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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纵横三千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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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臭小子!”沧马也恼了,他当了三十多年的土匪,那脾气自然也非同小可。
今天就算是亲儿子,老子也非要教训你不可!
萧天驹得了便宜还不罢休,但沧马却再不给他机会了,伸出大手一把揪了起来。
“放开他,休伤我天驹师弟!”
另一边,十一把飞剑卷土重来。
“好!”沧马啐了口血水。
这些人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手上的这个小东西还不住地踢打。
一条膀子几乎被这小混蛋给打废了。
他狠咬牙根,一把给小混蛋掷了出去,接着飞身跃起摘下亭角上的飞花令牌。
只要拿着令牌进了亭子,就算过关!
沧马是这样打算,可那十一名天剑宗弟子又怎么能让他过关?
他打伤了少宗主,还想进天剑宗拜师,简直是痴人说梦。
十一把飞剑前后左右将他逼得水泄不通,他真想杀人,可是不能够!今天捅得篓子已经够多了。
可要是不杀人,他最多只能再撑两个回合。
毕竟,厉害的剑招一定都是杀招,没听说过有哪个剑客光靠防守就能把敌人打败。
沧马回头看了一眼萧天驹,“罢了!”说完便纵身往圈外跑了。
“师兄,他夺了飞花令牌!”
天剑宗弟子还想再追,却不料近百名落选的年轻人们一齐挡了上来。
“你们天剑宗以多欺少还不行,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嘛!”
“你们不要仗着自己是名门正派,就欺人太甚!”
原本飞剑问道选拔,只要参选者的剑法能得到三名守亭弟子认可,就可以取下飞花令进入凉亭了,可沧马一个打十二个仍能不落下风,他们却还是不同意沧马过关,实在太令人愤慨。
练武之人讲得就是一个义字,路见不平一声吼。虽然年轻人们原先瞧不起沧马,但他刚刚露的这两手已然令众人深深折服。
大家一齐护在沧马身前,只这样,天剑宗弟子才肯罢手。
见风波平静,沧马冲在场众人抱拳道:“多谢各位出手相助,某家感激不尽。”
“前辈剑法精妙令我等佩服,不必言谢,不知前辈尊姓大名!”
“哈哈。”沧马大笑一声,“霸天寨,沧马!”说完便转身下山了。
只听得背后议论不断。
“沧马,原来他就是沧马!”
“我就知道他是沧马,除了沧马武林中再找不到第二个人有这般剑法!”
“不愧是沧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
………………………………
第三章 好兄弟
好在得了飞花令牌,否则沧马是绝对不能轻易下山的。
无论如何,他必须拜进天剑宗,因为他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他一人下了凌天峰,刚走到半山腰,就被一队人马拦了下来。
“大当家的!”
数十名汉子一齐下马,纳头便拜。
“我已经不是大当家了。”沧马上前一步,扶起队伍前面那名虬髯大汉,此人名唤杨雄。
“我说过,我走之后,霸天寨的第一把交椅由你来坐。”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力道,杨雄缓缓起身,此前他心中尚存侥幸,他知道沧马一旦落选就一定会由此路下山,所以他率领众兄弟在此守候。
他不想沧马离开山寨,因为他打心眼里认这个大哥。
“大哥,兄弟们离不开你!”杨雄紧抱着拳头不肯松手,双目垂泪。
其他众人也一同道:“大哥,兄弟们离不开你!”
整齐的吼声如同冬日暖阳灌进沧马的胸膛,他感动,也感激,可他的决心不会改变。
“好兄弟!”沧马拍着杨雄的肩膀道:“有你们这份心意,我沧马这前半辈子,值了!”
“大哥。”杨雄终于开口问道:“你这样下山,想必是没能过关,为什么不回山寨呢。”
“哈哈哈哈。”沧马仰天大笑,接着从怀中拿出飞花令牌,“有飞花令在,明日我便要独闯山门,这天剑宗我是去定了!”
天剑宗的确有这么一条规定,凡是得到飞花令牌者,七日之内可独闯山门,凡遇见宗门弟子必要接其三招,如能一路活着闯到焚香殿门前,任何人都必须以同门之礼相待。
不过,规定是规定,江湖中此前还从未有一个活着闯上天剑宗的先例。
所以沧马话音落时,众兄弟们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沧马一人眼中还残存笑意。杨雄记得很清楚,大哥已有十年没像今天这么高兴了。
但这毕竟太过冒险,杨雄知道没有人能够劝服沧马,所以道:“大哥,兄弟们愿意随你同闯天剑宗!”
沧马目光扫过众人:“你们也都有此意?”
“是,大哥!”
“回山寨。”沧马一跃跳上马背,“喝酒!”
“是,大哥!”
众人群情激奋,浩浩荡荡奔山下去了。这当中,只有杨雄最明白沧马的心思,他不想让大伙陪他同去,所以才要回山寨喝酒。这是沧马惯用的套路,当所有人都被灌醉,他就可以一个人单枪匹马的出发。
“你怎么心事沉沉?”沧马一骑当先回头问道。
杨雄紧跟上来,支吾道:“高兴,大哥。”
“好!”沧马猛地甩了一鞭,“驾!”
大哥已经十年滴酒未沾,杨雄心中道,他的酒量也一定没有十年前那么好了。虽然近些年,他都是三天一小饮,十天一大饮,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酒量在退步。毕竟年轻不复,那么大哥一定也老了吧。
那么这一次,就让大哥醉在自己前头吧!
“驾!”杨雄双腿猛地一夹马肚,“大哥,这回我可不会输给你的!”
“哈哈哈,好!兄弟,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
霸天寨有九营十八寨,势力遍布天下,除了四大修真宗门,还真没有哪个能教他们放在眼里的。最近的寨子距离天剑宗不足三十里路程,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众人已到了地方。
杨雄稍一吩咐,手下喽啰便将桌椅布置妥当,未几时,好酒好菜也全都被端上桌来。
兄弟们依次落座,各自站在位子前方,笑盈盈地望向沧马。
“大哥。”杨雄道:“兄弟们都等着你说两句呢!”
“哈哈哈,好!”沧马端起酒碗,“那我就唠叨两句。”
底下的兄弟们有不少新面孔,那些老人也都猜到了沧马要说些什么,只是十年没听,心里还有些想的慌。
这第一句是,“喝酒误事!”
接着,沧马话锋一转,“但是酒喝多了,也就没有什么事好误了!”
“哈哈哈哈哈!”杨雄拍手道:“这话也就大哥说出来有趣,旁人说来便没什么味道!”
“哈哈哈……”众兄弟们都高兴的很。
“干了!”沧马一饮而尽,“今日不醉不归!”
“好!”所有人都满饮此杯。
无疑,这将是寨子里十年来最重大的一次酒宴,众人轮番上前向沧马敬酒,沧马来者不拒,看得人心惊。
这场酒自晌午喝到入夜,喝到有的人酒醒了又醉了第二次。
杨雄红着脸,一手托着酒坛,一手端着酒碗,“大哥,看来这次你不行了。”
沧马醉眼朦胧,他坐在椅子上身形摇摆不定,“未必。”闭上眼的时候,笑容在他的唇角荡漾,食指轻盈地扣住酒碗,“满上!”
“好!”杨雄一边倒酒一边说道:“大哥,还记得你我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沧马看着杨雄的眼睛,道:“记得,那个时候我十六岁,初出江湖。”
“你穿着一身长衫,风流倜傥,看起来像个富家公子。”杨雄大笑着,“而我则是混迹于市井坊间的一个小地痞。”
沧马道:“你看我衣着华贵,便想从我身上讨些银子打酒喝。”
“不错。”杨雄接道:“可我没想到你看似文弱身上却有如此俊俏的功夫。”
“你也不赖,我们两个打得难解难分。”沧马道:“不过那个时候,我身上但凡有一个铜子儿,都会毫不犹豫的给你。因为我一点都不想打架,我实在太饿,我整整三天没有吃东西。”
杨雄道:“我知道你没钱,从进了翠云楼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没钱。”
沧马道:“你怎么知道?”
杨雄道:“因为你实在太能喝酒了,翠云楼里最上等的女儿红,你一连喝了十壶还面不改色,就算家里有座金山也不够你挥霍!”
“哈哈哈哈。”沧马大笑起来:“你说对了,所以我才和你立下赌约,喝酒输了的人买单。”
杨雄道:“不瞒你说,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进这么好的酒楼,也是第一次喝这么好的酒,所以我当然要和你打这个赌。就算赌输了,我也认了。”
“痛快!”沧马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忍不说道:“那一天当真是痛快!”
杨雄道:“不过那天还是我先醉倒了,醒来时人已经被绑到了飞云堡,你也被绑在一边。那个时候,在我心底就已经认定了,你是我大哥,这辈子你永远是我大哥。”
说到这儿,杨雄的眼睛又红了,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转,“你本该趁我醉倒的时候先走,把账全部推到我身上。”
沧马道:“我不走,是因为我喝的酒比你还要多,所以我不能把这笔账全算在你头上。”
“大哥!”杨雄端起碗一饮而尽。
沧马亦如此。
杨雄继续倒酒:“那个时候,我心里慌张急了,飞云堡的赵氏兄弟是方圆百里出了名的恶霸,而翠云楼又是他们兄弟的地盘,我以为我们俩必定难逃一死。”
沧马闭上眼睛笑了起来。
“可我没想到,哈哈哈哈……”杨雄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那一天你跟赵金虎说,有种的就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结果他却真的让人把你身上的绳子解开了。”
“再后来,你居然一拳就把赵金虎打死了,打得他脑浆迸裂。”
“因为他想不到,我一拳就能把他打死。”沧马道:“六岁那年,我离家学艺,十年后学成而归,但早已家破人亡。”
杨雄愕然,这些事情他从未听沧马提起过。
沧马继续道:“翠云楼本是我家的祖产,我也是家中同辈之中唯一的男丁,六岁那年有一位云游方士来到我家,替我父亲占了一卦,说我家三年之内必有灭顶之灾。我那时尚过年幼,其他事便记不太清了。只记得父亲临走时告诉我,一定要好好习武,长大后有一技傍身,不要再被旁人欺侮。”
“看来赵金虎、赵金龙两兄弟死的罪有应得!”杨雄狠狠地捏紧拳头,“但就算这样,也未免太便宜了他们两个!”
“都过去快二十年了,不必再为这种小事动气。”沧马端起碗道:“好兄弟,喝酒!”
一碗接着一碗,一坛接着一坛,二人又不知喝了多久。直到沧马露出疲态,昏昏睡去,杨雄脱下外衣小心翼翼地为他披上,自己也觉得不胜酒力,便伏在一旁睡去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沧马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大厅中的兄弟们一个个全都睡了,便轻轻起身,将身上的外衣又盖到杨雄身上。
“看来酒量的确不复从前了。”他喃喃道,接着又抓起一坛酒,这才提剑出门。
去马厩牵了匹快马,趁着星夜一路出了寨子,直奔天剑宗去了。
“驾!”
快马加鞭疾驰三里,沧马突然勒马急停,“别送了。”他望着前方叹道。
“大哥。”杨雄驱马赶上前来,原来刚刚他也在装睡,等到沧马出了寨子,他就随后一路追了过来。“就让兄弟随你同去吧!”
沧马提起酒坛闷了一口,“有些话,今日一直没有机会同你讲,我料定你会追来,因为你最懂我。”
“大哥。”杨雄道:“这里就我们两个,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霸天寨,有你在我才能放心……”
“大哥!”这么多年,杨雄第一次打断沧马的话,“劝我的话,就不必再多说了!”
“我不是在劝你,我是真的需要你。”沧马郑重道:“天剑宗之行一路坎坷,我希望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我的好兄弟会是我最坚强的后盾。而且,我一定会回来的,所以我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能有家可回。”
“大哥……”
“别送了!”沧马挥别道:“好兄弟。”
“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大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杨雄的眼泪再忍不住,流了下来。
………………………………
第四章 闯山门
拂晓时分,那个男人横身立马在山门前。
守门弟子厉声呵斥道:“山门重地,外人需等通报,下马前行,任何人不得擅闯!”
飞花令牌从袖袍中打出,又快又准的嵌在门楣上。
“飞花令在此,某家来闯山门了,出招吧小兄弟!”
烈马嘶鸣一声,呼啸而来。
迎面只觉得对方酒气冲天,守门弟子心道:“原来是个醉鬼。”不过他手下并没有半分留情,指尖迅速捏了个法印,背后青锋长剑立时脱鞘而出。
直奔着沧马的眉心刺了过去!
不料,竟刺的偏了。
他明明没有闪躲,只是提起酒壶狂饮了一口,可这一剑却偏了这么多。
对方是个高手,沧马的笑容在他心头泛开,使得他内心不由得一寒。
“还有两招。”沧马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托着酒坛,根本就没有拔剑的意思。
他太狂了!
可是他有狂妄的资本,因为他的狂妄使人感到不寒而栗!
青锋剑回手,守门弟子执剑飞身挑向沧马,他入门已有三年,虽然资质平庸,但平日修炼刻苦,这三年来剑术也精进了不少。若是连逼得对手拔剑都做不到,实在太不应该。
对于剑道十多年的领悟全都汇聚在这一剑之中,他不期待能赢过沧马,只想看看沧马是怎样接下这一剑的。
所以他一直死死盯着沧马的眼睛,只要这个男人的眼神里能流露出些许的认可,他就会完全满足了。
因为沧马是个高手,一个彻彻底底的高手!
可沧马的眼神里并没有流露出太多表情,他的目光并没有放在对手的剑招上,这一剑的破绽实在太多,所以他懒得去看。
沧马猿臂轻舒,将手上的酒坛轻轻一荡,正巧撞在守门弟子的臂弯上。于是他便连人带剑一同飘了出去,斜地里退了好远。
“还剩下最后一招。”沧马端着酒坛,坐下那匹枣红驹惬意地打着响鼻。
“我输了。”守门弟子心灰意冷。
他终于知道,一个没有天赋的人再怎么刻苦也都无济于事。
“驾!”沧马继续向前。
但是突然,他又回头道:“你会成为一个很优秀的剑客。”
守门弟子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在他昏暗的世界中突然被注入一道亮光,他又有了希望。他两只拳头又紧紧攥了起来,望着沧马远去的方向。
“这个人应当会顺利过关吧!”他心中这样想着,然后起身来到山门前,对着铜锣连敲了三下。
“当、当、当!”
锣声连响三下,代表有人持飞花令来闯山门。听到锣响的弟子第一时间便都来到山道两侧守候起来,从天剑宗大门一直到半山腰的焚香殿,绵延七里长的山路共聚集了各宗各院弟子三十余位。
即便是每人只接三招也要从天明打到天黑,对于闯山门者,不管是体力还是毅力都无疑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张师兄。”
“李师弟。”
两名天剑宗弟子刚一见面便寒暄起来。
“张师兄闭关这么久,修为一定又精进了不少吧。”
“说来惭愧,刚刚突破了二段剑气巅峰,目前似乎刚刚达到玄黄剑气初期的程度。”这名张姓弟子笑意盈盈道。
“佩服、佩服。”李姓弟子拱手道:“张师兄不仅天赋过人,而且修炼上还能如此刻苦,想必突破三段剑气也是指日可待了!”
“哪里、哪里。”张姓弟子笑道:“李师弟过奖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个人天刚亮就来闯山门,实在是令人讨厌的很。”
“没办法呀,这可是门规,听到锣声就得过来守着,你我谁都不敢擅自违反门规。”
“说来也是,不过幸好来闯山门的不是每天都有,否则当真耽误咱们修炼。”
“哈哈,瞧你说的,张师兄,我就不信他能接下你三招。”
“据说历来闯山门的从未有人能够到达焚香殿,顶多也就闯到个第七关,今日算他倒霉,我们两个守第一关,怕是他连第一关都过不去!”
“哈哈哈哈哈……”
笑声未觉,便见一人骑着高头大马从山下赶来。
那人醉醺醺地拎着个酒坛,在马身上左摇右摆、一步一颠,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从马背上栽下来。
师兄弟二人看得呆了。
“他怎敢骑马上山?今日该谁当值?”
“不知道,想必是守门的弟子奈何不了他吧!”
倏忽间,枣红驹已经立在了身前。
“出招吧,二位。”沧马倒悬着酒坛,将最后一滴酒也倒进口中。
同时,他的狂妄也彻底将二人激怒。
“放肆!”张姓弟子破口骂道:“你见我二人在此,也不下马,难道一点礼数都不懂吗?”
礼数?
沧马笑了,他当了半辈子土匪,什么都多少学了一些,倒是这个礼数他却一点也没学过。
可他却什么都没说,他在等对方出剑。他最烦磨磨唧唧的人,也最烦同磨磨唧唧的人讲话。
他以为不说话,对方就能快点出剑。
可是他错了。
因为沧马越不说话,对方就越是生气。
“我问你话,你为何不答?”张姓弟子怒喝道。
为何要答?
沧马心中想着,看年纪,老子比你大了差不多二十岁,怎么算也是你的长辈,要按礼数,你也不该跟老子这个做长辈的这么说话吧。
不过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因为一个土匪要是和别人讲礼数,说出去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你他娘的是哑巴吗!”张姓弟子见他迟迟不回话,气急败坏地又骂了一句。
只听“砰”地一声,酒坛应声爆碎。
就碎在张姓弟子的脑门上,他脑袋也是肉长的,鲜血登时就崩了一地。
“你他娘的到底出不出剑,说那么多屁话干鸟?”
“我要杀了你!”
张姓弟子暴怒,拔剑就向前砍去,全顾不上什么章法套路。
“啪!”
张姓弟子眼前一黑,醒时才觉得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五个指印清晰可见。
沧马的手也大,胳膊也长,一个巴掌就撇的他浑天黑地,手上的剑也忘记该朝哪指了。
“师兄,你没事吧!”李姓弟子连忙仗剑护在他身前。
“我没事!”说完,他又骂了句:“你妈了个巴子的!”
“啪!”
沧马反手又是一掌,“三招了,该你出剑。”说完,他瞪向旁边的李姓弟子。
先在他脑门上摔了一个坛子,又连甩了两个巴掌,加起来可不就是三招。只不过沧马搞错了主次关系,本该接人三招,现在却变成了他打人三招。
他当真不讲道理。
可你要是认真起来跟土匪讲道理,那也确实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李姓弟子剑虽然握在手上,但气势却早已被全方位压制。自从进了天剑宗,他就一直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做人,哪里见过一个像沧马这样野蛮的家伙。
他是被吓到了。
沧马身上的狂野霸气、以及他不拘一格的手段,专治这些不到二十岁、心高气傲的小娃娃。
这是一个男人,对男孩,从属性上的绝对压制。所以他除了打怵,没有别的选择。
“我、我、我……”李姓弟子开始变得结巴,“你、你吃我一剑。”
剑锋急抖,李姓弟子一连刺了三剑,沧马一连闪了三剑。
三招一毕,沧马撩起马鞭,“好,你过了。”
然后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头也不回的往下一关闯了过去。
望着四蹄撒欢、渐渐远去的烟尘,师兄弟二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空有一身的本事,却使不出来。
刚刚就好像是魔怔了似的,心里层面完全被对方主导,于是就情不自禁地跟着对方的导向越陷越深。
学了那么久的本事,一招都想不起来。
第二关。
沧马想明白了一件事,其实过关很简单,他根本不需要跟这些弟子过多废话,也不需要特意在这些守关的弟子面前停下来,求别人出招。
因为他压根就不会求人。
比如像“请赐教”这一类的话,他是根本就不会说。因为他脑子里压根就没有这样的词,倘若他要想表达这样的意思,那就是“过来跟我打一架”。
谁教他是个土匪呢。所以最好谁也别要求他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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