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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衍-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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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身跃到熊嚣跟前。
一熊一猿都在气头上,互相看着不顺眼,不需要花儿呼哨的恐吓前戏,直接切入正题。
打架!
常远将军愤怒地冲着手下咆哮:“一帮杀红眼的玩意儿,老子让你们砍了魔头的脑袋,你们竟然把他弄得连渣都不剩!让老子怎么给汉王交差!一群饭桶!废物!养你们何用!”
姬允兮怔怔地望着,呆滞的眼神、低垂的纤细柳眉,无不诉写着绝望,充满哀伤。
她紧紧咬着唇,冰凉的泪珠滚滚落下来,湿红的眼眸渐渐变成淡紫色,仿佛微风中飘摇的薰衣草,在水色中荡漾,漂泊,看不到明日的光芒。
“你们回去吧,告诉大祭司,允兮护驾不周,以死谢罪!”
那双明如秋水的眸子时而聚焦时而涣散,薄如蝉翼的眼睑疲惫地低垂下去,再艰难的睁开时,赫然填满妖异的紫色光芒。
簇簇淡紫色的火苗从姬允兮脚底冒出,她早已毁去道盘,元力在体内不受控制,化作紫色的火焰,焚烧着年轻的身体。
允兮,香消玉损。
她是一个刚烈的女子,却也是一个柔情的女子。她,姬允兮,用自己的生命代替七巧花旦受罚,只身担下护驾不周的惩罚,以死谢罪!
永江,被夕阳染的血红。
镶嵌在昏沉的山丘间,一片红色波浪。轻舟的上的白帆同样被夕阳染红,在宽阔的江面上仿佛一朵朵烛光,又映得岸边的花充满哀凉。清风拂过,那片薰衣草生机不止,淡淡的糜香醉了谁人的心房。却换不回一名女子的芳华时光。
奉天神教中祭司。
允兮!
………………………………
一叶障目释浊邪 世人知鬼不识仙 第一百五十八章 寒冰地狱
凄凉的风吹呀吹,贴着地面怎么也刮不完,吹得刺骨的寒。
堂前一盏盏黄土色的壁灯烧着碗里油飘出迷人的异香,勾地众人无不抬起脑袋,耸起鼻子用力抽啊抽啊,而鼻子又好像刻意跟你作对,不去想时异香浓郁,偏偏你努力去嗅却什么也闻不到。
在狭窄的乡村小路上,沿着墨绿色的青石河畔,一条长长的队伍前不见首后不见尾。
那些排队的人形形色色。
商贾乡绅有,农夫饿殍有,教书先生有,仁心医者有,青楼女子有,刀疤恶人有,屠夫酒鬼莘莘学子也有,上至七老八十下至肚中胎儿,但凡世上人生,皆出现在排队的长龙中。
王子默跟在队伍后头,也跟着抬起脑袋看向油灯。
这香味,很熟悉。
王子默努力回想,好像是跟教母身上的香味差不多。
大概有婴儿手指那么粗的灯芯漂浮在碗里,而那碗面上雕刻着一只只狰狞可怖的恶鬼,瞪着猩红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乌黑的脸上长满斑纹,根根凸起延伸到耳朵后。你看它们时,它们也在看你,好像碗面上真的是恶鬼,伸着血红的舌头舔着灯芯上滴下来的灯油。
这!
哪里是什么灯芯,分明就是小孩的手指头!
再看下一个,油灯里燃烧的赫然是半截小肠子。而下一个竟然是一个乌黑的脑袋伸出鲜红的舌头,簇簇土黄色的火鸦在舌尖燃烧,“噼噼啪啪”像是锅底燃烧的木棒,映得那颗头颅忽明忽暗。
“呃,哈哈哈……”
油灯上,那颗头颅忽然双眼瞟过来,吓得王子默差点墩在地上,也因此耽误了前进的脚步,被后边的人推推搡搡,极不耐烦地赶来赶去。
王子默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人脸色黑青,一道明显的勒痕差点儿把脖子扯断,肥厚的舌头抵在嘴巴里,跟吊死鬼一模一样。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再往后有一扇光门,阴冷的风就是从门外刮进来。王子默忽然想了起来,那扇门他曾经去过,当初在骆驼峰跟韩家人打架,差点儿被揍死。
那个时候他就站在一条满是尸骨的河里,被阴风吹得瑟瑟发抖,而韩家三个死去的兄妹就堵在那扇光门前面,死活不让王子默进去躲避阴风的刮骨。
难道,这里就是光门的后面?
阴曹地府?
我死了吗?
王子默低头看了看毫发无损的身子,又抬起手看了看,白皙修长,看不出半点儿死人的样子。他随手捏了捏自己的脸蛋,还有痛感,不是做梦!
那前面就是孟婆桥了,喝了孟婆汤就完全了却了今生的牵挂。
不,我还没活够,我不能死!
王子默转身撒丫子就往回跑,却不管怎么跑都跑不动,仿佛这条队伍被一根绳子绑在一起,而他们就像串成一条线的蚂蚱,被牵着一点点儿往前走。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王子默又冷又饿,踮起脚往前看,几十个人前面赫然坐着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判官,带着乌纱帽,拿着判官笔在阴册上打着差。判官身后站着黑白无常,又长又细的脸惨白的跟窗户纸一样,血红的唇又像是肚皮上划开的口子,一条舌头直接垂到胸脯上。
而在判官身后的草堂里,一名佝偻着身躯的老妪不断从草堂里端出一碗碗冒着热气的香汤,皴裂的手指插进碗里,哆哆嗦嗦,仿佛碗里的汤会随时会洒出来似的。
异香,也是这种异香,跟教母身上的香味一样。王子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肚子里越发痉挛起来。
“下一个,鲁子默!”判官抬起朱砂笔。
“鲁子默!”黑白无常瞪了王子默一眼。
“鲁子默!鲁子默来了吗?”
堂前红衣判官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黑白无常,提起毛笔在鲁子默名字上又画了个红圈,“你们两个再跑一趟,把这个鲁子默给我抓回来。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有下次拔了你俩的舌头!”
“是!”
黑白无常急忙点头称是,路过王子默身边时,白无常突然停下来,犀利的眼神盯着王子默,用尖细撕裂的嗓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
比阴风还要冷的气息将王子默锁定,他缩着脖子瑟瑟发抖,惶恐的眼神低垂下去不敢直视黑白无常凌厉的目光。
这感觉,比直面神霄雷公还要恐怖。
那神霄雷公虽然是残魄,天神威压却一点儿也不少。而黑白无常给他带来的感觉仿佛站在万丈高山的脚下,只需从山顶上丢下来一块儿巴掌大的石子,就能砸的他魂飞魄散。
黑白无常尚且如此,他们惧怕的那位判官……
忽然间王子默想起来,黛小沫说过他在阴册上的名字是鲁子默,能在关键时候派上用场。
“叫什么?快说!”
黑无常也看出来王子默有问题,这小子支支吾吾,闪烁其词,眼神不安,很明显他在害怕。倘若心里没有鬼,又怎么会害怕呢?
“我叫……我叫王子默!”
“王子默?”白无常围着王子默转了两圈,“鲁子默,王子默?嘿嘿……我看就是你了!”
黑无常捏着折子,歪着脑袋看向后方,“姓王姓鲁,便知!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鲁家死的人可真不少啊!你,过来,认识他吗?”
言罢,黑无常随手抓过一个畏畏缩缩的少年,瘦的皮包着骨头的手指皙白而又修长,掐在那少年的脖子上,长长的指甲几乎陷进皮肉里。他抬起另一只手,被染成青黑色的指甲足有三寸长,尖端向内打着卷,瘦骨嶙峋,像鹰爪一样指着王子默眉心问道:“他是不是你们鲁家的人?”
“回,回无常老爷的话,不认识!”那人摇着头。
鲁家在京州是世家,拥有一郡之地,内皆鲁姓。自从鲁家被汉王定义为叛国后,世家鲁姓纷纷迁往东曲,自立鲁国,但中原那片土地仍然保留着原来的名字,兆鲁郡。
他不是认识王子默,正常的很!
但白无常却不这么认为,王子默本来就有问题,他先入为主,自然以为王子默在骗他。青黑的指甲闪烁着寒芒,妖异的红色一波一波传到指甲尖端,眼看就要点在王子默眉心。
“怎么了?你们两个还不快去,在这浪费什么时间!”
那抹妖异的红色稍纵即逝,王子默浑身无比阴寒,苍白的嘴唇上结了一层冰霜。这层冰霜瞬间从头顶蔓延到全身,他忽然觉得胸口“突突”跳起来,那是自从进入这片昏暗的地域以来从未有过的心跳。仿佛白无常的指甲点下来,比喝了那晚孟婆汤还让人惧怕。
幸亏红衣判官及时制止,王子默如获大赦,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脊柱再也支撑不住上身的重量,整个后背从腰部驮下去,豆大的冷汗呼呼冒出来,前胸贴着后背,仿佛把胸膛里的空气全部榨干。
“启禀陆判官,卑职觉得此人有问题,怀疑他就是那个鲁子默,所以想要搜魂,看看他的生前履事。”
白无常不敢欺骗陆判官,隧将原委说出,由陆判官定夺。
“搜魂太麻烦,本官早些年与鲁家有旧识,曾经研究过鲁家的血脉,很是特殊,待本官一看便知。”
陆判官抬起胳膊抖了抖,一双青筋隆结的手从红色袖袍中伸出来,左手搭在王子默手腕上,右手搭在那名鲁姓人的手腕上,闭着眼睛仔细分辨。刀眉微微扬起,陆判官削平的脸上充满力量,他想右侧过脸,厚重的耳垂儿顿时映入王子默眼帘。
须臾,陆判官睁开眼,盯着王子默面带疑色。“是鲁家血脉,又不像是鲁家的血脉……”
向来沉稳的陆判官撞到了大难题,大手挠着耳朵根子百思不得其解,
“只有一半血脉,另一半竟然比鲁家的还要强大,本官从未见过这种血脉,不是九黎血脉,难道是昆虚?或许崔判官对这血脉比较熟悉!”
“也不对,鲁家血脉传承独特,必然不会与其他血脉并存,但凡有这种族人降生,要么少口(夭折),要么命运坎坷多羁死于非命。”
陆判官仰起头看看像高空中挂着的那轮血月,突然盯着王子默厉声问道:“你母亲姓鲁?”
陆判官从王子默身上取下一滴阴血,随后双手结印,将阴血托起,一幕幕三合庄的景象跟放电影似的倒播回去,直到王子默出生的那一刻方才停止。
“你跟随母姓,父亲是凡人,却不似凡人。不,是凡人,只不过他是一个被废去修为的废人!”陆判官说着王子默不知道真相,“王子默,王子默,你叫王默!王子默!”
陆判官顿时气笑了,咧开大嘴仰起头哈哈大笑,笑的快要岔了气才抚着胸口直起腰来,“这个彭踬,大字不识一枚,竟然把王写成了鲁,果真是羞了中尸神的名声!”
“就是你了!”陆判官大手一挥,“王子默,你阴德败坏,自有业力定夺。”
却见陆判官身后顿时开启一门,门内哀鸿遍野,血光冲天。四层血湖地狱、九层九幽地狱、十八层泰山地狱、二十四层酆都地狱、三十六层女青地狱,逐一显现,最终定在酆都二十四层地狱门前。
酆都地狱二十四层,站在门外王子默就感觉到其内的血腥严刑,他看到镁汤煮人,刀山铜柱,更有鬼差拉着铁梨在耕一条拉的很长很长的舌头,铁齿挫身,毒蛇食身,铁轮滚石,炉炭熔铜,一个个地狱之门开开合合,最终停在了寒冰地狱门前。
“竟然是寒冰地狱,你生前到底造了多大的孽!”陆判官摇头叹气。
这寒冰地狱虽然不是最恐怖的,却是二十四地狱中最消磨意志的,那种冰原上的恐怖不比镁汤铜柱轻多少。
“去吧,王子默。当你从寒冰地狱中找到生门,再回这里领一碗孟婆汤,忘掉前生,再入轮回,重新来过。”
………………………………
一叶障目释浊邪 世人知鬼不识仙 第一百五十九章 寒冰三日
刺骨的寒风锋利如刃。
割着王子默刀削般的脸颊,促使他不得不紧缩着脖子,颤抖的伸出苍白的手指,把双折衣领竖起来,裹在脸上抵御强风。
即便如此,王子默的眉毛上,眼睑上,嘴唇上,鼻孔上还是结了一层冰枷,他伸手去揩,哆哆嗦嗦,手指冻得失去知觉,脸上顿时撕裂般的疼痛。
王子默不敢咧嘴,生怕嘴唇在极寒下裂开。甚至嘴唇都不敢随着打颤的牙关抖动。
他只能抱着膀子忍受着,迈着沉重的步子亦步亦趋,在一望无际的白色中寻找陆判官口中的生门。
寒冰地狱。
无昼夜之分,无四季轮回,茫茫雪原亮白孤寂。
行走在坚冰上,双脚早已没了感觉,却又像是杵在木头棍子上,后脚跟传来深入骨髓的痛楚。
这种痛不断冲击着麻木的脑仁,让他时刻清醒,不能倒下去。
他前所未有的求生,想要活下去。
一旦倒下,就再也站不起来!
“若这天地无风还能撑住,可这风比奈何桥下黄泉里的阴风还要烈,白冰刺的双眼越来越看不清,照此下去,哪能找到生门?”
坚持!
第一天,王子默不知道走了多远,身后没有地标,根本无从辩解。
他失去了对时间的判断,失去了对方向的选择。
只能沿着一开始选择的直线往前走,迎着风,去往吹起狂风的地方。
第二天,王子默饥寒交迫,饿的前胸贴后背,冻得嘴唇发紫手脚淤青。
按理说,即便不吃不喝,辰星初境的他坚持三五个月完全没有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进入寒冰地狱的第二天他竟然有了饥饿感。
身子越来越沉,王子默几次想要放弃,却感觉到飓风越来越烈,温度也越来越低。
他忍不住趴在地上,张大嘴巴努力呼吸。
凛冽狂风灌进嘴巴里,不仅没把气喘进去反而带走了肚子里仅存的那点气息。
他把鼻子贴在地面上,鼻孔早已被寒冰堵住,唯有嘴巴,将冰冷的空气吸入肺腑。
刹那间,肚子里好像戳了一根树枝,怎么动都是疼。
第三天,王子默意识渐渐消弭奄奄一息,双眼早已看不见东西,靠着微乎其微的感觉,他历尽艰辛万苦终于爬上一座小雪山。
他忽然感觉全身燥热,忍不住剥开衣襟露出青紫色的胸膛。
这是在极寒下,身体失去了对温度的判断,是濒临死亡的征兆!
手指冻得血肉模糊,褐红的血冰碴与鲜肉接在一起,觉不出疼痛,只有那股坚强的倔强的毅力苦苦支撑。
王子默脸上难得的露出一丝笑容,吃力地扣着冰雪往前爬,在身后留下一趟血红的痕迹。
狂风从山顶呼啸着,沿着山坡如洪水般浇灌下来。
王子默急忙匍匐在地,歪着脑袋躲避狂风暴雪。
须臾,他抬起头,赫然发现眼前多出一堵冰墙!
三尺的高的冰墙只需抬脚就可以迈过去,但在此时从王子默眼里却仿佛难以逾越的壁垒,让他气馁,让他绝望。
他试探着转动身子,想要绕过这堵冰墙,却发现四周皆是三尺高的寒冰,而他竟然被围困在冰坑中。
劲风继续吹着,不知疲惫,从王子默头顶慢慢盖上一层薄冰。
这薄冰越来越厚,好像特意给王子默准备了一口冰棺,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把他赤红的身体盖冰坑中。
“啊,终于要结束了吗?”
王子默感觉到四周躺满了跟他一样的亡魂,他们被冰封在山丘上。
或许这座山丘就是这样一层一层积累起来,或许若干年后,它会变成一座冰山,一座埋葬了无数亡魂的巨大冰棺。
渐渐地,王子默感觉到空气越发稀薄,他吃力地抬起脚把盖在上面的薄冰踹开,不等他积蓄好下次破冰的力量,那层薄冰继续覆盖,越来越厚。
这就是我最后的归宿吗?
阿爸,阿妈,默儿再也不能见到你们了;大桀,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不让弟弟跟你一块儿,替你分忧;若彤,来到九黎还没来得及找你;婆婆,默儿无才,不能回去再当神教少主;穆太师,苏三婆,明宝……
“夫君,你在哪里?”
王子默脑海里渐渐浮现出黛小沫的甜美容颜,一袭白色长裙,一柄油纸伞,调皮,痴情,为他做了太多太多,唯一的小缺点是个子有点矮,好像永远长不大的豆子。
对,是豆子,是红豆,是相思豆!
“夫君,你在哪儿啊!”
王子默恍恍惚惚,悠然感觉黛小沫的声音越来越近,轻盈的脚步从身上的坚冰上走过。
他心有灵犀,睁开眼睛,忍者针扎似的剧痛努力往外看,却什么也看不见。
“夫君,你到底在哪儿?”
听清了,这一次王子默听得清清楚楚,黛小沫就在附近。
他想叫。
张开嘴巴却发不出声音。
双眼粗暴地肿胀着,依稀看到一抹阴影折返而回,又渐行渐远。
意识渐渐模糊,失去对亲人的思念,失去对求生的渴望。
王子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两行猩红的血泪沿着眼角溢出,瞬间冰封,化作思念。
兆鲁郡,鲁家府邸。
巍峨的宫殿错落成群,琉璃砖瓦在夕阳下熠熠生辉。滚滚热浪在盛夏放肆地奔跑,蒸的鸟雀禁声缩在树冠下的阴凉中抬不起头来。
一缕阳光穿过重重柳叶落在窗前,恰好被放在梳妆台上的镜子折射,落在一张俏丽紧致的脸上,恰好显出她嘟起红唇生气的样子。
那女子着一身胭脂色的轻纱衣裙,衣料柔顺丝滑,轻纱薄如蝉翼,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到腰间,隐隐露出挂在水蓝色丝带上的翠色玉牌。
此女小家碧玉,看似二八年华,清秀的脸庞上一对大大的眼睛气鼓鼓地瞪着,小脸因为生气的原因红彤彤的像个大苹果。
她坐在金丝楠木打造的美人床榻上,小巧的玉足时不时探出裙外,一双小手将腰间的束带揉搓的不成样子。
“糟老头,邋遢老头,说带我出来玩儿,却把我带到这里来。我在这儿住了十五年,好不容易搬到东曲,还没新鲜够又把我骗回来,气死本公……本姑娘了!”
女孩叫鲁芷蝶,是鲁家现任家主鲁珂的掌上明珠。
被曾太祖爷拐回兆鲁郡,在汉王的严密监视下竟然从虎口走了一圈,又回到这个曾经朝夕相处的闺阁中。
他倒是逍遥自在去了,把自己丢在这空落落的宅院中,还丢下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满身是血的人,说这人什么时候醒了就什么时候带她回家。
算一算,已经过去半月了。
明天便是立秋,燥热的天却一点儿变凉的迹象也没有,倒是大雨刚停,给浮躁的空气带来丝丝凉意。
整天面对窗前的大柳树,听着蝉鸣,鲁芷蝶快要憋疯掉,她每日都跑到隔壁房间,怔怔地看着床上纹丝不动的人。
他到底是谁?
为什么会惊动曾太祖爷搭救,而且太祖爷也受了不轻的伤。他虽然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幅自个逍遥快活的样子,其实鲁芷蝶心里明白,太祖爷是去找邕太医疗伤了。
“你到底是谁?”
“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鲁芷蝶再次来到隔壁房间,那对如灵猫般的眸子痴痴望着,樱桃小口一张一合,似是在问床上的人,又似是在问自己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
一叶障目释浊邪 世人知鬼不识仙 第一百六十章 芈水宫
京州大地。
普天同庆的日子刚刚过去,在所有人以为魔头王默尸骨无存的时候,兆鲁郡的鲁家府邸中,王子默忽然幽幽睁开眼睛。
“这是哪儿?”
灵魂的记忆潮水般涌进脑海。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寒冰地狱逃出生天的,只知道是黛小沫再次救了他,嫣红的唇是被鲜血染红,虽然黛小沫极力掩盖,却还是逃不过王子默激动的目光。
这激动并非高兴,并非因为重获生机而兴奋。
他亏欠黛小沫太多,这条波浪线不求回报的围着他转,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这份感激让王子默激动,这份恩情让王子默激动。
“呀!你终于醒了!”
鲁芷蝶一脸兴奋,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带着香风跳到王子默跟前。
“走,快跟我去找曾太祖爷,我们好回家!”
“什么?回家?”
看到王子默眼角含着泪,晶莹的光泽充满忧伤,鲁芷蝶旋即黯然失色,悉心解释一番。
原来那天在猿人谷,最后关头是鲁芷蝶的曾太祖爷救了他一命。
“鲁家?”
王子默苦笑,打断骨头连着筋儿,终究还是来到了这里。
残破的身子到处是伤,王子默得知是鲁芷蝶给他每日敷药后腾的红了脸,却看鲁芷蝶倒是若无其事,医者仁心,司空见惯了一样。
“我……”
感受了一下恢复如初的身子,王子默想了想,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太说不过去。
可是奉天神教上上下下都以为自己死了,他必须送信回去,避免婆婆太过担忧而伤了身子。
“我还有事情没做,你,你跟曾太祖爷先回家吧!”
王子默说完不等鲁芷蝶反应过来,脚底抹油,一溜烟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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