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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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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野只是很随意地一摊手:“反正又不是我给他们下的蛊。”
还有半句话,魏野没有明说。下毒也好,下蛊也罢,关键不在于到底有没有中了毒蛊,而在于有没有掌握独门解药,这才是主动权所在之处。
就如现在,李瑞麟没滋没味地啜了一口泡成了白水的龙井,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将手一挥。那隔帘唱曲的船娘住了手中琵琶,起身道了万福而去。
等着那船娘去得远了,李瑞麟方才挤出些诚恳笑容,向着魏野拱手道:“仙师的来意,下官自然是明白的。仙师要留驻佛山镇阐扬道法,这也是大好事。这佛山镇在册庙宇约有百座之多,北帝灵应祠、栅下天后宫,都是佛山镇一等一的大庙,历年来本地乡绅出资修缮,屋宇轩阔,雕饰壮丽,若是仙师有心,便请选一处以为仙驾常驻之地如何?至于道官身份,自然由下官一力担保,不要说道会司,就是道纪司也是可以执掌的。”
这话在李瑞麟,已经觉得说得十方恭敬妥帖,可是在魏野这边,却只是轻笑一声,反问道:“李同知,那灵应祠与天后宫虽然修建得十分堂皇华丽,但只可惜,灵应祠香客不断,又有一帮子靠神吃饭的坛户、庙鬼一流人充作庙祝香公照看香火,迎来送往得与酒楼市场差不多少。这等地方,养些穿道袍的闲汉倒是十分妥当,可要是升座阐教,广度有缘,可就太不够看了,如何能立为宗门山场?”
听着魏野这样说,换了李瑞麟往日的脾气,早就该打断话头,而后端茶送客了。可是这个时候,却只能陪着笑脸听着魏野继续说:“至于那天后宫,一向是佛山铁场的东主们聚会的地方,四周也多半是铸铁坊、打炉作的手艺人,这天后宫与灵应祠做个阐教下院,倒也无不可,但说是常驻之地,倒是借着凤府的旧地,重修一处观宇更方便些。一来,也向佛山父老表一表魏某这一个除旧立新的宗旨,二来也是将此地邪气恶氛好生鎭压起来,倒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
说来说去,还不就是你看中了凤天南那一处谁都见着眼热的大宅子!
心中这样嘀咕一句,李瑞麟还是满面含笑道:“话虽这样说,可是本朝自有制度,民人私立神祠,向来是眼开眼闭。然而营造道院佛寺,则必由地方官具本上报督抚,再由督抚请示皇命,方准动工。仙师也清楚,当今万岁对于道观佛寺与出家僧道,向来是不假辞色,便是下官具本传达下情,想要请得皇命也是老大艰难。何况文牍往来,累月经年,岂不是误了仙师的大事?”
听着李瑞麟在这里踢皮球,魏野也是呵呵一笑,点头道:“李同知倒是想得颇为周到,你说的也非是无理。既然是这样,那便改天后宫为南溟观,先充为魏某阐教下院。只是那凤府旧地,变宅为观也是免不了的。便先拟一个山房的名义,归入魏某名下,再待日后处置吧。”
听着魏野愿意让步,李瑞麟也总算来了点精神,那好题匾的毛病又犯了些,凑趣问道:“不知仙师拟作何题?”
“粤省罗浮山,乃当年抱朴子炼丹之所,朱明耀真洞天所在。魏某既然于佛山阐教,便榜其额为朱明山房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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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仙观新筑冠羊城(五)
“朱……明……”
咬着这个词,李瑞麟是一脸被人捏着鼻子灌了黄连汤的表情。
你老到底知道不知道,在我大清治下,一个“朱”字,一个“明”字,都是要人命的?
华亭人蔡闲引了一“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的紫牡丹诗,就给判了个凌迟处死,满门抄斩,女眷尽数卖为奴。
翰林徐骏吟了一句“明月有情还顾我”,便给押赴菜市口,斩示众,文名声震江南的昆山徐氏一族败落到底,最后只剩下孤儿寡母卖唱维生。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广州城里正对珠江的朱明馆,本来是奉祀葛洪之所,还不是因为“朱明”二字犯了忌讳,就直接给改成了佛寺?
这种犯忌的匾额,给李瑞麟十个胆子,他也绝对不肯去题,若不是身受“蛊症”所制,就先以“语多悖逆”的罪名,办魏野一个文字狱了。
魏野看了李瑞麟一眼,哼笑一声,重又道:“既然朱明二字犯了某些人的忌讳,魏某又岂是个爱惹事的人,换了朱字,改用重字,取离象者,重明以丽乎正,化成天下之意,便叫重明山房吧。”
听着“重明山房”这四字,李瑞麟苦笑一声,心说:“朱明固然是犯忌讳犯得无以复加,这重明也未见得避嫌到哪里去。也罢,左右你这位魏仙师也是个江湖人,不比那些读书读迂了的秀才举人。'txt全集下载。'这文字狱说起来,总是有人出告,惊动督抚,才算是闹将出来。便有人要出告你,照着当初处置凤天南的法子,预先取了级,自然还是一个天下太平便是。”
“是了是了,凤天南的武功,已经是广东武林道上一等一的大人物。你又不知道比凤天南高明出多少,自然日后广东地界的江湖人,都要唯你马是瞻,便有人想要出,只怕也走不出广东地界了。”
想到此处,李瑞麟又将心放下来不少。
……
………
李同知的心放下来了,然而在距离佛山镇同知衙门数百里外的大岭山马鞍寨上,大当家夏侯勇怔怔地望着面前身穿软甲的少年手中那一支螭虎分踞两仪的火色令旗,心却是朝下一沉。
“奉吾师之名,五虎派已灭,凤天南父子伏诛,与五虎派勾结一气的广东各路绿林山寨,一概剿灭,不留活口!”
夏侯勇也是刀口上打滚十几年的老江湖,在广东绿林道上,大岭山马鞍寨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字号,哪见识过这个场面?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擎着一支令旗,就上门来耀武扬威的?
守在寨门之上,他朝下望了一眼,正准备挥手下令,来一个狠的。又觉得这小子模样清俊,杀了实在有些浪费,不若抓了下来,废了武功,卖进相公堂子里去为好。
正这般盘算着,却不料一道寒气自寨门下直冲而上,不等夏侯勇反应过来,到底有什么东西袭来之时,一股冷入骨髓的寒意就这么席卷了他的全身。
大岭山马鞍寨的大寨主夏侯勇最后听到的,是他面部的血液冻结时的冰碴碎响。
这样的死亡宣告,不仅仅出现在大岭山一个地方,以为佛山镇为圆心,带着螭虎令旗的催命使者,朝着广东各处绿林势力所在之处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扑了过去。
就在大岭山马鞍寨覆灭的时候,牛牯嶂上的盘山寨里,铁矛、钢棍同时挥舞,不知道有多少试图阻挡这两根夺命搅棍步伐的山贼,就这么被打得骨断筋折,直飞出去。
比起被寒冰钉冻结血液而死的马鞍寨山贼们,或许在黄泉路上还可以他们的同行们吹嘘一番:“起码咱们还落了一个全尸!”
何茗对于这样的活动,可是雀跃不已,唯一的遗憾只在于:“老魏也实在不够意思,这地方的山贼都是废物居多,随便挨上两棍就了结干净,实在不过瘾!小孟起,咱们扫过了这座山寨,不如就先来比划比划,实话告诉你,比起老魏,我才应该当你们师兄弟两个的师父!”
就在何茗这般兴致勃勃地挖魏野的墙角时候,结束了对李瑞麟李大同知的拜访,魏野却是又要马不停蹄地赶着去赴另一场会面。
既然要在佛山镇立派阐教,那么打响名头就是理所当然之事,蓝翎侍卫何思豪和他所肩负的福康安密令,就成了一个再好也不过的捷径。
谁让福康安体会上意,深感武林势力太难掌握,必须分化之、削弱之,方能保得满清江山万万年,所以不惜血本地要召开一场“天下掌门人大会”来着?
五虎派覆灭之后,这位奉命邀请两广地方武林大豪的蓝翎侍卫原本没什么差事好办,顶多是在五虎派的抄没过程中分一注浮财。
至于什么“金钱帮之主端木道人”的幌子,魏野倒是懒得再打了,五虎派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犯不着让何思豪再跟着做捧哏。
但是对何思豪这样比起武人更像是小官僚的蓝翎侍卫而言,五虎派也好,别的什么新门派也罢,能成为他仕途的助力和金库的,才是好门派。
论银子,五虎派的库房里有的是,便给何思豪一笔也不成问题。只是如今这个时候,多少见识过了魏野那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便是魏野要给,只怕何思豪也不敢收。
对于魏野而言,也不过是从何思豪手中拿一张天下掌门人大会的请帖而已。
正如所料,这次与何思豪一晤,不用魏野开口,何思豪就直接把原本送给五虎派的空白请帖改成了魏野所有,只是他还是不免要多问一句:“敢问仙长,贵派要替了五虎派上京,只是这门派字号是什么,还请示下。兄弟们回京禀报福大帅,大帅若问起来,咱们广东武林的头一家门派唤作什么名字,掌门人如何称呼,有怎样的惊人艺业,兄弟我也好说个清楚。”
听着何思豪这问题,仙术士只是一笑,微一沉吟便道:“这门派祖述太上道祖,受教于文始真人,以魏某为掌门,至于名号,便是道海宗源四字,你以此回报福大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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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仙观新筑冠羊城(六)
听着这四字,何思豪愣了一愣,方才取出一本名簿,恭恭敬敬将“道海宗源”『≤燃『≤文『≤小『≤说,
写毕,他又仔细打量了魏野一遍,不由苦笑道:“仙长好大的气魄。既然贵派已经收了福大帅的请柬,小人们也不敢再扰仙长的清静,便在京师恭候仙驾就是了。”
这一番说辞,何思豪却是将两人地位真正分出一个高下来,恭恭敬敬地将魏野送出了佛山镇驿馆。
将那封天下掌门人大会的请柬丢入袖囊中,魏野就这么飘飘然地回到了过去的凤府,如今的重明山房。
门那块“广东省五虎派举人第”的招牌早已被撤下,空荡荡、流散的大门前,只有李介生一个人立着。
作为和魏野谈合作的李介生,如今将身上装束改换成道士模样,只头戴一顶庄子巾,肩膀上挂着一个褡裢,道士不像道士,商人不像商人,看着别扭得很。
一见魏野归来,李介生就笑着迎了上来,拱手道:“使君几日来辛苦了,如今回来,我猜这改宅为观、去赴天下掌门人大会两件事,都已经谈妥了七八分。这里是我带人清查的五虎派各样财物清单,使君若有闲暇时候,不妨看一看,对将来开坛阐教的家底也好有个计较。”
仙术士一面朝里面走,一面就将李介生送来的抄家清单取过翻阅起来。
那上面,除了凤府本处屋宇之外,佛山各处租房、铺面,合起来也有几百处,竟是占了佛山镇房舍一半有余,更有不少房产是在南海县与广州城中。也亏得凤天南实在能聚敛,也不知道这些房产后面淌着多少血泪,埋葬了多少冤魂。
除了房产之外,又有田庄二十余处,都是连田骨带田皮,成片置办下的。光是这些产业,也该他凤天南做一个广东富。
不动产好查,更让李介生核算半天的,则是凤府的金银珠玉一类。
魏野随便翻了一页,就见上面列的是各色广州作、扬州作的如意,也有黄杨木、紫檀木雕镂的木灵芝如意,也有紫檀、象牙嵌玉石的三镶嵌宝如意,也有用整玉琢磨的青玉、白玉、碧玉如意,都是灵芝、云鹤、八仙祝寿花样。
不过最多的还是几十柄镶青金石、猫眼儿、雄黄石、田黄石、青田石这类杂色宝石、料石的三镶金如意,倒是和凤天南用黄金棍炫耀的习气一脉相承。其中一柄银地镶金如算起来不算最贵重,可是上面没有嵌宝石,倒是镶了三块西洋怀表,暴户的味道简直遮都遮不住。
乾隆一朝,贵官富商都爱用如意夸富,凤天南在这一条上面也能算是个出挑的。
除了这些如意之外,那些琥珀、珊瑚的纽扣、手串,青玉、白玉的帽正、扇坠,碧玺、玛瑙的带头、带钩,乃至绿玉斗、青玉笔洗、缠丝玛瑙果盘之类都是论箱盛装。至于女眷戴的钗环簪镯,小孩用的长命锁、佛头、项圈之类,也皆是金玉珊瑚之类,丝毫不输给那些世代簪缨的大族。
除了金银珠玉,凤府里所用的古瓷也很不少,宋时的哥窑汝窑、元时的影青、永乐的甜白、成化的斗彩应有尽有,其中大半以灵识感应过去,隐隐带着一丝海浪呼啸的气息,都还是地道的海捞瓷。不用说,这些古瓷器都是海魔们从太平洋的沉船中打捞出来,由纳尔逊的命令而进入凤府的。
至于皮货、洋呢、绸缎、布匹与男女成衣之类,也差不多堆了好几个库房。
魏野一面看这单子,一面笑道:“凤天南武功也只算是一般江湖好手,这捞钱的本事却实在是一把狠手辣手。只是这些物件,放在魏某这重明山房里面,徒留下一股子暴户味道,倒不是什么好事。二来这些金银珠玉、皮货古瓷,到底只是些奢侈品,总还是要出了手,换些正经物资为好。”
李介生见魏野将整个单子草草看了一遍,又说起卖变现的话题,点了点头说道:“倒是使君说得是正理。”
他随即拈起一支笔,接过清单逐个圈点下去道:“宋元明三代的古瓷,后古典时代一向炒得极热,价格很高,托付给那些时空二道贩子,一准能卖个好价出来。而那些竹木料石雕琢的如意,倒也都朴素大方,留下作为陈设清供,或是科仪行法以壮威仪都很合适,余下那些金如意与嵌宝如意倒不如在别的时空出手的好。那些宝石珠玉做的扇坠、帽正、玉佩、带钩一类,留些与使君赏赐门下,只算是个玩意儿,余下的也不妨卖出去,钗环簪镯也大可照此一道处理了”
说到这里,李介生又问道:“只是那些皮货、洋呢、布匹之类,放到晚近的时候就卖不出价钱,只能寄放在铺面里慢慢地卖,这事得有个紧要的人帮着处置才好,不知道使君身边可有没有这样的专门人才?”
“冲锋陷阵的人手倒是足够,至于这商业人才么……你看我怎么样?”
“使君你又在说玩笑话,这种小事,哪用得到使君出马?”
说着,李介生已经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来,双手递上:“这是红铜冠小组的组长慕容鹉写给魏使君的结盟信,他们红铜冠小组在这个时空组建的组织就是赫赫有名的金钱帮了,再世端木慕容鹉在江南地界上也算是一块金字招牌。这些货物,由金钱帮吃下去,那是一点问题都……”
“没有”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接过书信的仙术士扫了一眼内容,就“呵”地一声轻笑,将信纸递了回去:“老李,那位再世端木慕容鹉写信的时候,你没有在边上看过吧?”
李介生一愣,接过信纸来望了一眼,却是顿时睁目结舌,信纸上只有一句话:“姓魏的,想要占据这个时空点,不凭人情,只论大家的本事,看谁先将爱新觉罗弘历的人头拿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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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仙观新筑冠羊城(七)
看着这封与其说是结盟信,不如说是战书更妥当的书信,李介生脸皮抽动一下,忙将这封信往褡裢里一收,干笑道:“魏使君,这都是那慕容鹉自己置气,你可千万不要在意。⊥燃文小說,”
不用李介生解释,魏野略一颌,笑道:“又不是项王沛公相约,先入咸阳者王,这样没趣味的赌赛,随这位慕容鹉自己玩去。李道友,这凤府上的检抄的财物,该出手哪些,寄卖哪些,又该找哪些时空二道贩子合作,总还请你多为我斟酌斟酌,此刻魏野事情还多,便不奉陪了。”
说罢,魏野一拱手,随即向着另一处院落走去。
这处院落在凤府中占地也不算小,并不是寻常宅院布局,整片院子都拾掇得格外平整,上覆着青石板,又列着梅花桩与练拳的木人。那正面大厅里也是陈列着各样兵刃器械,一看而知是个练武场。
大厅前,胡斐手中持着一口单刀,正一式一变地将胡家刀法演练出来,其势刚猛迅捷,势挟劲风,魏野走进来时,胡斐正好使了一路闭门铁扇刀,刀锋所及之处,正向着魏野面上。
胡斐浑然未料到魏野此刻会走了进来,正待收刀。然而刀劲未歇,胡斐只觉得刀身之上似有一道余力生出,脱了刀刃仍然虚虚向着魏野面上斩去。
仙术士手不抬,身不动,却是一身浑厚道门真气,自然散为外放真罡,却是转瞬将这道刀劲化散于无形。
胡斐此刻已经腕子一抖,将刀收回,抱拳叫了一声:“魏大哥,小弟冲撞你了。”
虽然还叫着魏野做大哥,胡斐这神气却不似以往那般亲热,反倒带了一丝疏远感。
魏野也不在意,只是默运神识散入四方,感应这练武场四周地气。
显然随着凤府之下那座灵穴渐渐成形,地脉汇集山川毓秀之气,在海量地气吞吐之间,xt全集下载。只看胡斐这一刀,居然斩出了一丝劈空刀劲,便可知道在这凤府中灵机是怎样地活泼泼地运转起来。
收回外放神识,仙术士微微一笑说道:“胡兄弟的家传刀法似乎又有精进,我这个做哥哥的替你欢喜还来不及,还有什么说的?倒是这几日忙着处置五虎派覆灭后的诸般杂务,没有与胡兄弟多亲近亲近,你要见责,魏某也是无话可说,只能认罚就是。”
胡斐与魏野道旁初识,在他心里,魏野何茗这两人武功高绝,行事不拘礼法,也该是武林中的奇士英侠一流。然而自从魏野斩杀凤天南父子,夺了五虎派基业后,又与京师来的蓝翎侍卫、佛山本地官绅走得极近,怎么看都像是汲汲营营的钻营之徒。
这么一来,虽然对魏野仍然存着好感,胡斐心中却不由得觉得与魏野终究不是同路人,只能算是江湖上的寻常朋友而已。
今日一见,魏野照旧待他极为亲热,丝毫没有疏远之意,心中也实在不舍这个新朋友,不由得心中一热,开言道:“魏大哥修为高深,又是个仗义的好汉子,怎么遇着凤天南这些不义之财,反倒动了求田问舍的心思,想要在佛山镇里做起富家翁来了?小弟想不通这个道理,这几天老是闷在心里憋得不痛快,魏大哥你且”
不待胡斐说完,魏野就笑着按了他的肩膀,在练武场边上的一对石锁上坐了,笑着说道:“我便知道,这天底下的武林人,见着魏某收下了五虎派这处基业,得了凤老贼这起浮财,羡慕嫉妒的有,讨好凑趣的多,但若说站到我面前,担心魏某被这点黄白之物迷花了眼睛的,也只有你胡斐了。当年名震武林的辽东大侠胡一刀前辈,若见到胡兄弟今日这一副富贵不能滛的英侠气概,想来胡前辈伉俪也是欣慰得很了。”
胡斐从未在魏野面前提起过家世,听着魏野这样说,却是一愣。
魏野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当年辽东大侠纵横武林,名气极响亮,魏某当年也是有缘,见过令尊令堂两位几面,只是魏某识得他们,当年的胡大侠胡夫人倒未必认得我。你这手胡家刀法,连着这形貌,都与当年的胡大侠相去不远,只是武艺上还欠几分火候而已。猜到你的身世,又费什么事了?”
听着魏野这样说,胡斐看着魏野那张匪气文气兼而有之的面孔,心中道:“我爹爹妈妈已过世十八年,魏大哥虽然年长我许多,当年料也不过是一个小道童罢了,想来是随侍师长的时候,见过我爹爹妈妈。所以才说他认得我爹爹妈妈,我爹爹妈妈却认不得他。”
他这里想得倒是十分合理,却不见魏野袖囊中的竹简式终端上一闪,关于辽东大侠胡一刀与金面佛苗人凤的决斗过程,胡、苗、田、范的恩怨纠葛,种种细节已经在仙术士视网膜上飞快地跳动起来。
仙术士一指这凤府地界,虚画了一个圈子,说道:“佛山镇地处两广通衢,本地工匠又多,所谓广东匠,有一半倒是在佛山。这地方不说是金山银海,倒也算得是一个聚宝盆、摇钱树了。单看凤天南这五虎派没什么久远传承,就聚敛了这么多财货,就可知道,他这位广东绿林头一号人物,佛山镇一霸,占了多少好处。今日是凤天南父子恶贯满盈,被魏某一剑斩了,然而魏某若是就此而去,这佛山镇除掉了凤天南,岂知不会因为这注财源,再引出来一个新的南霸天?到时候,又有多少袁银姑、钟阿四一般的苦命人?”
这几句话说出来,胡斐只觉得句句有理。他却不知道,凤天南这身家财货,有四成是他霸住佛山镇抽头并从绿林道上销赃得来,余下六成,却是借血祭从海魔们那里得来。
魏野也不想把这些幽冥诡谲之事说给胡斐听,只在这常理上下笔:“既然佛山镇是天下四镇之一,商货往来的通衢大埠,如凤天南这样的人,那是杀之不绝的。若要让佛山镇平安太平下去,魏某便只好出来主持局面,镇住地面上的土棍恶霸,远近绿林。如此才叫做救人须救彻,度人度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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