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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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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子默看向王桀,王桀也在看着王子默。

    两人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陌生。

    “走!”

    王桀没有出声,张大嘴巴用力挥动胳膊。王子默感知到扑来的人群充满杀机,仿佛要把他剁成碎肉喂狗一样。

    他想逃,却有种浑身乏力的感觉。

    王桀死命地往前跑,企图穿过重重人影保护自己的弟弟。奈何衣领被韩天宏死死拉住,“嗞啦”一声,露出满是伤痕的脊背。

    “不!子默快跑!”

    王桀像头疯了的狮子,看着王子默惶恐绝望的眼神愈发焦急。

    “噬——噬噬!”

    突然,乱坟岗传出声声厉啸!

    高亢的啸声嘹亮刺耳,划破糟杂的三合庄,无比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脑海中。小小的村庄顿时陷入极度惊恐中。之前还打打杀杀的活人与死僵同时停手,互相提防着分成两拨,泾渭分明!

    将王子默围住的人也同时转身,惶恐的望向乱坟岗。

    霎时间,村民们如临大敌,纷纷从家里跑出来,捏着画满朱砂符文的黄表纸,将老弱妇孺围在中间严阵以待。

    只有王桀孤零零地站着,眯起眼睛昂着头看向乱坟岗。
………………………………

一叶障目释浊邪    世人知鬼不识仙 第二十九章 央池来人

    夜风清凉。

    撩起众人的衣摆,在王子默头顶盘旋片刻,又卷起王桀耳鬓的发丝悄悄地溜走了。

    数不清的死僵得到讯号,忽然潮水般退去,眨眼只剩下男人们粗重的呼吸声,心跳声,还有火把“噼噼啪啪”的燃烧声。

    青烟缥缈,恰似烧柴做饭的烟味。

    这本是祥和无忧的味道,却安慰不下村民们惶恐不安,惴惴跌宕的心。

    “呜~,汪汪!汪!”

    村南巷子里隐隐传来几声狗吠,接着像是推倒了卡其诺骨牌,狗叫声瞬间传染了整个村庄。

    白杨树叶诡异地抖起来。

    巴掌大的树叶“哗哗啦啦……”搅得人心神不宁!

    阵阵青蓝色的阴气贴着地面四处蔓延。隐隐可见有个身形硕大,穿着灰步衣服的官人,抬着夸张的步子,扛着一口暗褐色的青铜棺,慢悠悠的踩着迷雾向人群飘过来。

    青铜棺椁高大厚重,可清晰地辩出上面雕刻着精美绝伦的游龙牡丹浮螺云纹。

    沿途家狗禁声,唯有黑狗还在执拗地叫不停。

    王子默双目呆滞,整个身子止不住颤抖。两年前,那一场场浑浑噩噩的梦境突然豁出一道缺口,在脑海中越积越累,不消片刻竟然占据了大半的记忆。

    明明是裹着薄纱的梦,现在却变得无比清晰,仿佛真切发生在身边的事情,难以置信!

    王子默看地切切实实,那个在前面引路的红衣女人,正是最后一场梦里,与黛小沫拜堂那晚服侍他穿上新郎服的红衣护法!

    红衣护法妖娆绝代。

    两年未见,白月光般的脸上再无那日蜡黄色。她信步婀娜,举手投足间掀起阵阵轻风。

    而站在红衣护法身后的六个浓妆小丫头,个个穿着粉紫小夹袄,涂着白面红腮圈,点着红嘴唇,看上去跟烧给死人的童男信女差不多。

    “哐当!”

    青铜棺猛地坠地。

    接着便听六个小丫头脆生生地叫到:“恭请主公回府!”

    三合庄的男人们无不惊愕诧异,皆不知小丫头口中的主公是何许人也。众人纷纷扭头看向保长王桀,而王桀的目光却定在王子默身上。

    难道是那个两年前就死了的废柴?

    两年前,王桀逢人就说自己的亲弟弟死了,表情沮丧,痛不欲生。村里人都相信了,直到去年拜入白马亭的刘新岩回家探亲,才得知这个王子默并没有死。

    刘新岩见王子默没有回三合庄,便笃定他还在白云观。

    此事并没有声张,只是村民猜测王子默受伤后一年未归,想必是真的死在了路上。

    这家伙跟央池的怪物成了亲,怎么就跟乱坟岗纠缠不清了呢?

    早知道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

    王子默害怕极了!

    那颗焦躁的心还未从白马亭跟着身子走出来,又被眼前的一幕给打入万丈深渊。

    记忆像潮水般涌进脑海,先是勾勒出轮廓,接着略施粉黛,最后描绘出一幅幅难以置信的漫漫长卷。

    那天王子默被黛小沫引着踏过桥,跟着尸婆婆走进一座巍峨宫殿。

    尸婆婆抖着眼皮儿,高高的鼻梁因为苍老而塌陷,说话时鼻尖快要抵在嘴唇上。她给王子默套上新郎服,又牵着黛小沫来到跟前拜天地。随后指着巨大的青铜棺椁说:“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旁边那个棺椁里住的是你的新娘子。”

    当王子默吃力地想要爬进棺椁时,突然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套住脖子,拉着他飞速倒退。

    后来见到明宝才知道,是哥哥请他来救自己的。

    若是来迟一步,他或许就再也出不来了!

    王子默看到尸婆婆狰狞的脸上写满怒火,那张苍老的脸像泼了毒溶液似的,脸皮一块块地往下掉,不一会儿就露出后面绝美的容颜,变成了眼前的红衣护法。

    “小女婿,你让我找的好苦啊!”

    嚯,果然是那废柴!

    三合庄村民无不愤愤不平。

    王桀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大张着嘴吧让王子默快点离开。

    王子默咬着嘴唇,愤怒地盯着红衣护法。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这里虽然能轻而易举地杀人,但是在护法面前却如蝼蚁。

    “若是掉到这红衣护法手里,必定是我为刀俎任人鱼肉!”

    然而在哥哥身上却散发出强烈的战意,那股战意稳定了人们的情绪,气势与红衣护法相比毫不逊色。

    王子默似有所悟,点点头转身向着后山狂奔而去。

    “又跑了!”

    望着王子默闪烁的背影,红衣护法香肩微颤,朱红的唇角微微勾起,悠悠笑道:“你会回来的!”

    王子默一边狂奔一边回头看。

    只见王桀拿着根又细又长的棍子与红衣护法厮打缠斗。

    当他来到神像山顶时,三合庄早已陷入寂静,只有那口巨大的青铜棺还杵在村子里,在篝火中掩映摇曳,显得格外醒目!

    神像山有个石洞,里面有张石床。

    小时候王子默经常跟着哥哥来这里躲避夏日的酷暑和蚊虫滋扰。

    而今躺在石床上,王子默任由冰凉的汗水浸湿衣襟。

    他张着嘴巴大口呼吸,心情久久不能平复。红衣护法最后的那句话看似自言自语,却清晰地传进耳朵里。

    莫名的,他感到恐惧!

    觉得自己过于渺小,在护法面前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留下来只会成为大桀的累赘。

    所以他跑了!

    没能与大桀并肩作战!

    “这是作为弟弟的耻辱!”王子默很是自责,他恨自己弱不胜衣,关键时刻只能躲起来。恨自己不能快快长大,和大桀共同捍卫家园。

    可是,他明明会大衍经,会破天指。

    在三合庄却什么也不能用!像个凡夫俗子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啊!到底要怎么做!怎么做!”

    “谁能告诉我?告诉我!”

    折腾了半宿,温饱问题不仅没有解决,反而更加强烈。这个时候他不敢出去,只能在山洞里摸索,希望寻到充饥的食物。

    洞顶上两颗夜明珠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

    像昏花的双眼,即将在岁月中化作腐朽。

    石室里虽然不是物尽所观,却也看得个七七八八。只有最深处是死寂的黑,即使在白天也看不到黑暗里到底藏着什么。王子默不敢深入洞中,只能趴在石壁上吸食着岩角汇聚的露珠来充饥。

    冰凉的山露滴在舌头上,就像刚才从地底忽然涌出的丝丝凉意,使得王子默瞬间清醒大半。

    那股凉意……

    是黛小沫,她肯定感觉到我回来了,所以才会出手相助。

    她肯定是感觉到我回来了,所以才会派红衣护法来接我。

    央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为什么会跟三合庄南边的乱坟岗联系在一起?

    明宝说央池是流放之地,不仅仅是这片大陆的流放之地,里面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

    没有正常的人!

    黛小沫是来自央池,她所操纵的肯定是戾气。就像灵台外包裹的那层戾气一样。而明宝传下的破天指手印却能与这种戾气平分秋色。

    破天指是上古道术,黛小沫的戾气能与之抗衡,肯定不简单。

    可是……

    戾气内裹着的那团脂白色的力量又是什么呢?

    东方天际,朱霞染红半边天。

    那片半黑半赭的云彩,恰似展翅高飞的猎鹰,扫视着大地上四散奔跑的野兔。初秋的气息扑面而来,王子默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内心闪出多事之秋这个成语。

    “多事之秋!”

    山下跳出殷箬彤标志性的两个小辫子。

    她挎着竹篮子,吃力地爬着半人高的石阶。从上面看,两个辫子梳的很精致,在脑袋后面晃来晃去,看的王子默心里酸酸的。

    嶙峋山路像条铁链捆住神像山。

    瞭望着殷箬彤矫健的身影,王子默忽然想起了肖静师姐,继而想到了黛小沫,昨夜那个让他又羞又怕的梦境。

    梦里。

    他和黛小沫坦诚相见,同床而眠。

    而黛小沫的容颜始终模糊不清,唯有那对踩着白莲花的玉足,让他再也无法忘怀。

    “夫君,这只我在你识海中留下的一层烙印。等到时机成熟,你我自行夫妻之实。”

    “夫君,那式手印表面上在调动元气,实则消耗自身精元有损阴德,日后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用!”

    黛小沫!
………………………………

一叶障目释浊邪    世人知鬼不识仙 第三十章 伊人已逝

    “箬彤妹妹,你怎么来了?”

    休息过后,腿上绽裂的创口已经结疤。幸亏白云观弟子顾忌王子默手中的黑铁棍,出手畏畏缩缩,方才没有伤到主经脉。

    唯一让王子默无语的是灵台外裹着的烙印。

    昨晚他试图用大衍经冲击灵台的时候才发现,那层烙印不仅没有削减,反而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比之前还要深刻。

    这里能运行大衍经,到了三合庄却不可以……

    三合庄,从小生活到大的家乡,为什么越来越迷?

    想罢,王子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殷箬彤跟前,看着双眼微微浮肿,显然精心打扮过得殷箬彤,忽然想起小时候一帮小孩子跑去乱坟岗挖坟的事情,旋即羞赧地低下头,卷着手指头不知所措。

    “谁敢晚上挖坟谁就是种!”

    “我要做种的新娘子!”

    甜蜜的话语萦绕在两人耳旁,化了忧伤,填满心房。

    而今两人皆褪去稚嫩的襁褓,心扉打开,全部都是相同的回忆。因此,他们并不觉得疏远了多少,仿佛上天刻意抽走这两年的记忆,将现在与过去拼接在一起。

    殷箬彤杏眼含珠,两年来她跟所有人一样,一直以为王子默没了。直到昨天王桀找到她,才将心中的郁积宣泄出来。

    昨天晚上她哭了整宿,要不是父亲眼看势头不对急忙阻止,她当晚就收拾东西准备上山了。

    “王子默……”

    更多的,殷箬彤对王子默心存愧疚。两年前要不是她吵着要做种的新娘子,王子默也不会大晚上去挖坟,也就不会被红衣护法勾走,娶了央池的怪物。

    这样他就不会去白云观,也就不会发生所有的事情。

    小丫头眼中闪烁着自责,贝齿轻启微微咬着上嘴唇。

    她多想抬起头来把这张脸再从头到尾看个彻底,却羞赧地低下头,香肩颤抖,竟是哽咽起来。

    粉色梅花领口随着肩膀的抖动忽上忽下,王子默知道她心中忧伤,摸着柔顺的秀发转移话题,问道:“大桀呢?”

    “你哥哥受伤了。”

    殷箬彤刚说完,来不及揩掉旋在眼角的泪珠儿,小小的身子顿时爆发出强悍的力量,将暴走的王子默猛地抓回来。

    “他,拜托,我,给你送吃的!还让我告诉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回去!”

    殷箬彤用手指头戳着王子默的胸口,字字铿锵有力,言语中充满警告,警告王子默不要再回去惹事,村里已经一团糟了!

    王子默低头不语,拳头攥得紧紧的,咬着唇,秉起脸来默不作声。

    两人忽然又变得陌生,各自想着心事互不说话。

    “喂!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殷箬彤觉着刚才说的有点儿言重,率先打破沉默,大眼睛黑白分明,眨呀眨的,想了想还是把憋了许久的话问出来,“你真的娶了个怪物新娘?”

    “谁说的!”

    王子默像被踩了尾巴的猫,顿时知道刚才殷箬彤为什么跟吃了火药似的,赶紧反驳:“我没有!”

    “那村里的青铜棺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

    王子默鼻孔朝天鼓着,对娶了怪物新娘的事矢口否认。殷箬彤盯着王子默看了许久,最后“噗嗤”笑出来,点着王子默的鼻子尖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谅你也不敢!”

    “呵呵……”

    化开芥蒂,两人坐在神像底下聊了很久,从太阳初升到艳阳高照,再到暮日西陲。

    从殷箬彤口中,王子默终于知道:原来三合庄的变故并非偶然!

    那是十六年前。

    三合庄连降暴雪,井枯无水。

    打井的老头捅开龙眼,家家井口溢出血水,不过却也凑效,天上积云消散,大雪融化,三日过后一切如初,反倒给冬小麦增了产。

    老头临走前告诉王桀,赶紧带着村民们离开三合庄。这里四面环山,下存尸池与天外央池相连,实属极阴之地。

    天地分阴阳,人存阳世,鬼活阴间,尸活地下。

    但凡事并非绝对,有些地方虽在阳世,却阴气终日缭绕,这样的地方极易引起尸变。村南的乱坟岗不知存在了多少岁月,时机成熟定会产生尸王。

    打井的老头知道王桀人微言轻,所以传下一套驱邪的法子,并用红绸子裹住一面小铜镜封住井口,可给王桀争取十年时间。

    谁知十年未到,堵在井口的铜镜不见了。

    接着村里便接连发生怪事,先是谁家的鸡呀,鹅呀被死僵吸干了血,后是牛羊猪被咬断脖子,到了后来竟然有人遇害。

    村里人心惶惶,纷纷吵着要搬离三合庄。

    殷箬彤给王子默说的很细,特别是王桀带领村民驱邪的事迹,简直把王桀说成了一个无所不能的大英雄。

    这次死僵袭村便是尸鬼所为,它们毫无缘由地袭击家畜,继而是人类,嗜血如僵,把三合庄笼罩在一层恐惧中。

    只是王子默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跟黛小沫有没有关系,亦或者说跟自己有没有关系?

    若真是这样,如村民们口中传言,黛小沫是为了逼出自己而掀起这场腥风血雨,那定不可原谅!

    “只是……”

    刚才还滔滔不绝的殷箬彤突然吞吞吐吐。

    “只是什么?”

    隐隐的,王子默竟然觉得铜镜消失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

    殷箬彤咬着嘴唇,思索着到底该不该告诉王子默。

    “只是昨晚过后,王桀哥哥的地位一落千丈。不仅失去了保长的职位,还遭到大家的冷嘲热讽,说王家出了个守山人。”

    守山人是央池外的似活非活,似人非人的族群,世代守护在央池外围,谁也不知道他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是人类镇守央池的英雄,还是央池派来渗透人间的傀儡,无人知晓。因为没人见过真正的守山人。

    关于守山人的故事,都是传说。

    殷箬彤说完白了王子默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哼!”

    “所以他们就忘恩负义,把哥哥贬的一无是处吗?”

    王子默锤着地面愤愤不平,突然想起韩雪玲的死,挑起的眉毛黯然弯折,仿似断桥残雪充满忧伤。

    “雪玲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是谁杀的她?”

    隐约间,王子默眼角闪出泪花。他极力忍着,告诉自己从今往后是个男子汉,不能再哭哭啼啼。

    可是,韩雪玲和大桀早有婚约。每次遇到韩雪玲她都像个大姐姐一样,让王子默找到被疼爱的感觉。

    那种感觉与大桀给的不一样,是无微不至的细腻。

    殷箬彤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竟是承受不住柳眉的伤心。晶莹的泪珠儿眼看着滑向眼角,簌簌滴落。

    “听大人们说,雪玲姐姐是被他们咬死的!”

    清纯的双眸露出复杂的神色,既有惊恐,又有惋惜,还包含着轻微的恨意与对以讹传讹的厌恶!

    “听说那天晚上……”

    殷箬彤不由自主地攥紧王子默的袖口。

    “那晚,王桀哥哥拉着要过门的雪玲姐姐去看新家。谁知半路遇到死僵吃人,王桀哥哥让雪玲姐姐先走,就赶去救人。谁知他救了别人,却失去了自己的新娘。”

    “呜呜……太可怜了!”

    殷箬彤小小的身子不断抖动,搂着王子默的胳膊哭成了小泪人。

    若是王子默昨晚没有回村或许就信以为真了。

    此时的他非但没有相信,反而更加觉得事有蹊跷。敏锐的直觉如同昨晚看出对手的杀机一样,笃定雪玲姐姐是含冤而亡!

    “你先别哭,知道那晚哥哥救下的是谁吗?”

    “好像是刘丽珠,就是你家对门的老三妹。”殷箬彤感觉到王子默的冷静,擦干泪水仔细回想,“小时候总跟我抢着做你新娘子的那个!”

    说完,小丫头嘟起嘴巴,面颊绯红,两个腮帮气鼓鼓的。看到王子默皱起眉毛,很是困惑,问道:“怎么了?”

    “呃,没事!”

    两人的关系瞬间回到从前,一个非卿不娶,一个非君不嫁!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皆被寒负情绪感染,一切只是心照不宣。

    王子默越发冷峻,望着天上流转的白云心事重重。

    他忽然想起金城的熙梦,同样是纯洁如纸的女子,为什么却偏偏命运多舛?

    上天不公!

    上天,不公!
………………………………

一叶障目释浊邪    世人知鬼不识仙 第三十一章 白云可回,人儿不归!

    天空蔚蓝如洗,朵朵白云飘飘荡荡。

    似那女儿轻飘的裙纱,似水中央微风摇曳的芦荻。

    雪玲姐就像天上的白云,在王子默心中没有一丝瑕疵。

    有时他甚至在想:找个机会,一定要搂着雪玲姐姐的脖子,在她那张白霞般的脸上狠狠地亲一口,给她嘬出个红印儿来。

    他原本打算在大桀和雪玲姐成亲的时候,偷偷地这么干,却没想到从此与她阴阳两隔,再也没机会了。

    然而,白云可回,人儿却永远不归。

    “害死雪玲姐姐的死僵是哪家的?”王子默遥看前方面无表情,却掩盖不住内心深深的仇恨。

    “这个不知道,村里人人都传,雪玲姐姐死的很是凄惨。”

    殷箬彤缩了缩细长的脖子,长长的睫毛因为害怕而不断抖动,后背微凉,不由得抱紧双臂。

    见她还没开口就吓得惊魂未定,王子默胸中顿时积郁难疏,像是胡乱堆积了许多石头,愈发愤恨。

    “村里人……”

    他不敢揭开这层伤疤,却又不得不面对血淋淋的疮伤。

    “村里人,都说些什么?”

    王子默别过头看向远方,扬起鼻子,努力让眼泪风干在眼角,让殷箬彤心安。

    只是这样的举动谁又看不出来呢?

    “啊…哼呜~……”

    殷箬彤再也控制不住,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脸颊,泪水湿满了下巴,不断从指缝间溢出,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忍不住把头埋在膝盖里嚎啕啜泣起来!

    王子默顿时后悔不已。

    他不该问,不该问这个残忍的问题。

    他应该将箬彤搂紧,给她安慰,告诉她一切都过去了,伊人已逝,生者自当缅怀,不易过度伤身。

    但是,他怎么就没这么做呢?

    殷箬彤抬起头,小脸由红变白,继而变得焦黄。她双目浮肿无神,泣不成声,道:“他们……”

    小小的身子因为抽泣而不断抖动,王子默轻轻拍着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他们说,嗯嗯,说,箬彤姐,姐,不仅被扒光了衣服,还还,嗯,被啃的血肉模糊。所以,韩,韩家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与你们王家也,嗯,嗯,闹得僵僵的。”

    说完这些,殷箬彤长吸了口气,顿时觉得压在肩上的担子猛地卸下,泪水再次溢淌,无声地哭泣起来。

    她虽然没亲眼所见,但村里人人都在谈论这事,露骨的话语深深地撼动了幼小的心灵。

    “太阳快下山了,我送你回去吧!”

    时间过的飞快,眨眼间落日西倾。

    王子默拉着殷箬彤的小手,把她送到村口。躲在老柳树后望着一步三回头地殷箬彤,叮嘱道:“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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