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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乾坤-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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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婧眉宇微锁，脑海里一下幻想出了一个白衣飘飘，在飞雪之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不错。”
枯灵子低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萧尘，说道：“只有她能救得了小子，可此去天山，有数万里之遥，最快也要七日方能抵达。”
“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天山素问宫。”
花未央紧皱着眉，这一刻，脑海里又浮现出了那天山飞雪的素问宫，还有那位白衣飘飘，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
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二十年之期
寒峰千丈，碧水瑶台；云中仙境，渺渺深远。
玄青七峰，当属天枢峰最是险峻，而紫宵峰，千百年来，最是孤寒。
三百多年前，一场变故，使得峰上再无一人，直到后来凌音成为七尊之一，才又使整座紫宵峰，逐渐恢复往日生机。
可往后的三百年里，也只有她一人住在这寒冷的峰上，心若止水，澄明如镜。
直到三十多年前，峰上来了一个顽劣的少年，使得终日孤寒的清冷大殿，也多了几分欢乐。
可奈何，自古以来，离愁苦，离愁苦，离恨天外，愁人苦。
来时无有一物，去时徒添悲苦。
命运多舛，又怎奈何。
今又是一年秋深，碧水瑶台，玉树琼花，满天花影飞舞，水中落倒影，影中人独立。
“自师兄走后，往后的每年深秋，师父都会一个人来这里。今年的深秋，师父又是一个人……”
瑶台之外，石后藏人影，若水蹑手蹑脚来到这里后，便不敢再继续往前，生怕打扰到了师父。
“师父一定，又在想念师兄了吧……”
若水望着那落花里的人影，自己是八岁那年，来的紫宵峰，听霓裳师姐说，师兄当初，是十二岁来的紫宵峰……是师父收的第一个弟子。
“若水，你在外面做什么？”
就在这时，碧波瑶台里面，忽然传来了凌音的声音。
“啊，师父……”
若水吓了一跳，蹑手蹑脚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小声说道：“我见师父一个人在这里，所以，所以就过来看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却只字不提师兄的事，从前是她不敢多问，而今她长大了，是不想又让师父伤心，因为师父就算再伤心，她也不对任何人说，也不会表现出来。
这一刻，满天的花瓣纷纷扬扬，落在师徒二人肩上，发上。
瑶台之外，万里层云，偶有仙鹤掠影，若水痴痴地望着那云深之处，师兄还会回来吗？
若是师兄回来了，加上师父，还有我，我们就是三个人了，往后每年的重阳，我们都可以来这里看花……
可人人都说师兄入了魔道，但师兄才没有呢……师父，你说是吗？
师兄有一天，一定还会回来吧……与我和师父，一起看这满天的落花。
师兄，你什么时候才回来呢，我和师父，都在等你呢……
……
茫茫天山，飞雪连天，素问宫落于这漫天飞雪中，却更似山外仙境，尽管只有短短六百多年，但如今素问宫在整个仙北古境，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时，晚风拂雪亭里，倩影独立，与这漫天风雪，像是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她一身白衣飘飘，皓腕系轻纱，不染纤尘，眉宇之间，更是透着一股绝世出尘的仙气。
她正是仙北古境人人皆知的“素问仙子”，不但有着一身惊人医术，更是有着一身，深不可测的修为。
“宫主。”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走来了两名身穿浅红衣裳的女弟子，二人身上尚沾着风雪，想来是刚从外面回来。
“恩……”
素问仙子望着亭外落雪纷纷，轻轻点了点头，不必她们二人说，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事了，这七天下来，关于当日在玄霄宫的事情，整个仙北古境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你们先下去吧。”
“是……”
两名弟子拱了拱手，不再多言，便即往远处去了，只在身后留下，几行深深浅浅的足印，但很快，又被这漫天的大雪掩盖。
素问仙子望着远处山外，铅云密布，自言自语地道：“能够毁了苍月一道元神分身，你还真是……有本事。”
早在一个月前，她就算到了，二十年之期将至，无论如何萧尘都会回来找她，只是不知这一次，他伤得如何。
到了下午时，素问仙子已经回到宫殿里，这时，外面又有两名弟子匆匆而来：“宫主，外面……萧公子来了。”
二十年前，那次萧尘和花未央，还有枯灵子，三人来过素问宫，枯灵子没怎么露面，但素问宫的弟子，自然还记得花未央和萧尘，而如今也都知道他不叫了无尘，叫做萧一尘了。
“恩……让他们进来吧。”
素问仙子微微点了点头，她算准今日，枯灵子会带人来，七天时间，不多不少，刚好。
过了一会儿，只见在几名素问宫弟子的带领下，枯灵子和沈婧等人走了进来。
而萧尘依然未有醒来，这七天全靠沈婧和枯灵子，一个替他止住伤势，一个替他稳固元神，否则等来到这几万里之外的素问宫后，情况会更加不妙。
“前辈，你来了。”
此时，见到一行人走进来，素问仙子仍如当年一般，而沈婧一动不动看着殿首上那个宛若飘渺仙子一般的人，与她来之前，脑海里想象出来的素问仙子，一模一样。
此刻，她看着坐在殿首上的素问仙子，虽然如此的近，但蓦然间，她竟有种对方遥不可及的感觉，她是仙北古境，人人皆知的素问仙子……她的医术，世间无人能及。
关于灵枢宫和素问宫的往事，如今沈婧自然已经知晓，在六百多年前，那个时候还没有灵枢宫和素问宫之分，只因一本上古医典，而分成两派，最终彻底分裂。
这几百年里，灵枢宫一直处于没落状态，二十几年前甚至直接被玄霄真君灭了，而素问宫在素问仙子带领下，在仙北古境早已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连素问仙子本人，也能入当今绝世高手之列。
倘若按照辈分来看的话，沈婧应当称素问仙子一声“师姐”，因为她如今已经是灵枢宫最后一个弟子了，也是落梅风的弟子。
而落梅风是素问仙子的师伯，虽然两派早已不相往来，但在灵枢宫被灭之后，那一座座墓碑，最后也是素问仙子带人去立的。
此时，素问仙子目光也在沈婧身上停留了片刻，但很快，又落在了紫鸢背上背着的萧尘身上，最终看向枯灵子：“这一次，他伤得很重。”
枯灵子看着如今这位素问仙子，遥想当年，在素灵宫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丫头……
“素问仙子这次可有办法救他？”
当下，枯灵子也不去绕弯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道。
“我要看了才知。”
素问仙子看着他，淡淡地道。
以往的时候，素问仙子从来不会说“我要看了才知”这样的话，无论是伤得再重的人，但凡有一口气在，她必能救活。
“紫鸢，将尊上送上去，让素问宫主看看。”花未央站在旁边，小声向紫鸢说道。
“是……”
紫鸢立即背着萧尘，往殿首上去了，到了时，素问仙子伸手按在萧尘肩膀下，短短一瞬间，便知伤势如何，说道：“若非他体内有一缕气相护，苍月自毁元神分身那一下，他伤得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枯灵子眉心微锁，此时听她如此一说，也并不诧异，他昔日乃是幽天魂圣，苍月最后那一下有多重，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说道：“那素问仙子是否现在就可以施救？”
“当然……”
素问仙子看着他，淡淡地道：“二十年前，他曾来过这里，二十年后，我依然会救他，只是……”
她说到此处，目光又慢慢落在了沈婧身上：“昔日他曾自断一身经脉，那一次，可是你替他续脉的。”
见她忽然向自己问话，沈婧微微一怔，立刻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
“恩。”
素问仙子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又向殿首下方两名弟子道：“怜寒，落雪，你们送萧公子去寒冰宫。”
“是，师尊。”
两名弟子立即走上前来，随手一拂，取出一副担架，抬着昏迷不醒的萧尘，往殿外去了。
素问仙子也慢慢从殿首上走了下来，向几人道：“他伤得很重，比以往我救治过的任何一人，都要严重，而且在他身上……所以我不知他何时能够醒来，但想来要很久。而这期间，诸位可留在素问宫，也可下山，都无妨。”
“等等……”
花未央忽然叫住了她，神情紧张地问道：“素问仙子说的很久，大概……是什么时候？”
“大概？”
素问仙子看了看她，说道：“有可能是三五年，也有可能是一二十年。”
听闻此言，不但花未央愣住了，就连沈婧和紫鸢等人，都双目圆睁，有些难以相信她此时的话，唯独枯灵子眉头紧皱，他心里清楚，素灵儿的话，绝非危言耸听。
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苍月那一击有多严重，若非萧尘体内尚有一缕鸿蒙紫气，当真难以想象后果如何，而花未央若非当时身上穿着玄武甲，又有萧尘替她挡着，只怕也绝难逃得过……
“今晚你们就在素问宫先住下吧，稍后我会让人替你们安排住处，现在我去寒冰宫看看他的伤势。”
素问仙子一边说着，一边往殿外走了去，花未央看着她的身影道：“一切，就有劳素问宫主了。”
素问仙子停了下来，微微转过头，向她说道：“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她忽然如此一说，花未央微微愣了一下，说道：“素问宫主，若是有什么话……请说便是。”
素问仙子道：“二十年前，你曾来过，那时我说过什么，你想必还记得。”
“我……”
听闻此言，花未央慢慢低下了头，手指也紧紧捏了起来，二十年之期，不死之心，她一直都放在心上，当然知道。
“姑娘知道便好。”
素问仙子不再多言，径直往殿外去了，而紫鸢还一脸茫然，看着她身影逐渐消失在外面后，才向花未央问道：“宫主，素问仙子刚刚说的是什么……”
………………………………
第一千一百零九章 改命
“没，没什么……”
花未央摇了摇头，仍是望着素问仙子离去的方向，过不多时，便有四名素问宫的弟子走来，为首一人道：“几位，请随我来。”
当下，几人便随这几个素问宫的弟子去到了殿后的庭院，只见院中山石古拙，池水清洌，墙角有梅花初绽，迎来暗香阵阵。
花未央却无心去赏这庭院之景，也无心看那满天落雪，心里还想着刚才素问仙子的话，二十年之期已至，可不死之心，却还未有找到……
而这不死之心，又究竟是什么？
这一晚，雪停了，明月千里，将整座天山，映照得雪白无瑕，整座山虽是常年大雪纷纷，但山上灵气却比仙北古境其他地方都充沛了许多。
纵然是天灵宗所在的灵山，那等灵气充沛，还孕育了花叶万年青这等生命之树，但若比起灵气，也许仍然稍逊天山几分。
尤其是在晴朗的夜晚，每每能够看见天山上一束束光芒冲起，那些乃是各处灵气所汇聚而成，也正是因此，将萧尘送来天山治伤，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好。
……
此时，寒冰宫里，但见处处冰雕玉琢，虽是透着一股寒气，但这寒气却并不伤人，反而于人的修炼以及治伤，都十分有益。
这里乃是素问仙子闭关修炼的地方，大概也只有萧尘，才能够两次进入这里面，由素问仙子亲手替他治伤。
此刻，在一座冰玉池里，只见池中一片白色的寒烟不断往外弥漫，而萧尘盘膝坐在寒池中央，身上衣物已经解下，仍能够清楚看见那一片触目惊心的伤，是那天在玄霄宫所留下。
素问仙子坐在他的身后，双掌紧贴在他背上，引导这寒池里的寒气，一丝丝往他体内渗入，慢慢修复他受损的经脉和五脏六腑，以及被苍月最后那一击打断的骨骼。
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夜，素问仙子一刻也未离开过寒冰宫，而到今日，萧尘身上那些“外伤”才逐渐开始恢复，淤青也慢慢消除。
但“内伤”却并非好得那么快，纵然是素问仙子也没有办法，苍月最后那一击实是太重，甚至伤及了他的神魄，致使他难以醒来。
不过也正是因此，素问仙子对他越来越感到好奇了，若是其他的人，哪怕是有准圣修为，在受了当时苍月那一击后，慢说性命还在与否，便是神魄，也多半难保，而他……竟然只是陷入了昏迷沉睡。
以往素问仙子也救过不少人，可从来没有遇见任何一个，像萧尘这样的人，仿佛全身上下，都充满了秘密。
这一刻，素问仙子不禁微微皱起了眉，下一瞬间，只见她双手快速变幻印诀，将萧尘转了过来，使自己与他面对面，随后的一刹那，又见她两指一凝，一下点在了萧尘的眉心之上。
而这一瞬间，她自身也仿佛魂入杳冥，神归幽寂，心跳，呼吸，皆在这一刹那停止了。
这一刻，两人皆一动不动，仿佛神入杳冥之寂。
道家修炼之中，有一门极为高深的神通，名曰“内观”，修真之人体内，如一方小小的宇宙，唯有“内观之术”，方可窥得。
此时此刻，素问仙子神入杳冥，施展内观之术，就像是进入了一方渺渺宇宙，可在此处，她所感受到的，竟然只有无边的死寂和寒冷。
“为何会如此……”
素问仙子着实想不通，萧尘的体内，为何竟是这样一方死寂无边的寒冷之地？
这里什么也没有，唯有无边无尽的寒冷和死寂，给她一种异常难受的感觉，仿佛万古神魔，皆葬于此……怎么会有这样一种寒冷的感觉？
怪不得在他的体内，会有那样重的死气，看来与此，也多半有些关系。
素问仙子努力使心神凝定下来，施展内观的过程中，须得凝神安息，绝不能有任何一丝心绪波动，否则必定自伤元神。
可是此刻身处这样一方死寂无边的宇宙中，确实令她感到十分不安，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冰冷的地方，若非她道心坚定，只怕刚才进来的一瞬间，便已心神俱乱。
此时，素问仙子再次凝定了心神，继续往这片冰冷宇宙的深处探察，她不相信，这里真的只有无边无尽的死寂。
内观之术无比神奇，修真之人的体内亦是玄妙至极，此刻身处这方无边寒冷幽寂的宇宙里，素问仙子的神识，能够达到一息三百六十万里这样的速度。
但尽管如此，她的神识也难以窥到这片宇宙的边际，就这样过了三天三夜，素问仙子的神识未曾停过一刻，在这无边寒冷死寂当中，她终于窥到了一点光亮！
“果然……”
这样一点光亮，立刻引起了素问仙子的注意，她先前猜想得不错，这里不可能真的只是一片死寂幽无之地，而那一点光亮，究竟是什么所发出？
素问仙子立刻再将神识往那一点光亮探去，在这方无边宇宙里，她的神识速度可达一息三百六十万里，然而如此又过了三天三夜，她发现那一点光亮，丝毫没有变化，也即是说，她这么快的速度，也根本无法靠近那一点光亮，两者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远了。
这时，她才终于想到了什么，在这无边冰冷的宇宙里，她不可能靠近那一点光亮，因为她此时看见的那一点光亮，极可能是在万年前，甚至十万年前，百万年前发出的……
所以以她目前一息三百六十万里这样的速度过去的话，那么至少也要那么多年，才能抵达。
可那究竟是什么？
这一刻，素问仙子疑惑不解，这恐怕是萧尘身上最大的秘密了，没想到竟然被她所窥见，这大概连萧尘自己都不知道吧？
“素问仙子？”
就在这时，冰冷宇宙里，忽然响起了萧尘的声音，素问仙子微微一诧，此时神入杳冥的状态立刻消失，使她又回到了外面。
而在外面，其实时间并没有流逝六天，还是她刚才进入内观时，而刚刚那个声音……大概是萧尘的神念意识。
“我在哪里……”
萧尘的声音有些飘渺，因为他此时并没有醒来，完全只是一道神念意识，如同梦境一般。
“素问宫。”
素问仙子此时，只能够以神识与他交流。
“素问宫……是仙子，救了我么？”
萧尘此时神识渺渺，并没有多少自主意识，只记得那日，他被苍月重创，昏迷前的一刻，他拼尽最后的力量，以禁魂术将苍月那道元神禁锢了，之后的一切，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素问仙子以神识道：“能否救你醒来，我尚不知。”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治得好的，是病；治不好的，是命。”
“命……”
此时此刻，萧尘依旧未有醒来，但神识，却逐渐清晰了起来：“所以萧某这是命……”
“不错，你这一世，唯有改命……逆天改命。”
素问仙子缓缓以神识道：“古往今来，奇人异士无数，也有修得绝世神通之人，但能够成功更改一世之命者，寥寥无几……而更改永世之命，更是无有一人办到。”
听她如此说着，萧尘的神识，既像是模糊，又宛若清晰：“我并非我，这一世，生来是为了改命而来……”
“也许，你可成为这世间第一人。”素问仙子缓缓说着。
“所以……这便是仙子救我的原因。”
“不错。”
素问仙子道：“我想要看看，这世间是否当真有人，抗衡得了天道主宰，而成功改命……这一次，你伤得很重，但我会用尽全力，将你治好，至于你的命，唯有你自己去更改，或者，还有一人。”
“改命……师父……”
萧尘的神识，又逐渐模糊，最终仿似再次归于寂杳幽无，不再有任何神念意识传出。
……
时间慢慢过去了一个月，为免有人打扰，寒冰宫已经被彻底封印起来，而自一个月前素问仙子进去之后，时至今日，也没有出来过一步。
每天的早上和下午，花未央都会来寒冰宫外面看看，可每一次，也都是失望而归。
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现在也不知仙元五域那边的情况如何，玉笺失去了灵力，两地之间，无法再以玉笺传讯。
半个多月前，花未央让夜影的四人回去了，想来今日，也该回到无欲天了，灵墟境无双会在即，但这一次，他们困在仙北古境，多半是赶不回去了。
………………………………
第一千一百一十章 隐患
时间又过去数日，转眼已是隆冬十二月，玄青山上，不知什么时候也飘起了鹅毛大雪，银装素裹，如梦似幻。
“师姐师姐，你看你看，这个雪人像不像你呀？嘻嘻……”
雪地里面，只见一个玲珑少女手捧白雪，堆起了一个雪人，无论过去多少年，若水还是像十五六岁时候的心性，不失天真烂漫。
遥想当年，千羽霓裳十五六岁的时候，也是如此天真烂漫，总是笑靥如花，而今长大了，不爱笑了，也不爱与人说话了，甚至越来越像凌音，宛若一座万古不化的冰山。
“霓裳师姐，你怎么了呀……”
若水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见千羽霓裳一直望着天空，不理睬她，慢慢走了过去。
这时，千羽霓裳才慢慢回过神来，看了看她冻得通红的小手，说道：“你不冷吗？”
“不冷呀，嘻嘻……”
纵使天地间再寒冷，只要若水一笑，仿佛冰雪就消融了。
千羽霓裳又回过头，望着那铅云笼罩的天空，说道：“再有一二十来天，便是灵墟境的无双会了吧。”
如今天地间涌入大量灵气，各人修为突飞猛进，灵墟境也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内有灵墟境，外有五大域，这才是完整的仙元五域。
“恩……”
若水歪着头想了想，小声自言自语道：“那师兄应该也会去吧，听说要在无双会中登顶，才能拿到进入古仙界的资格，他们会不会合起伙来针对师兄啊……”
千羽霓裳深吸了一口气，望着那铅云密布的天空，仙界……
人间所留下的“古仙界”，不过是当年湮灭来临时，一方仙界崩碎，所留下的一片碎片而已。
自上一次湮灭过后，凡人再难飞升天界，传说在天界，魔域和仙界，仅仅一线之隔，而仙界又究竟是如何，斩三尸，斩七情六欲，斩红尘羁绊……斩除下界一切与自己有关的人或事么。
“唔……师姐，假如有一天你飞升仙界了，有了自己的仙域后，你以后，还会不会记得我们啊……”
若水眨着一双大眼，此刻问得很是认真，而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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