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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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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海荷香对玉炉,仗剑侵晓入蓬壶。美人带愁作吴歌,贤相解语擅袖舞。早朝血尽香难掩,晚宴命罢酒尚濡。不需翠黛拂降旗,长缨自缚荒婬主。”
这歌声中,讥讽之意、嘲笑之心,丝毫不加掩饰。
福康安却听着那声音十分耳熟,不由喝道:“魏掌门,这里是深宫内院,你不奉诏,岂可擅闯,做人要知道本分,还不快退了回去!”
魏野却笑着答道:“若是魏某今日不曾来此,只怕大清皇帝陛下与满朝文武,多半都做了妖物肚里之食。嘿,真想不到,原本是杀,如今是救,这还真是出乎意料之外。慕容鹅,你怎么看?”
自说自话间,魏野一脚踹开造酱处的门,也不掩鼻,就这么走了进来,向着这几个落难君臣一作揖道:“毕竟是风流天子、十全老人,藏身之处也选得极有妙处。陈后主爱唱《玉树后庭花》,还知道井中清水一波,多少是个干净所在。换了大清天子,却只朝酱缸里躲了,果然酱缸之国、酱缸之君,是个合适地方,再妥帖不过了。”
说话间,魏野提着桃千金,便走入进来。桃木法剑之上,一滴鲜血如珠,翻滚不止,却是总也脱不出剑锋之外去。
乾隆望着那粒血珠,不知怎的,也觉得心下隐隐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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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孽龙欲起铁简缺 (十九)
这一滴血珠,魏野自陈家洛心口上撷来,正是与乾隆血脉相连的同胞精血。(。CC 好看的棉花糖▼▲■◆ ▲燃文 …‘‘.…r、a…n、‘e…n….当初乾隆下江南,白龙鱼服之际,恰好与陈家洛邂逅时,两人之间便觉得隐隐有亲近之意。如今虽然是生死相隔,这一点血脉天性的感应却是尚在,便是魏野锁定乾隆方位的最好手段。
乾隆毕竟是御宇天下的人物,这点血脉牵系的感应,一瞬间就被他压了下去,只是冷冷地对福康安道:“放朕下来。”
福康安微微迟疑,却还是照着办了。
魏野的本事,他自觉是一清二楚,虽然没有料到这人竟是个如此狂妄大胆的反贼,但是那谈笑间杀人于无形的手段,硬顶是绝没有益处的。
乾隆望着魏野,先是上下打量一番,反而笑了:“朕看来,你不过是个凡人,便有些道行能耐,又怎么敢公然图谋造反?修道之人,不过为求一度世飞升的正果,莫非你竟是自觉仙道难成,便想要做皇帝么?”
魏野望着乾隆,嘿然一笑道:“你这是将魏某当作是那些白莲教的江湖骗子了么?我于汉灵帝光和六年官拜凉州刺史,与左元放平辈论交,若论仙道二字,旁人尽是扯谎,魏某却可以论一论的。你也少拿什么天条来吓我,天地无言,四时交行,万物枯荣,便是天条地律。至于朝代更替,也不过是人道变迁的惯常风景,你若觉得冤枉,秦子婴、汉献帝、蹈海的赵氏子孙、上吊的崇祯皇帝,谁不是屈死之鬼?”
乾隆听了,似乎曾在后汉书上恍惚见过魏野之名,虽然官拜刺史,也不过是方术列传里的人物。何况他虽然标榜自己崇佛,号称文殊菩萨转世之身,实则却偏好理学一路。对魏野的话,却是丝毫不信。
仙术士也不理会他那眼神,只是将桃千金还了鞘,继续说道:“至于垂涎帝位之说,魏某倒要反问一句,在你眼里,皇位是个什么物事?一国权柄落在你的手里,不过是能由着你可着劲地杀人、烧书、修园子、毁古董罢了。若不是你那个养父雍正打下了一份足够厚实的家业,以你的行事,还吹什么乾隆盛世、十全老人?一国之人力物力,浪费在你的手里,未免太过可惜,是时候换个总裁了。'求书网。想看的书几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稳定很多更新还快,全文字的没有广告。'”
这番话说出来,乾隆也顾不得魏野揭穿他的身世之谜,只是面色涨得通红,只是指着魏野道:“你!你!朕之江山远迈汉唐,千载以下,何尝有这样的盛世?”
魏野点头道:“以人口滋盛,财赋用饶而言,乾隆朝一出,汉唐宋明皆不足论,要说盛世,嘿,勉强也算得上千载以来第一了。可惜,这盛世后面,就像这造酱处,甜酱送给贵人们开起了筵席,而臭气倒是留给全天下人消受。你烧书、杀落第秀才,不过是为了防备黄巢一流人物,养贪、聚敛,不过是国富民弱的削权故伎,若放在汉唐之世,那便是个大大的明君,只可惜……”
说到此处,魏野一挥手,一道冰寒之气瞬间就笼罩了整个造酱处。
也将乾隆那些反驳之词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只有仙术士悠悠一叹道:“芝兰当道,不得不除,何况你这煌煌大清连芝兰都算不上,只是一个挡路的臭酱缸子?”
……
………
翻开西历十八世纪末、十九世纪初的遗老遗少们编著的《啸亭杂录》、《燕京竹枝词》一类笔记、诗集,有一个调子永远不会变,便是对乾隆朝的好日子的追忆。
比如那些镶嵌宝石的蝈蝈葫芦、高手内画的水晶鼻烟壶、三十六只一套的景德镇避火图茶盅,那些如彩霞般铺洒在水中的金鱼、哨声如洞箫般悦耳的鸽群、王府石榴树下摇着尾巴的肥叭儿狗。
那些宗室遗老,一面学着明末遗老张岱的口吻,自叹着“砍头怕疼”,一面以怀念的口吻记载着乾隆朝的一点一滴。如果可能的话,这些笔记与诗词,会在未来的这个国家里造就一堆追捧“大清范”的清粉吧。
可惜,尽管戏子行与说书先儿里的落魄满人一堆一堆的,京城旗人的悠闲生活更是为这些市民娱乐行当提供了数不清的段子。但是哪怕是最敢于信口开河的历史明家,也很难为大清的灭亡找到什么有效的遮羞布。
因为这地实在是太不好洗了些。
刚刚过完了生日没几天,自称“一代雄主”的乾隆皇帝,便被人从清宫造酱处里揪了出来,然后被装上囚车全国巡回,沿途喝令那些拖着辫子的大清忠臣们放下武器,就地投降——这样的十全老人,这样的千古一帝,倒让人怎么个洗法?
原本在京师内城,好几家公爵府、贝勒府、亲王府,还敢于将自己的家奴组织起来,给刀枪去抵挡金钱帮的人马。
但是当几辆现成的囚车出现在这些王府正门的时候,哪怕是最死硬的礼亲王永恩,见着囚车上的那人,也只是惨笑着对自己的福晋说了声:“爱新觉罗家享受了一百多年富贵,不冤。”
随即就抹了脖子。
魏野端坐在紫云降真车上,看着金钱帮的人马冲入一家家亲王府、郡王府、贝勒府,控制这些前清的龙子凤孙,控制一处处的重要衙门,只是嘀咕了一声:“倒是省了慕容鹅不少的麻烦。”
此刻也不过是日上三竿时候,原本熙熙攘攘的京城,却变得空无一人,只有内城的旗人们隔着门缝,吞声饮泪的动静。
慕容鹉兴致倒是极好,时刻有人马将各处战报送上来——除了那些较为重要的衙门,为防止卷宗损毁,没有强攻之外。如九门提督署、各处宗室、大臣府邸,他处理起来简直豪迈得不得了,只要对方不肯投降,那就是一战术火箭朝里面轰。
“京城的满洲八旗、蒙古八旗、汉军八旗,要怎么处置?照你的路子,该不会是集中到紫禁城前那个广场上,然后开着压路机来回地碾吧?”
“哪能呢?除了有世爵、有差遣的这些旗人大爷留不得,寻常那些扛包赶车的旗人,搞死他们对我有什么好处?旗人又不是甘肃回乱的那些血脖子信徒,还有一个唯一之主和一帮子毛拉主持大局,宗室与八旗佐领们一去,自然就成了一团散沙——打到昌平筛沙子,也比一股脑地杀光了强,我毕竟是金钱帮之主嘛!”
毫不在意将手画了一个圈,慕容鹉兴致勃勃地道:“当然,上三旗的人是留不得几个了。京城易主,各地大乱也是意料中事,那些满城里到底能剩下几个,也难说得很。这一场改朝换代,没有鲜血点缀其间,那是不可能的。宗室与八旗大族死绝,废去满文与满洲姓氏,正所谓尽诛其君长、废其礼制,才是民族融合、才是共同进步、才是共同团结嘛。我慕容鹉的地面上,不需要有个三等人来以少制汉!”
听着慕容鹉在这样雄心勃勃地畅叙日后规划,魏野冷笑道:“我是不是听错了?你慕容鹅的地面上——你那些战术火箭和三流高手,一时鎭压这京城是没有大问题,可是想要一统天下,单凭金钱帮,还差了点意思!”
慕容鹉听着魏野这样说,顿时泄气,瞪了魏野一眼道:“那你想怎么玩?难不成你还想排挤掉我们金钱帮,独占了这一块肥肉么?”
“立宪开议会吧。”魏野耸了耸肩,“我既然立了道海宗源,便只专心教务。只不过道官任免之权,要从你这里分出来。”
慕容鹉听着“议会”两字就头疼,但是听着魏野答允,却是眼前一亮,顿时点头道:“开议会就开议会,那么就按照我的意见,如今天下未定,还该是军政时期,大家通力合作,将这盘棋局彻底盘活。而后道海宗源与金钱帮作育人才,开启民智,实行训政。等到民智开通后,再行宪政,开创共和,你看可好?”
他嘴上说得响亮,心中暗道:“随你去传道布教,这时空的灵机不足,除了你这个空降的怪物与门下道兵,还有多少人能够修炼有成?你退出了政局,那最后自然是我这边人多势众,玩议会斗争,一群道士又岂是专业政客的对手?”
魏野似乎对慕容鹉的这点小心思丝毫不觉,只是耸了耸肩道:“是不是还要先选个彼此的吉祥物出来?虽然驴和象的头彩不好,不过换成玄熊和金蟾什么的,倒也和咱们两家妥帖得很。”
慕容鹉大笑道:“这种小事,随便你随便你!”
说到这里,他又止住笑容,正色道:“欲安京城,先定直隶,如今直隶总督尚在保定。为了保住胜利果实,明日一早,咱们便要赶到保定去,将直隶省的督抚一勺烩了才好行事。”
听着慕容鹉说起保定,魏野心头蓦然一动,似有什么警兆隐隐作,然而心神一定间,却是莫名其妙,不知其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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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孽龙欲起铁简缺 (十九)
一顶玉草织成的夏用朝冠,端端正正地戴在乾隆的头上。(。cc 棉花糖)● ●网‘‘….、r…a‘n‘、e…n.
朝冠是清宫造办处的上好手艺,金线为缘,红纱作里,帽檐上的金佛、金舍林、东珠都是宫中最好的一批。
朝冠顶上那颗珍珠有寸许大,形如葫芦,是乾隆年轻时候泛舟御园偶然得到的,向来被他视为祥瑞之兆而镶在这顶大朝所用的朝冠上,轻易不肯戴出来。
此刻的乾隆虽然已经是七十许人,倒是少见什么老态,那一点身为雄主的俨然气度尚在,可是脸上的皱纹却是多了好几层——仿佛一夜之间,那些被保养而掩盖掉的流逝岁月,转眼间就回到了他的身上!
就连他主持大朝会才穿的明黄朝服,此刻都有些晃晃荡荡地撑不住架子。只有朝服上那些五爪的金龙,五色云包裹的十二章纹,依然灿然如金,展示着皇家的威严。
没错,在大清刑部用来锁拿钦犯的囚车里面,展示着大清皇帝的威严。
一天一夜间,整个燕京城沸腾、扰攘,除了被魏野封锁的紫禁城中,好歹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之外,圆明园、铁帽子亲王府、六部大堂、都察院、大理寺、九门提督署、顺天府,没有一处不是血满堂前!这样的一片大混乱中,尽管金钱帮中人全力弹压接管,闹出的纰漏也依然不算小,竟是演出了一幕幕的悲喜剧。
圆明园里早已经乱成一团,魏野也没有功夫关注这座号称万园之园的皇家园林闹了什么幺蛾子。 '天火大道'等到各处城门、要害衙门都已经控制在手,圆明园里伴驾的一众妃嫔、贵人,吞金跳湖的已经有了一多半,追随主子于地下的太监宫娥就更是不计其数。圆明园中那片号称福海的大湖中,不知多少尸载沉载浮!
那些亲王府、郡王府、贝勒府里不用说,当家的王爷们带着家奴冲杀不出去后,将老婆孩子统统砍死,而后在王府正殿上悬梁的也不止一位了。只是此情此景,倒是让人想起当年李自成进北京后,那位煤山上吊的崇祯皇帝。
内城的满洲大臣府邸上,似这样的勇士也有不少,不少人家还是由家中的姑奶奶领头,抡着大扫帚就朝外冲。九龙堂的易吉,自觉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名宿,不想和妇人家一般见识,结果就被几个满洲姑奶奶挠了一个满脸花。
更多的王公高官府邸里,那些平日里仗着主子势力收门包、拿孝敬的包衣阿哈们,倒是收起了一贯的恭顺嘴脸。只卷些细软金银从后门溜的,还算是有几分良心,将奶奶太太与少爷姑娘们捆了献给“天军”的,都算得上知礼守法了。
更多的人,干脆就在老爷家里放起了火,姧婬起“主子”们了。
魏野草草用玄霜青女真符封禁了紫禁城中那些没头苍蝇一般乱窜的太监与宫女,从这座被五方烈火阵封锁的皇宫中退出来,就正好赶上两桩这样的案子——
刘墉府里的家仆拒不开门投降,点火烧房,男女老幼,悬梁跳井,就这么一門死绝。他们死便死吧,慕容鹉也好,魏野也罢,吃撑了都不会去拦着,但是这放火烧房的自尽方式,实在是给人添了无穷的麻烦。若不是有魏野这个玩火的行家在,这座燕京城,早就化作了一片火海!
而纪昀府上倒不似刘罗锅子家那般神经质地寻死觅活,只是纪昀家中养着的一群妾侍,就差点便宜了旁人。要不是慕容鹉麾下的人马来得及时,只怕纪晓岚也要换了一顶绿呢帽子了。
不论是龙子凤孙,还是达官显贵,这一场如天倾一般的变故中,固然是被冲得晕头转向,只能匆匆地选择了“临危一死报国恩”,京城的平头百姓,也同样被这场大乱弄得懵了,弄得傻了,弄得疯了。
本分老实些的人家,还知道用破咸菜缸装上石块砖头顶住门,那些游手好闲的无赖、心有郁气的力巴,虽然身处在这个世道的最下面,但对于变乱的到来,他们反应比谁都快!
等到慕容鹉的人马接管了六部衙门、强攻下九门提督署时,散兵、败卒与外城的无赖子弟早已汇成了一股更大的洪流!
一百多年的郁气凝结,只在雍正年间稍稍平复些许,随后又被好大喜功的乾隆挑动起来。乾隆盛世的人肉筵席越富丽,民间贫富两极分化愈烈,只是乾隆以他的帝王心术、酷烈手段,强压着这股郁郁之气不得爆,又有一群精明干练的所谓“名臣”四处替他抢险救火,才堪堪维持住了这个局面。
但是这么一蓬泼了油的干柴,只遇见了一粒火星,爆出来的能量,就让人骇得瞠目结舌!
商铺被砸开,深宅大院被砸开,走避不及的人,要么就被砍倒在自己宅子里,要么就被拖到大街上。银钱布匹、箱笼物件,就这么被一件件抢、砸、烧!
如果说魏野与慕容鹉所策划的,乃是最有技术含量的斩行动,那么这种无意识的群体暴动,造成的伤害就更大!
起初还有些脑筋不清楚的人物,朝着前门大街冲击,但是镇守此处的人马,早从混日子的京营兵丁换成道海宗源的门人。
对于这样的暴乱景象,这些魏野嫡系的人马可是最为熟悉,二话不说,先是一轮六甲箭配洞阳剑祝攒射,顿时就在前门堆起了小山一般的尸,还不带留全尸的!
如此霹雳手段,转眼间就将这场大乱压下了一多半。然而当魏野除了紫禁城后,还是狠狠地赏了他们一顿臭骂:“你们一个个放出去,都是以一敌百的人物,这些鸡零狗碎的乌合之众,至于要你们这么多人摆出阵势来个死守的模样吗?去,打起道海宗源的大旗,都给我到外城平乱去!一个人不能赶着几百个暴徒跑,回去一概免职,好好地再体会一下当初跟着我扫荡羌贼是什么感觉!”
被魏野臭骂着,这些道兵也是将魏野麾下那股子骄兵悍将的气质激出来,一个个嗷嗷叫着就领命而去。
而在京城老少日后的闲谈中,说起这一日,给他们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些闹事的暴徒在前面抱头鼠窜,而后面骑着马追亡逐北的道官们,甚至连法剑都懒得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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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一章。孽龙欲起铁简缺 (二十一)
比起这些趁火打劫之辈,另一些人,倒是让魏野多了些兴趣。网‘‘、.‘r‘anen.
他们身上郁气深沉处,似乎比平常人犹有过之,但是口中所言,心中所思,却和常人不大一样。
与其说他们是在泄那股被压抑多年的沉郁之气,倒不如说这些人是在雀跃,是在狂欢!
“飘高祖师说得没错,释迦佛当退位,弥勒佛掌天盘,无生老娘庇佑皇胎儿女,燕南赵北该行大运!大家冲啊!”
“塞北龙来两甲子,还该汉人当天子,吕尼菩萨早有预言,今日打进金銮殿,我们大乘教当坐天下!”
“北坎南离三炷香,朱明天子重相逢,文王传卦是一家,这是我们八卦教的机缘,谁也别想抢走了去!”
这些口号,寻常人大约是一个字也听不懂,但是魏野目光一沉,冷笑道:“飘高道人传下的红阳教、吕尼姑开创的西大乘教,还有闻香教旁支的八卦教,这些白莲教的余孽、义和拳的前身,被康雍乾三朝如除草般地清理了多少遍,结果还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仙术士歪坐在紫云降真车上观今谈古,然而此刻他身边却没有一人可以凑趣、充清客、扮捧哏。
不论是劉鹤真夫妻,还是他门下的弟子学生,此刻都已经领命四散而出,以京城前门为中心,弹压各处作乱的暴徒。就算他们人还在跟前,这些身在江湖却行踪诡秘的秘密教团,他们所知还不如魏野这里了解得更多一些。
只有给魏野拉车的李大熊,深知自己这位主公没旁的爱好,只是一谈起这些偏门学问来便像是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他勉强回过头来,尽力在熊脸上露出了一副极有求知欲的神情,极力想要扮演好这个忠实听众的角色。然而魏野看都不看他,只是挥了挥手道:“不要愣着了,沿着这座城转上一圈,明儿一大早就要赶去保定,这王朝崩毁之时的燕京风物,可是想看都看不到啦。”
仙术士吩咐出声,李大熊不敢不从,只得拉着紫云降真车,踏着地上一丛丛新洒的血迹,迈起步来。
平心而论,这些受了刺激匆匆跳出的人物,只是北地这些秘密教门最浅层的爪牙走狗而已。太平年月,他们是试探官府底线的问路石子,兵荒马乱,他们是实现教主野心的炮灰。
如果只是信奉了那些绝食成佛、断药治病的鬼话,也不过是自家作死。但一旦烧了香、起了乩,那脑子就差不多成了别人跑马的场子,捧着几本胡编乱造的教典,堵在衙门口声称“本教教主乃前明皇帝亲封的活神仙”的傻子,光康熙朝就砍了好些个。(。CC 好看的棉花糖至于那些打着“朱三太子”、“大明宗室”名义的尊者、大师兄们,又何尝在乎过什么反清的事业了?将穷骨头们身上的最后几滴油榨出来,才是大家的人生价值所在。
紫云降真车从一群头裹着八卦红头巾的人物身上碾过去,魏野顺手扯下那一面八卦旗来,感慨道:“八卦教从康熙朝开始,就一直‘牛八日月’地打着朱明旗号四处招摇撞骗,可这八卦教什么时候真心要造反过?八卦教的教案办了一件又一件,结果是八卦教的大师兄们家底越积攒越多,一个个都挂起了千顷牌。红阳教成天地叫唤‘紫微圣人下凡,弥勒老佛出世’,说什么‘大劫临头,改过向善’,可这些神棍侵占田产,干得比周扒皮还熟练些……这个已经带着老朽气味的国家就像一段腐烂的木头,这些教团就是寄生在木头上的菌丝。再怎样严厉的清剿运动,只不过是摘掉了外面长的蘑菇,里面的菌丝只要遇到下雨天,仍然要继续冒出来。”
说到这里,仙术士掌心炎气一吐,那一面八卦旗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魏野捏着那面燃烧的旗帜,只是摇了摇头:“慕容鹅的权力基础,只会是与江湖上那些门派势力统合而来,而道海宗源的基本盘,还是要从这些道观、佛寺、香堂、乩坛处下手。就算魏某和慕容鹅在此,勉强搭起一个两党联合的共治架子,骨子里,这也只是伪装成党派的教会与冒充成政党的帮会——这画面实在是太美,标准的民国范!”
……
………
一大早,乾隆的囚车便已经在那座原名“承天门”的皇城南大门前待命。
朝冠朝服一应俱全的乾隆,就这么被锁在囚车上,在他身后,还有十几辆的囚车,分别锁着和⒏?蛋玻父鲆皇辈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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