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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面传奇-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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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到得巷口,血迹渐少。并无罗冲的影子。董飞抬眼看时。曙光中,只见西南一片茂密的林子。一个淡黄色雍仲的身影向林中疾驰,身法快捷异常。
董飞掠到林边,只见密林深处那身影已顺着一棵大树攀跃而上。片刻之间,已登上树梢。董飞抬头借着东方初升旭日之光,隐隐约约看到,乃一身影高瘦极之人似乎背上负着一人。脚下如腾空凌虚一般。跃过几个树梢,早已去得远了。
董飞不由暗服此人轻功之高,心知自己相差太远。万难追上,当下停步不追。顾自回转衙门。心中却已自有了计较。
过了数日。转眼已是月末。
夜,申酉之交,一轮残月斜挂半空,月色凄迷。
武昌城外天河渡口。
直通渡口的官道上来了一人,只见此人长形高瘦,挑着一副担头,晃晃悠悠向渡口而来。
这天河是武昌城外通向西南驿道的唯一路径,早先也曾有一座长长的木桥,但因于年久失修。早年西南战事不休,军兵屡过此桥,早已踩踏烂了,后来也曾搭过浮桥,但发过几次大水后浮桥也已冲毁,水面上只留下一串破败的桥脚桩,高高低低立在残荷败叶中,颇为沧桑。现下人们渡河只得靠舟楫相济。
来人到得河边,见河面无桥可渡。但向河中张望,但见河面空空荡荡,只有不远处岸边,枯黄的荷叶深处停着一艘小舟,舟身颇长。舟中已有数位客官。但舟子却不起锚,估计想再等些人来一起摆渡。
挑担汉子就在岸边码头歇了担头,向那船上舟子喊道:“船家,摆渡则个。”那舟子也已望见码头上挑担汉子,便向河中撑了一篙,掉转船头,向这边驶来。到得岸边,船上众人这才看清,那挑担汉子足下蹬一双薄牛皮纸靴,身穿麻衣,头戴丧帽,腰间系了一条草绳,似是戴着重孝。一根黑黝黝的扁担,挑着一副粗大铁索系着的二个黑色大丝蓝,一头丝蓝中坐着一个病央央的中年人,另一头似是个箱子,却用一块皂布盖着,看不真切。
汉子向舟子道:“摆渡几个铜钱。”舟子回道:“一人十个铜钱。”汉子道:“这个要得。”说完便挑了担子,大步跨上船头。那汉子身材最高,但踏上船时却十分平稳,身子晃都不晃一下。上得船来,便将担头就船头歇下。船上众人但觉船头微微一沉,显是那副担子十分沉重。
那舟子见了道:“客官货物份量也忒重了些,当需再加十枚铜钱才好渡得。”那汉子面无表情,也不还价,依然道:“这个要得,便是二十个铜钱,也无不可。”那舟子张口似欲再加钱,但已不好改口,只得道:“这便可以。”当下向码头系船桩上戳了一篙,那船缓缓离岸。直向对岸驶去。
那汉子向舟中望了一下,见舟中已先上船的几个客官,皆衣穿白衣粗布短袍,头顶白范阳毡笠儿。皆携着数个粗大竹筒,有的背在背上,有的放在脚边。笠儿帽沿压得低低的,遮去了大半面孔,似是不愿意别人看到他的脸面。汉子心中明白,这几个皆是盐帮中人,以贩卖私盐为业。其时,盐皆官卖,民间不得经营取利。但天下盐业,止有沿海诸省产得海盐,西南西北产得井盐。而湖广一带,却不产盐,民间食用之盐皆是外省输入。官卖之盐价格又高,于是有人专们跑江浙山东,贩盐私卖,常获厚利。然此乃官府严禁,一旦拿获,便要送官治罪。是盐贩们相约结成盐帮,暗中对搞官府。由于盐帮财势渐大,人员渐多,再加上时时贿赂官府要员。此业便成半公开之态,但盐贩们却也不敢大张旗鼓,明目张胆贩运。故此汉子观此情形,知此四人乃私盐贩子,竹筒中所装实乃私盐。
不多时,船到河心。那舟子道:“兀那船头的汉子,你挑的这副担子如此沉重,压得我半个船头都没入水中了。到底是什么货色啊。我看你这根扁但,黑沉沉的,倒似是铁打的一般。”
那汉子本脸无表情,此刻听得舟子如此说,不由脸上微露得色,道:“算你船家有眼光,我这根扁但实乃生铁所铸,不但扁但,便是我这挑担索子也是铁索,担头丝蓝更是铁条编成。”那船家吓了一跳,道:“看你这客官高高瘦瘦,风也吹得翻,看不出倒是一身神力。”那船中四个盐贩听两人对答,也转头看那汉子挑来的一副担子。
左侧船帮边坐着一个看上去年纪稍长盐贩,满脸胡子,一张红脸便如吃杀呛了的猪。这时对右边一个身材矮胖的圆脸盐贩道:“胖六,这次我们汉阳那边分堂的欧阳堂主听说在长兴被官府捉了。看来凶多吉少。”那圆脸盐贩道:“听说分堂中的兄弟已去长兴府疏通,但不巧的是此次正值江南七省盐漕总督巡视江准盐政。欧阳堂主顶风运货,被撞个正着。听说打入了死牢,秋后便要”说完向船头那汉子瞄了一眼,用手轻轻向颈后一斩。那红脸盐贩却似乎并不怕那汉子听到,抬起眼来,对着河心长长叹了口气道:“唉,终归要死,终究要死,吃我们这口饭的,真是虎口掏肉,刀头舔血。不知哪天便轮到你我自已了。”说完斜眼偷偷瞄了瞄船头那高瘦汉子,只见那汉子听到“终归要死,终究要死”时身子微微一震,脸色微变,眼睛闪了一闪,看了看舱中的几个盐贩,见那四人依然坐着谈话,便也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
此时舱中一个中等身材,左面上有一条长疤痕的盐贩,看了看船头,对那汉子问道:“这位坐在丝蓝中的官人,敢情是身子有恙,去看郎中的吧。”那汉子道:“正是。”红脸盐贩道:“是啥病?”那汉子道:“腿疾。”红脸盐贩道:“这就巧了,我哥哥便是跌打郎中,就住在对岸左近庄上,不如去找他一瞧。”那汉子道:“不必了,已看过几个郎中,皆没法子。”那盐贩道:“我哥哥这个郎中与别个却是不同。”汉子道:“有何不同。”盐贩道:“你去了就知道了。”那汉子道:“好意心领了,但却还有急事,不方便就去。”那盐贩道:“我看这腿疾官人病得不轻,还是去吧。”那汉子愠道:“我说不去,不必要多说了。”那盐贩道:“我说去便得去,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那汉子不由大怒道:“你是什么吗子人,敢如此说话。你哥哥又不是什么名医,他庄上也不是太医院,凭什么去?”那汉子大笑道:“我哥哥虽非名医,却是名捕。他的庄子虽非太医院,却是武昌府大牢。你说去也不去。”
那汉子不由脸色大变,道:“你们是什么人!”坐在铁丝蓝中的那伤腿人本在闭目养神,此时不由也睁开眼来,脸露惊惶之色。
那红脸盐贩笑道:“钟老二,玉面狐,饶是你们轻功了得,半月前从我董飞大哥飞手下逃脱,今日看你还能跑哪里去,水里去还是火里去。”说完哈哈大笑,那另外三名盐贩也是大笑站起,手中已各执铁尺单刀绳索。
原来那日董飞自罗冲逃走,看救他那人武功身法,猜想必是鄂北钟氏兄弟,联想到过来府库失窃官银,心中明白此案多半也是他们所作。当下暗地留心,算定他们必定不会马上出城,便派出手下捕快多方打探。果然今日有一捕快报道,说探得一人挑担出城,描述情形,必是钟氏兄弟中的老二钟归和有腿伤的罗冲,前面一个担头中多半便是盗得的府库金银。董飞不由大喜,心想这回是人脏俱获,也省了捕人后再去追赃了。但心想钟归轻功十分高强,那日便是他救了罗冲。当密切布署,决不可再让他走脱。
董飞苦苦思索,忽地想到一着妙计。原来这钟归要回滇边,必走天河官道,但白日人多,必选晚间,且现下月末时分,晚间是一弯残月朦胧,更是逃脱极佳时机。须等他上得渡船后,船过河心才动手,他必无路可走,束手就擒。
便令几名武昌府捕快,扮作舟子盐贩,守在船上。
果不其然,钟归起先听到:“终归要死,终究要死!”以为是“钟归要死,钟九要死!”,心中暗吃了一惊,但看四个盐贩并无动静,不由心存侥幸。此时见疤脸捕快喝破他身份,知道不妙。但此天河河面开阔,四周茫茫,更兼船在河心,离两岸皆十丈有余,任你大罗金仙也飞跃不过。那舟子操起长篙,叫声:“着!”二丈来竹篙夹着一片泥水扫将过来。
钟归急将头一低,铁篙从他头顶呼啸而过,将他头上丧帽扫落水中。舱中那四名盐贩也手执器具,向他扑到。
说时迟,那时快。钟归趁低头的功夫已一弯腰将铁但挑起。只见他猛吸一口长气,脚尖一点船头,身子已凌空窜出。那船突然吃重,船头急荡而出,四名扮盐贩的捕快,皆立足不住,在舱中跌也一团。那舟子似是水上出身,只晃了一晃,便已在船尾站稳。
只见钟归,两脚在空中挥了几下,已轻轻落在二丈外露出水面的浮桥残桩之上。担子竟始终挑在肩头不落。不等身子站定,钟归竟又腾起,再次落下时又已站在二丈外的桥桩上。
在钟归罗冲二人上船后,本以为今日他二人插翅难飞。船上几名捕快不由暗喜,心想一桩大大功劳已在功劳薄上记下了一半,等船到河心,捕快们心中已经把这桩功劳在功劳薄上记下了九成,此次这件数省难破的大案,竟在武昌府人赃俱获,甚至已盘算好了如果上峰颁下重赏,该到哪儿去花差花差了,万万没有想到,这咸鱼也要翻身,熟透了的鸭子竟要飞走。
四名捕快眼看钟归三四个起落,便要上岸,知道只要他上得岸后,以他此等轻功,再也休想追上。只见他们取出身边所携竹筒,打开木塞,各自取出一副弓弩来。
那圆脸捕快上好机弦,搭上弩箭。将弩架在肩头,轻轻一扣弦,嗖嗖的几声,十支劲箭如连珠炮般向钟归罗冲射去,原来捕快们竹筒中所带的,竟是劲疾无比的诸葛连弩。相传此连弩之法本是三国年间两朝元戎、蜀相诸葛亮所创,故被称作元戎弩,一机十发,屡败曹魏,而魏人屡欲仿作,却终无法洞悉其巧妙,只得作罢。后制作连弩之法为魏国巧匠马均所破,马均竟别出新裁,在诸葛弩之外竟又独创出一机百发之弩,临阵对敌,蜀军从此负多胜少。诸葛亮虽六出祁山,但终于抱憾无功,星殒五丈原。但百机之弩不便携带,只能运用于军阵,而十发之弩,则十分轻灵,武林中屡有所用。
另外三人也已出手,箭如雨般向钟名二人射到。
此时钟归已三四个起落,看看将到对岸,不由心中暗喜,此时听得背后风声如飞蝗之群掠到,心中叫一声苦也,此时他肩挑重担,脚下疾行,全靠胸中一口真气苦撑。如果左右闪避,必掉入河中被擒。不闪避,必被身后暗器所伤或射杀。眼看再有一个起落便能脚踏对岸实地。不由暗叹功败垂成,叫声罢了。
哪知,此时坐在后担的罗冲,竟出手如电,从怀中掏出一团黑色物事,迎风一抖,竟是一顶薄薄的铁伞。只听得丁丁之声不绝于耳,数十枚弩箭竟全部打在伞面上,纷纷落入河中。
再看钟归,在河边那桩上轻轻一跃,落下时脚已踩在实地。当下两脚如飞,足下如不沾尘般,飘飘然早已去得远了。
………………………………
03生铁头陀
岭南惠州府。
惠州府实乃岭南最为富庶繁华之地。不但山清水秀,向有“半城山色半城湖”之誉,更兼地理便捷,四海巨商大贾,文人骚客多集于此。宋代苏大胡子东坡居士便在此寓居多年。而此处更近南海,多有高鼻深目的西洋海客来中土在此登岸驻足。
惠州是岭南首府,城里除东大街的惠州府衙门之外,旁边是岭南宣抚使、岭南都指挥使、岭南提刑按察使三司的府衙。
这日,岭南岭南宣抚使唐延年府中来了一人,此人从一顶小轿从后门进府,令人通报使司大人,说京中来的公子有事要通报于他。唐延年本和几个妻妾在后园花厅中边饮宴,边听丝竹观歌舞,听得此事,连忙喝退那些歌女舞姬。速速来到书房之中,叫下人速请那人进来。
不多时,果见一人,青衣小帽,来到书房门前,低首而进,似是十分小心恭敬。到得书房之中,那人摘下帽子,唐延年一看,不由轻叫一声道:“陆老师,原来是你,这次如何你亲自来了,相公、夫人和公子可好。”
那个被称作陆老师的,是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虽然穿着打扮皆是市井中人装束,但眉宇之间,仍隐隐显露出一股强悍之气,令人不由生畏。
只听陆老师笑道:“唐大人还记得小可啊,那年泉州一别,又是三年了。相公夫人和公子俱都安好,唐大人也心宽体胖,这几年一定是发财了吧。”
唐延年也笑道:“哪里,我们外任一向清苦,更兼岭南是蛮荒之地,哪里比得陆爷在京中有福。”
只听陆老师叹道:“我们是下人劳碌命,不过跑跑腿罢了。闲话就不说了,说说这次的正事吧。”
唐延年道:“正是正是,这次陆老师亲自前来,必然事涉非小,不然差个小厮来传达,在下遵令而行便是了。”
陆老师道:“何尝不是,这次前来,是为了”话说到一半,便住口不言,向书房中四处张望。
唐延年会意,连忙起身,将书房之中门窗尽皆关闭。
陆老师道:“这次公子是要想”说着便走近唐延年耳边,说了好一会。说完向唐延年道:“你可曾明白。”
唐延年眉头略皱,思忖片刻,道:“明白倒是明白,不过此事也不太好办啊。这铁佛寺近年来香火极旺,远近信众无数,我们虽是官府,也不能胡乱进去搜查。”
陆老师不悦道:“亏得相公连年抬举于你,不然哪有你的今日,如今公子正当用你之时,如何反畏首畏尾起来,你难道不知你这顶官帽是从哪里来的吗?”
唐延年一惊,连忙陪笑道:“不敢,为公子办事,在下便是肝脑涂地,也不敢落后。”
陆老师笑道:“这还差不多。”
唐延年道:“只是此事得想一周全的法子,好让人不起疑心。”
陆老师道:“我知道你向来多谋,你们父子两个在岭南这几年可做了不少事啊,你可是上下圆通,无不一一摆平。这点小事哪能难得到你。”
唐延年听他话里有话,唬得脸色也变了,道:“你回去请夫人和公子放心,此事我一定办得天衣无缝。陆老师远来辛苦,请先到客堂用了酒饭。”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
陆老师摆手道:“不必了,公子此事甚急,还等我回话,待大功告成,改日再来叨扰。告辞!”说完,回身开了书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唐延年道:“这”似要想留他,但他素知此人脾气,知他说不留就不留,便没再说什么,一路送到后堂,那人依旧从后门走了。
惠州城大街,沿府衙一直向东,不到二里,过一顶小石桥,乃是十分繁华的东市。东市最繁华的当数集翠苑。
集翠苑并非园林,更不是什么文人墨客的书肆画坊,集翠苑竟是惠州府远近闻名的一间青楼妓馆,虽然如此,但门楼上“集翠苑”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可实实在在是苏大胡子的真迹。这一点可连东市卖糖炒粟子的小孩子也知道。相传当年苏大胡子的红颜知已名妓马盼盼便出身此楼。故此东坡有此题字,两人之间还有一段緾绵悱恻的****故事,但年深日久,其事轶失已久,也无人去考证了。
最近集翠苑里新来了一群粉头。听说个个如花似玉,惹得惠州城中王孙公子,商贾财主如苍蝇见血,老虎见肉般往这边跑。
这一日,集翠苑门外来了一个行脚头陀,但见此人身材黑胖,三十左右年纪,面色黝黑,连鬓胡子,身高过丈,身穿百衲僧衣,芒鞋僧袜,肩上背了一个包袱,手中却既无戒刀也无禅仗,空空如也。
这头陀来到门前,里面一****迎上,道:“大师何来,此处是风月之地,并无斋饭可奉上。”大头陀翁声翁气道:“你家佛爷谁要你的臭饭。”****见他身材高伟,气势汹汹。已自怯了三分。忙陪笑道:“这么说,难道大师也是来”
那头陀道:“出家人不打逛语,但出家人便不能逛青楼,溜妓院么。”龟公道:“那是当然,不过”话才出口便觉不妥。赶忙改口道:“不过看大师气宇超凡,必非常人,自不能以常理度之。”那头陀吃吃笑道:“你这龟儿子倒也识趣,我且问你,你们这里不是新到一批货么,可有什么入眼的。”那****不由笑道:“看来我们集翠苑是名声在外啊,连大师这样行脚四海的人都听说了名声,呵呵,大师说得一点不错。”说完故作神秘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向那头陀凑近身子,放低声音道:“咱这边最近来的这批货,可是官府人家卖出来的上等货啊。个个如花似玉,更为难得的是其中一个名叫蓉蓉的,不但长得水灵,更兼吹位弹唱样样来得。那小嘴呵呵,没得说,不过她已经”说完淫邪地一笑。和尚早不耐烦,一把揪住****的衣袖道:“那蓉蓉在哪里呢,快带我去。”****脸色一变,似是十分为难。头陀更不答话,将背上包袱解下,啪的一声扔在大堂内一张长条几上,几把扯开。那****伸长颈子越过头陀胖大的身子探了一探。不由“妈呀”一声大叫。这一下惊动老鸨了周围不少打手,以为出了什么事体,待过来一看时,也是大喜惊叫。原来那包袱中不是银子,竟是几十只十两左右的大金元宝。这么多财货,不要说一般人家,便是惠州城内一般的铺行老板,一时也拿不出来。
只见那老鸨挤过来,把龟公推在一边。一张满是雀斑、搓掉了二桶雪花膏的圆脸笑得都要往下掉肉了,当下扭动着水桶般粗的腰身,向那头陀道:“哎呀,佛爷,你不但是佛爷,也是财神爷啊。这个死龟不会招呼,你要找哪位姑娘相陪啊,小红还是小翠。她们二位可是我们这边当红头牌啊,你今天可来巧了,小红已经有位扬州来的客爷包了,小翠还空着,来来,我领你去。”说着便向包袱中去摸那些元宝。哪知头陀将包袱一卷,一手提了,老鸨摸了个空,却毫无不悦,她知道,只要进了这里,无论你金山银山,迟早都要搬进来的,只是暂时在他们寄一寄罢了。那头陀道:“我听说这里有个蓉儿,我便找她。”鸨子一听,不由脸露难色,苦笑道:“有是有的,不过佛爷今天可不能请她陪了。”头陀嘿嘿一笑,将手中包袱向鸨子晃了晃,道:“是这个东西不够么。”鸨子头一歪道:“哪能啊,佛爷这么多元宝,便是买上十个八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也是卓卓有余了。”头陀一楞道:“那又是为何?”
鸨子道:“不瞒你说,要是你七天前来,那是肯定可以叫蓉儿相陪的,我便是推掉了别人客人,也要叫她来陪佛爷你。只是现在有些不同。”
头陀大不耐烦,喝道:“快说,什么事?”那鸨子听他一喝,如半空中打了个响雷,不由头颈一缩,颤声道:“佛爷息怒,是因为七天前,宣抚使大人的公子唐鹕已帮蓉儿赎了身,下了定金。近日便要纳入府中做如夫人了。这几日早已不接客,只是暂时寄在这边罢了。”
头陀笑道:“原来如此,嗯,这样吧,你看”说完从包袱中取出一锭五两来重的元宝,塞在鸨子手里。又低声道:“我老远慕名而来,你让我见一眼这个美女,只是见一眼,说上几句话。一个时辰便出来,决不做其它事情。”鸨子见那锭金子不由眉笑眼开,但脸色却颇为踌躇。沉思片刻后,道:“好,不过也就见上一眼,吃杯茶,谈一会话,决不能在此留宿。”头陀笑道:“不要说留宿,晚饭也是不吃的。”
鸨子领着头陀上了中间的楼梯,一直来到三楼,七转八转来到一个十分偏僻雅致的厢房。轻轻敲了下门,道:“蓉儿,来客人了。”说完向头陀使了个眼色,便扭着身子下楼去了,一到楼下便吩咐几个打手,密切关注楼上动向,那和尚如有不轨,当即动手。
只听得脚步声响,不多时房门呀的一声开了。里面迎出一个年轻女子,头陀也不细看,大踏步进了房内。
那女子回过头来,见是个和尚,不由吃了一惊。但随即便坦然自处了。此时头陀也抬起头来,看那女子,只见此女子身材瘦弱,肤色白晰,一又眼睛大而无神,头上松松挽了个美人发髻。身穿淡绿衫子,脚踩一双五彩绣鞋。
那头陀站起身来,来到门边,张了一下,复又坐下。道:“姑娘,你便是蓉蓉?”那女子低头嗯了一声,并不答话,去沏了杯茶给头陀端上,头陀随手拿了,放在桌上,盯着蓉蓉道:“你来这多久了,从何而来?”蓉蓉见他问得详细,似有些惊惊诧。又见他紧盯着自已,不由头一低。但还是回道:“奴家来了一月不到,从端王府来的。”头陀道:“端王府,那不是当今皇上的三王子么,你既在端王府却又何以到此。”蓉蓉不由眼圈一红,似要掉出泪来,哽咽道:“我本是良家女子,适逢战乱被掳,充作官妓。后被赐给端王,但端王府中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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