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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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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扁一圆的把戏。不过你这里酒菜再好,没有戏听总是没有趣味,今日里请的又是哪一家的班子?”
佟游击这样说,一旁早就有服‘侍’丫鬟捧了戏单子上来,不仅佟游击,连魏野、何茗、胡斐这里也各呈上了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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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第506章 。金谷花前绿珠歌(七)
上一章:505第505章 金谷花前绿珠歌(六)
说起点戏,不但何茗在这上面是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胡斐这十八年来除了苦练家传武艺,又何曾‘花’上三五天日子正经看过什么戏?
只有魏野取过戏单子,略翻了几下,见着上面剧目极多,除了三五折的杂剧小戏,那几十折的传奇大戏也很不少。{我们不写小说,我们只是网络文字搬运工。…<;网>;hua…79… 仙术士正在看戏单的时候,李瑞麟已经先点了一出《宵光剑》,那佟游击也点了一出《双官诰》。
这一文一武点过了戏,早有凤家的管事将‘女’戏班子的班主和一班‘女’戏子引上了石舫来。
魏野随即也不看戏单,只将目光向这班‘女’乐上望来。
雍乾年间,‘女’乐班子在北面已经差不多绝了迹,戏班子里不但生、末、净、丑四大行当都是男子,旦角也全都是从小教养的小倌。上到八旗亲贵,下到秀才举人,捧戏子、玩小倌已经成了风气。有名的戏班子都兼着相公堂子的名号,班主就是堂主,班子里的戏子就是相公,不但唱小旦的要出来陪酒,那些小生、武生甚至老生行当的伶人也不能免俗。
也只有南方,稍稍能见一点前明‘女’乐班子的痕迹,往往也不比相公堂子干净多少。写剧度曲的文士,带着‘女’乐班子跑码头,一边卖戏票,一边卖皮‘肉’兼职龟公,虽然为士林鄙视,然而却着实是个好买卖,这样的忘八秀才就数淮扬盐商的清客里最多,身家也比平常篾片相公高出一个头来。<;strong>;最新章节全文阅读hua<;/strong>;
然而凤天南家里招的这个‘女’乐班子,却是从头上下一水儿的坤角儿,就连班主也不过是个二十一二岁模样的姑娘,身穿淡黄罗衫,下着葱绿裙子,肤‘色’白嫩,眉目间颇有几分勾人的风韵。
凤天南便向面前这几位贵客介绍道:“这位桑班主,闺名唤作‘飞虹’乃是凤阳府五湖‘门’的新任掌‘门’人,这五虎派、五湖‘门’,真是一笔写不出两个五字。这五湖‘门’世代卖解为生,旁人却不知道,五湖班的‘女’乐更是独步天下,倒比淮扬苏杭的戏班更高出几个头来。若不是老夫在江湖中还有几分薄面,只怕桑娘子还未必肯光降寒舍的。”
桑飞虹娇笑一声,向着凤天南福了一福道:“五湖‘门’有今日,全凭凤老爷的赏识。既然今日我们五湖‘门’来为凤爷献艺,一应规矩也照样免不了的。同知老爷点了一出《宵光剑》,那是汉朝大元帅卫青的故事,小班便先从功臣宴一折演起好啦。”
何茗在下首听得不明不白、糊里糊涂,扭头去看魏野,却正好仙术士点了点头说道:“《宵光剑》是武人在马上封侯,《双官诰》是文士的笔下功名,这两出戏点得好,再切题没有的。只是点戏就如同作文,也要讲究一个起承转合,两位贵官已点了戏,我若再点一出郭汾阳七子八婿拜寿的《满‘床’笏》便俗套了,不若……”
说到这里,仙术士目光一扫却正见着这桑飞虹的身后一众‘女’伶间有个紫衣少‘女’,生了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肤‘色’微黑,却不掩容光秀丽,在一众少‘女’之中隐隐有鹤立‘鸡’群之势。
望着这少‘女’,魏野眉头一蹙,却向着这紫衣少‘女’一招手道:“这位紫衣姑娘姿容不俗,身上别有一派不染红尘的逸气,想来便是五湖班的台柱子了。魏某也不点旁的大戏、小戏、杂戏,也不要生净末丑,也不要锣鼓,只用胡琴箫管,请这位姑娘为魏某唱一出《孽海记》里的‘思凡’好了。”
这话一出,不但桑飞虹面上有些绷不住,就连李瑞麟和佟游击面上都有些古怪。
李瑞麟心道:“那《孽海记》说的是和尚、尼姑,不耐山‘门’清苦,双双‘私’会逃下山去的故事。尤其思凡一折,演的是小尼姑怀‘春’,在佛前动了凡心的事情,岂是你一个道人所应该看的戏文?实在是岂有此理,凤天南固然不干不净,你这等不守清规的道人也并非是什么善类。”
倒是何思豪自觉把握住了魏野的身份,倒是觉得有理:“这端木道人乃是宗室子弟,谁人不知,哪个不晓,似这样的八旗贵人都是最讲究听戏的。他虽然号称出家做了道士,然而又立了这么一个金钱帮,想来也是个脑子极活分的人物,又怎么是什么清规戒律能够拘束起来的?戏子行里有句老话,叫做‘旦怕思凡’,凡是唱小旦的,都知道这一折思凡不好唱,最见平日功夫。然而唱得好思凡,便一定是个名伶了。莫不是这端木道人又起了贵人‘性’子,要捧一捧这个丫头?”
想到这里,他原本要凑趣魏野,点一出《吕‘洞’宾三醉岳阳楼》或是《宴清都‘洞’天玄记》这样的神仙戏,却是一时间改了主意,起哄道:“既然魏道长点了一出《思凡》,那兄弟我索‘性’凑个全套,再点一出《双下山》,让一个孤零零的思凡小尼姑找个俏郎君做起来人家可不是好?只可惜今日没有什么高僧,倒只有一位仙长,不晓得那思凡的小师太肯不肯呢!”
何思豪这捧哏扮的好,那佟游击首先鼓掌道:“是极,极是,五湖‘门’本来就是江湖儿‘女’,不拘俗礼的。我看这位道长好个相貌,必然是武林中的名宿,五湖‘门’的‘女’弟子匹配上去,也不算是屈才了。不若今晚就做个小登科,也算成就一桩江湖中的佳话。凤翁,你看怎么样啊?”
这两个武官起哄,那桑飞虹只是面上尴尬,也不多话,只是把头一点,就要引着她五湖‘门’的弟子退下去,只是那紫衣少‘女’夹在一众五湖‘门’弟子中间,忽地回过头来望了一眼,却是先望凤天南,后看魏野。
何思豪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魏道长俊雅风流,引得佳人回顾了。”
魏野只是笑笑,并不答言,却是将目光转向坐在自己下首的胡斐。却发觉自己这个新认下的小兄弟只是杯来酒干,并没有在意这一伙卖艺兼卖笑的五湖‘门’‘女’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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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第507章 。金谷花前绿珠歌(八)
这边女乐已退,胡斐方才转头望了魏野一眼,微微有些诧异道:“大哥怎么只管看我”
魏野笑着摇了摇头道:“只是见着这五湖门,稍稍有些感慨。论起来,五湖门是前明时候便有的派门,虽然是卖解为生,但武功在江湖上也是自成一路,并不在那华拳门、先天拳、地堂拳之类门派下面。这一派的祖师婆婆立下一个规矩,历代掌门只许姑娘家充任,这原本也不算什么过错,北宋时的飘渺峰灵鹫宫,南宋时的终南山古墓派、前明时候的北岳恒山派,便是由女子充任掌门人,照样是威震江湖的名门正宗,便是号称天下第一帮的丐帮,也是出过好几位女帮主的,可见江湖中人,武功二字方是根本,男女之别反而不怎么重要。”
说道这里,魏野声音却重了些,说道:“若是因为自家是女子,便只想着以女色媚人,借着一个漂亮皮囊勾搭英雄豪杰,固然一时之间也是能成事的。然而这样的女子,无非是一缕柳飞絮,若有好风借力,或者真让她上了青云,然而风停之时,终究还是随逝水、委芳尘了。”
这话说的时候,魏野却是暗运道门真气,听着声音不大,却是遥遥地传遍了凤天南这座花园。
那五湖门的女弟子中,旁人还只觉得奇怪,只有桑飞虹却是脸色一红。
五湖门自古只以女子为尊,男弟子便是本领再大、功劳再高,也在门中排不上字号。原本五湖门中就是卖解的女子居多,这条规矩一出,门中更留不下什么男弟子了。五湖门本来就只有卖解营生,不似恒山派把持着北岳恒山的好几处敕建的尼庵,庙产颇丰,吃用不愁。一群卖解女子,遇到了五虎派这么个大财主,便有几个有志气的,不想给五虎派捧场,也架不住五虎派里这样的金山银海劈头盖脸撒下来。
时间一长,五湖门上下只把卖艺讨赏看作是天经地义,眼瞅着好端端的一个江湖门派,都快变成了凤天南自家养的家戏班子。虽然凤天南对五湖门上下还算是守着江湖同道的规矩礼数,然而门中弟子早有不少心气浮动的,说不得再过几年,凤天南的八姨太太、九姨太太,都该是五湖门的弟子了。
桑飞虹听得心里不是个滋味,那紫衣少女原本微黑的皮肤一瞬间就苍白起来。桑飞虹知道这少女的来历,不由得轻轻将她拉至一旁,小声道:“袁师妹,那道士内力虽然高绝,这一手千里传音的本事也实在少见,然而比起贵派的九阳功,那就不值得一提了。何况尊师乃是前辈高人,在你面前哪容得这样一个狂人大言欺人。这种混账男人,姐姐我是见得多了,你且不要理会他,一会我遣个弟子替你去做那一出”
她本来要说“思凡”,一动口才想起面前这少女的真实身份,连忙改口道:“那出混账戏文,你只在这里歇着就好。五虎派虽然威震岭南,可我们凤阳府五湖门也不是吃素的,谅他凤天南也不敢将我们如何。”
听着桑飞虹这话,紫衣少女只是望着那石舫,缓缓说道:“柳飞絮、柳飞絮,这位魏先生,果然是有一双慧眼,我岂不就是一缕柳飞絮么”
不论湖心戏台边上,桑飞虹与紫衣少女说了什么,魏野这话倒引得李瑞麟有些不快,心中暗道:“一个出家的人,却看什么红楼梦,引什么柳絮词,终究出家是个假的,奇装异服、招摇于世倒是个真的等这桩公案了结,不但凤天南,此人也是不能留了,总要一发处置了才好。”
他这里感慨着,凤天南也笑道:“魏道长这话说得差了,女人家便该老老实实嫁人生子,不但武功,就是读书作诗也是不该的。顶多是学一点算学,在家里算算一家开销的小账目,就能当得起一个贤字了。”
听此高论,李瑞麟点头抚须,魏野也不争论,只是挟了一箸水参南枣先蒸后烤的干果。
满案堆着的各样南北瓜果,不论岭南的荔枝、桂圆、蜜柚、菠萝蜜,还是黄岩的柑子,哈密的甜瓜,还是紫樱桃,梅子、苹果、鸭梨,不管当令不当令,都是新鲜水嫩,要比那北方富户用蜜饯果子待客更讲究三分。
除此之外,所上的便是燕窝汤、鲨鱼皮鸡汁羹、鱼翅螃蟹羹、蒸驼峰、蒸鹿尾、鲫鱼舌烩熊掌之类,又有各色冷盘菜碟、热吃劝酒,挂炉走油的猪羊鸡鸭同梅花包子、什锦火烧、五色奶油果子一类点心,都是由各人侍奉的丫鬟捧进来,由着宾客们自选。
这等富贵用度,魏野也不过是见个土财主们摆阔的新鲜,然而何茗与胡斐却是只管大碗饮酒,大口吃肉,丝毫不管什么斯文。何茗一面撕着一只白蒸乳猪,一面还在劝胡斐:“胡兄弟,做客的时候,酒要少喝,菜要多吃,才算是实在吃了一次酒席,若是酒喝多了,回头一起闹酒吐出来,不但便宜一点不剩,还伤了自己身子。我看这烤鹿肉就很不错,你们给我胡兄弟也照样来一份。反正今天他们是请老魏,这便宜咱们不占白不占。”
那边何思豪也向着魏野连连举杯,仙术士也不过将一杯金华酒略略举起,沾了沾唇就算数了。
湖中戏台之上,五虎派的弟子早已经打扮停当,唱罢了宵光剑里一出功臣宴,如今却没有唱双官诰,却见一个妙龄女尼,头戴僧帽,芒鞋缁衣,手持一柄拂尘上了场。
这个扮相却把石舫中人都弄得有些奇怪,那佟游击一手揽着陪酒丫鬟,一面向着戏台上望去,不由得满脸诧异道:“这一身灰扑扑的帽子,灰扑扑的衣裳,是唱什么戏文来是不是凤翁你们府上的门子没有看好大门,叫化缘的小尼姑混进来了”
李瑞麟也伸出两个指头,遥遥对着戏台一圈道:“又不带妙常巾,又不穿水田衣,头上连一件头面也没有,这个朴素模样唱思凡,哪还有半分意思在内须知道,女子最可爱处,便是乌鬟如云,而秃尼形容,实在是第一可厌的。还不叫人把这个尼姑给赶了下去,兀得不坏了大家吃酒的兴致”
然而不等李瑞麟发号施令,戏台上那女尼已经开口,却不是唱,只是念,声音清朗,却不带丝毫梨园声口:“贫尼袁氏,法名圆性。只因我生身父败德无良,我娘亲孤苦自尽,因此上,把奴家舍入在空门为尼”
随着这少女念白,桑飞虹的五湖班中琴师只是照着魏野先前的吩咐,低低地拉起胡琴来,其音如泣如诉,无端地给这场欢宴带去几许阴冷调子。
凤天南听着那尼姑自称姓袁,目光一沉,仔细朝着戏台上端详片刻,却是面色微变,随即向着满堂贵客一拱手道:“诸位,这尼姑不知是从哪个庵堂里跑出来的疯子,却扰了大家的酒兴,我且命人将她赶出去,重新再起一堂戏”
说着,凤天南便要叫家人传话,却不料魏野一抬手道:“凤掌门且慢,尼姑登台做戏,虽然不怎样好看,也不通昆声,然而毕竟是个新鲜玩意,且缓一缓,让她将这出戏唱完如何”
那佟游击是最好热闹的一个人,此刻更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由得拍手道:“好极好极,天底下只见尼姑唱佛曲,这尼姑唱戏倒是头一回见,这个热闹难得,不妨等她唱完了再处置也不迟。”
这时候,那戏台上又传来那圆性尼姑的念白:“我只恨,学不得罗刹女去降魔,我只恨,学不得南海水月观音座,无仇无恨自蹉跎。夜深沉,独自卧,起来时,独自坐,孝不能报,仇不能说,有谁人,孤凄似我似这等,削发缘何恨只恨,我那生身父,欲杀不能,欲救不得佛啊佛
哪里有天下园林树木佛
哪里有枝枝叶叶光明佛
哪里有江湖两岸流沙佛
哪里有八千四万弥陀佛
念到这里,这圆性尼姑向着四周打了个问讯道:“诸位乡亲父老,都是佛山本地人,小尼姑有一桩深仇大恨,一时化解不了,只能请诸位做一个公论十九年前在这广东省佛山镇,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女娃娃,冒雨在路上奔跑。她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好,因为她已给人逼得走投无路。她的亲人,都给人害死了,她自己又受了难当的羞辱。如果不是为了怀中这个小,她早就跳在河里自尽了。
“这少妇姓袁,名叫银姑。这名字很乡下气,因为她本来是个乡下姑娘。她长得很美,虽然有点黑,然而眉清目秀,又俏又丽,佛山镇上的青年子弟给她取了个外号,叫作黑牡丹。她家里是打渔人家,每天清早,她便挑了鱼从乡下送到佛山的鱼行里来。有一天,佛山镇的凤大财主凤天南摆酒请客,银姑挑了一担鱼送到凤府里去。这真叫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个鲜花一般的大姑娘偏生给凤天南瞧见了。“姓凤的妻妾满堂,但心犹未足,强逼着玷污了她。银姑心慌意乱,鱼钱也没收,便逃回了家里。谁知便是这么一回孽缘,她就此怀了孕,她父亲问明情由,赶到凤府去理论。凤老爷反而大发脾气,叫人打了他一顿,说他胡言乱语,撒赖讹诈。银姑的爹憋了一肚气回得家来,就此一病不起,拖了几个月,终于死了。银姑的伯伯叔叔说她害死了亲生父亲,不许她戴孝,不许她向棺材磕头,还说要将她装在猪笼里,浸在河里淹死“
说到这里,整个宴会之上,几乎是人人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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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第508章 。金谷花前绿珠歌(九)
就在圆性尼姑说到“我那生身父”五字时候,凤天南早已按捺不住,急怒之间猛地站起身,便要亲自出手。
倒不是他对这口口声声提到他过去那桩旧事的小尼姑有什么顾忌,只是这宴会上的宾客都是佛山镇官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扯起这样的“风流韵事”,那就太丢份了些。
就算凤家在佛山镇一手遮天,可这“对良家渔女用强”的事情传出去,有根底的衣冠大族只会嗤笑他凤天南终究只是个洗白了的强盗头子,这等饥不择食的事情都干的出来。别的不论,只这一桩,却是让凤天南深以为耻
只是他这一步踏出,魏野冷笑一声,道门真气凝于掌心,将面前那方极沉的粉彩瓷案朝前一推
瓷案受了魏野这一掌,陡然横在了凤天南面前,正好将凤天南的去路堵住,那满案的水晶碗碟、象牙杯筷、却没有移动半分。
一掌之威,顿时骇得满堂宾客大半面色苍白,至于那些使女丫鬟一个个捧盘执壶,欲叫不敢,若不是五虎派训练有素,只怕也要叫出声来便是凤天南也不由得暗自吃惊,只得先立下脚步,沉声问道:“魏朋友,你要做什么”
魏野看也不看这半老的土匪头子,只是坐在原地,轻轻拍了拍身旁执壶丫鬟的肩头。只是这少女此刻面色不变,浑身却是僵硬得和木偶一样。仙术士摇了摇头,将她手中酒壶取了下来,也不斟酒,直接对着壶嘴猛地一倾。
这壶中满盛的金华酒被他如长鲸吸百川一般直送下喉,不吞不咽不换气,倒像是朝酒海里灌酒一样,一气就喝了个精干。一壶金华酒喝尽,仙术士方才斜睨了凤天南一眼,大笑道:“这样新奇的曲目,天底下这么多戏班,只怕几十年也演不了一场。这个热闹,我是瞧定了,凤掌门,你还是稍安勿躁,莫要坏了魏某吃酒听戏的兴头。”
被魏野一掌震慑,凤天南面色僵硬,只得点头道:“魏朋友要听戏,便听去,不过是个小尼姑胡说八道,又值得什么”
在凤天南想来,他当初玷辱袁银姑,说破天去也不过是一桩芝麻绿豆一样的风流小事。就算是气死袁老头,那也同凤老爷无关,只能怪这老儿自己无福。在佛山地界上,还有谁值得为这样小事得罪凤家不成只是平白丢了一个大丑,这个场子非得找回来不可。
听得凤天南服软,魏野也不理他,只是拍腿笑道:“外面那小尼姑唱的好戏文,后事如何,你且继续唱,今日里讲个分明,也给佛山镇见个什么叫天意无私,什么叫神目如电”
便在凤天南与魏野对峙的当口,戏台之上,圆性尼姑向着石舫方向合掌打了个问讯道:“前辈在此,小尼姑有什么不敢说的地方。银姑连夜逃到了佛山镇上,挨了几个月,生下了一个小女儿。母女俩过不了日子,只好在镇上乞讨。镇上的人可怜她,有的就施舍些银米周济,背后自不免说凤老爷的闲话,说他作孽害人。只是他势力大,谁也不敢当着他面提起此事。”
这话说起,外面筵席间有些乡绅记起当年旧事,不由得暗暗感慨。却有些早已和凤家连成一体的人物,却是面色不好,如坐针毡,却听着圆性尼姑继续说道:“镇上鱼行中有一个伙计向来和银姑很说得来,心中一直在偷偷的喜欢她,于是他托人去跟银姑说要娶她为妻,还愿意认她女儿当作自己女儿。银姑自然很高兴,两人便拜堂成亲。那知有人讨好凤老爷,去禀告了他。”
“凤老爷大怒,说道:甚么鱼行的伙计那么大胆,连我要过的女人他也敢要当下派了十多个徒弟到那鱼行伙计家里,将正在喝喜酒的客人赶个精光,把台椅床灶捣得稀烂,还把那鱼行伙计赶出佛山镇,说从此不许他回来。”
胡斐在石舫中听得分明,不由得猛地一拍面前瓷案,拍得满案杯盏都落了下去,一时间酒果菜肴洒得满地都是,脏乱不堪。一面拍,胡斐一面怒喝道:“这样的恶霸,实在可恶,便是一刀斩了,也不能消我心头之气”
话说到这个时候,何思豪怎会不知道,这五虎派与金钱帮这就算是彻底翻了脸赴宴高乐,最后却变成了一场火拼,他心中飞速地想道:“凤天南固然是佛山镇的地头蛇,然而金钱帮的财势更大,这端木道人一行看着身单力孤,然而真要是火拼起来,从来就是武功高者胜,不趁这个时候卖好,可就迟了”
便在他打定主意,正要起身的当口,只见园外闹闹嚷嚷,只见凤一鸣率着一队人一个个焦头烂额地跑了进来。
就在凤一鸣跑进来的同时,魏野也已经开口大喝出声:“阿茗,外面这些乡绅富商,都是今日拿贼的凭证,不要叫他们跑了让他们安心坐在原地做证人,想跑的,不管是捐班还是士人,都不管什么体面,一概打折了孤拐再说”
何茗吃过了酒食,又灌了一耳朵咿咿呀呀的柔糜昆腔,正是满肚子气闷,觉得精力无处发泄时候。听得魏野叫他动手,当下就喊了一声好,一拉胡斐的胳膊,兴冲冲地叫道:“胡兄弟,咱们出去对付这五虎派的虾兵蟹将,只把这个老贼留给老魏戏耍好啦”
他两人性子起来时,何茗手一扬,谁也没见得他是怎样掣出一条青钢棍在手中,就这么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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