算得来的通用点券进行支付——听明白了吗?”
看着不知为何进入了教师模式的刀剑行老板,想起了当年学校生活的魏野和司马铃心有戚戚地对望一眼,还是由魏野这个做长辈地冒头当了提问不倦的好学生:
“所谓的星界之门通用点券是指?”
“所以说你们在星界之门参加的冒险前期培训都在打瞌睡吗?”魏文成皱着眉不耐烦地问,一副“我一点也不想告诉你们”的模样,但还是很亲切地作了说明,“每个冒险者经由星界之门到达其他时空之后,因为在那个时空本应该不存在的冒险者的活动,导致时空原本的因果律发生了变化,从小处讲,冒险者可能改变了与其接触的本时空原住民个人的命运,从大处讲,冒险者的活动会使得整个时空的历史走向都受到了改变。”
“啊,所谓的蝴蝶理论是吗?”
“想这么理解也无所谓,”魏文成哼了一声,“而按照星界之门数据中心的计算式,每条因果线之间的变动是可以计算的,这和冒险者在其所在时空中的活动力度息息相关,每一个因果线变动,可以获取一定的因果律通用点券。星界冒险者对所在时空的整体因果法则改动越大,则获取的通用点券越多,而通用点券,则是冒险者最重要的交易硬通货,这么说明白了吗?”
“差不多吧,但是还是有一种……”
“虽然听不大明白,但是觉得非常厉害——是这么说吧,叔叔。”
不想接下这个话题的魏文成揉着眉心,闷声岔开话头:
“说起来你们也算是不错的冒险者了,很多冒险者返回星界之门的时候,通用点券还不足二百点,老练一点的冒险者五人小队,有个两三千的点券都算是富裕的了。你们到底做了什么改变历史的大事,弄到了这么多点券啊?”
这个问题,魏野没回答他,反倒是司马铃在私密通讯频道里问道:“大枪府真的那么富裕吗?两万通用点啊,说起来这比什么幽州的田庄还更有含金量哦。”
“大概,是因为大枪府作为一个星界冒险者为主体的洛阳地区‘有活力有组织的大型社会团体’,已经渗入了东汉的阉宦与士人之间的政争了吧?”魏野不太确定地说,“桓灵二帝时期的士人与宦官之争,属于汉末最重要的政治事件之一,如果参与进这种政争里,完全符合‘对历史发展的变动’的要求。喂,别看我,这种险恶的********,我们这种无钱无权无势,连官身和士林清望都没有的布衣,掺和进去稳死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
“接下来么,”魏野挠了挠下巴,看着已经有点不耐烦的文青老板魏文成,微笑道,“当然是把这口桃木法剑买下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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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剑上龙蛇走赤篆
从百炼清罡出来,搭了辆梭子鱼样、俗称“ufo”的幽浮车,七拐八拐地在这个连空间都处于诡异的多维扭曲状态的星界之门里绕了好几圈,终于发现了那条不知被什么人设下云障之阵遮掩住的小蓬瀛路月华树巷。{首发}说起来在街道上排设迷阵也是标准的违章搭建行为,奈何星界之门什么东西都有,唯独没有城管,这样的事情也只好随它去了。
营运中心赠送的住宅是两进的小院落,外带二层小楼一座,带着明显的苏式民居风格,只是从门缝儿里看去满地蒿草,梁栋之间鸟巢蛛丝密布,比起当初在舞阳村外借住的闹鬼老宅也不遑多让。只是现下魏野也没心情收拾整理,拿绑定房卡开门解锁,任由司马铃一副女主人的派头四下巡视,自己就在前院的梧桐树下盘膝坐了,将那面通玄鉴取了出来。
这件咒具被风月堂的店长视为难得一见的高档货,只因为它的来历与众不同,这面镜子是精通仙家灵台推演之道的高人点化出的奇物,有推演世间诸相的妙用。如果有人发现了前辈古仙人的遗藏,却碍于其外的阵法禁制而不得其门而入,得这面白铜镜之助,便能推演阵法门户。若有人得了天府秘书,却难以解通上面的云章真文,有此镜相助,也能解开其中一二奥秘。只是这镜子虽然妙用玄奥,却是寻常白铜铸成,本质不好,不过一件咒具而已,动用一次就得报废,从这个角度说来,反而比不上风月堂店长口中那顶作为某个魔法师奖励的巫师尖角帽了。
何况仙人遗藏也好、天书秘笈也好,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物事,所以这通玄鉴落在规模较大的冒险者组织里倒还有发挥作用的可能。而在寻常的冒险者手中,它就更像是个鸡肋了。
不过在魏野手中,倒有一桩事情,正好拿它派上用场。
口中默默诵出《太平清领书》中章句,魏野左手捧镜,右手捏了个剑诀,引一点本命元气直落通玄鉴的镜面之上。
通玄鉴得了他这点元气,镜面顿时化为了一片虚空,只有三枚似篆非隶的文字在这片虚空中载沉载浮,正是神祝诀的三个根本符文。
只是这三个符文灵光黯然,上下盘旋却无法结形一处,正是这部法诀有缺的关键所在。
根据传说和经籍所载,真正的符文并非是平面的符号,而是对天地之理进行阐释的三维立体模型,古书上将这样的符文称为灵文、真文,并以“八角垂芒”来形容真文的形态。而判断一部符篆之术高明与否,应算是什么样的品阶,往往就是由这道符篆中暗藏的真文决定的。
魏野现在要做的,就是借助通玄鉴推演世间诸相之力,将自己所得的这个删节本《太平清领书》中所隐藏的神祝诀的关窍,重新推演出来。
不过,这也就是个良好的愿景而已。
魏野在心底自嘲地一笑,然后一抹窘迫之色已经不自然地爬上了他的眉头。如果不是他已经祭起了通玄鉴的推演妙用,必须全力凝神以对,小胡子的菜鸟仙术士现在就想长嚎一声:“坑爹啊!”以直抒胸中的悲愤之情了。
为什么风月堂的店长兄不能对通玄鉴的功用多作些介绍呢?早知道运转通玄鉴的时候,行法之人要源源不断地给这面白铜镜子提供催动推演之术所必须的法力,足够在一时三刻之内将自己这野路子仙术士活活榨成人干,傻子才急吼吼的现在就用它推演补完神祝诀残篇!
为今之计,也只好速战速决,撞个大运了。
口中《太平清领书》章句以赶得上德云社说相声的念绕口令的语速一个个蹦出来,魏野右手剑诀再引本命元气直灌入通玄鉴推演法诀的那镜中虚空之内。得了仙术士这点本命元气之助,虚空之中异象复生――
随着仙术士口中默诵章句不止,通玄鉴镜面虚空也多了无数微小如蚊蚋的小字,不用魏野细心辨认,只略略一扫就知道这如蚊群一般的小小隶字,恰正好是《太平清领书》中诸篇章句。
《太平清领书》中的章节段落还在不停地浮现在通玄鉴的镜中虚空之内,时时有一二字句周身亮起清光,如投火飞蛾一般附上了神祝诀的三个根本符文之上,又迅疾地化为一片火光,随即消散,也不知道按这样的速度,几时能将这部法诀推演完善?
要知道,虽然魏野手上只是删节本的《太平清领书》,却也是齐齐整整的一百七十卷、三百六十六篇,卷卷篇篇都算得完备。这样篇幅庞大的一部经籍,想要一时半会诵读完全,那真是痴心妄想。魏野也只是按照之前领悟神祝诀的思路,将自己认为有相关线索的章节背诵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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