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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奇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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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可以出锅了,多一分则老,少一分则生,就是这个时间,可以决定一道菜的味道,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过时不候,此生无改。
本该在插在手臂上木块已握在手中,身子如离弦之箭所向披靡,宛若将要将太阳射落的后羿神箭,山峰已到信渊背后,手中木块已经触及信渊的背肌。
可信渊转过了身,像是鬼魅一般的面对着山峰,没人看见他转身,可是他就是转过来了。信渊眼中爆出精光,闷声叱道:“来得好!”右手一探一指点中山峰气海处。
残破的议事厅中,飞在空中身姿如箭的少年脐下有一根手指,让这个少年看上去像是被那根手指托着一般看上去十分奇怪。在月光下,这本该是个十分奇怪的场景,但是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信空,被木条把脸钉在石柱上的信空却觉得这个画面如此和谐。
信空想到了一幅画,一副多少年前在那个好友家里看见的一幅画,那副画叫做“天马踏飞廉而至”。在画中,长着翅膀的神俊天马的头偏向一侧高昂着,三蹄腾空,右后蹄踏一展翅奋飞,回首惊视的风神龙雀。
可那副画中题着的诗却和画面极其不相符,正是唐李贺的马诗第十篇。信空问那友人,为什么要题上这么一副不合画面的诗。那友人说:人们说英雄已死,可我在等,在等如这画中天马一般而来之人。
信空一次次问过自己,如果信渊是邪恶的话,为什么,为什么总是邪恶在胜利。
是正义死了吗?
不,邪不胜正,正义是不会死的!
英雄会将正义带来,驱散一切邪恶!
可是为什么邪恶还在,难道英雄已死?
是的,英雄会死,死为英雄。
……
信空眼中迸出热泪,他的心中撕裂着,他已经知道山峰做了什么。
山峰能看到那个称作“决定时刻”的瞬间,那么比他不知道高到哪里去的信渊看不到吗?当然看得到。山峰早就知道哪怕在这个决定瞬间出手也是没有用的。
但是他出手了。
因为这个决定瞬间的决定不是自己出手不出手,而是信渊会不会想要用封魔指来封住自己的内力。
他会!他绝对会!这就是山峰真正的出手瞬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些事你做了一辈子你就会做一辈子!哪怕你不想,不肯,不敢,不愿意去做。
人啊,最终就是会变成自己最不想变成的样子!
当信渊的手指点上山峰气海的一瞬间,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不是没有估计到山峰会想要用全身的内力去和信渊拼命。而是他没有想到山峰体内的内力太多,多的比信渊还多,就像是山峰体内流的不是血,而是内力一样。
那股力量源源不断的与自己的内力在两人相交的一点撞击,爆裂,毁灭,旋转,对峙。信渊想逃,但是逃不了,他就像是处在漩涡中心,除了用自己的内力去对抗那冲击而来的内力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画圈,是山峰用他体内的内力在画圈。他用尽了全身全力,在一个点上画了一个圈,一个他自己都无法挣脱的圈。
“你到底是谁?”信渊的脸扭曲成一团,那是惊恐,对死亡的恐惧。这是信渊十几年都不成有过的感觉了。
血液在沸腾,灵魂在燃烧,山峰感觉自己的全身像是被丢入了岩浆之中。他双眼血红,眼中已经看不到一切,高喊道:“我他妈要爆了!”
风,光,电,影,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只是一刹那光辉间。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袭来,就像是龙卷怒风,顷刻间将本已残破的议事厅卷的稀烂,那风越转越大。不过一会儿,就将议事厅周围的房屋全部包含其中。
在那风暴的正中心,信渊脸上已经是惨白一片,全身赤裸无余。全部的肌肉在震荡,发丝根根直立,宛若刺猬。双眼被挤压成一条线,只能模糊的看到对面的少年。
“为什么?”在这最后一刻,信渊还是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输,天生的武学奇才,打通任督二脉,这些他已经知道。可是这些都不是原因啊。
如果问你,一个二十岁的人活了一百年,你能说出为什么吗?你说不出,因为这本就不是应该存在的事情。
信渊正是如此,他一生就在解题,解自己命,解自己为什么来,解自己去往何方,解自己到底是谁?
今天,遇到了一个无解的题,他解不出。
信渊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就想过这些问题,他当时想如果自己是一本书,那么最终章会怎么写呢。那个时候他想了很多,他以后的很多时间也想过这个问题,他最后的这个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想不到原来到这时的自己还是想不到该怎么写。
因为他没有想过这就是他的最终章。
就像此时此刻这个瞬间以及所有过往,化作一本书的话,读者都没有想到这就是书的最终章。
………………………………
第五十五章 起点
石板,光滑的石板,这些石板是从哪座山上挖来的,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些石板的年纪,比少林寺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大。石板一片一片相连,铺设在地上,它们是组成议事厅地板的最低单位。
有的石板完整的干净像块铜镜,有的已经碎裂,裂出一道道纹路,像是一片片碎掉的镜片。而这些石板之上矗立的是四块圆形的石墩子,这些石墩子上本该有根比腰粗的木柱架在上面,可是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有一根倒在一段断墙之上,有一根在隔壁房间的柱子下,还有两根已经没人知道在哪里了。因为倒掉的木柱太多,谁能分清每根柱子本来改在那个石墩子上呢?就像没人能分清地上的每块石板来自哪座山。
以议事厅为中心点,半径十五米甚至更远,已经没有一间完整的房屋了
而在这一大片残墙断垣,堪成废墟之地上,一个影子慢慢的立了起来。
樊祥胜看着眼前这仿佛像是被天神肆虐过后留下的恐怖遗迹,他咽了咽口水。
他身上很痛,那是被碎石砸中后留下的痛楚。身上无数的细碎伤口,还有那件身上已经堪称烂抹布的黑袍,让他明确的知道他还活着。
愉悦,从心底升起的愉悦,那是最单纯的为自己还能活着而高兴。就算左臂及胸口上那恐怖的伤口,让此刻的樊祥胜看上去像是个地狱恶鬼,但是他实打实的活着。
既然自己还活着,那么眼前这堪称地狱的场景之上,就不该只有他一个活着。
他开始寻找,寻找那个本该站在这地狱之中的“魔”。
……
在文远开始嚎啕大哭的时候,樊祥胜醒了过来,当他看见跪着的文远后,他本想逃,但是他听见了那个人的声音,那是一句话。一句话,就让本来慌张的樊祥胜赶走了所有不安和害怕。
只要他还在,那么自己就不需要逃。
而就在那个瞬间,风暴诞生,那股强大的力量,摧毁了议事厅本就残破的木门,裹挟着碎木土石,连带着他一同被吹上天去。在落地之前,樊祥胜就昏了过去。
而此刻的樊祥胜一瘸一拐的走在废墟上,他在找信渊,他知道信渊失败了。樊祥胜当然是不信,不愿意信信渊会失败。但是此刻的信渊没有站在这废墟上,而从外面传来的喧闹声也不是什么哭喊嚎叫,那么信渊自然是失败了。
当那些人来了之后,樊祥胜肯定走不掉了。但是他还是没有打算走,没有找到可以证明信渊失败的证据,可以让他信服的那个证据,他走不了。
樊祥胜的后半生是什么样的,他早就想过了,跟着那个人,跟着那个人回到大理,那就是他后半生唯一的样子。如果那个人不在了,他的后半生就不在了。如果信渊死了,那么这就是樊祥胜人生故事的最终章了。
那么逃和不逃就没有区别了。
可是他还是决定逃了,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他真正还能称作为活着的证据。
人,一个不成人形的人,四肢扭曲,宛若一滩烂泥,干瘪身躯已经破烂不堪。但是,这看上去像是死人一般的肉体,在动,左胸在轻微的颤动。
现在就可以逃了。
逃虽可耻但有用,只要还活着,就还没有终结。
樊祥胜知道他的故事并没有迎来最终章,这次失败,只是开启了一个新的起点。
樊祥胜一把将那坨肉体抱起抗在肩上,管不上身上的巨大伤口撕裂出血,也不知道哪里涌现出的力气,他脚不瘸了,身体不痛了,撒腿狂奔。
这就是生的力量,那怕此刻自己背的是一个“恶魔”,但是樊祥胜依旧在赞美上苍,在感叹着生命的力量与奇迹。
恶魔?信渊是恶魔吗?樊祥胜的答案是肯定的,信渊就是恶魔。
他前半生的经历已经让他不再怕死,可是当他遇到信渊之后,他再次产生了真心不希望被他杀死的愿望。信渊实在太过强大,强大到看着自己的时候,好像是看见一块肉,一块石头,一根野草。
这种不把他当人看的眼神,樊祥胜并没有任何厌恶,反而是开心。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彻彻底底的被平等对待。没错,在信渊眼中,所有东西都是一样的,不管你是好人,还是恶人。不管你是佛,还是魔。不管你是颗野草,还是一坨狗屎。
樊祥胜知道,其实自己的内心一直在等着这么一个人出现。
恶人也需要恶人的英雄,信渊就是他的英雄。
……
阳光洒在大地之上,在这盛夏,大多人都会躲在阴凉地方避暑休息,但是有些人却还是在这酷暑之下奋力的工作着。显然阳光对他们的影响是存在的,其中的一人加快了手速。
左手握着木钉,将其放在圆洞之上,右手木锤奋力敲击之后,将木钉死死嵌入预留的圆孔。将嘴中叼着的另一个木钉取下,再次重复动作,将这枚木钉嵌入另一个榫卯交接处。木匠阿兰终于空出手,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呼,收工。”
“哇,等等我,我这还有几个。”边上的另一个木匠看到阿兰已经完工,赶紧加快了手速。
阿兰开始收拾自己的工具,他没有打算给他的同事帮忙。他已经饿的不行了,早点收拾好就能早点吃中饭。
“哎,和你说啊,以前都听说,少林寺的伙食好的不行。怎么我们来了之后吃的,感觉也就很普通啊。”
另一个木工看见阿兰的动作,心里埋怨阿兰不帮自己的忙,没好气的说:“有的吃还要嫌弃,那你可以不来啊!”
阿兰收拾完毕,一摊手,“没办法,他们给的实在太多了。”
阿兰来少林寺就是来修复当初被毁的议事厅等建筑的,他来少林寺已经快大半年多了。阿兰不明白为什么现在蒙古人都打到洛阳了,少林寺这寺庙居然还要修,万一蒙古人真就打赢了,占了中原,你这少林寺到时候被蒙古人毁了,这重建不就是白花功夫了吗。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但是阿兰还是干活很卖力,因为少林寺对于工人不仅管吃管住,而且给的工钱还高的不行。阿兰觉得这乱世之下,能给得起这么高薪酬的也就少林寺了吧。而他正好缺钱。
他离开家两年,带出来的钱早就花完了,好在有手艺在,赚钱对他来说不是难事。
“话说,你知不知道我们重建的这些房子,当初是怎么毁掉的啊。”阿兰刚到少林寺来打工的时候,也是惊讶于少林寺内寺居然被毁坏的这么严重。他来之前,也听说过少林寺好像遭受了天雷袭击,毁掉了许多建筑,才会招收许多匠人进少林。
但是当他看到地上的废墟时,他就知道传闻是错的。因为天雷袭击,一般都是造成火灾将房子烧毁,可是少林寺这明显不是火灾留下的痕迹。倒像是被一个巨大的铁锤砸中,将这片房屋毁去。
但是真要是一锤就把这一片房屋都毁了,那锤子要多大啊,估计也只有天神可以做到吧。
“我听说,好像是一年前武林高手在这里比武之后造成的。传说中那两个绝世高手,只是对上一招,这里就成这样了。”
“不是吧,能一招就把这一片全毁了?真有那么厉害,怎么不去对付蒙古人啊。”
“哎呦,你别不信,真正的绝世高手怎么做不到了。练武到了极境,开山填海,御剑飞行,上天入地什么不行,别说毁了这片屋子,毁了整个少林寺都易如反掌。”那木匠说的兴起,口水乱飞。
阿兰听了倒是吓了一跳,急忙示意对方噤声。“你个龟儿子!说啥呢,不想吃饭了啦。”
那木匠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连忙对着大雄宝殿方向鞠躬道歉。
“阿弥陀佛,对不住,对不住,小人我一时嘴贱,佛主莫怪莫怪。”
阿兰打笑的踹了那木匠一脚,没好气的骂道:“吃的佛主,还敢诅咒佛主。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胖了,原来你这龟儿子是胆肥啊。”那木匠回头看着阿兰笑道:“我哪里胖啦?这叫壮。你小子,别去举报我哦。我也是嘴快说急了。”
阿兰自然是不会去举报自己这胖同事的,他觉得佛主应该是不会介意的,佛主真要介意,这屋子还能被毁了?
“你个瓜娃子,绝世高手被你吹的有点过啊?你是不是新出的仙侠小说看多了啊。”
那木匠咧嘴一笑,道:“有一说一,确实。最近坊间最火的那部《新仙剑》太有意思了,我每天都等着更新呢。”
阿兰没想到对方居然和自己看的居然是同一本书,心想这是遇到同好了啊。开始动手帮那木匠收拾工具,两人收拾完毕走向少林寺食堂。
“哎,这书作者听说是个新手?”
“是啊,讲道理这书呢写的其实不咋的,但是看了之后吧,总想继续看。”
两个木匠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就想看看还能写的多烂!”
少林寺静静的矗立着,就如同千年以来那般,静静的矗立着。
……
而此刻,在少室山下的某间屋子中,一名躺在床上的少年猛然睁开双眼。过了一会,淡淡说出一句:“陌生的天花板啊。”
………………………………
第五十六章 少室山下
夏至,二十四节气之一。传说是二十四节气之中最早被确定的一个节气。
明明春分是一岁的开始,但居然是夏至确定最早。郭香想不明白,她问了母亲这是为何,但是母亲也只是笑笑语焉不详。
郭香自然是弄不明白不罢休的,好在村里有个杜老头,杜老头告诉郭香夏至早在千百年前古人采用土圭测日的时候就被确定下来了。
虽然郭香母亲对于节气的由来并不了解,但你要问节气的作用,这时郭香母亲自然就比杜老头清楚多了。村子里长大的郭香从小懂事,除了和山峰文远玩耍之外,自然是经常去帮父母务农。但是那时候小小的郭香别说帮忙,添乱倒是不少。什么掉进田里弄的满身泥浆,脚上爬上一直蚂蟥吓的哭了出来,各种糗事数不胜数。
想到自己的儿时记忆,郭香忍不出笑了出来。
“哎,真想回到那个时候。”稚嫩的眉头微微皱着,鼓了鼓腮帮子后摇了摇头。不行,不能有这种沮丧的情绪。白嫩的小手握了握拳,给自己打了个气,郭香开始继续忙活。
松软湿润的泥土之中,一条二指粗的青杆蜿蜒的向上延伸。青杆之上每过一手宽的距离就生出三两分支,分支上有片片青叶,而到了离地约莫小腿一半的距离往上,好多分支的茎条却是直直向下耷拉着。这可不是这植物生了病,而是在那些枝条上挂满了一个个小红灯笼。
要不是预先有一根根细木条穿插在这植物下做支撑,恐怕每一株这植物都要被这些一颗颗鲜红欲滴的小红灯笼给压弯了。
明明是植物怎么会生小红灯笼呢,要是见识不多的宋人见到这植物或许会问出这可笑的问题。郭香,一个小山村走出来的小女子,却是对这些红灯笼见怪不怪。
她弯曲膝盖微微下蹲,将垂在脸颊边的一缕从辫子中调皮出逃的发丝拨到耳背,回手握住一个小红灯笼,白皙细长的手指在茎秆上一掐,瞬间将这小红灯笼取下放入自己跨在左手臂的小竹篮里。
今天夏至,番茄熟了,郭香准备摘一些炖汤。没错,这小红灯笼就是番茄,一种还在大宋并没有广泛种植的蔬菜。郭香第一次见到这种蔬菜是在山峰家里,那天是山峰生日。钱素素准备做每次只有山峰生日才会做的大肠面,而已经懂的要帮钱素素打下手的郭香这才接触到这小红灯笼一般的蔬菜。
可爱,这是那时的郭香对番茄的第一印象,但是她手里拿着一个番茄看了半天,要不是钱素素笑着拍醒她,她可能会一直看下去。郭香本来想让钱素素不要把番茄切了做菜,因为她觉得这蔬菜这么可爱,为什么要吃了她了。然后,那天本来吃不惯面食的郭香,居然足足吃了两大碗加了番茄的大肠面。
那个时候,郭香明白了一个道理,原来可爱的不仅好看,更好吃。
后来那一年,钱素素像是知道郭香对番茄的喜爱,给她单独准备了一个,她一口咬下去,那个味道至今让郭香难忘。那是酸酸甜甜的口感,很柔软,像是不太熟的柿子,但是柿子却没有番茄的独特酸味。
不用多时,左手的小竹篮就要被这番茄装满,虽然的确是摘多了,郭香也不在意,因为这一年多,她已经对于怎么料理番茄,有了许多心得。的确,在这少室山下,这渺无人烟的地方,除了和师傅练剑之外,料理烹饪是她另一个打发时间的乐趣。
将枯燥的一日三餐作为打发时间的乐趣,这人想必是相当的无聊吧。无聊吗?不,郭香不觉得无聊。哪怕师傅经常劝自己放弃,但是她没有放弃。因为也许只要再多一天,只要再多一天,他就能醒过来,能对着自己像是往常那般傻笑,那就够了。
……
“陌生的天花板啊。”
惊讶,喜悦,郭香已经弄不清楚了,她的左手早已失去了力气,装满蔬果的小竹篮跌落在地上。红色的小皮鞋踩在那些来不及避开的番茄之上,流出许多青黄液体。郭香已经扑到了床边。
泪早就已经涌了出来,这泪的滋味,是苦是甜,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那个已经看过了四百多天的睡颜,是睁开眼睛双眼有光的脸。
他醒了!终于郭香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不间断的从眼中流出,流经她早已化作通红的脸颊低落在山峰的衣服上。嚎哭,撕心裂肺的嚎哭,就这样在少室山下的一间小屋之中持续着。
……
“哪,我说你真的不要看看体育写给你的信吗?我给你读给你的听的。”
“哦。”很冷淡的回应,像是同意,像是拒绝,甚至像是毫无所谓,仿佛体育于他是个陌生人一般。
“那我给你说说,文远吧。文远你总该有点兴趣了吧?你真的不想知道文远去哪了吗?”郭香依旧是微笑着。
“嗯。”依旧是冷淡的回应。
郭香略微低了低头,小小的双手抓着裙子而后松开。“那少林寺的事情你今天总想听一听吧?智近智远大师,他们经常来看你的,你不想见见他们吗?”
“啊?”
噌的一声,是剑锋出窍的声音。一个身影出现在小屋门口,已踏进屋内,那剑身细长宛若蔷薇一般的长剑剑尖刺向山峰的咽喉。“杀了他算了,你照顾他这么久,他就这样对你,哪里值得你这一岁多的年华。”愤怒而清脆的声音,是怒骂。
这怒骂自然来自那鲜红长剑的主人,这长剑的主人,是一个女人。这女人,约莫四十岁的样子,穿着一身鲜红长裙。满头奇异金发披散在脑后,高挺的鼻梁在那洁白的脸庞之上显得相当吐出。而最让人惊奇的,是那双蓝色的眼瞳,犹如冬日冰湖湖面,翠兰如天。这女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中原人。
“师傅!”惊讶害怕的同时,小小的双手早已握住了那个异邦女子。那异邦女子看着郭香那闪烁着泪光的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自己,哪里下的了手。她叹了一声,将剑收回,伸手抹去郭香脸颊上泪珠,望了望床上躺着的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的山峰,哼了一声,在桌边坐了下来。
郭香小心翼翼的回头望了山峰一眼后,也在桌边乖巧的坐了下来。欧阳雪,也就是那异邦女子,也就是郭香嘴里的师傅,撑着下巴,盯着小屋的木窗又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啊,剑学不好,倒是这没出息的样子,学的倒是有模有样。”
郭香双手搓了搓自己的小脸蛋,已经不见了刚才的哭容,贼兮兮的轻声说道:“那是,也不看看师傅是谁,都是和我的好师傅学的。”
“你……”欧阳雪一听气的回头,手摸着剑鞘只怕又是要拔剑,看见了郭香对着吐舌,心里满是无奈。我怎么就收她这么个小妖孽做弟子,真是没有眼光啊。拔剑一扔,瞪了郭香一眼,骂道:“也不知道怎么教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狗东西。”
“嚯,自然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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