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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姬-第3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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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藏心中的秘密被老掌柜挑破,花想容笑容不改,眼中凝结的冷意却如数九寒冬的冰雪,令人见之生畏。

    “人都是怕死的,你不怕吗?”她的身子稍微前倾,说话声很轻很轻,轻得只有老掌柜听到,“你也怕死,可你想赌一把,赌我不杀你……”

    意图被对方一眼看破,老掌柜依然从容,眼中有欣赏也有高兴。

    欢喜宗是个好门派,可惜在任宗主太过无能,他不屑忠之。

    所幸下一任宗主很快就会继位,其人选不是花想容就是柳如眉,此二人均为有能者。

    他瞧不起柳如眉的至情道,对花想容这种自私自利的性子也不太喜欢,但矮子里面挑将军,花想容还是比柳如眉好了些许,毕竟她没有对别人动真情。

    在得知花想容踏入大日城的同时,老掌柜便决定全力支持花想容夺取欢喜宗宗主之位,就凭他掌握的情报,哪怕修为没有进阶元婴,也比那个在任的废物宗主强。

    可花想容的话还没说完,老掌柜也太过高估自己。

    “作为一个赌徒,你从决定参赌的刹那就已经输了。”

    伴随着温柔声音响起的,是凛然杀意。

    他输了,不是因为下注花想容,而是因为参赌?

    老掌柜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顺着心中的感觉低头看去,正好望见一盏琉璃宫灯无情穿过他的胸膛,眨眼间粉碎了他的心脏、震裂他的神魂。

    宫灯里的那簇火闪了一闪,似乎有绚丽如虹的紫光流动,可老掌柜还没来得及看清楚究竟,就已经变成一撮灰烬,连神魂碎片都无法保存一块。

    他死了,彻底地消失在这个世间。

    花想容不慌不忙地吹掉落在手指上的骨灰,看向房间里表情呆滞的学徒和伙计,很是惋惜地发出一声叹息:“他是故意让你们听到我的秘密,你们说,我该不该做被借来杀人的那把刀呢?”

    学徒早已吓得瘫倒在地,气若游丝,似乎开口回答是件难比登天的事。

    伙计不比学徒好到哪里去,身下湿漉漉一片,尿骚味混合着屎味,竟是比学徒更不堪。

    花想容感到失望,托着下巴说道:“你二人出身不低,骨龄也比我大,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呢?世间人有两种,有用的和没用的,你们没用……”

    “不,我有用!”学徒喊了起来,跪在花想容面前求饶道,“仙子手下留情,我能帮仙子!”

    “帮?”花想容看着学徒年轻俊俏的脸蛋,伸手捏了一捏,笑着说道,“长得不错,只是不会说话……你元阳可在?”

    哪怕生死攸关之时,学徒依旧被花想容出众的姿容仪态羞得红了一张脸,呐呐说道:“还……还在的。”

    花想容温柔地笑,拍了怕学徒的脸,不可置否地命令道:“脱了衣服给我看看。”

    学徒只为求生,虽心中迟疑,却毫不犹豫地执行了花想容的要求,把无遮无掩的身体袒露在她面前。

    他对自己颇有自信,觉得花想容大概是不会辣手摧花的,虽然他算不得娇花。

    但花想容只是把玩着手上的小坠子,闲闲扫了他一眼,语气就像评价一块猪肉的好坏,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你长得太瘦,不好看。”

    说着,她伸手虚虚摁下,如同弄死一只蚂蚁。

    学徒嘴巴微张,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气息已然泯灭。

    伙计把这一切尽观眼底,抖索着身子不住往后缩,一边伸手去够腰间缠着的软剑,奈何心中太慌一直够不到,急得汗水湿了满身。

    “仙子,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看到花想容望过来,伙计险些吓得魂飞魄散,急急解释道,“我愿发下心魔契,甘为仙子脚下奴……”

    “不必了。”花想容抬一抬手,笑得格外耐人寻味,“你今天看到的,都可以说出去,我承诺不杀你。”

    都……都可以说出去?

    伙计一头雾水,还想问得清楚些,但花想容已经消失了,临走时不忘带走老掌柜和学徒的储物饰品,只留下一小堆骨灰和一具不穿衣裳的尸体。

    至于顾凉参加拍卖的目的,花想容没有过目的权限,哪怕老掌柜死了,依旧无法通过欢喜宗的消息渠道得知。

    但花想容认识北野律,她知道缘浩与顾凉有仇,还知道顾凉不知道的那些仇人已经身在大日城……块猪肉的好坏,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你长得太瘦,不好看。”

    说着,她伸手虚虚摁下,如同弄死一只蚂蚁。

    学徒嘴巴微张,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气息已然泯灭。

    伙计把这一切尽观眼底,抖索着身子不住往后缩,一边伸手去够腰间缠着的软剑,奈何心中太慌一直够不到,急得汗水湿了满身。

    “仙子,我……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听到!”看到花想容望过来,伙计险些吓得魂飞魄散,急急解释道,“我愿发下心魔契,甘为仙子脚下奴……”

    “不必了。”花想容抬一抬手,笑得格外耐人寻味,“你今天看到的,都可以说出去,我承诺不杀你。”

    都……都可以说出去?

    伙计一头雾水,还想问得清楚些,但花想容已经消失了,临走时不忘带走老掌柜和学徒的储物饰品,只留下一小堆骨灰和一具不穿衣裳的尸体。

    至于顾凉参加拍卖的目的,花想容没有过目的权限,哪怕老掌柜死了,依旧无法通过欢喜宗的消息渠道得知。

    但花想容认识北野律,她知道缘浩与顾凉有仇,还知道顾凉不知道的那些仇人已经身在大日城……


………………………………

580。杀人之仇偿命,救命之恩抵命

    花想容到底在算计什么,顾凉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她确实见到了不认识的仇人。

    这是一个长得极高极壮仿佛一座小山般的体修,皮肤如黑炭,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眼睛大如铜铃,脖子上挂着一串婴儿拳头那么大的佛珠,看起来又凶又恶。

    高壮大汉拦在徐贞面前,盯着她厉声喝道:“天道让我在大日城遇到你,便注定了你我只能有一个能活!我只是一介散修,没有背景也没有牵挂,你杀我道侣,敢不敢与我决战生死战场?!”

    徐贞沉默片刻,说道:“……你是不是弄错人了?”

    高壮大汉一愣,傻乎乎问道:“我弄错什么?难道你敢说你没杀我的道侣曾凤儿?”

    徐贞很平静地说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顾容素,我是乾坤派揽月城副城主徐贞,道号元淳。”

    认错人?

    高壮大汉立刻傻了眼。

    大街上围观的修士很没良心地哈哈大笑。

    有好事者笑得肚子都疼了,还不忘发言调侃人:“哈哈……周小小你这人也太逗了!顾容素就站在徐元淳左边,她长得温婉清媚,与高傲的徐元淳完全不一样,你怎么就认错人了呢?”

    名字很可爱但是外表一点都不玲珑娇小的大汉周小小觉得特别委屈,不服气地嚷道:“这人都长得差不多,全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只鼻子一个嘴巴,我认错了很正常!”

    连杀妻仇人都认错,你也是够了。

    “听说你连曾凤儿都认错,怎么还能为她报仇呢?”好事者摸了摸下巴,目光往顾凉身上瞟了两眼,不怀好意道,“人家顾容素连元婴真君都能斩了,你跟她决战生死战场,多半死路一条!”

    周小小能全须全尾地活到如今,自然不是傻瓜一个,闻言冷哼说道:“身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若连妻儿都无法庇护,岂能苟活于世?”

    好事者顿时面色一黑,退入人群之中不再冒头。

    围观的观众知道一些八卦,小声道:“那家伙曾被玉真府的楚瑜仙子看上,为了成为楚瑜仙子的道侣,不惜抛妻弃子……幸亏楚瑜是个明白人,一巴掌把他扇出来,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啧啧,活该!”另一个观众说道,“听闻那楚瑜素来都是嚣张跋扈的,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对她有了些好感。”

    “楚瑜可不稀罕你,她喜欢的是顾元成,若非玉真府的府主拘着,恐怕老早就跑到不冻海送死去了。”第三个观众说道,“看着吧,楚瑜现在还守在南岭望归城,只等顾元成结婴成功,她师父肯定会豁出老脸前往乾坤派宗门。”

    “呵呵,玉真府可是联盟势力,乾坤派若是与玉真府结亲,那才稀奇了。”第三个观众露出看好戏的表情,“瞧,这周小小真是专门来搞笑的!”

    “你就是顾凉顾容素?”周小小的目光落在阿暝身上,疑惑地眯了眯眼,“不是说你还没结婴吗?”

    “阿凉还没结婴。”阿暝这样说道,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小小,皱了皱鼻子评价一句,“你的名字真奇怪。”

    第二次认错人的周小小又傻眼了。

    “顾容素呢?你站出来!”他学聪明了一回,放声喊道,“别以为躲起来了我就找不到你,告诉你吧,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把你认出来!”

    其实顾凉一直站在周小小面前,对于这个总是认错仇人的仇人,她觉得挺无奈的。

    “别喊了,我在这里。”顾凉说道,她怀疑周小小是故意认错人,“你说我杀了你的道侣曾凤儿,可我确确实实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一个人。”

    “呵,死在你手上的人成千上万,又怎能记得清他们的名字和来历?”周小小仗着身高优势审视着顾凉,缓缓拿下身后的丈八紫铜棍,将其竖在地上,眸中杀气腾腾,“凤儿死于不冻海,若无你鼓动万古部族造下滔天杀孽,她断不会无端端地葬送了一缕芳魂。”

    顾凉笑了。

    “你说得是。”她这样说道,“我也觉得有点可惜,如果你的道侣没有前去不冻海追杀我兄顾弦,她不会死。”

    虽然仇人主动找上‘门要求杀人偿命,但是顾凉依旧不后悔血染不冻海,因为这是她对兄长顾弦的守护和敬爱。

    周小小却是这样说的:“我不想知道凤儿是怎么死的,我只知道你杀了她。”

    他注视着顾凉,语气凝重严肃,态度蛮横不讲理:“昔年凤儿曾救我一命,我当时在天道的见证下起誓,无论以后如何,若有机会,定要还了她这一命。”

    顾凉有顾凉的不后悔,他有他的坚持。

    在旁人看来,周小小找上顾凉要求决战生死是自不量力,是以卵击石,反正道侣还能再找一个,命没了就是真的没了。

    但这是周小小的道。

    周小小不是明辨是非的好人,他很自私很怕死,但他有仇必报,他有恩必还。

    曾凤儿救了他一命,曾凤儿做了他的道侣,曾凤儿死在不冻海,除了向身为罪魁祸首的顾凉复仇,周小小没有第二个选择。

    或许他可以忘记曾凤儿的救命之恩,但他都永远无法结婴,因为他违背了道心和本心。

    顾凉看向周小小的眼睛,并不意外地望见了他的无奈和疲惫。

    这个人心里并不想为曾凤儿报仇,他向她提出决战生死不得已而为之,或是为了顺利结婴,或是因为其它。

    顾凉不需要了解对方的苦衷,可她还是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杀人之仇偿命,救命之恩抵命,这很寻常。”

    听到这句话,周小小脸上的神情像哭又像笑,仿佛戴了一个怪诞的面具。

    “是啊,这是很寻常的事。”他说道,“可它关系到你我的身家性命,关系到我的元婴劫,又怎能是小事!”

    如果可以的话,谁想面对顾容素这种恐怖的对手?

    无论别人想不想,周小小是坚决不想的。

    顾凉听懂了周小小的意思,说道:“我让追杀我兄之徒葬身不冻海,便不怕你今日找我寻仇;你要还了曾凤儿的救下的一条命,大抵是不怕如她那般死在我手上。”

    选择权在周小小而非她,若他提出决战,顾凉不怕与他交手;若他放弃报恩报仇,顾凉也不会主动杀死对方,除非他动了杀心。

    得到顾凉许下的承诺,周小小却只是闭了闭眼,随后看着顾凉说道:“决战尚未开始,你便说我要败于你手,未免言之过早。”

    他后路已断,没有第二个选择。

    如果他能早一步遇到顾凉,也许不会弄成如今这局面。

    周小小心中惨笑,恭谨地后退了小半步,抱拳见礼说道:“我乃西漠无名一小卒,欲与你一决生死,请勿手下留情!”

    言罢,他通过青铜宫殿对顾凉提出决战邀请。

    “师妹,勿要冲动。”徐贞秘法传音道,“这个周小小怕是有些古怪,你劫数在即,需查清楚情况才能做出判断和决定。”

    刑之樊则上前一步,看着周小道:“我是乾坤派刑之樊,修为与你相当,可以代师姐与你决战生死战场。”

    周小小笑了,脸上的络腮胡子一阵抖动。

    俯视着刑之樊,他瓮声瓮气地说道:“刑道友,你与顾容素同门情深,所以敢代顾容素出战,周某心中敬重。但是,你也敢代她去死吗?”

    这个问题问得刁钻极了,无论刑之樊回答是还是否,他与顾凉的同门情谊都会出现裂痕。

    顾凉没有给刑之樊回答的机会。

    她应下了周小小的邀战。

    大日城的街道上,周小小和顾凉都消失了。

    “顾容素居然真的答应与周小小决战?”人们面上诧异,“我还以为她会拔剑瞬杀周小小,正准备看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滚下来呢。”

    “师妹这一次确是鲁莽了。”徐贞心中暗忖,“她不可能不知道周小小来历蹊跷,可她还是选择顺势而为,为何?”

    “这事儿邪门。”藏匿在人群中的人同样觉得纳闷,“难道顾容素与周小小通过那几句话暗中达成了某种协议,所以她根本不怕与周小小展开生死决战?”

    围观好戏的人们说道:“我们也去观战吧,那周小小肯定知道顾容素的厉害,但他主动提出决战生死,想是有几分获胜把握的。”

    徐贞看向阿暝,问道:“你有没有去过青铜宫殿?如果没有,我带你进去。”

    阿暝摇摇头,说道:“我没去过。”

    刑之樊牵过阿暝的手,拔剑劈碎虚空,眨眼间便与阿暝置身青铜宫殿的观战大厅,徐贞紧随其后,想看戏的人们也陆续出现。

    因为这件事发生在人来人往的大日城街道上,很多人都在第一时间知道了消息,包括已经坐下来叙旧的北野律和花想容。

    “你安排的?”北野律望着花想容娇媚的侧脸,心中越发谨慎小心。

    这可是一条剧毒美人蛇,玩玩不要紧,若是被咬伤……那可得付出惨痛代价。

    花想容嗔怪地瞪了对方一眼,万千风情尽在其中,让人死在她脚下也是心甘情愿:“瞧你说的什么话,难道我像那种人吗?”

    不是像,而是根本就是。

    北野律搂着美人的香肩嬉笑,心口不一道:“当然不是,我只是猜一猜罢了。”

    花想容很大胆地捏了一把对方的下巴,咯咯笑道:“我吃了华容的亏,若是出手,又怎会分不清主次?”

    就凭你也能报复得了华容那狡猾的老油条?

    北野律心中腹诽,嘴对嘴喂了花想容一口灵酒,觉得这美人的滋味着实不错,便也好心提了一句:“顾容素不好惹,华容更是连一些老牌元婴都觉得头疼,你对付顾容素或许可行,但报复华容莫要再想了,只当是花灵石买个教训罢。”

    花想容太年轻,底子太浅。

    若是华容有心杀她,她连人家一根手指头都接不下。

    元婴和元婴之间也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极大,尤其新晋元婴和老牌元婴。

    “可奴家就是觉得不甘心,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花想容腻在北野律怀中,柔若无骨的身子水蛇一般缠着他,吐气如兰道,“律哥哥,你且帮一帮我罢……”

    北野律被这妖精撩拨得心痒痒,直想把她摁在身下办了,但他的理智没有飞走:“我没看过顾容素出手,大概你也没看过,不如我们去看一看他们决战?”

    花想容撇撇嘴,脸上不太情愿,语气也泛着酸:“我知你素来怜惜美人,莫不是看上人家顾容素,想抛弃奴家另结新欢?”

    他确实是想,但顾弦兄妹委实可怕了些,寻常人根本消受不起。

    北野律哄了花想容几句,答应送她一件八品攻击法器,又答应帮她对付柳如眉,如此才顺利来到青铜宫殿中观战。

    至此时,顾凉与周小小的决战已经进行到高‘潮,双方你来我往,险境频生,似乎下一刻就能决出生死胜负。

    “这周小小名不见传,实力倒是不错,心机也深。”北野律专注观战,连眼角余光都没往花想容身上扫去一下,“只可惜他与顾凉势不两立,生死决战活其一,那个人不可能是他。”

    “万事无绝对。”花想容的注意力同样没有分给北野律,她盯着周小小那壮硕的身材,不由得舔了舔唇,说道,“虽然机会很渺茫,但我真心希望周小小能赢了顾容素。”


………………………………

581。未来的无数种可能

    北野律闻言,侧目望向身边的美人,低声笑道:“容容,既然你看好那周小小,不如我们赌一把?”

    他面上带笑,声音里也有笑,眼中却看不到丝毫笑意。

    花想容心中一凛,笑容娇艳如花,作势轻轻地锤了他一拳,腻声说道:“律哥哥真会欺负人,明知周小小稳输,还要与奴家赌输赢。”

    北野律依然皮笑肉不笑,顺手将花想容拉入怀中,他在她耳边温声警告:“你如今跟了我,别的男人最好还是不要想了,否则……我担心我会后悔。”

    后悔什么?

    自然是辣手摧花。

    “律哥哥你想多了。”花想容伸手探入北野律的衣裳下,媚眼如丝,柔情似水,“奴家是律哥哥的人,律哥哥那么厉害,奴家又怎舍得松口让别人叼了去?”

    “你心里明白,又能真正做到,那便是最好。”北野律捉住花想容捣乱的手,眼里终于有了笑意,“美人儿长得那么漂亮,性子又讨喜可爱,若零落成泥碾作尘,爷是很心疼的。”

    花想容嫣然一笑,身子下滑枕在对方腿上,望着北野衍的下巴说道:“有没有人说过律哥哥很会吓唬人?”

    “你这小嘴惯会喊委屈,说说,爷真有吓唬你吗?”北野律顺了顺美人鸦青色的发,视线又转向生死战场里交手的两人,温言好语道,“只要你乖乖的,爷把你捧在手上、含在嘴里,疼着宠着都来不及呢。”

    “律哥哥又欺负人了,奴家是真委屈,律哥哥你说,奴家哪次骗了你?”花想容摇着他的手臂撒娇,神情天真妩媚,犹如懵懂不知人情世故的小姑娘。

    北野律最爱的就是这个调调,连战场都不看了,情不自禁地低头亲去,让她在自己怀中软成了一滩水,方才面色一整,肃容说道:“爷想你了。”

    他的目光赤‘裸裸,仿佛能穿透那薄薄的衣裳,看到花想容窈窕的胴体。

    花想容当即往他身下摸去,脸上故作惊讶:“真的吗?我看律哥哥是骗我呢……”

    北野律被摸得气息不稳,对这妖女的挑逗完全无法招架,连忙念了几遍清心诀,拖了她的手出来,说道:“别闹,等会儿爷肯定让你好看。”

    虽然心中欲念丛生,但他没忘来到青铜宫殿的目的是为了观战,与美人儿调‘情有的是机会,顾容素的出手却不常见。

    花想容只是咯咯娇笑,一面顺了北野律的意偃旗息鼓不再逗他,一面侧头看向战场,纤长睫毛垂下,恰到好处地掩去眸中闪烁的暗光。

    北野律此人不太好对付,看似城府深沉,却轻易被她得了手;看似糊涂好蒙骗,却又精明得不得了,始终对她保有三分戒备。

    就目前而言,花想容必须稳住北野律,既不能将这人推向柳如眉,也不能让他对她生恶,不然这几年的悉心布局全得付诸东流。

    而且,花想容与丹药铺子的老掌柜、与周小小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同一类人,因为他们全都输不起。

    老掌柜输了,死在花想容手上,满腔野心和算计终成空。

    周小小也快输了,论起战斗经验和技巧,他不如顾凉。

    花想容仍然希望周小小能赢,许是因为周小小跟她一样没有退路,许是因为周小小身材极好长相也算可以。

    ……

    同一座青铜宫殿里,同是观战,有人轻轻吐出一口气,自然自语道:“应该是不会有意外发生的,修士谁人不怕死,周小小不会是例外。他想继续活着,唯有击杀顾容素。”

    在他身旁,白衣白发白眉的少女闭着双眼,声音毫无波动:“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你不是周小小,不会知道他心里的选择。”

    “不,人心是有偏向的。”那人说道,“周小小顺从我们的意思,则可以活下去,甚至有机会问鼎化神炼虚;他不顺从,则死路一条。”

    少女抬起左手虚虚拂过眉心嫣红的朱砂痣,闭合的双眼依旧没有睁开,仿佛不能视物的瞎子。

    “如果他不怕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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