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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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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只怕……”
听着张规这般说,段乐泉也是微微摇头:“师正,你就是太过心慈手软!你这安定郡中,虽然汉民居多,不一样也有羌民?不事先将本地汉民约束住了,他们鼓噪起来,和羌民彼此攻杀,那么我们又要如何弹压那么大的乱象?已经丢了凉州大半地方,还备得住再丢了你这安定郡?倒不如先把汉民压制起来,就算是本地羌民生事,我们也好缓缓措手,安抚下去!”
说着,段乐泉又是一扬声:“本官最后再奉劝各位官民,乱贼势大,我等如今也只能谨守安定,替天家护住这三辅门户。至于乱贼,朝廷自会调集大军进剿!乱贼皆精通骑射、勇悍难敌之辈,有万夫不挡之勇,非我等可以力敌,只能坚壁清野,徐徐应对……”
他说到这里,也不由得感慨万分,真个是仕途艰险,前路难明,自家半生精力都放在安抚边患上面,可是谁也不知他这么位大贤臣的辛酸,不了解他的苦心!更不要说这次勉强弥缝、收拾残局之后,又要给洛阳那边塞去多少好处。等到归老以后,就叫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谨守家业,再不要出仕做官,免得败了家门……
就在段乐泉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心念电转间,却没有想到别的。可就因为他下马伊始就要将安定郡掌握起来的这番举动,还有这些通下马威般的训话,不但接官队伍中那些地方杂佐属官和士绅要恭敬聆训,就是那些跟着来跑龙套的小吏也都停下了手中差事。
这其中,就包括拖走了那个倒霉的传骑使者的一班人。
那个传骑使者本来就有些憨劲,脑筋不大灵活,被这班小吏拖开来,更是动了肝火。他只知道是这帮小吏拦着他的去路,而前面却是迎接高官的场合。按照邮传规矩,他所通传的军情,却是必须直达,旁人拦截,都是大罪。
这愣头青就认准了这一条,趁着看押他的几个衙役不备,猛地就冲了出去!
他这一下发力,顿时要多扎眼有多扎眼,挡路的人群都给他冲开一条道去。他一面跑,一面从身上那赤白两色邮囊里掏出了一卷文书,边挥舞边大叫,眼看着就快冲到段罔和张规面前了:
“使君!使君!小人乃传驿使者,发张掖郡紧急军情来报!张掖郡遭逢羌乱,司隶部兵曹从事魏野率部大破叛军,张掖各县,皆得保全。诛杀乱贼,斩获千级!大胜,这是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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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章 大夫印绶雁衔来(八)
闹攘了整一日的安定郡廷,直到深夜,还是灯火通明。{首发}
一张用黑、红、青三色标识出凉州全境的驻军图前,两个头戴介帻的心腹小吏举着烛台,替几位大人物照着亮。段罔和张规,微微佝着背,仔细端详着张掖、武威那占据了凉州最为紧要之处的两个大郡。
白天这么突如其来地搞了那么一出,一般人还真下不了那个台。就是马艾、李参也都脸色不好看,只觉得血液不由自主地上涌,把头都撑大了一圈。
然而段太守却是神色淡淡地,走上前取过了那个充任传驿使者的愣头青手里的文书,朝上一举:“这捷报,大家都看到了吧!这一次的羌乱,只是一小撮的贼子鼓噪,很快就会被平定,诸位放心,这安定郡,有若泰山之安!”
段乐泉这么举重若轻地一通处置,总算是在面子上对付过去。而一应酬酢过后,安定太守和张掖太守就猫在后衙书房里面,对着凉州驻军图翻来覆去地仔细看。
书房里静无声息,连两个持烛台的小吏都屏住呼吸,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手指划过驻军图的那一点动静。
到了最后,段乐泉疲惫地抬起手,按了按左眉上那颗肉痣,直起身来,然而话语中却是一股石头终于落了地的安心感:“到底不出我的所料啊。”
以这句话作为开头,段乐泉转身坐到了几案边,拿起了那份报捷文疏。
这文疏写得异常精简,完全不像是正常的夸功报捷、骈四俪六的露布文告。其中大意,不过是魏某人蒙圣天子威灵所加,挺身而出,平定张掖郡治叛乱,剿杀千余乱贼。叛乱中魏兵曹更是身隔半里之遥,张弓射杀一锦布缠头之老贼,众贼抬去,用红布包裹,放声大哭云云。经此一役,贼军已仓惶退去,汉军士气大张,而屋兰、删丹、日勒、番和诸县,犹有贼军肆虐。故在司隶部兵曹从事魏野的指挥下,率八百精锐向南沿途追击,誓要将这股贼军完全消灭。
看张规还不明白这报捷文疏里的玄虚,段罔这个时候倒是有心情向自己这个亲家解说一二:“这个魏野自称是从张掖郡治所在的黑水城开始平乱,他一个无兵无勇的过路官,哪里能绕过我郡廷各曹掾属去调动我黑水城的郡兵?就算是他真的能平定了黑水城中骚乱,这个时候,只要他能守住了黑水城,那就算是大功一件。哪有率不过八百军卒就贸贸然出城平叛的道理?”
说着,段罔一声冷笑:“先平黑水城之乱,再出得,过屋兰、入删丹,一路追杀,直向番和而来?番和县在哪?再走几里,他就出了张掖,直直向着东南方向去了。他怎么不好好守着张掖郡,把胜果巩固起来?师正,这哪里算是胜仗,他这是在一路南逃中讳败为胜,和我们一样地在糊弄中枢!”
说着,他一挥手:“把那急递军情、冲撞太守仪仗的使者带上来,某要亲自问话!”
这时候段罔和张规俨然都成了一体,自有安定郡廷的小吏领命而去。用不了太长时候,几个长大郡兵就夹着那个冒冒失失的传驿使者来书房禀见。
白天闹了那么一出,这个愣头青这会子也反应过来,汉法承自秦制,向来以严苛著称,何况还是冲撞了太守这样两千石的高官!这时候,就算是愣头青,也吓得有些魂不守舍,一被夹进书房,不用人踢,他自己啪嗒一下就跪下了:“拜见使君!拜见使君!小人是祖厉县驿传骑吏,不想传递军情时候,脑子发昏,冲撞了使君,死罪死罪!”
自觉已将一切尽在掌握,段罔反倒越加地有了大臣的雍容气度,手指着那使者向着张规笑道:“师正你看,小人畏威而不怀德,此语正为此等人而设也。”
被段罔这自信模样感染,张规也含笑点头,随即开口道:“传唤你来,也没什么要紧的,就是问一问前方战况。如何,武威乱象依旧么?可有失陷郡县的官员南逃?”
这愣头青的使者见着上坐的贵官口气缓和,略将心定了定,老老实实禀报道:“我们祖厉县乱事尚小,各地村寨都出了男丁护庄。就是县城里也多加了人手,尚未见着大股的贼军扑城。就是……就是……”
他想说,又觉得这事有点荒唐,可是在脑子想清楚之前,舌头就先自作主张了:“就是近来县城和乡下多了好些谣言,说是有羌人身上带着会下咒的鬼针,到处扎人。谁要是被扎了,就要犯鬼瘟,一门老小死尽,所以处处都人心惶惶的……”
听着这话,段罔和张规对望一眼,不由得抚须大笑:“无稽,真是无稽之谈!愚人疑神疑鬼,不过如此。好啦,这等事不消禀报,带他下去吧。”
打发郡兵们将那个愣头青的使者带了下去,段乐泉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师正,如何?果然如某所料,所谓平乱,所谓斩获千级,不过是那魏某人大言虚诳而已!谁知道这捷报后面,他到底想要掩饰什么!”
张规听着段罔的分析,面上仍然带些疑虑,劝道:“纵然是那个兵曹从事谎报军情,现在他人却不在此地,你我号令也难出安定,管他死活做甚?既然他也要南撤,总是要借道这美阳县的,到时候再对质一番,参劾也好,当场拿下械送京师也罢,总都有的是法子。现在正逢多事之秋,你我还是不要贸然与这等京官结怨为妙。”
段乐泉摇了摇头,眼中却是猛地闪过一丝狠戾之气:“凉州乱起,如此大的祸事,没有顶缸之人,我等地方守臣如何能在中枢过关?想那魏野,身为一个孤身在凉州,没有奥援相助的京官,却敢玩出这等花样,可见也是个不肯安分之辈!这等人是最能坏事的,必须先处置干净师正,你我二人,加上梁刺史,连同李、马两位郡守,联名向中枢上本,就参劾司隶部兵曹从事魏野,刻剥羌部、杀良冒功,是激起了这场羌乱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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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8章 大夫印绶雁衔来(十)
乱象初定,刚才还搅得一锅粥的城门前也算稍稍恢复了一些秩序。
倒在地上的人,有的还能动弹,偶尔痛叫个几声,有的就直挺挺躺在那不动了。那些最先起劲闹事的人,不管是意图混城的奸细,还是那些武威来的大族门客豪奴,都给李大熊带兵收拢在一块儿,在城墙根下灰溜溜地蹲着。
那个莽撞的亲卫这时候也从人群里钻出来,虽然身上很挂了点彩,但看他的模样就知道没吃什么大亏,向着魏野一个俯身拜下去:“属下把差事办砸了,没法子缴令,求主公处置!”
魏野坐在马上,一摆手就止住他后面的话:“这城门前的事情,本官不是没有瞧见。换了谁,遇上这么些居心叵测之辈,还有这一堆堆只知道添乱的劣货,能办成事情?然而这场乱事,多少也是因为你不动脑子地就和这班贼厮鸟撕扯起来。这个错处本官不会偏袒,下去领二十军棍,完事之后去李司马那里拿棒疮药,归队吧!”
他发完了话,提枪走上来的李大熊在旁边就是笑道:“还不谢谢主公的宽大?换了别的地方,你这个乱子又闯得这般大,不要说打上百军棍,光插箭游营都够你受的。起去吧,下回办差多上点心,也少让主公耗神!”
虽说要打军棍,这个亲卫还是兴奋地应了一声,随即跑去边上收拢他那匹被惊住了的马。
那些跟着魏野杀奔而来的亲卫,就立在李大熊身后直吹口哨:“曹家五郎,你今个儿倒是得了个好彩头,让主公动用神射救你一阵!”
这曹五郎也不示弱地顶了回来:“那是主公看俺是个敢厮杀的军汉,要换了那等见阵势不好就逃的孬种,你看主公会不会动一动指头!”
这支军马,看起来不过聊聊百余,但如此锐气飞扬,就连那些逃难的难民都是一脸敬重地看着他们。对骑在马上,一身青锦袍服、英气勃勃的那个年轻文官,更是又敬又畏。
这一幕落在那些自武威奔逃而来的各色人物眼里,可就说不出的尴尬了。
那些仓促卷些浮财,带着家人伴当退到张掖来的寻常富户,也只是慑于这支精锐的军威,打发着家仆将车马都退开一点。可多半有一只脚踏在仕途官面的角色,看着这支人数不过百余的小队伍,就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这就是传闻中,张掖郡用来弹压羌乱的那支军马?好威风,好煞气!”
“精锐骁勇固然有之,然而这些兵横冲直撞处,也未免太没有约束了……”
这些纷纷的议论还只是寻常,那些车中端坐的人物,虽然官衔不如某人高,但都是宦途上打滚好些年的老成人,不言不动,就静等着这支军马入城。
间或,还有一二言语轻轻地飘出来:“张掖郡没了太守,凉州部没了刺史,倒是让些四六不靠的角色得了机会。既非地方守臣,又无节制名义,却也敢上马管军,下马治民,大汉数百年来,未闻有这样无法无天的事……”
这样的抱怨,他们也就只敢压低声音嘀咕几句。城门之前,还有一滩滩血迹不曾清洗掉,提醒着这些人,和这支军马可是扯不起蛮。
魏野坐在马上,隐隐约约地也不是没听见这些人的风言风语。没法子,修炼到他这个地步,五识敏锐得都超出了灵长类,所谓豹的速度、熊的力量,或许还太过夸张,可要说狼的耳朵、鹰的眼睛,倒是已经凑得上些边了。
然而对这些货色,魏野暂时也不想去理会,哪怕这些人里也有些地方豪族出身的,但论起实力来,也就是寻常,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撇下家业朝张掖跑。比起朝廷委任的流官,真正的凉州大族,都和羌部打老了交道,轻易在这场乱事中也不会没顶。
就算是五胡乱华时候,对于北方的士族门第,不论经历了北魏北周,羯族鲜卑,仍然要以怀柔安抚相结好。这场提前了的羌乱,同样不会对凉州豪族太快下手。
但同样的,凉州这些武人门第,也很难在这场乱事的平定过程中起到几分的正面作用了。说到底,他魏野在凉州豪族眼里,也是个置身他们凉州乡党这个群体之外的关内流官,论起亲疏来,只比那些好歹在本地呆了些年头的地方守臣们更远,又没有大义名分在手,全靠着麾下这支军马的武力威慑而已,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能长久的模样,人家凭什么要凑过来?
他这里思考些漫无边际的问题,麾下入城的亲卫已经捧着一份名刺回来:“主公,番和县农都尉率县廷僚属来迎迓主公入城!”
东汉不比西汉,农都尉当初也是位高权重之职,可到了东汉时候,却只是太守府属官,和魏野这个司隶校尉所属的兵曹从事比起来,真个是大家大哥莫笑二哥。然而这等满凉州都要起火生烟的当口,谁也架不住魏野手上有这么一支精锐骑军,更没有人有心思计较农都尉这样的地方大员和兵曹从事这样的京官间,官秩究竟谁大谁小,算不算敌体,要不要先分出一个尊卑高下来。
事实上,作为张掖东大门的番和县,县廷上下这时候就只有一个念头:郡廷赶紧拨出一支军马来,好护住他们别被羌军冲了城!
自农都尉吴解以下,只要还在番和县多少存些体面的角色,全都拥了出来。说是迎迓魏野,倒不如说是探探风声听说郡治四下里的叛贼已经扫平,那带着家小到郡治去讨生活,总没什么大问题吧?至于身上的差事,多走动些关系,换到地面安靖些的县去,不比在这直面羌军兵锋的番和县强?
只是魏野的做派实在是太另类了一些,前后两拨传骑,第一拨就送个文书,连城都不进,第二拨来了倒是打算进城,却又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闻说城门前乱起,本来就不大想出门去亲迎魏野的吴解,连县廷前面列队迎候的面子都不想应付了,只盼着能赶紧躲回官舍猫起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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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大夫印绶雁衔来(十一)
可惜吴都尉的这点心愿,面对呼啸而来的马队,也只能把脾气先收到夹袋里头,拱手未语先带笑:“胜文兄,何来之迟?边郡有警,而精兵全出于外,全凭兄调发民壮而得安。比・奇・小・说・网・首・发如此大功,正当为兄贺,只是胜文兄这支军马来得猛烈了些,却叫我等担了不小的惊吓!”
魏野跳下马来,抱拳为礼,也是堆起满脸笑容:“这如何克当?沿途所见,便是吴公所治的番和县,地方最见安靖,这样的劳绩,兄弟回京,必然保奏中枢,替吴公请功的!”
这场面话大家都说得滴水不漏,然而魏野心下却是一个劲儿地犯恶心,尤其是“胜文公”这称呼,听着怎么样也比不得“玄德公”、“孟德公”。
恶心归恶心,魏野面上倒还是如春风般温煦,牵着吴解的手,听着这位张掖郡农都尉自报家门:“下官如何当得兵曹这般客气?说起来下官祖上也是出身颍川,与兵曹算是半个同乡,若是兵曹不弃,以下官表字孟明相称也便是了。”
吴解这般明显的示好,魏野也不能摆出什么崖岸高峻的面孔来,含笑颌首,和这位农都尉把臂入了署衙,直上正堂,与番和县一班地方官佐一一见了礼。
要这些人说真心话,似魏野这样的京官,和地方守臣本来就不算是一个系统,魏野也没什么差遣名义,换个时候,大家了不起就是虚情假意地客套些个废话,一转头就各走各路,谁管你一个司隶部的兵曹从事是什么玩意。然而此刻,大家却得将这年轻得过分的家伙仔仔细细地应对起来,免得他拍拍屁股就走,留下他们这些文官在番和整日提心吊胆地担忧东面的羌军。
至于分润些这家伙手里的军功?不指望,能容着他们从番和这眼看着就要成为前线的险地退走,别到时候一扭头便上一道“查守臣某畏敌如虎,私离任所”的弹章就好。
好在魏野倒也懒得在这帮人面前抖什么官威,见过礼后就开门见山地道:“既然孟明延请魏某入衙相见,那么有些事倒不妨直接了当些。凉州一部生乱,本官忝为大汉臣子,又权领张掖郡兵事,自当回奏于朝廷。这期间,守土安民之则,魏某责无旁贷,一一都担下了。孟明,粮饷二字,为兵家至重之事,番和县乃张掖郡仓所在,积储甚重,在这个当口,不得不由得我魏某人多费些心思。我欲率部镇守番和县,不但可以保郡仓无虞,监护转运也甚是方便,你看如何?”
魏野这句话,顿时就让吴解皱起眉毛来,这说是镇守郡仓,其实还不是要接管番和县?一个无名无份的京官,私领地方郡兵,擅自征发民壮,已经是很目无王法了,要说起来勉强算是事急从权,可他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吃相太难看这回事倒可以另说,他魏野玩了这么一出带兵强行接收地方郡县,他到底还算不算是大汉的臣子?
心中这些不满,吴都尉倒是不敢直接露在脸上大家还指望着能借着魏野这支传说中异常善战的军马,给自己做保命符的。既然不敢也不愿翻脸,吴解就只好旁敲侧击地推脱道:“下官这些杂事,如何当得兵曹这般看重?只是番和县里,有郡仓,有农仓,郡仓还好说一些,专归张掖太守处置,那农仓却是紧要所在,每年解递入太仓的,若没有大司农的令谕、朝廷的旨意,却是不大方便……”
魏野脸上依旧带了些笑意,顺道将目光朝堂下一扫,那些县廷的杂佐官们也只好装不知道,一个个低头研究起席子上的纹路去了。他笑了笑,顺道拿起县廷奉上来的浆子,轻轻抿了一口,将漆盏朝下一放,发出一声轻响:
“吴都尉这是信不过本官啊。郡仓农仓,本来就是仓曹与番和县来勾管,却不碍本官的事,本官也从来没说要将仓曹的差事担起来嘛!大家都朝着两个大仓那点职权伸手,那不就乱套了?该是地方上处置的事情,本官是绝不会插手的。但是两处大仓都是紧要之地,不能不派兵驻守,我既然还领着这支军马,这驻守之事,自然是我包圆了!若是两处大仓被羌军攻破,那没说的,吴都尉你尽管拉着我的手,大家一起去洛阳来追究本官这个驻守不力的不是,你看这样可好?”
这话一出口,吴解以下,人人都是平板着脸就当什么都没听到,然而目光中微微流出的神色,都是格外地精彩你魏某人倒是不稀罕仓曹那点职权,你这分明是借着手里那支军马,想要直接封仓封库!兵都把两大仓围了,还要什么仓曹仓丞,要什么农都尉配合?只怕你自己遣几个略通算学的度支小吏,都能为所欲为起来!
平心而论,大家虽然没什么誓与番和城同殉的觉悟,但是也很难这么直接丢掉常识和节操,跟着这个简直像在自己拼命作死的家伙一起胡来。他自己作死不要紧,却不要在日后朝廷秋后算账的时节,连累了咱们!
可这个时候,面对这气焰嚣张的魏兵曹,就犯不着和他硬碰硬了,什么事都有吴都尉在前面顶着呢。
魏野这个场子开出来,吴解也是傻了眼了见过蛮的,见过愣的,没见过这么又蛮又愣又不讲官场体制的异类!这个魏野到底还算不算是大汉的文官了?只怕那些受招安的马贼,官场上面的揖让风度都要比他强不少!
这些话憋在吴解心里,也是把他憋得够呛。要换一个有操守、以君子清名自诩的人物,这时候说不得就要和魏野翻脸,可这样的党人在如今的大汉官场上可算是稀有动物,起码在这一屋子冠带煌煌的人物里面是再难找出一个来的。而吴解除了装傻充愣,也没了什么应对魏野的法子。
就在这两下僵持间,堂下却有一个小吏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口中连喘带叫:“禀、禀农都尉,城门前又来了一支军马,来势汹汹,正要冲城哪!”
听着这禀报,吴解还没来得及有什么表示,魏野就先腾地一声站起来了:“冲城?有本官在此,能冲城的贼军还没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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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大夫印绶雁衔来(十二)
番和县城之下,本来就是一片开阔地界,所以才能圈出栅栏,收容自武威逃难而来的百姓。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也正因为地界开阔,才能让那些逃到张掖郡来的小官僚与本地小豪强们的车马不至于堵了城门。
然而这个时候,才堪堪有了些秩序的城门前,人人望着那渐渐逼近的一支马军,却是再度喧哗起来。
甫经历了方才的乱象,这些人也都成了惊弓之鸟,更何况这支马军丝毫不像方才入城的那百余骑军,连个旗号都没有打!
守城的那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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