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剑啸江湖-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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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又是一阵交口称赞，令断云铁有些正襟危坐，连连回道：“不敢当！不敢当。”

　　　　酒过三巡，杨素长叹一声道：“说来惭愧，非老夫托大，叱咤上下两朝，为那炀帝建功立业，安邦治国，又助他改天立命，登上大基，他的江山，老夫也算有半壁。”

　　　　断云铁答道：“杨公盖世之功，名高天下。”

　　　　“然这炀帝待我，初时尚可，近些年，越发是专横独政，目中无人。对老夫更是朝多猜忌、疑窦丛生，现已恩将仇报，强夺爱女，此番小儿玄感赴任兵部尚书，不过是垂涎小女，略施恩泽罢了。”

　　　　杨玄感扼腕怒道：“可怜我那凡妹，有朝一日，我必反之。”

　　　　断云铁心头一震，心道这身居高位的杨玄感怎地和自己一样胆大包天，但他一心只想救得心爱之人，这江山大事，却无心顾及和搅乱。

　　　　杨素道：“老夫纵横一世，自家女儿身陷囹圄，却束手无策，几累少侠涉险，奋不顾身，惭愧啊！”

　　　　其实说过来道过去，他无非是既想救杨雨凡，又不想连累自己的家族，便只能靠这天不怕地不怕、又身神功盖世的断云铁了。

　　　　断云铁自没有这样的城府，一脸真诚地道：“晚生与郡主有金兰之宜，为救郡主，愿肝脑涂地，但请杨公示下。”

　　　　杨素眼光一闪，道：“断少侠前晚劫的萧后，今日萧后却又安然回宫了，而少侠也无恙，这……”

　　　　断云铁一想也对，确实令人难于理解，当下如此这般的如何与萧后达成的协议说以杨素听了。

　　　　杨玄感突地说道：“哎呀，断少侠，你怎能轻信那萧后，这般坏了大事啊。”他们当然不知道萧后与断云铁经历，更不知道萧后对断云铁产生了这若即若离、如迷如幻的情感，当然这些既便断云铁自己也一知半解，只会烂在萧后心内。

　　　　但听杨玄感一说，断云铁也不知如何作答，但他只凭知觉和心中预感，他认为萧后是一定可以信任的，更不会处心积虑地去害自己。

　　　　此时李密说话了：“杨大哥且请宽心，断少侠虽劫了那萧后，一路奔波，却以礼相待，未失名节，又送了她安然回宫，尊贵如她，自不愿炀帝另附宠爱，宜华已逝，若是郡主再入宫，岂不更令她难堪？再说了，断少侠这英武少年，神功盖世，气概不凡……”说到此处，他陡然停住。

　　　　杨玄感顿时一拍手道：“玄邃言之有理，果真如此。”他却听不出李密后面半句的言外之意。

　　　　李密能想到的，杨素自然也能想到，李密本在宫中任职，只是无意间冒犯到那炀帝，为保命才舍了官职飘身在野，也是杨素爱惜，才让他辅佐杨玄感。

　　　　此时杨素又在思考杨雨凡的退路，既便安然救出杨雨凡，但之后如何安置爱女，也是个头痛的问题，经过这几日，杨素对断云铁也真是刮目相看了，暗自有些喜欢上了这个少年。但若要让杨雨凡跟着这跑江湖的乡野小子，从内心深处，他还是不愿意接受的，他杨家这种声名显赫的名门旺族，门当户对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

　　　　他试探性问断云换道：“断少侠，你若救得小女，有甚愿望，万贯金银，荣华富贵，老夫皆能了你心愿。”

　　　　断云铁闻言，心中倒有些不快，因是杨素，才隐忍不发，只是摇头道：“钱财利禄于晚生，形同粪土，取之何用？”

　　　　“别无他求？”

　　　　“再无他求，但求郡主无恙。”

　　　　“若救出小女，少侠又做何打算？”

　　　　断云铁一听，多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有些失落，但毕竟那是杨雨凡父亲，但自己也不能去强人所难，只得应道：“若有幸能救得郡主，自然凭杨公安置，至于晚生，天高地大，自能逍遥。”

　　　　杨素正要说话，杨玄突地抢过话来道：“然则你便不管我那妹妹了？这京城她还能呆？天下虽大，她一弱女子能在这乱世安身？”

　　　　杨素叱道：“感儿，不可无礼。”

　　　　“父亲，凡妹若被断少侠劫走，逃出生天，这炀帝还不天下通昭追拿？若无降龙伏虎之能，如何保她安危？”

　　　　杨素还是沉默不语，杨玄感又道：“父亲，断少侠这等盖世豪杰，正义凛然，品貌非凡，本事你也见识过了，胜过朝中那些所谓王公贵族的纨绔子弟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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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达成所愿

　　　　杨素依旧沉默不语，但他内心却是思潮起伏。

　　　　杨玄感又对断云铁道：“断少侠，你既倾心舍妹，便带了她远走高飞吧。”

　　　　这几日，杨素自然将杨雨凡和断云铁相交之事说给了他知道，杨玄感是个崇尚武功、又豪气千云的洒脱之人，从他听到断云铁单枪匹马从深宫中把皇后劫走，已是心中折服不已。

　　　　待一见到身形凛然，气度不凡的断云铁本人，更是满心喜爱，虽说凭他杨家势力，自不难安置杨雨凡，但他心中一万个愿意让妹妹跟着这少年。

　　　　断云铁听杨玄感一说，心中自然也暗暗欣喜。

　　　　而杨素也有些犹豫不决了，他其实也知道这少年深爱着杨雨凡，才甘愿冒这天大的风险去救人。

　　　　此时李密站起身来说道：“杨公，玄邃有一言，不知讲不讲得？”

　　　　杨素正拿不定注意，但他向来是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智慧，便道：“但说无妨。”

　　　　“当今天下，主昏以上，民怨以下，将要大乱；炀帝江山，危如累卵，必不久矣。杨公与炀帝隔阂已深，只怕炀帝对杨公早已……”说到此处，李密顿了一顿。

　　　　杨素示意李密继续说下去。

　　　　“怕是……早已埋下祸心，若是郡主逃得生天，炀帝将再无顾惜，必将步步紧逼不罢休。”

　　　　李密说的，正是杨素心中所虑，炀帝对功高盖主的自己，越来越显得失去耐心了，也是看上了杨雨凡，才有所缓和。朝中宇文家族逐渐势大，早已和自己分庭抗礼，且虎视眈眈，形势岌岌可危；杨雨凡若被救走也只是个引子罢。而只要自己仍在世一天，这炀帝便如坐针毡，除非自己在不这人世了。

　　　　想及至此，杨素此刻考虑的不单是怎么救杨雨凡了，他陡然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做，自己已是风烛残年，日薄西山。但他必须为这几个儿女，还有枝繁叶茂亲眷以衣这若大的家族基业。

　　　　当下，他决定用自己的生命来布下一盘大棋，这其中断云铁也是关键之人，只要他能救走杨雨凡，自己也再无牵挂，自己便可遂了那炀帝心愿。

　　　　而家族基业，杨家上下唯长子玄感成就最大，无论武功文略、声名威望，家族无出其右，有他把持，又有李密这等青年才俊辅佐，也可无恙。

　　　　而自己独女，跟着这一身是胆又神功盖世的少年远走高飞，也是最好的归宿和打算了。

　　　　杨素心中波澜起伏，表面也不动声色，只平静地道：“玄邃言之有理，断少侠，我知你是个情深义重之人，老夫便将小女托付予你了，敢问意下如何？”

　　　　断云铁一直看不透杨素，本来对他心中没底，陡然闻听杨素同意将杨雨凡随他而去，顿时惊喜交集，一时手足无措，他卟嗵一声跪在地说道：“区区白屋寒门，一介粗布，郡主金枝玉叶……”

　　　　“哎呀，贤弟，莫要婆婆妈妈了，你既知舍妹金枝玉叶、仙姿玉貌，你还嫌弃不成？”杨玄感见断云铁唯唯诺诺地仍要说些客套话，一把托起了断云铁，干脆自己改口称贤弟了，表态认下这个妹夫了。

　　　　李密也附和着道：“对啊，断少侠被褐怀玉，不必过谦，你与郡主也是郎才女貌，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双，呵呵。”

　　　　断云铁本对李密并无好感，但见此人却一再为自己说话，无论是出于客套，亦或其他目的，倒也令他印象好了许多。正要对着杨素行翁婿叩拜大礼。

　　　　却见杨素一抬手拦住了他，神色凝重地道：“繁文缛节不提，你便当今晚从未来过。”

　　　　断云铁一听明白过来了，杨素虽允了他，认不认可自己也不得而知，但不愿与他翁婿相称，也不行翁婿之礼；细一想心中也释然，在目前境况之下，难不成自己深宫劫出杨雨凡，还再回到杨府张灯结彩、拜堂成亲不成？

　　　　虽然如此，断云铁心中仍是万分感激，举起一杯酒，神态庄严，一饮而尽，一脸坚毅地道：“杨公以我，形同再生父母，晚生感恩怀德，赴汤蹈火，誓必安然救出郡主。”

　　　　杨玄感和李密也举杯一饮而尽道：“杨贤弟，愿你披荆斩棘，马到成功。”

　　　　杨素道：“断少侠，你欲何时动手？你把那萧后劫了后，那宇文泰来又调集了不少高手前往西宫，此番再入宫劫人，只怕已是难上加难了。”

　　　　“晚生勇者无惧，管它龙蟠虎踞，也要一闯！事不宜迟，两日后便动手。”

　　　　李密也说道：“杨公且宽心，增派的人手，也多是安置在萧后寝宫之中，其他妃子居所，倒也不见得较以往的防卫森严多少。”

　　　　杨素还是有些不放心，道：“断云侠万不能掉以轻心，这些宫中护卫，原先大多也是江湖成名的一等一高手。”

　　　　“云铁万事皆以郡主为重，若时机不对，纵是粉身碎骨，也绝不累了郡主及杨公。”

　　　　杨素听断云铁这样一说，心中也有些感动，不无关切地道：“切记见机行事，若形势危急，便舍了小女独自逃生去吧。”

　　　　断云铁苦笑一声道：“若不救出郡主，晚生何以为人？自无颜苟活于世。”

　　　　杨氏父子一听，皆心中感激，杨玄感起身一把握住断云铁双手道：“贤弟，倒不必如此。”

　　　　李密起身笑道：“大哥，你我只管静候断少侠佳音吧。”

　　　　此时杨素却心事重重，也没说话，但他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悲痛，诸般压力若泰山压顶般地向他袭来，若是断云铁得手，只怕此生他再也见不着爱女了；而救走杨雨凡之后，他也需要去完成自己人生中最重要、最悲壮的一着棋，也是最后一步棋了。

　　　　断云铁此行目的已达到，杨素不但同意了自己救杨雨凡，还默许了他带走她，达成所愿，即起身告辞，三人起身送他出了密室。

　　　　到了书房，李密已先出了房外查看护卫去了，断云铁突然面向杨素后退三步，也不管杨素受不受，对着他自顾跪下，叩了几个响头，算是认了这个老丈人了，再起身时，已是热泪盈眶，他又冲着杨玄感弓身施了一礼。

　　　　杨素被断云铁突如其来的一跪惊得一愣，他身体有些微地颤动了下，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允，只是用复杂的眼光看着这个年轻人，眼神却是信赖、感激、欣慰、愧疚还有慈爱……

　　　　李密在外见无护卫巡查，便打开了一扇窗框，断云铁见了，一跃而出，纵身消失在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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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再探虎穴

　　　　断云铁出了杨府后，没有直接返回客栈，而是直奔单廷伟的府中。

　　　　他故技重施，见了单廷伟，并没有说自己的计划，而单廷伟甚至都不知道断云铁劫过皇后，断云铁要救杨雨凡，决无可能再带上大白了，他想把大白妥善安置好，让单廷伟明天派个面生之人来把大白带走。

　　　　单廷伟虽有疑虑，却也不多问，断云铁交待完后便赶回了客栈。

　　　　第二天，单廷伟派了人来领大白，这许多天，大白一直呆在马厩未出来过，以为断云铁要带它奔走了，有些兴奋，欢快的跳跃了几下，嘶鸣起来。

　　　　断云铁用手拍了拍大白，示意它停下，大白则用脑袋蹭着蹭他的身子。

　　　　断云铁也不断用手抚摸着大白的鬃毛说道：“大白兄，云铁要去办一件大事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相见了。便由单大哥来照料你了，大事若得圆满，他日再来相聚。”

　　　　一人一马摩挲良久，断云铁才将缰绳交给了来人。

　　　　见有个生人来牵自己，大白不愿意跟生人走，怎么也不肯动，在断云铁的不断按抚和劝慰下，它才依依不舍的跟着那人走了。

　　　　断云铁目送大白离去，心中一空，凄然泪下，大白之于他，早已亲如手足，乍要分别，他心中也是难舍，且以后能否再见，还未尝可知。

　　　　安置好大白，在接下来的两天一夜中，断云铁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打坐练功，他要以最后的状态去完成，对于他的人生之中来说最重要事，且只能成功。

　　　　经过上次闯宫，对应付宫中护卫、还有出城的方法也是胸有成竹了，既便是换一批荥阳郡城郊外那种一等一的高手，自己只要不恋战，只一味逃遁的话，还是问题不大的。

　　　　是日，断云铁调息运功至丑时，他换好了轻便的夜行装，潜至他以往上内宫城墙的地方，自神农架出来后，现在这内宫城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一跃便能上去。

　　　　但他站在墙下，分明听得见城墙上护卫增派了不少，不停有数人一队的卫士来回穿插巡逻，没有空档，自己无机可趁，只要一上墙，可能就会被发现。

　　　　他又沿着墙根往另一个方向而去，但一路细听，上面都是一样的情形，只得作罢，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想来想去，又想起城上的那座阙楼，也无计可施，他心一横，心想只能凭自己的身法和运气了。

　　　　当下轻轻跃起，在距城墙上方还有丈余高的地方，双手运劲，以指扣住了墙砖缝隙，挂在半空，再向上慢慢地攀去。

　　　　待到了墙垛处，断云铁悄悄伸出头观望，果见城墙之上布满了士兵和守卫，道希望这其中没有功力深厚的高手。

　　　　他瞅准时机，运气提劲，双后用力一拉，双腿一曲，蹬着墙沿，竭尽全力，猛然一跃，身子几乎是瞬间平地拔起四丈之高，只稍稍倾向阙楼方向。

　　　　有几名护卫还是听到动静了，但待他们转身望来时，却又什么没有，又向上空扫了一眼，此时的断云铁恰好平地飞起数丈之高了，又穿的黑色夜行衣，因此几人虽然不经意的往上扫了一眼，但跟本目不能及数丈之高的断云铁。

　　　　其中一人说道：“我好象听见什么声音了，你们呢？”

　　　　另几个答道：“我也听见了，好似一阵呼呼声响，真遇见鬼了。”

　　　　几人又跑过来往城墙边上向下观望，片刻后还是悻悻而归，有人道：“怕是起风或是夜鸟飞过吧。”

　　　　这队卫士的一惊一乍，恰好帮了断云铁大忙，这片区域的卫士皆转头望向了这边，此时断云铁身子正好往那阙楼处下落，由于他跃得太高，所以跃的距离并不算运，尽然未能到阙楼之上，好在众卫士正分心之时，落地后他脚尖一点，便又上了阙楼二层，身形又一晃，便到了靠内宫方向的背光那面，避开了守城卫士，趴在上面一动不动，总算是有惊无险了。

　　　　趴在阙楼二层，他往远远望看城内，大片大片的区域皆是灯火辉煌，尤其那萧皇深居的‘长秋宫’那片区域更甚，看这情形，是彻夜不熄了；且各个巷道中比以往多了一倍不止的护卫，几乎没有死角，一队队拎着灯笼，川流不息。

　　　　断云铁观望良久，知道自己也不能由台阶下城楼了，只能从这阙楼二层直接跃到城内去。这二层加这城墙，要一跃下去，也有五丈上下，抱个人还能跃下外城，这倒也难不住他。

　　　　但和自己上城一样，只不过这次是往下，即使直接跃下城内，底下的守卫也不难发现自己，沉思片刻，还是得冒险，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断云铁纵身一跃，力度把握的恰到好处，紧贴着墙身下落，距地面还有三丈高时，双腿用力一蹬墙体，身子借力向城内直射而去，由城内众守卫的头顶上方飞掠面过，这一纵，由于是从居高临下往下跃，借势滑行不少，跃出去近有十丈之远，直接落到了对面一幢宫殿之上。

　　　　这次断云铁不敢冒然在地面行走了，卫队多了，根本算不准时机，但又不敢在原地停留太久，怕城墙之上的卫士发现。

　　　　他只能趁近处守卫刚过去后的间隙，纵跃下了房顶，又狂奔几步，再跃上另一幢殿楼之上，如此反复几个回合，渐渐远离内宫城墙，接近蓬莱殿了。但他发现越是往深处走，守卫越多，已不单是普通的羽林军卫士了，而是一队队的执金吾。

　　　　断云铁暗想，总不能将皇宫的守卫也全调过来了吧，看来别无他法，他又过了几幢殿楼，在落地奔走时险些就被发现了。

　　　　此地，距蓬莱殿只隔两条巷道了，但他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象以往那样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去了，因为自己置身这幢殿楼以进，每幢殿楼门前都有定点守卫，立在殿门前，就算出后制住了这些守卫，接踵而来的流动守卫也会很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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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蛟龙入海

　　　　无奈之下，断云铁也只能硬闯，正要突袭那两名固定守卫，忽地望见了那日在荥阳郡城郊树林之中突袭自己的那位老者，他赶忙闭住气息，怕一个不慎被那老者察觉。

　　　　只见那老者带着几个执金吾从‘长秋宫’方向过来，见没什么异常后，便又往它处去了。

　　　　断云铁见状，暗道看来守卫真的加强不少；虽不似杨素说的这般森严，倒也不似李密说的这般只集中在长秋宫。

　　　　断云铁心中一惊，好似这宫中知道自己要来似的，难道萧后出卖了自己？不可能！他相信自己的感觉，肯定是自己萧后劫了，那炀帝气不过，杀了一批西宫卫士后，又布置了大量卫士过来了，定是想极了要捉拿自己。

　　　　但此时他还真不敢冒然出手，象老者这样的高手，无论是剑法、身法以及功力都属一流，若是多几个，也够自己忙活的了，就算拿不住自己，只怕也会被缠住。

　　　　想及至此，断云铁避过散光，躲在暗处，继续潜伏在距‘蓬莱殿’隔两条巷道了这幢殿上，他想等到丑时，就不信这些卫士丑时也不休息，至少也会警觉性也会放松不少，反正自己这几天睡的足了。

　　　　此时的断云铁隐隐地有种预感，就是这宫中似乎还隐藏着更强大的对手，且慢慢转化成一种危机感，只怕今晚绝不会象上次劫萧皇后这般轻松的全身而退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中，断云铁更加笃定自己的那种预感了，因为他又见到类似荥阳郡城郊老者这样的首领过来巡查，有此身手和地位，还要出来巡查，那必定有身份、武功更高之人在这西宫，也必然在护卫长秋宫。

　　　　虽说自己在‘蓬莱殿’劫人，但如果是身法了得的绝顶高手，从长秋宫赶到此地，也是转眼即至，因此，自己必须一出手瞬间要制住这几名固定守卫，再进殿内制住那些丫环侍女，在被流动卫士发现异常之前，带走杨雨凡，能跑多快跑多快，离长秋宫越远越好。

　　　　至于流动卫士多长时间能发现倒在殿外的固定卫士，那就看运气了，时间越长，自己胜算越大。

　　　　断云铁艺高人胆大，胆大心也细，他假想长秋宫有实力强大的对手，一旦自己将杨雨凡带出内宫宫城外，便算成功了一半了，再上到洛阳外城城墙上，就没什么能阻挡住自己了。

　　　　又过一个时辰，此刻丑时已至，这些流动卫士果然稀疏了许多，来回穿梭巡查的次数和人数也渐少了。

　　　　断云铁机时间差不多了，他一跃而下，疾冲几步陡然跃起，飘身过了一条通道，直接落在与蓬莱殿一屋之隔的‘袭芳殿’前，几名固守卫士正有些睡意，惚忽间，突觉眼前一黑，顿时瘫倒在地。

　　　　断云铁绕过‘袭芳殿’到了‘蓬莱殿’前通道，故技重施，身形一晃，刹时制住了几名卫士，他以掌贴住殿门，暗劲一催，“啪”一声轻响，门应声而开，有机警的一名丫醒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喊叫，眼前一花，“卟嗵”一声裁倒在地。

　　　　断云铁制住侍女后，一阵风似的来到了杨雨凡的寝室，看得真切，正是杨雨凡，正吐气若兰，他也顾不得吓着她了，拉下蒙布，摇了摇杨雨凡的双肩，轻喊了两声：“凡妹！快！”

　　　　杨雨凡睡眼朦胧，抬头一望断云换，用双揉了揉眼，一脸惊愕又欣赏地望着断云铁道：“断大哥，真是你吗？你怎地……”

　　　　断云铁打断了杨雨凡，急道：“凡妹，万事已妥，大哥来接你来了，速随大哥走，诸般原委日后再说予你知。”

　　　　此时殿外响起了一声大喊声：“淫贼在‘袭芳殿’，快！”

　　　　断云铁一听坏了，这般快就被发现了，好在是先发现了‘袭芳殿’，但这一殿一隔，四面八方赶过来的卫士立即就能发现‘蓬莱殿’也有异常，他赶紧又把蒙布蒙上了。

　　　　刻不容缓之际，杨雨凡慌里慌张的披了件外套，断云铁又扯下大块帐帘布一把裹住了杨雨凡，再一把抱起。

　　　　杨雨凡顿时羞得满脸通红，一脸娇羞地道：“断大哥……怎地……”

　　　　断云铁急道：“请恕哥哥无礼……”说罢抱着杨雨凡疾步如飞，三步并着两步出了殿外。

　　　　刚出到殿外，突听得一声“嘶……”的尖锐声划破夜空，原来是这里的护卫发了响箭，一是叫援兵，二是确认位置。

　　　　此时已有两队就近的执金吾飞身赶到，恰好与断云