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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野仙踪-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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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来之事,也只好将来再论了。这几年来,都下物价腾贵,家中老母亲督女眷织布,加上那每年不及百贯俸禄,已经大是吃紧。又是每回都不发完整,总要以那些不知落灰多少年的陈皮子旧丝绸,甚至生了虫的香药、常满仓那积压不知几年的粟米冲账!皮货之类尚好说,那些陈粮,就是拿去喂猪喂羊都不妥当!若真有霍光梁冀辈播弄风云,只要拿得出财货,将这些地方都抹平,就是改立新君,我辈又怎有什么说的!”
“这样说倒也不为过,如今这位陛下,确实酷肖当年哀皇帝。只期望这一番,不管谁上谁下,怎样底定,还求不要整个大乱起来!早早收场了也罢,却不知如今那辈大貂珰,却又在掣画什么?一刻不得消停,就是一刻不得安心,真弄到比当年窦武案还不堪的地步,那就不知要拿多少人头,才济得事了!”
这样一片雀跃、忧惧兼而有之的议论声里,只有王启年浑然无惧,手持着盏子,小口小口地啜着。对于这些同僚的担忧与推测,只低笑一声:“那几家黑手还不曾王见王,在此长吁短叹又有什么用处。倒是不曾想这些人,倒是些不怕事,不怕捅破天的性子。看起来,这大汉,还有没有位汉献帝,还有没有位西蜀汉昭烈,都是两说了也。”
这一句话,算是给今日之事定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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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等待见证的未来(八)
南端门内,永乐宫中。
自章德前殿而起,整座皇城都被有人蓄意施法扩散在宫阙间的声音而惊恐了。
洒扫的小黄门和宫娥,有些才入宫不久,只是仰着脸痴痴听着,还想找出说话的人在哪里。那些在皇宫这种乌漆抹黑的染缸里待久了的太监,却是心下了然——
这是党人一派勾连的太平道,这就要杀进宫里来清君侧了!
当下就有心下藏不住事儿的太监,直接大喊起来:“乱军,乱军!乱军要杀入宫中来了!”
太监嗓音本来就不好听,这哀嚎声就像是送进全聚德后厨的骡鸭一般,聒耳不说,还拖得调子极长!说不定这也是个向着早朝上唱赞太监发展的有志气的宦官,然而这一声嚎,却是在初闻大队人马向南端门前聚集叩阙时,就已经人心惶惶的皇城中一应人等,此刻就像和声一样,哭的哭,叫的叫,到处乱跑起来!
这个时代,最为堂皇富丽的宫殿,就因为这一记扩音法术,彻底陷入了惊恐和狂乱之中!
这时候,已经为封谞放入,自濯龙宫方向杀入皇城的孔璋一行人,也听见了马元义那为术法扩音放大的叩阙演说。
孔璋眼里精芒一闪而过,手持九节杖朝前一挥:“诸位动作再快一些,务必要将目标拦截在永乐宫处,不能让张让他们保护着目标逃出宫城去!”
对孔璋这一派其实还很有保皇派特色的组织而言,政治光谱既趋近党人,但又和帝党、阉党有着交集。无论刘宏怎样昏君,但对这个帝国而言,他就是天然具有大义名分的神主牌。党人一派几次拥立宗室,试图废黜刘宏的计划,也都因为天子理所当然的大义名分而事败,主持其事者也不得不伏剑自杀。
也正因为刘宏尚在,这位享国多年的昏君,对于大汉帝国的地方守臣仍然有不可忽视的影响力。而在刘宏驾崩,袁绍宫变之后,这种大义名分就随着皇宫被血洗,而彻底崩坏无余。诸侯入洛阳、董卓废少帝等等事变,也皆因袁绍宫变,血洗禁中而起。
北部尉这样准军事化的治安部队,究竟碍于汉制,至今无法得到有效的扩张,如果单纯地效法袁绍宫变,那也只是给各地守臣以绝好的借口,行董卓之事罢了。在这样的前提下,北部尉最有利的作法,就是趁此机会一举控制住刘宏,有此大义在手,才能统合中枢,才能展布接下来的种种谋划。
但是要快!眼见得南端门前气氛被搞得如此热烈,真要让太平道的人马冲进来,那么一切就都不必谈了。
至于自己这个太平道洛阳分坛祭酒的身份,以及执行委员的位置,曝光了之后也是留不住的。对此,孔璋倒也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但是这时候一定要抢在前头,把刘宏连同他的老娘妻儿,全都掌握住。哪怕正面战不过,还可以挟裹着刘宏出逃去北军五营,借兵平叛。如此,就算甘晚棠乃至赵亚龙那些人再如何敢战,在过大的人数差距面前就再也没有回天之力,要么杀出洛阳城去做流寇,要么就只能卷铺盖从这个时空滚蛋!
想到此处,孔璋也不再计较他往日的斯文风度,又是一通大吼:“还在磨蹭什么?速度都快一些!”
变乱至此,永乐宫中,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大汉帝国那个蒙了祖先遗泽而端坐御座之上的皇帝陛下,再也没了往日里畅游洛阳诸多宫苑,或青衣小帽,一副市人小贩装束,于宫中内市交易为戏的那股子快活劲儿了。
此刻他就心绪不宁地坐在永乐宫正殿榻上,靠着他那位生母董太后,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凑近了端详这位也算在昏君榜上大大有名的汉灵帝,会发现这是个身量很单薄的年轻人,那青白色的孤拐脸上,还带着一点小时候营养不良的痕迹。而以岁数而论,这个年轻人也不过与魏野那不良仙术士同年而已。
但是同身上杂着一股贼头般野气的青衫书吏相比,刘宏的身上就只得一股子无法让人忽略的暮气,特别是他青白色的脸上,还有一对明显的黑眼圈。这个时代,夜生活无比贫乏,能熬夜熬出黑眼圈的人,不是苦读如苦行修者的士子,那也只有刘宏这在男女之事上嗜好太过不健康的昏君了。
这时候,刘宏虽然还在颤抖,却还带着哭音,无比怨毒地叫骂着:“朕也是高祖皇帝嫡脉,受命于天的帝王,岂这般德薄!甫一登基,便有陈蕃、窦武这样大逆不道、凶顽可恨的贼子作乱,本以为人心都是肉长的,朕在禁中,对天下臣民,岂不是有天高地厚之恩,使文臣武将,尽得厚养之!文官要求高位,朕连三公、州牧,都标出价来,听由他们出钱来买,廷尉崔烈当初欲求司徒之职,朕念在他乃天下名士,特允他半价买官——上天有眼,朕岂是无德之人!”
这样的自哀自怜,实在也足够奇葩,假使高祖刘邦这积年的老流氓复生,听到这样自夸,也得喷自己这不知多少辈的重孙子一脸血。
骂过了,刘宏抱着自己老娘又是大哭:“朕对这都下百姓,又有什么苛政不成?四下新造宫苑,朕以当年周文王为榜样,听许都下民人同乐。虽然占了些城郊田土庐舍,然而许百姓长睹天颜,难道朕还错了不成?”
哭到后来,刘宏又是一通发狠:“既然这些叛民不识大义,就和那些骚扰宫禁的文官一概算作大逆,待大军一到,就将此辈统统抄家灭族,财货充入西园,女子罚为官妓!”
他在这里满心痛恨,坐在下首,自永安宫而来的何皇后却不耐再听了,尤其是自己幼子刘辩,由董太后抚育的董侯刘协,都被自己父皇这模样吓得哇哇大哭。这哪里还像是皇家寝宫,简直就是民间富户,遭了贼也没有这样指天咒地丢脸样子。
何皇后起身向着董太后敛衽一礼,正容道:“阿母,此刻在此哭泣,也是不成事的。纵然张常侍此刻遣人去北军五营并调西园禁军入卫,怕也是缓不济急。何况如今外面都闹得这般沸反盈天模样,西园禁军却仍不来弹压,可见也是个靠不住的。媳妇见识短浅,但张常侍、赵常侍他们都是宫中的老人了,也是伴驾几经波折的,何不就请他们进来,拿个主意?”
董太后抱着自己这个皇帝儿子,也是被哭得没了主意,只能抱着一顿心肝儿肉地哭叫。此刻听何皇后这样说,也像是快要溺毙了的人看见眼前漂过一根稻草,连忙点头:
“说的是,说的是,快把张让、赵忠、曹节他们几个都唤进来,这闹成这样子,他们还想讨什么便宜?天降灾异什么的,我是不懂,但真让乱军冲进来,他们几个还想得什么好果子吃不成?”
说起来,张让、赵忠这些大貂珰也是走运背时,尤其是张让,才遇见自家居停里闹妖怪鱼草,接着又是家里正宅冒出巨蛇,还引发火灾,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宅邸被烧了多少。进宫求见刘宏,这做皇帝的却在裸游馆里举行*舞会,以此来歌颂世间晚春胜景。
好容易刘宏尽了兴,准备补个眠,却被张让求见扫了兴致,大发雷霆之下就命人拦着张让不许请见。张让只得又跑来永乐宫搬来董太湖做救兵,不料就是此刻,外面传来太学生召集都下军民叩阙的消息,不但刘宏吓得朝他母亲这里跑,何太后也觉得情况危殆,带着自己幼子来见太后。
刘宏这种人,聪明劲儿是有一些,然而太好享受,又没有恒心毅力,所以才将诸事委于张让、赵忠这些十常侍中人。只要十常侍能搜刮财货供他享用,哪怕十常侍刮地刮得天高三尺,散出去的子侄辈守臣滥杀无辜到尸山血海,刘宏也就能当不知道,还会主动卖萌装傻,替自己这些有通财之谊的忠心臣下遮掩一下。
但到了如今这样紧要关头,刘宏那绝对遗传自刘邦的流氓素质就开始发作,那一通叫骂与其说是发泄,不如说是敲打,是逼着张让、赵忠这些他忠心耿耿的奴才去替他处理这些大事。不管是联络北军五营平叛也好,是走到叩阙队伍面前行缓兵之计虚与委蛇也罢,甚至就是效法了当年孝景皇帝之师晁错,主动代君受过去死,去挨腰斩,刘宏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
对于自己逢迎的这个皇帝到底是什么成色,张让心中也是再明白不过,和老搭档赵忠对视一眼,张让也只能苦笑一声:“如此还有什么说的?方才遣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报,南端门前,不止是清流党人那一班书生,那群有谋逆迹象的太平道中妖人也在!若是只有清流党人,你我奉诏,怎样也能对付了。那班妖人,却是不好糊弄,恨之恨周斌这无能之辈,不能早早将此辈拿下!”
说到此处,张让脸上也只有毅然决然之色,朝着殿下一群随侍却已露惶然神气的内侍一挥手:“还愣着做什么,准备车驾,招宫中侍卫、剑士护卫。再遣可靠之人盯好了封谞,要他率人死守南端门!”
这样一通指派下去,殿下内侍都是哄然领命而去,张让朝着身边这些好几年交情的老搭档们一拱手:“诸位,事已至此,我也别无他法,此刻,就只能拱卫太后、陛下及皇后娘娘、两位小爷,速速出宫,避向北军五营了。也就如此,大家才有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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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等待见证的未来(九)
随着马元义一番大义凛然的叩阙奏议声震了整个皇城,这场半是冒险者们有心推动,半是洛阳都下,形形色色的人们那如潮怨气的大爆发。{首发}声浪卷起,就如钱塘怒潮腾啸,在此已显得逼仄的宫城间回旋激荡。
而就在差不多人人都慷慨激烈到热血贯脑,理性不清的时候,得得马蹄声响,却绕过了南端门,自御街转道向北。
这一行马队,不过数十人,除了为首三人外,全都是重铠甲士,全身上下一溜够的青黑色重甲。这些仿制的青唐瘊子甲,本身在冷兵器时代就算得军国重器,千年之后,号称镔铁之国的辽朝与素来以富庶自夸的北宋,也没有多少精锐武卒部队能装备得上青唐瘊子甲。在冷兵器时代,这样一身重甲的甲士,用在宫变之中,也不比派坦克上广场平叛差了什么了。
然而此刻若有方士以望气术观瞧,还可见甲胄之间,有淡淡灵光透出,时明时暗,暗示着这支部队不是寻常军中精锐。
魏野双手握着缰绳,双腿夹紧了马肚子,斜睨了一眼身边这些太平道洛阳分坛的精锐,也是淡淡一笑:“这些甲胄用的合金,对超自然力量的亲和度相当不坏,看起来,你们之前在星界之门大肆收购报废附法装备,就是为了在洛阳起事派上用场。”
甘晚棠含笑不语,魏野也不朝下说了,而是马上换了个话题:“皇城二十二门,除了已经被包围的南端门外,剩下二十一门,朔平门处为中枢各部官署所在,别有司马郎官守卫。不过我们今天闹出这场乱子,朔平门处的那些大佬,连太监的屁股都舍得又亲又舔,这时候,估计也没什么忠臣情怀跑出来送死。刘宏除了身边的太监,对外臣的提防恐惧心理已经到了晚期,估计也不会选择向这里潜逃。”
说到这里,魏野微微一顿,却是冷笑出声:“要是真让刘宏和中枢那群大佬联成一气,这朝廷大义名分,如今还是有用的,说不得一封诏书,配一个最高领导班子集体亮相,如今这满城风潮,就要退散得一干二净!亏得刘宏这号天体营色情狂兼死文青病晚期,从来就没有这种魄力,那么接下来――”
仙术士在马上,朝着皇城一指:
“我要是刘宏,就只有三条路可选,第一,自嘉德殿方向退走,过九龙门出奔;第二,自德阳殿处闻讯,随即自东面云龙门,西面神虎门两处,择一地点出逃。
“但是依着刘宏的性情,嘉德、德阳二殿都太过接近南宫,以他这种自奉甚厚的奢侈作风而言,乐生恶死的心理也是最重,绝不可能冒一点危险从神虎、云龙二门离开。九龙门虽然相对安全,但出九龙门后,却要穿过都下街市,才能离开洛阳,也不会被选中为出逃路线……”
何茗不太耐烦听这似友还似敌的家伙长篇大论,带着鼻音哼了一声:“所以?”
魏野微微一笑,将手一指北面:“所以,刘宏要想出逃,只能自永乐宫出发,过永乐门,直入北军五营!理由也很简单,他家老娘亲董太后就住在永乐宫,对于这个败家又文青的汉家皇帝而言,对什么事情做起来都没有恒心,只会随着最亲近又被他视为依靠的人的指挥而动。若是我猜得不错,此刻这位大汉陛下,正该在永乐宫那里拖家带口准备战略转移了吧!”
对这个论断,何茗倒没有反驳,朝着甘晚棠一点头,随即回头向参加这次行动的洛阳分坛成员们大喝出声:“大家伙儿都听明白了吧,现在就朝着永乐门进发!”
响应他的,是同伴们挥舞着手中堪称重型长兵的斩矛、长戟,像印第安战士一般的威武呐喊。
……
………
就在太平道洛阳分坛的精锐小队朝着皇城北面的永乐门进行高速行军的同时,紧邻着皇城的步广里,贴近神虎门方向的大鸿胪袁傀府邸中,也是一片忙乱而又紧张的景象。
袁家上下的管事、部曲甚至内宅的使女仆妇,都是一片忙乱,厨下刚烙好的胡饼,一筐筐抬将出来,前院当中,也都站得满满的人。百十名精壮汉子,都是大红缎面战袄,手中长枪都是风磨浑铁枪杆、百炼精钢枪头,一望而知,都是百战虎贲之士。
大枪府的三位干部,或者说西园禁军的三位羽林郎,毕永、花启生、柳叶飞,指挥着袁府上下的家人,给葫芦盛水,用干荷叶包裹胡饼,再依次交给大枪府的精锐们。
毕永扯着嗓子大声招呼袁府的管事:“干啊!老子说过多少遍了,要干净水,要烧开了的凉白开,你这个贼骨头怎么还直接拿井水就灌?什么?之前备的凉白开都用了?算了算了,也不用现烧了,去那边帮着派饼子吧!”
这样吼着,他还有功夫小声和花启生咬耳朵:“我说老花,咱们现在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不赶快杀进宫里,把那姓刘的皇帝一家子控制起来,还非要跑到这里来玩什么犒军?真要怕大家久战体力不继,速食能量棒也是尽有,说起来我还蛮喜欢那种油炸臭豆干口味的……”
对于好友的嗜好口味,花启生不予置评,只是昂头一笑:“刚才从南端门前我们安排的兄弟那里传来消息,甘晚棠已经率着她那里的精锐小队,预备从侧门方向攻入皇宫了。虽然不知道具体方向,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们一定会和北部尉那支宫变队伍正面迎上,让这两家先打个两败俱伤,只剩残血,于是我们再去平乱收人头,有什么不好?”
“关键还在于,”柳叶飞在一旁插话道,“我们总要和袁家大少爷有点表示,不要让这位用心深刻的大少爷以为我们抛下了他这个盟友玩独走。接下来的事宜,政变之后的收尾工作,和都下那些文官的交涉事宜,没有了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做幌子,可是很难有什么共识的啊。”
提到都下的那些文官,毕永撇撇嘴,啐了一口唾沫:“那帮子帽子高高、腰带宽宽的家伙,还要和他们合作?不给我们扯后腿,就算是他们分外有心咯!说不定过不多久,就有人打包个秀秀气气的小姑娘,送上袁府和赵老大那里,先唱一出‘吕奉先初遇貂蝉在凤仪亭’……啧,貂蝉妹子这个时候,怕还不到十岁吧?赵老大真要这么禽兽不如,你说我们是出汽油、出柴油还是出孜然粉?赵老大是该烧个五成熟还是九成熟?”
毕永满嘴里拿着赵亚龙当噱头,而此刻这位早就被大枪府成员们预定了绑上火刑架待遇的大枪府之主,正和他们的结盟对象,静坐在袁府正堂,就好像外面那一片闹嚷之声都不存在一样。
史传之上,日后一度掌握大半中原精华之地,为诸侯盟主的袁绍袁本初,这时候,也只是一个神情带着些刻意掩饰的倨傲,看上去却似乎很温文的年轻人。
和对面坐着的赵亚龙一样,两人都是一身披挂在身,精铁甲叶、牛皮甲衬,内里衬以茧绸、熟麻,虽说比起外间精锐敢战士们的披挂要轻了些许,然而单就防御来说,也算是不俗了。只要不和什么精锐甲士的重剑重枪正面撞上,这么一身披挂,防防一般流矢,也已经绰绰有余。
看着袁绍一身披挂,顶盔贯甲的样子,倒是颇有英挺威武之气,将他仔细打量一番,赵亚龙笑道:“世兄这身装扮,倒也像是掌军数部、阵前厮杀的军将了,所谓将种,岂非本初兄之谓乎?”
袁绍正不太习惯地转动着手上铁手套,听着赵亚龙这样说,也是一笑:“赵将军过誉了,我袁家向以经学传家,虽然子弟也勤习射御之艺,又怎能和赵将军这样的典兵重将相比?”
对于袁绍这样谦辞,赵亚龙这从来健谈的角色可是很有免疫力,摆一摆手,袁绍也就知趣不提,静听着赵亚龙说话:“再等一刻,世兄就随我等向宫中冲杀,此役事关汉家社稷兴亡存续,世兄务必谨慎。事成之后,你我未尝不难到当年商相傅说地步,为这大汉再延二百年气数!”
此刻室内无人,赵亚龙便径自以傅说相比。而傅说可是有商一朝,生前废立商王,死后入祀太庙且还不是配享地位的强者。比起霍光梁冀之流身死族灭的权臣,这境界不知高了多少倍。这话说出来,这正堂里一对阴谋家的气味,就再也遮不住了。
袁绍也是大笑,向着赵亚龙抚掌道:“赵兄赵兄,都到了此刻,怎么还以世兄相称,你我相处一场,共谋如此大事,可谓生死相托的异性兄弟矣。即便直呼绍之表字,又有什么关系?”
对于袁绍如此刻意的示好,赵亚龙也只淡淡一笑:“世兄说哪里话来?待得大事底定,这天下还不是得由世兄来展布班班大才?至于赵某人,能执掌旧部,卫戍帝都,于愿已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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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等待见证的未来(十)
赵亚龙说得谦逊不已,然而口吻之间,执掌兵权,操盘洛阳中枢之意已再明显不过,而所谓由得袁绍展布大才,无非就是借袁家在士林中的声望,操控朝局而已。这局面,和熹平年间大将军窦武遥控太傅陈蕃以影响朝局的格局再相似不过,只是赵亚龙这个追慕窦武遗风的家伙,有真正兵权在手,绝非窦家那种光杆外戚可比。
而作为赵亚龙盟友的袁绍,可不是几朝元老、名满天下的太傅陈蕃,一举一动都要依附赵亚龙方得成事。况且袁绍年纪也太轻了些,纵然用事,能顶着幸进之讥,将九卿中那几个重要些的职位择一充任,就算是大汉立国以来了不起的升官速度了。只怕到那时节,袁绍于政治上的影响力,还不如陈蕃!
到底谁是傅说,这也着实分明得很了。
然而袁绍此刻,却是心头火热。就算他是四世三公的汝南袁家子弟,又颇得叔伯爱重,可毕竟只是白身。何况大汉如今这个朝堂,所行的光和新法,对那些宦囊颇丰又不在乎什么清议的狗大户而言倒是如鱼得水,掏钱升官也不算伤筋动骨,转头来不消一年半载地,也就生发回来了。
然而对于袁绍这样血尚未冷,真心实意有匡济天下之志的年轻人而言,这样买官入仕,就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中了。
哪怕是不臣之心史传斑斑可载的枭雄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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