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天宝鉴-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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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崔恽恨得牙根都痒痒。

　　　　作为一名走仕途的人，崔恽最看不得的就是有人在他面前炫富。原因自然是因为他见过钱，自己却没有钱。所以当他遇到这种有钱的土鳖时，心中的挣扎和煎熬是局外人很难想象的。

　　　　“杨兄好自为之。”崔恽憋了半天，就丢出来这么一句话，随即举头看天，抬手送客。

　　　　“崔堂主为何对故人如此冷漠？”杨宫却不罢休。

　　　　崔恽不愿示弱，反问道：“数年不见，杨兄的变化很大啊？”

　　　　杨宫却忙不迭地点头表示认同：“的确，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身边又都是些可爱的人，还能赚到这么多钱，人自然就变得和以前大不同了！”

　　　　“杨兄以前可摆不出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崔恽面带讥笑。

　　　　“崔堂主这样的人怕是永远都体会不到我的幸福。”杨宫反唇相讥。

　　　　崔恽不想跟他扯下去了，本想转身就走，却又舍不得这人前亮相的机会，干脆挪了两步，去了守卫弟子那边，第一时间接待来临的宾客。

　　　　杨宫好不容易逮着个出气的机会，那肯轻易放过崔恽，捡起麻袋就要再次往崔恽脚底下扔。

　　　　钱阳却把他拦住了，用刚好能让崔恽听见的声音说道：“稍后自见分晓，不必图费口舌。”

　　　　杨宫从善如流，对着崔恽嘿嘿冷笑了一声，转身和钱阳吴清水一起步入了会场。

　　　　他们是走了，崔恽可呆不住了。稍后自见分晓？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是捣乱来了是吧？

　　　　强忍着心中的忐忑又接待了几拨宾客，崔恽又看见不远处缓缓走来两人，其中一人是隐剑门的马堂主，而另外一人如果他没看错的话，怕不是隐剑矿场的陈二长老？

　　　　马堂主来参加发布会并不奇怪，可陈二出现在这里就很有一些问题了。

　　　　向前紧走了几步，崔恽迎了上去：“晚辈崔恽恭迎陈长老。”

　　　　陈二长老面含笑意看向崔恽：“崔堂主年轻有为，上任不过数年便可独当一面，果真不同凡响。”

　　　　崔恽连道不敢当，又忙着开口致歉：“晚辈之前实在未敢想象陈长老会亲自驾临，有失远迎，望请赎罪！”

　　　　陈二长老摆摆手：“堂主不必客气，老朽本也不想过来给堂主添麻烦，不过今日刚巧闲来无事，就顺便来凑个热闹。”

　　　　崔恽额角隐隐有汗水低落，脸上却故作轻松：“陈长老说哪里话来，快请进，请进！”

　　　　做生意嘛！进门的都是客。即便隐剑门和多宝宗暗地里有一些小矛盾，但在台面上，大家还得拿出合合美美的姿态，礼数也万万不可少。

　　　　常驻西荒的元婴期修士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人家陈二长老的牌面在那摆着呢，红透山矿举办发布会，崔恽肯定是要给人发一张请柬以示尊重，只不过人家不能来也就是了。

　　　　这就跟前女友结婚给你送请柬是一个道理，人家送请柬是礼数，你托辞不去也是礼数。

　　　　站在陈二长老的角度来看，那就是你从我手里抢了矿，然后开业典礼还请我来？我屁颠屁颠跑来让你打脸啊？

　　　　本来就是这么个道理，可陈二竟然突然出现在了会场，还说什么闲来无事？闲来无事就上这找人打脸啊？

　　　　接连而来的不速之客，让崔恽心中那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了，他觉得他本该光辉灿烂的这一天可能会生出一些变数，而这，是他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还好，不远处又走来了一人。这人一来，崔堂主的心多少安稳了一些。

　　　　快步迎上前去，崔恽深深一礼：“鲁会长大驾光临，晚辈万分荣幸。”

　　　　鲁会长古井不波，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复。

　　　　崔恽不敢要求更多，品石师协会一位会长，十三位副会长。按说这种场合来个副会长就足够了，人家鲁会长亲至，那就算是给足了多宝宗面子，这个情崔恽得领。

　　　　一边陪着鲁会长往场内走，崔恽一边试探着说道：“隐剑门的陈长老之前已经到了，您二位的到来实在令晚辈倍感荣幸。”

　　　　鲁会长没吭声，自顾自往前走。

　　　　崔恽这个时候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在他的认知中，鲁会长就是自家人，今天是自己大喜的日子，这老头再怎么顾及身份，也好歹得给个客气话吧？没看人家陈二长老都给赏了个笑脸吗？

　　　　“鲁会长？今日可是……”崔恽觉得不妥，却又不知哪里不妥，支吾了半天也没问出了所以然。

　　　　鲁会长自然知道崔恽在担心什么，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忙你的去吧！放心，今日没人会捣乱，一切，都按规矩来！”

　　　　“那就好！那就好！”崔恽长出了一口气，鲁会长的话算是给了他一颗定心丸，只要大家守规矩，那就一切都好办！


………………………………

第十四章　误事堂主

　　　　崔恽往会场内扫了一眼，大致计算了一下人数，与他预计的参会人数相差不大。

　　　　到了这个时候，该来的应该都来了，没来的怕是就不能来了。

　　　　今天是崔恽的大日子，他心中的激动情绪始终难以抑制，临近开场，紧张、担忧之类的负面情绪又纷至沓来。

　　　　走进后场，崔恽找到了正在闭目养神的金长老，低声说道：“长老，时间差不多了，您看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金恩铭摇了摇头：“整个发布会都是你操持的，我就不发表意见了吧！”

　　　　崔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多谢长老信任。”

　　　　金恩铭微微一笑：“年轻人有上进心是好事，崔堂主只管放手去做，无论成败都是一场经历。”

　　　　崔恽有点蒙，心说这话什么意思？连忙开口问道：“还求长老提点。”

　　　　金恩铭淡淡说道：“我只负责红透山矿的守卫，西荒其余的事务都由崔堂主负责。宗门既如此分工，有些事情老朽还是要避嫌的。”

　　　　崔恽忙道：“长老言重了，弟子年轻识短，还得靠长老多帮衬。”

　　　　金恩铭勾了勾嘴角：“既然说到这了，那老朽就多说几句？”

　　　　崔恽点头不迭。

　　　　金恩铭道：“我前些日子听人说起有人在夷方城大肆赊购原石，其中缘由崔堂主可曾知晓？”

　　　　崔恽一怔，犹豫着回道：“此事堂内弟子也曾说起，但我一直忙于发布会事宜，未曾仔细过问，只是听说品石师协会正在着手调查此事，暂时应该还没有结果。”

　　　　金恩铭摇摇头：“堂主大意了啊！”

　　　　崔恽茫然问道：“此事和我们的发布会有关？”

　　　　金恩铭微微一笑：“或许有关，或许无关，老朽言尽于此，堂主自便吧！”

　　　　崔恽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到金恩铭已经阖上双眼，只能纠结着退去了。

　　　　走进会场，崔恽朝一名正操持会务的弟子打了个眼色，那弟子连忙随他走到了场外的无人处。

　　　　崔恽低声道：“前些日子城内赊购原石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

　　　　那弟子略微回忆了一下便说道：“上次公盘时出现的那个姓吴的冤大头，带着两人在城内大肆赊购原石，出手大方，出价极高。虽说都是次日付款，但从未有过拖欠。”

　　　　“还有呢？”崔恽问。

　　　　那弟子有些无奈，这事他之前清清楚楚地向崔恽汇报过，但崔恽那时忙着给自己搞政绩呢，根本就没往心里去，现在又问，他只能再答一遍。

　　　　“那三人十几天的时间就花出去了上亿灵石，很多人觉得这里边有问题，但又不知问题出在哪，品石师协会更是为此焦头烂额，听说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

　　　　“结果呢？”崔恽有些急了。

　　　　那弟子摇了摇头：“在品石师协会启动调查不久，那三人便停止了收购原石，调查结果或许只有品石师协会知晓。”

　　　　“你没去问？”崔恽立起了眼睛。

　　　　那弟子苦笑：“这几日我一直在堂主身边操持会务，哪里来得时间去打探？”

　　　　“你……”崔恽突然想起前两天他把这名弟子调过来时说的话：把手里的事情都放放，一切以发布会为重！

　　　　“算了！”崔恽颓然叹了口气。

　　　　那弟子见状有些不忍，低声说道：“结果虽没有，但我听品石师协会内部的人说过，在这几人刚刚开始赊购古董的时候，我宗的金长老便就此事咨询过品石师协会，协会也是在金长老的建议下才迅速启动了调查。否则以品石师协会的效率，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注意到此事。我想，金长老或许会对此事有些了解。”

　　　　“金长老？”崔恽眼中闪过了疑惑：“金长老为何会早早便关注那个姓吴的？”

　　　　弟子摇头道：“不清楚，不过我刚看见那姓吴的来会场了，他是品石师，应该是品石师协会给他发的请柬。”

　　　　“姓吴的来了？”崔恽脑海中的信息翻滚不休，突然一道灵感一划而过。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就是金长老状似随口地建议他说，可以让品石师协会邀请历次交流会的前十名品石师来帮着热场，而他还可以向宗门申请一些资源作为奖励品。

　　　　崔恽当时哪能想到这么多，只当是好事，便依此而行，金长老也如约弄来了价值不菲的奖品。

　　　　现在一回想，感情早在那个时候，金长老就已经盯上那个姓吴的了。

　　　　“姓吴的长成个什么样子？”崔恽又问，他想看看今早接待的人里到底有没有那个冤大头。

　　　　“很好认的！”那弟子忙点头：“他差不多有九尺高，只要见到了就肯定认不错。”

　　　　崔恽稍一回想，整个人便呆住了。他记起来了，的确有个身材夸张的人进来了，而最让人心惊的是，那人是和杨宫一起来的！

　　　　崔恽懂了，竟然是金长老在搞事情！

　　　　就是金长老下了个套，把那个姓吴的和杨宫弄来了发布会，为的就是要在这个对自己最重要的日子，给自己难堪。

　　　　这种整人的手段崔恽再熟悉不过了，他一路走到现在的位置，这样的事不知做过多少，谁曾想终日打雁，今日竟被雁啄了眼！

　　　　回想起事情的缘由，崔恽多少有些后悔，因为是他率先向金恩铭下了黑手。

　　　　红透山一战之后，金恩铭不知为何非要赖在红透山不走，他一个元婴期的长老不走，你让身为堂主的崔恽如何自处？

　　　　于是崔恽便借助和谭长老的关系，硬生生地剥夺了金恩铭这个外来户的各项权力，只让他负责红透山的防卫。

　　　　崔恽想过会遭到报复，但没想过报复会来的这么快，这么隐蔽。

　　　　再想想刚才金恩铭还假模假式地提醒自己小心，却偏又不把话说清楚，崔恽这心里就愈发愤恨了。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向崔恽这种以整人为生的人也就只能看到这一步了。

　　　　金恩铭确实是看不上崔恽这种小人，但也真没有闲心搭理这么个垃圾，若是他知道崔恽这番心理活动，相信他一定会笑着说一句：顺带的吧！

　　　　发布会马上就要开幕，崔恽退无可退，只能咬着牙给自己鼓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个老混蛋要跟我玩什么花样！”

　　　　。。。。。。

　　　　会场之内，来宾已然纷纷落座。

　　　　正中间前面几排椅背儿上贴名字的，那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像钱阳这种档次的人，能在最后面几排混到一把塑料椅也就不错了。

　　　　好在钱阳他们几人也不挑拣，干脆就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紧挨着围幕的地方找了几个座位，三个人肩膀挨着肩膀挤在了一起。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就在一屋子人的耐性都将要耗尽的时候，多宝宗的崔堂主才姗姗来迟。

　　　　站在主席台上，崔堂主还是颇有风范的。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崔堂主首先颔首致意：“红透山新矿发布会即将开始，多谢诸位道友莅临，还未入座的道友抓紧时间落座吧！”

　　　　这边一开场，屋内的嘈杂声也就降了下去，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谁也不愿意干那跌份的事。

　　　　崔堂主环视场内，抬手指了指后边的角落，笑着说道：“后边那位道友就别站着啦！大家可都看着你呢！”

　　　　一听这话，不少人都顺着崔堂主的目光往后看去，角落里的吴清水突然就感受到了无数的目光，一时间竟然有些赧然。

　　　　下意识地往两旁看了看，吴清水赫然发现身旁的钱阳和杨宫也都在看着他。

　　　　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吴清水冲着崔堂主委屈地喊道：“你说我啊？我坐着呢啊！”

　　　　这话一出，屋内顿时哄然大笑。

　　　　吴清水确实一直都坐在那里，但是因为身高太高，上身也过长，坐在那里明显比别人高出半截，从前边一看可不就像是站了个人。

　　　　崔堂主倒是丝毫不觉得尴尬，哈哈一笑：“吴大师身材惊人，用来调节气氛确实再好不过了，若有冒犯，大师见谅！”

　　　　吴清水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心下却在暗骂：“拿小爷调节气氛玩儿是不是？等一会有你玩的！”

　　　　崔堂主此时已经不着痕迹地转移了目标，调侃起了前排某个美女修士的惊世容颜，就好像刚才真的是跟吴大师玩儿一般。

　　　　杨宫在下边冷笑了一声：“他在故意挑衅。”

　　　　“我看他也是故意的！”吴清水恨恨地道。

　　　　钱阳倒是没觉得，随口说到：“他跟你有仇，挑衅老吴做什么？”

　　　　杨宫摇摇头：“谁知道呢！不过我从眼神里就看见了他那一肚子的坏水。”

　　　　崔堂主在前边扯了几段闲篇，终于转入了正题：

　　　　“今天是我红透山矿赌石上市的日子，特邀请诸位道友到此一聚，为的是能够让大家更深入地了解我们红透山的特产，以便在日后的交流中互惠互利。”

　　　　下面传来了几声稀稀落落的应和。

　　　　崔堂主礼貌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首先，我必须要向大家郑重说明的就是，红透山矿之所以近年才开始采掘，并非因为红透山矿的原石质量不如那些老场，而是因为受地理条件所限，红透山矿的开采难度比较大，采掘的效率很低，产量极为有限，因此一直被选择性的遗忘了。”

　　　　下面一阵微不可查的交头接耳，显然，大家对崔堂主所言有些疑议。

　　　　崔堂主顿了一下，待下方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他的身上，他才接着道：“我知道这么说大家可能会有些疑问，不过没关系，我今天为大家准备了许多红透山的原石，在座的都是明眼人，只要一看便可知道在下所言是真是假！”

　　　　话音刚落，崔堂主手一挥，一块块形态各异的原石便被他放到了主席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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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发布会

　　　　崔恽对这次发布会的重视程度无需多说，准备也相当充分，只看他放在台上那三十多块石头，就能看出他是真的用了心的。

　　　　台上的石头规格不一，形态各异，有的通体浑圆，有的棱角分明。大的有半人高，小的只有拳头大。

　　　　从种类上来看，其中红皮石占了绝大多数，黑白黄灰的原石各有三两块，基本体现了红透山原石的产出比例。

　　　　再看看质量，三十多块石头无论是什么颜色，色彩全都通透纯粹、翻砂均匀，即便外行人也能感受到原石的天然美感。而在行内人看来，这种色彩质地则意味着原石的成熟度极高，成长环境优良，内部含有高质量灵石的可能性很大。

　　　　给观众留了少许欣赏的时间，崔恽再次微笑着开了口：“不瞒诸位说，这些石头是我从红透山矿产出的原石中精心挑选出来的，红透山原石的平均质量绝对达不到这么高。”

　　　　“但有句话诸位都知道，仙不与人聚，龙不与蛇居！红透山既然能够孕育出如此优良的原石，那其他的原石即便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崔恽这话一出，下面便有不少人暗暗点头。

　　　　的确，崔堂主这话虽有自卖自夸的嫌疑，但事实却相去不远。在座的人都知道，品鉴原石的第一原则就是要看场口，其道理和崔恽所言大同小异。

　　　　某一个原石场口若能出产质量极高的原石，那其他的原石质量也不会太低。最起码，身处相同的环境，有着相同的成长历程，即便有些石头长歪了，但其基础素质还是有保证的。

　　　　崔恽看了看下面众人的反应，心中暗暗得意，这几块石头的出场效果已经达到了他的预期。

　　　　清了清嗓子，崔恽接着道：“说完了优点，下面该说缺点了。”

　　　　说到这，崔恽故意顿了顿，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为了找到红透山原石的缺点，我可是下了大力气，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现场的气氛被他调动的不错，下面的来宾此时已经比刚才轻松了不少，一看崔恽那副搞怪的样子，不少人乐出了声。

　　　　崔恽也笑了笑，接着说道：“不瞒诸位，对于品鉴原石，我也就略懂个皮毛，让我在这么好的石头上找缺点实在是太难为我了。”

　　　　“无奈之下，我求助了红透山矿的驻场品石师孟大师，还请教了多宝矿区的邓大师。二位大师研究多日，终于帮我找到了红透山原石的缺点，那就是我们很难通过原石的外在表现确定其具体价值！”

　　　　这话说的众人沉默了，一块原石如果很难从外表判断其价值，那可赌性毫无疑问就变得更高了，但相应的，做生意的风险也会成倍增加。

　　　　崔恽叹了口气接着道：“据二位大师所言，红透山矿其他的石头还好说，唯独红色的原石是最难判断价值的，其原因就在于天元大陆从来都未曾出现过这个品类的原石，品石师们掌握的资料不足，也从未有过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判断起来会遇到一些麻烦。”

　　　　“不过事情总有正

　　　　反两面，虽说在座诸位判断不准原石的价值，可我们红透山矿的孟大师也判断不准原石的价值啊！大家都懂的，这样一来，从我们红透山售出的赌石里面指不定就藏着什么样的好东西呢！”

　　　　“哦！”下边的观众发出会心的惊叹。

　　　　杨宫撇了撇嘴：“这货还真能说。”

　　　　“他说的挺有道理的。”钱阳还是发自内心地夸了一句。

　　　　杨宫耸了耸肩：“这人能混到今天，本事还是有一些的，可惜心思没摆在正途上。”

　　　　崔恽适时瞟了杨宫一眼，似是冥冥之中听见了杨宫对他的评价。

　　　　“好了，闲话不多说，既然咱今天的主题是石头，那我就算把石头说开了花，你们心里也还是不踏实，若是不把地上这些石头都解了，你们以后也舍不得花钱在我这进货。所以，咱们今天的重头戏就是解石！”

　　　　“好！”

　　　　“对！”

　　　　“都解了吧！”

　　　　下面传来了起哄的声音。

　　　　崔恽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石头肯定是要解的，不过我若是就这么解了，那里面有多少灵石就都是我的了，诸位道友岂不是白跑一趟？”

　　　　“你要送给我们啊？”下面有人在捧哏。

　　　　“送是不可能送的！”崔恽摇头笑道：“不如诸位依次上前看看这些原石，看中了哪块就给个差不多的价格，之后我们当场解开，盈亏自负，看看哪位道友的运气好些，就权当是做个游戏吧！”

　　　　杨宫一声嗤笑：“把卖东西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真是个本事。”

　　　　崔恽这时又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隐约地凶悍。

　　　　其实杨宫不知道，崔恽这会儿一直看他是因为心虚。

　　　　这次发布会的重点就是拍卖和解石，如果有人要捣乱，那肯定就要挑在这个时候。崔恽不知道杨宫要如何发难，但想来此时也该出手了。

　　　　压下心中的不安，崔恽接着道：“对这些石头有兴趣的道友就按座位顺序依次上台吧，不过我现在倒不妨剧透一下，台上这些石头只是开胃菜，后边还有主菜！”

　　　　主菜归主菜，配菜也不是不能吃。况且主菜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价值有可能达到十亿的东西不是谁都能吃得下的。所以一听崔恽说可以上台看石头了，大多数人都有了看上一看的打算。

　　　　这是红透山矿的原石第一次正式出现在世人眼前，在座的大都是靠原石吃饭的。有了新矿石面世，无论是否打算做这门生意，但起码的了解是必须要有的。

　　　　第一排的来宾们首先站了起来，依次走上台前，仔细观察上面的每一块石头，而座位上则只剩下陈二长老孤零零的一个人。

　　　　崔恽忙着答对上了台的贵宾，实在顾不上其他人，可在座的观众们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无比扎眼的陈长老身上，一时间交头接耳的声音络绎不绝。

　　　　陈二坐在那里泰然自若，他都不用听就知道这些人在八卦什么，无非就是红透山本来是他的，

　　　　结果现在被人绿了，他还屁颠屁颠来参加人家发布会。

　　　　若搁在平时，即便陈二还有些修养，但也不可能来找这个没趣，但今日掌教可是给他下了死命令，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

　　　　谁让隐剑门在西荒就他这么一个元婴期大佬呢！虽说正常情况下，没有人敢坏规矩，公然在夷方城动手。但为了防止狗急跳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