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天-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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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在呢。”

　　　　一道略有些欣喜的声音传来，在所有修士循声望去的那一刹，杨天从前方凭空出现了，只不过全身狼狈，左肩上还有一根箭矢插在衣服上，尽管没有伤到身体，但即便是差上一丝，估计也要悲剧了。

　　　　在见到杨天出现的那一瞬，春盈顿时一喜，连忙凑上前去，睁大眼睛道：“你没事吗？”

　　　　“没事。”杨天微微一笑。

　　　　“那便好，如果是因为我的事情而让你受伤，我心里会自责的。”春盈总算是松了口气，下意识的拍了拍胸脯，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下了。

　　　　这一幕自然被楚南看在眼中，他的眸子在触及到杨天的那一瞬间，一股厌恶之色升起，却是冷笑道：“有些人真是自我，一旦出现了危险最先想到的都是自己，根本不会顾及到周围的情况。”

　　　　杨天在心中嗤笑了一声，并没有与这种人一般见识，跟狗吵的话，当然吵不赢，因为你是讲理，而狗则是乱吠。

　　　　“天阳小兄弟，你刚刚有没有看见一头大鹏？”就在这时，齐天长老走了过来，问道。

　　　　“大鹏？”杨天一脸迷惘，旋即笑了，“长老也太会开玩笑了，这里怎么会出现大鹏呢？更何况我刚才躲入了阵中，对外面的一切都不知情啊。”

　　　　“呵呵，无事了，小兄弟你休息片刻吧，这里发生的事情还望你见谅。”齐天长老客气道。

　　　　“没事没事，我也习惯了，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杨天同样打着哈哈道。

　　　　风屏村的村民死去了几个人，庆幸的是大鹏及时出现，才没有遭遇屠村的危险，尽管知道这来历不明的人与不灭神教有仇，牵连到自己村子，但村长明显不爱计较，依旧对齐天长老热情款待。

　　　　晚霞升起，残阳月落，众人再次前行，杨天明言自己身体不适，且只精通阵法而不懂修行，在齐天长老的安排下，他再次坐上了春盈姑娘的车厢中，却是嫉妒得楚南干瞪眼，若眼神可以杀人，他足以死上千万次了。

　　　　三天之后，一行人终于一马平川，眼看前方便是不灭神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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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所谓自由

　　　　三日的行程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也许对于修士而言，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不过偏偏杨天在这之前，就将大阵笼罩于身，在外人的眼中，他的真正实力近乎不可看，只能知晓他是一个阵师，仅此而已。

　　　　这是杨天目前的打算，既然选择了要去不灭神教盗取七星碎片，那么定然要以一个合理的身份潜入，若是化龙五重天的修士，明显会让人起疑心，不如用阵师这个名头做幌子，反而水到渠成。

　　　　另外，有过当初在紫府圣地被人追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例子在先，他也不会如此唐突的冲入这种大教了，谁知道里面又会有怎样的存在？

　　　　毕竟是存在了万年已久的存在，不得不让他行事谨慎。

　　　　而这三日来，因为与春盈姑娘还有翠竹丫鬟同处于一个屋檐下，彼此间的交流倒也不少。

　　　　只不过让杨天有些哭笑不得的是，翠竹始终提防着他，认为春盈姑娘身份高贵，花容月貌，让一个大男人始终与之呆在一处，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杨天倒也极为平静，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无论是怎样的美人，他都有见过，此刻看到春盈倒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

　　　　毕竟，不论是秦小夕、玄水、柳莺儿、秦楚儿，还是柳冰依、小妖、各个都长得不赖，若说美女，他的身边从未缺少过。

　　　　唯一让他觉得有些遗憾的是，他身上所背负着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正因为如此，才不得不到处奔波，四海为家，与曾经的朋友分离。

　　　　就好比当初在七剑门的时候，所遇到的柳莺儿和小妖两人，至今十多年过去了，她们还好吗？

　　　　柳莺儿是否已经活过来了？

　　　　小妖的天下极速又如何了？是否已经得到狐妖一族真正的传承？

　　　　还有胡斐大长老，他从棺材里活过来了，现今已经恢复了圣人之力吗？

　　　　他对狐妖一族很想念，无论是胡斐大长老传授禁忌之法妖狐变给他，抑或是当初替他去伏魔学院借来萤火，这些都是他曾亏欠的人情，若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好好看看……

　　　　包括这一次在天府中的十年修炼，他也走得太匆忙了，东龙天城的豪杰，实在是太多了，次日一别，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事实上，他也不想离去，自己也讨厌分离，但却不得不这样做……

　　　　不为其他，只因为尽快寻找七星碎片，以便有朝一日能够与思念的人儿重新相见。

　　　　死耗子在这几天很不安分，经常想要窜出来大骂一番，杨天唯有不顾一切的压制它，折腾得他极为郁闷，死耗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想当初用八卦图都难以将它困住，杨天也只有不停的求饶，只希望这家伙不要突然跳出来，吓到春盈姑娘就好了。

　　　　“小子，你怎么会入魔？你怎么可以入魔了？这非但修不了仙，还会与大道背离，本座该怎么指望你飞升九域？”死耗子怒吼连连，直接抓狂了。

　　　　杨天同样没好气，唯有用神识传音道：“我做事一向一意孤行，修仙不适合我，为了某些东西我必须舍弃成仙这一条路。”

　　　　“那本座该怎么办？你想过本座吗？你想过千年后的真魔动荡吗？到时候全部人都会死，你不飞升九域怎么躲过这场惊世浩劫？”

　　　　“对我而言，千年还很遥远，更何况修魔又如何了？万年前不死邪魔举世皆敌，天下无敌，虽不能成仙，但却可以横渡虚空，离开这颗星球不是问题。”

　　　　“莫说千年，你知道魔的存活率有多低吗？纵然是大魔出世，也同样会被修士绞杀，以你现在的实力，一旦招惹到不该惹的存在，定然十死无生！”死耗子反驳，对杨天的前路根本不看好。

　　　　杨天传音冷笑：“我现在的处境还不算危险吗？身怀荒古圣经，几乎是天下尽知的事情，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我宁愿做前者，举世皆敌，也不会忍辱的活着！”

　　　　“你！”死耗子想反驳，但一时间却说不出话了，良久之后，仿佛沉寂了一般，直接不说一个字了。

　　　　杨天同样也沉默了，心中很难受，那是一种不被人信任的难受，可他却并未狡辩什么，前路该如何还是如何，一切都是自己选择的。

　　　　“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是一路颠簸所致吗？”春盈见杨天的脸色有些怪异，当下便好心询问。

　　　　“或许吧。”杨天有些心不在焉的答道。

　　　　“公子有什么心事，无妨说出来，反正到了不灭神教后，公子怕是再难见我一面了呢。”春盈微笑，笑容如同春风扑面。

　　　　“此话怎讲？”杨天一惊。

　　　　尽管他早就对春盈的身世与遭遇感到好奇，但因为一路而来，春盈都比较少说话，这才没有过意去询问，可有一点他基本上可以确定下来了，春盈姑娘非富即贵，多半是教主的女儿。

　　　　春盈抿嘴微笑，不答反问：“不知公子自由吗？”

　　　　“自由？”杨天一怔，略微思忖了一会儿，答道，“很自由。”

　　　　“真好。”春盈浅笑了一下，嘴角却露出苦涩，“或许公子是体会不到一个活了五十多年后还感受不到自由的人吧？”

　　　　杨天咋了咋舌，他早就知道春盈姑娘年龄不小，可如今听到后还是有些震惊的，如果按照五十年的话，在地球上已经算是年过半百的人了。

　　　　不过刚想起这个，他心中再次哑然失笑，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在地球上就已经有二十好几了，而今又活了快二十年，换言之，他也有四十多年的人。

　　　　不过修士明显不能用年龄来划分，他也只好不再多想，盯着春盈问道：“姑娘你是指在不灭神教里没有自由吗？”

　　　　“岂止是没有自由，简直就像是一个傀儡，不知从多久以前就是如此了，我仿佛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附属品。”春盈似乎想起了以前许多往事，神色中有些黯然。

　　　　“小姐您别多想，翠竹会始终陪伴着你的。”小丫鬟抓住春盈的手心，十分的不舍。

　　　　春盈笑了笑，表面上看去很平静，可神色中的暗伤却丝毫不减。

　　　　“前些日子那些杀手的到来，也是为了你吗？”杨天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

　　　　“不错，他们的确是为了我而来。”春盈并不否认。

　　　　杨天顿时迷惘了起来，虽说他对不灭神教没什么好感，但这件事情还是比较耐人寻味的，怎么说都是中州的三大巨擘之一，居然有人对不灭神教教主的女儿出手，就不怕得罪了这样的势力，惹祸上身吗？

　　　　“恕我冒昧，不知姑娘身上有哪一点是他们看中的东西？”杨天很直接的开口，他忽然发觉，似乎春盈不自由的症结就在这里。

　　　　“我……”

　　　　“小姐！”

　　　　春盈刚欲开口说些什么，翠竹却连忙打断了她的话，似乎又感受到这样对杨天很不礼貌，当下低下了头，轻声道：“这是小姐的秘密，怎么能说给外人听呢？”

　　　　“无妨，天阳公子不是外人，看得出他很善良。”春盈笑了笑，明眸动人道，“我是一种特殊的体质，可谓是世间少有，从小到大我爹便如珍宝一般将我捧在手心里，处处都让我得到最好的。”

　　　　“可是因为有这样的体质，才成了限制我的最大原因，从小我便没有自由，一直在不灭神教中长大，很少有机会出去。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体质被人揭开了，无数大小教派争先恐后的要与不灭神教联姻，想要娶我为妻。”说到这里，春盈的脸色有些黯然，仿佛是心中难以忘记的痛。

　　　　杨天一怔，虽说春盈并没有准确的说是什么体质，但很显然，这种体质对男方而言，绝对有难以想象的大用！

　　　　“可是……我根本不希望如此，更不想跟素未谋面的男子结发，我想操纵自己的命运，仅此而已。”春盈垂下头来，静静的说道，“正如你所看到的一般，我被马车接回去了，全身的修为也被封了，因为在这之前，我是偷跑出去的。”

　　　　“原来如此。”杨天点头，不知为何，却能够深刻的理解此刻春盈的心情，只是他想说出什么安慰的话，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也许我生来便注定是这样的命运吧……”春盈幽幽一叹，面容有些憔悴。

　　　　而就在这时，杨天却忽然抬起头来，冲她狡黠一笑道：“恕我冒昧的问一声，你已经有了中意的男子，对吗？”

　　　　春盈顿时全身一僵，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慌张，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杨天顿时明白了一切，继续问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他无德无才，并不俊朗，亦无任何背景，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拙笨，修道七十三年载，也不过化龙二重天之境。”春盈没有丝毫保留的说了出来，顿了顿又道，“但和他在一起，我有安全感，那是我度过最快乐的时光。”

　　　　杨天沉默了，听着这样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表述出自己的想法，他顿时感受到心中一暖，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流入了自己的心坎儿。

　　　　“也许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我始终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杨天抬起头来，露出了一抹笑容。

　　　　“谢谢。”

　　　　马车又继续颠簸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楚南的声音再一次在帘幕外响起：“春盈姑娘，不灭神教到了，请您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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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入住神教

　　　　听到这个声音，春盈幽幽一叹：“最终还是回来了，天大地大，却根本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也许这里才是我终老至死的归宿。”

　　　　“小姐，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相信老爷终有一天会明白您的心意。”翠竹看到春盈略微憔悴的模样，很不忍心，心如刀绞。

　　　　“下去吧。”春盈浅笑了一下。

　　　　拉开帘幕后，刺眼的阳光照射而下，杨天跟随着春盈的身后，与小丫鬟一同下了马车。

　　　　雄伟的宫殿呈现在眼前，宽广的大道直通尽头，两侧之下，尽皆都是穿着金色长袍的修士，头戴凤翎或身背仙剑，形态各异，却具备着中州特殊的风格，与东龙的修士有着明显的差别。

　　　　蓝天白云下，不灭神教的主殿之上，盘旋着一枚天灯，灯符极为妖异，一股王者龙气散发了出来，仿佛并非灯芯，而是一条盘踞在上方的虬龙。

　　　　灯符不灭，不灭神教便永不熄灭！

　　　　“不灭神教第七十二代弟子至第八十四代弟子恭迎春盈姑娘！”

　　　　随着前方为首的一名修士躬身，前方一直通向尽头的大道上，无数修士都朝着这边叩首，一眼望去尽是人影，修为从化龙七重天到神通之境不等。

　　　　这是极其浩气的一幕，这些修士定然都是不灭神教的弟子，起码有数千人之众，全部朝着这边望来的时候，杨天也不禁为之折服。

　　　　不过更让他震惊的是，中州的等级制度明显要胜过东龙，想当初即便是东龙域内的六大圣地也从未有过这样的阵势，而在这里，所有的弟子却对教主的女儿施礼，大有一种中州皇室的作风。

　　　　“无须施礼，大家都起来吧。”春盈神色平静，仿佛早已熟悉了这样的场景。

　　　　众多修士起身，目光依旧望向这里，几名实力不菲的太上长老走了过来，朝着春盈迎去。

　　　　其中一名为首的长老道：“教主闭关了，这次便由我来迎接姑娘。”

　　　　“无妨，反正都是回厢房，纵然是我一个人，也可以回去的。”春盈略微苦涩的笑道。

　　　　“如此便好，还请姑娘先行。”为首的二长老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与几位太上长老站在她的身后。

　　　　春盈顿了顿，忽然转过了身，对杨天莞尔一笑道：“若是有缘，下次再见吧。”

　　　　“定然会见面的。”杨天微微颔首，点头示意。

　　　　而在他的心中，看着这眼前的一幕，不知为何，却发现春盈竟是如此的可悲。

　　　　纵然是受人拥戴又如何？

　　　　即便是荣华一生，若是没有自由，只能沦为别人世界里的附属品，最后只能逐渐的失去灵魂，变成一个失去自我的人，这又有何用？

　　　　在这一刻，杨天再一次想到了修道的四字奥义：静心，尊我。

　　　　如果说静心是修道必须的心态，那么尊我便是静心的一种释放，唯有天地唯我独尊，做到真我，这才是真正的得道。

　　　　春盈离去了，在他周围剩下的只剩下陌生人了，楚南在离去前根本没有对他正眼相待，相反只有齐天长老按照春盈的吩咐，好好将他领入了不灭神教之中。

　　　　这是一个小舍，地方并不大，只是一间小屋子而已，齐天长老让他在这里略作休息，又给了他一些周围路径的信息以及一块腰牌，嘱咐了一些话后便离开了。

　　　　那些话自然也是一些客套话，尽管他来到了这里，但教主会不会见他还是很难说的。

　　　　杨天哪里会看不出齐天长老的想法？

　　　　不过是看中了他身为阵师的身份，知道他未来很有可能成长，多半是为了与他套近乎，来增加不灭神教的间接利益而已。

　　　　又或许是将一些在阵法上有些造诣的弟子引过来，让他指点一二罢了。

　　　　不过杨天却并没有拒绝这样的‘好意’，事实上能够进入不灭神教才是他的第一个任务，而今有了足够的资格留在这里，他倒也并不那么着急了，打算从长计议，寻找第三枚七星碎片。

　　　　这第三枚七星碎片极为怪异，他明明能够感受到七星碎片在不灭神教中，但偏偏一点儿头绪都没有，那种感觉就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不灭神教这么大，若是到处乱找的话，何年何月才是个头啊？”杨天苦叹一声，再次陷入了迷惘。

　　　　更何况，他更加担心的是，这第三枚七星碎片若是在极为隐蔽而危险的地方，那就真的情况不妙了，至少当初潜入紫府圣地的时候，他就险些暴露身份，这不灭神教显然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因为当初在天府中他将七个游荡使收服在八卦图里，再加上王陵守护者，他手中的底牌倒也不少，至少不会发生那种让他一人抵挡一切的情况发生。

　　　　“天阳兄弟，天阳兄弟……”

　　　　一阵喊叫声从门外传来，瞬间打断了杨天的思绪，他反应过来，心中好奇，这时候会是谁来找自己？

　　　　想归想，他还是把门打开，这才发现两名青年修士站在门外，一高一胖，正是这一路同行时两名争执阵法的修士。

　　　　“不知两位师兄何事如此着急？”杨天微笑道。

　　　　“不瞒天阳兄弟你说，这一路而来我们多次想请教你阵法，但一直没有机会，而今登门拜访，还望兄弟你传授阵纹！”两人齐齐拱手相拜，倒是极为默契。

　　　　杨天一怔，旋即笑了，连忙拉住他们，道：“两位师兄过奖了，小子何德何能，不过略懂一些皮毛罢了。”

　　　　“天阳兄弟你这么说可就不够意思了，你的能力我们看在眼里，比起三代高人也弱不到哪里去。”高个子的修士说道。

　　　　“是啊是啊，天阳兄你就教教我们呗，哪怕是一些皮毛，都够我们学的了。”胖修士附和道。

　　　　杨天对此是哭笑不得，心中却想，反正要在这不灭神教久住下去，若是能够有两个朋友，多打探一下口风，或许会更容易得到七星碎片。

　　　　当下，他倒也不做作，直言了阵纹的繁琐和难度，希望两人有此耐心学习。

　　　　两人立马正义言辞了起来，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

　　　　杨天倒也不吝啬，接着便侃侃而谈了起来，又询问了两人对阵法上的理解，以便他能够从正确的方向进行指引。

　　　　两名修士分别是不灭神教的七十六代弟子和七十七代弟子，高个子的叫张翼飞，身形略胖的叫马龙，平日里除却修行之外，最喜欢的事情便是阵法了，可惜因为资质愚钝，而不能被阵师所接受。

　　　　足以想象，对阵法如此痴迷，却因为资质不好而被人拒之门外，这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只是闲聊了一会儿，杨天就已经感受到两人所怀着的炽热的心，两人的实力都在化龙一重天，也许真正实力上来看，根本不及他的实力，但在他完全没有暴露实力的情况下，两人却对他十分恭敬，这种求知若渴的心态，就连杨天也不得不钦佩。

　　　　杨天开始缓缓讲解阵法，一身白衣看上去清淡出尘，他从阵法最简单的原理讲述，两人极为细心的聆听，时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过去。

　　　　即将日落的时候，杨天终于将初级的一些经验告知了两人，并且教了他们一个极为简单的阵纹，之后便让两人回去了。

　　　　在离去前，杨天为了找到借口在这不灭神教中晃悠，特意询问了马龙，不灭神教的阵师在何处，改日登门造访。

　　　　马龙倒也丝毫不吝啬，描述出准确的路线图给他，离去前千叮万嘱：“三代高人是不灭神教中唯一的阵符师，对诸多道纹极为精通。平时就算对教主都不太买账，你能否见到他一切靠机缘。”

　　　　杨天对此笑了笑，事实上他毫不介意对方是一个性格古怪的老头子，因为他知道，越是这样古怪的人，心中越想要的东西就越明显，他倒是很想去见识一番。

　　　　两人离开许久之后，杨天的胸口处却一阵抖动，死耗子从中钻了出来，两只爪子环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感受到死耗子犀利的目光，杨天本能的想撇过头去，心中异常难受，事实上这一幕并非他所期望看到的。

　　　　“我想好了。”死耗子缓缓开口。

　　　　“嗯？”杨天看着它。

　　　　“事已至此，别说我现在没有任何修为，就算是有，也不可能将你从魔重新变成普通的修士，你的魔念已经根深蒂固了，彻底融入了你的修为之中，我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在天府十年间，你会从化龙一重天飞速跃入化龙五重天了，原来都是成魔所导致……”

　　　　死耗子娓娓道来，神色不咸不淡，杨天细细聆听，心中的愧疚感油然而生，却不知该怎么接话。

　　　　“可是……谁让你是本座的徒弟呢？”死耗子短叹了一声，有模有样道，“虽说我对魔一向嗤之以鼻，视为大敌，但我却能感受到，你只是逼不得已才入魔，只要本心纯净，那么便不能已魔自居，你还是修士，只不过表面为魔罢了。”

　　　　杨天听得心中难受，出声道：“那……你怎么办？”

　　　　死耗子轻哼了一声，忽然笑了：“正如你所说，还有千年，本座好歹是一代鼠神，岂能如此陨落了？只要你能活下去，到时候横渡虚空便是。”

　　　　杨天眼睛一亮：“这么说，你不怪罪我了？”

　　　　“哼，臭小子，你可知道这样一来害死本座了？你的身份一旦暴露，我可要遭殃啊！”死耗子的表情很无奈，但更多的是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