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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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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修炼《巫典》，肉身比起一般人要强悍许多，因而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内伤。
“这玩火玩得真是……”赵泓叹了口气，正要爬起来收拾一下，忽然“砰”的一声大响，他的大门被谁一脚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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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巫典》 第35章：拿错药了
“小蛮子……你没事太好了，对不起，我不该把木剑给你的，我也不想这样，真的对不起啊……”冲进来的竟然是姜微，她眼里确实是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现在看见赵泓的狼狈和伤痕累累的样子，她眼里的歉意就更加的深了。她接着说道：“还好，你没事，如果你真的出什么事情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虽然你是个坏人，但是我们又是朋友，我终究是不忍心让你死的……”
什么东西乱七八糟的？赵泓皱了皱眉头，心说自己不就是不小心玩火玩大了吗，你这么着急我干嘛？
赵泓刚挣扎着要爬起来，姜微就拿出一个玉瓶，边倒出一颗丹丸递给赵泓，边说道：“这是疗伤用的丹药，你先吃了吧。”
赵泓刚要张嘴说话，却被姜微没头没脑地小手一拍，那丹丸被直接拍进他的口中。赵泓想躲，可姜微速度太快他根本来不及闪避。
药不能乱吃啊！
这种场景赵泓初次在小舟上遇到姜微的时候就发生过一次，现在又来！这疯丫头还真有强制乱给别人吃药的癖好吗？上次是辟谷丹还好说，这次她又给自己吃了什么啊？
赵泓为难地点点头，现在木已成舟，而且姜微并非想要害自己，他倒也想看看姜微的丹药效果如何。不过赵泓刚刚将丹丸吞下去，就立即脸色一变。
“哎呀，不好，我拿错了。”姜微似乎发现自己拿错丹药了，也是脸色大变地失声叫了起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赵泓面色惊慌。
“我竟然将火还丹拿给你吃，这可怎么办啊？”姜微急急忙忙之下，竟然将火还丹当成疗伤的药丸，拿给赵泓吞下。她当然知道火还丹，让一个普通人吃了会发生什么样的悲剧，要是不着急才怪了。
火还丹，是神氏后裔修炼火系功法的人，回妥火系内气用的，其中蕴藏大量的火系灵力，就算是她自己，也只会在突破境界的关键时候勉强使用，凭借丹药中强劲灵力突破桎梏。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不小心吃了这种丹药，那么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爆体而亡。
赵泓脸色变幻不定，此时在他体内丹田处开始有一团烈火在越烧越旺，期初爆发出来的热流还让他有种骨软筋酥、通体舒适的感觉。可这种感觉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丹田处的烈火就突然变化成七八条火龙，沿着他的四肢和全身经脉扩散开去，肆无忌惮地遍体灼烧。
赵泓大惊失色，从他丹田处牵连浑身，一股犹如七八把火焰尖刀同时搅动一样的剧烈痛楚，突然爆发了开来，甚至深入了骨髓之中。这让毫无防备的赵泓，面容一下苍白无比起来，黄豆大小的汗珠，顺着下颌不停地掉落下来，整个身子更是彻底弯成了弓形。
但接着，肆虐的热焰马上化为了难忍的奇痒，似乎有无数只带火的蚂蚁在他全身各处不停的爬来钻去，让赵泓恨不得用头直撞墙角，好能稍微减轻下这种锥心的痛苦。
看着赵泓痛不欲生的样子，姜微就更是着急了，甚至连眼泪水都急出来了。她眼巴巴地看着赵泓受苦，却没有好的办法救他一命。“小蛮子……”姜微站在原地干着急，一下围着赵泓团团转，一下又不停跺脚。
赵泓痛苦地一边在地上卷曲成一团，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大骂。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就算经历过“淬体”，也已经是达到了能够承受的极限了。如果再不想办法，自己的经脉十有八九会破裂开来，今天他必定就会交待在这里了。
他情急之下，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炼魂术”调协火还丹的灵力来强魂。所谓强魂，就是加强神魂与灵气沟通调用的联系，也就是运用灵力的能力。联系愈强，神魂自强！
这跟他平常修炼“炼魂术”的唯一区别就在于，平时他沟通的是天地灵气，而现在要面对的是体内汹涌的火系灵力。说起来也好笑，从前他因为是废灵根的缘故，根本无法引天地灵气入体来炼魂，现在倒好，体内充盈得即将让他爆体的灵力，偏偏不请自来。
虽然现在他根本无力支撑起来盘坐，但小青早就说过“炼魂术”并非一定要打坐入定而为。炼魂术精髓在于“行云流水，任意所至，心随意动，为我所用”，“在意而不在力，在用而不在聚”。火还丹中蕴含强烈的火系灵力，药性霸道无比，别说自己是废灵根，哪怕是一般的火系修士也无法炼化己用。
赵泓全力催动“炼魂术”，而这次沟通的并非天地灵力，而是体内肆虐翻腾的火系灵力。此时他体内灵力犹如即将崩堤泛滥的洪涌，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地分解拘出，分为阴阳二气，阳气炼神魂，阴气淬体魄。
可每当他拘出一份，原本还能勉强控制住的残余药力就会立刻将这个空缺补充回来，一炷香时间过去，他体内充盈的灵力丝毫不减。
赵泓背后也禁不住冒出一丝丝冷汗，心中不断暗骂“有完没完”！可他还没有骂完两句，丹田处的剧痛，又突然爆发了开来。万般无奈之下，赵泓只能收敛心神，全心全意施练“炼魂术”。
姜微似乎察觉到赵泓的古怪变化，收起了刚才一副乱了方寸的样子，好奇地蹲了下来，慎重地守候在赵泓身旁。
窗外，天色渐渐亮起，又渐渐暗淡下去，整整一日一夜过去。姜微眼见着赵泓气色慢慢恢复平稳，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她安静地盘坐在赵泓身边，边修炼便等待赵泓苏醒过来。
又是一夜过去，赵泓发现体内烈火灼烧的感觉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四肢等部位也完全恢复了正常的温度。他刚松了一口气，突然识海深处依稀传出“啪啪啦……”的碎裂声。
这让赵泓有点愕然，通过这次长时间地化解火灵丹药性来强魂，他的魂境竟然来到了“虚境”中期，这多少让他有些意外。不过他想想也正常，之前他就用“撮魂术”炼化了十几个厉鬼的魂魄，接连着又用火还丹强劲的灵力淬炼神魂，他的魂境更进一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赵泓嚯地呼出一口浊气，此时的他，已大汗琳琳，全身覆盖着一层莫名的灰色物质，并且黏黏的，散发着说不出的怪味。
赵泓疑惑之色一闪，他不知道这些排除出来的杂质，到底是自己的，还是之前他摄入其他魂魄而残留的。不过不管是谁的，排出杂质对自己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不过这种差点让自己疯了的折磨晋级，下次还是不要为好。
“小蛮子，你……你真的没事啦？”姜微显然注意到赵泓这边的动静，兴奋地将他一下转身一下抬手的，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虽然她之前就感到赵泓应该不会有事了，但是现在亲眼确定，还是开心不已。
赵泓勉强扶着墙角，才站立了起来，看着姜微一副担心紧张的样子，笑道：“托你的福，大难不死。不过下次别再这样了，药不能乱吃啊！”
听到赵泓这样说，姜微一脸惭愧地低下头，轻轻说道：“小蛮子，这次真是对不起，都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好了，小微，我也没有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再说这火还丹虽然霸道，但是我也是因祸得福。”赵泓揉揉她的脑袋，笑着说道。
“可是……”姜微欲言又止，她心里想说的是不止火还丹，还有黑奎木剑的事，可话到口中又犹豫了起来。
“对了，你刚说木剑不该给我，是什么意思？”赵泓打断问道。
“那个……”姜微芳心一跳，赶紧收了黑奎木剑，接着说道：“那个我发现这木剑还没做好，我拿回去再改进改进，下次再给你。”
赵泓挠挠头皮，不知道这小丫头又搞什么把戏。不过他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小微，这客栈里鬼物不少，要不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姜微笑道：“你也知道怕了，那你还一直住这里？”
赵泓一肚子苦水，当初可是你说要住这里的，我拒绝的了吗？
姜微见他表情古怪，噗嗤一笑，道：“你不用怕，楼上本来的确有个鬼修女子，不过已经被我杀了，那些恶鬼的魂灵早已经消散了。不过你说的也对，这里我也住腻了，我们今天就走吧。”
赵泓点点头，活动了一下筋骨，就想出去，却见姜微笑盈盈地看这自己。
“怎么了？我有哪里不对吗？”赵泓纳闷了。
姜微有手指了指赵泓上身，笑道：“你一身衣服都烧烂了，就这样出门啊？”
赵泓恍然大悟，可随即又犯难了，他这两天采购了不少东西，可偏偏没有买过衣物。现在他上半身赤裸，总不能这个样子上街去买衣服吧？
姜微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小手一伸，道：“拿来……”
赵泓一愣，问道：“拿什么？”
姜微摇摇头，说道：“银子啊！你把银子给我，我去给你买啊，衣服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赶紧进去洗个澡，我去去就回。”
赵泓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锭银元宝和几张银票，笑道：“也好，那就麻烦你了，你再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喜欢的，一起买了路上用吧，这些钱财应该足够用了。”
送走了姜微，赵泓倒没急着洗澡，而是盘坐下来，检查一下他新的神魂强度后的状况。现在他刚刚突破到“虚境”中期，沟通和驱动天地灵气的能力更进了一步，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稳定住修为，就可以尝试修习更多的“符”、“咒”、“阵”等巫技。
当然，此是后话，当前让他最兴奋的是，他的魂识范围竟然扩展到十丈方圆。他慢慢地将魂识延伸开去，整个西门亭客栈都在他的魂识笼罩之中。
当他探视到五楼的时候，竟然清晰地看见了一些打斗的痕迹和灼烧的灰烬，看来姜微说的已经将鬼修女子杀了，果然不错。
“咦，那是？”赵泓的注意力停留在半截焦黑的木头上。
这一块战斗区域，大多已经被烈火烧得七零八碎，唯独这半截木头虽然同样被烈火所创，但依旧保持完好。
赵泓眼珠一转，一个闪转腾挪就跃出窗外，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五楼上。赵泓心中一喜，发现魂境突破后，施展‘御风咒’的威力竟然也上升了许多……
赵泓将地上这截木头拾了起来，放在手上小心地查看。紧接着一股渗人的阴凉从木头中透了出来，让他不仅打了个冷战。
“看来这就是那个鬼修女子养鬼驱鬼的宝物了，也不知这半截木头有何奥妙？似乎不对……”赵泓将魂识探入木头中，不一会就发现了异常的地方。
………………………………
第一卷《巫典》 第36章：各方聚集
辽阔无垠的荒地，渺无人烟。
一眼望去，这片苍黄的土地上，除了随处可见形状各异、大小不一的灰白色石头，便是寥寥几处杂草灌木。夕阳悬空，余温依旧炙烤着大地，漫空漂浮着灰黄的粉尘，纷纷扬扬。
在这片浑黄的天地间，一个瘦弱娇小的女童倩影影渐渐清晰，正奋力地朝着前方疾跑。
这是女童约摸五六岁，雪白的连衣裙上绣着朵朵淡粉梅花。她乌黑的头发卡成一束“马尾巴”，一晃一晃的，像一只轻燕在飞舞；她那苹果似的脸庞上嵌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尤为突出的是那张樱桃小嘴，嘴角微微翘起。
女童右手紧紧攥着一只巴掌大小的拨浪鼓。拨浪鼓两边鼓皮是用大图钉固定的，鼓壳上有两根绸带系着的鼓锤，一晃动，就会发出“噗咚、噗咚”的响声。随着女童不断地奔跑，连着双耳的两枚鼓锤左右翻动，不时落在鼓面上，发出几声轻响。
女童身形颇为灵动，只是几个起落间，便出现在了一处齐人高的杂草丛前的空地上。许是跑得急了，她雪白的额头上已满是汗珠，左颊上一条汗水流淌下来，直流入白皙的脖颈中。
她伸出小手擦了擦，紧绷的圆圆脸蛋红扑扑的，犹如熟透的苹果。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做出抬手远眺的姿势。
“九儿公主，慢些……” 就在此时，后方远处蓦然传来一声男子的叫喊声。
接着褐光一闪，在女童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材魁梧的凶汉，凶汉面上斜着一道血疤。
女童柳眉微蹙，眼瞳中闪过一道赤芒，“血鹫，翻过前方那座山，就是流黄城了吧？”
血疤凶汉点点头，答道：“回禀公主，不错，前方就是流黄城。九儿公主，你刚刚化形不久，还不太适应人形奔走，不如让属下驮着你飞行，这样属下总算能尽点力气，我才能安心一些。”
血疤凶汉刚说完，就原地一个腾闪，变身为一只丈许长的秃鹫。
女童闻言直摇头，满是拒绝的意思。她抓住拨浪鼓的右手抬起，奋力一转，鼓面顿时泛起一层淡淡青光，随着鼓锤落在鼓面上发出一声轻响，一道青光从鼓面飞出，落在身前的一簇杂草之上。杂草表面顿时泛起一层青光，但青光只是一闪即逝，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嘴唇翕动几下，低头轻声道：“我就是要赶快适应才对，这样他就能看到我成为人形的样子了……”
……
封家主宅。
原本繁花似锦的某处庭院，彻底变成了一片断垣残壁，举目望去，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死尸，血流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气，闻之欲呕。
在这些死尸旁边的一处亭榭，寥寥站着一群人影，只有十余人的样子，有老有少。
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惶之色，几名腰别大刀的壮汉更是身子簌簌发抖，只有少数几人，脸上还能保持几分镇定。
“师父，不知这些人的魂魄，是否可以让‘四象镜’炼制大成？”一锦袍少年躬身问道。
若是赵泓在此必定能认出来，这个少年正是当日将他推下悬崖的封飞羽，只是此时的封飞羽早就不是当日一身道童的衣装。
在封飞羽身前，站着一个灰色斗篷装扮的中年，背手而立。
“羽儿，这次你做得很好，立下大功，为师甚感欣慰。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斗篷中年缓缓说道，语调颇为阴沉。
封飞羽抱拳答道：“弟子资质愚笨，多亏师父不弃收为弟子。这次能为师父尽绵薄之力，弟子深感荣幸，又怎敢再觊觎什么奖赏。再说多年来，我封家多亏师父庇护，才能在流黄城中得有立足之地，我们封家上下自当感恩戴德才是。”
斗篷中年点了点头，从斗篷中发出一阵诡异的尖笑，道：“那两个老鬼隐藏得太深，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寻不到他们的踪迹。这次若非机缘巧合下，刘根找到了你，我也不能看出端倪，寻得‘四象镜’的踪迹。可笑的是，这两个老鬼只知道用《四象换魂术》来移魂换命，去不知道‘四象镜’的真正威力所在。真是可笑，哈哈……”
封飞羽心中不由打了个冷战，他回首望了望周围遍地的尸体，脸色“唰”的一下白了起来。一刻钟前，他亲眼所见，数十名强悍的亡命之徒被瞬间摄去了魂魄，封存在“四象镜”中。咒师的强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更加期待“四象镜”炼制大成后，有何他无法想象的威力神通。
封飞羽强作镇定，又接着问道：“师父，不知这‘四象镜’到底有何威力？”
斗篷中年冷哼一声，道：“这可是一件真正的宝物，不过只有我们‘咒师’才能发挥出他的威力，以后你慢慢就会知晓的，不过现在还不是你该问的时候。”
封飞羽身子一颤，连忙应诺道：“是，弟子知错了。”
……
叹息，深沉如夜的叹息，来自那个婆娑疏影中的娇影。姜微的睫毛上，挂着迷蒙的雾珠。一粼粼波光折射出月光的倒影，安静地奔流。
“不要再跟踪了，出来！”叹息之后，姜微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突然说道。
在她身后，悄然无声，除了清风拂过树叶，只有一片朗朗夜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方的天空竟然闪过了一道光芒。那光芒一闪而逝，只不过是常人眨眼的时间后，姜微身后十米处，竟然站着一个人影！
这是一个年龄大概十四五岁，和赵泓差不多年纪的少年。论长相的话，他不会比赵泓差到哪里去，甚至看起来和平常的的少年没什么区别，除了相貌稍微俊俏一些，就属于那种在人群当中必然不会被发现的人。
不过赵泓若是在这里，就会奇怪地感觉到，这个少年随便站着，就好像和世界完全融到了一起那般，或者说，仿佛不存在。就算是赵泓瞪大眼睛，也会觉得这个少年竟然有种若隐若现的感觉。
可是事实上，这少年分明就站在那里，而且与生俱来地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刚硬的气势。
“女娃……”一阵沉默之后，那少年终于开口。
“别叫我女娃！只有我的爹爹娘亲才可以这样叫我。”姜微淡淡地说道。
“跟我回去吧？你是知道的，我们神氏后裔私自逃离大荒，会有什么样的处罚。”少年接着说道。
“我不回去。” 姜微冷冷地吐出简单的几个字，语调中透露出坚毅。
“为什么？你是想逃避我们双方父母的指婚，还是为了避开我？你若是现在还不愿意，我可以等。你离开大荒已经有一段日子了，难道这个凡人的世界，还有什么值得你牵挂的？”少年面无表情，目光却一直盯着姜微身上，没有离开。
“姬皓，你是你，我是我。我的事不需要你管！”姜微大喊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女娃，姜伯身体有恙，你是知道的，难道你不想……”
“你走！”姜微再次愤怒地大喊。
夜下，林间，再次一阵寂静。
这个叫姬皓的少年，终于在一声叹息后，悄然离去。
……
赵泓皱了下眉头，握住木头的手猛然一用力，便将这半截黑木捏碎，木屑从他指缝中洒落下来。没过多久，在他手心出现了一颗龙眼大小的墨黑色的珠子。
浓郁的阴煞之气传了出来，赵泓知道这颗珠子才是那个鬼修女子养鬼驱鬼的真正宝物。
一般的阴魂没有特定的环境，没有人专门去饲养，这种东西很难长存于世间。只有那些鬼修，才可以凭借特殊的功法和特殊的宝物，专门来饲养阴魂，让其磨灭思维灵智，成为能听从鬼修命令的野鬼。甚至让那些阴魂在特定环境下，衍生出自己的神智来，成为有了一定的实力的厉鬼。
赵泓虽然不知这颗含有阴煞之气的珠子是什么，但肯定它就是这种饲养阴魂的特殊宝物。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这颗珠子竟然能对他的魂识有滋养的作用。若是能佩戴在身上，或许能对他后期修炼有增进的效果。
但赵泓也不至于在还没弄清楚这颗珠子底细前，现在就贸然使用。他随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玉盒将珠子装了起来，再刻画了几个保存珠子的禁制，这才收进了储物袋里面。这些禁制的手法是他之前就从《巫典》中习得，直到今天才第一次使用。
珠子被赵泓一收起来，周围浓郁的阴煞之气立即就开始消散不见。赵泓还是觉得不放心，接着又将储物袋打上了几道禁制。
赵泓仔细再将五楼盘查一遍，确定这里的确不再有什么异常，便从窗台腾身而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看了看身上破烂的衣衫，摇了摇头，就把外衣脱了下来。虽说是脱下，其实也就是简单地将残余的几片织物扯下来。
赵泓刚刚将外衣除去，准备走进内室去冲个澡，他的大门“砰”的一声又被谁一脚踢开了。
………………………………
第一卷《巫典》 第37章：有女若汐
自家大门被接二连三地踢开，赵泓心里不由地恼火起来。
他随即看见了十几个身穿卫士服饰的大汉闯了进来，赵泓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人应该是哪个大家族的护卫。这些人的服侍跟之前赵泓在城门所见的护卫不同，能在流黄城有这样的阵势，除了封家，便就是辛家了。所以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前，赵泓尽管恼火，但还是没有发作。
赵泓冷冷地打量着这些破门而入的大汉，相貌都很陌生，这几日他在流黄城中并未见过。这时，其中一人走上前来，看上去是领队的模样，他身后两侧分别三人紧随其后，剩余人等则是都堵在了门口。
领队的大汉直接走到赵泓面前，斜着眼盯着赵泓看了又看，半晌后他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什么时候入的城？”
赵泓微微一笑，这些人平日里在流黄城作威作福惯了，不知有多少寻常百姓曾被他们欺负过，赵泓对他们没有一点好感。不过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赵泓还是干脆地回答道：“赵泓。来自厌火城。三日前进入流黄城。”
这名大汉听完赵泓的回答，倒是一愕，过了一会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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